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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尘贯-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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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办公室里,田玉堂啪啪地拍着脑门起誓:“所长,这个楚江童,是有点玩世不恭,不讲究外在形象,但是,我敢肯定,他绝不是一个坏孩子,嗨——我就纳闷了,我大伯他……哎,对对对,我大伯田乔林这阵子很反常,老是睡觉……”

所长一本正经地说:“田支书,政府讲的是原则,既不偏袒也不冤枉,放心吧!我们将取证作立案分析后,就在24小时内放人。只是,这个年轻人傲得很,一句话也不说……”

田玉堂走后,姚书记、田镇长、所长一起过来。

所长望了一眼田镇长,示意楚江童与他打个招呼,楚江童没眨眼皮,倒是看到跟在后面的姚书记时,笑了一下,随即又坦然而视天花板。

田镇长说:“楚江童,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父亲,但你得认认真真的将事情的原委经过说清楚,我也纳闷了,你深更半夜的不在家睡觉,怎么与我父亲去了树林子里,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非得去那里解决?”

突然,楚江童冷飕飕地目光盯住田镇长,只小小的一会儿,田镇长便顿时感到脊梁骨发凉,随即,推门出去。

姚书记坐下来,递给他一支烟,慢慢地说:“楚江童,沉默——只会为你带来更大的麻烦,为我们的工作带来更大的难度,今天,你必须把详细经过说清楚……”

姚书记站起来,临出门的一刻,回头望了楚江童一眼,目光中有点内容。

下午,楚江童被释放了。

田之荣在镇边的一处小饭馆里等他,喝了全羊汤。

她觉得很对不起他,楚江童则吧唧着嘴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一直在思考——事情的真相。

“小童,你又怀疑有恶鬼缠上了我爹?不会吧?”

“我不敢确定,不过,田大伯这些日子精神头不太好,你们也多注意些,免得出什么意外!”

“小童,你真让我敬佩,我认识的朋友中,竟然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

“过奖了,田之荣,我爸爸也有些精神分裂,整天不睡觉,和你爸一样,受到惊吓所致!”

“什么?村里发生过什么?”

“噢,可能他们本身就胆小,倒不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不过,真得感谢你们能理解我!唉,最好的办法是将他们的病治好,而不是去责备他们!”

回到家,眉月儿对田乔林和田之程意见很大。

楚江童拍拍她的柔肩:“行了,不去计较就过去了,我觉得,田乔林只是受了刺激才这样的,而并非复活之鬼或是山间的鬼所为……”

“应该不是……”

过了一会儿,他们双双来到田乔林家的附近,悄悄留意,并无异常动静。

田乔林经过这件事之后,居然安稳了许多,大半夜了,也没睡,坐在桌边托腮沉思。

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不过,他记得最清楚的是梦中那个人的招呼声,仿佛那声招呼仍在耳边回荡。

“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害我?”田乔林冷不丁对着夜色埋怨道。

老伴开始还埋怨他,直到发生了这件事之后,不仅不埋怨了,反而同情起他来,一致认为,有人在谋害他!

这天中午。

楚江童的爸爸正鼾声起伏着,突然坐起来,答应着:“听见了,听见了,你等等我——”利利索索的起身穿衣提鞋,拍拍身上,晃晃悠悠地向门外走去。

没等走出院子,楚江童便在身后跟随:大白天,爸爸出现了幻觉吧?

爸爸低头默默地走着,不说话,见了谁也不打招呼,村人瞅出了问题,纷纷驻足观望议论起来。

发生在田乔林身上的事,这又发生在爸爸楚仁贵身上。

不同的是,田乔林是夜里,爸爸则是大白天,本来嘛,爸爸白天睡觉夜里清醒。

楚江童悄悄尾随,对他的前行并不加阻止。也许,只有到达那个“目的地”,爸爸才会醒过来,跟田乔林一样。

来到古城河边,爸爸却没和田乔林那样,顺着小桥到河的对岸去,而是一脚踩入水中,这一处河段,正是水最深的地方,湛蓝的水面,让人见了眼晕。

啊!不好!

楚江童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一把採住爸爸的手,猛地往外托去,可是,爸爸的身体在水里却显得尤为沉坠,自己水性又不好,连连呛了几口,幸亏这时,几个村人跑下河堤,七手八脚地下水帮忙,才将爸爸拽上岸。

爸爸浑身是水,刚才也呛了几口,头发糊贴在额上,目光由呆滞一下子亮堂起来。

“哎——我怎么在这里?哎?”

众人帮忙,将楚仁贵弄回家。

眉月儿从山上下来,听说这事后,眸光闪闪,她开始怀疑是复活之鬼所为。

楚江童说:“一般复活之鬼出现,都会有些征兆,可是,田乔林、爸爸都没有表现出那征兆啊!”

“也许,她的修炼又在提升……”眉月儿的猜测也许有道理。

“我们斗不过复活之鬼,唯一的办法就是处处提防,别出什么纰漏!”

“唉!怎么防?谁会想到爸爸跳进河里?田乔林又会去小树林里……”

“小童,我们此时不能为自己增添太多的压力,复活之鬼若真是出现,应该不用绕这么大的圈子,看看接不来的事态发展变化吧!”

古城里的工程已经开始了。

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多多少少驱走几许村子里的恐怖。田镇长时常过来看看,白光光的脸堂,向后拢梳的油亮发型,给人一种无法企及的气派。

他喜欢独自一个人走来走去,但是,司机和副镇长等人,从来都落不下,因为只有他们的跟随,才更让田镇长显得独树一帜,这就是烘托与映衬。

田镇长一般都会回家坐坐,这一天也不例外。

楚江童准备创作一幅以古城为题材的画,坐在古城南侧的古长城遗址处,静心而作,眉月儿则在一旁守候。

一抬头,正巧看见田之程在不远处站着,也许他没有看到自己,也许还因为几天前的事感到尴尬或疑惑,田镇长走下一条小土路,抬脚往家的方向走去。

另外的几个人则回车里或小板房里等候。

田镇长庞大的身躯与周围的土色形成鲜明对比。

正走着,突然哎呦一声,他一手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揉着肩头,四下里瞅看——没人啊?

远远的古长城遗址处,楚江童正在专心作画。

咦?这是谁在搞偷袭?田镇长莫名其妙地停下来,惊诧懵然。

这时,楚江童扭扭脖子,抬抬头,放松的向前方望去。

突然,田镇长的背后升起一丛荆棘,慢慢举起,冲他的头上扫去……

他却浑然不觉,楚江童却看得真真切切,丢下画笔,嗖嗖嗖,几个闪跃,猛地闪到田之程身后,一把抓住这一丛荆棘……

这时,田镇长突然生出一股莫名奇妙的惊惶,促使他本能地向车上跑去。

第二一七章 丽鬼邪风

田之程一口气跑到村边公路上,这才回头惊惶地张望:楚江童正在远处画画,并无其他人。

咦?怪了,那刚才又是谁打了自己一下?

最让人恐怖的就是看不见的“敌人”啊!

突然,一股邪风扫荡而来,卷起一团团尘土,周围一片浑黄。

啊,天哪!田之程双手抱头捂脸,好久没敢睁眼。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睁眼细瞧:一片清灿如饴的阳光,刚才那浑黄的尘土荡然无存……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敢再回家,而是向不远处的板房里喊了几声。

这时,司机急急跑过来,以为镇长出了什么事,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吓了一跳。

“镇长,有什么事?”

“啊!没事,我们回镇上!”田之程没敢说刚才发生的事。

楚江童见田镇长的车开远了,这才冲古城岗子下的陈凤娇怒斥道:“你呀你,怎么这样?你偷袭田镇长做什么?”

陈凤娇有点不服气:“哼!那天,你在派出所时,他就没说过什么好话,这人和他爹一个德性,没把人往好处想,我就想教训他一下……”

眉月儿站在一边,觉得挺尴尬。她想,刚才幸好楚江童情急之下以灵悟之气营造“邪风”假象,否则,田之程会被吓坏的,而且让他一旦看到楚江童在其身后,定会引发误会。

“陈凤娇,那件事,根本不能怨人家,再说田乔林当时精神恍惚,能怪他吗?如果换做我,也会和他一样的,就连我爸爸,当时我们把他从水里拖上来时,他的目光也很特别……”

“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他举报的我和卓文韬……”

“唉!陈凤娇,本来我以为你已经心境坦然了,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们过去犯下的渎职罪,还用得着他去举报吗?纵然他不举报你们,你们的良心能安然?”

“这……”陈凤娇坐下来,无话可说。

“凤娇姐,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但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多积善行,别再铸怨!”楚江童动容地说道。

眉月儿拉着陈凤娇的双手:“凤娇姐,你还是来山上的草房里和我们一起住吧!总是这样风餐露宿的,太受苦了……”

陈凤娇摇摇头:“眉月儿,姐姐谢谢你的好意,我能照顾好自己。今年,我儿子就要毕业了,下半年便回国,真不知,家里发生的这一切,让他怎样过下去?”

眉月儿长叹一声:“凤娇姐,正因为如此,你才更要善待自己,别让他无依无靠!”

楚江童收拾起画夹,诚挚地望着她:“凤娇姐,如果在外边跑累了,就回来吧!我们随时欢迎你!”

陈凤娇点点头,泪花点点。

“刚才,我也只是一时冲动,本来并没有打算袭击田之程,我本是怀着一种羡慕心态来偷偷欣赏你们俩的,没想到,他来了……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听你们的话,做个幸福快乐的女鬼!其实,这世间太值得我留恋了!”

“是啊!你有个出色的儿子,丈夫不用几年也会出狱,将来有一天,你会和我们一样,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的……”

陈凤娇仰头望着蓝天,长舒一口气:“是啊!如果没有这种期望,我也早就不存在了,直到今天,才终于悟到,人的一生之中,真正的幸福和快乐却与钱无关,只有把钱看得至高无上的人,才会认为幸福和快乐是由金钱主宰,就像我们,如果安安心心的工作,不生贪念之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啊!”

眉月儿劝慰道:“凤娇姐,你我同为阴世之鬼,应该更能想开些。有些事,只有失去后,才会倍感珍惜。不过,到了今天,你也不必再惭愧懊悔,从现在开始,同样会过得快乐。幸福不是用时间的长短来计算的。快乐,哪怕只赐给我们一天,也要珍惜啊!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我们与它们相比,不算是幸运吗?”

楚江童望着这两个女“人”,内心无限感慨:一个古代女子,一个现代靓姐,不同的遭遇,让她们在这种特殊的时空中对接相识,这本身就是一种快乐与幸福啊!自己的眉月儿,已经由一个古代女鬼幻变为现代色彩浓厚的“人”,她与自己的朝夕相处,不仅没有半点不适应,而且连语言也渐渐相融,更别说她的真诚情愫了。

自己与眉月儿,虽然没有锦衣玉缎,珍馐佳肴的生活,但一样幸福并快乐着。

陈凤娇临辞别时,与眉月儿紧紧拥抱在一起。看来,她真正的转变,应从内心开始。

楚江童默默地站在一边,望着这两个女鬼,心暖如春。

古城遗址正以崭新的面貌呈现于人们面前,一处处建好的楼房,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年轻人一般,迎着希望的阳光,显得矫健威武。

那些待建的楼群,已经开始挖掘地基,工程机械隆隆的响声,粗亢而倔强。

从城里又调来大批的建筑工人,叮叮当当地忙碌,彻夜不眠,让村里人感到有种莫名奇妙的踏实与安全。因为古城岗子带给人们的神秘传说,的确太恐怖。

巨型石棺就在新楼区的中心。

建筑公司的几个经理来看过,他们并不清楚这是一座什么。也许,他们只将它看作是一座毫无意义的障碍物。

楚江童曾经与几个经理有过一次并不长的交谈,或是提醒。

“这个石棺不能动!”楚江童挡在石棺前,手指轻轻拂动于石棺顶面,目光坚韧。

“什么?这是个石棺?”一个忘了刮胡子的副经理,表情中明显地带有不屑。

另一个经理则凑近石棺,反反复复看了一下,拍拍手上的尘土:“年轻人,鬼片看多了吧!这就是一块巨石!哈哈哈……”

“这是什么不重要,你们真不能动!”楚江童异常坚决地说。

经理们面面相觑,尔后哈哈笑起来。

楚江童见他们根本不屑一顾自己,只好悻悻离开。

眉月儿跟在身后,不无担忧地说:“小童,要不要阻止他们?”

“我们阻止不了的!”

楚江童决定找田镇长,但是,田镇长的电话根本不接,再说,他自从在古城里被陈凤娇袭击之后,就几乎没再来过。楚江童想到田之荣,让她约见田之程。

田之荣很痛快地答应了。

她开车接上楚江童,径直去了田之程在城里的家。

田夫人苗秀菊很热情,田之荣与她聊得挺投机,也许是出于面子,更或许对于妹妹田之荣的到来,田镇长也挺热情。楚江童隐隐觉得,他的热情之下还有一层内容:田镇长对妹妹田之荣与自己的关系心存戒备和不安。

楚江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田镇长想了一会儿:“噢!巨型石棺,看上去并不像什么文物嘛?也没有个棺文标记什么的,应该不至于你说的那么恐怖吧?石棺里有什么?不会就是一块实心巨石吧……”

这一次交谈,没起任何作用。

古城里的工程按计划有序进展。

村里人似乎更不喜欢这巨型石棺,希望快快将其挖掘填没。

楚江童望着有些蛮横的挖掘机,束手无策。他明白,此时此地,任何人的阻止,都只能变成毫无根据地荒唐笑料。因为,没有谁真正把巨石当作可怕的石棺,至于那些深夜的老妪咳嗽,以及以前人们试图毁掉石棺时所造成的伤害,早已淡忘了,或是产生了怀疑。

“怎么办?”眉月儿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去阻止挖掘机,不然,会引发更大的阴世报复!”

“眉月儿,我不是没想过去阻止,恐怕根本不起作用,我们阻止了这一台,另一台会继续,唉!”

楚江童说的不无道理,一个人的力量阻止不了大势。

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楚江童和眉月儿心里略微有些庆幸——明天若大雨继续,工地便会歇班。

然而,这仅仅是暂时的庆幸,天晴了,工地还会继续。

这一场雨来的较为怪异,本是繁星满天的晴朗夜空,顷刻间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瞬时,倾盆大雨飞降如泼。

楚江童和眉月儿没法入睡,心里惶惶的,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变异。

村子里静悄悄的,人们不像过去那样急切地盼望下雨,因为种田已经不再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爸爸和妈妈正在看电视,俩人唠唠叨叨,自从爸爸出了那件事之后,妈妈将他当作孩子看待,处处哄着他,也许他们直到今天才真正感受到,快乐与生命之间的密切联系吧!

如今,连自己也搞不明白,古城中的巨型石棺内究竟潜藏着怎样的秘密?如果,不去惊动它,里面的“老妪”会永远地静静栖候吗?

如果……没法想象啊!

第二一八章 石棺消失

暴雨仍在歇斯底里的继续,伴随着呜呜吼啸的狂风,仿佛要将整个村子扯碎。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漆黑的夜空,紧接着,咔嚓——

一声炸雷的轰鸣,随后,大地不由自主地剧烈晃动起来。

村子里和工地上的灯,一刹那间全熄灭了,顿时,一片深不见底令人绝望的奇黑,伴随着震撼天地的风雷声与紫红色闪电,将人们仅有的一点点意志也给推残殆尽!

这时,一群黑影匆匆而来,在古城里紧张地忙活了一会儿,嘿嘿哟哟的喊号子声,在风雨声中时高时低,时断时续,忽忽闪闪的闪电,隐约照出一张张怪异惨白的脸,他们并没有在此停留的时间过久,便匆匆消失了。

……

楚江童和眉月儿站在古城里的新楼上,来迟了一步,因此只看到他们最后离去时的模糊身影,并没有看清,他们因何而来。

待他们冒雨跃下楼层,来到巨型石棺的位置时,不禁目瞪口呆!

巨型石棺哪去了?

他们前前后后找了好久,却再也找不到那巨型石棺了!明明就在这里的,它会去了哪里!

一人一鬼感到一种无比的惊讶与恐惧……

雨帘如布,拍打在身上,顺着衣服汨汨流淌。

他们吃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地上毫无石棺移走的痕迹,难道它沉入了地缝不成。

眉月儿美丽的眼睛在雨帘中闪着亮晶晶的不安光芒。

回到画室,各自沉默着,都忘了换下淋透的衣服,似乎仍沉浸于石棺处地苦苦寻找。

白蝶儿——不安地飞动起来,这才惊醒了他们,各自换下铅一般沉重的衣服。

“小童,你说的没错,这幅巨型石棺里果然有个天大的秘密,只是它……”

“如此一来,恐怕它又成为另一个更加无法解开的谜了,真担心,她的这次迁徙,是带着仇怒走的……”

“但愿没有惹怒她……”

“但愿!”

楚江童为眉月儿买了一件新衣裙,让眉月儿换上。

眉月儿说:“上次若不是你做的火蛇衣甲,恐怕,我已被那白爪厉鬼所伤,这衣甲果然奇效!”

换上衣裙的眉月儿,身姿婀娜,分外迷人。

山上的老婆婆,睡到半夜时,被雨中的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声音并非在草房周围,而是不远处的山坡上,仔细听听,好像在乔耕的墓地里。

一声声铁器的相碰之声,穿过雨帘,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

这么大的雨,自己又没法爬上山坡,再说这黑灯瞎火的,自己一个老婆子也不敢前往,就是去了又有什么作用?

声音很快停止,山坡上再次趋于雨幕所带来的哗哗之声。

老婆婆双手紧紧地握着剪刀,却再也睡不着了,想象着乔耕墓地里的惊险响声,浑身寒凉,好不容易捱到天亮。

雨还在下,老婆婆披上蓑衣,来到村里。

眉月儿听了老婆婆的叙述,赶忙拉上楚江童冒雨上山。

祖父乔耕的墓地里,静悄悄的。

雨,像一只大手将夜里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彻底抚去。祖父生前的小草房,门板紧闭,好像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什么变故。

楚江童悄悄推门,一连推了几下,却推不动,门从里边拴着。

这一刻,他的心骤然紧张起来。

往常,这门是从来都不上锁的,只在门鼻上插根枣木棍,此时,枣木棍儿哪去了?而且还从里边闩上了?

他挥手示意眉月儿和老婆婆靠后,自己则贴近门板,从门棂里伸进手去轻轻拨开门闩。

草房内一片寂静,一股不祥的冷气袭来。

楚江童闪身而入——

啊?

只见地上,血迹斑斑,家具杂乱,靠近墙边的床上——躺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周身泥血,怀中抱握一柄长杆大刀。

啊——白衣鬼士——商之岸!

眉月儿和老婆婆急忙冲进来,仔细辨认,眉月儿突然伏尸放声大哭。

楚江童静静地闭目沉思,根本不忍心再去查验白衣鬼士那尸身上的伤痕。

过了一会儿,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望着白衣鬼士——他表情肃穆,神态安详,丝毫没有显出临终前有多么痛苦,仿佛是安然离世。

楚江童疑惑地盯着他的身体。

如此的神态表情与身体上的处处伤痕,极不相称。

为什么?

难道,他在经过痛苦的拼死搏斗之后,在遍体鳞伤即将倒下之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令自己向往的佳境?还是与一个世外高手决杀,原本就将其当作自己此生的最高追求?

假设了许多种可能,似乎每一种都能讲通,又都讲不通。

楚江童疑虑重重的眼神,便是对眉月儿和老婆婆无言的哭声制止,他要察看白衣鬼士的尸体。

眉月儿默默地注视着白衣鬼士自然而闭的眼睛,似乎要等待着他再睁眼看自己最后一次。

楚江童翻过他的尸身,如一个古代的仵作官一般,仔仔细细,一丝不苟。蓦然,尸体的后背处一条奇怪的伤口,引来楚江童的怀疑:蛇形斩魂剑!

对!没错!致命的一剑,是被蛇形斩魂剑所刺,明白了!

眉月儿曾告诉过自己,在阴世时,只有白衣鬼士和阎王爷各拥有一把蛇形斩魂剑,雌雄两柄,俩鬼各执其一。而且俩鬼在阴世时交情甚笃,彼此义如海山。到了阳间,却不知何故,分道扬镳,互生芥蒂。

自己画室中的白蝶儿,被白衣鬼士夺去时,他的最终目的就是挟制阎王爷,索回自己的蛇形斩魂剑。那天在蟾藏崮山上,自己决战白衣鬼士,夺回了白蝶儿,当时,阎王爷曾经出现过,手中正拿着白衣鬼士的蛇形斩魂剑。

后来,阎王爷便销声遁迹了。

直到此时,白衣鬼士居然被蛇形斩魂剑所杀——他与阎王爷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阎王爷为什么会对他下如此毒手?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楚江童心里在激烈地对话,不停地推翻一个个问题,又不断地冒出一个个新的问题。

白衣鬼士最终的表情,也似乎可以解释过去了。

或者,他一直没有将阎王爷看作是自己的真正敌人。

依眉月儿过去所说,阎王爷的品格,不至于对白衣鬼士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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