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闲王-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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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青苗法做了一些改变，那就是直接由银行来向百姓放贷，完全由各地的百姓自愿，利息也是极低，一时间倒是取得不错的成果，只是因为青苗法的名声已经臭了，所以我已经这种办法称之为扶民贷款……”

扶民贷款其实也是赵颜从后世学来的，当初他看到王安石在搞的青苗法时，就已经想到了扶民贷款，只可惜王安石却是借助地方官府来实施这一法令，导致出现种种弊端，赵颜也并不是没想过去劝说一下王安石，可是以王安石的固执，连司马光等几位知交好友，甚至连他弟弟王安国的话都听不进去，更别说自己了，所以最后赵颜也就没再理会，直到现在终于有机会把扶民贷款这个项目立了起来。

赵顼听完赵颜关于扶民贷款的详细叙述，最后也不禁点了点头道：“三弟的确是思虑周详，以银行来代替地方官府来做这件事，中间就少了许多的问题，而且完全由百姓们自愿，就算是最后亏了，也怨不得别人。”

“是啊，借贷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哪怕是民间的高利贷，也极少有人敢强行借给别人，所以咱们朝廷自然更不能如此，这也是之前青苗法引起极大民怨的重要原因。”赵颜当下也是有些感慨的开口道，若是王安石能够在变法时多听取一些其它的意见，整个变法就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所以在这场失败的变法中，王安石至少要负上大半的责任。

“咳咳咳～”赵顼这时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这时赵颜也看赵顼实在不宜久坐，于是就站起来向他告辞，并且叮嘱赵顼安心休息，赵顼也知道赵颜接替自己后十分繁忙，所以也就没有留他。

得到赵顼的同意后，赵颜这才转身离开了垂拱殿，只是当他走出殿门时，却是回头看了看垂拱殿的匾额，想来当初赵家先人建造这座垂拱殿时，正是想要达成那种垂拱而治的境界，可惜赵顼却偏偏通过变法把大权揽在手中，结果不但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现在自己同样深受其害，只是赵顼现在病的厉害，这种集权的情况赵颜也不好改变，所以只能暂时这么撑着，希望日后赵顼的身体转好，到时再建议他分权也不迟。

只不过赵颜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开垂拱殿时，赵顼却是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脸上也露出复杂的神色，好半天这才忽然幽幽的叹息一声，目光中也带上几分迷茫之色，最后忽然低声自语道：“父皇，您真的选错人了！”

赵颜离开了垂拱殿后，又去了政事堂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午饭也是在政事堂吃的，说起来自从他担任摄政之后，几乎就没有在家吃过午饭，早饭也都是匆匆忙忙的吃完就走，有时候家里的孩子都没有起床他就离开了，至于晚上则一般都是忙到很晚，搞得家中的儿女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他，结果一帮孩子都很有怨言，赵颜也对此很是愧疚，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也不可能为了孩子而放下朝政不管，所以他也只能将这种愧疚记在心里，打算在日后再补偿这些儿女们。

今天赵颜依然是两更天才离开政事堂，等到乘着马车回到家里时，都已经快到三更天了。因为赵颜每天回来的太晚，所以曹颖将自己与薛宁儿她们分配了一下，每天有一个人留下来等候赵颜，服侍他吃饭洗澡等，否则以赵颜的邋遢劲，肯定是一回来就倒头就睡，吃饭和洗澡都免了。

今天刚好轮到曹颖服侍赵颜，当赵颜来到内宅时，曹颖已经让厨娘做好了几样他爱吃的菜，赵颜虽然很困，但同样也很饿，再加上曹颖在一旁监督着，所以他也只能洗过手后接过碗筷，然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看到赵颜吃饭的样子，曹颖即是心疼又有些生气的道：“夫君你也真是的，朝堂上那么多的大臣，有什么事情吩咐那些的大臣们去做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听到曹颖的报怨，赵颜紧嚼几下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去，这才无奈的开口道：“你也知道大哥把朝中的大部分权力都集中到自己手中，现在他把朝中大权交给我，我也不好再把这些权力分出去，所以只能暂时硬顶着，再加上这段时间我又要处理变法所带来的一些问题，所以自然会繁忙一些，等过了这一阵子也就会轻松些。”

“唉，希望如此吧，夫君快点吃饭，热水也已经放好了，泡个热水澡也都睡的更安稳一些！”曹颖当下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她真怕赵颜也像赵顼那样把身体累垮了，可惜她是个女子，实在无法在朝政上帮助赵颜。

赵颜当下把碗里的饭几口吃下去，本来才吃个半饱，他还想再来一碗，可惜曹颖却不让吃了，因为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一会又要泡澡，所以吃的太泡只会对身体有害，吃个五分饱就可以了，这让赵颜也只能再次无奈的苦笑一声，放下碗筷跟着曹颖去泡澡了。

南方的天气炎热，人动不动就会出汗，所以南方人喜欢洗澡，赵颜一家在广州呆了几年，所以赵颜就在家里建造了一个与后世有些类似的澡堂，平时没事时与曹颖等妻妾们共同洗浴，即香艳又舒服，这次回来后他也在别院里建造了一个澡堂，有专门的热水管道，可以十二个时辰供应热水。

赵颜自己一个人洗澡自然用不着大池子，曹颖已经将一个小池子放满了热水，赵颜脱下衣服跳进去，感觉全身被热水包围，这让他也禁不住舒服的呻吟一声，当下闭目躺在池子里一动不动，脑子里也是什么都不想，整个人完全的放松下来。

看到赵颜的样子，曹颖禁不住露出几分微笑，当下坐在赵颜身后为他捏肩，过了一会儿忽然又开口道：“夫君，陛下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听到曹颖问起赵顼的病情，赵颜也一下子睁开眼睛，当下叹息一声开口道：“大哥的病还是那个样子，每天咳嗽的厉害，而且不但没有丝毫的好转，反而还在慢慢的加重，听照顾大哥的内侍说，大哥曾经几次咳出鲜血，再这么下去的话，我真担心……”

赵颜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历史上的赵顼好像也是因为变法失败后心情郁结，结果身体越来越差，最后一病不起而去世。虽然赵颜穿越后已经改变了许多，但却唯独没能改变变法的结果，所以赵颜也真担心赵顼会像原来的历史上那样英年早逝。

“夫君放心吧，陛下正值壮年，只要安心养病的话，日后肯定会慢慢恢复的！”曹颖看到赵颜担心的样子，只得柔声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赵颜沉声道，脸上的担忧之色并没有稍减。旁边的曹颖则是在心中叹息一声，有些话她不能告诉赵颜，否则只会让他陷入两难的境地之中。

第七百四十四章赵顼的病重的原因

为了让赵颜回家后尽快的放松下来，曹颖一边帮他捏肩一边和他讲着家里的事，比如家里的几个孩子谁又欺负人了，谁今天又多写了几个大字，多背了一篇文章等等，虽然都是一些小事，但却都是赵颜平时最爱听的，只是刚开始时赵颜还兴致盎然的与曹颖讨论上几句，不过才没一会儿，曹颖无论再说什么都得不到赵颜的回应，当她低下头一看，原来赵颜竟然靠在浴池边睡着了。

看到赵颜熟睡的样子，曹颖脸上也再次闪过怜爱的神色，当下也没有再惊醒他，而是叫来小豆芽和觅雪，这两个丫头都已经长成，也算是赵颜的房里人，只是赵颜却一直没有与她们圆房，对此一直少根筋的小豆芽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觅雪却有些幽怨。

当下主仆三人将赵颜从浴池里扶起来，帮他擦干身子换上睡袍，最后这才送到曹颖的卧室休息，这期间赵颜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最后当躺在床上时，整个人彻底的睡着了，这时曹颖才让觅雪和小豆芽退下休息。

送上房门之后，曹颖这才回到床边，本来她也想躺下休息，不过当看到赵颜睡着后平静的面容时，她却忽然轻轻坐在赵颜旁边，然后伸手摸了摸赵颜的脸颊，口中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道：“傻夫君，你越是这么努力，恐怕大哥的病也就越是严重，大哥的心病恐怕是医不好了！”

对于赵顼的病情加重这件事，包括赵颜在内的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赵顼明明都已经不再处理朝政了，可为何还会出现思虑过重，导致病情加重的情况？甚至连曹佾和直鲁古这两个给赵顼治病的神医也想不明白，刚开始他们甚至以为是自己诊断错了，可是他们两个已经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大夫了，不可能出现相同的误诊。

不过在曹佾和直鲁古的诊断结果传出去后，也有少数一些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不过就算是这些人想明白了，可也不敢传出去，因为这件事实在太过诛心，谁若是敢出去明说的话，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刚好曹颖就是猜到赵顼病情加重原因中的一个，其实说起来其中的原因并不复杂，说到底无非也就是赵顼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之前他坚决的支持变法，结果把朝堂内外搞的是一团糟，最后又想借收复燕云转移国内的目光，却没想到又使得大军被困，国内也是叛四起，差点使得大宋走上亡国之路。

可是现在赵颜担任摄政之后，不但解决了国内各地的叛乱，使得国内的情况逐渐的开始好转，另外他现在又开始向之前留下的新法进行改良，若仅仅是废除也就罢了，关键是赵颜将一些可用的新法进行改良，使得新法竟然焕发出新生机，国内百姓也是一片欢呼之声，使得赵颜的声望也达到了一个顶点。

对于赵颜取得如此大的成就，赵顼倒还不至于对赵颜产生妒忌的情绪，只是他用自己这些年的为政措施与赵颜这短短几个月的为政措施进行比较，却发现自己几乎是完败给赵颜，这让他不禁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甚至还开始怀疑起自己做这个皇帝是否正确，若是当初赵颜能够做上皇帝的话，肯定要比他优秀的多，说不定现在连辽国都已经灭了，哪里还会像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也正是想到上面这些，才使得赵顼日夜难安，他的病本来就需要安心静养，可是看着自己弟弟取得越来越大的成就，他心中的挫败感也就越严重，这也直接导致了思虑过重，结果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可以说赵颜取得的成就越大，赵顼心中也就越难受，病情自然也就不可能好得起来。

不过曹颖虽然知道得很清楚，但却一直没有告诉过赵颜，因为这件事若是让赵颜知道，肯定会让他陷入两难之境，毕竟他现在担任摄政，不可能不努力做好手中的事，但他做的越好，赵顼的病就可能越重，到时又该让赵颜如何选择，总不能为了让赵顼的病情好转，而让赵颜故意的做错事吧？要知道每一项朝政都可能关系到数以万计的百姓生计问题。

另外就算是赵颜选择主动做错而让赵顼宽心，但赵顼也不是傻子，明明赵颜之前表现的十分优秀，现在却又故意做错事，这肯定只会让赵顼多想，到时不但不会宽了赵顼的心，反而还会让赵顼心中更加的沉重。

“唉，但愿夫君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免得给自己增添烦恼！”这时只见曹颖再次低语道，然后又深深的叹息一声，好半天没有说什么。

睡梦中的赵颜自然没有听到曹颖的话，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他就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时天才刚蒙蒙亮，孩子们也都还没有醒来，赵颜也没办法和孩子们告别，只能到孩子们的房间亲了他们一口，然后这才离开了家。

来到政事堂时，曾公亮与陈升之等几位相公都已经来了，说起来赵颜也颇为佩服他们，毕竟自己只是临时充当一下赵顼的角色，但是曾公亮这些人却是十数年如一日的每天天不停就起床，光是这份毅力就不是旁人可比的。

这段时间经过赵颜对新法的一些改良，即达到新法想要达到的效果，又消除了原来所造成的恶劣影响，这也使得大宋国内的局势越加的稳定，各地也慢慢的呈现出一种繁华的景象，虽然还达不到当初赵曙去世之前的盛况，但相信用不了几年，大宋的局面就会比当初更好。

能够达到上面这种效果，按说赵颜也应该满足了，不过他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刚好今天有空，所以他就让曾公亮四人先把手头的事务停下来，然后这才开口道：“各位辛苦了，经过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咱们大宋各个方面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不过今天本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各位商议！”

“摄政请讲！”曾公亮等人也都是十分尊敬的道，这段时间赵颜也在政事堂确立了自己的地位，毕竟他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将大宋带回到繁荣稳定的道路上，这点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哪怕是吕惠卿也同样对赵颜生出几分敬意。

“这件理关于军队的，去年摩尼教叛乱，河北军又被困于辽东，本来还剩下西北禁军和京城禁军，可是京城禁军明明有十几万的兵力，却为何没有人提出派京城禁军前去围剿，反而将好不容易才抽调出来的三万西军投入到围剿叛军之中呢？”赵颜先是点明这件事是关于军队的，然后又提到了京城禁军的问题，曾公亮他们也都是人老成精，自然一下子领会了赵颜的意图。

“启禀摄政，当初之所以不考虑派京城禁军前去围剿新军，一来是京城禁军守卫着京城要地，一般来说是绝对不能擅动的，二来则是京城禁军战斗力低下，同时又关系到朝廷的体面，万一在战场上吃了败仗，这个责任谁也吃罪不起，所以才没有人提出这件事。”只见曾公亮等人考虑了片刻，最后由比较古板的司马光率先开口道。

“司马相公分析的极是，不过京城禁军一方面责任重大，另一方面却又久不上战场，战斗力下降的厉害，这也是人所皆知的事，可是你们想想，京城禁军明明拿着军中最为优厚的军饷，装备着最新式的武器和铠甲，为什么他们的战斗力却比不过同为禁军的西军呢？”赵颜这时再次开口道，同时在最后又反问了一句。

赵颜的问题人人都知道答应，不过曾公亮与陈升之、吕惠卿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这会得罪一些人，不过司马光却是不怕，所以他再次开口回答道：“京城禁军之所以比不上西军，全都是因为常年驻扎在京城附近，已经近百年没有上过战场了，所以自然无法与驻扎在边疆的西军相比，甚至连刚刚恢复不久的河北军都比他们要强得多。”

“不错，京城禁军正是因为承平日久，所以才不堪大用，不过一支军队连最基本的战斗力都失去了，那朝廷为什么还要花费巨额的军饷养活这十几万的京城禁军？”赵颜说到最后时，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后世的靖康之难中，大宋的兵力其实还在金国之上，可是当金兵围困京城之后，却十分轻松的打下了京城，除了大宋君臣畏战这个主要原因外，另外就是十几万京城禁军也根本不堪大用，否则若是将这十几万京城禁军换成同样数量的西军，绝对不可能让金国拿下京城，可惜当时大宋的西军已经被消耗殆尽，再也无法守护大宋的国土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赵颜才下定决心要重整京城禁军，绝对不能再让京城禁军变成一个重金打造的样子货！

第七百四十五章不谋而合

听到赵颜要对京城禁军动手，在场的几位宰相也都是反应不一，其中司马光是十分赞同，虽然他在一些政见上与赵颜不合，但是在一些大是大非上还是能看清的，特别是对于京城禁军的孱弱他也早就看不惯了，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整顿一番。

只不过曾公亮和陈升之这两个老狐狸却是默然不语，因为京城禁军牵制到的利益太大，特别是还与大宋各个将门有关，因为京城禁军本来就掌握在各个将门手中，若是现在他们也表态支持赵颜的话，很可能会因此而得罪将门的人，虽然将门一直受到文官集团的打压，但是这些年借助军校的力量，使得将门恢复的极快，现在已经拥有了不小的影响力，所以能够不得罪自然是最好。

至于吕惠卿则是眨了眨眼睛，然后也跟在司马光的后面表示支持，虽然他对赵颜的才能有些佩服，但是两人已经没有了和解的可能，现在赵颜只是不想让朝堂上的局势发生太大的变化，所以才没有动自己，这点他也很清楚，所以只要有可能，他就希望给赵颜多树立一些敌人，比如这次赵颜要动京城禁军，恐怕要触动将门的一些利益，而将门本来应该是赵颜支持者，若是能够因此而让他们交恶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对于司马光四人的反应，赵颜也都看在眼里，其中司马光和曾公亮等人也就罢了，唯独在看向吕惠卿时，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精光，对于吕惠卿心中的想法，他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懒得在这时与对方计较罢了，当然若是吕惠卿不识相的给自己添乱，那可就别怪自己出手狠辣了。

“司马相公和吕相公都表示支持，只是不知道曾相公和陈相公是如何认为的？”看到曾公亮和陈升之都不说话，赵颜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而是主动开口询问道。

听到赵颜竟然主动询问自己的看法，曾公亮和陈升之也不由得苦笑一声，本来他们想装一下糊涂糊弄过去，不过现在看来赵颜要逼着他们表态了。最后只见曾公亮硬着头皮开口道：“摄政，我大宋刚刚从动乱中恢复过来，现在全国的形势一片大好，这都是摄政之功，但是京城禁军关系到京城的防御安危，若是现在擅自动京城禁军的话，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乱子，到时摄政之前的努力可能也将付之东流啊！”

“曾相公有些言过其实了，京城禁军虽然关系重大，但说到底也不过是军中的事务，对于其它方面的影响并不大，只要朝廷控制得当，哪里会引发什么乱子？”曾公亮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吕惠卿就开口反驳道，看样子他是生怕赵颜放弃整顿京城禁军的这个想法。

“兵者、国之重器也，京城禁军更是重中之重，若是擅动自然可能会引发各种乱子！”陈升之这时语气很冲的对吕惠卿道，他与吕惠卿一向不和，当初赵颜没回来时，陈升之手中的权力就是被吕惠卿架空了，直到赵颜回来才帮他把权力夺了回来，所以一般只要吕惠卿支持的事，他肯定是要反对的，更何况他本来就对整顿京城禁军的事存着几分疑虑。

只见陈升之反驳过吕惠卿之后，这才又转身对赵颜行礼道：“摄政，京城禁军一向都由各个将门把持，禁军中的将官也全都由将门中子弟担任，若是摄政要整顿禁军，肯定会触犯各个将门的利益，虽然摄政与将门关系匪浅，但是想要说服他们把京城禁军的利益让出来，肯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陈升之倒是什么话都敢说，直接把京城禁军关系到将门利益这件事拿到了明面上讨论，赵颜听后也是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京城禁军关系到各个将门的利益，不过他却有把握说服那些将门同意整顿禁军，因此只见他再次开口道：“将门的事你们不必操心，本王会亲自去处理，绝对不会让将门阻挠京城禁军的整顿的！”

听到赵颜已经考虑到将门，并且要亲自解决将门的事，这下也让陈升之和曾公亮没有再反对的理由，所以最后也都点头同意，然后他们又商量了一下整顿京城禁军的细节问题，不过这件事想要真正施行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赵颜能够解决将门那边的问题。

下午的时候，赵颜将手中的一些政务交给曾公亮等人代为处理，然后他乘着马车出了皇宫，径直赶往皇城西侧的杨家天波府，自从杨文广灭掉西夏之后，杨怀玉又带兵收复了西夏，一时间整个杨家的风头无两，再加上他们父子先后在军校中任教，几乎所有从军校毕业的将官都是他们的沉重，所以杨家在将门中的威望已经越过了曹家和高家，有不少人都猜测若是赵顼立太子的话，那么未来的太子妃很可能出于杨家。

赵颜这次前来拜访并没有事先通知，等到他的马车在天波府门前停下后，这才将自己的名帖送上，结果府中的管事也不敢怠慢，立刻请赵颜进到客厅等候，赵颜这才刚坐下喝了口茶，就见杨文广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当看到赵颜时也是大笑道：“殿下，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老朽这里了？”

虽然杨文广不比当初那副老当益壮的样子，甚至腿脚也有些不利索，不过精神却是极好，说话时的中气十足，若是病床上的赵顼有他这样的精神，恐怕也不会连床都下不了。

“杨老将军客气了，之前就听闻老将军得了一场大病，可惜当时我身在广州，无法前来探望，这次回来又是俗务缠身，今天这才刚一得空，就立刻来探望老将军了！”赵颜当下也是大笑着开口道，他对杨文广一向十分敬重，之前在广州得知对方生了重病时，为此也担心了许久，直到听说他的病被曹佾和直鲁古治好后，这才放下心来。

“哈哈，有劳殿下挂心了，老朽的命硬，老天暂时还收不了，现在眼看着燕云十六州也收回来了，也算是完成了我祖父和父亲的心愿！”杨文广再次大笑一声道，只是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