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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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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意儿,等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我手头的银子活起来。咱们可不能坐等吃山空。”他有躺了下来,凉风习习,游船在河上缓缓驶去。一些站在桥头,立在船头,拿扇吟诗,负手赏景的公子哥,都有些鄙夷地看着躺在船上仰面睡觉的杨帆,心中暗道又是个土包子。

“银子要活,在下可帮不上忙,所以还是不跟你到处乱跑了。”

“那你就去福来客栈住下吧。等王廷到了,我们再说其他的事情。”杨帆此行,还要去一个地方。当初董其昌抬了他一手,不然那三万人,可就要饿死在海上。要去董府,杨帆是跟行之说过的。不过掉书袋似乎对董其昌有些不感冒,不怎么想去那董府拜访,他杨帆也不能强行绑着他往董府去拜访吧。

他董其昌有,有宅邸,还有各类藏宝楼,当初天启年间,还和当地士子、百姓有过冲突。也算是个一方土豪了,虽然如今不做官,已经卸任,但是在金陵也是名人,尤其是他的字画,千金难得,可不是吹出来的。

做人有很多种做法。行三痴就像是一棵长在林子中的长竹,很高,却容易折。更多在林中的树,要不盘过错节,要不自力更生却不特立独行。这就是官场,你可以优秀,但不可太锋芒毕露。

董其昌,家中本就富裕,还很懂世故,偏偏也是个文青,一手字画精妙飘逸。这样一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就算是高富帅了。杨帆站在董府门前,等着下人进去通报。这间董府,也算是中规中矩了。南京礼部尚书,居二品,虽说没有什么实权,但宅邸也能够拥有如此的大小。

古代讲究尊卑,门口石狮、门的高度、扇数,台阶级数,这些都是有讲究、规矩的。明代到了后期,就没有了一品实权官职了,太师太保什么的,就成了一些虚衔。作为一部尚书,虽说是留都闲职,但也算是官居高位了。如今退职在家,董其昌的门第也是来往之人众多。

“喂,你也是来拜见董老的吗?”已经在府邸前等候多时的一位男子看到杨帆站在府邸前,特地凑上前来问道。

杨帆道:“不然呢?难道到董府拜见你吗?”

“喂,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冲。”他挑了挑眉,道:“我看你刚刚才递了请帖是吧。”中年男子摸着小胡须,道:“看来你是外乡人了。”

“难道有什么规矩吗?”杨帆还真没有感受过。以前,要去哪里,都是不递帖子的,立马就有人出来请他进去了。去李府,连李道都亲自出来等候。今日,他不是爵爷,为了表示正式一点,也弄了个帖子,没想到还有其他规矩。

中年男子眯着眼,一副很懂的样子,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董老可不是这么好见的。一般人都递了帖子都杳无音讯。在下可是半月前递了帖子,排队到今日,才得到可以上门拜访的通知。所以你呐,最好先回去,等也是白等的。”()

第262章访董府(下)

董府的大门很快打开了,而且还是两扇。中年男子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董府的人对他这么看重,竟然开了两扇大门。以前见面都是有礼数的。地位低的要见地位高的,那便要递帖子。至于这开门,也是有门道的。对方若是感觉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那开个单扇,或者打开个门缝就让你进去算了。若是很重要,贵客上门,就像现在这样,两扇门都敞开着。

董府刚刚的老管家出来后,后边竟然还有一个人。中年男子更加的惊讶了。这……这不是董老嘛。中年男子立刻感觉到无比的自豪感。董老,董老竟然亲自出来接见我。这是有多荣耀的一件事情。

董其昌缓缓走出来。

中年男子拱手笑道:“小生何德何能,让董老亲自接见,实在是承受不起。”他拱手上前,然而,就在遇到董其昌的时候,可能由于那个老管家和董其昌都有些耳背,没听前他前边说的话,或者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杨帆身上,与他擦肩而过。

自成小生的中年男子瞬间石化了,董老,他……没看见我吗?董其昌走过中年男子,拱手道:“杨小友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杨帆还礼,道:“还劳烦董老亲自迎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哪里,杨小友,里边请。”

“董老,我……”身后那个中年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董其昌转过头,才想起还有个人要接见,便笑道:“你是黄博仁的……的……”

“哦。是黄侍郎远方表姑的侄子,黄涛泽。”他赶紧将自己的身份报清楚。董其昌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你可能要明日才能来了。今日府上又要事,所以不好意思了。”

“啊?”黄涛泽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只能讪讪道:“那……那小生明日再来拜访董老。”他提起一边的见面礼,道:“这些是小生的一点小意思,还请董老笑纳。”

“哦,这……老福,收着。”便和杨帆一同朝府中走去。黄涛泽凑近,问道:“管家公,这年轻人到底是谁,为何董老都如此重视?”

“他啊……凌河伯杨帆,没听说过。那首传遍大江南北的沁园春?帝颂总听说过吧。”他接过那人手上的礼盒,差点将老腰闪了,“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死沉死沉的?”

中年男子拱手笑道:“这是老家带来的一些土特产,味道很是不错,甘甜果腹,想给董老品尝品尝。”老管家眉头一皱,有些吃力地拿起来。回过头,边走边腹黑道,求官还这么抠门,活该穷一辈子!

……

……

“本来早该过来拜访董老。当初董老赠粮。还没有专程过来道谢,这次登门拜访,时间仓促。也没有专门备礼,还望见谅。”

董其昌笑道:“杨小友能够一到金陵。便登门拜访董某人,已经是给了董某人一个很大的面子了。所以莫要说礼不礼的了。杨小友京师的事情,董某人也听说了,有些扼腕。”

“没什么好扼腕的,在下也呆的厌烦了,来金陵散散心罢了。”

董其昌笑了笑,道:“杨小友能够这么想也是极好的。”他瞥了眼杨帆。当初帮杨帆那一次,确实有些无心插柳的意思,而这次,杨帆失势,董其昌却有自己的看法。若杨帆真的是失宠了,那朱由检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掌握了如此多机密,甚至一块丰饶大粮仓的人,让他肆意地出京城,想来也不过是为了缓一缓局势,让朝中重臣和杨帆之间的对立矛盾不至于太快地爆发出来。

“不知道爵爷来金陵,有何打算?”

杨帆喝了口茶,道:“其实这次拜访董老,是有个不情之请。所以还请董老能够助一臂之力。”

“哦?杨小友尽管讲便是,若是老夫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相助。”

“听闻董老在金陵城中有一处来仲楼,专门用作藏书、会友,不知可否有此事?”杨帆问道。他早就打听过,这南京城中,虽说没有到寸土寸金的地步,但也贵得很。杨帆倒不是没有钱,而是要买得对。在穷沟沟里修个书院,再去搞名气,实在没有那功夫。

“呵呵,原来杨小友实在打在下这座的主意啊。”董其昌笑了笑,道:“不知小友要这来仲楼有何用?”他捋须问道。

杨帆道:“实不相瞒,在下是想办座书院。想来想去,还是安在金陵城中比较好,但有没什么好地方,所以才来想请董老割爱,将那座割让给在下。”

“办书院?”董其昌有些疑惑,继而又呢喃道:“来仲楼后有亭台楼阁,又那座小丘作为依靠,要办个书院确实可行。只是老夫想问下杨小友,这办书院可不像您的性格啊。”

杨帆笑了笑,道:“这些董老不必担心,在下自然有打算,而且已经请了写名儒坐镇书院,就等董老您这座了。价格方面,董老尽管开口就是。”

董其昌罢了罢手,道:“谈钱就俗气了。老朽年事已高,如今闲退下来,今年年内就要回松江养老了。这尚书府也该让出来,至于这来仲楼,一只找不到可以托付的对象,本来是想让家中小辈过来接手,常年守候。现在杨小友要兴办书院,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样的好事,老朽怎么可能还要钱呢?”

“那董老的意思是……”

“送给杨小友了。”

杨帆有些惊讶,便起身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是在下要办书院,怎么能让董老买单。这,一定不能让董老白出。”

董其昌罢手道:“这楼,杨小友若是要给一两银子,老夫就不卖了。既然杨小友说不能白收,那老朽也腆着老脸,让族中几个小辈,到时候书院办起来,到您这里来学习学习。杨小友,这样如何?”

既然董其昌给了个天大的面子,杨帆也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便答应道:“那就多谢董老了。到时候书院院名,一定要叫您老亲自题名。”

“哈哈,好!好!”()

第263章等一人归

龙王爷不长眼,天公就不作美。农忙时一滴雨都不下,现在颗粒无收,快入冬了,河南的秋雨,一场接着一场。马车缓缓驶入一处偏僻的小村庄。穿着蓑衣的赶车夫抬起头,露出稚嫩的脸庞。少年对着车内说道:“你等等,我去找找人家。”

他跳下车,刚走几步,又转身回来,将马车拉到一棵树边上,系好缰绳,又说道:“马系好了,不会乱跑,你别怕。”对于车里边的那个人,少年真的是呵护地就差拿香炉供着了。

“恩。”车内传来一个声音。很轻,但听了让少年很有力量。

这个声音,足以让少年郎开心一阵子。这是今天她对他说得第一句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少年郎就每天开始期盼起车内的那个女孩子,对他说第一句话。

有时候,大抵就是“我饿了、我想方便”之类的,但也令少年郎激动好一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犯花痴了,他摇了摇头,甩干脸上挂着的雨水,朝村内走去。

少年郎步入村子。东村的庄稼汉这时候都已经闲了下来,坐在自己院子内,倚靠这门框抽着旱烟,这烟,大抵是山上土生土长的土烟,过过嘴瘾,卖都卖不出好价钱。妇人们雨天也没啥活可以干,坐在院子里,将湿哒哒的麻搓了又搓。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进村子,顿时警惕起来。

他刻意避开那些不善的眼神,轻叩了几下一户还算宽敞的院门。里边传来低沉的沙哑声,然而那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开嗓了一般。

“福贵!是福贵回来了吗?快!快进来!门没锁。”

少年郎有些犹豫,犹豫是不是要进去。但最后。还是走了进去。院落很大,少年瞧了瞧。收拾得很干净,地上竟然还铺了平滑的地砖,看来以前也是户富裕之家。少年郎摘下头上的斗笠,正是那罗一飞。

“福贵啊!快进来。大爹眼睛瞎了,看不见了。唉,一年没消息了,你高中没?进来,让大爹摸摸你!”声音有些颤抖。

罗一飞缓缓走进屋子,看到里边的装饰。不像是个穷苦人家。不知道为何沦落到这等地步。他一眼扫过去,看到太师椅上坐着个老头,手中的拐杖点在地上,似乎只听到一个脚步声,便道:“福贵啊,二郎呢?二郎还在外边吗?”

“老人家。你认错人了。”罗一飞道,“我不是福贵。”他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老头,似乎是真的看不见。“老人家,你就一个人住吗?”

老头没有听罗一飞说的话。整个身子慢慢垮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呢喃自语道:“不是福贵回来了啊。不是福贵。”他叹了口气,“一年了。还没音讯。”他的手不断地拍着大腿,有些丧气。

“老人家?”罗一飞侧过身子,看着老头的眼睛。轻声喊道。

“你有什么事吗?”

罗一飞张望了片刻,道:“我和舍妹二人。途经此地,天色不早。便想在此留宿一宿,不知道老人家可否行个方便?”

“随便吧。若是不行小老儿这里脏,后头有间空房,自个儿收拾一下,能凑活睡。”老头似乎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喜说话。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雨点打在屋瓦上的滴答声。

罗一飞眉头舒展,笑着感谢道:“那边多谢老人家了。”他赶紧跑出去,将村口的马车牵过来。他送马车边上抽出一把黄纸伞,撑开来,道:“王……王絮儿,出来啦。今晚就在这边住下,等雨停了,咱在走。”

王絮儿带着头纱,走出马车。罗一飞赶紧伸出手搀了一把,将她引下车。黄纸伞被他举在王絮儿的头上,忽然意识到自己穿着蓑衣,瞬着滴下来的水,都落在了一边王絮儿的衣服上,赶紧道:“衣服要淋湿了,你自己拿着伞。”

“哦。”王絮儿接过伞,跟在罗一飞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堂屋前,罗一飞脱了蓑衣,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正提着个篮子,从门口走进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走进看,是一对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稍稍放松了警惕。

“哦,大娘。我们是借宿的。”

中年妇女点点头,道:“哦,那我等会儿帮你们收拾下。”她走进去,将篮子放在桌子上,端出一碗饭菜,道:“叔公,吃饭了。”

两人看着中年妇人服侍完老人,帮他洗好脸,然后扶进屋子。她收拾好碗筷,道:“你们跟我来。”

妇人帮着收拾干净一件空置的屋子,里边一张床很精美。一盏油灯点起来,屋子里敞亮了。罗一飞站在一边。

“能问一下,福贵是谁吗?”

妇人收拾床被的手停顿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是叔公说的吧?”

“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一直在念道着这个名字。”

妇人回过头,道:“是他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我的一个大表哥了。年纪才不到二十岁,去年到京城赶考,今年我家那个去县学问消息,结果一个很看好福贵的老爷告诉他,福贵缺考,没有参加科举。后来就杳无音讯了。这些事我们都瞒着叔公,怕他知道了难过,就这么整日干等着。都一年了,叔公的眼睛本来就不好,时常流泪痛苦,眼睛也瞎了。好好的一个家,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本来还有点底子,也被一次赤脚贼抢了个精光,唉,都是命啊。”

妇人收拾好被褥,道:“你们就凑合着在这里睡吧。”

“多谢大娘了。”罗一飞走过去,道:“絮儿,钱。”

“哦。”王絮儿从腰间拿出几钱银子,估摸这也差不多了。交给罗一飞。“大娘,我们也没什么吃的。这银子您收着,算是我们留宿伙食的银钱。”

几钱银子。多于一个农村人家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朴实道:“用不了这么多,你们拿回去吧。”

“没事,大娘你就收着。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得完,就收着吧。”

妇人笑了笑,道:“唉。那我去给你俩做些好吃的。”

“那就谢谢大娘了。”罗一飞下了山,走入俗世之后。这话匣子更多了。妇人离去之后,他看向坐在油灯下看书的王絮儿,担心地问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都一个月了。”

他不经意地瞟过那张干净地瓜子脸,油灯下很好看,说不出的好看。王絮儿自从离开京师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沉闷冷淡,话也不多。

她翻到后边一页。看了眼罗一飞,这个保护她一个月,跟她差不多大的小道士,道:“我生病了。”罗一飞嘴巴一滞。“啊?你生病啦。那也不和我说。我给你找大夫去。”

他刚走到门口,王絮儿便抬起头,道:“没有用的。京师里看过好多大夫了。看不好。”罗一飞的手,从门上放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很安静地看着他的王絮儿。坐回到桌子边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看病都看不好的女孩,嘀咕了一句,“真的治不好吗?”

王絮儿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本书上,道:“说不好,也许能治好,不过大夫治不好,我自己可以治好也说不定。道长说,求生的办法就在这本书上了。”

“你能治病?”罗一飞的眼睛瞪大了。他有些怀疑王絮儿说得话,道:“那个杨帆他治不好你吗?”

王絮儿手一颤,眼中出现一丝波动,问道:“你和杨大哥认识吗?”

“认识啊。”

青灯下的两人,似乎话多了起来。罗一飞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子。

“能和我讲讲吗?”

“我们在道观偷吃的时候认识的。他还耍赖皮,将我师父叫过来,结果我就惨了。”

“呵呵。”王絮儿掩嘴轻笑,看得罗一飞惊呆了,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你……笑了。”

王絮儿瞥了一眼呆呆的罗一飞,道:“我不能笑吗?”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你笑得很好看。”

王絮儿看了很久的说,车上看,路上看,就连睡觉时也要默念当中的句子,才入睡。她相信老道说的话,也信苏先生给她这么说的用意,所以,坚信求生的方法就在这书中。“这些天来,多谢你照顾了。真的很谢谢你,一飞。”

小道士脸颊红红的,眼神飘起来,抓了抓头发,道:“我……你……我是师叔祖嘱托的,你不必谢我。”他的口齿有些不利落了,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屋外的敲门声,正好替他解围了。

“我去开门。”他蹭蹭蹭地跑开了。

进来的时候,罗一飞手上多了两碗面,热气腾腾的。这年头,能吃上这样的好东西,已经是少有的了。那妇人也是看在那几钱银子上,才将家中剩下的一些白面,混上黍米面,做了顿好吃的,给这两个少年。

“面来了,快吃吧。”罗一飞将其中的一碗面递给王絮儿,道:“你快吃。吃了身体就暖和了。”王絮儿将碗里一半的面,又倒给了罗一飞,故作生气道:“这么多,你让我吃这么多,变大胖子啊。”

“啊?你还能变大胖子吗?”罗一飞笑道。

王絮儿哼哼了一声,闷头吃面。雨淅淅沥沥,这对少年,欲往巴山蜀水而去,还有大半的路途等着他们。而现在,他们似乎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很幸运。

王絮儿吃了面,便继续坐在桌前看书。罗一飞贴心地收拾起碗筷,靠着屋外接起来的雨水,将碗筷喜好,送回到了一边大娘的家中。却看到那老头,又折返出来,独自一人坐在门槛上,倚着门框发呆。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点点水花。

他蹲在门槛边上,道:“福贵……他是去京城赶考了吗?”

听到福贵这个字眼,老头的脸上才有了一丝波动,将头稍稍直起来,听着雨声,道:“我的福贵啊,算起来今年也有十九岁了。都说寒门难出贵子,俺不信。福贵他从小就很喜欢读书,背书什么的,在村里最有才气。后来,我怕村里那些顽劣的小子带坏我家福贵,专门从城里聘了教书先生,来教我家福贵读书。”

罗一飞蹲着,将手垫在下巴底下,道:“你家福贵有你这个爹,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从下在山上跟着师父。”

“师父?你是小沙弥吗?”老头问道。

“不是沙弥,就是个打杂的。后来师父走了,我也下山来了,带着自家的妹妹,往老家回去。”罗一飞这套说辞,是王絮儿教他的,算不上骗,至少能够圆过去,算是半真半假,所以他说起来,也没有那么难。

老头继续讲道:“我家福贵啊,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单纯了。记得乡试的时候,为了背一个昏倒在地的老头儿回家,差点错过了赶考时间。后来还是督学老爷看他一片善心,才破例让他进去考试的。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中了举人。也算是我老李家祖坟上冒青烟了。”老人讲到这,满脸的灿容,似乎在像罗一飞炫耀着他那个宝贝儿子。

“可是自从去年上京赶考之后,就一直杳无音讯了,定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了。我可怜的福贵啊,你难道连你大爹都不要了吗?”老者双手撑着拐杖,哀嚎着。罗一飞扶起老头,道:“你的福贵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等着你的福贵回来。”他将老人扶进屋子,又在门槛上做了好久。他们花了一个月,从京师到了河南。去年到今年十月,足足一年半了,那个福贵还会回来吗?他不知道,京师的城郊,一座已经被踏平了的,连坟包都冲没了的地方,葬着主仆二人——福贵、二郎。

等罗一飞进屋时,青灯下的那个身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摇了摇王絮儿,轻声道:“王絮儿,快起来。这样睡要着凉的。”

迷迷糊糊的王絮儿抬起头,在他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罗一飞有些紧张地帮王絮儿脱了鞋,将被子盖好。等起身离开时,手心已经出汗了。

他小心翼翼地坐回到那桌子边上,拿起那本古籍翻看起来。替那个可怜的女孩找着求生的道路。()

第264章有个地方

杨帆在董府与董其昌商谈许久后,终于起身告辞道:“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了。”

董其昌站起来,道:“杨小友尽管放心,在下会命人尽快收拾好来仲楼,将腾出来。老朽年迈,腿脚不便,就不送小友了。老福,送杨小友。”

杨帆拱手道:“那在下就告辞了。董老保重身体。”董其昌都已经年过八十了,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坐着谈了这么久,也有些疲惫了。杨帆走出厅堂之后,董其昌的长子才走出来。年纪也五六十岁了,在董其昌面前还是十分的恭敬。

“父亲大人,这凌河伯已经被削爵了,您为何还要帮他。虽说您卸任之后,我们董府也要迁回松江府老宅,但是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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