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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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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生病,她也亲口答应下这几日便思量着下聘,至于到底下不下聘,她也说不清,只有再等一等瞧了。

如意点点头,说是该难过的,昨个夜里已经难过一回,最坏的打算昨个也跟她和冯二哥合计过,这几日,即使真明确了朱婶有旁的打算,她也没什么受不住的,只是宣哥那头,她还想再去见一见。

关倩倩知道如意仍放不下陈宣这几年对她的承诺,仍不愿相信陈宣真正变了心。本想去拦住她,劝说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即使陈宣心意没变,即使昨个他跟锦研只是一场误会,只消确定了朱氏这一段日子的所作所为,这门婚事任谁也不可能再支持。毕竟,朱氏这一番背地里作为,还算什么恩师?这么些年两家的交情她已经不看重,更做了对不住如意的事儿,今后怎么还担的起如意的孝顺?

婚事必然也就作罢了!

可转念又想,人若是对一件事从没有期待,怎么也不会失望,阿如跟陈宣要好了这么些年,几年前便早早知道了今后的婚事,难保她这些年没在心里头时时念想着,眼下突来的变故,她心里必定是难以接受的。

盼了几年,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儿,她心里怕是失望透顶,这个节骨眼上,叫她出门去见一见陈宣也好。

如意挎着篮子出门去,先去了集市,买了些个水果吃食,没怎么耽搁的便来到县学。

仍像往常一般站在台阶的角落处,眼睛望着学堂紧闭的大门,心里寻思着,宣哥还有多久下学?

可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从前每一次等候宣哥的心境?

心里知道,时候尚早,可她还是等不及早早来了。忍不住想道,退亲后,可还会有在县学门前欢欢喜喜等候宣哥的时刻?

她暗暗有些伤感,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等候的空当,她忍不住回忆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儿,想起了宣哥几年前对她说的话儿。

往事一幕幕划过脑海,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不知道宣哥往后是不是也会记起?

也不知过了过久,恍然听见沉闷的大门嗡地一响,她回过神来,一眼望去,便见县学大开了门,知道宣哥马上要下学,忙把难过压在心底,挂上一个淡淡的微笑。

这时的她,面带微笑,哪里看出有半分的伤感?

第二百一十七章 揭穿

不多会,陆陆续续便有学子们从学里结伴走出,如意忙向大门处看去。

她盯得仔细,很快便见着陈宣急匆匆的身影,他跨出门槛便急急往外走,也没注意到台阶下头等候的如意,只是走着走着,面前忽然斜斜走来个人,他一瞧,脚步就顿住了,眼睛里闪过片刻的吃惊,随即放慢脚步,慢慢朝她走去。

“阿如,你今个怎么来学里?”他微皱着眉头,显然见了如意,意外大于惊喜。

见如意挎着个篮子,依稀瞧见里头搁着几颗柿子,似乎还有黄橙橙的梨,眼神一滞,忍不住问:“阿如,你怎么带些水果来?”

如意笑一下,“宣哥,我今个得闲,买了些吃食,咱们上外头玩一圈不?”

陈宣一愣,半晌才点点头,只是脸上并不欢快,反倒有些闷。

如意仔细瞧着他的脸,瞧出一些端倪,便轻声问:“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有事儿的话,我就不耽搁你办正事呢。”

陈宣闻言,呆呆看着如意,见她笑容质朴明朗,半晌,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愧疚,他抿嘴笑笑,“没什么事儿。”又强打起精神问:“阿如,你想去哪?”

如意笑一下,抬脚往西边走,“也没什么固定去处,咱们算走,算说说话儿?”

陈宣点点头,脚步跟上她,只是惦记起昨个与锦研的约定,心头不由有些焦急,可不知怎的。这时却不愿叫如意失望,心里知道,这时若寻个借口离去,便是做了对不住如意的事儿。一时之间,虽然为难,却也只是硬下头皮默默走着。好一阵子没出声儿。

如意笑着问问他朱婶儿身子好点没有,却半晌不见他答,只是见他眉头微蹙,一脸的神思不定,察觉出他的心不在焉,再次问:“宣哥,你是不是有急事儿?”

陈宣一愣。这时刻,眼瞧着如意眼睛里的关心,自责着自己竟在这时惦念着别人,心里更加愧疚,马上摇摇头。抿唇道:“阿如,是我不好,这下,我再不走神了,你说什么,我都听着。”

眼见如意往西街走,忍不住问:“阿如,咱们去哪?”

如意突然转头看他,笑一下。“宣哥,我听说城西有个凉亭,建在山坡上,东风一吹,亭里凉爽,在里头纳凉特别舒坦。咱们去瞧瞧,要是没人的话,咱们也坐一会儿不?”

陈宣登时一怔,不由转头看她,吃吃地问:“阿如,你怎么想着去城西凉亭了?”

如意冲他皱皱鼻子,露出个调皮的笑,“宣哥,你去过城西凉亭不?”

陈宣本要说去过,可想起若如意询问起来与谁去,可该怎么说?因此话到嘴边,迟疑了一下,最终轻轻摇摇头,低声说:“我平日念书,哪有功夫去。”

如意轻轻咧开嘴笑一下,不由分说拉起他的袖口,“宣哥,今个天气好,你又没去过,咱们一块去逛逛。”

陈宣见她一脸的兴致勃勃,不由失笑,点点头,顺着她往前走去。

一路上,便听如意说着了,“我今个专门买了水果,还买了些熟食,全是你喜欢吃的,又怕咱们闷着,还带了几本书来,一会儿去亭子里坐着,边吃边说话儿,你同我讲讲你在学里做那些诗,好不好?”

陈宣轻点点头,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昨日跟锦研小姐那一聚,初初见面,交谈起来,竟与她极为投机,锦研小姐多才多艺,临别前,两人仍有说不完的话儿,锦研遗憾着不曾带古琴与画卷来,便约他今个下午聚在城郊碧水湖,想到眼下自个竟不能赴约,他便懊恼不已。

如意见自己一说起吟诗,陈宣便神游天外,眼睛黯了黯。

陈宣并没发觉,只是一路上,多了几声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低叹。

走着走着,如意脚步突然一停,转头瞧瞧陈宣,笑笑,“宣哥,都到了呢,你怎么木木的,也不瞧瞧四处的风景?”说着,她蹲下身,摘下一朵格桑花,朝他扬一扬,“宣哥,你看,这花在咱们村里到处都是,自来县里,没见着这么大一片格桑花地呢!”

陈宣这时抬头,只见凉亭已在面前了。

他强打起精神笑笑,“这野花咱们北边多的是,有什么好?既比不得牡丹富贵,又比不得芍药艳丽,论风骨不及梅花,淡雅不及荷花,气魄又不如苍柏,实在是默默无闻,索然无味的很。”

一口气说出这些话来,他便怔住了。

心里寻思着,他本是想跟如意多些交流,别沉闷着,可是不知怎么的,一开口,说出的话儿却带了几分刻薄。

他很快走到阿如跟前,带着几分愧疚柔声说:“阿如,我今个是怎么了,本想陪一陪你,却说些大煞风景的话儿来。”

如意摇摇头,好脾气地笑笑,“宣哥,没事儿。”

她挎着篮子转身往亭子里去,把篮子里的吃食一一往石桌上摆,招呼陈宣,“宣哥,过来坐。”

陈宣迟疑一下,脚步缓慢地走上前去,掏出帕子擦擦石凳,慢吞吞坐下。

如意掏出帕子擦一个梨递过去,认真地看他:“宣哥,你与我说说,你最近心里头是不是有不痛快?”

陈宣摇摇头,“哪有不痛快?也就是惦记着我娘的病能早些好起来。”他很快想到,他娘的病一好,马上便要置办彩礼,下聘,他从前明明是盼望着的,可着时候,心里莫名起了一丝逃避,连忙住了嘴,只是看看如意,“阿如,你怎么这么问?”

如意微微一笑,“宣哥,我看你这几日不欢快,昨个碰见你。你就像是有了心事了。”

陈宣叹一下,感慨地笑了,“阿如,你成日忙着绣花。竟然也会这么仔细着我?”

如意耸耸肩,“宣哥,往常是我疏忽着你了。那你今日给我讲讲你在学里的趣事?”

陈宣这时却没什么心情说这些,只是摇摇头,“阿如,这些事儿,以后慢慢同你讲。”

如意又把几本书取出来,“宣哥,我只认些字儿。对这些书本,却从也没仔细钻研过,这几本还是上个月冯大哥从书局里挑来几本入门书,有三字经,有百家姓。还有……”

陈宣笑笑,“阿如,难得风景这样好,做什么读这些书 ?'99down'不如我给你吟一首诗,这诗是我前几日作的。”他口气稍微有些欢快,只是刚准备开口吟,不知怎的,却忽然一泄气,摇头道:“算了。就算我吟了,你也不感兴趣,往日我要念诗给你,你总是借口去绣花。”

如意一愣,这时候,脑中登时回忆起几个场景。似乎就是宣哥说的这样了,她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半响的,低声说:“宣哥,在屋那时候,我怕学不好绣花惹得朱婶不高兴,也想多学本事今后上外头做绣娘,心思只放在绣花上头去了。”她脸上有些无辜,有些不知所措,“等来了县里,铺子每日少不了张罗,自跟州府绣庄有合作后,每天更是加紧的忙起来,生意忙,我手头里事多,难免没顾着你,也就疏忽了你喜欢的那些事儿。”她有些不解,“可宣哥,你往日也不把话儿挑明了告诉我,只要你说……”像季哥那般的,什么心思只管告诉她,她若不从,便迫着她,每每叫她无奈却又只得照办……

她很快把季哥在脑中挥去,接话道:“我的意思是,我是个沉闷的,有些无趣,可宣哥你一直是活泼的,往常我做的不好,你做什么不对我直言。”

陈宣闻言,沉默了好一阵子,感叹地说道:“阿如,这不怪你,我现在知道,人无完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优点,也有她的不足之处,你本就是个沉沉稳稳的性子。”说着,她看向如意手里的那一朵淡黄色的格桑花,“就像这格桑花,再怎么浇灌着,也不能成为一朵牡丹花。”

他说这些话,似是很有感触,他只当如意懵懂不知,却不知,如意听明白了。

她微微一笑,出其不意地说道:“我是格桑花,锦研小姐是牡丹花。”

陈宣顿时大惊失色,他惊讶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如意,瞠目结舌半响,脸就红了,“阿如……你……”

这时,如意忽然收了笑,她摇摇头,低声说:“宣哥,我也知道一个道理,什么东西,没得到时,总是无比稀奇美好的,到了手,便再不能使人提起兴趣,你说,对也不对?”

陈宣登时反应过来,他拼命地摇着头,一脸紧张地看着如意,“阿如,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借着花比喻两种不一样的人,我不是说你不好。”

他神色慢慢凝重起来了,“阿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又怎么会知道锦研?”

如意偏过脸儿不接他的话,半晌才抿抿唇,眼睛盯着地面说:“宣哥,我一点也不傻,你总当我不明白,说些朱婶对我要求严格的话儿,我却一直知道朱婶的心思,知道朱婶不愿意我高攀了陈家。”

陈宣呆住了,这时刻,竟半句也答不上来。

如意又道,“宣哥,也许你本就用错了心思,我听你方才不由自主说出的话儿,知道你喜欢的是牡丹花,不是格桑花。你先采了格桑花,也许那时你是喜欢格桑花的,可你又遇见了牡丹花,牡丹花便让你心里惦念着了。”

她的声音很难过,仔细听,甚至带了哽咽,只听得陈宣心疼不已,满心里又恼又悔,这时候只觉着自己今日糊涂的很,怎么在她面前大言不惭说些牡丹花格桑花的?只当她像以往一样无知的,只当她听了便大度地一笑而过的。

却没料到,她竟然是无比聪慧通透的。

他登时手足无措起来了,“阿如,不是这样的,”他忍不住想,牡丹花即使好,怎么是他能采的?虽被牡丹花的气质所由衷吸引,可他从来也不敢奢望自己能采摘一朵牡丹花,他不过是个家中无权无势的平凡书生。

唯有阿如,才是他真正订过亲,未过门的媳妇,他这几日,实在是糊涂了。

(这章足足写了3400字,再写就收不住了,余下的明天续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逼迫

陈宣心里的懊悔马上表现在了脸上。

眼睛定定瞧着如意,接着前头的半个话头说道:“阿如,我和锦研只是见过两回而已,头一回是在刘府上,只是远远瞧了一眼,昨个因我娘病了,我替我娘送她些物件……”他抿着嘴,欲把昨个的谎言解释一通,“昨个我……”

如意突然摇摇头,“宣哥,你什么话也别说,该知道的,想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陈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听了她眼下轻描淡写的话儿,心里便预感到了一丝不祥,他本就是个聪慧的,联想到如意今个竟然突然说起锦研,便再忍不住问她:“阿如,我看你今个来,原本就是有话要对我说,是为了昨个我见锦研的事?”

如意没有答他,只是摇摇头,说道:“宣哥,一切的事儿,你回屋去问你娘。”不等陈宣再发问,她开口回答着,“问了你娘,什么事儿都清楚了。”

陈宣很是不解,“阿如,是不是我娘她……”他顿了一下,迟疑地问:“又错怪了你什么?”

如意笑笑,“先回去问问再说吧。”又看陈宣,“还有件事儿,我二姐今个晌午请了郎中为你娘把脉,说你娘身子大好了。”

陈宣一愣,先是吃惊着她说的话儿,他娘今个病好了?怎么这么突然?清早他去学里时,他娘不还叫着乏?紧接着,又是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他的认知,怎么阿如现在连‘朱婶儿’也不叫。而是‘你娘,你娘’这样的叫着?

先不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儿,只看如意对他娘的态度,他心里便有些气着了。

想起他娘说的:阿如再能耐。不过是个认得俩字儿的绣娘,哪有大户人家姑娘的知书达理?

当时,他很不以为然。只是拼命为阿如辩解着,可这个时候,他却有些认同他娘的话儿了,即使遇上了再大的委屈,他娘也是阿如的师父,也是阿如未来的婆婆,怎么这会子她委屈起来便连朱婶也不肯叫。难道这就是阿如的懂事知礼?先是为着锦研小姐的事儿不依不饶,他已经解释了一通,她却说出不必解释,去问他娘的话。他忍不住想着,阿如即使是恨他见了锦研。也不用这样宣排着他娘吧,她的淑秀温恭上哪去了?

忍不住紧锁了眉,“你放心。我一定去问我娘,若有了误会,必定解释清楚,还你个清白!”

如意看出他的不高兴,轻声叹了一下,“宣哥,我今个约你来。本没打算说这些话,方才听你谈论花儿,一时忍不住才脱了口,我本是打算着……”

话说到这,便给陈宣打断,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下,我全然没了赏景的心情。”低叹一声,抬眼看如意,口气诚恳了许多,“阿如,我不知道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若是为了锦研,我答应你,以后只管不再见她。若是我娘给了你什么气受,我仍是想对你说,无论如何,娘是长辈,今后你嫁进来,还是多忍耐包含一些的好,仁义忠孝的道理,我想你是知道的。”又道:“你还是自个回去吧,我听你的,回屋去问问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如意定定看着他,慢慢道:“宣哥,你先回,我自个坐坐。”

陈宣点点头,他首次对如意生了不满,觉得她越发任性,所以走时连劝慰也没再说,转身大步走了。

他这个时候带着怒气以及对如意小题大做的不解,等回到家时,却真正后悔的无以复加。

朱氏正在屋里焦急万分,见他这样早就回来,并且一脸不快的模样,便心急着了,迎上前来问:“这时才回来?可去碧水湖了?见着锦研没有?”

陈宣登时全身一僵,抬眼不可置信地看朱氏,“娘,你怎么知道?”

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叫他吃惊的事情一桩连着一桩?阿如知道了锦研不说,就连他娘也知道了许多他从没开口提过的事儿。

他又绷着脸儿问:“碧水湖的事儿,娘你怎么得知的?”

朱氏笑叹叹,“我怎么不知道?锦研身边伺候着的小丫头,一个下午连连来问了三回。”说罢,她上前去,紧张地问:“你这一下午,去了哪?”

原来是这样。

他点点头,低声说:“娘,我昨个去见锦研的事儿,阿如知道了。”

朱氏也是吃惊万分,她两手交握着在庭院里转来转去的,踌躇地说:“今个晌午,关氏请来个郎中,也不知搞的什么名堂,不由分说请他把了娘的脉。”

陈宣问:“娘,你身子一直不见好,怎么郎中说好便好?”他忍不住仔细瞧着他娘的脸色,“娘,你真的大好了?”

朱氏含糊地说,“这两日像是好些了。”又紧张地问:“你跟锦研的事儿,阿如知道了,那她怎么说?”

陈宣摇头一叹,“自然是不高兴的,说了些莫名其妙的怪话儿。”又问朱氏,“娘,阿如今个不高兴,你是不是又责骂她了?”

朱氏不答他的话,只是着急地问他,阿如知道他见了锦研之后说些什么怪话。

陈宣回忆了一阵,把她说的那番得到了便不稀奇的话儿,又说他惦记着牡丹花那话略加修饰地说给朱氏听。

朱氏一听便叹气。

她神思不定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半晌摇头道:“娘这心思,怕也瞒不住了,那关氏是什么人 ?'…99down'娘都不及她老练,昨个你见锦研,后脚阿如怕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她,要不她今个早上风风火火带个郎中来?”

陈宣听得糊涂,难免有些不忿,“我不过是见了锦研一回。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妥,本不该与她在凉亭里多耽搁。可儿子恪守着男女大防,跟锦研清清白白。除了讨论些诗曲文章,再没半分瓜葛。”他低叹一声,看向他娘:“娘。这里头,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我今个跟阿如解释时,她却说叫我回来问你,问了你,什么事儿便明白了。”

朱氏一听这话,突然一拍手,“坏了!”

她赶忙拉着陈宣进屋去。一进门,叹气道:“娘跟你说实话,这些日子,娘没病。”在陈宣吃惊的表情里,她失力地靠在椅子上。“怕是娘的这些个心思全关氏看透了!”

陈宣惊疑不定地看着朱氏,想一想他娘这段日子来的装病,心里便明白了大半,“娘,那日送帕子的……?”

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只是紧紧地看着朱氏,“还有前些个锦研来,全是你有意办的事儿?”

知道他娘一直对锦研抱有好感。那日他娘在他面前夸赞锦研,便没放在心上,直到看了锦研做下的那首诗,他一时找到了知音,欢喜至极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退亲

关氏裁缝铺子来了个陌生的婆娘。

她一进门,便说要请关倩倩借一步说话儿,说是受人所托,有些要紧话儿同她说。

一连几日的,不见陈家那头的消息,这时见这陌生婆娘,关倩倩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笑着跟她出门去,头一句便问:“你是代着陈家来的?”

那婆娘笑着点点头,“是这么的,我是柳树西村的媒婆许氏,朱氏请我来商议两个孩子的亲事。”

她再委婉,关倩倩一听说她是媒婆,已明白了,知道朱氏没脸儿现身,请来个媒婆商议今后退亲的事儿,今个来,算是知会来的,告诉她关家,也别等着她屋下聘,这亲事是不成了。

这时门帘一掀,露出一张略苍白的脸,她闪身出来,放下帘子,定定看许氏,“婆婆,请你转告朱婶儿,这亲事,要由我家来退,否则,不退。”

许氏一见面前这姑娘,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见她眼下有青影,面上憔悴,多半是忧思着退亲的主角,心里倒有些怜惜她,眼看十月就成亲,这个时候偏生变故,男方不愿意了!也不知这小姑娘这几日该哭成什么样?

只是她一开口,平平静静,不急也不怒的。

许氏心里头暗暗吃惊了一下,很快回过神,笑着看关倩倩,说道:“我今个来,就是受了朱氏的托付,前来问问这头的意思。”又说:“出了这事儿,难免有气不平,好在这亲事。既没下聘,又没定帖,总也是两家私下商议着退了。”

如意笑笑,插了话。“朱婶儿想悄悄退了亲,别声张出去,好别影响了宣哥的前途。是不?”

许氏见她说的犀利,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我也就不知了。”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颗五两的碎银子,“这是朱氏请我代为交给阿如姑娘的,这次的事儿。对不住阿如姑娘,盼她今后能寻个好夫家,这些钱,只当给阿如姑娘填一份嫁妆。”

关倩倩摇摇头,“钱。我们不收,你去回了她,旁人就不提了,这事儿,她陈家欠了阿如一个说法,这会子想悄悄退亲,怕不容易吧?你去回她,我关家姑娘绝不忍气吞声着。”

许氏得了这要紧话儿,忙告辞了。

她刚走。关倩倩便叫冯卓秀回村去传话,请关全跟梅花两个连夜县里来一趟,只交代他去时别说什么事儿,只说有急事,请他们务必早早赶来,一切只等来了再说。

那头关全与梅花得了消息。知道是急事儿,偏卓秀也不肯明话说,只说是跟如意有关的,关全便焦急着了,这段时日不虽不见朱氏下聘来,可前些个梅花刚跟冯王氏县里去见过朱氏,回来时只是说朱氏身子有些不大好,亲事倒是稳稳当当,妥妥的。

一路上,他还想着,亲事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如意变了卦?傍晚赶到城外去,跟梅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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