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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霜-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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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缘知大势已去,只得带着萍儿,一声“臣妾告退。”就要出门。
  “皇上驾到!”
  安泰声音响起。朱祁钰还未下朝,一听此事,急忙前来。他一眼看见品缘,那冷漠之色让她寒心。
  “陛下……”
  “陛下要为臣妾做主啊!”
  品缘刚喊出声,便被杭氏打断,她披头散发的扑倒朱祁钰脚边,哭道:“臣妾自知没有做皇后的资格,却因子得贵,唐妃不满也是应该。可是,济儿只有五岁,他是无辜的。陛下……”
  朱祁钰已听人禀报所有,虽然不相信是品缘所为,但由于忧心儿子,情绪不免焦躁。他扶起杭氏,道:“皇后放心,朕自会将此事调查清楚!若真是唐妃所为,绝不姑息!”
  品缘五内郁结,一时情急,拉住朱祁钰的衣角,哀求道:“臣妾的为人,陛下最是清楚,臣妾绝不会做出此事。”
  杭氏尖声直叫:“陛下万不可被她迷惑!唐妃仗着陛下宠爱,在**一直无法无天。可怜我济儿,竟成牺牲品。陛下,您快去看看吧,济儿正是痛苦万分!”
  朱祁钰忙着要看朱见济,使劲掰下品缘的手,不耐道:“唐妃,朕命你回寿安宫思过!待太子好转,朕会好好审查此事!”
  品缘就这么被他甩出门,萍儿深知其中利害,紧跟两步才扶住。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殿门在她眼前重重的关上,绝望感传遍全身。品缘泛起苦涩,淡淡道:“回宫吧。”
  转身只挪了一步,品缘虚软的瘫倒在地,萍儿扶不住,坐在地上。
  “娘娘!娘娘!”萍儿惊的指着品缘的襦裙。
  品缘移目望去,刺目的鲜血将襦裙慢慢侵染。
  眼泪一下子流出,品缘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不要……
  不要……
  ……
  不知昏迷了多久,品缘幽幽转醒,面前熟悉的场景让她安下心来。萍儿见品缘已醒,端茶上前。
  “娘娘……”
  品缘就着萍儿的手喝了一半,嗓子干哑的难受,她艰难发声,“萍儿,本宫睡了多久?”
  萍儿叹道:“娘娘昏迷了三天三夜。”
  品缘有些意外,“这么久?”
  萍儿道:“太医说,娘娘的意识不愿醒来。”
  品缘低头,半晌才道:“即是不愿,为何还要醒来呢?”
  萍儿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缄默。
  “萍儿,本宫的孩子呢?”品缘猛地抓住萍儿的手,萍儿毫无防备,杯子落地,摔的粉身碎骨。
  “娘娘,太医说您需要多休息。”萍儿支吾道。
  “你别废话!孩子,本宫问的是孩子!”
  萍儿眼中含泪,“太医说,小太子已经小产了。”
  品缘无力的躺下,眼角滑落泪水,还是,没能保住他。那么难得的孩子,还是……
  品缘失声痛哭。
  “娘娘不要伤心了,保重身子才是真。”萍儿喑哑嗓音劝。
  品缘哭的肝肠寸断,“陛下来过没有?”
  萍儿为难道:“陛下一下朝便去往坤宁宫。”
  “很好。未出世的果然比不上已出世的。”品缘抹抹眼泪,心中郁闷难当,身体极度虚弱,动则眩晕。腹部疼痛感渐渐加强,她不得不拼命忍耐。
  “萍儿,传李太医,本宫肚子疼。”
  萍儿忙去寻。
  李太医带着药箱而来,脸色不佳,根本不敢看品缘的眼睛。品缘没让人架帘子,她有些话要好好问问李太医。
  萍儿布置好一切,退出门见等候已久的万贞儿。
  屋子里,品缘轻挑眉梢,语气平和。“李太医,孙太后给了你多少好处?是不是比本宫给的多?”
  李太医闪烁其词,“娘娘说的话,微臣怎么听不懂。”
  品缘浅笑,“听不懂没关系。只要本宫派人调查,绝对能知道此事是谁泄露的。这宫里头,多的是视财如命,须臾拍马的人。”
  李太医紧张的抬头,对上品缘吃人的眼神,吓的又把头埋下去。“娘娘,微臣……微臣……”他很清楚,品缘不是唬他,万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宫中。
  “李太医,如果你老实交待,你究竟知道多少事?说不定本宫会留一条活路给你。”品缘赤裸裸的威胁。
  李太医的心七上八下的掂量轻重,陛下生母吴太后才是**之主,孙太后不过是过气的太后。面前这位唐妃又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虽然太子之事悬在那里,但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事是唐妃所为。他思来想去,脱口而出。
  “娘娘,微臣也是身不由己。”
  品缘沉声,“说!”
  李太医咽了口唾沫,“当日微臣刚从寿安宫出来,太后娘娘的人便将微臣带到慈宁宫偏殿。不过,不是微臣说的……”
  品缘道:“这个话真是可笑。”
  李太医摆手,“娘娘,真的不是微臣说的。太后娘娘问微臣,唐妃娘娘是不是身怀有孕?”
  “嗯。”品缘摆弄手指,“继续。”
  “当时太后娘娘的神情告诉微臣,她对此事了如指掌,只是需要确认一下。”
  “确认?”品缘冷笑,目光犀利,“看来这件事越发有趣了。”
  李太医被品缘盯的打了个寒颤,“娘娘,微臣绝无虚言。”
  “行了。这事本宫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本宫肚子有点不适,你替我把个脉。”品缘道。
  李太医哆哆嗦嗦的伸手。
  “你最好静下心来,若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拖长尾音,品缘不打算接下去。
  李太医忙表态,“娘娘放心!臣定当竭尽所能。”
  品缘微眯着眼,当是受用他的忠心。
  李太医平心静气的捻须静听。半晌才松开手。
  “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臣……臣……”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李太医魂归体内,无比惋惜道:“微臣之前说过,娘娘怀胎极为不易。”
  “嗯。”
  “而这次小产,打尽污血,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李太医又停了下来。
  品缘不耐烦,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说!”
  李太医艰难开口,“娘娘日后不可能会有子嗣了。”
  大悲而至,品缘的态度神色没有震惊,没有悲愤,只有说不明的淡然。李太医弄不懂品缘所想,害怕的直抖。
  “你退下吧。”
  李太医如遇大赦,抱着药箱作揖,飞也似的跑了。
  萍儿推门而入,还未近前,只听品缘一声叱喝。
  “你给我滚!!!滚出去!!”
  萍儿不明,抚了抚心脏,柔声道:“娘娘,是萍儿。”
  品缘咬牙切齿,“本宫说的就是你!!”
  萍儿心里一寒,“奴婢为娘娘准备膳食。”
  品缘套上鞋子,强撑虚弱的身体,一步三摇的走到萍儿面前,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打的萍儿失重倒地。
  “娘……娘娘……“萍儿捂着肿起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品缘。
  “滚……不要再让本宫说第二遍。”品缘泪流满面的向床前走去,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娘娘!”
  莫品缘啊莫品缘,千算万算,你又犯了轻信身边人的毛病。紫鸢是个好例子,没想到,你还是不长记性,结果害了孩子。品缘陷入黑暗前,满脑子都是自责的话语。
  ……
  十几日后,噩耗传来。太子朱见济因病夭折。代宗伤心欲绝,染疾卧床。
  品缘心急如焚,她唤来寿安宫总管太监小顺子。
  “小顺子,去找安公公,告诉他本宫要去探望陛下。”
  “是,娘娘。”小顺子作揖退出。
  萍儿擦肩而入,脸色黯淡,她跪伏在品缘脚边,一旁放着个灰褐色的包袱。
  “自娘娘三年入宫,奴婢不敢说有什么功劳,但在伺候娘娘饮食起居方面,也算有苦劳。难道娘娘真的不愿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吗?”
  她的语气真挚悲切,若不是品缘调查清楚她和万贞儿勾结,骗她到坤宁宫照顾太子,她几乎认为自己之前对萍儿所有怀疑都是假的。
  “萍儿……”品缘冷笑:“机会?你给本宫的孩儿一个机会了吗?”
  萍儿哭道:“娘娘,娘娘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品缘不再和她争辩,她不可能承认,自己也不欲将她逼死。“拿上你的包袱,滚出宫去,再也不要回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萍儿惊惧的望着品缘,原本温柔荏弱的脸上竟有说不出的刚毅与决绝。原来,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真的无可取代。萍儿心中无比的后悔,若是她能预知这件事会连累了小皇子,她绝对不会答应万贞儿的。
  “娘娘!”萍儿懊悔的哭嚎,“奴婢错了,奴婢知错了!”
  品缘像个娃娃一样任由萍儿拉扯,她摇晃着,如同飘零的蒲苇,“萍儿,你与万贞儿勾结,将害太子的罪名扣在本宫身上,本宫只是生气,并不恨。但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子。当日,太医为本宫诊断时,你在场,你知道本宫想要个孩子有多么不容易吗?可你却害死了他!”话至后尾,品缘忍不住落泪。
  萍儿悲戚,“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来不及了。你走吧。”
  品缘背过身去,再不看她。她想起紫鸢,那个陪着自己度过快乐与痛苦的妹妹。现又在何处?其实她一直怀疑伊络当初舍得让她走,是因为脱脱不花可汗摇摇欲坠的统治。是怕连累她吧。
  “娘娘……”
  萍儿以为娘娘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自己,没想到,还是惹火上身。终究起来,若不是自家娘娘没有争权夺势的野心,自己至于投靠太后娘娘吗?想要更多的荣华,更多的富贵,不曾想,却害了小皇子。原来,一切都是她们计划好的,只是充当了棋子的自己,也不被原谅。
  “日后,奴婢不在身边,望娘娘多注意身子。”
  同样的关心,用在同样背叛的时候,品缘心中寒意上涌,究竟是她看不透人性,还是人心易变。
  “萍儿,若要保存性命,立刻离宫。”品缘抵不过心中仅剩的一丝怜悯,给她最后一句忠告。萍儿太贪心,这种不属于她的贪心,只能害了她。
  萍儿听罢微怔,而后叩首,“奴婢谨记。”
  

九十八 冲突
更新时间2012…5…30 20:44:49  字数:3558

 萍儿走后,寿安宫里一片哗然。宫女们知道唐妃娘娘素日里好性子,各个争先恐后抢着献殷勤,恨不得立刻成为娘娘身边得脸的贴身宫婢。品缘不忍责怪她们,却也被她们烦实在头疼,不得已呵斥了几名有品阶的宫女,这才安静下来。
  这几日里,举国上下为太子见济默哀,杭氏自是哭的昏天暗地。品缘的失子之痛令她虚弱的连床也下不来,还被杭氏的教养姑姑一通说教,责怪她不懂规矩,不去吊唁。一些谗言传入朱祁钰耳中,连他也遣了安泰责怪她。品缘心中苦楚难当,像喝下极苦的药,涩的要命。
  停灵第五天,品缘强撑起身体,唤来平日里为她梳洗的宫女。那宫女俯首帖耳,乖巧静默的样子让人很舒服。她是个八品侍女,打扮的却连没品阶的普通宫婢也不如。
  品缘看着实在,便道:“以后,你来贴身服侍我吧。赐正五品恭人。”
  那宫女惊讶的与品缘对视,半晌才发现是大不敬,忙跪下叩头,“奴婢谢娘娘隆恩。”
  品缘点点头,拉她起身,“你叫什么?”
  那宫女垂着眼睑,恭顺的回道:“奴婢贱名罗玉莲。”
  “莲花好,是高洁的象征。可巧这朵莲花又是玉来雕琢,更显得干净纯洁无暇。”
  玉莲脸上泛起红晕,“奴婢的名字是爹娘胡乱起的,没有娘娘说的那么好。”
  品缘笑道:“有没有那么好,以后便知道了。”
  玉莲忙道:“奴婢一定对娘娘忠心耿耿!”
  品缘放下心来,虽然这女孩看着憨厚老实,原来很机灵。“你去取来那套淡石青色藤蔓绿叶滚边素衣,今儿个我想去太子的灵堂看看。”
  玉莲应声而去,麻利的取来素衣,挂在一边。
  品缘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她模模糊糊不清楚的脸,即便如此,她还是发现眼角好像一丝浅淡的细纹。她下意识摸了摸,对外宣称十四岁,实际二十四岁的她,在现代也还算年轻吧。居然有了皱纹,品缘说不出的淡漠。在这里生活,在内宫的锦衣玉食,强壮了身躯,始终无法填补心内的空虚与恐慌。尤其是得宠的妃嫔,还要时时刻刻堤防他人的陷害,时时刻刻,心无法放松,什么时候都是紧张的。
  玉莲小心的用茉莉水为品缘梳着头发,乌黑浓密的发丝至尾处还是有些发黄枯燥,甚至开叉。思虑过甚,她知道这样不好。可是,无法不思虑过甚,除非她没有大脑。
  “为娘娘绾团髻可好?”
  品缘想了想,“这团髻简单大方,又不累赘。甚好。”
  玉莲得到应允,灵活的手指在品缘的乌发上摆弄。
  她则打开锦盒,取出几柄素银流苏钗放在一边。玉莲一眼溜过,大吃一惊。“娘娘打算戴这些?”
  “对。”
  玉莲忙道:“这些素银饰品,都是那些六品以下主子们佩戴的。娘娘贵为从一品妃,理应佩戴黄金才显得高贵。”
  品缘笑了笑,“高贵?怕是太子的事一了结,下面就轮到处理本宫了。轻则降为宫婢,重则性命攸关。更何况因太子一事,皇后对我恨之入骨。打扮的华贵去参加她儿子的丧礼,本宫嫌命长么?如今看来,不得不收敛。”
  玉莲会意,不再多说。
  宫门外一乘步辇早已备好,品缘扶着玉莲上了辇。坤宁宫距离寿安宫并不远,一路上宫女太监侍卫一袭孝衣,屏气凝神,步履匆匆。玉莲歪着头向品缘道:“可惜了太子殿下,不过五岁。”
  品缘心内纠痛,为五岁的见济,也为了自己那个连面也没见到的孩子。玉莲见品缘神色恍惚,深悔多话,默默的跟着步辇,再不多说一句。
  及至坤宁宫门前,玉莲搀扶品缘下轿。门口立着安泰并数名宫女太监侍卫,明黄仪仗闪的品缘眼睛发酸。她知道朱祁钰在里面。安泰看见品缘,几步上前作揖打千,“娘娘万福。”
  品缘向内张望,“皇上近日可好?”
  安泰面有忧色,“太子殿下一事,皇上心内五内郁结。若不是因念着太子殿下,皇上甚至连床也起不了。这不,好几日未曾上朝议政了。”
  品缘眼眶微红,朱祁钰竟是这般伤心。看来吴太后若是定了自己的罪,这便是两人之间永远的心结了。
  冰凉的流苏络子扫过她的面颊,令她一个激灵,忙道:“皇上可知本宫小产之事?”
  安泰为难的支吾道:“陛下是知道的。还说……还说命娘娘好生歇着。”
  安泰的个性一向爽利,今日吞吞吐吐的述说朱祁钰宽慰之词,显然不对劲。她忍住悲痛,肃然道:“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应该知道假传圣上口谕是何罪过?!”
  品缘并不想真的治什么罪,所以她的问话虽狠戾,但声音很小。玉莲会意,早遣了离的较劲的奴才一边候着。
  安泰瞬间变了脸色,跪下叩头,“奴才死罪!奴才心疼娘娘小产未愈,心里不免难过。这才想个法子欲宽慰娘娘。皇上一直宠爱娘娘,必是惦念的。”
  “你起来吧。”品缘心如死灰,她淡淡的伸出手臂,“玉莲,扶我进去送太子殿下一程。”
  安泰跟上,耳语道:“娘娘莫急。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皇上疼惜娘娘之心,奴才眼见的真真的。只是太子殿下刚去,皇上冒然进寿安宫,不但皇后娘娘心里过不去,太后那里也不好看。毕竟目前来看,娘娘还是……”
  他断了话头,不再往下说。品缘自是知晓他的意思,她还是个嫌疑犯,没把她抓进大理寺审判已经是朱祁钰的恩泽了。
  思虑到这一节,她算是好过一点。“本宫清楚。公公的关心本宫感激不尽。”
  安泰忙道:“娘娘折煞奴才了。”顿了顿,他又道:“现下里皇后娘娘对娘娘您很是怨怪,皇上失子之痛也未平伏。娘娘入东暖阁上柱香便罢了。”
  品缘点头,她也不想多呆。不为别的,想起见济的可爱乖巧,她也难过。何苦巴巴的在那里站着,惹得人家娘亲辱骂?
  安泰随即退下。品缘自搀着玉莲行至东暖阁驻步。里面皇后带着李惜儿并其他宫女太监一溜站着。杭氏哭的几欲昏死过去,吴太后也是伤心的老泪纵横。李惜儿和宫婢们照顾了这个,看不住那个。
  门外太监唱和:“寿安宫唐妃娘娘到。”
  品缘下意识一个寒颤,本来里面闹哄哄的,这一声唐妃喊得一片寂静。杭氏率先回头,一双丹凤眼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将品缘生吞活剥了。品缘有些胆怯,抓紧玉莲的手,想借助她的力量,好有勇气上前敬香。
  吴太后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品缘,道:“唐妃身子未愈,不安心呆在寿安宫,到这里来做什么?”
  品缘安稳心神,正色道:“妾身为太子殿下上柱香。”
  杭氏激动的甩开李惜儿扶她的手,“噔噔噔”快步上前,揪住品缘的领口,瞪圆双眼,暴怒道:“唐灵薇,你不必假好心!吾儿不需要你猫哭耗子!现下吾儿已死,你高兴了,满意了?!本宫预祝你一举得男,好了却你肮脏的心愿!!!”
  杭氏嘴唇泛白,面无血色,其状态和鬼魅无异。品缘吓得脚步虚浮却挣扎不开,玉莲不敢强推杭氏,也是急得团团转。
  “皇……皇后娘娘,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杭氏龇牙咧嘴,露出肉色牙龈,恶狠狠的说:“唐灵薇,本宫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品缘呼吸一窒,杭氏将双手从她衣领转移到脖颈处,使出全身力气。
  “咳咳咳……皇后娘娘……”
  吴太后此时也慌了神,她忙命人拉杭氏,嘴里厉声呵斥:“皇后!放开唐妃!”
  孰想失去理智的杭氏力气忽然变得奇大,几名宫女上前拉,依旧没拉开。品缘只觉眼前一片缭乱,晕眩感越发强烈。玉莲在一旁早哭出声,跪地拉扯杭氏裙角,“求娘娘息怒,求娘娘息怒。”
  众人僵持半晌,只听门外断喝:“住手!”
  朱祁钰一脸疲惫的踏进暖阁,杭氏怔怔的看着他,一时竟忘了放手。
  朱祁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杭氏手腕,用力一甩,将她推搡到一边。玉莲赶忙起身扶住摇摇欲坠的品缘。
  吴太后不满的看了朱祁钰一眼,朱祁钰忙收回目光,温柔的走向杭氏,扶起她,又为她抿了鬓角,口中责怪道:“你身为一国之母,此等行径实在是失仪之至。”
  杭氏泪珠滚滚,已然转换成悲伤的可人儿,偎着朱祁钰,喃喃道:“妾身为了济儿伤心过度失仪,求皇上责罚。”
  提到朱见济,朱祁钰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他柔声安慰杭氏,“朕知你心意,朕不怪你,都是朕不好,是朕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杭氏听到这话,更是嘤嘤哭的更甚。品缘看着这么一副夫妻和睦的画面,心如刀绞。或许在朱祁钰心中,自己就是那个凶手,那个杀了他儿子的凶手。
  朱祁钰吩咐杭氏的贴身宫婢照顾好她,起身转向品缘道:“你来做什么?!”
  那语气冷漠的,好像她是个陌生人。品缘哽咽道:“我想为太子殿下上柱香,以表心意。”
  说着,玉莲将香点好,递给品缘,品缘正要上香。朱祁钰抓住她手腕,盯着她双眸,一字一句道:“在你没有洗清嫌疑的时候,不许你给朕的太子上香!”
  品缘惊愕的看着他,“你怀疑我?”
  朱祁钰回避她的目光,“当时只有你在场,而且济儿只吃了你带来的点心。”
  品缘气的乱颤,“有人陷害我!她们在我的点心里下毒,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杭氏欲上前争辩,吴太后悄然递给她一个眼神,她只得罢了,忿忿的轻蔑的瞅了品缘一眼。
  朱祁钰掰下她手中的三炷香,投进香案前的火盆里,火光舔舐香,一股幽幽的香气沁人心脾。品缘只觉得浑身冰冷。
  “跟着唐妃的人在哪里?!”朱祁钰道。
  玉莲见问,忙答应了。
  朱祁钰正眼也不瞧品缘,对玉莲道:“带你家娘娘回宫!没有朕的谕令,不许她出宫半步!听见没有?!”
  玉莲喏喏道:“奴婢遵命。”
  说罢,朱祁钰松开品缘的手,去照看杭氏和吴太后。品缘身子一垮,几欲晕厥。玉莲忙搀扶住品缘,耳语道:“娘娘,回去吧。”
  品缘无声无息的流下清泪,扶着玉莲,摇摇晃晃的踏出坤宁宫,宫门外阳光灿烂,她的心却如死灰一般,风轻吹过,带走所有情丝,只剩悲哀。
  

九十九 刺绣
更新时间2012…5…31 23:37:52  字数:3213

 夏日来临,暑气甚重。品缘身体日渐消瘦,成天炎天烈日烘烤着,她位份虽高,但没有皇帝的宠爱,还是个待罪之身。宫里特供的消暑冰块并未予她一分一毫。玉莲看着堵心,几次欲面见皇上,均为门外侍卫赶回去。品缘整日里有气无力的在寝宫鸾床上爬着,其状颇为凄惨。
  一日午后,安泰带着几名小太监来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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