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染-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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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墨婵点了一下头。

“呃，现在是下午了。”幽溟提醒道。

“我知道啊。”

幽溟：“墨婵，你是不是现在就去找那个蓝眼睛的商量一下你要跟我离开这件事？”

“好。”

女孩虽然嘴上答应了，但仍然没有下一步动作，依旧瞟着屋顶，左手拽着幽溟的衣服。

幽溟：“墨婵，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去那个蓝眼睛的那里？！”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如是说。

什么嘛，直说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弄得那么复杂？

幽溟伸双手，把墨婵的脑袋掰向了自己，“能不能看着我的眼睛说话？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节。”

墨婵瞟了一眼幽溟，“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幽溟无奈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哪有啊！”墨婵急忙否认。

“没有就奇了！”

幽溟用食指勾起墨婵的下颚，严肃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不舒服？！”

“咦？不舒服？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少女的眼神是这么向幽溟传达这个意思的。

幽溟：“……”

墨婵、幽溟二人呆呆地相互瞅着。

墨婵在心里想道：“额，他在看什么？蛮不好意思的，被这样盯着……”

幽溟在心里道：“为什么这丫头不说话呢？”

突然，蓝玺出现了，依旧很神秘地出现了，从墨婵床下地下。

探出脑袋，蓝玺明显很不爽，“你们在做什么？想做什么？”

“呵呵呵……比起这个问题，二哥，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从我床底下爬出来呢？”墨婵一脸冰霜。

“咦？墨婵，你不知道吗？我命人在你我的房间挖了一条暗道，出口就在床下！”蓝玺认真道。

“填上！马上把它填上！”墨婵怒。

“哧溜！”

蓝玺从床底下彻底钻了出来。

站起身来，拍怕身上的土，蓝玺严肃道：“墨婵，二哥是不会让你跟着他离开的！”

“理由。”墨婵冷冷道。

“理由什么的，需要吗？”蓝玺诧异道。

“嗯。”

“我明白了。”蓝玺很是不爽地瞪了一眼幽溟，“首先，他不能带你离开！”蓝玺指着幽溟，“其次，你不能跟着他离开！”蓝玺把目光再次转移到墨婵脸上。

“额，就这样？”

蓝玺：“这两个理由不是很充分吗？不是很难推翻吗？”

“我们走吧！”

拉着幽溟的手，墨婵向门外走去。

“不要啊！”

蓝玺果断地挡在了门前，趴在了地上，“墨婵，你如果想要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那就从我的身上踩过去吧！”蓝玺一脸坚毅。

想都没想，墨婵从蓝玺身上踏了过去。

“妹控，我们走了！”

幽溟向泪流满面的蓝玺挥挥手。

“二哥，不要告诉大哥哦！”

“什么啊！”

蓝玺翻身，用右手手肘支撑着身体目送墨婵、幽溟离开。

“幽溟，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五十九章　吾为魔

腐烂

堕落

消失掉好了

你，不该存在……

……

幽月阁。

阁主幽溟回来了。

带着一个女孩。

空幻、喵酱稍稍有点幽怨地打量着幽溟，“额，还真把人家的妹妹给带回来了？！”空幻在心里伤心道。

“那个啊，她们是谁？”墨婵指着空幻与喵酱问道。

幽溟：“幽月阁的萌物！”

“萌物啊。”墨婵发现那两个很可爱的萌物对她抱有敌意，呃准确的来说是醋意。

空幻在心里小声道：“唔，空幻从她胸部上找到自信心了……”

呃，原来主人也喜欢胸部不是那么出众的女孩啊。

空幻，心情随即稍稍好转了些。

喵酱，则是像失宠的小猫般伤心地瞅着幽溟，似乎在说：“您还真准备把幽月阁变成后。宫啊！”

幽溟颇为尴尬地瞅着他家的那两只处于成长阶段相当敏感的萌物，“你们的紫依姐还没出来吗？”

出乎幽溟意料的是他家的萌物无视他了，没人睬他。

墨婵，秀气的打着哈欠，“累了，困了！”墨婵摇了摇幽溟的左手臂，“你的房间在哪里？”

幽溟低头瞅了瞅一脸睡意的墨婵，“这丫头是不是太嗜睡了点？！”

哎呀，背后的视线真是太冰冷了！

幽溟带着墨婵回房间的时候感觉到了从自己身后射来的冰冷视线，“呃，空幻、喵酱似乎对墨婵抱有敌意。”幽溟无奈道。

自然，他明白其中的原因。

把墨婵安置在床上之后，幽溟随即折了回来，空幻她们还在，当幽溟和她们视线对上的时候，空幻、喵酱慌忙低下头。

“哈，真是没办法，看来我要安慰她们一番了！”

幽溟向空幻她们走了过去。

伸出手，幽溟想要抚摸空幻的小脑袋，呃，被她躲开了。“咦？怎么回事？”幽溟继续拉近与空幻的距离，空幻则是轻飘飘的向后退去，喵酱也是。

不死心，幽溟继续前进，幽月阁的萌物继续退后。

他们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呵呵呵……我明白了。”

幽溟讪讪地收回自己的右手。

不再纠缠他家的萌物，幽溟转过身，当他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的时候，幽溟再次感受到了身后强烈的视线，“喂，喂，你回房间做什么？那里面有个女孩啊？你想对她做什么？”幽溟接收到了这样的电波。

“真是的，太宠她们两个了。”

幽溟向左转，偏离了去自己房间的路线。

果然，他这么做，身后的视线不是那么冰冷了。

……

忽明忽暗的世界，骨的世界。

蜷缩在阴暗角落里，君若邪。

帝释天：“你不该待在这里。”

没有回答，君若邪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梦幻乡，这里是他的梦，虚幻的世界，君若邪把自己封闭在这里，能感知到他存在的只有帝释天。

就算是幽溟，作为君若邪的魔念，另外一个君若邪，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幽溟经常来这里呢，好几次，他从君若邪身前走过，彼此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孤独。

“三位一体……”

神，魔，人……

沙，沙，沙……

风流动的细微声响。

贯穿黑暗的羽翼，紫色的眼瞳，飘散的银发，幽溟。

足尖点地，幽溟降落在了君若邪右边。

帝释天颇为讽刺地看着他们两个，“什么啊……”

缓缓收起翅膀，“嗯？！”一瞬间，幽溟察觉到自己左边的翅膀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人，但他左边明明什么都没有，“……”

“哟，你好，我又来打扰你了。”

幽溟向帝释天走去。

叮，叮，叮……

金属摩擦的声响。

“太暗了，这里。”

语毕，柔和的光线缓缓拨开黑暗，照亮了满是骷髅的世界，自然，光线也拂过了蜷缩在那里的君若邪。

“所谓的法则啊，”幽溟盯着帝释天，“在这里！”幽溟用左手食指指着自己的头。

“嗯？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冷淡？就算是欺骗我也好啊，稍稍表示一下又不会对你有什么损失。”幽溟对帝释天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表示不满。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帝释天懒懒道。

“切，什么啊，一点诚意也没有。”

“你又来做什么？”

“看你啊。”

如此的近距离，二人甚至可以数清对方的睫毛。

“每次看到你都会让我很不舒服！”

幽溟在帝释天耳边小声道。

“你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吗？”

幽溟伸出手抓过一缕帝释天的银发，“不管是你还是君若邪，你们的存在让我感到害怕，最近啊，我总会这么想：我是不是被你们抛弃的渣滓、废物……很奇怪吧，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能告诉我吗？”

“……你多想了。”

“呼！”

幽溟把手中帝释天的发丝全部吹散。

“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到他吗？”

幽溟指着对面蜷缩在地下的君若邪。

“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就发现他了哦……”幽溟暧昧的笑着，光线从他眼角滑过，留下莫名的莹动。

“可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吗？你说我很可怜……哈、哈哈哈……”

幽溟笑得很开心，有着残酷的味道。

“我啊，终于明白了，我才是这具躯壳的真正主人，你，还有他，永远取代不了我。”

幽溟，转身，拂袖，清淡的风掠过帝释天的脸庞，“哈哈哈哈……”帝释天突然大笑了起来，“叮叮叮……”他锁住他全身的锁链响个不停，轰隆隆的，就连整个骨山都在动摇。

帝释天很长很长时间没有那么开心过了。

笑，他还会笑啊。

这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

帝释天如此作想着。

幽溟没有理会帝释天，他径直向君若邪走去了。

蹲下身来，幽溟就在君若邪前面。

君若邪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

幽溟抓过君若邪的头发，“喂，喂，你太没礼貌了！”幽溟硬生生地让君若邪抬起了头。

空洞洞的眼神，什么也没有，就像一潭死水，大概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哈，还真是让我吃惊呢，真是受不了，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两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什么啊，越来越觉得你们很讨厌了，喂，喂，你既然放弃了这句躯壳，干脆消失掉好了，为什么还赖在这里？”

君若邪视幽溟为空气，眼睛直接从他身体里穿过去了，“他好吵，你不觉得吗？”君若邪在对帝释天讲话。

“唔，还真是过分！”

幽溟用左手勾起君若邪的下颚，“你啊，真是没用，没用懂不懂？就是说你没有存在的价值！”

看也不看幽溟，君若邪真的很讨厌他呢。

“走开，不要烦我。”

从君若邪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长霉了，腐烂了。

他，还是他？

“不管你愿意与否，在这里腐烂吧，彻彻底底地消失掉好了……渣滓……”

极为厌恶地放开君若邪的头发，放开他的下颚。

张开恶魔的翅膀，纯黑的羽翼。

“我是幽溟……是魔……”

第六十章　绯墨

幽溟坐在床沿，左手按在太阳穴上，心情很好，以致眼睛里全是笑意。

墨婵歪着头，瞟了一眼幽溟，“怎么了？碰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是啊！”

幽溟霸道地揽过墨婵，“确实碰到开心的事了，啊，啊，真想让你也看看他们的眼神，那种眼神真是太棒了！”

墨婵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幽溟，然后双手缠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你的梦魇……”

幽溟脸上稍稍露出一点诧异之色，“这也是因为墨婵的预知能力吗？”

想了想，幽溟突然觉得蛮有趣的，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女帝，在他身上种下了魔咒“谛听”，是为了监视他，应该是这样的。

而现在搂着他的这个很娇傲的女孩似乎也能读懂他的心思。

“墨婵，我现在在想什么？”

幽溟不怀好意道。

墨婵红着脸，就算不用她的预知能力墨婵也可以猜出幽溟在想什么。

“你撩起我的欲望了，负责吧……”

……

“幽溟，最好把你和你的新欢带过来，我现在心情很好，很想见见你们，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透过魔咒“谛听”，女帝向幽溟含蓄地表达了她很生气，如果他在不露面的话，或许她会……

“绯樱是那种很独占欲很强的女人，这次，或许她真的会杀了我也说不定呢。”幽溟笑道。

是啊，从女帝那边离开没多少天，幽溟就把另外一个女孩带回幽月阁了。

傲慢冷酷如女帝，她会怎么做呢？

幽溟开始期待了。

“真是的，最近都没时间无聊了，嗯，感觉蛮充实的。”

幽溟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把他家的女帝哄好。

墨婵，自然不能带过去，幽溟担心女帝真的会对墨婵下手。

“嗯？你要去哪里？”

揉了揉眼睛，墨婵轻声道。

“没事，你继续睡吧，我的睡美人……”

幽溟向墨婵眨了一下左眼，神秘兮兮地离开了。

“夜之女帝，又是魔皇啊……幽溟，你就那么喜欢和他们扯上关系吗？”

闭上眼睛，墨婵继续补觉。

……

夜鸾之殿。

女帝设下的结界在同一时间受到破坏。

“啊，啊，烦死了，一件事还没解决，另外一件事又来了！”

“拜他们所赐，我现在心情糟透了！”

女帝口中的他们自然包括幽溟。

镰鼬，夜鸾国的大贵族，联合了夜鸾国六分之一的贵族向女帝的宫殿围了过去。

女帝虽然早就收到了情报，但她懒得去搭理他们，在她眼里就算夜鸾之国全部的贵族都背叛夜鸾之殿，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全部杀了不就好了吗，反正代替他们的魔多的是。

大规模的内乱，另外三位魔皇会做什么？这才是女帝担心的地方。

“镰公，我们已经在夜鸾之殿百里外了。”

一年轻的贵族小心翼翼道。

“哈，你怕了吗？”镰鼬嘲讽道。

“怎、怎会呢，镰公说笑了！”

年轻的贵族安静地退到一旁。

女帝定下的规矩，夜鸾之殿百里内没有她的命令任何贵族不得靠近。

据说，围绕夜鸾之殿的绯墨湖，水底全是尸骨，是那些抱着试试看心态或者直接前去挑战女帝的贵族的尸骨。

众贵族停下来了。

挡在他们眼前的就是绯墨湖。

绯墨湖，魔界四大魔湖之一，湖里没有任何魔物存在，湖水分放下层，日间，上层湖水为红色下层为黑色，夜间则相反。

就算是镰鼬，心里也有点没底，虽然咒世者暗中派遣咒世之殿的三公解开了夜鸾之殿两百里外女帝设下的结界，但能否让那位魔皇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可就要看镰鼬的能耐了。

现在是日间，绯墨湖山层湖水是红色的，“咕噜咕噜……”湖面泛着大大小小的红色气泡，数丈高的浪花肆意向前涌动着翻滚着，“嘶嘶嘶嘶……”残留在半空中的水珠和空气接触发出尖锐的嘶响。

“要是沾到湖水，大概真的会变成一堆白骨。”

一些贵族小声意乱道。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怕什么，后路，没了……”

镰鼬看到那些畏畏缩缩的年轻贵族感到很是火大，“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杀了女帝，夺回夜鸾之殿，！”

或许是被镰鼬高昂的气氛给感染了，那些普通魔族士兵还有他们身后的贵族再次振奋起来了。

一小队魔族士兵催促着坐骑向绯墨湖对面飞去。

“呜！嘎啊！！”

“嘶！”、“嘶！”……

“吼！”、“吼！”……

停在绯墨湖上方的那些魔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恐惧似的纷纷低呜不已，任凭他们的主人催促却丝毫不敢再向前飞近一寸。

“我有说过让你们过来吗？”

冰冷、清晰的声音在空中来回飘荡，夜之女帝。

“轰轰轰”

大地开始颤抖，就算隔着绯墨湖，湖对面的那些贵族还是感受到了女帝身上的冰冷。

绯墨湖几欲沸腾，上下层湖水的分界线早已胡乱，红色的湖水，，墨色的湖水，几十丈高的水帘轰然竖起，红黑娇艳的水幕。

一恍惚而已。

水帘纷纷散落，伴随水帘坠落的还有空中的那几百头魔兽以及它们的主人，准确的来说坠下的是数百副骨架，黑色的骨架。

“蓬！”、“哗！”、“哗！”……

整个绯墨湖都在涌动。

“不要怕她！”

镰鼬极力让自己恢复原有的权威。

“那是？！”

“他傻了吗？女帝可在湖对面哎！”

“可怜的家伙！”

……

绯墨湖上空，幽溟。

更让那些贵族大跌眼镜的刚才从湖上飞过去的家伙竟然亲昵地单手搂着女帝。

喂，喂，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女人可是女帝啊。

湖对岸，包括镰鼬在内，所有的魔都瞪大了眼睛。

“嗯？！”

女帝没好气地瞟了一眼幽溟，“还不放手！”

“求我啊。”

女帝：“你的新宠在哪里？！”

“那个，绯樱，你听我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安静点，我现在没心情！”女帝想要掰开幽溟缠在她腰上的双手。

“我先杀了湖对面的那些愚蠢的贵族们，你在这等着我，杀了他们之后下一个就是你……”

“绯樱，你不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了吗？先杀了我再去湖对面不是更方面吗？”幽溟在女帝耳边揶揄道。

“哈，你就那么想被我杀死吗？背叛者！”女帝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幽溟。

第六十一章　指尖颤栗

腥甜的风

颤栗的指尖

无可触及的存在

沁入骨髓的目光啊

雪白光辉，鲜红散尽

……

如果他愿意，幽溟可以轻易撩开她周身的冰冷魔息。

实际上幽溟也确实这么做了，因为女帝现在不就被他抱在怀中嘛。

“呵呵呵……嗯，现实感觉清凉多了！”

幽溟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怀中抱着一位冷冰冰的美人，虽然这位可以轻易撩起幽溟欲望的冰山美人如今对他极为冷淡。

流转莹动的墨色光晕，凄迷的鸦鸣，“呜~~”、“呜~~”……

被诅咒的剑，乌啼。

女帝右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乌啼”剑。

鸦啼泣血，唤醒了噩梦。

就像被一柄薄薄的利刃刺进了心脏般，幽溟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

红色的、细若蜘蛛网般的血管密集地爬满了幽溟过分惨白的脸庞。

锥心般疼痛，头颅要裂开了，心脏要坏掉了，幽溟漂亮的紫色眼睛开始充血，“咕！”、“咕！”……那双红颜的眼瞳变得狂躁了起来。

“噗！”

幽寒眼瞳中，一个女人的心脏被刺穿了，倒在了幽溟前面，凄艳的笑，女人对幽溟笑了，“你……没事吧……”女人细若游丝的呢喃却如雷鸣般充斥在幽溟耳膜内。

魔息混乱了，游走在幽溟四肢百骸的魔息逆向窜游。

开始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女帝吓坏了，暗责自己怎能如此大意，“乌啼”剑可是从那个人类女人的心脏里取出来的啊。

女帝想要收起“乌啼”剑，晚了，乌啼剑已经被幽溟抓在了手中，五指张开，他就那么抓着乌啼剑，“滴！”、“滴！”……成线的血流窜出。

冷静如冰的女帝慌乱了，“把它给我！”

“咕！”

幽溟的左眼眼瞳转向了女帝。

冷酷，陌生，崩坏了，绝望了。

悲伤逆流，泪若血。

幽溟双眼泣血。

“痛，好痛啊……”

呢喃着，低唔着。

“噗！”

幽溟的左手抓向了自己的心脏，五指刺入。“啊，啊，还是好痛啊！”

那是君若邪的记忆残片，乌啼剑刺穿那个女人心脏的瞬间，幽溟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贯穿了。虽然他知道那是君若邪的记忆。

女帝很快冷静了下来，抓过幽溟的手腕缓缓地把自己刺入身体里的五指拔了出来。

“……”

女帝把幽溟右手中抓着的乌啼剑也抽走了。

他想起了什么？

他还是他吗？

女帝静安静地抱着幽溟，“不要这样……”

绯墨湖对岸。

镰鼬他们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帝与幽溟。

观望，他们还在观望中。

“好吵啊，好痛啊！”

幽溟推来女帝。

“嗯，我要让他们安静点。”

“呼！”

幽溟背后黑色的羽翼再次张开。

左手按着前额，右手抓着魔神之剑“神之泣”，幽溟飞出去了。

女帝尚未弄清楚幽溟到底怎么了，一抬头却发现他已然出现在了绯墨湖的对岸。

平静的出奇。

足尖点地，幽溟轻飘飘的落在一体型庞大的魔兽前面，那对黑色的羽翼依旧半张着，慵散、颓废，近乎凄凉。伸出左手按在那只魔兽的右膝上，歪着头，幽溟对着那个魔兽的主人一个有着很漂亮脸蛋的贵族残酷地撇了撇嘴角，“不要反抗好吗？消失吧……”

一点声响也没有，甚至听不到骨头粉碎的窸窣声，一滴血也没有，甚至嗅不到血的腥甜气味。

消失了，那个挡在幽溟前面的魔兽连同他的主人就像不存在似的，凭空消失了。

那只驻留在空中的手，修长，白皙，看上去柔弱极了，似乎用力一掰就会断掉似的。

“啊，不见了。”

幽溟甚至连歪着脑袋的姿势都不曾改变。

“你、你做了什么？！”

一贵族战战兢兢道。

“嗯？”

幽溟挪动脖颈，转向了那个质问他的贵族，“你在对我说话吗？好高兴……”

“刷！”

幻影攒动，一步数丈，幽溟出现在了那个贵族前面，他把手搭在那个贵族的肩膀上，“我不杀你……”幽溟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贵族像是用沙砾堆起来的泥人似的散开了，“骗你的，呵呵呵……很有趣，不是吗？”

“痛，痛！痛死了……”

幽溟突然用左手抓向了自己的心脏，“好痛啊……吵死了，你们安静点！”幽溟吼道。

“杀了他！”

“杀了他！”

“杀！”

……

愤怒是可以传染的。

恐惧？

会死？

管他呢，一起涌上前的数量那么多，死掉的家伙不应该是我。

渺小啊，都很渺小呢。

撕烂那张漂亮的脸蛋。

挖出他的眼睛。

切开他的喉咙。

剖开他的心脏。

盛宴。

狂欢。

血祭。

一张张兴奋的脸，丑陋的脸，牙齿，爪子，武器……什么都可以用，只要能杀死他，只要能毁灭他，不就可以找回我们的自信了吗？我们是贵族，骄傲的贵族。

只要结果，过程什么的，谁会去在意啊。

“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