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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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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我的工作做不好,上头也是拿我是问,这不,县里一把手总是一日两训。唉!兄弟,往后只要你有求这个大哥的地方,尽管说,要不你开个条件,我看看能不能答复!”

楚江童画笔一丢:“田大镇长,古城是战国时期遗留下来的几千年的文明标本,齐长城绕城而过,如同美丽沧桑的犄角,古城就是咱县里唯一的象征,我们的县名也是根据这古城取的,为什么要开发?为什么要毁了它?难道再没有其他的地皮可以代替它了吗?能不能让我们的后人,在若干年后还有点眼福,而不是让他们眼巴巴地望着一座座钢筋混凝土筑成的现代建筑物,叹息着想象战国的古城原貌……”

田镇长低头望着画案:“这个……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我也无法阻止改革的浪潮……”

“改革?你们就会拿着改革跟我们老百姓讲话,那你说说,什么是改革?你们的改革是什么目标?你们把任何计划都冠以‘改革’的命名,仿佛,只要加上这两个字,任何毁坏都是合理的、合法的,我们老百姓就只能洗耳恭听,拭目而待,知道吗?我们县目前只有这一座古城遗址,知道吗——”楚江童大喊起来,啪——地一声,一只杯子被摔得粉碎。

楚江童正说着,突然闭口,情绪由激动骤然变为冷漠和淡然:“啊!对不起,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对不起!”

田镇长的两个司机走进院子,小张和小陈。

张司机的脸上依然残留着清晰的淤青。

楚江童转过话题:“张师傅,开车可不能喝酒啊,你的脸可真会摔,摔得这么均匀!”

张司机为田镇长端着杯子,透明的双层玻璃杯子底部,傲立着几片明前茶叶儿,叶尖纤细如鹤咀。淡黄色的茶汁通透澄明,仔细观赏杯子,它好像女人穿着肉丝袜的玉腿。

张司机感到异常尴尬,忙别过脸去,不太好意思再与楚江童对视。

陈司机身形细高,曲线娇媚,双手插在牛仔裤衣兜里。

楚江童重又操起画笔,继续《岁月提问》的创作。

田镇长和楚仁贵道别,并且似乎为楚仁贵准备好了一个大大的任务包。

楚江童望着低头不语的爸爸,低低地说:“爸爸,他利用不了你,我不想再见到他!”

爸爸叹一声:“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支持你,只是——”

楚江童将茶杯捧给爸爸:“我只会竭力去做,成功与否,已不重要。”

爸爸才欲离开,楚江童喊住他:“爸,你们今天徒步去山坡上找我,你在旋风中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爸爸四下里看看,然后摇头不解地说:“真奇怪,我在大脑迷糊前,怎么突然看到两个人?一个女的,好像是古代妆束,没大看清脸面,男的——却是田之行!不对啊!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是吗?女的一身古代服饰,男的是田之行?没看错吗?”

楚江童虽然疑虑重重,却似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判断:难道,小岁岁也是被他们掳去了?

那个女鬼,是郑袖吗?

阴世的消息被阻遏之后,楚江童便料到眉月儿和佳勃定是出事了。

电视上时常播放,孩童神秘失踪,难道,除了人贩子之外,还有郑袖之流在搞鬼?

不行!我必须制止她们。

楚江童去山坡上砍了几根桃树干,回家锯成木剑,分别挂在爸妈的卧室里,然后自己的枕边放了一柄,虽说这些东西不一定真能起作用,就试试吧!

这几天,楚江童依然如往日般练功,院子里的木桩,砂袋、梅花桩,天天习练,这些练功器械已经在院子里好多年了。

楚江童在省城流浪时,曾无意间遇到了一个云游老道,云游老道慧眼识英雄,将一套八段锦气功传授给了他,并且还教了他武当太极拳、五禽戏等等。

一别数载,楚江童再没见到过云游老道。

云游老道叮嘱过楚江童:功夫不可一日傲长,却不可一日中辍,日日研习领悟,循序渐进,日积年增,必会有所提高。

若干年来,楚江童谨遵师导,日日必然练习八段锦、五禽戏、武当太极,几年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长进,可感觉身体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纳着刚卓之阳气。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领悟到云游老道的话,只是再也无缘见到那位恩师。

隐隐中,他却将那位云游老道与某个古人联系起来。

这天,楚江童正在作画,一个陌生的手机号让他放下画笔。

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人,他说相约见一面。

楚江童问他是哪一位,他也没说,只说是一个绘画爱好者。

楚江童听后,感觉此人言辞恳切,而且并无恶意,虽说并未对楚江童的绘画作任何奉承评价,但肯定是较喜欢他的绘画风格和他的人品,尤其是后者。

楚江童甚为疑惑:“这个人是谁?约见于市人民医院病房?”

第二天上午,楚江童换了身干净点的衣服,他从此人的几句谈话中,感知出其较高的文化修养和中年男人特有的亲和力,应该尊敬他。

楚江童将车停在市人民医院的宽阔大院里,拥挤的车辆,在众保安的铁哨子声中,排列有序。

楚江童上了电梯,径直去了十三楼内科病房,他手里提了一篮鲜花。

他今天却微微有些紧张,因为自己即将面对的应该是一位令自己尊敬的人,至于什么职业,并不重要。

电话中交谈的几句,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他谈到古城遗址时说过这么一句:“楚先生,历史将我们放在这个时代,它没有错,有时候,我们反而做错了,因为,我们总是故意或无意去毁掉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来找我,面谈一下好吗?我实在不太方便去找您。”

第四十三章 小试拳脚

内科病房。

仅有一位病号,他五十岁不到,头发斑白,面容清瘦,眼神却极有力,热情地望着这个年轻人。

楚江童并不认识他,中年病号先来了一个简短的开场白:“啊!楚先生,您快请坐,您看,浪费你的时间,让你大老远的跑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提着暖瓶进来,笑吟吟地,仿佛早已料到这个年轻人是谁。她还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是楚先生吧?我们老姚早念叨过您了,来喝点水,我出去一下,你们谈吧……”

楚江童起身送了一下中年女人,然后又坐回小方凳上。

“楚先生,噢,我直接称呼你小楚,行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袖子山镇的党委书记姚傲寒……”

楚江童一愣。

记得自己曾经几次去求见过姚书记,可是终因诸多原因,未能相见,今日终于在这种地方见面了,原来姚书记身体不适,怪不得以前见不上他。

楚江童坐直了身姿,刚才的微微紧张,已荡然无存,思绪纷飞,相撞相击:难道,镇政府又更换了另一种方式,对我进行说教?田镇长见前几次的劝说无效,又采取了这个“病房计”?

楚江童本能地放松下来,望着姚书记瘦削的脸。

他所认识的为官者中,这种“瘦”还是令他印象深刻而独特的,也许这才是某种被动的“瘦”吧!不管怎样,我今天倒是愿听其详。

姚书记伸一下手,示意楚江童过来帮他一下,他要下床坐一会儿。楚江童急忙起身,扶住他并不宽阔的背,感觉到他的体重不会超过一百二十斤,只需稍稍用力,便轻轻松松将他“放”在靠窗的一张躺椅里。

姚书记报以感激的一笑。

姚书记说:“小楚,过去我们家很穷,兄弟们多,饭都吃不饱,上学时,我们兄弟们轮流着上的,你知道吗?啊……”

他忽然打住,好像忘了自己不该说这个话题,“呵呵,小楚啊,对不起,我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那段饥饿的历史过去了,现在的年轻人是不会知道的,噢!我怎么说起这些过去的事了?”

楚江童点点头:“姚书记,我喜欢听听父辈的回忆!”

“噢?哎呀!难得难得呀!我的感觉一向是准确的!好好好,我再说过去的事,你知道吗?小楚,我是从看到你给我买的鲜花中想到的这个主题,唉!这些在今天的人看来,礼尚往来的东西,在我们的那个年代,就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哪!”

楚江童直到现在也没预测出和锁定他要说的真正话题。

“那时上学读书,我学习虽不是最好,但我是兄弟六个中的‘小六’,当然哥几个哪里争得过我,便早早地被父亲拽回田里,他们也并非不愿意读书啊,只是,唉……”

说到这里,姚书记的眼里闪着点点泪花。

楚江童虽然没有经历过太困难的读书时光,但是在省城的流浪。却似乎填补了一笔生活空白。

他真饿过肚子,睡过大街,捡过荒,从垃圾箱里找过充饥的食物……但是,这种困境与姚书记说到的那种贫困,似乎不太相同,但又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楚江童仍然没有被他说服,他知道,贫苦的对月,曾经笼罩过整整几代人,但是这几代人中,有几个是真正的从心底去珍惜,那种只有贫困时期才会有的优良品德呢?无论是为官者还是经商者,他们有多少是曾经从贫困年代走过来,但是他们还记着自己的过去和祖训吗?

楚江童若有所思。

姚书记动情地说:“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真正发现,几个兄长将读书的机会留给我,其实是错误的……”

楚江童望一眼姚书记:“姚书记,何出此言呢?”

姚书记拍拍楚江童的手说:“我读了那么多书,可是今天连一件并不大的事都帮不了大家,眼看着咱们的古城消失了,小时候,我们常常自豪地讲这古城里的鬼故事,可是过不了多少年,那些故事也就彻底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楚江童的眼睛一寸一寸地、一寸一寸地从窗外敛回来,然后蓦地,“弹”到姚书记的脸上,久久地、久久地,如同两块强磁突遇异极。

楚江童辞别姚书记。

车行驶在回村的路上,他思潮起伏:难道姚书记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知不觉中,到了古城岗子边。

岁岁妈还在古城岗子里的一块石头上坐着,如塑。

阳光下的古城,异常恬静,有一层日光营造出来的并不太厚的暖色。

楚江童停下车,望着可怜的岁岁妈,思绪却烦乱起来。他不想离开古城,生怕岁岁妈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将会化做另一个谜。

楚江童在等待着旋风再次出现,潜意识中,那是敲震自己心灵的一次转折。

突然,两辆黑色轿车疾驰而过。

楚江童望着风驰而去的车屁股:迷彩色的车牌套?

楚江童本能地跳下车。

果然,两辆黑色轿车一起急刹车,几乎在车还未停稳的一刹那,车门四开,跳下七八个健壮大汉,一个个大汉身穿纯一色的迷彩装,头戴迷彩帽,脚穿黑色军警高筒靴。各自的手里,或拿橡皮棍,或持短铁棍。防刺黑手套在阳光下闪着森然幽光。

楚江童直到下了车后,才突然后悔起来,才想重新上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大汉冲过来,照他脑袋上就是一棍。

楚江童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一侧身,躲过来势凶猛的短棍,就势飞出一脚,却没踢中。另一个大汉侧身横踢一脚过来,目标是他的脖颈,这一脚若被踢中,一般就会倒地。

楚江童一哈身,这一脚踢空。

楚江童一看这两个人的身手,料到必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退伍军人。自己那两下子三脚猫功夫,哪是他们的对手啊?还是走为上策——跑吧!

但是,八个壮汉已将他围在核心。

楚江童不禁怒火中烧,拼了——咆哮一声,双拳齐发。

奇怪的是,楚江童双臂仅用了三分力,两个壮汉便被击出五米开外。

一个壮汉手持橡皮棍,挂着呜呜风声,扫过来。

楚江童伸臂拦隔,飞起一脚,将那壮汉踢得在半空中翻了个跟斗,随后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已有四个壮汉被打翻在地,起身不得。后面的四个壮汉,冲拳摆腿,只见他闪、移、扫、跳,只几下,四个壮汉便全都倒地嚎叫。

楚江童对自己的身手根本就想不到,他为了试探一下几个壮汉的真实功夫,便一个箭步贴近黑色轿车,双臂一抬,轿车的后轮便悬在半空……几个壮汉见状,吓得面如土色。

楚江童揪起一个年轻的壮汉:“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壮汉摇摇头:“我们的上司不让说,你杀了我也不能。”

楚江童摆摆手,粗豪地笑起来:“你可以不说!”

他拉开车门,扯下一团绳子,将这个壮汉的双脚捆起来,然后将绳头系在黑轿车的后轮胎上:“哎,那个光头,你去开车!”

光头大汉双手扶腰,慢吞吞地,不动。

楚江童见状,将另一端绳头捆住光头的双脚,然后自己钻入车里,发动引擎,空踩油门,发出呜呜的响声,车屁股后冒出一团青烟,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儿。

“饶命,饶命啊!我说,我说……”光头壮汉跪趴在地上喊道。

楚江童“嗖”地跳下车,也就在这时,一股风从天而降,卷着残枝败叶,如擎天而起的绸布,甚是诡谲壮丽。

楚江童大喊一声:“快跑!有鬼风。”

众大汉一听,不理解是怎么回事。

楚江童急忙再次喊道:“想活命的,快跑!”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望着古城里的旋风。

楚江童却冲着岁岁妈奔跑过去,旋风也在她的旁边盘旋,楚江童离得旋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旋风忽而不见了,古城里平静如初。

楚江童快步来到岁岁妈跟前,四下里望望,天晴日高,寒风清冷。楚江童拉起岁岁妈,要带她回家,她却没有上次那般听话,说什么也不离开。

正在楚江童万般无奈时,却分明听得刚才的车边,发出一声声杂乱的惊叫。

楚江童忙循声而望:旋风呜呜刮着,围住几个壮汉盘旋,只瞬间功夫,旋风便荡然无存,空地上,仅留两辆黑色轿车……

楚江童心弦顿时绷紧。

旋风刮过的地方,无论是地上还是树冠,皆呈现一片被拧绞过的揉乱。八个人,已经不知去向。楚江童倚着车身,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瞪大眼睛,望着古城,陷入痛苦地猜测。

这次的神秘旋风,与上次的应该相同,一定是阴世的恶鬼郑袖所为,那么小岁岁也一定是被他掳去了。小岁岁如今生死未卜,她妈妈却比死了还痛苦。想想小岁岁一家,竟然遭此厄运,还有刚才的八条壮汉,竟也一并被旋风刮去了。

楚江童不禁心生烈火,如果再见到郑袖,定然与她说个明白。

这八条大汉的答案,倒不是那么重要了,接下来,真正的敌人,不再是阳间的人,而是阴世的鬼魅了吧?而自己又没有遁入阴世的法力,若真能去了阴世,正好也把眉月儿一并救出来。

楚江童去了小陶和卓越所住的公寓。

小陶不在,卓越正在写诗,她的养龟放龟还在继续。她把自己写的诗拿给楚江童看,楚江童认真看起来。一首《间冰期》的诗,引起他的兴趣和沉思:

我卧于你的心海边

手持鱼竿垂钓

你的心

太暖,融化了冰的寒冷

将一条红色的鲤

寄予我明天的希望

这一钓

竟是万年

我心存侥幸

拨开万年之外的水草

那里已经没有鱼

只有暖不融的冰

我究竟是谁

你又究竟是谁

我在哪里

你又在哪里,

一万年也钓不出答案吗

这美好的间冰期啊

为什么不给我回复

快乐的理由

……

第四十四章 云游老道

滕倩云结婚了。

她好像并没有料到自己这么快就结婚。

被突然而来的幸福给撩了一下,给了幸福一个放纵的美。丈夫是一个刚入了机关的大学生,在秘书长钟兆国的手下——副秘书长。

楚江童和小陶,卓越,土地爷,瘦弹簧同时收到一份大红喜柬,在他看来,这既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被邀请,又可能是最后一次。

喜宴上,楚江童他们同时入席,比其他的贵宾去得稍早些,这样才最合适。

滕倩云的爸爸妈妈在喜宴上异常兴奋。

机关家属的婚礼,实在没法低调,再低调也会比百姓高调些。

宴席设在县府招待所——它不一定是全县最高档的酒店,但它却必然引人瞩目。如同国家领导人必然乘坐“红旗”轿车。

喜宴的目标并非为了突破某个数字,但却必须要表达主人的盛情和理清各位贵宾的座次。场面宏大而热烈,笑声、祝福声于酒杯相碰声中抑扬顿挫,奇妙无比,猛一看,真像个大家庭,但是真正的大家庭中,却不必有如此味道的祝愿和客套。

楚江童、小陶、卓越、土地爷、瘦弹簧独居一桌,在酒店的一角,既像——又不像滕倩云的家属。

真正抢眼的位置,楚江童不去,他喜欢坐在角落中,与同来的几个朋友胡说八道,大口喝酒,争抢菜肴——这才是他的快乐,他们共同的快乐。

别人鼓掌,他低头吃菜,好像几天没吃东西了,土地爷有些怯,时常提醒:文明!文明!瘦弹簧也说:别丢人,别丢人!卓越则哭笑不得:早知道这位仁兄如此饕餮,我宁愿去端盘子。

小陶坐在楚江童的一边,欣赏着无拘无束的他:“楚兄,给俺留点嘛!”

楚江童伸手擦擦油嘴,喝口茶,仰天大笑:“不够再加菜嘛!老子流浪那阵子,这妮子怎么不结婚哪!哈哈!”

他的过去,只有他自己最清晰,他从来不认为那是受苦,而是积累,知道吗?那叫积累,你们不懂吧?

酒宴在祥和喜庆的气氛中进行。

滕倩云和丈夫依次到各个桌上敬酒,待到了楚江童的桌边时,楚江童猛然起身,深情地望着她——丈夫的眼睛,举杯一饮而尽:“祝福你们,白首偕老!”

总算滕倩云找到了幸福的另一半。

滕倩云看到,楚江童的眼睛里闪着一层晶亮的光。

她的心顿时万分感动。原来,这满大厅的人,唯有楚江童他们才是剥去身份,脱去外衣的真实朋友。

楚江童钻进车里,发动引擎。

小陶拔下钥匙:“这是醉驾,不怕交警啊?”

楚江童呵呵一笑:“交警都他妈的在喝酒呢,没看到啊?老子还想查他们呢!”

小陶推一下烂醉的瘦弹簧,去去去,别混水摸鱼,手往哪搁呢?

土地爷一个劲地唱着女高音,还稀里糊涂的说:“被抓住正好,再住一回集体宿舍!”

卓越有些心烦,她问小陶:“小陶,你怎么认识了这么一帮朋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陶推她一下:“嘿!还嫌弃了?来,我去开车!”

小陶将楚江童拖到副驾驶座上。

楚江童睡着了,车里鼾声四起,像个大车店。

回到古城时,天已经擦黑。楚江童猛地举手喊道:“报告——”

小陶一愣:“报告什么?”

“小便”

楚江童挨个将瘦弹簧、土地爷拽下车:“都他妈的下车,当一回消防员,谁要是……在老子的车里随意大小便,看我不劁了他!”

楚江童独自晃晃悠悠地去了古城岗子边小解。

好不容易将膀胱里积攒的小便放完。

楚江童提着裤子站在古城岗子上,寒风呜呜叫着,他突然跪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陶和卓越赶忙奔过来,只见这家伙连裤子也没有提好,花毛裤露在外边,坚硬的光屁股若隐若现。

小陶忙为他扎好腰带,拍拍他,并没有说什么。

卓越望着远处黛色的山峦,若有所思,好像回到了几年前。

瘦弹簧和土地爷互相搀扶着蹒跚过来,像刚从阵地上逃下来的伤员。

土地爷尖着嗓子模仿唢呐声为楚江童的哭声配音。

小陶推他一把:“别闹了!这都成出殡现场了……”

楚江童的哭声,只引来几个村人远远眺望,并没有谁走近来。

这几个人中,只有小陶明白,楚江童因何而哭。

待大家都回了家之后,楚江童再次走进古城,他手持一柄桃木剑,挺身拔首,双目微闭,意心合一,心随意动,意随心移。

他突然瞪眼,大喊一声:“阴世的恶鬼给我听着,若再掳掠我阳间寿夭未尽之人,我楚江童定然与你们决一死战,今日,我只求你们快些放了那些被掳掠去的孩子,否则我将遁入阴世,杀的你们鸡犬不留……”

他连喊几遍,古城内肃然无应,唯有寒风依然如刀。

楚江童在月影下练起了自己独创的一套剑法,虽说是木剑,但剑影变幻,竟有些让人眼花缭乱。他也不清楚,自己的剑法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进步。

正练得兴起。

啪——

一颗石子击中他的后背。

楚江童忙收势四下里察看,却不见一个人影。

月光清冷,剔透明澈。

楚江童原本浑身暖煦煦地,被这一颗石子给惊得汗腺收敛。他背剑大喊一声:“是何方大侠,偷偷摸摸地躲在暗处,有能耐的出来明战。”

啪——

又一颗石子飞来,楚江童挥剑搁挡,石子被打落于地。

楚江童恼烦起来,警惕地望着四周,古城内依然宁静。

他也怕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但还是破口大骂起来:“混蛋!王八龟孙子,看来是个不敢露脸的龟孙子后裔,不然,怎么不敢露面……”

啪啪啪……

颗颗石子飞来,他左挡右搁,虽说打掉几颗石子,却仍有一颗石子敲中他的手腕,木剑丢在地上,他也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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