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法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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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他越界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就是爱啊。”蔷薇当时这样回答，笑脸变得僵硬。她收起了不自然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斩下了问她这个问题的高官。

　　　　谈判当然不了了之，高官所在国家的统治者非常愤怒，他亲自带着全国的兵力，一路践踏着尘土向皇城奔袭。他扬言只要大将军蔷薇在两国军队前脱光衣物，像一只狗一样舔干净他的龙根，那么他就撤兵回国，并且与青空鸟永世交好。

　　　　“否则，踏平青空鸟皇城，屠尽全城人民。”统治者放出了狠话，他的军队士气冲天，因为一旦战争演变到了军队洗劫城市的时刻，他们为所欲为的时间就开始了。

　　　　曾经有一次，统治者的军队占领了一个繁华的城市，侵占期间强奸了成千上万的妇女，他们不分昼夜并在受害妇女的家人面前施行暴行。有些妇女被士兵强奸了好几次，往往有妇女受不住士兵的折磨而死。除此之外，士兵还强迫乱了伦理行为。估计当时发生的暴行案可能超过两万宗。

　　　　士兵们很可惜两万宗畜生才能做出来的案子没能被全部记录下来，他们把这些事件当成自己在军队里的成长，是他们的“丰功伟绩”，里面有着他们享受胜利的喜悦时刻。

　　　　反正没有人会制裁他们，强者为尊。在统治者的战场享受论的洗脑下，他的士兵们对于踏上战场去虐杀敌人这种事情表现出了极度的兴奋。

　　　　攻占了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士兵可以做什么事情呢？他们的统治者自己写了一本小册子，发放给所有士兵观看。

　　　　以下仅仅是摘选：

　　　　胜利后，可以随时随地任意杀戮，特别是应该对解除了武装的士兵进行多次大规模的“集体屠杀”。比较刺激的大规模屠杀方法不多，推荐用机枪射杀、集体活埋等，如果有新的创意可以上报。

　　　　在使用机枪集体射杀时，多数人会当场死亡。如果有负伤未死者，亦应与死者尸体同样遭受焚化。节省子弹，节省军队资源。

　　　　对于从城内逃出的难民，无论男女老少，先饿死或打死一部分，逃亡使他们精疲力尽，不用给他们的身体加上束缚，尽情殴打也是一种快乐。打死一部分后，全部用铅丝捆扎，驱集到山坡下或者盆地里，用机枪密集扫射，并对倒卧血泊中尚能呻吟挣扎者以乱刀砍戮。事后将所有尸骸浇以煤油焚化，以毁尸灭迹。

　　　　统治者在旁边注释：火光冲天的烟火使血液聚集的一潭死水变得多姿多彩，十分漂亮，是人间最美的画卷。

　　　　对于士兵们屠城时最常做的侮辱女性一事，小册子里没有详细介绍。统治者很自信，对于这种事情，他的士兵各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对于当时的青空鸟来说，一群有着最肮脏思想的猛虎豺狼正在向他们进军，想想他们的军风军纪，皇城的人们头皮发麻。

　　　　爱德华五世当时给蔷薇放了长假，让她带着一些贴身的保镖去无人区外旅游。放假的时间没有指出，也就是相当于无期限——说白了就是让她躲躲风头。大将军蔷薇许诺了，人们都认为她要逃避因为自己过错而迎来的灾难，都认为她要逃脱责任。

　　　　对于这件事，皇城的人们上至贵族、下至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有人为蔷薇辩解：“大将军很强的，她才不是因为害怕才躲起来，她一定有苦衷。”

　　　　有人认真推理：“大将军再强也不能一个人面对整个军队，我们禁卫队都是一群饭桶，和对方的军队相比实力悬赏。而且骑士队的人手又不够，战争一旦发生必输无疑。乱枪打死鸟，哪怕大将军身手再好，实力再强，说不定第一个死掉的就是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她呢。”

　　　　“朋友，你看起来什么都懂，那你说说看我们是不是死定了？”有人说。

　　　　“还没能下结论，我猜测爱德华五世陛下支走大将军是为了避开敌国的休战要求。毕竟如果大将军做出那种事情，我们青空鸟在无人区里就抬不起头了。这件事解决了，什么都好说。我们可以选择和谈，敌国军队倾城而出，物资肯定消耗得很快。我们坚守就有一丝希望，总会耗到他们饿肚子的时候，除非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我们击溃。我们守城不出，在他们进攻打不下撤退太可惜的时间点进行谈判，给他们一些好处，他们就会离开。”

　　　　分析地很有道理，在分析者身边的人好久都没有说话。

　　　　“他们就是低劣的民族，看到一些小利就会往钱眼里面钻。”终于大部分人都赞同这个猜想，他们喝着杯里的酒，大声许愿战争不要到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沙之皇

　　　　舆论越来越绝对，人们的意见越来越统一。已经有许多个势力的评论家开始动笔，苦思冥想地去组织文字来丑化蔷薇了。

　　　　就在“大将军蔷薇临阵脱逃”的新闻已经被飞鸽排版好，准备第二天发布的时候，飞鸽接到了一个紧急信息。于是他们连夜修改了报纸和网络新闻的排版，将头条修改为：

　　　　某国大军出征路上离奇消失，五万精英疑似遭到伏击。

　　　　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个“某国大军”指的就是青空鸟敌国派出的征讨军队。他们品行不好，一路上烧杀抢掠，用路人的资源来补足军队出征所带来的巨大开销。因此他们的行踪被人轻易掌握，原本好好的军队，居然一夜之间就化为泡影，他们原来驻扎的地方，连一点点人类的痕迹都没有。

　　　　随着深入检查，以及飞鸽越来越对的报道。越来越多的细节进入人们的眼中。人们很惊奇，很恐惧，很喜悦，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五万大军仅剩一人，幸存者爆料军队遭遇沙尘暴。”

　　　　“大将军蔷薇仅仅休假一天就回到了皇城，是劫后余生还是另有隐情？”

　　　　“有人称曾在五万人失联的地方见过一名奇怪女人，疑似青空鸟大将军蔷薇。”

　　　　“专家深度剖析蔷薇的能力，引起天灾级别的沙尘暴可能性为百分之七十。”

　　　　“奈何桥学校派出的红十字救援队伍在案发现场挖掘，下挖二十米后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奈何桥学校撤离，王巢加入挖掘队伍。”

　　　　“下挖五十米，据说王巢发现了士兵的尸骸，匆忙掩盖后撤离。”

　　　　“奈何桥学校校长沉默，王巢魔王表示不发表看法。”

　　　　这是一次重大的灾难，死者数量庞大，各个势力分别在飞鸽上发表了自己的心疼之情，同时强调了对生命的珍惜，倡导人们珍爱和平，拒绝战争。

　　　　但是没有人对受灾的国家表示慰问，也没有人敢提及任何关于大将军蔷薇的字眼。

　　　　虽说死者是抱着侵略的心态而来，但是皇城的人民还是集体换上白色的丧服，为死者默哀了三分钟……然后他们载歌载舞，将白色的衣服染成了喜悦的大红色，欢乐的笑声三日不绝。

　　　　皇城禁卫队队长霸龙带着禁卫队全体成员进攻敌国，少了所有精锐士兵以及统治者的国家连禁卫队都抵挡不了——敌国的皇室有些可怜，他们连对王座的争斗都还没开始，就自己被禁卫队抓获。

　　　　禁卫队搜刮了敌国皇室所有值钱的东西，却没有动无辜人民一分一毫。蔷薇下了死命令，如果有人做出给青空鸟丢脸的事情，那么就自行了断。

　　　　蔷薇的威名传遍了无人区，她除了大将军以外又多了一个外号，不过人们也只是一时提起，毕竟这个外号会让他们瑟瑟发抖：有一段时间，大家私底下讨论蔷薇，用的都是“活埋万人的沙之皇”。

　　　　现在这名沙之皇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她的屁股下的泥土里有上一任皇妃紫罗兰的尸体。她会不会早已经习惯，脚下土地里埋藏着罪恶的感觉？

　　　　“出来坐坐吧，现在只剩下你和我。”蔷薇说。她的周围除了废墟，也就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了。但是她还是在等，她知道她可以等到处在暗处的人。

　　　　有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女人从暗处走出，那女人可以用风韵犹存来形容，她的神色有些衰老，或许已经三十有几。她在蔷薇的身边坐下，在自己的嘴边点了一支茶花烟。她把烟包递到蔷薇的面前，示意她要不要也来一支。

　　　　蔷薇把女人嘴里的烟拿走，放在了自己嘴里。女人无奈一笑，只能自己又点了一支烟。

　　　　“茶花烟，很女人的烟啊，我有一些日子没抽这种料了。”蔷薇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圈缓缓吐出，看她那娴熟的姿势与神态，怎么看都是一名老烟民。

　　　　“我很喜欢茶花，有句话将茶花的，听着很文艺，‘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风车说。

　　　　蔷薇则念了一首段琦的诗：“独放早春枝，与梅战风雪。岂徒丹砂红，千古英雄血。”

　　　　这两个文艺女青年在一片废墟中坐着，两个人都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支烟，开口讨论艺术的事情。

　　　　蔷薇对风车说：“让你出来就出来，真乖啊。有点想宠幸你了呢，小可爱。”

　　　　风车很无奈：“你把我的气息锁定了，我还能去哪？我也想求你放过我啊，可是你会吗？”

　　　　蔷薇笑了笑，问：“宫廷政变的事情，你听了多少？”

　　　　“完完整整一字不漏。怎么？要永远让我闭嘴吗？干架的话我不怕哦，我有很大的机会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风车如实回答，依照蔷薇的实力，恐怕风车的任何一个小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窥视，风车一出现，恐怕第一时间就被蔷薇察觉。

　　　　风车什么时候在猫屋附近，听了多少东西，蔷薇一清二楚。她也许只是随口问问，探探风车的口风。

　　　　“很大是多大？”蔷薇又问。

　　　　“哪怕是你，我也有百分之五的生还率……”风车估算了一下，把概率四舍五入一下，往大的地方说。

　　　　“我不会杀你的，这件事你应该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你很爱惜自己的小命。明明随便吃掉几个人就可以拥有青春与力量，可是你的胃口很挑剔，对养生很有看法。你不会是那种自寻死路的人。”蔷薇说，一直到现在，她的语气都还是很温和，没有任何事情败露的气急败坏的感觉，也没有对风车威逼利诱的意思。

　　　　“你知道我的能力啊……”风车见怪不怪，虽说能力者的能力是一个相当大的隐私，但是对于大将军蔷薇来说，把一个人调查成透明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最接近神的存在。无人区里流传着三个传说，其中一个是“活埋万人的沙之皇”，还有一个是“冻结千里的暴之君”。

　　　　连魔王和校长都没能成为传说人物，因为他们在无人区的露脸率比较高。而蔷薇已经退出战场很多年了，暴君白皓日也已经死去。

　　　　再也见不到他们傲视天下的模样，于是他们就成了传说。

　　　　“我见过你一次，弑神班势力所属S级能力者，属性第二天干乙木，能力风车，外号也是风车，原名枫兰……有我很讨厌的兰字呢。”蔷薇语气里有些不愉快，“兰”这个字实在改变了爱德华五世太多太多。

　　　　兰让皇帝一直活在噩梦里。

　　　　“不会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杀了我吧？”风车的身体绷紧，生怕蔷薇突然对她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我只是想找你要一样东西，要一块骨头。”蔷薇在下命令，长期号令军队，长期身处高位，她的语气使人无法生出违背的念头。

　　　　“那条死在忘川河里的鱼的骨头？”风车有些心疼，她不把宝贝交出来，看来是不能轻易离开猫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乌鸦

　　　　“左拐，前方五十米向右拐弯……”

　　　　“向前三十米，加速后向左倾斜身体，惯性横道过弯向右漂移……”

　　　　“加速，加速，快！”

　　　　黑猫的督促声在白雨的耳机里一遍一遍传出，苍蝇般的唠叨不厌其烦地传出。黑猫说得不累，白雨隔着耳机都能感受到他喷出的口水哗啦啦地飞溅。白雨很烦，如果不是因为他不了解荆棘之塔的构造，他也不用听黑猫的唠叨。

　　　　黑猫说要给白雨指路，对于白雨这种路痴来说，给他地图他都不能找到目的地。

　　　　好吧，虽然不知道黑猫是蒙的还是猜的，反正他说对了。“反正我就是路痴，我开心，每次沿着熟悉的路线行走都能够遇到新的风景！”白雨是这样说的。

　　　　“你确定是向上走吗？我很担心一道雷电劈下来就把我给灰飞烟灭了。”白雨跟着黑猫的指示向上攀登，他顺着荆棘之塔圆形的内壁，在老旧的阶梯跳跃。

　　　　到处都是雷电烧焦的痕迹，黑色，古建筑的伤痕。白雨虽然嘴上说着害怕，但是脚上的步子却越来越快。他在担心，他在紧张，雷电破坏了这里，被囚禁在此处的林娆还好吗？

　　　　他的时间不多，天罚降临的原因谁都不清楚，虽然出现的五食先生这号人物，但是白雨的直觉告诉他，五食先生与雷霆没有直接关系，否则当他一出现，雷霆就应该落在他的头上，又何必让罗岚施展神通操控雷电呢？

　　　　也就是说，等到虎鲨罗岚与五食先生的战斗结束，无论谁胜谁负，雷电待会还要回来破坏这里。

　　　　“你这个惯性横道过弯很不错，有去秋名山称王称霸的潜质。想当年我辉煌的时候，不可一世！因为意气风发，在底特律与擎天柱大黄蜂它们比了一下车技……唉，在比赛前吃了一碗牛肉拉面，美国的牛肉拉面真是垃圾……我在车上拉了肚子，输了比赛丢了脸，还被吊销了美国的驾照。现在，他们连游乐园的碰碰车都不让我开！”黑猫顿了一顿，问：“你跑到哪里了？”

　　　　“你继续吹，我在听。我跑到第六层了，还差九层。”白雨休息了一会儿，稍微喘口气。

　　　　“唉”，一声轻叹，黑猫又用上了伤感的语气。仿佛他在怀念故人，回忆过去：“在美国栽了跟头后，我选择去日本的秋名山闭关修炼。哪里是我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我梦结束的地方。我被藤原拓海打败了，他驾驶着他的ae86，给他父亲运送着豆腐……他的下坡道甩了我二百米，我输给了他的惯性横道过弯！”

　　　　“冒昧插嘴一句，什么是惯性横道过弯？”白雨听黑猫将他的过去说得跌宕起伏，但是其中的一些专有名词他却无法理解。

　　　　“惯性横道过弯是最高级的漂移，可以将漂移的距离无限拉长，油门刹车一起踩死，吱吱吱！”

　　　　黑猫嘴里模仿着汽车轮胎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白雨有些期待他会不会突然发出“轰隆隆”的汽车翻车声音。

　　　　“我到了……”白雨突然说，他停在一个监牢的门前，透气窗并没有将光线带进房间里，黑黝黝的窗里漆黑一片。里面就是林娆待的地方吗？我马上来救你！你今天若受到的一切屈辱与伤害，我会在未来加倍返还那该死的万楼。

　　　　白雨说：“最后一个问题，除了变形金刚以外，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很老的电影了，《头文字d》，推荐你看看，很适合头上有青青草地的男人观赏。你会沉默，你会流泪。”黑猫说。

　　　　“谢谢了，你怎么一说我突然失去了兴趣。”白雨用剑将监牢的门直接劈成两段，左边的门半倾斜，被连接着的铁链锁头牵制在半空中。右边的门向内旋转，给白雨让开了进去的路。

　　　　白雨走进监牢，地上散落着一些动物的骨骸，都是一些猫猫狗狗小动物的尸体。有蛆虫从长毛狗的肚子里爬出来，它们或许感受到了白雨的到来，正在集体地向白雨靠拢。

　　　　低头看，好像一粒粒白色的大米正在地上爬。靠近了看，它们胖胖的，没头没脑，好恶心。

　　　　白雨把长剑插在地上，剑身散发的寒气将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冻结了起来。

　　　　“林娆在哪？”房间空无一人，白雨有些生气，也许黑猫正在戏耍他。

　　　　“抬头看。”黑猫不紧不慢地说。

　　　　白雨抬头，他的头上也都是小动物的尸体。建造这监牢的人一定是个有虐待心理的变态，无数的猫猫狗狗被锁链串起来，它们的尸体周围有成群的苍蝇。白雨手贱，他后来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很想给自己抽上一巴掌——他拉了一下一条下垂的锁链，锁链牵连着头上的所有锁链。小动物的尸体都抖动起来，白色的蛆虫像是雨滴一样铺天盖地地掉落下来，恶心的气势使人反胃。

　　　　白雨打开了黑色雨伞，挡住了蛆虫雨。他心里有些复杂，下雨的时候他都是淋雨而行，黑色雨伞更多的只是个摆设，因为他喜欢淋雨所带来的舒爽感觉——但是没想到他今天打开了雨伞，为的是挡住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了一会儿，锁链终于停止了晃动。白雨再次抬头，他刚才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沙哑的诅咒感。他看到一只通体黑得要与阴影融为一体的乌鸦站在锁链上，嘴里叼着一个盒子，盒子上镶嵌了许许多多的钻石。

　　　　乌鸦喜欢收集会发光的东西，它会抢走行人的手链或者项链，放在它的巢里作为修饰。所以那乌鸦叼着钻石盒子不松开，白雨也是能理解。

　　　　“你帮我把那盒子弄到手，我就把你带到林娆所在的地方。荆棘之塔内的复杂程度你也是亲身体会过了，单凭你自己是无法找到林娆的。”

　　　　果然，黑猫戏耍了白雨。

　　　　“我怎么知道我拿到了钻石盒子后，你会不会履行你的承诺。你刚刚才骗了我，怎么能让我再次相信你。”

　　　　“你信不信不重要，反正你必须照着我的话做事。”黑猫的嘴脸又变得自信而且精明，他抛出了对于现在的白雨来说，最有诱惑力的筹码：

　　　　“用盒子，换林娆的活命，以及赫瓦贾·巴托的死命。”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真实的愿望

　　　　白雨动手了，他抓住刚才那根下垂的锁链用力一拔，借助反方向的作用力使自己顺着锁链攀爬直上。冰层沿着锁链比白雨先行一步到达了监牢的天花板，它将一切的尸体冻结，让猫猫狗狗尸骸里的蛆虫无法离开它们的寄宿地。

　　　　借助锁链来支撑身体，白雨很轻易地就到达了乌鸦的身边。他们共同站立在一根锁链上，锁链上的冰层抓稳了白雨的脚。

　　　　冰层之到达了乌鸦的脚下，就莫名其妙地破碎，掉在了地上。乌鸦所在的锁链有一些奇怪，它好像被重物压着，很长很长的锁链被压得很低，乌鸦所在的地方是锁链的最低点。

　　　　白雨和乌鸦在同一根锁链上，按理说他绝对比乌鸦要重，绷紧锁链的人应该是他，出于锁链最低点的人也应该是他。可是现在一切都正好相反。

　　　　总感觉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有一些诡异。白雨心想。他现在只要一伸手抓住乌鸦，或者将乌鸦吓跑，让它在危险时刻松开嘴，那么他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盒子。

　　　　白雨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触碰乌鸦。他用长剑使出墨子剑法中的劈剑，还没有斩击在乌鸦身上，一股随着手腕的惯性力就夺去了他紧握的长剑，好像有个无形的人将长剑丢在了地上。

　　　　长剑垂直插在地上，它肯定贯穿到了下个楼层的天花板。剑身完全没入地面，已经看不到剑铭“有雨不落尘”的任何一个字。剑柄还在地面上，卡住了。

　　　　白雨对于乌鸦身上的力量无法反抗。

　　　　“黑猫，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白雨心里疑惑很多，相必戏耍他的黑猫一定会知道答案。

　　　　“你是想问那只乌鸦身上有什么古怪吗？”黑猫不愧是个狐狸般的狡猾存在，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一针见血，说出了白雨想要的答案：“那只乌鸦曾经误食了一粒无量沙，靠近它的生物都会被无量沙施加压力，从而被摔得粉身碎骨。”

　　　　“那么危险，你居然还让我来这里！”白雨惊呼。

　　　　“危险与利益并存啊，我是真心想帮助你。杀个人不是难事，但是我们杀手这一行有规矩，不能白干活，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搞不定那只乌鸦，我也很绝望啊。”黑猫瞎扯出来的东西理直气壮，有时候他自己都信了。

　　　　“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白雨问，他想知道有可能要让自己赔上性命的东西是什么。

　　　　“比我的命还重要的东西。我放弃了一个任务，放弃了决不失手的信誉，放弃了多年的老朋友……就是因为突然知道了它的下落，我愿意放弃一切来让它回到我身边。你想偷偷看也可以，反正我拦不住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为我保守秘密。”

　　　　黑猫说得很感动，白雨却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情绪掩饰得极好的杀手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脸如同翻书一般简单。

　　　　“我不会做出窥视他人隐私的事情，而且你说的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怎么搞定这只乌鸦，否则一切都是废话！”白雨说。

　　　　“看你咯。”黑猫看来没有提供帮助的意思，他说得很轻松，好像盒子的主人是白雨，而不是他。

　　　　“去你妹的，你第一杀手都搞不定的事情，你让我一个C级能力者来瞎搞？难道让我痛哭流涕地求它开开嘴吗？”白雨问。如果黑猫都无能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