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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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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真的相信了,又到哪里去找解决办法呢?老爷子是一流的医学专家,田叔叔是物理学大拿,俩人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找出什么实际的法子来解这个咒,单凭一句时间逆转、改变命运的说词,又能起什么作用?
难道说我只能顺其自然,静等死期么?
这样东想西想着,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了,一夜安好,一如既往地一个梦都没作。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早晨的阳光刚好照进房间,看看表,才六点多。过去我向来贪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时间变得宝贵起来。
田老师本来邀请我去他家住,便于照应,可能考虑到安全的因素,还建议我暂时不要去上课了。但都被我婉拒了。
既然现在还活着,那就得活得像个样子。在医院里工作了这么多年,生老病死我见多了,有些人其实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自己的整天胡思乱想、担忧害怕给折磨死的。我可不想那样!
于是照旧收拾好东西,跑去教室上课。
今天上午讲西医学简史,讲师是一个看起来有点颓废的中年人,头发有点乱,一张棱角分明的沧桑的脸,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最大的特点是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看一眼就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一走进教室就把手里的教案往讲台上一摔,大声地说:“提问,中医药剂师培训为什么要学西医学简史?”
大家一听都愣了,这难道不是您该给我们解释的嘛!
当初看到课程表的时候老实说我也很意外。不过考虑到这些年西医在国内快速发展,已经大有取代中医之势,正规的医科学校里也会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更有甚者,开发出一些所谓中西医结合的科目,用西医病名进行中医诊断。我估计再过十几二十年,就没有几个中医会用“望闻问切”来看病了吧。
在这种背景下设计这种课程,也并不奇怪。
见到大家只是底下嘀咕并无人正面回答。老师又问:“那我换个问题吧,西医到底哪里和中医不一样?”
这回开始有人七嘴八舌地给出自己的答案了。
答曰:“西医比较看中数据,轻人为判断。”
老师评论:“错!数据是拿去给人判断用的。”
答曰:“西医把器官分割来看,中医是看整体。”
老师评论:“错!会诊制度就是多器官综合判断的典型例子。”
答曰:“西医倾向于研究疾病的外因,中医比较致力于研究内因。”
老师评论:“错!双方都是综合考虑内外两个因素的。”
……
答曰:“西药有毒性,中药比较温和。”
老师评论:“你吃一斤乌头试试?”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估计笑罢都在心里想,这个老师是来找茬儿的。
我却觉得有点儿意思。其实他这个问题太具开放性了,如果回答得太泛泛,肯定会被他抓到破绽的。
而且我很快意识到,他表面上在驳斥大家,实际上已经是在启发大家如何去看待西医了。看上去没有在讲课,讲课的目的已经实现了。高手!我不禁在心里竖了一下大拇指。
最后同学们终于被他说得没词了,半晌再没有人再能给出什么回答,老师却还兴致盎然地环视着大家,炯炯有神的眼光里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我一时上来了兴致,从后排抛出一个大声的回答:“西医是西方人发明的,中医是中国人发明的!”
“哈哈……”大家一听都笑了。
老师听了却是一怔,随即微笑道:“嗯,没错!”
头一次听到这个犀利的老师给出肯定的答复,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大家都在为犯二的答案能得到赞许而表示不解。
老师显然也不满足这种文字游戏,接着问我:“那你能给我们讲讲,为什么身为中国人的我们要学习西医的知识么?”
我早想好了说辞:“其实我们需要学的不是西医的具体知识,那可是要念好多年医学院才能做到的事。我们需要的学习和了解的是西方人的思维方法。中国人一向都讲究含蓄,喜欢拿一些高深的词儿来形容事物,说的人不怎么明白,听的人更糊涂。西医则讲究的是明明白白,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让人一目了然。依我看,具体知识是分开为好,但是思维方法确实是中和一下最好。不都说混血儿长得漂亮嘛,就是这个道理。”
从老师欣慰的表情来看,我说的这些,恰恰是他想“含蓄地”表达的。
讨论告一段落,他终于走上讲台打开讲义,开始正式开始介绍西方医学史了。而刚才我自己的说的那段话却令我的思路飘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去了。
中国人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把事情想得很悬,在眼下我遇到的这个难题上面,我们会不会就是犯了太主观的错误呢?
所谓的寻宗血咒,说不定只是我们的祖先在家族血液里植入的一种遗传性的病毒,在没发作之前,每个人都只是携带者但并不会发作,当满足一定条件之后,比如说到了某个年龄,或者因为某种外在的原因,病毒就会发作出来,让人产生某种异常,最终身亡!
老祖宗是希望后人能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压力之下,去找出对抗这种病毒的方法?
或者说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祖宗诅咒后人之说,病毒的侵入只是一个意外事件,因为年代太久远被越传越神了?
而父亲在研究的,说不定就是某种疾苗,可以把病毒消灭掉,让我们摆脱掉携带者的身份,感觉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所以才讲是“时间逆转”?
现在据他的研究获得突破又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如果真的只是病毒的话,说不定已经有什么先进的方法可以攻克了呢?就算西医不能攻克,只要确认不是什么诅咒这种不着调的东西,中医也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控制病情的,岂不是我就可以不用死了?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真想现在就一步跨出去,跑到医院去抽点血出来好好地调查一番了!
但是毕竟还是得耐心等到下课才行……抽空问了一下前座的哥们儿这老师叫什么名字,他诧异地看着我说:“课程表上不是写着嘛!自己看!”随手丢了一张纸给我。
我拿过来仔细一看,哦,原来他叫闫立中。这堂课和解剖学是共同课时的,轮换着上的,怪不得上周没有见过他。
再往下一看,心里不禁暗笑:天助我也!
第十四章 道法自然
今天整个下午安排的都是实践课。所谓的实践,就是有老师带队去人民医院的中药房,针对考试相关的内容做实地讲解。
人这么多,只要找个机会遛出来,去查个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又看带队老师,哟,是那个美女大医孟伊玲啊,这趟实践,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到了下午,等我好不容易睁开午觉正酣的睡眼,起身跑到集体地点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一袭白裙的孟老师正在焦急地看表,看到我终于来了,柳眉一蹙,似怒非怒地瞪了我一眼,就带着大家出发了。
刚走了没多远,怎么瞅着人群里有一个人影有点不协调……我挤过去,一拉那个人,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那人一回头,真的是田歌!她带着笑把手拢在嘴边,也小声地反问:“怎么,蹭堂课都不行?”
“不是蹭课的问题……”我无奈地嘟囔。
“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爱出风头气老师的。”田歌窃笑。
我顿时无语了。但愿这丫头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才好!
正好,既然她来了,我就把自己刚刚想到的关于病毒的学说和她讲了一下。她听了也觉得有点意思,但是想了半天后皱着眉头说:“我感觉应该不是这么简单。”
“怎么讲?”
“你想啊,”她说,“你碰到那些事情,尤其是和王建国一起受伤这次,摆明是有些客观的原因的。难道说就是因为你感染了病毒,所以特意跑过去挨扎?”
呃……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说到了点子上。但是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理论,我仍想做困兽之斗:“说不定是因为某种病毒的影响,使我在潜意识里能够预感到危险,所以不知不觉地走过去了呢!”
“这种闻所未闻的病毒,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查出来啊?血常规?”田歌一点儿都不让步。
我顿时有点泄气,真不该和这小妮子搭话的,竟然一点儿也不能体会到一个将死之人对希望是多么看重!
“那你是不是觉得还是我家老爷子研究的那个什么逆转时间的方案更有戏?”我失望地问。
“这个我就不是专家了,我对中药知道的还不够多,”田歌坦率地说,接着又补了一句,“所以才来蹭课啊!”
看我不笑也不作声的样子,又像是心有不忍似地问:“你对继续他老人家的研究没信心吗?”
“倒也不是,既然他为这研究付出了那么多,肯定是他的道理的。”我答道,“我感觉我也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但现在就是缺少一个灵感,就像缺少一根线,能够把这些杂乱的线索串在一起的线……”
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人民医院到了。
孟老师让大家排成两队,不要大声喧哗,我和田歌就一起站在队伍的最后,慢慢地跟着走了进去。
虽说这里只是一个镇级的医院,但毕竟皇城根儿下,比我们那个小县城的医院还是要气派得多。光一个药房面积就足足有四五十平方,中药区和西药区分开,中药照例放在高高的药柜里,西药则是放在数个大大的铁架上,标签清晰规范,管理得井井有条。
我一走进去,那带有些许湿气、混杂了各种药物异香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让我闻见了熟悉无比,浑身舒适!
田歌却立刻用手捂住鼻子,抱怨道:“一闻这味道我就想起那苦死人的中药汤。”
“良药苦口嘛!”我笑道。
她却像小孩子一样不领情地说:“不要你说教!反正我是不爱喝中药的。”
“其实你知不知道如果中药开得对症的话,病人喝着是很甜的?”我认真地说。
“真的?”她半信半疑。
“真的哦,下回生病你来我们院,我让我师傅给你开一副尝尝。”
“呸,我才不会生病呢!你这么喜欢中药,自己留着喝吧!”
“我喝着味道很不错啊,这不是你不信嘛,就得实践出真知……”我调笑她道。
我们还在这边闲聊,孟老师那边已经开始讲解起来了。基本上是按《神农本草经》的顺序,从上品、中品到下品中各选出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拿出实物来给大家看,顺带介绍一下简单的药性和炮制方法。
她正讲得入神,我突然想起一个茬儿,立刻把手举得高高的说:“老师,可以提问吗?”
孟伊玲抬头一看是我,像是心有忌惮似的说:“嗯……只要和这节课有关就可以提。”
我一看,这是提前约法三章不许我顺口胡说啊,立刻表态说:“绝对有关!”
“那你问吧。”她一首肯,同学们的视线刷地就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这些中药看着很玄妙,实际上都不过是一些草啊、木头啊、石头之类的东西,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威力,能治好人的病呢?”把当年老爷子的课题拿来问一个年轻的姑娘,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呢?我心里暗笑。
没想到孟伊玲不仅没有面露难色,反而像是胸有成竹似的对我嫣然一笑。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嘴角扬起一道完美的弧线,眼中秋波盈盈,让人看了心神为之一摇。
我一直自诩阅人无数,姑娘看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样打动人的笑容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果按中药的标准来品评的话,此女绝对可以评到上品之魁的吧。
我正自胡思乱想,孟老师突然反问:“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老子的一句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大家觉得,这里的‘法’字是什么意思?”
“是‘效法’的意思!”“是‘根据’的意思!”“是‘依靠’的意思!”……回答声此起彼伏。
孟老师却说:“在我看来,是‘等于’的意思。”
这个说法真是新鲜!我饶有兴味地听她继续说下去:“其实古人很早就有了‘天人合一’的认识。老子这话也是‘天人合一’思想的一个具体阐述,意思是说人、天、地、道、自然,是划等号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东西!”
她语出惊人,大家都有点发愣。她又进一步解释说:“回到这位同学的问题,草、木头、石头这些东西,也来自自然,也就是说,它们也自然成道、成天、成地、甚至成人,和我们这些通常概念下的人类遵循的是同一套规律,只不过,和人类之间的差异一样,这些东西也有个性化的方面,我们称之为‘药性’。中医所做的事就是研究出它们的药性,和人的一些病情去相互弥补,让身体恢复平衡,人恢复健康。”
我听了她这段描述顿时傻掉了。不愧是京城名门的弟子,如此年轻就能把中医药理解到这种程度,而且,最后一句简直是老爷子所说的那句话的翻版嘛!
孟伊玲见我不作声,只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笑了笑说:“好,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咱们继续讲课!”
我站在那里,脑子里开始快速地运转,她的那段话如同轻轻挥了挥手,却在我心里扬起一阵龙卷风!
好像就是在那一瞬间,之前思想里的那些碎片,像是终于寻到了那根关键的线一样,开始沿着一定的方向迅速排列组合,我开始掌心冒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头涨欲裂,好像想要寻找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旁边的田歌看出了我的异样,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我却置若罔闻,完全无暇去回应她。
正当此时,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面地面一阵摇动,天棚上灰尘纷纷坠落,在场好几个人几乎立足不稳。
我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第一反应是:地震了?下意识地一只手扶住了门框,另一只手抓住了田歌的胳膊。
只听外面走廊里传出一阵急促脚步声,有尖细的声音高喊着:“快跑啊,爆炸啦!”我向外一探头,见两三个护士正朝这边跑过来,脸上都是惊慌的神色。
这一嗓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人群下意识地向门口聚拢来,有女生开始尖叫,人挤人人挨人,场面乱作一团。
我刚想喊大家要冷静,只听到孟伊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大家不要慌!这样挤谁也出不去!一个一个出!”
这时走廊里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原来在一层排队挂号取药和大厅里一些闲杂人等都开始向大门外散去,药房在走廊和大厅之间的交通要道,如果这里被我们这些人堵住,里面房间和从楼上下来的人谁都会出不去!
我赶紧往门旁一闪,把田歌拉到我身后对她说:“趁着人还不多,赶紧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接着把她往大门的方向一推,转身开始充当起门神的角色,又拉又拽又喊,让屋里的人尽量有序地往外出。
就在这时,楼上又是“轰”的一声,这声音更加迫近,震感更加强烈,药房里那成排的铁架子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倒下来,引来更多的惊呼和更大的混乱!
从楼上跑下来的人也开始出现在走廊里,有穿着病号服的,也有穿着白大褂的,里外包夹,我死死抓住门框,才没有被人流冲倒!
可能是受爆炸影响,电路也突然中断了,灯光齐灭,长长的走廊里立时阴暗下来,加之到处都是被震倒的东西,四处充满嘈杂的人声,一时间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第十五章 弥留
终于屋里的人没有人再出来了,我正打算也往大门外跑,临了下意识地往药房里看了一眼,依稀看到倾倒的架子中间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我疑惑地往里紧走了几步,俯身细看,才发现那影子竟然是孟伊玲!
她本来在人群的最后面,可能架子倒的时候没来得及躲开,被砸得倒在了地上,又被一堆药盖住,幸亏她的白裙比较显眼,不然几乎看不出来有个人在那儿!
“孟老师!孟老师!”我急切地喊着,她却完全没有回应。我赶紧跑过去,把药品拨开,发现她不仅腿被架子压住,而且好像失去了意识昏迷了。
我试图去搬动压住她的铁架子,可是那些架子本就沉重,现在一层压一层,更是稳固无比,几次使力之下都纹丝不动,倒是我右肩的伤口好像又被撕裂了一样,痛得不得了。
必须找人来帮忙!正起身想奔去走廊喊人,突然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喊:“陶……陶勇!”
回头一看,孟伊玲已经醒了过来,但脸色苍白如纸。
我赶紧走过去蹲下身应道:“你怎么样?有哪里受伤吗?”
她正要回答。突然如同头顶响一起炸雷一般,地面再次剧烈摇动,“哗啦”一声好像不远处有墙塌了下来,大量的墙灰笼罩了周围整个空间!我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眼睛也被迷得什么也看不到了,只能靠方向感俯过身去,尽量护住孟伊玲。
过了半天才勉强睁开眼,发觉自己的脸离孟伊玲的脸居然咫尺之遥,惊得赶紧往后一退,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孟伊玲却只是虚弱地笑了笑。
我回头仔细一看,坏了,这次爆炸使天花板受到了重创,已经大半塌了下来,把唯一出入的门完全堵住,我们被困在了一个三角形的区域里,也就勉强能弓身走几步的样子。
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就算现在呼救,估计外面的人也进不来,只能自己想想办法了。
我把周围的东西清理开,仔细观察了一下,发觉她的小腿就夹在两排架子之间的空隙里,空隙本身有一定的宽度,所以应该没有把她伤得太厉害,只是动弹不了了。如果能想办法把上面的架子稍微抬一下的话,可能她就可以脱身了。
想到这儿赶紧叮嘱她说:“别着急,我找个东西当撬棍把架子抬起来一点儿,你就能把腿抽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表情里自始自终没有丝毫的惊慌,不禁让我生出了一些钦佩。
也是,当大夫的人手里头攥的经常是别人的性命,大人哭孩子叫的场面见过无数,照样要排除杂念,冷静处理,这也算是一种职业习惯了。
我东看西看,发现旁边有一张桌子被天花板压塌了,走过去拖出来踹了几脚,就卸了一根桌腿下来。回到孟伊玲身边,对她说:“一会我喊一二三就开始抬,如果你觉得松了一点儿,就把腿抽出来。”
她点头表示明白。我把桌腿的一头伸进架子的空隙抵在地上,嘴里喊着:“一!二!三!起!”然后拼尽全力把这简易撬棍的另一头往上抬!
太好了,上排架子应声而起,空隙一瞬间变大了些许,孟伊玲瞅准机会,迅速地伸出手去用力把自己的腿抽了出来!
我一看成功了,心气一松,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笑着望着她说:“看不出来,你动作还挺灵敏的。”
她略带羞赧地笑笑说:“谢谢你!”
但度过了这一个危机,还有下一个危机在等着我们。为了防止药品受日晒影响,药库一般都没有窗子的,现在门已经被堵住,我们该怎么出去呢?
但是现在这里虽然没有电却也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说明附近一些有光源的。说不定……
循光而去,我拨开一些杂物和碎石,终于在塌陷的天花板边缘,找到了一扇已经被遮住一半的换气窗,玻璃已经完全碎掉,看那大小,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
我连忙回头对孟伊玲说:“太好了,快过来,兴许能从这里爬出去!”
她也表现出欣喜,刚站起来,却突然一个踉跄。我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看,她小腿上刚才被夹住的地方有一大块瘀伤,而且被擦出了很多道血痕,有的地方还冒出血珠。
“没关系,我这儿有……”我刚想说我包里有伤药和纱布,一摸腰间,哪还有什么包?只剩一根空荡荡的包带搭在肩上。说不定是刚才人多拥挤的时候带子断掉,随后不知道被扯到哪去了!
看她吃痛皱眉的样子,我还是不太忍心,于是顺着话头说:“有……有衣服,撕开给你包扎一下。”
说罢拉起衬衫衣角,一用力就撕下一大条,衬衫瞬间变成了露脐装,看着说不出的滑稽。
孟伊玲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好看着我用布条麻利地帮她把腿上的伤的包扎了起来。说实话,能为她服务让我头一次我如此感谢我的职业!
包扎完毕我再次来到小窗前,却心说不好!塌下来的石板过于沉重,随着边缘不断地碎落石屑,正一寸一寸地挤占窗口露出来那仅有的空间!
“我来顶住石板,你赶快出去!”我一边焦急地对孟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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