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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弦月-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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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真祖之时,不断遣弟子追杀血族残部,他们为求自保,当然不断发展族人,不断毒害世人而成血奴。仇恨越来越深,到至我这一辈。便已经恨不得将他们皆尽灭绝!不断地追杀与反抗,不断的憎恶与怨恨。于是便无所不用其极,假意欲与他们和平共处,允许他们以入妖盟。将其骗至华阳山,以强法灼火,沾污了这个本该最洁净的地方。血族死时地怨恨,灵魂地尘埃,融进真祖的罩气里,融进无数华阳先辈地魂力里。”

他的声音很静。平静的已经再无悲意。眼神亦是很静,恍然间似是回到曾经:“天地无情,所以无爱亦无恨。当我们生恨,弃爱,摒情之时。心中地愿念,已经向魔近了一步。当我逼走了天枫,放弃了霁月的时候,我已经入魔了!我一直自以为是为了华阳,为了人间的平衡。我奉真祖之训。一直以除尽妖鬼为任。但是。我却让我地外孙成了妖鬼,让我的女儿含恨而终!在他们的心中。我已经是魔鬼了!”

伯凯听到这里,心下一凛,眼猛的瞪大,一时间低声说着:“师兄,你说什么?你,你说你的外孙……”

天慈干涩的眼中,流下两行浊泪,声音颤抖起来:“我地外孙,霁月!他成了魔宗的月君呐!天枫在魔宗二十载,他至死都没有背弃华阳,不仅没有,他还是一个好父亲!当真祖阻止妖怪以真身之力登天之时,他已经错了。鬼悟心没有私愿,得入天界的妖怪,都是凭借自己地强力而成。他们于人间所受的苦楚,比人更长久,以力得入,如何不可?若鬼悟心有私愿,他已经占了先机,他早该率着最早登上天界之部将人类全诛绝,为何还任由我们如此?为何还于华阳设金轮之罩,以净华阳之气?为何还设镇魂之狱,以防魂恶之徒入侵?有私愿的,根本就是我们!”

“当年鸾信吾力已经得成,欲上天路,我令轻弦阻其登天,以万罗剑阵将他打得肉身全毁,只带一缕真气重聚肉身,成了一个孩子的体魄,损了千百年的功力!至使四羽一怒之下,率妖部与华阳相分,从此嫌隙更深,更让魔宗有机可乘!若不是世间有如此多的执愿,那玄冰如何得以漫延?”

伯凯完全的怔愣住了,他瞪着天慈,喃喃道:“我,我不能信!”

“是不敢信。”天慈低语,“我也不敢信。真到,真祖魂语至我,我才,不能不信!魔宗夜魔罗,所收纳的,都是走投无路的。而他们之所以会走投无路,是我们逼压太过。是我们把他们推向魔,在我们推他们地同时,我们也入了魔!”

“入魔?我们如此一生,却入了魔?”伯凯面容抽搐,直觉灵魂乱荡,让他耳畔轰鸣。无数的先辈,无数的鲜血,无数的付出。最终,却说他入了魔?

“我已经让轻弦前去找霁月,还有,你的外甥女。”天慈突然说着,惊得伯凯一震,满脸的惊诧与抽搐,一时失控一把揪住天慈的肩,不由的低呼:“什,什么?什么外甥女??”

轻弦走时,根本没跟他交待,只说奉了师命前去执务。他还一直恼这个儿子,居然不反抗就跑去魔宗,一去就是大半年了无音信,浑然不把自己的职责放在眼里,更不想想他这个当爹地是如何地牵肠挂肚!但现在,突然听了这个,直觉五雷轰顶,一时间脑中轰轰乱响,连视线都无法集中,当年的往事,有如涛海汹涌,滚滚而来。

“是我不让轻弦告诉你,怕你一时难舒,解不开心结。”天慈反手握住他地臂,却是更静了下来,“其实从上次与孤檀忧刹母大战之时,我将她困在真祖的真元之罩内,与之强拼。却正是因此,天界金轮一出,反倒成了她的保护伞,那时我已经心神不宁,不知自己所做是对是错!为何上天要如此安排?为何在我将她困住之时,金轮才会出现?为何不早不晚,偏是此时。以至真祖之魂要再受灼苦,而孤檀忧刹母却避过一劫?”

莫天慈轻叹了一声:“当时我没有说,其实是因轻弦与霁月相斗,轻弦欲引真力召唤天雷,不顾华阳山上游散的先人之魂,宁可让他们魂飞魄散,也要诛魔。因此,轻弦暂生出魔性,被镇魂狱所摄。在那狱底,他见到了鹤云!”

伯凯登时有如石化,面上凝出极其痛苦又古怪的神情。镇魂狱!当年困了鹤云,如今,又困了轻弦!难道说,真的是报应,是他错了!是他毁了鹤云地一生,鹤云愿不散,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轻弦见了鹤云,他本性良善,如何能任由姑母葬魂于底?他们破坏了镇魂狱,天界才会放出金轮光耀,以护所存地金身。而这一切,其实是因我教引不善,一直没有好好的引导他。轻弦有天纵之资,年少得志,一直志得意满,从没受过挫败。却因在追击魔宗之事上,连连受挫,于洛吉,六个师兄弟地阵亡,让他大受打击。之后我又不许他外出,他眼见诸位子弟力拼身死,自己却无所作为,心下惶急,以至心生戾念。”天慈轻声说着,“一直以来,我们都教他,妖鬼是如何的祸害世人。妖怪是如何的贪强好胜,人类是如何的需要我们保护,三界是如何的要我们持衡!我们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对,要将他培养成为一名如你我一般忠诚守护天路的弟子。却是不知,我们所守护的,并不是天路,而是自己自私的执愿!”

伯凯颤抖不休,自私的执愿!他还一直责怪儿子,是他逼走了天枫,是他逼死了鹤云。轻弦回来,几番生死线徘徊。但他这个当爹的,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关心的话,他只知对儿子严加管教,直到刚才还在责怪儿子!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儿子?

第三卷神魔归位第七十一章莫天慈的选择

凤歌台上,簌风阵阵,层云柔光。南方春来早,东风过处,已经是绿意朦朦。人间的风景,虽春夏恒替如旧,却朝夕不同而历新。轮回复往的生灵,虽命止之魂不变,却因悟觉而有不同人生。一代代,一世世,千秋万载,如此……

二人再不说话,皆坐在台沿,看云海山峦,锦绣江河。天慈的面上,褪尽了血色,眼神更有些空明。神创三界虚空,华阳与天界最近。也正因此地利,而有真经灼融。修行越深,千秋不老亦不是神话。其实并非是近神,而是人,也带了妖力!因人无法达到无我,我他,无世的境地。人不可能无情,所以人,无法成为真正的神!

当年的过往,无法从他们心中褪色。这创口永远是新鲜的,淋漓撕扯的疼痛。他们正坐着,听到有轻稳的脚步渐行渐近。接着,便有低垂而恭顺的声音,是天慈第八个徒弟秦乐:“师父,九师叔,大师兄回来了!”如此恭顺,但天慈依旧听出那声音之中,压抑的不满。

当然会有不满,天慈是华阳的宗主,但这些年来,他从未像这次一般独断专行过。华阳在前年魔宗开始大举向中南一带侵袭开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重创。金绞盟一向收纳最强子弟,可融灼而不自伤者,可催行万罗剑阵者才有资格入之。共列三班二十一人,七人成阵,二十一人则成罗光万象大阵。而有强者,如轻弦,蓝山舟,文秀,纪衍思等人,都先后可独自开阵。

当初魔宗侵南之前,先行至古倾山脉南侧一带,目标真指当地的大宗门……隐天都和三圣门。这两个宗门一直华阳关系极密,魔宗来犯,三圣门告急。请华阳相助。三圣门与华阳相隔极远,若大军行进,不但去之晚矣,更重要是消息外露。于是轻弦请命,带领金绞盟最强的六位同门前往洛吉。但此行一败涂地,七人之中。唯有轻弦一人得以生还。而当时,亲自前往执行杀戮任务的,就是现在天慈想力保的人。

寂隐月,也就是韩霁月,他的外孙!

之后,轻弦跟着月前往魔宗,众弟子都已经议论纷纷。待轻弦回来,没有一句解释,而现在。他又带了寂隐月等人回来。不仅众弟子不满,想是华阳上下,都在不满!

他们不会仵逆他的命令。但他们认为,他偏私轻弦,而如今,轻弦与魔宗之人交好勾联。他不但不罚,反而将这些人带入华阳加以保护。更是老胡涂!

天慈慢慢站起身来,转身看着秦乐:“让他们上山,你去召集金绞盟的弟子,为师有话要说。”他声音淡淡,眼神却重现了光彩。他看着对面不远长身而立的男子。轻弦虽然是他的大弟子,众师兄弟都要遵其为大师兄。事实上,包括秦乐在内,年纪都要长于轻弦。真祖过世之后,在经历华阳山围歼血族,与四羽长期纷争以至最终分裂,这两件事惹出前前后后不少地战乱。很多弟子,都死于这些战乱里。

天慈在真祖许天坤的弟子里年纪最长,但在许天坤的师兄弟的弟子里。他并非最年长的一个。只是这些师兄弟,功强者,大都为华阳而战死。功弱者,诸如伯凯,仲凯,以及其他几人,都早已经转向替华阳料理城务,不再参与宗门之事。还有一些比天慈年长的,因功力不够。而无法抵制岁月地锋刀。但算起来。唯有这样的,才算真正有幸吧?

华阳号称弟子逾万。实际上,这些年,真正可以领悟真经要谛者,已经寥寥。天宗曾经的辉煌,已经自他手上没落。而他将交给轻弦的,只不过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

秦乐欲言又止。终是没再说一句话。只是微微躬身。随后便退了下去。伯凯亦站起身来。看着天慈。隐隐心下有些不安:“师兄。你此时召集众人。要说什么?”

“我老了。当年师父就说我。虽然性厚而稳重。但实在资质愚钝地很。于山中三十载。却不解天雷之奥法大义!”天慈轻笑。似是又回到多年前。论资质。他不如鹤云。不如天枫。他一直相信勤能补拙。所以孜孜不倦。实际上。师父将这个超出他能力地位置交给他。让他苦持地好艰难呐!只是。他不能承认。也不愿意承认。

“师兄了悟轰天雷杀。驭雷真诀更胜三圣门借力之法。何来愚钝?”伯凯一怔。一把拉住他。“师兄可不要冲动了!”

天慈拍拍他地手。便不再开口。风卷之间。天色已经渐晚。凤歌台上。沿角一溜八根石柱上地邀光石此时开始晃出清辉。一行人在傍晚柔光之间渐行渐近。让天慈与伯凯不由地摒了息。瞪大眼看着那拾阶而上。渐渐拉近地身影!

金绞盟二十一名弟子。如今算上轻弦也只得七人。与寂隐月等人一起。渐渐进入天慈与伯凯地视线。一霎那。让他们有些光影流转。眼睛涩痛。

寂隐月自十二年前。继其前任汲霜暗而成为新任地太康城主。他出道地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当时一直与魔宗为敌。盘距西北一带。与隐天都关系极密地林秀堂。林秀堂是妖怪。是一种名为炎翅霜天地青色大鸟。他不仅是妖怪。更是圣祖地弟子。算起来。是天慈师叔辈地人物。

圣祖收徒,并不限制族类。当初天宗之中,妖族亦有许多。妖怪因其生魂的方式不同,本身就自带妖力。有些便自成一派,而有些,亦会各自寻求高法,这林秀堂便是其中之一。他拜圣祖为师,更取了一个人类的名字。以其体内两种不同地妖力而练真经,不但可灼,更可霜寒。但圣祖归天之后,妖怪与人类的纷争逐年加剧,至真祖时,更不喜欢妖怪再觊觎真经之法,行练真经,若与地利相合便可以事半功倍。而华阳山的凤歌台,便是最好的练功场所。但真祖拒绝妖族再上凤歌台行功。收徒也不肯再收妖族。

秀堂看出真祖对他的排斥,于是便离开华阳,到西北一带自力门户。那时西北之地极是混乱,各种暗魅滋生不止,有些地方甚至已成不毛之地。秀堂隐于北方古倾山脉南侧,携一些同族子弟行法练功。虽然秀堂难容于华阳。但与隐天都关系不错,又同处一山之中。加上隐天都唤光之青鸾的招法与其纵气之诀很是接近。彼此相处切蹉,倒也快活自在。

魔宗渐起之时,秀堂便屡与魔宗为敌,常与隐天都共谋,借着仅与魔宗东南境一山之隔屡屡发难。因此而成魔宗一统北地的眼中钉。

月初出山门,胜其前任,收其功力。接着便潜过古倾山脉,以诛杀林秀堂。那时月身量未足。算起年纪不过十岁,其力更不如现在。但他一击而中,将林秀堂斩杀于山中。更因此而得名天下!林秀堂死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魔宗小辈手里。更让人对魔宗其图谋开始惴惴不安。以致让各大宗派抢夺重镇地脚步越加地紧快。

林秀堂一死,隐天都本已经日趋没落,之后更难有强靠。而紧跟着,魔宗便开始对三圣门曾经大肆杀戮鬼偶门之事,进行血腥报复。七君之中的锋刀,月,醉,影,夕四人。神出鬼没,幽游于西北一带,逢三圣门外派弟子,无论男女,一律诛杀。极大的拖慢了三圣门的脚步,打乱了其夺城限地的计划。

这种目地明确的血腥戮屠,让西北一带更加混乱,一方面令三圣门被迫南移,与魔宗拉开安全距离。另一方面。则是让魔宗七君,成了西北人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厉鬼。就连远在南方的华阳,亦也向弟子告令,若前往西北一带,必要小心慎紧。同时也开始采取极端手段,遇魔宗者,杀无赦!

残杀之间,彼此仇恨只增不减。对魔宗残忍,嗜血。暴虐地传闻更是绘声绘色。于百姓眼中。北属魔宗之地,定是寸草不生。百鬼横行地人间地狱。而于华阳弟子眼中,五魂不齐,就是魔宗的代名词,而魔宗,就是该于这灼光之下,灰飞烟灭地阴暗!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因千山万水地隔梗,而是因心中所生出的阴霾和误解!

天色已经渐渐黑,但华阳山,依旧带着清辉的淡光。因真经,因千万华阳前辈地魂力,因近天之路,因邀光石。

天慈的眼中,亦**耀眼的光亮,是因,月来到他的面前。他玄衣鼓风而起,袂飞带卷,却成精致的姿态。不因风而飞乱,只因风而迤逦。天慈知道,这不仅是因他的优雅华丽美化那衫飞带舞的形态,更是因他周身旋而不散的冥隐气,为他隔离了这世间一切对他不安全,让他不信任的东西。包括,他地触感!

他轮廓似天枫,却比天枫更精致,像是打磨无数次,唯万而出一的珍品。他的眉眼像雁来,却比雁来更细琢,但更空灵。从他的眼中,天慈看不到任何的情感,漆黑的眼珠,有动人的光,却像美丽洁静的晶,没有暖意,甚至也没有冷意。是一种被隔离,被阻断,被无形的包裹。干净地一塌胡涂,却不能接近,更不能碰触。

他没有戾气,不带血腥。任何污浊都无法沾染他,因他已经被冥隐气层层的保护,游于世,却于世之外!温暖无法接近他,同样的,鲜血也不能玷污他。

天慈便是这样看着他,一直看着,心被无法言说的情绪占据,在他四肢百骸汹涌,但却未掀出他预想中的浩荡。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在触到他那双有如妖精清辉透羽的眼睛。天慈恍然浮于眼前的,是雁来纤弱翩跹的身影。雁来,因为她太美丽,所以他要保护。她过得很寂寞,一直在华阳山,像被折了翅地大雁。她一直失落了她地天空,因她的父亲,不让她飞翔。

而她地儿子,如今也是如此,不,是比她更完全的封闭。被冥隐气,隔离在琉璃樽里。没人可以玷污他,但同时,也不可能再牵动他。

他一直怔怔的看着,似是一切都不存在。唯有月与他,孤立在这山巅之上。直到,他听到伯凯的低唤。这才恍惚间收回目光,看到七个弟子躬身立于他身前。天慈顿觉失态,一时间轻咳了一声:“刚刚想起往事,有些恍惚。”他微微抚了一下眉,低语,“自十年前收了怀锐为关门弟子之后,便是一共有十七位亲传弟子。而如今,只剩轻弦,秦乐。衍思三人。至于容康,轻池,原安。独信,你们的师父虽过世的早,但这些年,你们亦孜孜不倦,苦心锤修,皆有所成。皆是华阳之中,不可缺少地支柱!”

他接着说:“现在你们有些也成了师父,育教徒弟,授以强法。而现下很多华阳门人。也有赖你们指点,这些年来,实在辛劳不已。”

“宗主!”众人因他的话,不由的微生悲意,郑原安年纪最长,轻声开口:“这些年,宗主为华阳呕心沥血,弟子的辛劳,比不得宗主万一。宗主伤还未愈。还请宗主重归关门,以疗伤为要。无论宗主授何令喻,我等皆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天慈明白原安的意思,原安在诸弟子之中威望很高。他这样说,其实是给天慈一剂定心丸。轻弦回来之后,弟子之中是有些人议论纷纷。但议论归议论,但华阳一向团结,况且宗主这些年为华阳所做的有目共睹。纵对轻弦有不满。也不会因此而变。就算天慈要求魔宗地人进入华阳,弟子再诸多猜测。也不会有任何反意。所以,原安是想请天慈放心,好生养伤!

天慈轻轻摆了下手:“原安,你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我身为华阳宗主,行事必要有所交待,若我不言明,便是在此的诸位不加猜测,又如何让我华阳上上下下的子弟,依附华阳而生的百姓心平?”

他说着,看了一眼众人:“再过几日,就是三月初一。你们通传各个门人,凡七阶以上弟子,皆集于华阳山双极宫,以拜三尊殿,我会正式将华阳府宗主一职,由轻弦继任。自轻弦起,不必更名为天。替天界而守路者,非我华阳一门,而是人间众生!”

他这话一说,众人皆惊,连一直立于他们身后的洛奇迎舞等人也略愕了一下。开始洛奇一见轻弦急头白脸,也以为宗主快不行了,想临终之时见月一面。但现在一看,虽然气色不是说多好,但也不至于到那种苟延残喘的地步。既然如此,何必要急着让位给轻弦?况且现在,明显弟子都对轻弦有这样那样的猜测,此时继任,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轻弦更是直接跪倒:“师父,轻弦无功无德,资历太浅,无法担此大任。”其他人都有些发怔,连一直偷眼去瞅洛奇的伯凯也有些愣了,忍不住低叫着:“宗,宗主,你……”

“轻弦六岁入门,十一岁入金绞盟,十三岁下山为华阳四海奔波。论资质,他是弟子之中,唯一可自行摧动轰天雷杀之人,如今其力更胜于我。论品行,轻弦尊师重道,为人温怀悯德,其性宽厚,其志坚忍。不藏私,一直竭力教导门人。不嫉亦不好勇斗狠,不贪功更不慕权好势。论功绩,更不需要我一一细述,同辈之中,唯他无第二人选!”天慈没有理会轻弦和伯凯,径自开口,“至于之前,他携同六位同门前往洛吉。乃是受我指派,当时他于途中也受到魔宗风临止地穷追猛打。负伤之中,与其苦战,身中蚀骨之毒,却不为毒之所蛊。魔宗因其天生灼力融魂,所以对其力一直觊觎而不肯罢手。更借挥兵南下之机,深入华阳擒拿。当时我正是因此,才会将他留在华阳山。没有让他出去,与魔宗对战!而这些事,不仅你们,华阳上下,皆是知晓。”

天慈说着,伸手将轻弦拉起来:“至于他为何要前往魔宗,并非是他受魔宗诱引,而是……是因我而起!”

“师父!”轻弦一听大惊,一时忘情。上前一把抓住天慈的手,眼中痛彻,微微摇头。而伯凯,更是有如身中急电,僵颤不止。

“我让轻弦继任,是因他于此行之中,更能明白何为天路门徒。何为真正三界的平衡!”天慈轻轻推开他。“而我,却让华阳府偏离了最初地轨道。让它沦入了偏执,自私的旋涡里。”天慈忽然扬起声来,“当年你们的师叔韩谨枫,之所以会反出华阳,到魔宗成了郁天枫。那是被我逼走的。魔宗之所以会出现月君这样的人。也是因为我!当年他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却不肯摧用真经救他一命!只是因为,他是我的外孙。生死有命,我怕我救他一命,日后有千万人求我用真经续命,此例一开便就难止。我不肯救,但我该当初一掌打死他,让他少些苦痛。魂归幽冥。但我没有,我只是不闻不问不理睬,任他的父亲我地师弟。一点点绝望,一点点的疯狂!”

他抬眼看着月,无视身前弟子一个个目若铜铃,满脸惊愕。而远远站在身后地月,身影已经罩上一团清辉,那静淡又深幽的眼,正与天慈相对。

“枫为了救他,而受了夜魔罗的引诱。他去魔宗,以玄冰帮月续命。而他。日复一日,以真经之热,替月摧碎那冰魄之中的妖鬼之力,以便它们可以融入月病弱地身躯,孱弱的灵魂里。就是这样,月没有被冰中妖鬼之魂吞嗜,反而汲收它们的力量。在冰中康复,在冰中成长。直到,他储足了足以破冰而出的力量。而那时。他已经被冰中的寒冷,团团地笼罩。若我当初了结了他,他不会有痛苦,他的灵魂不会受束缚。而枫,也不会在魔宗受二十多年的苦,一点点耗尽自己的真力。”天慈看着月,他当年不肯救亦不肯杀,所以,这个过错。如今要他来背负。当年知道这些事地人。都不肯再提起,亦不愿意再触碰这伤口。更不愿意让他这个,为华阳苦持的宗主伤怀。他得到华阳敬仰的好名声,而枫和月,就在魔宗挣扎不休。枫救了月了命,却断了月地情。他救了儿子,也失去了儿子。

当轻弦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他那已经被刀割绞过千百次地心,再一次地鲜血淋漓。当年他再狠一点,一掌打死了月。枫恨他入骨也就罢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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