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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石-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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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傻子愿意自己跳进火来找我,却不愿意面对着看我。

那个傻子愿意自己抗着一切势力纷争,就为了撑起片刻的安宁留给后方。

那个傻子明知道未来叵测,却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激将法要我走……

雨水一路落在,湿透了我的衣服,头发,砸在我身上生疼。

茫茫的雨幕中,我又想起他银辉色的面具,映在脑海里,突然开始融化起来……就好象,面具在哭……

我实在无法去想为什么没有暗卫跳出来,我只是一路跑,我想见他……

脸上流淌着雨水,我觉得好像是所有的星星都在流泪,他们在说,某个傻子,那个傻子,一直都是很傻……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月亮;总一个人面对成堆的事务;总是口是心非;总是,总是……

我又何尝不是个傻子,明明可以感知他的心意却又忍不住一次次怀疑,我接受了他不得不去杀戮的理由,却接受不了他杀戮的行为。他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如履薄冰地与我相处,可我却像在挥霍一般……

他隐忍的眼神,他残忍的眼神,他温柔的眼神……我似乎从没读懂过。

可是,你爱我吗……

我一口气跑到西偏殿的书斋,远远看见雨幕中书斋中隐约模糊的灯光,我觉得我真的要哭出来了。

多少年,多少的岁月,我的黑暗中奔跑,寻找安宁的灯。仿佛长途跋涉地到来,来到这扇门前,也曾怀疑,也曾伤痛,也曾放弃……业报的苦痛,心魔的作乱,造化的玩弄,我终于能找到这样的灯,照亮我无眠的黑暗,让所有的坚持都变地有意义起来。

我一把推开门。

雨哗啦啦地下,我滴水的衣裙一路淌着水,慢慢跨进门了,在身后留着一路水渍。

书斋内只有他的几案上有一盏三苞并开的荷座宫灯,他的脸色很憔悴,一半涂满灯光,一半盖着阴影。

他看我来,慢慢站起来。

光影闪动。

我抿着唇看着他。

雨水拍打着房檐,噼里啪啦地,似乎想代替两个人说话。偶尔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顿时把半个房间注满光线。

慢慢地,他高傲地笑了:“怎么,等死都等不及了吗?”

“我已经叫年郎回去了。”我说。

他眯了一下眼睛。

我走近一步,小声道:“我不走,也许我留下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但我不要离开你。外面有风也有雨,不要抛下我,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他的目,在夜色里变成了墨的颜色,流光转动。

他侧了一下头:“这么幼稚的话,亏你说得出,”我呆住,他半垂下眼,幽幽的声音伴着雷鸣和大雨倾盆。

“你想期待什么?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几句话而改变什么?”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世仇?如果你不记得,那么现在你听好,记好。这就是你要知道的全部!”

“我乃脔人出身,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母亲小家碧玉,被你母亲拐带出逃,再没回来,我妹妹千湄在远方诞生我豪不知情,甚至差点手足相残,那时我八岁。后来,一夜之间,我家上下几百口人死于你父之手。我父亲宅心仁厚,生平行善无数,救人上千,死在你父刀下那年,我十三岁。后来,我被苏沩带来天山,终是堕入魔道,那年我十五岁。”

闪电划过,雷鸣交加,他的脸色格外地苍白,半垂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把眼睛的光芒全部遮住。

“你知道我这样的人,染着鲜血,吃着人肉,是靠什么活下去的吗?还有苏沩,他把什么都拿去了,却独独把命留给我,既然他留给我,他这么做也就要付出代价。我能活下来,只能咬着一样东西,除仇恨之外,我没有活着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要我走!”我喊着,不甘着。

他黯然的目光瞥过来,幽幽地道:“你非要认为年殇是我指派的那也由得你,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打算做什么。邺飞白刚刚平定了邺心,准备起兵拔营,我送你去,想先牵住他手脚'炫‘书‘网‘整。理。'提。供',待我整治了天山这帮害群之马,我再去灭你的峻邺山庄;如果你起不到那个作用,那么我就杀了你。”

“别说了,”我迈上两步,一把抱住他,“不是这样的,”他颤了一下,可是没有动,腰挺地很直:“你为什么总是在骗我呢?你并不恨我啊,你恨的只是命运,除了恨还有很多其他很重要的。你有千湄,你还有我啊……”我的身子很冷,因为淋了雨。他的也很冷。湿湿的衣服也很快打湿了他的。

他黯淡的目光扫过来,伸手拨着我湿湿的头发:“朱颜,你明知道的,为什么总装不知道呢。是我亲手把你送进暗门的,我知道你在里面的一切遭遇,你所遭遇的就是我曾遭遇的……你是我最后的报仇。我没有退路,你也没有。”

我愣愣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这些匪夷所思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笑了,伴着沧桑和无奈:“上辈子我们定是罪人,注定了这辈子是敌对。”

“你的意思是,你不会放开仇恨吗?”我盯着他问。

“不会,”他说,“所以你放手吧。”

那一瞬间的闪电,我深深凝望他的眼睛,仰视着他目光的挣扎和温柔。我没有觉得心痛,我只觉得不甘。

我有痛恨他的迂腐,痛恨这弄人造化,可是他离不开仇恨,他就像依附在其上活着一样,一旦没了仇恨,他也不会活下去。他只能带着仇恨面临他所面对的压力,屈辱,艰辛。

我没有放手,我掂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他一惊,一把把我推开:“你干什么!”

“你是想要我也恨吗!你也想要我如你恨我一般恨你吗!”我一把扯下腰带,嘶喊道:“好!那你让我恨吧!”

他一怔,被我一推,正好碰到身后书桌上。

“我强奸你!”

我一手把我自己身上袍带拉开,一手去扯他衣带。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薄怒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脸色一沉:“你要是现在推开我,我明天就等着上天怒斩!”

“你!……”他脸色开始微红。

我挣开他的手,一把拉开衣带,“我说到做到!”我靠近他,湿漉漉的身子帖着他,迟疑了一下,把手伸进他裤子里。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要推开我,却僵了僵。

我趁机附过去,贴着他耳朵说:“你知道我被上云强暴对不对,我一直很想问你,如果你真的恨我,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呢?当时……你知道我是怎么忍过来的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沙哑着说,目光寒人的很。

“不知道!”我答地很干脆,可手里却不停,“可你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说完,我吻上他。

桌子上荷座的灯倒了,闪了闪,就灭了,砚台里的墨水洒了一桌子,浓浓淡淡地,渲染着两个人的衣衫,他的是白色,我的是青色。

他的唇被我咬破了,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

我盯着他且惊且怒的脸,舔着我唇上的血丝,慢慢说:“报复是吗?你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报复!从不是真心也从没有过真心……这就是你给我命运。”

我俯在他的耳边喃喃说着:“如果是报复,白衣人行刺那刺你为什么愿意以已换我?悬明节那天你为什么来找我?密道里你为什么流泪?如果是报复,你为什么后来不杀我?为什么对我好,让你妹妹陪我解闷,写什么‘不知天地有清霄’?如果是报复,为什么放水要让年殇送我走……”

他不说话,俊气的脸憋的很红。

我紧盯着他,“你总说你放不开仇恨,可是你从没尝试过去放开。你现在有千湄,你有我,你为什么不能去试试呢?”

我一把拉下他的裤子,骑坐上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掩也掩不住的慌乱。我忍着不适,一点一点往里推,“因为你懦弱,因为你自卑,你从不想放弃仇恨,你怕离了仇恨你也活不下去。所以你固执地恨着。你只是想活下去,所以你总是告诉自己,必须恨着……可是憎恶的只有命运啊。”雷声鸣鸣,风雨交加的夜,他的手按在桌面上,却似乎我是什么烫人的玩意儿,肢体相连,完全没入,我轻轻覆着他的手,盯着他混乱的眼睛说:“仇恨之后还有很多很多……你肯为我放下吗?如果你说没有仇恨你活不下去,那我陪你一起死。”说着闭上眼,吻住他的唇。

他浑身一震,猛然翻过身来,唇齿缠绵间,我环着他的脖子,这一刻,世界都不是那么重要了,风雨似乎也已经远去。只有周围有浓浓的墨香挥之不去,他的头发散了,披散下来,像反光的缎子。

巫山云雨迷梦,花镜缘醒千年。

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

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

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

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极乐之颠,站在云浪之尖,我哭了:“可是我不是朱颜啊!你从一开始就问我,这壳子里现在住的是什么人!我是傅清清啊,我不是朱颜……”

他没说话,狠狠抽插两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开。那一刻,我有种几近绝望般的幸福感,这是我的爱情吗?

后来,雷停了,雨还在下。

易扬仿佛从醉酒中清醒出来,愣愣看了我许久,然后匆匆离开,似乎晚一点就会被我拖入阿鼻地狱。

又过了许久,我慢慢坐起来,看着一桌狼籍,心里百味交集。我绻起腿,默默把头埋在膝间。天地间雨水的韵律还在继续,絮絮叨叨的,连绵不绝……

我一直在书斋等他,再没出去过。我总相信,他可以走出来的。一定可以。

可事实是,他再没来这里找我,雨停了,天亮了,漫长的一天又如匆忙飞逝去。

当天边的乌金满云霄的时候,我已经绝望了。

或者我一直都在期盼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在觊觎不该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期盼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如今……是不是真该放弃了?

我推开书斋的门。

千湄站在门旁,看我出来,柔柔地笑了,人看着苍白虚弱了些,却依然很美丽动人。

“他在天测殿的倚月阁。”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不,我想……”我有些手足无措。

她不理会我,手依然纹丝不动地伸着,温柔的笑着,那安宁的笑容让人看了非常宽心,很有家的感觉。还有她秋水澜澜的目光。

在她的注视下,我像着了魔一般把手放到她手里,我听到她叫:“嫂嫂……”

以前我不明白为何天测殿里有倚月阁这样的所在,完全和凝重庄严的天测殿格格不入,后来通过灵动才知道,天测殿是苏沩为木月隐修建的,那假山池塘都和以前福威镖局的一模一样。

易扬在一个小屋子里独自呆着,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窗边的八仙椅上,夕阳的光辉逆流着,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走进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默默坐在他脚边,许久,他说:“你快走吧,趁我现在还有能力保你下山。”

我无语,慢慢趴在他膝盖上。

他把我的头抬起来,看着我说:“你快走吧。”

我摇摇头,拽着他的袖子。

我觉得我不能放。

泪水突然涌上来。

书上常说:幸福总是在指间溜走。但其实当幸福在指间的时候,很多人抓不住它,只是任它溜走。我不能放,这就是我的幸福,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幸福,它若溜走,那我还剩下什么。

热热的眼泪流下脸孔,我摇着头,泪花四溅。

沉默,沉默,我紧紧握着拳想抓住的不是易扬,而是我隐约可见的幸福啊。

很久,我听见他长长叹一声,伸手拉住我的手:“放了吧。”

我不答,亦不敢抬头看他。

突然下巴被抬起来。

熟悉的吻。

我一阵错愕,大睁开眼睛,却只见到易扬唯美的侧脸,流畅的下颚线条。

泪水似乎更像泻了闸一般,奔涌着往下流。

我轻轻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睫毛在一颤一颤的,牵动全身也在一颤一颤的。这一刻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我在心里对自己哭着说。

我感觉我的心在颤抖,恍惚似乎听到天使拍打翅膀的声音,泪流入口中却是幸福的味道。

我想我是幸福的。

是的,这一刻,我如此幸福……

118 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懵懵懂懂地就住进了西偏殿。一切恍(书)然(网)如梦。

易扬不无忧心地对我说:“现在形势复杂,可信的人少之又少,你若要留在这里,就千万别出去,连千湄那里也不要去。”

我乖乖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他:“你到底把浮云怎么样了?”

他无奈地皱皱眉头:“我倒是想把她怎么样,可千湄护地死死的,一个指头都动不了。”

我想了想,说:“你也该知道浮云的背景都已经断了,她一个小女孩的,还能有什么作为。”

他沉吟片刻,道:“这个小女孩,可能没看起来那么简单……”易扬瞥了我一眼:“你看你不也挺不简单的吗?”

我笑:“那好啊,等她长大了,我做主,把她给你纳成妾。”

易扬笑笑,没有说话。

我挽起他的胳膊,道:“你若有事,尽管去忙你的吧,我保证我不会乱跑的。”想了想,又道:“暗卫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他还是很平淡的神色,道:“我来处理就好,大不了一死,你愿意吗?”

我笑:“我愿意。”

易扬刚走,琉璃晃着他扎眼的道袍又突然冒了出来。

他玩味地瞥了我一眼:“真是杏花春雨几时休啊。”

我但笑不语。

他道:“现在你可愿意走了?”

我摇摇头:“当然不。”

他说:“‘情’这一字,沾不得,越是涉入,越是沦陷,你若再等些时日,岂不是更离不开?”

我挺直了腰,依然微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只希望你在该闭眼的时候闭上眼睛!”

琉璃被我的话怔了一下,他是出家人,好不尴尬,碧光一闪,就走掉了。

住进去的第一个晚上,我很忐忑,易扬却回来地很晚,繁斗满天的时候才一身疲倦地回来了。

我侧着身躺在床上,心里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可他却只是站在床边,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似乎过了很久,终于我耐不住了,翻身坐了起来。

“你怎么没睡?”他微有些差异,顺着坐在床沿。

我有些腼腆地道:“我在等你。”

他愣了一下,鸽子灰里冒出星星点点的温柔:“以后不用等我了。”

我摇摇头,他看着,也没说什么。

被窝里突然多了点他身上有些夜的寒,带着淡淡的青草香,让我觉得很安心。

易扬轻轻环着我,静静的室,如流水潺潺的夜,温华蕴泽。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轻声问他。

他停了很久,说:“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得此卿。只恐是玷污了你。”

我柔柔地笑了,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可我却觉得,这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惠。”

这是最大的恩惠。

他的指间,他淡淡的话语,他平和的目光,他的唇齿……这一刻美伦美幻,世间的风云,都变成瓶里的一束桃花,只有他的目光,才能芬芳吐蕊。

很奇怪我们开始在一起生活,却仿佛没有什么磨合,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却有贴合地恰倒好处。

他有各种各样的人物要应对,成堆成堆的事务要处理。

我则开始看书,一本一本接着看,不管有意思的没意思的。

我的喜欢他知道的很清楚,不吃蟹,不喝苦茶,不喜欢紫色,爱吃甜食;他的癖好我也了解,喜白色,好净,讨厌吵闹和薛滔笺。

他说过两次叫我晚上不要等他,可我不依,他也就不说了。

通常的情况是这样的,易扬挑灯看他的公文,我在一旁看书,然后看着看着就倒在书里睡着了,最后迷迷瞪瞪被他抱回床上去奇书3uww。com。他笑我道:“人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你倒是自己睡到书里去。”或者他回来很晚,我总是掌着蜡烛在门口等他。后来他心疼了,不忍我在风里等他,于是便总是早回来。其实我是喜欢等他的,怀着有种小幸福的感觉,为他掌一盏灯回来。

其实易扬睡觉很轻,风吹草动就醒,而且特别不习惯在睡着后有人碰。有时候他睡着以后,突然觉得身旁多了一人就立刻惊醒,随即明白过来是我。每次他醒我都很心疼。却依然故意装睡。有一次被他发现我是装睡。他没说话,抱我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我却像揪心一样疼,是怎样的生活,让一个人在十余年后依然夜夜不得安寝……

有时天气好,我们会坐在房顶上看星星。

“等过两天,我叫人运些烟花来吧,我记得你喜欢看。”易扬说。

“不用了,什么时候了,弄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我说。

易扬没再接话,抬着眼看着月亮,目光绵长起来。

“你好象很喜欢看月亮啊。”我说。

“恩。”

“是因为你父亲的原因吗?”

“恩。”隔了隔,他又说:“其实也不算是,只是感觉在看月亮的时候,父亲也在看着我。”

我握住他的手:“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得到安息的。”

他沉默了,垂下眼来:“希望是吧。”声音有些黯然。

我看着心下不忍,换了个话题:“我记得你以前也陪我看过星星呢,不过那时候你满肚子坏水。”

他搂了搂我,依旧没说话。

我眯了眯眼,道:“你那时的真真假假,我到现在也没分出来。”

“有真也有假,”他笑了,“你信吗?我以为它是假的时候它就真了。”

“我当然不信了。”我咯咯笑着。

他垂下眼来,复又道:“其实后来我做的事情我很后悔,那天假朱颜跳崖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后来暗门被破了,你还依然杳无音讯,我还以为……”

“别想了,”我摸着他的脸,“过去都过去吧。”

他转眼看我,眼里映着月光,水波摇啊摇啊的就把人摇醉了:“我记得你说过,喜欢过平常的日子,粗茶淡饭,宁静幸福。”

我一愣。

他转过头看着月亮:“等我扶千湄登了冕,坐稳了位子,我就带你走吧,千山万水,随便你挑。”

我呆呆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痴住了。

“好吗?”

“……好。”我说。

易扬笑了,很平淡的那种。

“你要扶千湄登冕吗?”隔了很久,我问。

他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只有千湄坐稳了位置,才能镇住那几个狼子野心的旗主。”他转过头来,“你再等我几年,我把几个可靠的护法一扶植上来,我就带你走。”

我心里暖暖着感动,口里道:“带我走?你靠什么谋生啊?不是要我跟着你沿街乞讨吧?”

他轻笑了一下:“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从他怀里坐起来,瞪着眼睛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瞥了我的手一眼:“你会做饭吗?你会洗衣吗?你会针线吗?”

我顿时显得特牛:“不就做饭吗,明儿个给你看看眼,什么叫珍馐佳肴!”

第二天我真的去做了饭。

其实我做的饭也就是很普通的家常菜而已,但是我信奉“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我也同样信奉“情人眼里出大厨”。

未料菜上齐时,易扬谨慎地挑起一筷子麻婆豆腐,问我:“真的能吃?”

“你不吃怎么知道它不能吃。”我道。

“如果它不能吃我怎么能吃它?”

“你要吃了它才知道它能不能吃啊!”

然后易扬深深地犹豫了……

我盯着他的脸,让他在我目光的高压下屈服了。

“好吃吗?”我很期待。

“……”他望了我一眼,说:“你说我要不要骗你呢?”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我说:“我给你唱支歌吧。”

他说好。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

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怎么只有这首歌

会让你轻声合醉清风

梦镜的虚有琴声一曲相送

还有没有情浓风花雪月颜容

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

乱了分寸的心动蝴蝶去向无影踪

举杯消愁意正浓无人宠

是我想得太多

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

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

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一曲唱完。

我凝目看他,他静静听完,目光温柔。

他笑:“终于不是哀哀戚戚的曲子了。”

我心里一闪:“上次你在旁偷听!”我只唱过一次哀戚的曲子,就是《琴伤》。

他摇摇头:“暗卫回报的,我倒是一直很遗憾没听过你唱歌。不过不想听你唱伤心的歌。”

我心里一转,瞅着他笑道:“那么隔两天的花灯是不是你送来的?”

易扬不动声色举起箸,道:“再不吃就凉了。”

我一笑,心里暖暖的。

天山上的形势似乎很不容乐观,有一次我看几个红衣退出了书斋,便端了茶进去。

易扬紧锁着眉头,死死盯着一份文书。

我放下茶,走到他身后伸手帮他揉着太阳穴。

他轻叹一声,伸手拉住我的手。

我道:“你不说大不了一死吗?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他依然盯着文书:“以前我觉得死无所谓,可我现在不想死。”我顿了顿,他又道:“不管是恨你还是爱你,我都想活下去,只要有你就好。”

我笑了,突然一种莫明的情绪在滋长。

晚上我趁他迷迷瞪瞪的时候含含糊糊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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