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民国土商-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还不简单,你跟在张老的后面,他什么时候买,你就跟着买,他什么时候抛,你就跟着抛。”虞洽卿低头整理着牌,信口着话。

张静江笑了笑,也不接话茬儿,只,“蒋先生,你来替我,我去解个手,刚才在交易所忙的,连解手的时间都没有。”

蒋答应着坐下来,替了张静江。

戴开着玩笑,“老同学,你刚才看我牌了,这可怎么打……”虞洽卿也笑着,“就让蒋先生摸什么打什么!不许往里插牌。”

蒋倒也听话,果真是摸什么打什么,也不往里插牌,虽如此,他打牌却是极慢,每打一张似乎都经过深思熟虑。

“你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连玩儿的时候都这么专注,你又不往里插牌,就快些打吧!”戴看着蒋,又,“你跟着张老也有几天了,干脆入了他的股,也好多赚一些。”

蒋推诿着,“等有了本钱吧!”

虞洽卿笑笑,“蒋先生,我给你指条路,马上你就能有本钱?你拿什么感谢我?”

“我此时身无长物,当然无从感谢,但我定会记得欠了阿德哥这份情的。”

虞洽卿指了指龙邵文,“阿文现在是大老板,你们是一家人,你张嘴向他借,我不信他会拒绝你。”

蒋正要话,张静江解完手回来,一看牌,愠怒着把蒋推到一边,“你怎么把我的牌打得乱七八糟的,这都留了点什么,手里一副成牌的搭子都没有。”

蒋干笑几声,其他几个人都哈哈大笑,把张静江搞了个莫名其妙。虞洽卿也跟着笑:“我们正撺掇蒋先生入你的股呢!”

张静江笑笑:“好啊!我巴不得入股的人多一点,本钱大一点。”

他们相互谈笑着,龙邵文只在旁听着,却没话,只想,“张静江善于投资,很有几分歪才。他不但识古董,而且识人。早年师傅在当铺学徒时,他就拼命地巴结师傅,后来师傅成了大器,做了督军,理所当然敬他如上宾。此时他又拼命提携姓蒋的,看来又把姓蒋的当做是一件可以升值的古董,而提前下手结交。妈的,老子固然不是伯乐,但何妨跟着张瘸子赌上一手!赌这个姓蒋的将来成为千里马……”他笑着,“我对交易所的事情一窍不通,不然也跟着张老入一股。”

张静江听了,看着龙邵文,“好啊!若是你入股,就能把盘子做大,那样赚钱就容易一些。”

龙邵文笑而不答,只伸手摸牌,看是一张三万,把牌推倒,他,“和了,自摸清一色,三番,看来手气不错,这股我入了。不过张老总得给我讲一下,交易所是干什么的吧!刚才蒋先生的抢帽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

156 保养染病、赖账(一)

趁着休息,终于改完以下几章,书友阅读之前,请先耐心看完第一段话。

本几章因与后续内容有很强的关联,因此无法像前面部分内容一样直接删掉不发,只做了调整。以下几章大体取材自:上世纪五十年代唐人先生的《金陵春梦》;《陈**回忆录》;美版《蒋**传》;英版《蒋**传》,及若干野史,不一一例出。特此明。

………————————————————————————————————————

张静江低头去查龙邵文的和牌,虞洽卿则把牌一推,,“抢帽子是个不费本钱的买卖,看价格要涨了,就先买进,再卖出。看价格要跌,就先卖出再买进。只要有眼光、看得准,就能赚到跌涨的差额。万一看错,也不过是赚不上差额,不会蚀了本。只是不涨不跌,倒要贴进去交易所的手续费了。不过这买卖要当场了结,决不能拖到第二天。在交易所中,这样操作的术语就叫抢帽子……”张静江查完龙邵文的牌,抬头,“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具体操作的时候可能要繁复一些。”

龙邵文听完哈哈一笑,“买卖倒是不错,可我眼光向来不准,我要入股,也得找个合伙人。”

张静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就与蒋先生合伙吧!蒋先生眼光准。”

“好呀!张老推荐的人一定是强手啊!再我们也是一家人呢!”龙邵文看一眼蒋,“就同蒋先生合伙了,你的股怎么个入法?”

“一千银元算一股。”

龙邵文想了想,“我入三股吧,这股不用记我头上,记到我师叔蒋先生头上就好,我们是一家人,也不用分什么彼此。”

听到“我师叔”三字,蒋顿时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龙先生出了钱,股却记在我头上,那我岂不是占了龙先生的大便宜?”

“咱们一家人,这些干什么,见外了,见外了啊!”龙邵文笑着,“张老师叔你眼光准,那你肯定行,我出钱,你出力,赚钱平分,赔钱算我的,我算过了,这样我还占了你的便宜,我若是不跟着你投资,赚了钱可就没份了……”

蒋知道这是龙邵文在帮着自己,当下谢声连连。

当夜局散后,龙邵文取出一张三千元“同吉里”钱庄的庄票,给了蒋,让他去入张静江的股……

……拿着庄票的蒋眼睛有点发绿,兜里没钱已经好久了,吃喝固然有朋友接济,但大丈夫傲然挺立于天地间,又岂能苟活于世的只满足于饱暖?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干干地咽下一口唾液,“娘希匹!苦心智,劳筋骨,饿体肤都好忍受,唯有精神饥渴,实在是难熬的很……”又想,“食色性也,老祖宗的话没错,这手上稍微宽松点,身体之需是必须先解决的,只有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身体保养好了,才能全身心地去交易所抢帽子、赚大钱……”

第二天一早,他拿着庄票出了门,来到黄浦天津路,找到了“同吉里”钱庄,隔着钱庄的栅栏窗,递上庄票,把三千元庄票换成了两张一千元的,一张伍佰元的,一张三百元的,其余贰佰元兑成现洋,沉甸甸的分成四份,分装在几个兜里。他在“同吉里”钱庄门口犹豫了片刻,就直奔棋盘街密布的钉棚而去,钉棚多是野鸡驻扎之地,尤以来自日本神户,奈良的野鸡出名。蒋自有计较:东洋野鸡好,相貌美、花费少,以求欢为快,索求有度,野鸡中的佼佼者,和民族的素质高……

一夜的“保养”过后,日妓索求一百文……“可怜啊!东洋人民可怜啊!卖身一夜,才要区区洋两角……”蒋摇头叹息着,扔下一个大洋。见日妓摸边全身,也找不出零,就示意不用再找,余下的先记账,以便随到随嫖。

他装着沉甸甸的现洋,去了“大福楼”金店,先选了一个纯金的烟盒装在身上,出门后在隔壁的“老九和”绸缎庄扯了丈二阴丹士林色布,到成衣店量了身,订做了一袭蓝色长袍……两天后,他取了长袍,全身焕然一新,对镜子照了,满意地叫了包车,直奔长三堂子广寒。广寒的翠芳老七是蒋一直相中但始终无法得手的高级窑姐。他无法得手的原因很简单,只囊中羞涩而已。

翠芳老七见到蒋,只把眉头皱了,暗骂,“煞星!穷酸鬼!”她心中虽厌烦,但上门的都是,干的就是这皮肉生意,又怎么能得罪人,当下只把脸上五官生生地挤在一起,装出欢喜的样子,把蒋让到房间中……“香一口啊!”翠芳老七地上一支银质的烟枪……

蒋轻轻地推开烟枪,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入怀中,摸出纯金烟盒,“不了!我现在吃卷烟。”金烟盒被弹开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取出一支卷烟递给翠芳老七,¤。h。m◎“吃一支呀!”翠芳老七笑着推辞,“我吃不惯。”蒋也不再让,将卷烟在金烟盒上敦实了放在嘴边,翠芳老七赶紧划着洋火,给蒋点了。

卷烟颇贵,吸卷烟的都是一些富商大亨。翠芳老七本来一直瞧不起蒋,突见他掏出沉甸甸金烟盒吸起了卷烟,只想,“别人都这个姓蒋的身家不过百八十大洋,可这金烟盒就不止这个数,看来传闻有误,这姓蒋的不定是个豪,要用心伺候了。”

烟吸了半截,就被蒋扔在地上,用脚拧熄了,翠芳老七心疼闺房地板,顺着他的脚看去,赫然见到蒋脚上穿着一双所值不菲的名牌皮鞋。她心动了,“看来这姓蒋的倒有些来头,只这双皮鞋,怕是就要大洋三块……”她轻移莲步,款款坐在蒋身边,脸上带着媚笑,“蒋先生可要留下吃饭?”

蒋笑着,“饭当然是要吃的,但麻将也要打。把你相熟的人招呼来几个,一起玩儿吧!”他一把拽过翠芳老七,揽在怀里。

翠芳老七见蒋要作花头,知道有得赚,笑着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把,然后吆三喝四的叫了几名熟,陪着蒋这个瘟生玩儿了一个通宵……眼见天明鸡叫,蒋打了个哈乞,“签单吧!”老七忙不迭地拿来账单,看着蒋在上面签了字,带着依依不舍的表情,同他挥手作别……

长三堂子里有规矩,凡是熟,可以先签单,等到五月的端午节,八月的中秋节,阴历的新年结账。蒋经常随着张、戴、陈这些人来长三堂子,自然算作熟,也可签单。对于蒋这样能找到来头的人,堂子里也不怕他赖账,凡是能开了堂子的,后面跟着的不是青帮就是洪帮,他们对付赖账的人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直接抛进黄浦江,因此在这个年头,敢在长三堂子里赖账的人几乎没有。

蒋在广寒签单后,跑到交易所找到了张静江,递上一张千元的庄票,是要入股。张静江怔了怔,“龙邵文明明给他三千元,是入三股。现在怎就成了一股?”他虽有狐疑,但那日龙邵文也了,全权委托蒋操作,便不多问,收了庄票,与蒋签了合约。

“陈姑娘的事情有着落了么?”蒋签了合约后问。

……陈姑娘叫做陈凤,是张静江续弦太太朱逸民的好朋友,身材高挑丰满,长相清纯可人,蒋对她一见钟情,穷追不舍,几近疯狂,但陈凤的母亲明确表示,女儿年龄尚幼,学业未完,加上蒋已有妻妾,不足以托付终身为由拒绝,但蒋却始终不能死心,屡屡托张静江从中撮合。(。。 )

157 保养染病、赖账(二)

张静江支吾着,“前些日子陈凤的父亲陈鹤峰因病过世了,陈凤也……也……”他对蒋提出的苯一事,觉得十分为难,这苯是女人的事情,他出面不合适,本可以让太太朱逸民去,可前几天朱逸民当着他的面大骂蒋,姓蒋的就是一个禽兽,居然以处朋友为名,把陈凤骗进了一家旅店,行苟且之事,害得陈凤回家就生了病……张静江大吃一惊,忙问朱逸民事情经过……朱逸民:那日姓蒋的请陈凤在及司菲尔路的圣乔治餐厅吃过西餐后,以探望他的姐姐为由,把陈凤骗进了波林顿旅馆,在旅馆中,他从里面锁了房门,强行抱住陈凤就开始脱裤子……张静江追问:成了?朱逸民摇头:陈凤她拼命抵抗,姓蒋的没有得逞……朱逸民如此痛恨蒋,自然是不肯再去为他苯,而陈凤上了蒋的当,更不会轻易答应这桩婚事……

张静江想:当日在旅馆中,蒋如把生米做成熟饭就省事多了。

蒋见张静江吱吱呜呜,心想,“也什么?莫非陈凤也沦落了风尘?沦落风尘也无所谓!风尘女子历经事世,懂得如何心疼男人,找了这样的女人,也省了在外面玩儿女人的花费了……”又想,“陈鹤峰死的倒是时候,正好是个机会,她孤儿寡母要人照顾,想来不会开出什么太高的条件……”他,“陈姑娘家的不幸,我深感悲痛,还得烦劳张老给我们苯。”

张静江“嗯!”一声,“我让朱逸民找她吧!陈凤父亲去世后,她的情绪一直不好,再加上需服丧四十九日,这些孝子孝女怕给别人带去晦气,也不方便出门,所以¤。h。M▽陈凤也不去找朱逸民玩了,只能碰机会了……”

过了几日,蒋又追问张静江,张静江:陈姑娘的服丧期未完,还要再等些日子……蒋早已等得不耐,缺少女人保养的日子太寂寞了,如同世间万物需要阳光的哺育一样,男人的生命如没有女人的浇灌,只怕是要枯萎……他拿了剩余的两千元,整日嫖宿在野鸡店与长三堂子之间。野鸡店付的是现钞,长三堂子他依旧签单,有时候为了摆体面,他还叫堂差……

叫堂差,就是叫自己相熟的妓女出局,到自己请的地方帮着一同应酬。叫局的办法是请者差遣戏院或酒肆的侍应,将红色的“局票”送到妓院。侍应每次跑腿,都可得到相应的报酬,但这钱叫堂差的男人不出,都是堂子代付,当然这笔费用堂子也不会自掏腰包,都记到了嫖头上,到时候一块儿算账。妓女接到局票后坐包车应召前往,这叫做“出堂差”。“出堂差”原先是指宋朝的官员和清朝翰林院士出公差。**的文人学士在玩笑间将官场的用语和等级体系搬到妓女身上。妓院也不气,径自将这套官方用语拿过来用。到了后来,高等妓女坐包车出堂差时有男仆手提灯笼快步相随,灯上赫然写着“公务”二字。

叫堂差对场面上的男人来,花费虽大,却很能提高自己的身份,在朋友面前也有了面子。在黄浦滩边,不论是官吏文人或富商豪绅,在戏院或酒肆请若不召妓作陪,简直不可能在任何社交场合聚首,席间若无妓女作陪,那饭也注定要吃的冷冷清清,请之人若不叫堂差,以后再请,恐怕都没人前来捧场。而被叫妓女在这种场合下也须酬应如流,左右逢源,这样才会使活动又得体、又愉快,博得宾朋高兴。

蒋得人恩惠不少,此刻手中有钱,自会投桃报李的回请朋友吃饭,为了摆面子,抬身价,这堂差自然也是时而叫,他也不叫别人,但凡叫堂差,必是广寒的翠芳老七,翠芳老七得蒋抬举,自是欣喜,凡遇他叫,即便是有也推了,必来捧场,席间对蒋柔言细语,极尽温存之能事,给他摆足了面子,仿若一个货真价实的蒋氏。

所有这些费用,蒋一概签单。花费多少,他心中也很有数,盘算着到中秋节时,就算交易所不挣钱,凭着手中这一千多块,清了长三堂子的欠帐后,怕也有不少结余。

岂知人算不如天算,这日蒋从钉棚区嫖宿完日妓,回到白尔部路新民里的住处,突觉全身生了许多莫名的疹子,他买了些治皮肤的膏药涂抹上,谁知却不见好,反呈星火燎原之势向全身扩散,他很快就在自己的双腿上发现了大片的皮癣,这皮癣紧跟着就跑到了胳膊上,像是金钱癣一样,不疼不痒,但极为难看,再过几日,皮癣结成肿疱,开始溃烂流脓……“娘希匹,这倒像是把兄陈其美身上长过的东西……”他瞬时惶恐了,“娘希匹的东洋人,卑鄙无耻的和民族……”他十分矛盾:朋友都是有头面的名流,现如今自己得了这样的脏病,若去正规诊所治疗,被人知道是因为找野鸡而染了此病,非大大的塌台不可,他们会在私下里,“……还是上不得台面呀!居然玩儿野鸡,还是廉价的东洋货……”无奈之下,他只好在茅厕寻了江湖游医贴的广告,按图索骥登门求治。

江湖游深沉地发出惊呼,“这是绝症,幸亏你找到了我……”蒋那深陷着的眼窝中迸出绝望后唯一的一丝光彩,他抹去额头渗出的细汗珠,“如此有劳先生了……”游医微闭双眼,神仙般捋着下巴那短短的黑须,沉思半晌。突然有如神助般地奋笔疾书,他:照方抓药,按疗程服用,药到病除……

钱没少花,药没少吃,疗程完了,病情却愈来愈重,再找游医,游医却再不露面了。“娘希匹,大骗子……”蒋诅咒了半天,眼见身上的皮癣脓包一日胜似一日地在身上灿烂,知道如果再不医治,病菌入侵肺腑,怕是要人死鸟朝上了……他不得不放下颜面,求助于正规诊所,经抽血化验,果真与把兄同病相怜,染上了杨梅大疮,幸好这杨梅大疮并不难治,只需接连注射十针“六零六”即可痊愈……

就在蒋躲在暗处为病情着急的时候,比他更着急的就是“广寒”的翠芳老七,中秋之前是妓院的结账日期,一到这个时候,找翠芳老七伸手要钱的人都上门了,有戏院、茶馆、酒肆跑堂差侍应的跑腿费,有菜馆的菜钱,还有该给手底下人的茶水费等。这些费用都等着翠芳老七要回帐给付,可翠芳老七却找不到了蒋,只把她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 )

158 保养染病、赖账(三)

……蒋已经打了九针“六零六”了,身上的皮癣脓疱基本消去,虽留下些暗褐色的疤痕,但庆幸的是,疤痕并没像把兄陈其美那样留在脖子等引人瞩目之处……他为了看病,几乎已将荷包掏空,甚至连金烟盒都送进了当铺,以用来支付“六零六”昂贵的针剂费。面对无力支付的最后一针,他把压根咬得隐隐作痛……他想起长期与己虚与委蛇却始终无法上手的翠芳老七,不由深恨之,盘算来去,心中拿了主意……

这天晚间,他约了张、戴一干人来到了广寒双叙。翠芳老七见消失了两个多月蒋重又露面,自是喜上眉梢。等她伺候着这些人玩儿的差不多了,就当着这干人的面,拿出蒋的签单,“中秋节快到了,蒋先生能不能给结了账。我也有很多为难之处,这要钱的人都登了门,我怎么也得先应付了他们……”

“嗯!”蒋不动生色地接了账单,共计大洋七百三十块。翠芳老七陪着笑,“零头免了吧!就付七百整,谁让蒋先生是熟呢!”

蒋淡淡地笑了,“你们也不容易呀!”他从身上摸出一张通商银行的支票,接过老七递来的笔,毫不犹豫地添了八百元,盖了手章,交给翠芳老七,“余下的赏你了……”

这一义举博得满堂彩声,所有人都称赞他豪爽。

翠芳老七拿了支票,喜上眉梢,她亲吻了一口蒋的额头,,“蒋先生前途无量呢!”她把支票交给了老鸨凌秋,让她去应付早已坐等着拿钱的债主。凌秋见天色已晚,银行早已打烊,就收了支票,自己垫出现钱,帮翠芳老七结了帐。

翠芳老七难得见这位蒋先生如此大方,当下就依偎在他的身边,又是点烟,又是夹菜,又是斟酒,极尽温存之能事。一番伺候下来,蒋心中早已瘙痒难抑,亢奋不已。晚间,蒋送走张静江等人后,看着翠芳老七,“我今晚就在你广寒借个乾铺。”

黄浦滩边旅馆业并不发达,为方便夜深不能回家的嫖,堂子里有专门供嫖留宿用的铺盖,嫖每每假“借乾铺”为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跑到中意的妓女房中留宿,若是妓女有意,就答应借乾铺,若是无意,就找借口推脱。

翠芳老七自然知道蒋的心思,只为难的:你也知道,我们是卖嘴不卖身的,更何况近几天工部局查的紧,凡有堂子敢留宿人,就处罚金一千元。

蒋大怒,只想,“张瘸子不知睡你多少回了,却跟老子什么卖嘴不卖身,广寒每天不知留宿多少人,想来今夜也有不少,怎地从没见工部局抓走一个……”他明知老七是在敷衍自己,可人家找借口不留,固然心中恼怒,却也无计可施,当下也不动声色,笑着同翠芳老七打招呼告辞,却想,“走着瞧,看看到时候谁求谁?”

翠芳老七见蒋如此大度,心底反倒生了一丝愧疚,“他花了八百银洋,我还同他装高贵,这事做的怕是有点过了火……”她打定主意,下次他要借乾铺,一定痛快地答应着,省得落下个“婊子无情”的口实……

第二天,广寒的娘姨拿了蒋签字的支票去通商银行支钱,却被告知:“此人账户上没钱,这张支票早已经作废了。”

广寒的娘姨回去告诉了老鸨凌秋。凌秋一听就急了,她开堂子这许多年,也碰到过赖账的,但至多不过百八十,还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居然一赖就是千八百。好在蒋并不难找,只需要联系到张静江就行。凌秋当下就托人给张静江传了话,是请张静江过来一叙。张静江过来后,凌秋就把蒋开空头支票的事情了。张静江,“这其中必然有原因,不然蒋先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凌秋只好托底儿,“蒋先生昨夜要留宿,被老七拒绝了。”

张静江拉长着脸:“你看,果真是有原因,他花了八百银元,老七居然还要拿捏,难怪蒋先生发火,这样吧!我摆桌花酒,把蒋先生请过来,你让翠芳老七陪他一晚,事情就这么了结。”

凌秋想了,觉得合算。就跟翠芳老七了。经此一事,翠芳老七更厌恶蒋了,但凌秋既然开了口,事情又因自己引起,也就不能拒绝。更何况自己的帐都是凌秋付的,若是讨不来钱,凌秋当然不会自掏腰包,肯定会从月钱中扣除,这么多的钱,可要扣得哪年哪月?到时损失的还是自己……

蒋倒是极给面子,应约而来,只是酒不喝,烟不吃,菜也只捡了清淡的尝几口,便放下筷子,露出一副深沉的样子,他,“我身体难受呀……”

翠芳老七强自陪着笑,使出浑身解数,最终才把蒋哄得开心起来,她凑近他,温存着,“今夜过后,我想你就不会难受了”

当夜,翠芳老七看着蒋身上露着的隐隐疮痕,什么都明白了,心想,“他染了花柳病,当然难受……”她害怕了,想打退堂鼓,但势成骑虎,为时已晚。为了讨回欠账,她咬牙想:只当是被狗糟蹋了……

当夜,得偿所愿的蒋心中透着一丝报复过后的快意,他真想告诉老七,“你的身体里已经滋生了病菌,病菌将由你的某些部位侵入你的血液,最终让你留下一身的痕,这痕将让你从此后再做不成上等婊子,怕只能同厮混在钉棚的东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