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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血枭图-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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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水之中,有两个不得不提的,一是萧家,二是“花都”。在西南,甚至在大半个江南,都是有萧家的影子的,他们是当之无愧的隐世大族,即便是在西南府,他们虽然少有涉及,但是仅仅是一支旁系,都成了西南四姓之首,所以萧家可谓三水的一个传奇。

花都,则更为出名,柳畔金池神仙眷,花都倾倒半江才。

在帝京,有柳畔金池,在荆湘,则有一个花都,花都美人,个个如同谪入凡尘的仙子,一曲唱罢了世人的夙愿,一舞,倾国倾城。

“罢了,天色已晚,便在三水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吧!”

夕阳西下,波光粼粼中,柳伐和寒举终于走进了这座千年古城……三水!

风尘仆仆中,柳伐和寒举走进了一间客栈,他们此时急需一些饭食来填充他们的肚子,他们已经饿了一整日的功夫,实在是累的不行了。

在这三水城中,满是静逸,空气之中仿佛都弥漫着诗情画意的味道,百姓怡然自得,过着近乎帝京般的舒服日子,很少有人可以打到这里,也很少有人会破坏这美丽的三水城,即便,是大理世子也不例外!

……

“公子不必亲自过来,家父一直不在,听闻帝京出了事,家父已经朝着北方去了!”

萧府门前,两个翩翩公子侃侃而谈,看起来格外的和谐,一人是萧家长子,一个,不是当年与柳伐激战的大理世子又是谁?

“呵呵,好,萧兄留步,某叨扰了!”

大理世子笑吟吟的看了一眼那萧家长子,微微摆摆手,算是施了一礼,随即大步朝着街头走去。

“殿下,为何如此,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门阀,即便是有百年的基业……”

走出很远,那大理世子身旁的仆从马上变了脸色,他看着大理世子,眼中满是愤恨,他为自家主子不平,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子弟,竟然敢对堂堂的大理世子如此无礼,这是在让他心里很不平衡。

“不要多事,走吧……”

相比他仆从的愤愤不平,大理世子看起来冷静多了,他脸色甚至变都不变一下,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当初他离开时大理王对他的叮嘱。

“王儿,要取下西南府,不仅仅是占据那西南府的全境,还需要去三水,去见一个人的!”

“谁?”

“萧家家主萧廷!”

……

他不明白为何他的父亲要格外的提起萧家的家主,但是他还是来了,不过令他心里不悦的是,他还是吃了闭门羹,他堂堂大理世子,纵横西南,竟然被一个小小的世家门阀拒之门外,实在是让他不快,方才身旁的侍从的话虽是不太好,但是他也是深以为然。

“唔……”

就在他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的时候,在某座客栈的二楼,一个人举着茶盏,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皱着眉头,沉思着,不知不觉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得极为冰凉。

“将军,他们……”

寒举眼睛极为明亮,就在柳伐盯着大理世子离去的时候,寒举已然变了脸色。

“去吧!”

柳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茶杯,随即心中疑惑更甚,大理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得到柳伐的许可,寒举身轻如燕,一扫疲倦,已然跟着大理世子的背影,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帝京,大雨如注,湿润了整个帝京!

此时此刻,除了还在昏迷的少武恒安,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烧香台上发生的事,此时此刻,少武恒勇的大军也快到了帝京城下。

“公子,公子……”

看着少武恒安苍白的面孔,幽儿说不出的后悔,她抚着少武恒安瘦弱的脸庞,满是疲惫,她一整日没有进食了,一直守在少武恒安的身旁,动也没有动过。

她还是喜欢称呼少武恒安为公子,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没有那么多的羁绊,自己也不会有昨夜的下毒之事,少武恒勇针对的,只是每个跟他争夺帝位的人,为了天下共主的位置,少武恒勇失去了太多,太多,包括他自己的父亲。

“吱呦……吱呦……”

在烧香台的官道上,一支军队在缓缓的前行着,他们风尘仆仆,满是疲惫,如同刚刚吃了败仗一般,浑身血迹斑斑。

在大军的中央,有一辆白色的马车,上面飘动着白色的龙旗,马儿慢慢悠悠的前行着,仿佛连路也不知道怎么走。

在队伍的最前面,走着一个一袭白衫的人,那人头上也是带着孝,虽是如此,他的眼中却并没有一丝悲伤,仿佛马车上的那人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三百三十九章 逼宫

风光大葬了皇帝,他就登基称帝,向往已久的梦想眼看就要化为现实,怎么能够让他不激动。

此时他那个废物弟弟也应该死了吧,太子,哼,少武恒勇不屑的笑了笑,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住进东宫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当太子的命!

“驾……”

想到此处,少武恒勇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仿佛,他已经成了大夏的皇帝……

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愉悦,不由哼哧两声,随即也加快了脚步。

帝京,细雨微微,虽是深夜,但是仍旧有一分炎热的味道,让人不知不觉就很疲惫。

“梆梆梆……”

打更的梆子声在寂静的黑夜中分外清晰。三更了,人最疲累的时候,倚在西城墙的箭垛后打瞌睡的当地驻军听着梆子声,如同听到了催眠指令一般,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呵欠。

忽然,一名站在箭垛间的士兵拍了拍坐在地上的袍泽,语气颇有几分紧张道:“哎哎,别他娘的扯淡啦!快看看,外面那一团亮亮的玩意儿是什么?”

“啥亮亮的?”两名士兵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眯着眼朝外看去。

只见城墙外,一团火光在漆黑的夜色下闪烁,显得分外耀眼,而且火光的速度非常快,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点儿,眨眼间便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像一颗直冲着城墙砸来的陨石一般……

很快。那团火光便飞临城墙上空,并飞快的以抛物线的形态下落,火光照亮了半边城墙,也照亮了士兵们一张张惊恐的脸,那灼热炙人的热度,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狠狠砸向聚集的人群。

“火石!是抛车投出的火石!”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话音刚落,火石已砸到了城墙的箭垛上,发出巨大的轰响声,连大地都仿佛为之颤抖摇晃,碎石飞溅,十几名站得近的士兵当场被砸得脑浆四溅,死状极为凄惨。这声巨响惊动了所有守城的士兵,很快,刺耳的铜锣声敲起,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敌袭!敌袭!戒备!准备守城!”示警声中,城外上空又出现密如蝗虫般的火石,如同死神的狞笑,飞快的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耀眼的弧线,毫不留情的向城墙砸去。

城墙外的平原上,数万身着黑甲的乱军手执刀枪,目光冰冷的注视着扬州城,那是一座繁华的城池,它很快将成为他们的第一个战利品……

所有的兵士都是一窝蜂的向城门口涌去,任守城将领也是约束不住,只因为所有的兵士都听到南方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扭头望过去的时候,只见到远方天空处尘土飞扬,一点星光,两点星光,再近一点,随即就是满天的火把,遮云蔽夜!

众兵士就算傻子都知道南方有千军万马杀来了,这到底是什么,要知道,这里是帝京啊!

黑夜里,只见帝京的百姓们惊慌失措的跑来跑去,安逸的表情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一片惶急恐惧之色。

帝宫的禁军们已将帝宫的大门后门死死堵住,手执刀枪警戒的把守着。

“发生了什么?”

炎府,炎少秉还没有睡,看着西天如同瓦砾的云彩,心中一沉,好在此时帝京还没乱,不然他真会考虑带上全家老小逃命去了。

柳畔金池,城中的权贵们畏畏缩缩的躲在花厅外的一处空地上,不论是朝中官员,还是商号东主,此时都已没了吃喝谈笑的兴致,惶恐不安的竖起耳朵聆听着城外的动静。

帝宫之中,东宫!

少武恒安正稳稳的坐在主位上,一群朝中官员和皇族成员正围在少武恒安身边,包括柳涣,甚至是炎少秉也赶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柳涣站在一边,面色有些发白,正故作镇静的捋着胡须,云妃在一旁温言宽慰着他。

就在此时,一个小黄门急急忙忙快跑了几步,大步冲进前厅,毫不客气的挤开围在少武恒身边的大臣们,急吼吼的道:“殿下!岳虎反了,陛下已然山陵崩了!”

群臣们见他挤了进来,也没太在意,仍围在一起唧唧喳喳……那小黄门加重了语气,扑通一跪,急道:“太子殿下!陛下驾崩了!”

“轰……咔……”

一道惊雷划过天际,厅中众臣神色一凛,随即都是心里一凉。少武恒安听到这句话,更是差点喷出一口鲜血出来,他身子未愈,听到这样的噩耗,恍若雷击。

“传……传……龙家四将!”

帝京城头,四个高大的身影沐浴在大雨之中……

他们是龙腾的四个儿子,龙家四虎,虽是年轻,却是冠绝帝京,城下一片火把,岳虎已然收起了心里的难过,此时脸色木然的如同一块石板一般。

“开城投降!”

他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很是敷衍,似乎并不愿意看到有人开城,只是被胁迫了一般。

“呸!”

城头上的龙家长子龙泽诚狠狠的朝着城下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呵斥道:“岳虎狗贼,枉为人臣,陛下呢?”

“滴……滴……”

岳虎看着城头上年轻的面容,脸上微微有了一些不自然。陛下,他是在说少武卿吗?

他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肯说。

“尔等叛贼,还有何脸面回帝京,似你们这等厚颜无耻之人,某一定会将你们全部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呼声排山倒海的回荡在营城头上,远远的荡开去,满山遍野地骁武军有了那么一刻安静,似乎也被帝京守军的气势震撼。他们只听到帝京中欢呼雷动,有如千军万马般,可从帝京外看去。只见到人影绰绰。

土垒、木栅、大车等交错掩护,很好的遮挡了敌方的视线,让他们琢磨不透虚实。可听到帝京中满是振奋加嘲弄的声音传出来地时候,骁武军中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有将领呼哨声中,已经带着手下将士向帝京冲过来。

骁武军彪悍,嘶吼声中,马蹄飞扬,尘烟四起,气势锐不可挡。帝京守军有了那么一刻沉寂,龙泽诚却是不为所动,只是道:“既然我们更强,当不用怕他们。该休息的去休息。该出兵的就去出兵!”

他出兵的命令说出,早就准备许久的帝京守军摩拳擦掌,在将领的呼喝声中,已经井然有序的守到外垒处。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骁武军纵马疾驰。地面为之震颤,看起来势不可当。

龙泽诚远远望见,却是打了个哈欠,喃喃道:“你们能飞过来吗?”

外垒前有壕沟宽两丈。交错分布,壕沟中布满荆棘铁刺,跌到里面,绝无幸免,龙泽诚见到骁武军气势正酣,就想诱他们来冲,杀杀他们的士气。

骁武军冲到离壕沟还有数尺地距离。有的勒马。有的却是纵马想要越过壕沟,进占外垒高地。远处的骁武军见到己方气势逼人。不由都是振奋莫名,开始尾随骑兵前行,第一次交锋正式展开。这时候惊变陡升!

勒马的骁武军虽是远离了战壕,可蓦然间都是大叫声声,仿佛碰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马儿惨嘶,摔倒在地,人一落地,遍体扎伤。帝京中欢呼雷动,土垒后突然人头攒涌,无数兵士冒出来,只是一轮长箭射出去,纵马跃来骁武军纷纷落马,滚落到沟堑之中,惨叫连连。原来帝京守军在明壕前面又挖了暗坑,却是巧妙掩饰。

帝京城以防御为主,帝京守军就在帝京城下外多设障碍,沟堑为明,暗坑做辅。骁武军急急来攻,虽对沟堑早有准备,却被暗坑折了马腿,又被地面布满地铁蒺藜刺伤。

龙泽诚当年随父亲龙腾安营下寨之时,也知道这些道理。骁武军虽是势大,可却少有完备的经验。大夏立国数十年,南征北战,东讨西杀,海外边陲无不降伏,威慑八荒,这和帝京守军的丰富作战经验、严格的完成命令不可分割。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地帝京守军虽然大不如以往,可若论守城下寨、攻城作战各方面,要是远胜骁武军。帝京守军随便抽出个统领,都对这些颇为了解,而骁武军虽然人多势众,却少有这方面的经验,是以虽是帝京四镇,可是比起他们还是要差一点。而骁武军中能有此经验之人,大多数却是来自帝京守军的。

龙泽诚以往冲营之时,都会派人侦察敌营,龙腾亦是如此,可就算岳虎、少武恒勇之流,也是少有防备冲营的准备,是以能被龙泽诚等人一击而溃。

如今骁武军却是妄想用骑兵来冲营,是以已之短,攻敌之长,如何能不惨败?沟壑战壕前,惨叫声声,帝京守军射过一轮长箭后,却任由骁武军的伤兵留在沟壑,并不斩尽杀绝。

可就是这种场面,却是更让人触目惊心。骁武军本来想要一鼓作气的攻下帝京,只此一次交锋,虽不过折损数百人,可锐气大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地同伴哀叫呼救,却无人再敢妄自上前送死。

骁武军地第一轮冲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冲动,不过冲动的惩罚极为严重。

帝京守军士气大振,百姓们也是欢呼声阵阵。仿佛打了个大胜仗。龙泽诚人在中军帐,却是眉头微锁,只因为哨楼兵士源源不绝地来报,骁武军络绎不绝,聚集到帝京外最少有五万以上的兵马,而且还有不断增兵的趋势。

龙泽诚暗自皱眉,知道岳虎企图以雷霆一击取得帝京。只怕这次小胜之后,就是苦战。除把守帝京城下的将领外。龙泽虎、龙泽胥等人均在中军帐,龙泽胥建议道:“启禀将军,我有一计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龙泽诚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微微张了张嘴:“请说。”

虽是亲兄弟,可是在战场上,他们只是袍泽,只是国家大将,龙泽胥沉声道:“敌势过强,我等固守帝京。难免失之灵动。如依我建议,当趁骁武军立足未稳之际,出奇兵袭之,给骁武军迎头一击,以挫锐气。”

龙泽虎也是点头,“龙偏将说的不错,以往交锋,我等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先挫锋锐,敌兵兵败如山。如龙将军许可,我和龙偏将愿出兵两路袭击……”

抚了抚胡须,龙泽诚望向龙泽豹道:“你意下如何?”

龙泽豹犹豫下,半晌才道:“我倒是不敢苟同,今日不同往昔。凡事不可定论。骁武军势强,眼下大军前来,当求一战,我等若是出击。正中他们下怀。舍弃己长,攻敌之长……并非良策。”

他说的口气还算宛转,他是龙家老二,性子向来沉稳,龙泽胥、龙泽虎互望一眼,不再辩解。龙泽豹沉吟道:“大将军……据我判断……”

说到这里,他随手取了根枯枝在地面划了起来。中军大帐说的好听,不过是泥土之地,他动作随便。龙泽诚竟然也蹲了下来。微笑的静候龙泽豹地分析。他最强的地方不是处处胜别人一筹。而是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吸取别人的长处。其余二将也是蹲下来。对这种感觉有生疏,也有亲切。对他们而言,龙泽诚无疑是个很特别的将军,既是他们的兄长,又是他们的将军。

他维护帝京外城,当然对帝京周围地情形了如指掌。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笔,已经勾勒出帝京的周边的概况。龙泽豹指着地面的一个圆点道:“此地就是帝京,北枕黄河,有北邙山屏蔽,南望伊阙,西有强山、缺门山,和西京遥相呼应,东面却有虎牢、黑石扼守,地势极为扼要,可以说易守难攻,陛下在此建都绝非无因。”

龙泽虎不解问道:“这和我们如何用兵有何关系?”

“咳……”

龙泽豹清清嗓子,正色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交兵测算有五,度、量、数、称、胜,而这度量就是首要要考虑的地方。帝京地势易守难攻,北、南、西三面都是有山脉阻隔,难以展开大规模战事,骁武军虽有数万兵众,但却是无用武之地,最少这数十万兵力不能一拥而上。只有城东地势开阔,岳虎当会在此决战,先取帝京外围城郭,再攻宫城。所以据我推测,这里应该是他想要占领的重中之重。

本来帝京东面也不是如此虚弱,有虎牢、偃师、黑石、金墉等大城扼守,不过如今这些城池均变孤城,反倒让帝京东侧变的最为空虚。”

龙泽诚缓缓点头,“龙统领说的丝毫不错,其实我出兵来占帝京,抢占粮草之地是个目的,可和帝京成掎角之势守望亦是极为关键所在。若是让岳虎占了帝京,帝京势必也要变成孤城一座。外城难防岳虎大兵攻打,若让岳虎又取了外郭,帝京危矣。”

就在此时,龙泽胥皱眉道:“将军,可我们到底能不能抗住岳虎的攻打?”龙泽诚苦笑,“不能抗也要抗。”

龙泽豹却道:“我倒觉得可以抗的住。”

其他三人眼珠一动,他们知道老二向来是沉默寡言,但是同样也是颇通兵法,随即不由都是眼睛一亮。

“此话怎讲?”

“岳虎兵力越盛,供给越难。他敢兴重兵前来,不太考虑粮草的供给,就是想一鼓作气取下帝京,做为粮草接应之地。所以只要我们能顶住前几天骁武军地攻击,骁武军必定补给困难,到时候我们若是在运粮之道袭击,骁武军无粮。军心大乱,必定退兵。帝京之围可解!所以在我认为,眼下关键的一点不是出兵去袭击骁武军,而是几日后等骁武军士气低落,转而袭击他地粮草辎重!”

他分析的有理有据。龙泽胥、龙泽虎二人都是露出钦佩之意,龙泽诚微笑道:“你所言正合我意,兵法有云,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我等就要等敌人露出可乘之机取之,可眼下最关键地问题却是,我们一定要抵住骁武军这几日的冲击!你等要全力以赴坚守外垒。退一步,不要回来见我!”

“得令。”

三将站起,脸上满是坚定。

“今夜,定要取下帝京!”岳虎皱着眉头,轻声道。他还是眼中带有淡漠讥诮,可双眉间的皱纹有如刀刻。显然是在深思沉吟。此刻的岳虎略微显得疲倦,因为他突然发现一点,真正到了交兵之际,若非他亲自统帅。骁武军还是缺乏了一股硬气,因为他们不光彩,无论怎么说,他们都有一个污点。

叛军,是的,他们是一支叛军,在少武恒勇没有称帝,没有成功之前,他们都只是一支遭人唾弃的叛军。

三四十年的忠君爱国思想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抹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几千年来,就是如此,他只是希望,能够早点结束,早一点超脱,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与其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还不如直接下地狱的好!

三百四十章 无眠

龙将军,可有信心拿下帝京城啊?”

夜风一凉,一道身影在昏黄的烛火下靠近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柔和,只是在那柔和之中,掺杂了许多的不容拒绝。

“参见殿下!”

岳虎眉毛都不动一下,如山的身子瞬间跪倒在地,其余的话却也是一句都不肯多说。

“呵呵,孤问你可否能拿下帝京?”

那人终于坐在了帅椅之上,慢慢转过头,脸上满是玩味,正是少武恒勇。

“殿下,帝京城池高深,粮草充足,兵员百姓皆是……”

看到少武恒勇咄咄逼人的样子,岳虎心里微微一叹,突然有些后悔,少武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难以捉摸,他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事情。

是的,且不说有高大的城墙,即便是没有,在烧香台一役之中,他麾下的弟兄也是死了不少,更何况城中的兵士并不见得比骁武军少。

岳虎很不理解,他实在是不明白,少武恒勇到底有什么信心,竟然以不足五万的骁武军来攻打有数万禁军和数十万百姓的帝京城!

少武恒勇自然有他的打算,他在等,是的,他在等,他在等城中的消息,帝京城能不能破,其实就在一念之间,若是能够成功,帝京城无论有多少军民都不是问题。

“咳……咳……”

青石坊中,难得安宁,在少武恒安的小院里,冷冷清清,就剩下数十盏灯火在院落里点燃着,在灯火的中间,有那么一个人静静的躺着,脸上挂着冰冷,事实上,他的眉毛都不曾睁开。

寂静,如同荒芜!

一个低沉的啜泣声突然响起,迎着灯火,一个女子,踱步朝着这里走来,满脸的憔悴和虚弱,与那躺着的人如出一辙。

“你后悔了吗?”

院落之中,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如同死人,另一个也如同死人,发出声音的那人显然不是一个女子,因为那女子听到这个声音,就几乎扑倒了灯火的中央。

“公子,我……”

“我的那位哥哥,应该回来了吧!”

那躺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星空,眉目里多了几分复杂,他没有想到,从始至终,自己都忽略了这个兄长,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并不了解他。

纨绔,桀骜不驯,盛气凌人,所有的骂名他都背负着,只是他却从来没过做过太出格的事,即便是言官御史,也是无法太过指责,在这么一副面孔下,他生活了十多年,他累吗?

“幽儿,你是‘天杀卫’的人,对么?”

听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少武恒安终于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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