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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2-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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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

在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情,消息的传播就是一例,口口相传,有时竟比现代的传媒更加快。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家昨晚出事,早上便几乎人人皆知。版本不尽相同,但却都少不了主角,那就是刀疤脸大侠。

“刀疤脸,豹头环眼,身材魁伟,手持双枪,见人就杀,在白家杀了个三进三出。”

“刀疤脸是不错,可不是豹头环眼,而是獐头鼠目,身轻如燕,穿房越脊,如履平地。”

“不对,是豹头环眼,我是听白家护院韩大头的小舅子说的。”

“韩大头算什么,他那小舅子说话更没谱,我可是从孙二坏那得到的消息。他与那刀疤脸打了个照面,亏了机灵,才没被枪子打死。”

黄历抿了抿嘴角,深为国人这种编故事的才能所折服,这一个听起来象是张飞,另一个听起来倒有三分象鼓上蚤时迁。

沃格迷惑了,望着黄历泰然自若的样子,挠了挠脑袋,他是真的分不清昨晚的记忆是真是假了。

隔着窗户望去,街上不时有保安队的人三五成群地走过,枪都顶着火,东张西望,很紧张的样子。

“沃格,你昨晚对我说,让我去天津、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碰碰运气,兴许能找到好的精神科医生。”黄历突然对沃格说道。

沃格有些茫然,自己说过这话吗,看黄历一本正经的样子,那一定是说过了。

“啊,是这样的。”沃格说道:“那里的医生水平高,而且医院的设备齐全,治好病的希望也大。”

黄历点了点头,轻轻叩击着桌子,缓缓说道:“我想尽快去试一试。你想,我要是有亲人,他们等不到我回家,该多着急呀!”

沃格很理解黄历的想法,也很同情黄历的处境,他将碗筷一推,说道:“这样想是很自然的事情,过去的经历虽说有时是种负担,或者是折磨,但也是一种财富,一种经验的积累。而且,换换环境,兴许能准许传递这种记忆的生理上的渠道重新通畅,或者能够把它们同你以往的事情联系起来。”

“那我现在就开始准备。”黄历笑着说道:“等张渊回来,我和他打个招呼,就先去天津看看。”

“镇上出了大事,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沃格猜测着说道。

沃格的猜测很准,当然,这本就不复杂,做出这样的结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第一卷初试身手第二十四章伤心

更新时间:2011…8…183:13:05本章字数:2858

空气越干热,太阳毒辣辣的象火烤一般。天空晴的瓦蓝瓦蓝的,连一丁点云彩丝都没有。

珍娘躺在炕上,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恶寒,脑袋胀的不知有多么大,身子象是在旋转,房子象是飞上了半天空。她迷迷糊糊地觉得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在空飞舞着嚎叫着。她觉得自己来到了野地里,黑云沉重地压在树梢上,一声霹雷,狂风暴雨夹杂着冰雹猛打下来。狂风拔倒了大树,地下满是陷脚的淤泥,她拚命跋涉着,倾盆大雨浇在身上,冷得浑身哆嗦,牙齿咬得咯哒咯哒直响。好容易蹚出泥水,白坏水又领着人追上来了,他们狞笑着,喊叫着。她使劲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动。她喊叫一声醒来,心还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苦命的孩子,唉……”一声苍老而嘶哑的叹息传到了珍娘的耳朵里,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孟老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睛还有些红肿。一个长得挺壮实的姑娘端着碗静静地站在那里,担忧地望着珍娘,正是在集市上卖豆腐菜的秀儿。

“孟大叔——”珍娘出了微弱的声音,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孩子,别哭,别哭。”孟老头抹了下眼角,劝慰道:“再苦再难,为了妞妞,你也得活下去呀!来,把药先喝了。”

妞妞,珍娘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立刻费力地转动着头,想看看屋内是否有她最心爱的女儿。

“妞妞没事,她在外面玩呢!”秀儿走上两步,轻轻将珍娘扶坐起来,将碗递到了她的嘴边,“珍娘姐,来,先喝药,我这就去把妞妞领来。”

秀儿喂珍娘喝了水,吃了药,又给她盖好被子,放下竹帘子,和孟老头轻轻地走了出去。窗上的阳光全部被阴影吞没了。珍娘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清醒过来,觉浑身不那么疼了,可还是头旋,朦朦胧胧地听着窗户外边有人说话,她注意地听着。

“爹,我和三子顺河直走了几十里,河边的村屯也都打听了,可都没有小锁的下落。”这是孟石头的声音。

孟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回来时,镇上情况怎样了?”

“镇上乱得很,到处都有保安队的人,盘查行人。”孟石头说道:“听说在找什么刀疤脸土匪,搞不懂他们要干什么?明明是黄——”

孟老头咳嗽一声,打断了孟石头的话。

秀儿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既然是找土匪,就让珍娘和妞妞住在这里吧,何必要背井离乡。”

“不是这个道理。”孟老头说道:“一来这是老锁的意思;二呢,就怕白家或早或晚总会想到珍娘,要知道,那白坏水可没死。离开这里,也是为了万全。张家,可只剩下这孤儿寡母了。”

“那个,姓黄的,可靠吗?他的来历,咱们可是不知道。”秀儿犹犹豫豫地问道。

孟老头抿了抿嘴角,说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他既然把珍娘救了出来,又杀了白宗林和好几个人,想撇清也是不可能了。离开这里避风头,也是他应该愿意的。”

“他不会偷偷的自己跑了吧?”秀儿问道。

“不会,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孟老头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有些不太确定。

正在这时,秀儿他爹赶着小毛驴回来了,毛驴背上驮了些东西,是几样张老锁家的物件。

“老憨,这一路上还顺利吧?”孟老头赶紧迎上去,帮着将东西从驴背上卸下来。

“嗯,没出事情。”老憨话很少,将身上的褡裢递给孟老头,出轻微的叮当之声。

孟老头接过来,叹息着说道:“穷人穷命,这眼瞅着宽裕了,却又摊上——唉!”

珍娘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微弱下来,眼泪又落了下来,小锁说过,过年要给她和妞妞裁做新衣服,还计划着全家下次馆子,想着过个好年,没想到——她哭着哭着,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正如沃格所料,镇长在自己家被杀,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张渊作为保安队队长,当天下午便和张小五赶了回来,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县警察局的两位办案高手和一位什么督办专员。到了镇里,一行人便马不停蹄地去白家了解情况。

一进白家大院,便听到了女人的哭嚎声,白宗林的大太太是个粗胖得象个水缸似的家伙,胖得身上的肉多得没处放,领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还有一群穿白带素的姨太太,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哭天抹泪地嚎了起来,口口声声地要官府给白宗林报仇雪恨。

人走茶凉,更别提都死翘翘了。众人不过是碍于白宗林他叔叔白县长的面子,过来表示一下敬忠职守,并将这事情做个体面的了结,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至于白敬,的确是想借此事打压张渊这个保安队长,但这事并不好办。且不说张家在这伯延县也是根基很深的大户,单说张渊的大哥,那可是省党部的高官,靠山硬得很哪!

张渊面沉似水,看白家眷属的眼神有些鄙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多行不义必自毙,白宗林死得好。只要这件案子有着落,我再卖些力气,顶多背个小处分,想借玩忽职守,维护治安不力这样的小罪名拿下我,嘿嘿,还不是那么容易。

督办专员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几句,一行人便分头开始了正常工作。等到他们查看过几具死者的尸体,又询问了几名伤者和几个目击的护院后,众人再次聚到一起商量,都有些为难。

第一卷初试身手第二十五章沃格的懊悔

更新时间:2011…8…183:13:05本章字数:2975

督办专员是个上下一般粗的胖子,眼戴黑墨镜,一身山装,在椅子上一坐,打着官腔问道:“王巡长,周巡长,二位查看得可有些眉目了?”

两位巡长对视了一眼,年长的轻轻努了努嘴,小几岁的只好上前说道:“专员,现在看来,这个案子象是单身的江洋大盗做下的。白镇长被枪击致死,两枪皆胸口要害;白家护院共被杀六人,其四人为枪击,两人为颈骨断裂;可见凶手不仅枪法厉害,而且身上带武。据伤者描述,此凶手身体健壮,脸上有道刀疤,很是醒目。”

“这么说,此案是劫财喽?听说白家丢了些黄白之物?”专员推了推墨镜,拉长声音问道。

“专员英明。”年纪大的巡长赶紧上前恭维道:“白镇长屋内的木匣确实空空如也,据镇长太太说,里面装的是金条和大洋。若说是寻仇,凶手杀人后,一般会急遁去,不会如此从容地翻找东西。

“这凶手好生了得,不仅入宅杀人,还抢走了白镇长新纳的姨太太。”张渊皱着眉头说道:“依我看,倒未必是独行大盗,没准在外面有人接应他,方才会如此大胆妄为。”

强抢民女,实在是不光彩,白家的人有意地遮掩了珍娘的身分,只说她是新纳的姨太太,这样反倒无意帮了黄历和珍娘的忙,使办案人员的思路受到了误导。

“张队长,镇子附近可有符合此等特征的匪徒盗贼?”专员别有用心地问道。

如果真是附近的匪徒所为,张渊可就背上了缉贼不力,玩忽职守的罪名。虽然在这乱世,哪个地方也少不了有土匪强盗,但出了大事情,总要有替罪羊出来顶缸,或者说要有个借口对上面交代。

“没有。”张渊也不是傻子,断然否认道:“要说脸上有刀疤的盗匪,苍草岭上倒是有这么一号,可那不是本镇的辖区。”

专员直愣了眼,白敬临行交代过他,要利用这事,把罪名尽量往张渊身上扣,可这一个刀疤脸,倒把张渊的责任减轻了。专员心里这个郁闷,你说这个匪徒,杀人越货也不蒙面,生怕别人不认识你呀?

王巡长和张渊家有些交情,见张渊这么一说,赶紧补充道:“这倒是真的,苍草岭上的杜三刀,脸上就有疤,手下有二、三十人枪,都是亡命之徒,可是本县的一大祸害。”

督办专员翻了翻眼睛,不相信地说道:“苍草岭,离这里不近哪,杜三刀能将手伸得这么长?”

张渊冷笑两声,反唇相讥道:“专员先生难道忘了,就在去年,土匪黑老五血洗左家庄,那手伸得也不短哪!”

山东渤海西部海岸,以漳卫新河入海口为心,向南延伸数里方圆之内都是浅海滩涂,海域泥沙沉积,水色浑黄;6上沟汊交错,沼泽连片,芦苇丛生,人烟稀少;加上又远离政治、经济、化心,自古以来就是绿林草莽、土匪海盗的活跃之地。

据史书记载,从西汉起,这里就“盗贼遍地,祸患成灾”,“常年乱世,官衙无法进剿”。太平盛世,盗匪也常出没,如遇战乱灾荒,那就更为严重了。

张渊所说的黑老五便是活动在沿海一带的有名匪,虽然不在伯延县的县境之内,可说出来也是山东境内,即使有些狡辩之嫌,却也是事实。

“侯专员,张队长,依我之见,不如将情况尽数报与县上。”王巡长生怕这两位掐起来,自己夹在间难受,急忙打着圆场,“是继续侦缉,还是出兵剿匪,就由县上做决定。”

“若是出兵剿匪,张某愿保安队前往。”张渊奋然而起,义愤填膺地说道:“敢在我的地头上行凶抢劫,分明是不把我看在眼里,这个面子我是一定要找回来的。”

“嗯,嗯,张队长忠勇可嘉,那就先向县上报告好了。”侯专员皮笑肉不笑地恭维了一句,心里却恶意地想:杜三刀心狠手辣,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让你俩打个两败俱伤,要是杜三刀能把你干掉,也省得我们费心思收拾你了。

……………………

“我昨晚说上海有好医生,建议你去上海?”沃格使劲挠着脑袋,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喝完酒到底说了多少话了,原以为是黄历杀的人,但刀疤脸匪贼的消息就把他的自信心击垮了。

“是啊,名字我记不得了,你再想想。”黄历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继续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家伙。

沃格开始认真地回忆起来,然后眼睛望着黄历的表情,试探着说道:“丹顿——不是,梅森——,也不对,那,那就一定是乔治伊登,没错,一定是他。”

“好象是这个名字。”黄历点了点头,这让沃格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天哪,我竟然会向你提这种该死的建议。”沃格用力抚着额头,为自己根本没做过的事感到懊悔,“乔治伊登是个混蛋,虽然他在精神病学上很有建树,但他本身就有些不正常,或者说是个疯子。”

“你不必为此懊悔。”黄历将手放在沃格的肩上,安慰道:“我只是想去试试,虽然我记不得自己的经历,但我并不是个白痴。当然,一个病人盼望治愈的迫切心情,你是可以理解的。”

沃格轻轻叹了口气,抬头说道:“我的朋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或许——我可以陪着你,这样有可能会避免一些危险。”

“我是个急性子。”黄历站起身,走到医械柜前看着里面的东西,缓缓说道:“你不必陪着我,对危险,我也许会比你更敏感地觉察到。而上海,那里会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

沃格沉默了,脸上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半晌才低沉地说道:“我给你写封信,但愿那个老疯子还记得我和他一起喝过酒。”

黄历点了点头,边向门口走,边说道:“我应该去教堂和于尔根神父告个别,他给过我帮助。”

第一卷初试身手第二十六章离开

更新时间:2011…8…183:13:05本章字数:2817

沃格抿起了嘴,略带嘲笑地说道:“让我猜猜这个老家伙会对你说什么:哦,年轻人,上海是个充满罪恶的地方,特别是码头上那些低级的地方。你要时刻保持对上帝的虔诚,不要去那些地方,即使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动动脑子想想吧,我的孩子,你在冒险。上帝可以在六天内创造世界,而花柳病显出症状却要比一星期还长的时间。见他的鬼去吧,神父在美丽的少女面前都是烫石头。”

黄历笑了推门而出,沃格带着调侃的忠告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妓女凯丽,或许他们就是在那个地方相识相爱的。嗯,一定是这样的。

于尔根神父还是那样道行高深、道貌岸然的样子,他接受了黄历的告别,一脸遗憾的神情。

“上海的确非常有趣,但它也提供了……”于尔根神父将眼脸得体地垂了下去,“……很多诱惑。到那里的年轻人,对这些诱惑难以抵挡。不道德行为,尤其表现在男女的性关系上,我个人认为大逆不道。”他停了一下,用深邃的目光盯着黄历,严竣地重复了一遍,“大逆不道,我想你大概会注意到的。”

黄历没想到他编出来的虚假目的地会招来这么多人的关心,但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是的,大逆不道,我已经注意到了。”

“大逆不道。”于尔根神父强调性地点了点头,他的双眼仍在探询黄历的反应,“我们的基督教青年团契就是抵挡那种诱惑的坚强堡垒。”

团契的概念就是以基督的名义聚集,不是联谊,也不是联欢。青年团契就是以青年为主体的团契,可能是一起学习、一起赞美、分享、探访等等。在教会里面通常会特别辟出时段,给地方给青年团契,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加入仪式,也不需要开会研究。

不知道为什么,黄历突然想起了几具柔软雪白的女性**,还有在白家大院里看到的珍娘诱人的胸部,于尔根神父的两眼一眨不眨,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注视着他,他感到脸有些烫,为了掩饰,他轻声地说道:“嗯,实际上,我非常愿意加入团契。只是害怕,害怕以后想起以前的不太适合基督教的——”

“啊,我明白了。”于尔根神父的目光缓和下来,宽慰地舒了口气,接着又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道:“多敲敲警钟,是很会惹人反感。但你知道,如果一天到晚只知道昏昏欲睡,脉搏就会缓慢衰弱,直至完全失去活力。”当黄历点头的时候,于尔根神父举起了手,好象即使受到赞赏,他也不容别人插话。

“我们正在逐步取得进展,有越来越多的国人来参加礼拜。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看到一个真正基督徒的国。但我也许看不到这一天了。”于尔根神父说到这里,苦笑起来,有些可怜地摇了摇头。

黄历想了想,说道:“努力过,就不抱怨。就如同我非要探究我的过去一样,也许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但我要放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要相信上帝,成功便在眼前,我坚信。”于尔根神父不知从哪里一下子来了漏*点,脸色有些红,半晌,他才又恢复了道貌岸然的平静的声音,递给黄历一个十字架,说道:“上帝与你同在,我会为你祈祷。对了,上海外滩有座德国修道院,那里的芬顿神父是一个深刻的思想家,也是一个孜孜不倦的上帝的仆人。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那里聆听他的布道。”

…………………

对于黄历突然要离开,张渊和小五虽然很惊讶,但听到了沃格充满懊悔的解释后,他们就不感到意外,也根本谈不上什么怀疑了。

张渊和小五热心地为黄历安排好了路线,由张家的马车送到县城,从县城坐火车到烟台,再从烟台乘船至上海。这是最便捷的路线,对此,黄历感到很满意,因为这也是去天津最快的行程。

县上的指令在第三天便到了镇里,由各地的三支保安队协同行动,会剿杜三刀。张渊和小五一下子忙碌起来,忙着整顿人马,准备出征。

黄历要走了,通知了老憨,他在头天晚上与张渊、小五和沃格喝了半宿的酒,这就算是饯行宴了。一大早,他便坐上张家的胶轮马轿车,也没与众人告别,径直出了镇子,直奔陈家庄而去。

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点风,时间还早,阳光已经有些酷热。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庄稼地,茂密的高粱、玉米、谷子、豆子,象一片绿油油的海洋。土路穿过田野,一直伸向远方。

现在黄历还无法想象要去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他的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一座古城,一会儿又出现几条大街,好象梦影般的飘忽朦胧难以捉摸。

“黄先生,这走陈家庄虽然也能到县城,却不如从前面拐岔道更近一些。”赶车的看样子有四十多岁,说起话来挺干脆爽利。

黄历淡淡一笑,说道:“还是走陈家庄,我要去那里接个人。”

“那黄先生就落下帘,前面尘土大。”赶车的摇了摇带红缨的长苗鞭,两个乌头大骡子甩了甩尾巴,愈加卖力地跑着。只见他把鞭子抱在袖筒里,掏出烟袋,慢条斯理地抽起烟来。

黄历看车子赶得平稳,不禁夸赞了一句,“这车赶得真好,也不抽鞭、吆喝,这牲口就老实的听话。”

赶车的吐出一口烟,颇有些自得地说道:“抽打、折磨牲畜,那是手艺不精,粗劣的车把式。俺这赶车的本领,在这方圆村镇可是有名的。不过,俺有个倔脾气,这车马不讲究不干,哪一个牲口不出色,不依俺换掉,俺也不干。”

“本领高,自然要有些脾气的。”黄历索性将轿帘全部打开,这样不气闷,在阳光照射下,心情也比较舒畅。

第一卷初试身手第二十七章路上

更新时间:2011…8…183:13:05本章字数:3090

车把式嘿嘿一笑,说道:“要说本领高,可比不上黄先生。可惜那天我不在镇上,没见到您收拾胡老四。听别人说,那比醉打蒋门神还热闹好看。”

黄历呵呵笑道:“这可是传得太夸张了,不过是一场小打斗而已。”

“那可不是。”车把式摇了摇头,将烟袋锅在车辕上磕了磕,钦佩地说道:“我虽然没见您怎么打翻胡老四,可却见过胡老四将一个打把式卖艺的壮汉子打得直吐血。这俗话说:强自强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两个人一路说着话,倒也不寂寞,太阳越升越高,天气也越来越热,黄历不禁着急地问道:“还有多远呀?”

“快啦!”车把式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看,已经能看到些影子了。”

陈家庄很小,那条东西街,其实也不到半里长。街的两头,房舍多是破烂的土房,只有三两户是砖瓦房,而且是大梢门。

车停了,黄历向村民打听了一下老憨家的地址,这种胶皮轱辘的轿车在大城市自然不算势派,但在农村里还是很拉风的,有不少村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老憨家的宅院是三间土坯北房,从低矮颓破的土院墙旁边走过时,使能看到,不大的院子里有一棵红枣树,种着几畦瓜菜,有几只鸡跑着,一只大红公鸡,特别雄壮而美丽,不住趾高气扬地啼叫。

黄历一个人走进了院子,孟老头父子,老憨父女都在,略说了几句话,秀儿将珍娘和妞妞送出了屋子。

几天不见,珍娘明显地消瘦了,憔悴的脸上失去了光彩,有些怔怔地呆。妞妞见到黄历,却是很高兴,大人们没把坏消息告诉她,她可能也不知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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