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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师恋爱手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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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响笑得一脸老狐狸相:“麻烦陆小姐能帮我个忙。余某一定重金感谢。”
陆之暮闻言眼前一亮:“多少钱?”
余响嘴角抽了抽:这嘴脸怎么和某人那么像?
继续笑:“哎,谈钱就俗了。我这里有个宝贝,可比那铜臭味的东西强多了。”
陆之暮登时收回了目光,兴趣缺缺:“哦。没兴趣,没空,不帮。而且,现在大家都用纸币。”哪来的铜臭味。
余响:……靠!真是近墨者黑!这俩人一样黑!
“全套鹿禹稱绝版糗照哦!附赠视频……”
陆之暮迅速抬头,几乎可以说是眼里闪着精光了。她猛然凑近:“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有?”
余响眼睛暗暗瞥了她一眼:“有是有,不过陆小姐既然没兴趣的话,那就……”
“有有有啊!我突然又不忙!”陆之暮主动凑近了几分,声音都轻快了不少,“说吧,要我帮什么忙?不是借钱的我都可以!”
余响:“……”
——
鹿禹稱按着余响的支使买了些东西回来的时候,陆之暮正背对着他垂着脑袋揉眼睛。
他走过去坐定,人半天也没有向他看过来。
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终于忍无可忍,把人掰过来面对着他。
鹿禹稱一点点把她挡脸的手拿下了,刚好看到顺着少女的眼眶滑出的两行清泪来。
正文 38。第38章
修长的手指烦躁的在桌面上敲着。
陆之暮垂眸听着; 如坐针毡; 不停地打退堂鼓。
十分钟前; 余响拉着她; 以鹿禹稱的糗照和视频为抵押,换她帮他一个忙。
陆之暮现在脑海里都清晰地回想着余响犹如找到救星的飞速声音:“陆小姐,这个星期禹稱的爸爸会来; 我现在进不去他公寓。你只要想办法拖住禹稱,别让他把人赶跑就行。”
陆之暮:“……”
余响看着她懵然,解释:“他们父子关系不太好。”
陆之暮愣了一下; 阖上了嘴。
涉及到家务事; 她有些后悔答应余响了。
不过她想,再怎么说也是父亲,鹿禹稱怎么也不会当她面赶人吧。
顺着落地窗看着鹿禹稱进门的身影; 余响飞快地给她手里塞了样东西,补充:“还有; 提防着两个人别打起来。”
陆之暮:“……”
她真的后悔了。
抬头问:“你说的这周,是哪天?”
余响看着鹿禹稱上楼的身影; 有些急了; 抢过她手里的小瓶子; 飞快拧开,回答她:“也就明天吧。”
陆之暮:“……”
她彻底后悔了。
可余响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趁着她反应不及; 小瓶子对着她瞪大的眼睛飞快地哗哗两下挤; 陆之暮登时两眼猛地泛出泪花; 下意识地躲开,偏转身捂着酸胀的眼睛,揉了又揉。
鹿禹稱刚好拎着东西推门进来。
然后就是此刻的情况。
陆之暮顶着酸胀泛红的双目,头也不敢抬。
修长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大气也不敢出。
那头却突然一声轻叹,紧接着鹿禹稱好听的声音响起:“说说吧,什么事?”
原本只是做戏的陆之暮一瞬间竟真的有点莫名的委屈。
余响眼角瞄着她,紧张地清了清嗓。
陆之暮回过神来,想起他最后的嘱咐:“陆小姐,你等下就尽量表演,怎么能唤起那个冷血动物对亲情的感觉就怎么来。你是专业的,我看好你哟。”
陆之暮:“……”
还哟。可拉倒吧,她专业个鬼哦。
余响这摆明调侃她赖上鹿禹稱这事。
被迫推上战场的她回想了下,竟然一时想不起亲情回荡在心间的感觉。
时间可真奇妙。
硬着头皮抬头,眼眶里蓄的泪水一刹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陆之暮有些狼狈,看在人眼里却是楚楚可怜的。
抖了抖心底里的鸡皮疙瘩,开口:“没什么,就……突然想家了。”
鹿禹稱点头:“你家在哪?”
呃……踩雷了。这个她真没有。
陆之暮不自然地别开目光,换了个说法:“想我爸妈了。”
依旧点头:“他们在哪。”
陆之暮:“……”
她大概是脑子有坑会答应余响的请求。
她有什么资格劝鹿禹稱,她有什么资格提家里人……
想到这里,陆之暮索性自暴自弃,开门见山:“鹿禹稱,听说明天你爸爸会来。”
修长的手指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声音漫不经心:“嗯。”
余响在那头眼睁睁看着陆之暮这令人窒息的操作,气得扶额。
却用力过猛,发出“啪”的脆响,活像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还挺疼。
余响痛苦地改为用手捂着额头。
陆之暮仰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水汽,模样有几分可怜:“那,我能见见他吗?”
余响感到窒息,猛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大到二人听得一清二楚:
猪队友啊!
陆之暮小幅度瞟了他一下,带着一肩重任补充:“我很久没有见过父母了。”
余响:“……”
合着她以前老见?别人的父母?
修长的手指停了一瞬,很快加快了速度:“嗯。”
余响猛地从大掌后抬头:卧槽!这也行?
这还是那个聪明到令人发指的鹿禹稱吗?他脑子坏掉了?
陆之暮眼神不自觉地瞟到余响那头,和他对暗号:这就……解决了?
余响同样难以置信:好像……是这样?
眼前猛地凑过来一个身影。
陆之暮下意识地转头,一下子对上鹿禹稱靠得极近的脸庞。
她的心猛地一悬,大气也不敢出:“怎、怎么了?”
鹿禹稱的目光在她眼波中流转,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他舌尖伸出来,绕着好看的薄唇轻轻舔了一圈,声音低沉暗哑:“有一个问题。”
陆之暮支着耳朵一愣,他的薄唇却带着一点濡湿的湿意轻轻贴上她泪痕未干的脸庞。
条件反射地闭了一下眼。
温热转瞬即逝。
陆之暮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睁眼,一瞬间口干舌燥。
余响个单身狗兼鹿禹稱多年好友看得呆若木鸡。
那头掀起惊涛骇浪的俊逸脸庞缓缓远离,薄唇轻启:“你的眼泪,竟然还是薄荷味的?”
陆之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腾地就灼烧起来。
余响在鹿禹稱投过来冰冷目光之时,猛地端起面前的淡柠檬水灌了一口,却呛到了,猛地咳嗽着。
一不小心,手里的劲爽眼药水磕过桌面,又砸到地上,咕噜噜地滚到鹿禹稱脚边。
他根本是早就发现了!
——
晚上二人回到了公寓。
陆之暮洗了澡,趴在落地窗边的小沙发背上,看着外面的夜空和都市的夜景发呆。
旁边的窗户开了一小道缝用来通气,夜风将灰色的窗帘吹得微微浮动。
有人迈着长腿过来,伸长了手臂,将窗户阖上。
窗帘一下子静了下来。
陆之暮回过神来,抬眼去看。
鹿禹稱也正沉静地垂眸看她,眼中是被洗净一般的黑色。
屋里的气氛是让人难捱的安静。
就好像刚刚随着他关窗的动作,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一般。
陆之暮最先受不住,看着他,心忽的落到实处:“对不起。今天……骗了你。”
鹿禹稱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并不接受。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了眸。
隔了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响起:“你说的,是假的?”
陆之暮猛地抬头,想了想,笃定的摇头。
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鹿禹稱忽然弯唇看她:“那为什么说是骗?”
她忽然哑口无言。
被鹿禹稱套进一个逻辑怪圈里。
对啊,她说得每句话都属实,可她也确实骗了他。
是为什么呢?陆之暮想了好久,觉得,大概是,她一开始说这番真心话是带着骗他的不良动机的,是出于骗他的目的的。那么过程中不论说了多少实话,都算是骗的。
不等她再反驳,鹿禹稱向她走了两步,高大的身体忽然又在她的小沙发面前蹲下身来。
眯眼审视着她绑着石膏的脚,许久后抬头:“脚还痛吗?”
陆之暮一愣,猛地摇头。
这阵子有他,她几乎脚不沾地,根本没有疼的机会。
鹿禹稱又不放心地看了一阵,缓缓点了头:“那明天去医院,把石膏拆了吧。”
陆之暮被他这么一提醒,算了算日子,还真到那个医生说的拆石膏的时候了。眼眸倏地睁大:他怎么比她自己还记得清楚。
刚准备点头,猛然想起自己肩上的责任,陆之暮在他起身的瞬间拉住他睡袍的衣袖,可怜兮兮:“后天去拆行吗?”
鹿禹稱偏头看她,想了一下,回她:“他明天下午才能到,上午去拆石膏,来得及。”声音低沉,带着细碎的颗粒般的轻微沙哑。
陆之暮准备了一大套的说辞突然派不上用场。
她愣怔地扯着鹿禹稱的衣袖,舔了舔唇。
鹿禹稱是这样聪明,他在这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只要他想,她在他面前如透明人一般容易看透。
可他今天耐心地配合了她拙劣的演技。
有什么东西隔着雾气向她招手,陆之暮看着鹿禹稱黑亮的眼眸,忽然唇角上扬:“鹿禹稱,我真的没骗你。”
“我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可以,想要见见你的父亲。我也真的好久没有见过父母了。”
陆之暮的手指收紧,攥得更用力:“从我17岁父母过世起,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鹿禹稱,我知道我这样讲有些多事甚至可笑,”她吞咽了一下,透露了几分紧张,“如果父母们没有十恶不赦,那么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尽量不要错过了。也许某天真的会遗憾。”
鹿禹稱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瞬不瞬地侧眸盯着她。眼睛黑亮清明。
没有任何……同情还是疑惑甚至抵触的情绪。
陆之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鹿禹稱缓缓抬手,将她的手扯下来:“不是关系不好,只是不熟而已。”
“啊?”陆之暮没大懂。
鹿禹稱犹豫了一下,把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我跟他,不是关系不好,只是见面太少,不熟而已。”
所以她不用这样战战兢兢,莫名负担。
“……哦。”陆之暮愣怔着应下,似懂非懂。
隔了会儿,她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手被他握在掌心,老实了不少:“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
鹿禹稱平静地看她的眼睛:“不想。”
陆之暮:“……”
这跟她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她不死心。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过世的?”
鹿禹稱依旧是那副表情:“不想。”
陆之暮所有的话登时被堵死在了嘴边。
她咂咂嘴,隔了会儿,终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们心理学家不该对我这种父母双亡的问题少女关注有加,然后趁机研究实践吗?”
鹿禹稱回答得漫不经心:“嗯……”
陆之暮登时拔高了嗓门:“那你还不想?”
鹿禹稱终于调转过身来。
他弯下腰,一只手还攥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目光认真无比:“陆之暮,关于你的事,我永远不会过问,除非你自己想说。也别想着哪天会成为我的患者,我永远不会治疗你。”
陆之暮眼睛一瞬间瞪得老大。
靠!他这么一本正经甚至有些深情的,就为跟她说这个?
那她赖上他还有什么用!
登时感到不解又不服:“为什么呀?”
鹿禹稱眼底的颜色更沉,声音也沉:“心理分析师不能患者在一起。”
陆之暮嘴还半张着,一下子愣在当下。
他接着说道:“虽然我不会被那些伦理道德束缚,可是我怕你会。”
怕她哪天拿这个当借口再次拒绝他,也怕世人对她的指责。那画面光想想就令他觉得刺目。
隔了会儿,陆之暮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是不是我不想说你就真的不会问?”
“嗯。”
“哦,那我现在就想说。”
鹿禹稱:“……”
她仰头看着他笑,似乎是要给他讲一下她高中糗事的轻快语气。
忽然就不想再听下去。
轻轻叹了口气,鹿禹稱抬手摸了摸陆之暮的发顶,声音格外轻柔:“早些睡吧。以后再说。”
她却忽然执着起来,反手握住他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僵持了片刻。
鹿禹稱倾身,将她抱起来,往沙发那头走。
“睡吧。”
“我给你讲故事。”
——
客厅沙发上蜷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呼吸浅浅。
灯光调得最暗,在深夜里,光影绰绰。
书房里。
鹿禹稱翻开自己的本子,那里停留在上次顾同林的案子那里。
锋利笔锋利落干脆,写着几行字:
“似乎人们都搞错了一个概念,不是小众而不入潮流的存在是变态,而是变态同样存在于小众里,因为这比例而显得格外突出而已。
所以,慕残或许不是病态的,但欲害人身体者,是不可饶恕的变态。”
“——还好她没有事。”
鹿禹稱修长的手指捏着钢笔,微微蹙眉,忽然想起陆之暮先前嬉笑的脸来。
想了一瞬,他垂下眼帘,提笔写到:
“她的秘密似乎比我还要多。”
“后知后觉,我竟然一点也不好奇。”
“尽管好奇被满足令人愉悦,可计较起来,抵不过想同她在一起的心。”
一口气写完,鹿禹稱盯着这行字发了一会儿呆。
蓦地弯唇一下:
原来心失了控制的时候,感觉也没那么差。
正文 39。第39章
鹿禹稱开车载陆之暮去医院取石膏。
一路上她都紧张得坐立不安; 隔一会儿就要问他一句时间。
一会儿又就开始打退堂鼓:“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我突然想起来冰箱里没有什么食材了!”
鹿禹稱看了她一眼:“等下去买。”
“那怎么来得及!”
毫不夸张地讲; 陆之暮真的紧张到手脚冰凉。
“来得及。”鹿禹稱把车泊好。解开安全带; 侧身看她; “陆之暮,你在紧张什么?”
陆之暮吞了吞口水,眼神飘忽:“没、没紧张呀。你爸爸难得来一次嘛; 得好好招待不是。”
“不用。”鹿禹稱下车,迅速转到她这头,打开车门;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一脸正经,“你就是丢给他一块生牛排,他都能吃下去; 并且消化得很好。”
陆之暮:“……”
余响没有骗她,他们真的关系不好。
鹿禹稱想毒死自己的爸爸。
——
拆石膏的过程快得多了。
又拍片确认了一下恢复情况。
医生帮她用酒精擦拭了一遍; 又裹了一层薄薄的绷带。嘱咐她最近行动还是要小心,免得二次拉伤。
脚还是尽量少沾地。
陆之暮活动了一下; 只觉得没有石膏裹着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新的药水浸得整个脚踝凉凉的; 过了一会儿药效发挥出来又开始发热。就是药味弥漫着会格外重。
陆之暮自己闻着都有些受不了; 小心翼翼去瞥鹿禹稱的反应。
他这个人有洁癖的。
他却拿着她的片子看着,隔会儿又看着她被绑得好好的脚,蹙起了眉。
果然……被嫌弃了。
陆之暮红着脸小幅度地抬脚去够那只舒适的布鞋; 想想着穿起鞋好歹能稍微遮一下味道。
鹿禹稱却突然走了过来; 他蹲身下来; 握住她绑着绷带的脚踝,低声呵斥:“别乱动。”
修长的手指拎起布鞋,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脚上,又缓缓放下来。
旁边帮忙绑绷带的小护士脸红不已,看着鹿禹稱俊逸的脸庞,不住地冲着陆之暮轻笑。
陆之暮觉得自己脚踝的温度更加高了,高得发烫。
一定是因为药效太强了!
鹿禹稱依旧抱着陆之暮下楼,坐车,只不过少了笨重的石膏腿,画面唯美了许多。
他没将车开回公寓,反而停在了超市外面。
陆之暮看着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了,都快急眼了。
鹿禹稱抱着她出来,一脸淡然:“你不是说冰箱食材不够了?”
陆之暮瞪他:“你不是说给叔叔吃生牛排?”
鹿禹稱垂眸看她:“家里有牛排?”
“……”还真……没有。
他没再说话,抱着她往超市里面走。
陆之暮被他哽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刚刚说“家里”……久居漂泊的陆之暮忽然觉得内心某根诶尘封已久的弦突然被拨了一把,震颤整个心房。
脸猛地滚烫起来。
超市门口站着导购小姑娘,看着他们这架势,跟着又看到了陆之暮脚上露出来的一小截绷带,赶忙伸手把他们往旁边的车那里引:“您好,这边有专门为行动不便人士准备的无障碍购物车……”
陆之暮被鹿禹稱放进车里专门准备的座位里,她前面是购物车置物筐部分,身后就是推着车的鹿禹稱。
这个样子……很奇怪。
陆之暮脸红着,又觉得新奇,一面跟导购道谢,一面新奇地赞叹:“现在的超市想得可真周到啊,还为伤残人士准备车了。”
导购小姐微笑着:“是啊,还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小情侣的情趣的。之前超市里坐坏好多辆普通购物车了。像你们这样真的行动不便的情侣倒是不多见。”
说着脸红看了一眼扶着推手的鹿禹稱:“这位小姐可真是有福了,男朋友这么贴心。”
陆之暮脸红了红,解释:“不是,平时不这样的,我脚受伤了才这样……”抱来抱去。
导购小姐笑得一脸“她懂的”的样子。
推车进去的时候,冷面大佬鹿禹稱居然罕见地开口跟人道了谢:“谢谢。”
附赠鹿式微笑。
导购小姐脸红着,竟然一时忘了回答。
陆之暮一脸稀奇地仰头看他,啧啧道:“真是没想到,堂堂鹿禹稱居然也会跟人道谢啊。”
鹿禹稱垂眸就能看到她明媚的眉眼和自然下垂的头发,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心情很好的样子:“她眼光不错。”
“啊?”
“不仅看出了我的身份,还肯定了我的地位。”当然要谢谢她。
陆之暮反应了下,才想起来刚刚导购小姐称呼他为她的“男朋友”。
她可能真的被大佬给带傻了,已经听不出这话有什么不对劲了。甚至她觉得这个称谓给他也没什么。
陆之暮收回目光,直视着前方,超市的空调也吹不散她脸上的热气。
路过视频区,陆之暮四下望着,问他:“对了,叔叔喜欢吃什么啊?”
鹿禹稱想了下,老实作答:“不知道。”
陆之暮:“……”他们真的关系不好吧。
顿了顿,她换了种问法:“那,阿姨在家喜欢做什么菜啊?”
撇去鹿禹稱爱吃的他妈妈爱吃的,剩下的总该是他爸爸爱吃的了。
鹿禹稱半天没有声音。
陆之暮疑惑地仰头。
发现他像个孩子一样蹙眉皱着鼻子,似乎在回忆什么不好的事。
陆之暮:“?”
喵喵喵?这什么反应?
隔了会儿,他终于拧着眉头给她清点:“芥末火鸡,咖喱蒸鱼,外焦里生牛排……”
末了,他特别郑重地低头对上她的眉眼,孩子一般嘱咐:“陆之暮,你不要学她。”
陆之暮:“……”
等等他们全家都关系不好吧?什么仇什么怨,致力于互相毒死对方?
画面太可怕,吞咽了一下,陆之暮忍不住问:“鹿禹稱,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鹿禹稱被她逗笑,突然就像个情绪简单的孩子,黑亮的眸子望向她,然后空出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把她一直后仰的脑袋摆正:“坐好,脖子累。”
陆之暮听话坐好。瘪瘪嘴。
过了会儿,她猛地后仰了一下,笑得明媚,像个邻家大姐大:“你别怕,以后我照顾你,再也不用饿肚子了啊。”
在鹿禹稱有所反应前,她猛地收回脑袋,在他前面捂着脸沾沾自喜,小小声的补充:“哎哟可怜孩子。”
隔了会儿,陆之暮笑够了,她刚把手掌放下了,突然听到身后鹿禹稱带着鼻音的声音,郑重地“嗯”了一声。
声音甚至有几分愉悦。
心里的那根弦又被这浅浅的声音拨动了一下。
陆之暮垂下头,于千万人之中,听到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买了几样绝不会出错的食物,有的是她抬手就拿到的,有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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