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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鸡飞蛋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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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老师呢,这节课是哪个老师的课?”

    、

    井西在楼上的时候一眼看到了廖晴那头黄得泛白的头发。

    太阳有些大,他花了一点时间追上去,额头上冒了汗。

    廖晴叼着根棒棒糖,上身印着蜡笔小新的t恤,下、身破洞牛仔裤,脚上是一双人字拖。背了一个黑色铆钉包。

    这放在平时并无不妥的装束,在学校里就是离经叛道。

    不穿校服、染发、衣冠不整奇装异服,哪一条都足以让喷火的霸王龙一样的教导主任大发雷霆。

    井西在她停下来等他后,反而慢慢走到她面前:“你去哪?”

    廖晴唇角有一颗褐色的痣,笑起来时就像一颗被嘴角挑起的小球,有几分娇俏。然而看她眼睛,就会发现她并不是什么善茬。她眼睛瞳孔的颜色和她痣的颜色很像,泛着冰冷的光,就像雪山顶上孤独的星星。

    “找渣男算账啊,你不会像狗腿子一样和老徐通风报信吧?上次要不是老徐来,我能把他蛋掏了。”

    廖晴说这话时就像在讨论,我要去掏我家母鸡下的蛋。

    井西轻咳了一声,没有和廖晴对视,他勾了勾手指:“过来,包给我。”

    廖晴撇嘴:“你要我包干嘛,担心我藏凶器啊?”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听话地过来了,将包递给井西的动作也很乖巧,和她打扮不符得格外像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而井西像她哥哥。

    拿到包后井西颠了颠,不重,没有叮铃哐啷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将包还回去,而是领头向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个时候正是上课的点,校园里几乎没人,偶尔有老师经过,就算认识他俩也会因为不是自己班学生而漠然路过。

    俩人找了一个墙角,井西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要踩灭,被廖晴抢了过去。

    “啧,你现在连烟也抽得这么憋屈。”

    井西扫了一眼廖晴身后的柏树,站起来靠着墙,施施然道:“你能等你爷爷归西了再去找死吗,我不想帮你爷爷养老送终。”

    廖晴叼着烟,自缭绕烟雾中眯眼睨着井西,确定他是认真的后,她笑了笑,声音含糊道:“行,那你替我去死,我给爷爷养老送终。”

    井西皱眉。

    廖晴笑出声,模样烂漫:“谁死还不一定呢。”

    井西看着她,舔了下唇,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见她露出一个哀求的表情:“你不去我当然会死了,但是你去了我一定不会有事,拜托拜托,井西~小西西~”

    井西:“……”

    廖晴表情收放自如,变脸犹如川剧:“婆婆妈妈,我走了。”

    廖晴说走就走,也不在乎包在井西手里。

    眼见她走远,在太阳底下变得越来越小,渐渐变得就像一抹遥远星际的光点,井西没来由的觉得心慌,他追了两步,但包里突然有什么闷闷地响了一声,他打开一看,那包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把带了刀鞘的水果刀。

    、

    尤文溪被教导主任恩威并重的好好训了一顿,连做了保证以后不再这么放任学生才被放回去上班。

    教导主任训她,她当然不能放过那些害她挨训的学生。

    每人把这次生物卷正确答案版抄三遍,一个星期后她来一个个提问,题目答不出来的将试卷背下来。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么拙劣的办法管理学生,这次是真的被气大发了。

    “反正你们没有好好学的,这段时间先把这事解决了,说不定等高考的时候就遇到类似的题了。”

    而对于井西上课时间突然跑出教室甚至一直没回来的事,她只字未提。

    下午晚饭时间,尤文溪回附近的房子吃饭。

    她现在已经不敢在学校吃了,她早孕反应严重,在家吃都要阿姨做得清淡点。

    她刚出校门,正要往小区拐,就听到身后一阵喧哗声。她好奇地回头一撇,看到徐漆正带着两个学生匆匆往校外赶,一边小跑一边训话。

    “不拦着,我让你们不拦着,出事了吧。”

    徐漆满脸紧张,声音颤抖,那两个学生一声不吭,埋着头被训。

    三人和尤文溪擦肩而过,目不斜视,匆匆拦了辆车扬长而去。

    尤文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悠悠闲闲地继续往家走。结果一拐弯,差点撞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皱着眉,眼皮沉着,整个人看起来又焦虑又急躁。

    他拦在尤文溪回家的路上。

    尤文溪穿了一条阔腿九分裤,她将手插、进裤袋里,看起来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帅气。她仰头看他:“干嘛,现在不但不上课还要改行当劫匪了是吧。”

    拦人的正是井西,他紧盯着尤文溪,过了会却又扭开头,视线绞着地面,看起来很是为难。

    尤文溪笑笑,洞悉道:“有事求我?”

    井西蠕动双唇,却一句话也没说。

    尤文溪脾气突然上来:“不说就滚。”

    井西看着她,也不知这样对视了多久,最后终于在尤文溪冷漠的注视下退缩了。

    他往一旁挪了一步。

    尤文溪双手插兜往前走。

    “对不起。”

    尤文溪脚步一顿。她想可能真的是班主任当出毛病来了,她竟然控制不住地想训话。

    她想骂,道你妹的歉,你不好好学习跟我道什么歉,我又不是你妈。但是她忍了。

    也不知道走出多远,尤文溪还是忍不住回头了。

    井西今年刚满十八岁,个子已经蹿到了一米八多,尤文溪想,他站到魏筹面前可能也不会吃亏。他年轻,气性大,整天摆了一张流氓地痞的脸,做什么事都一副懒得上心的模样。

    但现在他驼着背,手也不插兜了,垂在身侧握成拳,看起来不像要找谁算账,更像一个哭泣的小孩,攥着拳头用力。虽然以他的性格并不会哭出来,但他突然这样孤独无助,还是让尤文溪心软了。

    她唇动了动,喊了出来。

    “井西。”

    、

    尤文溪给井西取钱,只是将包打开,直接从里面抽钞票,问他:“要多少?”

    井西低着头道:“两万。”

    尤文溪:“你怎么不去抢?”

    井西没说话,那模样前所未有的温顺,只是撇开头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乖张。

    尤文溪又将钱包收起来:“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井西道:“你能别问吗?”

    尤文溪:“那我不借了。”

    知道现在被人控制住了命门,井西只能无奈妥协:“给朋友动手术。”

    尤文溪追根究底:“谁?”

    井西不肯说。

    尤文溪冷笑一声:“行,那咱们就在这耽误着吧,现在的医生聪明得很,一般他先给你做了手术,但你交不起钱就不会给你用药。不知道你朋友的身体重要,还是不让别人知道他名字重要。”

    “廖晴,我说了你还会借吗?”

    尤文溪闻言手一顿,但对上井西焦急又不减戾气的双眼,她还是道:“借,我当然借,但是前提是,我和你一起去医院。你们俩我一个都不放心,我怕我的钱被你们借去不知道用来干什么。”

    井西没有拒绝尤文溪一起去的提议。

    尤文溪打了个电话给隔壁班的老师,让她帮忙看下九班纪律,才和井西动身。她开了自己的车。

    车上尤文溪想起之前徐漆匆匆忙忙的不知道去做什么,这会突然反应过来他很有可能早知道廖晴出事了。

    尤文溪其实很想把事情问得更清楚一点,但明白井西不会愿意说,自己也不愿一再以恩挟人,最后只能放弃了。

    到医院后井西直接带尤文溪去缴费,但护士却说费用已经结了。

    井西意外道:“结了?”

    尤文溪道:“徐老师是不是知道这件事,可能是他结的。”

    井西道:“我通知过廖晴的同班朋友。”

    两万块钱不多,但对于一个普通中学老师来说也不少。说交就交,这徐老师的行为颇让尤文溪意外,竟有点颠覆她心里那个马屁精老师的形象。她抚掌道:“那就对了,走吧,上去看看。”

    进了电梯,因为徐漆,尤文溪突然想起上次家访的事,想了想问道:“你那次为什么在廖晴家附近,旷课是因为她吗?”

    井西靠着墙,低着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尤文溪问他的话。

    尤文溪看了他一眼,以为他不想说,一会后却听他慢慢道:“她爷爷病了,我帮她照顾她爷爷,她一个女生,很多事做不动。”

    尤文溪瞥他:“她是你女朋友,你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这句话井西没再回答。

    尤文溪当他默认了,电梯停下之后先一步走了出去:“你们这些小孩,多大年纪就开始谈情说爱。”

    俩人并肩而行,闻言井西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尤文溪笑道:“怎么,我就这么轻飘飘一句,你不满意啊?”

    井西沉默地摇了摇头。

    尤文溪自顾道:“反正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们,多说无益,懒得浪费口水。”

    这话井西听了也不知道什么心情,反正一直到病房他都没开口。

    俩人上病房扑了个空,廖晴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俩人只好又去普通病房看廖晴。

    到门口的时候尤文溪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徐漆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声,不由手下一顿。

    “你说你好好的学生不做,为什么非要做个地痞流氓杀人犯,现在花这个冤枉钱在这躺着,有意思吗?

    我也不求你们别的了,给我省点心吧,行吗?”

    门是半开的,尤文溪一直不推门,井西不解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将门推开进去了。

    转到普通病房的廖晴依旧很脆弱,带着呼吸机,眼睛微眯着,面色惨白,身上的被子根本看不出什么起伏,她应该很瘦。

    两个男生站在角落里,一脸忧色,徐漆在一旁絮絮叨叨:“我教书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你这么能折腾的学生。我马上就要退休了,临退休遇到你这样的学生,我这是要折寿啊……

    你三番五次闯祸,我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每次都是我到校长那求爷爷告奶奶,不然你早八辈子就被学校给开除了你心里明白吗……”

    尤文溪站了足足三分钟徐漆都没发现后面来了人。

    两个男生倒是看到了他们,但刚要打招呼就被尤文溪给阻止了。

    她想听听徐漆这样的老教师能说出多少金玉良言。

    床上躺着的廖晴刚动完手术就惨遭说教,眼睫不停地翻动,脸上竟还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井西显然也有些受不了,喊了一声徐老师。

    徐漆这才发现尤、井二人,井西和廖晴关系好他显然很清楚,所以只对尤文溪的到来表示了惊讶之情:“尤老师,你怎么来了?”

    尤文溪耸耸肩:“来送钱,但是没想到徐老师已经先把费用给交了。”

    徐漆叹气:“我听他们说廖晴出事了,要动手术,直接带着银、行卡来的。尤老师白走一趟了。”

    尤文溪道:“没事,学生求到头上了怎么也得过来一趟看看。”

    徐漆点点头,又到处找凳子:“尤老师要坐吗?”

    尤文溪退后一步:“不坐了,晚上要看着学生上自习。”

    徐漆忙又道:“那尤老师慢走。”

    这就赶人了,尤文溪不好再留,扭头出门,临走扫了一眼井西。

    井西注意力却全在廖晴身上,根本没看到她眼风。

    “我去送送尤老师。”倒是徐漆留下这句话后跟了出来。

    完全白跑一趟,尤文溪心情倒没因此变得糟糕。她出病房门没几步,被徐漆喊住。

    “尤老师,我们聊聊吧。”

 第10章 徐漆

    10、徐漆

    俩人下楼后找到一处长椅坐下,徐漆双手放在腿上,开篇先郑重地叹了口气。

    “我想求尤老师一件事。”

    尤文溪对徐漆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和气道:“你说。”

    徐漆道:“希望尤老师不要把廖晴这事宣扬出去。”

    尤文溪笑笑道:“我其实并不知道内情,井西什么也没跟我说。”

    徐漆严肃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好。总而言之麻烦尤老师保密了。”

    尤文溪偏头看他,徐漆应该有五十六七了,如他所说,的确要退休了。到这个年纪的老师,应该没有不在乎名誉的。徐漆执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不敢说,桃李争妍还是有的,那到最后,不应该再博个好听的名头,让教学生涯没有遗憾吗,他这么为廖晴,真的值得吗?

    “我想问徐老师一个问题?”

    “你问,我知道的,能说的,一定言无不尽。”

    尤文溪一笑:“我想知道徐老师为什么对一个这样的学生尽心尽力。”

    徐漆又叹了一声:“这个倒是可以告诉你。学校里不少老师知道,我妻子死得早,我单身了近三十年,说难听点,我就是个鳏夫。我妻子生前留了一只猫,那猫后来老死了,但还生了几个小的,我留下了和猫妈妈最像的那只,一直养到现在。廖晴进高中的那个暑假,因为我一时疏忽,没关门,猫走丢了,后来是她救了我的猫。你们不养猫,肯定不能理解,我独居这么多年,没有老伴没有孩子,猫就是我的孩子,它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我把廖晴当成我孩子的救命恩人,从她进校起就一直关注她。这姑娘看起来无法无天狼心狗肺,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敏感比谁都倔,还喜欢讲什么江湖规矩、江湖义气。

    我实话和你说吧,这次她受这伤,就是为了一个朋友,她那朋友被一个社会上的二流子给搞大了肚子,做了人流。那二流子不闻不问,最后连人也找不着。廖晴托了人满桐城打听他,才知道他缩在一个地下赌场。她上次其实已经去找过那男的一次,被我及时拦住了。这次因为我有事,一会没在学校,她又趁机翘课去找人算账,结果就被人失手捅了肺。

    也是她命大,井西去的及时,那么重的伤硬是被抢救回来了。”

    徐漆说着说着动了感情,竟忍不住红了眼眶。

    尤文溪其实有点没法理解徐漆对待猫、对待廖晴的心情,但她体贴地没有表露出来。

    徐漆轻咳一声,叹道:“我失控了,尤老师见笑。”

    尤文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表达了一下自己对廖晴这事的担忧:“我怕这事瞒不住,廖晴在校外和人持械斗殴闹到进医院抢救不是小事,万一有人报警,或者有人看到了传出去,这事没法善了。廖晴前科累累,学校很有可能直接开除她。”

    尤文溪指出的也是徐漆担心的,然而当事人在病床上躺着,对自己的将来没有半分打算,只图一时痛快。旁人再担心,也像在多管闲事,连一句感谢都得不到。

    徐漆苦口婆心劝过多少回,也没能将那一条道走到黑的傻姑娘给拉回到正道上来。

    、

    尤文溪和徐漆的担忧在两天后果然应验了。

    那二流子因为被廖晴给废了命根子,他父母闹到了学校里,要学校给个说法。

    徐漆那两天焦头烂额,先是去市南二中找廖晴的朋友,让她站出来作证,拿去医院流产的证明给那对父母看。另外徐漆还带着廖晴进医院抢救的证明、医药费单全都一一摊开在二流子父母面前。

    但那对父母并不承认这位市南二中的女生是为他们儿子流产的,对廖晴抢救的事也是视若无睹,只一口咬死廖晴无缘无故断了他儿子的子孙根,并且拉了几米长的横幅大哭冤屈。市井小民的泼妇嘴脸就跟饥肠辘辘的鬣狗遇到死尸的吃相一样难看。

    那两天不仅仅学校不得安生,桐城也是流言蜚语满天飞。

    朱华为这事打了两个电话给尤文溪,确定跟她没什么事后才放心,但仍忍不住劝了一句让她换个学校。

    “咱们去博雅怎么样,博雅不是咱们桐城最好的高中吗,以你的能力去博雅肯定没问题。”

    尤文溪没直接拒绝:“再说吧,这边马上要高考了,我要走也不能现在走。”

    朱华知道这是尤文溪的托词,但也只说了“你想清楚”就挂了。

    学校关于廖晴的处置很快下来,由于廖晴行径恶劣,予以开除处分。

    朱华那天去校长办公室有事,快到的时候,看到徐漆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佝偻着腰,面容憔悴,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

    他没走多远,校长追出来,语重心长道:“徐漆啊,这事你别拎不清,廖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闹出这样的事了,当然了,之前没严重到这份上。但这次人家家长都闹到学校里来了,我要再包庇那就说不过去了。”

    徐漆挥挥手,连说两句我知道,但依旧神色消沉。

    校长还想说什么,却一眼瞥到尤文溪,他连忙招招手:“尤老师来啦,来来来,和你说个事。”

    其实也没多大事,有人要给学校赞助,但因为廖晴的事情影响太大太恶劣,他怕赞助的事黄了,想拉尤文溪去和那个赞助商一起吃饭。

    “现在社会上,还就年轻人吃得开,我们一帮老头老太太过去,人家肯定不能买账啊。尤老师你年轻漂亮,又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生物老师,为学校教育事业鞠躬尽瘁,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这次的赞助不了了之。有了这批赞助,咱们学校各项条件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尤老师就是大功臣,好处还能少了你的?”

    尤文溪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本来只需要教书育人的老师也要走到台前,给人陪酒陪饭,心里觉得颇为讽刺。

    她很长时间不说话,校长以为她不愿意,正要接着劝,却听尤文溪道:“行啊,我也希望学校越办越好,有什么事我作为学校的老师当然义不容辞。”

    她答应只是单纯想看这位付校长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校长瞬间眉开眼笑:“好好好,尤老师思想觉悟就是高,不愧是名校毕业的优秀教师,尤老师在咱们学校,是咱们十五中之福啊。”

    尤文溪心中冷笑,面无表情。

    校长也不在意她态度冷淡,又跟她东拉西扯了一顿,最后嘱咐她那天穿得正式点就放她走了。

    尤文溪走到门口,却又回头,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徐老师以前跟学校请求过换班吗?”

    校长不解:“换班?”

    尤文溪:“就是换个班当班主任,他不觉得现在这个班很乱吗?”

    校长唉了一声:“乱也没办法,乱他也得带,学校就没哪个老师愿意接那个乱摊子。现在廖晴被开除了,他那班可能会好点。廖晴那学生就是个社会毒瘤学校蛀虫,去哪都不会有学校愿意要她。”

    尤文溪没问出想要的,但有些事她也能理解了,于是点点头出了门。

    拉横幅的那对父母已经被校长报警请来的警察给带走了。横幅也摘得很快。这大概是这位付校长上任以来做得最雷厉风行的一件事。

    尤文溪从办公楼出来,徐漆竟然还没走,在一棵雪松下站着,仰着头久久望着树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文溪脚步顿了顿,走了过去:“徐老师还没走?”

    徐漆回头看她:“我在等你,尤老师。”

    俩人走到操场,在台阶上坐下来。

    宽阔的操场上人不少,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但看台上却没什么人,也算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徐漆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沉吟许久才颇有些沉重地开口。

    “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和谁说,尤老师已经了解了这件事的始末,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他一顿,又续道,“我最开始关注廖晴,确实是因为她救了我的猫,但为她操心操肺到今天,感情已经不一样了。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好孩子,只是她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普通人太不一样,她偏激、极端,做事冲动不顾后果,外人看来她有无数的缺点。但她其实也有数不清的优点,我可以和你说上三天三夜。但一个人要是对另一个人有偏见,旁人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所以我不怪付校长做出开除廖晴的决定,也不怪你们总是用看臭虫的眼神看我的学生。归根到底,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只是替她痛心而已……

    这次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她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改改脾气……”

    徐漆看起来并不需要尤文溪开导,他只是憋久了需要找人倾诉,不需要那个人和他高谈阔论或者温言细语,只要一股脑将满心忧抑倾泻而出,他就能继续奋斗在拯救廖晴的路上。

    廖晴救了他的猫,而他也一直在全心全意地帮助廖晴,帮她从越来越凶险的漩涡里脱身而出。

    徐漆最后沧桑无比地总结道:“我也就帮她这最后一次了,她以后要干嘛要去哪,我都管不着。只希望她以后的生活,能芝麻开花节节高,不要再这么稀里糊涂浑浑噩噩。”

 第11章 校长

    11、校长

    全市统考之后,尤文溪拿着薄薄一张成绩单走进教室。

    自上次被教导主任训了个狗血淋头后,班里学生收敛了不少。

    尤文溪站到讲台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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