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道至神-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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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欢呼雀跃的紫玉，紫狂一时间也想起了他年轻时第一次乘坐飞禽时的情形，当时他的表现也不比紫玉好多少，不禁大笑了起来。

在新鲜的东西，新鲜劲一过，也会渐渐失去吸引力。随着旅途的进行，几人在鸭嘴鹰背上时间久了之后，原本欢呼雀跃的紫玉也渐渐没劲头了，尤其是飞行了一天多之后，她竟开始觉得沉闷和无聊起来。

相比之下，紫尘和紫狂心性都是无比地沉稳，在出发不久之后，在鸭嘴鹰背上盘腿坐下，修炼起来。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效果自然不会有多好，但紫尘和紫狂都明白“聚沙成塔”的道理，能多一点总是好的。

“不愧是师徒两，一模一样的修炼狂！”

紫玉见紫狂和紫尘如同两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盘腿坐着，不禁翻了翻白眼，撇嘴嘟囔了一句。

紫玉不是分不清轻重之人，自然不会去打扰两人的修炼，也只好无聊地在鸭嘴鹰背上转起了圈子，打发无聊的时光。

不知不觉，一天一夜之后，去南疆的旅程已经过了大半。这一日，紫尘和紫狂差不多同时从修炼状态出来，见那东方一轮红日初生，原来已经是早晨了。

此时，紫玉用慵懒的姿势，趴在鸭嘴鹰背上，“呼呼”大睡着。紫尘和紫狂也就都不去打扰，以免喊醒了她，百无聊赖之下，又做什么捣乱的事情。

“师父，宗门其他长老不参加这一次拍卖会吗？”

紫尘忍不住，问了紫狂一声。

紫狂“嘿嘿”一笑：“很多事情人多了反而误事。这一次，只有我代表宗门参加拍卖会，其他长老有的有事，其他的就在家族坐镇。”

说到这里，紫狂看了紫尘一眼，问道：“怎么，难道你觉得我这个铁剑门第一人亲自出马，还搞不定这次拍卖会吗？”

紫尘明白紫狂好面子的性子，笑了笑，忙道：“当然不是。师父只要出马，肯定是马到功成。”

紫狂满意了，“嘿嘿”一笑，难得地谦虚了一句：“话是这样说，不过地火青莲的吸引力太大，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其他家族和大势力也多少会有想法，这次定然是会派出最强的人物出席拍卖会的。这次拍卖会会有那么一点棘手。”

紫尘微微点了点头，眉头悄然蹙了蹙。自己这次若想获得地火青莲，就得和所有人为敌，甚至包括紫狂。而这些敌人，都是大荒最顶级的强者，想要完美而安全地获得地火青莲，着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思索至今，紫尘也依然没有完美地获得地火青莲的办法，他心头虽然略有些着急，却依然极为沉稳，并没有在表面显露出来。

站起身来，紫尘在鸭嘴鹰背上走了一圈，忽然注意到马应龙依然不知疲倦地坐在鸭嘴鹰脑袋上，始终牢牢掌控着鸭嘴鹰的行动。

“马执事，你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应该累了吧？”

紫尘上前，关切问了一声。

马应龙回头，笑着向紫尘回道：“放心，我是专业驯养飞禽的人，别说一天一夜，就是七天七夜也不会感觉累。”

马应龙这回答让紫尘颇为吃惊，有些不敢相信。

法修的修为越是高强，精神力和意志也都会得到强化，但就算如此，连续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即便七八阶的法修也是无法坚持的。这马应龙的修为很差，看着不过是一阶左右的法修，如何能够做到呢？

紫狂看出了紫尘的吃惊，笑着解释道：“好徒弟，你可别不信。像马应龙这样专业驯养飞禽的人，都有用半边脑子休息，半边脑子工作的本领。如此，他们其实都是在边工作，边休息，自然不会太累，连续撑上几天几夜，易如反掌！”

一听这话，紫尘再次吃了一惊，禁不住看了看点头微笑的马应龙，又看了看紫狂：“这世间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本领？”

马应龙笑道：“不用太过惊讶，我们驯兽人的许多本领其实都是从妖兽身上获得的，这半边脑子工作的本领就是如此。”

紫尘禁不住点了点头。妖兽的身体强大，生命力顽强，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本领和特异之处，因此无论是药道还是法道，人族有许多东西，竟都是首先从妖兽身上学来的。马应龙等驯兽人，从妖兽身上学到这样的本领，到也不算太稀奇。

这时，前方忽然出现了一片乌云，电闪雷鸣。鸭嘴鹰不等马应龙指挥，立即振动翅膀，高高飞起，直接避开了那可能有雷暴伤害的乌云。

紫尘赞叹了一声：“这鸭嘴鹰倒是聪明而灵活，莫非是灵兽不成？”

紫尘这话一出，马应龙表情一阵微微的错愕，随后都是苦笑不已。

紫狂也哭笑不得地道：“好徒弟，你把灵兽当做什么了？大白菜？”

“师父，灵兽很稀少吗？”

紫尘对此的确懂得不多，但也知道，所谓灵兽其实就是妖兽中开了灵识，且能被人收服的妖兽。灵兽有多种多样，从被当做坐骑的独角马，到被当做宠物的雪兔，再到守护一宗大门的强大守护灵兽等等。

但紫尘听到的故事传闻中，可是见有许多家族和势力、个人都拥有灵兽的。

比如被誉为大乾第一宗门的紫云宗，其山门水池中，就潜伏着一只大名鼎鼎的千年“紫云龟”，浑身刀枪不入，战斗力无比恐怖，是紫云宗的镇山灵兽。

因此，紫尘不是太理解，为什么自己提到“灵兽”，紫狂和马应龙会这么大反应。

第二百零六苍鹰和蚂蚁

紫狂叹息道：“灵兽的种类和数量的确都不少，不过大荒之内，能够饲养灵兽的势力当真是不多的……”

紫尘错愕道：“这是为何？”

紫狂苦笑道：“因为驯养灵兽的条件极为苛刻，其他不说，灵兽的食物从来就不是普通的肉食和杂粮，而是灵兽丹。这灵兽丹极为昂贵，同品级之下基本和培元丹等价。而灵兽的胃口历来很大，最小的灵兽，一顿都得吞噬十多颗灵兽丹……”

紫狂如此一说，紫尘已经恍然大悟。

紫狂指了指脚下的鸭嘴鹰，继续又道：“这畜生不是灵兽，只是被驯服的普通妖兽，平时吃的是牛羊和杂食，而依靠驯兽师操控的话，也极为驯服听话，足够满足宗门日常用途。相比驯养灵兽，养这样的畜生，自然更加适合。”

紫尘点了点头。灵兽的确是更好，但相对而言，大荒比大乾其他地方的确要落后，资源有些匮乏。作为大荒顶级宗门，铁剑门并不是一只灵兽都养不起，却没必要浪费那些无谓的资源，如鸭嘴鹰这样被驯服的妖兽就足够了。

“爷爷，既然铁剑门还是有能力养得起灵兽的，那为什么你就是不准我养雪兔呢？”

这时，紫玉那清脆的、颇为不满的声音忽然传来，原来是她已经醒了，还将紫狂和紫尘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紫狂转头望去，只见紫玉一脸的委屈和不满，顿时一阵头大。以前为了这事，这位小姑奶奶可就闹过不止一次了，甚至还曾离家出走。现在被她又抓住了把柄，再闹上一通，自己这把老骨头只怕又要折寿几年了……

就在紫狂头大时，忽然远远听得有妖禽鸣叫的声音传来。不多时，两侧就有一只飞禽的影子迅速接近。远远看去，这只飞禽极为怪异，长着一个蝙蝠的脑袋，浑身黑色长毛，体型明显比鸭嘴鹰小上一圈。

所谓一山不藏二虎，这头怪异飞禽的接近，立即引起了鸭嘴鹰的注意，它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口中发出尖锐的威胁嘶鸣。

马应龙见状，立即口中发出古怪啸声，手中的长鞭连连甩出，在空中炸响。在马应龙的控制下，鸭嘴鹰总算重新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铁剑门大长老，没想到这次拍卖会，竟是你亲自出马。看来你铁剑门是志在必得？”

下一刻，迅速飞近的妖禽背上，已经能看到几个人影，其中一人发出了朗声的大笑。

只见大笑那人身形枯槁，黄发黄眉，一身元力气息极为浓郁，竟不比紫狂差多少。紫狂盯着那人，也是面色微微凝重，冷哼道：“黄眉？哼，没想到这地火青莲吸引力这么大，竟将你这个多年足不出户的老怪物也吸引出来了。”

原来，这黄眉正是大荒大家族黄家的太上长老，一身修为实力已是大荒顶级。当年，因为黄家的天才黄三少被龙飞所杀，黄眉和紫狂曾和其他家族长老，一起围剿过龙飞，彼此间到也算认识。

“哈哈哈，紫狂，你不也亲自出马了吗？我们彼此彼此。”

黄眉笑着回应了一句。

紫狂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一次南疆帮将拍卖会定在南疆的“碧血城”举行，此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众人，距离碧血城都近了之后，自然纷纷相遇。在黄眉之后，陆续又有各式各样的飞禽飞来，相互碰面。

正如紫尘所料，除了铁剑门和黄家，大荒其他的大家族李家、白家，还有一些更加弱小的势力，也纷纷是派了人前来参加拍卖会，而且派来的人往往都是家族和势力中的最强者。

随着人流的汇集，场面是越来越热闹，众人因为方向和目标都一样，自然浩浩荡荡地朝着碧血城前行。一路上，各势力相互间比较亲近的太上长老等，都是纷纷联络交流，笑谈生风。

紫尘却发现紫狂的人缘似乎不是太好，各家族虽然会礼节性地上前来打个招呼，却都没有停留交谈。

一时间，铁剑门这边显得有些冷清；其他家族那边，却有点热火朝天的意思，尤其是大荒三个最大的家族黄家、白家和李家，其太上长老黄眉和白石、李泰三人竟是凑在一起，看起来热火朝天，如同多年老友。

“师父，看起来，其他家族似乎对铁剑门颇有排斥啊。”

紫尘看着四周忙着交流的一个个大人物，忍不住说了一句。

紫狂冷哼一声，说道：“很奇怪吗？铁剑门在他们任何一家面前，都是一个庞然大物，他们若是和铁剑门关系亲近，那才有问题呢！”

紫尘点了点头，颇为认同。这世间，许多道理都是想通的，对于弱小者，若是不想被强大者连皮带骨地吞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一同对抗强大者。

这时，紫狂开口又道：“好徒弟，你记住了，若你想做到第一、做到最强，就不能理会其他人的目光，也不必在乎他们的感受。这世上，实力和能力才是唯一，你若是一只飞在天上的苍鹰的话，理会地上几只抱团的蚂蚁，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紫狂这话颇为霸气，也展现出一种对黄家等家族的极度轻视。紫尘一怔后，苦笑着点了点头，这大概就算是话糙理不糙吧。

另一边，黄眉等人看着在笑谈，热火朝天，却当真是在商量着如何和铁剑门抗衡。

对于这些大家族来说，所谓的情谊等等都是假的，利益才是第一位，无论做什么选择，首先考虑的就是家族的利益。铁剑门的确太过强大，各家族只能联合起来对抗铁剑门，才最符合他们的家族利益。

一翻深思熟虑后，黄眉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提议：“金鼎门这些时日，宗门跟方面连连出事，这一次是自顾不暇，不能参加这次拍卖会了。少了金鼎门这样的强大对手，却反而让铁剑门一家独大，这对我等的家族来说，绝非什么好事情。”

第二百零七碧血城

“各位，相信大家心里头都是清楚的，铁剑门的实力太过强大，在财力方面更是如此，若是我们各自为战，地火青莲等宝物被铁剑门拿走，那是毫无悬念的！”

黄眉郑重说着，这番话显然早已经打过腹稿，“我提议联合我们三家的所有力量，包括财力和资源，在这次拍卖会上好好和铁剑门斗上一斗！若是我们输了，也会让铁剑门出更多的血，实力等遭到一定程度地削弱；若是我们赢了，所有的获得的宝物，我们三家平分。白兄、李兄，你们觉得如何？”

黄眉说完，望向了白、李二老。

白石点头沉吟道：“黄兄说得有理。我们三家若是联手，还可以和铁剑门斗一斗，若是各自为战，此次拍卖会基本就只能当看客，白白便宜铁剑门了。”

李泰哼了一声，说道：“这金鼎门和铁剑门称霸大荒已经数百年之久，压得我等大小家族喘不过气来。此次拍卖会自然要联手，而且日后应该多多相助。说不得哪一天铁剑门也如同金鼎门一般，出现危机，我们几家可以乘机而起，这大荒霸主的位置就能换换人了。”

铁剑门怎么说，也还是现任的大荒霸主之一。这李泰说话却是毫不客气，竟没丝毫的掩饰，黄眉和白石虽然有同样的心思，却不会如李泰这般说出来，一时间只是以笑容应对，并不多说什么。

眼见李泰投来鄙夷的目光，黄眉干咳一声，把话题重新引导到拍卖会上：“既然白兄和李兄都没有异议，此次拍卖会，我们三家就一起联手！”

白石点头道：“不过，相比黄兄和李兄的家族，我白家在财力上颇有些薄弱，所有在出钱方面还望黄兄和李兄海涵，两位的家族就多出一些，而我白家在出力方面更多一些，以作弥补。”

一听这话，黄眉和李泰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过二人却也知道，白家的财力，的确是几大家族中最弱的，并没有立即开口否决。

略顿了顿，黄眉开口道：“白兄家族可以少出钱，但若是以钱财拍卖到的宝物，在分配时，须得按照出钱的比率来。”

李泰立即道：“我同意黄兄说的！”

白石怔了怔，心里头已经骂起来两人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思索再三，家族中的财政的确已经不堪重负，白石只好咬牙道：“那就按黄兄说的办吧。”

黄、白、李三大家族的太上长老在悄然商议联手的时候，不知不觉，那云层之下，已经隐隐出现一座雄城——这“碧血城”已经到了！

队伍之中，不知道是谁喊叫了一声，一时间，不少人都纷纷在飞禽之上，往下眺望碧血城。此时，紫尘和紫玉同样站到了鸭嘴鹰背部边缘，抬起右掌挡了挡阳光，向下眺望。

薄薄的云层之下，一座碧色雄城矗立在丘山山峦之间，如同一把钳子，牢牢锁住了山峦间那道天然的巨型“缺口”。这错雄城左宽右窄，所在的地方地势极为险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雄城的城墙等都泛着淡青色的玉石光芒，随便有点眼力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座雄城竟完全由“青玉刚石”建成。这在大乾之中，也只有帝都等少数城市如此，而若是边疆区域，这绝对是独一份了！

雄城最引人注意的，却是城墙中央矗立的一座人物雕像。

这雕像同样是青玉刚石材质的，比城中最高建筑还要高上不少。远远看去，能清楚看到雕像栩栩如生，刻画的是一名浑身铠甲的将军，正朝前方指出一把长剑，脸上表情声嘶力竭，张开的大口仿佛在怒吼什么。

这雕像，不用别人介绍，紫尘就认出了是著名的将军岳武的雕像。

岳武是大乾历史上著名的抗南蛮将军，一辈子都在南疆和南蛮战斗，多次击退了南蛮的入侵，确保大乾不失一水一土。

这碧血城正是岳武亲手建造的。当时建造的时候，只是一座军事要塞，规模要小得多，也无比简陋。这座军事要塞，在岳武的指挥下，发挥了强大的防御功能，在抵抗南蛮入侵中，屡建奇功。

后来，岳武离世，大乾为了表彰岳武千秋功业，便将这座军事要塞以青玉刚石扩建，还雕琢了岳武的雕像，最终成为了现在的碧血城。

碧血城历来都是大乾赫赫有名的边疆大城，在来之前，紫尘已经听多了碧血城的故事，一直想亲自到碧血城看一看。

而岳武也是紫尘比较敬佩的一位将军，并且知道碧血城的名称，来源于岳武写下的名句：“我以我血化丹青，不破南蛮终不还。”

岳武一生，学过法道，练过武道，却法道实力低微，武道也一直没有什么成就。按现在的标准来说，岳武是一个毫无争议的废材。

但让人敬佩的是，岳武却以一生的时光，实现了他写下的豪气冲天的诗句，建造了无比坚实的碧血城，确保了大乾南疆的平安。

如今，岳武已经不在，碧血城已经变了模样。唯一不变的，却是这座雄城依然起着阻挡南蛮脚步的作用，多年以来，南蛮都没有任何办法逾越这座雄关。

这就是紫尘敬佩岳武的地方。这世间，历来不缺乏天才，不缺乏绝顶聪明之人，然而最终能按照自己的意志，从不动摇，坚韧不拔地走下去的，却少之又少。

随着数量不小的飞禽队伍接近碧血城，碧血城的卫兵自然也发现了这一情况，顿时尖锐的哨声大作。

城头立即紧张有序地行动了起来，一排排士兵冲上了城头，亮出雪亮的刀枪，而城墙之上一道道隐蔽的窗口被打开了，露出了黑黝黝的巨弩，弩身上巨大的箭矢已经上弦，蓄势待发。

虽然隔得老远，但飞禽之上，紫狂、黄眉等大荒的法道强者，见到碧血城城墙上那黑黝黝的巨弩时，都是禁不住浑身一阵冰凉，极为忌惮。

第二百零八铁血

这种黑色的巨弩叫做“破法弩”，由能吸收法术能量的玄铁打造，威力极为可怕，射程超过千丈，而且弩身和箭矢之上都刻画着一些简单的微型“法阵”，对于法修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破法弩的强大，早已经在实战中被无数次证明了。此时，若是碧血城上这些破法弩发射，不用万箭齐发，只需要百十架破法弩齐射，紫狂等大荒的法道强者将无一人能幸免于难。

碧血城亮出了破法弩，大荒这些法道强者自然是极为忌惮，禁不住的身上就微微冒冷汗。而各家族驾驭妖禽的驯兽师，反应也是极快，立即操控着妖禽停住飞行脚步，振翅停在半空，不敢逾雷池半步。

没多久，碧血城城头站出一名汉子。这汉子人高马大，足足比身旁的卫兵高出了一个头还多，他光着膀子，一身精赤肌肉线条流畅，上面刺青了几道赤红印记。

紫尘见到，不禁点头。据说，南疆的军队中有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砍下一个南蛮的人头，就要在手臂上纹身一道印记。这些印记是一种战功和荣誉的标志，此时这汉族手臂上刺青了这许多道，看得出他定然是军队中的英雄人物。

这时，那赤膊汉子大口一张，朝天空喊道：“飞行妖禽上的人听着，立即降落回地面，接受检查后，方可进入碧血城。若是不停，敢于驾驭飞禽硬闯者，杀无赦！”

那汉子声音一出口，竟是气息悠长，声如洪钟，无比有力，隔得老远传到众人耳中，也依然如同耳边响起的雷鸣。一时间，紫尘吃惊不小，禁不住又看了那汉子几眼。

这天下历来法道为尊，武道不入流。此时这汉子身上没有丝毫元力气息，明显没修炼过法道，只修炼了武道。却不想不依靠法术，这汉子纯粹以人声喊叫，那气势竟如此十足，隔得老远也能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的。

众人中，黄眉抹了抹冷汗，苦笑一声道：“这些丘八就不知道通融一下吗？每次来碧血城都是这种认真阵势，又麻烦又累……”

旁边的紫狂冷哼道：“今天通融一点，明天在通融一点，一来二去，军队的军纪和规矩就如同虚设了。等南蛮入侵的时候，通融惯的军队绝对还没准备好，就被一击攻破。从此，碧血城不破雄关的威名就作古了……”

紫狂说的话很有道理，众人都是纷纷点头。但那语气却让人不怎么舒服，黄眉面色僵了僵，却最后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时，各家族和势力的飞行妖禽都已经缓缓降落在碧血城城墙之下。

不多时，碧血城的城头有吊篮放下，一名名军士从吊篮中跳出，整齐有序地冲了上去，持着刀枪围住了众人。一种警惕和杀伐气息迅速浓郁起来，场面一时间显得凝重起来。

军队列阵刚完毕，随后队伍后方自动分开，先前喊话那赤膊男子也已经下了城头，大步走了上来，开始指挥军士检查众人的文牒和所带物品。

此时，距离这赤膊汉子更近之后，紫尘的感受更加清晰，只感觉这汉子一身气血之浓郁，都已经透体而出，在近距离之上，这汉子简直如同浑身燃烧着火焰一般，让人能感到一种烈火的燥热。

紫尘吃惊之下，心头想道：“看来，被认为低贱、不入流的武道，却未必一无是处……眼前这汉子实力极强，若是和法修全力搏杀，近身情况下只怕五六阶的法修也不是他的对手。而若他有一身防御法术的铠甲等物，还会变得更加可怕……”

紫尘之前还没见过什么像样的武道高手，因此眼前这修炼了武道的赤膊汉子才会给他如此的震撼。

除了这赤膊汉子，旁边那些手中刀枪寒光闪烁的军士都是面目严肃，姿势整齐划一，形成了一种不动如山的压制气势，人在其中颇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目光移动，紫尘扫视着这一切，不禁微微苦笑。法修的个人实力极强，举手投足间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但是在面对军队时，法修依然显得脆弱了。

毕竟法修在强，也终究是人，面对几千几万的军队，元力和体力总会耗尽，何况还有军队那铁血杀伐的可怕气势压制，还有那堪称法修克星的破法弩存在！

也难怪大乾的军队，最倚重的还是武夫和普通人。法修万中无一是其一；在千军万马的战争面前，法修的优势更被削弱到了极点，很多时候，甚至不如寻常武夫有用。

面对碧血城军队的检查，各家族和势力，都是恭恭敬敬地出示了文牒等物。而一番检查后，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