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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娇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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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正麾没那么多花言巧语,只是闷闷地吃东西,就算他用不到夫人的杯子,多吃几口总是不吃亏的!
  两人吃了一会儿,贺云昭便阻止道:“吃的够多了,夜里不消食会难受。”
  打了个饱嗝,曹正允还想吃。
  曹正麾擦了擦嘴角,看着曹正允道:“要不……还是给爹留一点?”
  呀!忘了亲爹了,曹正宇摸了摸脑门,似乎还疼着呢。
  正好两个丫鬟煮好了消食的茶进来,哥俩才决定不吃了。
  贺云昭看着盘碟里所剩不多的糕点,大概够曹宗渭吃的吧,是、是够的吧?
  哥俩一直在桂林居里坐到了戊时中,曹正允都大哈切了,贺云昭才催他们俩回去歇息,还吩咐院里的两个丫鬟提着两盏羊角灯送他们回去。
  贺云昭也乏了,庭院里秋风送爽,她略站了会儿,伸个懒腰,文莲问她屋里剩下的糕点是不是要扔掉。
  贺云昭忙让她们不慌收拾,先去给她备些热水,夜里她也许会饿,那些糕点留给她垫肚子。
  贺云昭晚膳吃的八分饱,饿倒是不至于,只是怕那人来了,惦记着糕点吃。
  贺云昭沐浴的时候,曹宗渭已经同他们说完了正事,越墙来了桂林居。
  来的有点不巧,曹宗渭发现净房的灯亮着,便猜到贺云昭在洗澡,所以……他该在哪里等她才好呢?
  挣扎了好久,曹宗渭还是决定偷偷潜进她屋里,至于净房那边的风景,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他还要同她洗鸳鸯浴呢,这会子先强忍着吧!
  刻意挪了挪房中的圈椅,曹宗渭便躺在贺云昭睡过的架子床上,静静地闭上眼,等着她来。但是隔壁净房的水声不小,偶尔如落泉,偶尔似水花激起,听得他心猿意马。
  好在一刻钟之后,贺云昭便沐浴完了,从净房里出来了。
  贺云昭一进门便发现圈椅被人挪动过,遂穿着薄衫,披着一件褙子吩咐两个丫鬟道:“夜里再不需要你们两个伺候了,都去歇息吧。明儿早莫误了时辰。”
  两个丫鬟也累了,便退了下去,屋里门口只留了别苑里的丫鬟。
  贺云昭进了屋,挑帘入了内室,便看见有个人大摇大摆地躺在她的床上。
  走到床边,贺云昭扯了扯散开的褙子,轻声道:“怎么进来的?”
  曹宗渭支着脑袋看着她道:“进这儿还不容易。”敌营他都进得去,更何况女子的闺房。
  曹宗渭仰望着她,从她的缎面绣鞋一直往上,里衣都还未系上,他坐起身来,搂过她的腰,将她里衣系好,轻声道:“这样子……我如何受得住。”
  素了好几年的人了,又遇到了心爱之人,曹宗渭的心和身体,早就有了反应。
  贺云昭握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道:“谈了那么久,饿不饿?还有些糕点。”
  “你做的?”
  “自然是。”
  “那一定要吃。”
  贺云昭便牵着他往小桌前走去,曹宗渭痴痴地看着她的素手拉着他,像被勾了魂儿似的跟着他。
  两人到了桌前坐下,曹宗渭道:“怎么是吃剩下的?谁来吃过了?”
  贺云昭托着下巴道:“还能有谁?”
  曹宗渭狠狠地咬了一口山楂糕,酸了牙齿,瞪着眼道:“就知道是那俩畜生,居然让老子吃他们剩下的!”
  贺云昭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小声些,莫叫外面的人听见了。”
  曹宗渭顺势咬住她的指腹,用舌尖甜了一口,挠得她手心痒痒,心也痒痒。
  吃完一块儿糕点,曹宗渭便坐着不动了,无赖道:“我要夫人喂我。”
  贺云昭见曹宗渭和两个孩子较上劲儿了,便只好哄着他些,喂了几块儿糕点。偏生他不是那般老实人,喂一次,便要被他轻轻咬一次。好似吃的是她的指头,不是糕点。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块儿糕点,曹宗渭偏要贺云昭吃一口,他才肯吃。
  贺云昭吃过后,笑道:“你们父子真是像极了。”
  曹宗渭正在吃剩下的半块儿糕点,忽然有些吃不下去了,皱眉道:“曹正允那臭小子又干啥了?”
  指了指桌上茶杯,贺云昭道:“他用我的茶杯喝了茶,你总不许他这,不许他那,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丈,允哥儿机灵,多的是讨巧的法子。”
  呵呵,是吗?曹宗渭默默地握上了茶杯,狠狠一捏,再一松开,茶杯就碎了。他道:“夫人,以后换个新杯子用,明儿我就让人给你送来。”
  曹正允用过的东西,怎么还能再给夫人用!
  还什么道高一尺魔高丈,他是曹正允的爹,不信连儿子都斗!不!过!
  贺云昭没想到曹宗渭醋劲儿这么大,便只好用了另一只杯子给他倒茶,嗔他一眼道:“看你小气的。”
  对!他就是小气!曹宗渭默默地喝着茶,算是默认了,反正在夫人的事儿上,他就是小气!他不光小气,还很记仇呢!
  明天一早,他就要想法子彻底掐断曹正允那些“小心思”!
  贺云昭掏出帕子给曹宗渭擦了擦嘴,道:“是不是要赏月么?这可怎么赏?”外面有人,一出去便有人看见。
  曹宗渭将她搂坐在大腿之上,在她耳边道:“良辰美景,赏什么月。”
  贺云昭抵着他的肩头道:“不行……”墙壁太薄了,传出去还不得丢死人。
  曹宗渭贴着她的胸口笑道:“我只搂你一会儿,不干什么,夫人想哪儿去了?”
  贺云昭薄怒地揪了揪他的耳朵,这人居然调。戏她!
  曹宗渭盯着她害羞的面颊看着,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握着她的手亲了一下。
  贺云昭能感觉得到,下边有个东西硬邦邦的,惹得她面红耳热,便起身坐到了床上去,挨着架子边儿道:“夜里你怎么走?”
  曹宗渭跟了过来,揽着她的肩膀道:“我不走,今晚想与夫人同床共枕,明儿再走。”
  贺云昭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水来。
  曹宗渭挨着她的额头道:“夫人也有这般娇羞的时候,我以为夫人遇着什么事都伶牙俐齿的。”
  遇着寻常事,贺云昭有什么害羞的,这事又与别的事不同。
  曹宗渭见贺云昭一直没说话,不敢再逗她,将她推倒在床上,搂着她,闭上眼道:“我就与你和衣而睡,好不好?这样我才睡的踏实。”
  他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进进出出,贺云昭蓦地心软了,略扭动了身子,便摸着他强健的手臂道:“以前你都睡不踏实么?”
  “嗯,杀戮太重,难得睡好。”
  这倒是他从未提起过的事,贺云昭还以为曹宗渭这样遇神杀神的人,除了心狠手辣些,是与常人无异的。
  翻了个身,贺云昭与他面对面,鼻尖挨着鼻尖,她睁眼道:“要不把外衫脱了吧?这样如何睡得好?”
  “夫人不怕我?”
  “你既说了和衣而睡,自然不会哄我。”
  “那你替我宽衣解带,好不好?”他嗓音低哑而暧昧,贺云昭听了便伸出手,从他颈项上滑下,一路从胸膛到腰间,替他解开了衣带,除去外衣。
  曹宗渭就这么安安分分地搂着她,闭着眼渐渐睡去了。
  贺云昭是在他熟睡之后,将他眉眼看遍才睡去。这个曾经被她叫做叔叔的男人,转世重活后,居然变成了她心爱之人。不得不说,天机缘分,真是奇妙。
  许是被人抱着睡不大习惯,贺云昭醒的很早,没多久,曹宗渭也醒了。
  一睁眼就能看见夫人的感觉可真好,曹宗渭张开眼就给了她一个笑,在贺云昭额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夫人早。”
  “早。昨夜睡的可好?”
  “甚好。”二十八年以来,最好。以后会更好。
  “天快亮了,你如何出去?”
  “从窗户出去,再回到我院子,我知道怎么走不会叫人发现。”
  “快走吧,丫鬟们都起得早,省得叫人发现了。”
  “舍不得夫人。”他在她肩窝磨蹭,很是享受的模样。
  再怎么依依不舍,曹宗渭还是走了,这一夜,他颇感满足。新婚洞房那日,他还真是期待极了。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曹宗渭天不亮就从桂林居溜走了,贺云昭便再也睡不着, 晨起梳妆。
  文兰和文莲也醒得早, 听见屋里有了动静, 便进来伺候着。
  贺云昭这厢刚涂了口脂, 外间的丫鬟说,曹正允来了。
  贺云昭起身去门口接他, 曹正允还迷瞪着眼睛, 脚步不稳地往这边来。她牵起他的手道:“怎么还没睡醒就来了?”
  曹正允迷迷糊糊地动着嘴皮子, 眼皮子都未完全睁开。他打着哈切道:“我想一睁开眼就看见夫人。”
  贺云昭笑道:“那你把眼睛睁开。”
  曹正允眨了眨眼, 到底是没睁开, 靠在贺云昭身上,又睡了过去。
  招招手, 贺云昭唤来文兰过来搭把手, 把曹正允鞋子脱了, 抱到她床上去。
  曹正允睡着了还抓着贺云昭的手不放, 她好笑道:“这段路他怎么走来的, 也不怕磕着碰着了,身边的丫鬟也不跟一个来。”
  文莲低声道:“我怕小公子是自己溜过来的, 您看,领口都还没理清楚, 侯府哪里有这样粗心大意的丫鬟, 就是别苑的丫鬟,也不至于会这样。”
  侯府不比小家小户,调。教出来的下人, 尤其是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哪个不是玲珑心。
  贺云昭点了点头,让她们俩都先出去。替曹正允掖好毯子之后,她便也出了内室,到外间去吩咐丫鬟传饭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早膳上来时候,曹正允也起来了,他揉着眼睛往外走,看见贺云昭忽然就瞪大了眼睛,道:“夫人!我真的一睁眼就见着您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我怎么在这儿啊!”
  文莲和文兰捧腹大笑,贺云昭过去把曹正允牵过来,唤他先漱口洗脸,才同他解释道:“天不亮你就自己走来了,倒在我床上睡了会儿,这会子才醒来。”
  说罢,贺云昭又吩咐两个丫鬟赶紧出去打热水来,伺候曹正允梳洗。
  曹正允转着眼珠子回忆道:“我自己走来的?我没走啊……我记得昨儿明明睡得好好的,一醒来就到了夫人这儿……是神仙送我来的吧!”
  贺云昭笑了笑,给他把散了的头发都拆了,道:“先进屋去坐,我给你梳头发。”
  曹正允蹦蹦哒哒地进了屋,坐在妆镜面前,左顾右看,从铜镜里看贺云昭的笑脸,也抿唇吧嗒嘴笑道:“夫人真好看。”
  “给你编两个小辫儿,要是疼了就喊一声。”
  曹正允美滋滋地挺直了背脊坐在那儿,傻兮兮道:“夫人,我睡您床上的时候,您还在睡吗?”
  “我早起来了。”
  曹正允有些失望道:“啊……哎,不过好歹也是睡过夫人的香榻了。”瞧着左右无人,又小声嘟哝道:“我哥我爹都没睡过呢!”
  贺云昭从镜子里看了他的小脸蛋一眼,不忍告诉他,昨夜里曹宗渭比他先睡过一遭了。
  微微笑了笑,贺云昭又继续给他束发。
  两个丫鬟打好了热水,准备好了帕子和漱口的茶碗后,便打了细布帘子进来,过来帮忙。
  替曹正允梳完头,她们三个才一起出去。两个丫鬟伺候着小公子梳洗了,才开始用早膳。
  贺云昭拿起筷子的时候,吩咐道:“你们两个也一起下去吃了再来,院子里有丫鬟,有事我会唤她们的。”
  文兰和文莲便一起退下了。
  曹正允见人走了,便凑到贺云昭身边,要跟她挨着坐一处,还闻着她脸上的口脂道:“夫人涂的什么?好香呀,我想吃!”
  贺云昭给他剥了个鹌鹑蛋,道:“那个不能吃,吃这个。”
  曹正允一口吃了鹌鹑蛋,又喝了口粥,两人吃了一刻多钟,便果腹了。
  这厢才吃完,曹正允身边的丫鬟都急得发疯了,大清早的居然屋子里的少爷不见了!找了几圈之后,茅房净房哪里都没有,还是问到曹正麾跟前,才被他指了条明路,说小主子许是到了桂林居这边。
  丫鬟找来之后,果不其然,正好看见小公子吃饱喝足,舒心地坐在圈椅上消食呢。
  贺云昭便解释了一番,命她们先回去,曹正允就在这处不碍事的。
  没多久,曹正麾也来了,同贺云昭行了礼,便质问曹正允道:“大清早你怎么独自来了这里?也不喊我一起来。”
  曹正允哼哼唧唧道:“我可是从梦里来的!”他就是做梦的时候,到了桂林居,一醒来就真见着夫人了,谁还记得喊哥哥一起来呀!
  哥俩正闹着,桂林居门口也热闹起来了,甄玉梅等人都跟着来了。
  贺云昭忙出去迎接他们,相互见了礼后,便把客人引至厅内,上了热茶伺候着。
  彼此问候过早膳,这才聊开了,原是为着桂林居的桂花树来的。
  金秋八月,丹桂飘香,曹家别苑里桂林居中庭和后庭种满了各色桂花树,品种繁多,颜色缤纷多彩,便是为着应景赏月过节,才都来了贺云昭的院子里。
  贺云昭自然得好生待客,便把客人都领到了后庭去。
  后庭里桂花飘香,众人一下子兴致都来了,曹宗渭便吩咐丫鬟去拿了桂花酒、桂花糕、桂花茶等应景的吃食来,并一些下酒的酱菜拼盘一类。
  后庭摆上了一大桌,贺云昭与甄玉梅、陆远的妻子周晚晴以及曹正允兄弟坐一边,男人们坐另一边。
  曹宗渭他们都是很能喝酒的男人,一坛子秋露白倒了几大碗,碰了碗之后便是一口饮尽。贺镇东父子亦是爽快之人,划着拳一碗接着一碗,伴着响彻庭院的爽朗笑声。
  这般良辰美景,没有哪个会去打搅,男人们大碗喝酒,女人们用金樽小杯喝着桂花酒,俩孩子尝着桂花糕。
  贺云昭满眼笑意地看着这场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和父母兄长一起这般度日。几杯温过的桂花酒下肚,胃里暖暖的,喝着喝着便有了醉意,许是被这好时光给醉了,贺云昭眼角渐渐有些湿润。
  甄玉梅心情大好,也喝了几杯,她与周晚晴早就相识,虽来往不多,也算老相识,一时兴起便打趣道:“你家陆大爷喝得有些多了,也不去管管?”
  周晚晴笑声如铃,搁下桂花酒道:“都以为我什么事儿都拘着他呢,分明是他什么都拘着我,我不要的金银玉器都往我这里塞,家里另两个伺候的人都被他冷落在偏院的……恨我的人,传出去之后便只有说我是妒妇,没有说他不是的。”
  贺云昭才知道,又是恩爱的两口子,果真传言不可信。
  周晚晴又饮一杯,面色浮红道:“算了,管他去,我一个商人妇要那好的名声做什么,只他对我好就是了……”她笑望着自家丈夫,眼里溢出来的都是浓浓的爱意。
  贺云昭心头一动,又看向自己的母亲,甄玉梅也正爱意浓浓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倘或母亲知道,女儿就坐在身边,这个中秋就圆满了。
  不知何时,贺云昭竟然悄悄落起泪来,正在喝桂花酒的曹正麾,忙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小声道:“夫人,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
  曹正允也凑了过来,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贺云昭搂着两人的后脑勺,道:“不碍事,就是……被风迷了眼。”
  酒过三巡,又吃了不少东西,宴席才慢慢散了。
  贺云昭扶着甄玉梅起来,亲手把母亲交到父亲手里,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才往前边走去。
  贺云京也喝了不少,等父母亲的时候,看见贺云昭这般体贴稳妥,胸口一热,鬼使神差地就跑到她身边,红着脸小声道:“夫人,说句冒昧的话,我总觉着与您似曾相识……你就像我……另个一妹妹似的。”
  贺云昭喝多了酒,脑子晕晕的,笑得掉眼泪,道:“贺公子,我可是比你长了有三岁。”中秋佳节,这一声哥哥她始终喊不出口。
  贺云京抿唇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便跟着父母亲出去了。
  曹宗渭刚把客人都送了出去,便折回来看贺云昭,却见美人双目流泪,悲喜交加的样子。
  他揽着她的肩,道:“怎么了?”
  贺云昭迷迷糊糊只觉得谁的肩膀好踏实,几不可闻地唤道:“娘……娘……哥……”
  曹宗渭听到不大清楚,只听见了那声“娘”,心道,许是佳节倍思亲,又逢着了甄玉梅这般有缘人,只怕心中更是难受。既然她这么想念母亲,那他干脆给夫人找一个好了。
  想必贺夫人应当不介意多个乖乖女的,这么好的夫人,谁会不喜欢?
  曹宗渭揽着贺云昭的肩进了屋。
  两个丫鬟才收拾完了东西过来,见着这一幕惊慌失措地把主子接过来,冲曹宗渭道:“多谢侯爷,奴婢扶夫人进去。”
  曹宗渭略一点头,道:“我怕夫人晕倒才扶着她进来,好生伺候,我便先回去了。”
  文莲忙道:“是奴婢失职,谢侯爷。”
  曹宗渭走后,便去两个儿子的院子。曹正麾和曹正允也喝多了些,此时正躺在一处,你压着我,我搂着你,分都分不开。
  吩咐丫鬟备好醒酒暖胃的东西,曹宗渭便坐在床沿上,摸了摸两个儿子的额头,浅笑道:“真是能吃能喝。”
  曹正允闭着眼拍了一下曹宗渭的手背皱眉道:“是我!我是今天第一个见到夫人的男人!”
  曹宗渭捏了捏曹正允的脸蛋儿,低声道:“傻小子,老子才是!”
  ……
  下午申时中,别苑里的人都醒了酒,歇好了准备回家。
  贺云昭的丫鬟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把东西都带上了马车。
  曹家兄弟俩还想和贺云昭同乘,被曹宗渭严令禁止,拎着上了武定侯府的马车。
  回去的路上,文莲支支吾吾地告诉贺云昭,武定侯在她喝醉之后,抱过她,不过是无心之举,并非有意轻薄。
  贺云昭道:“既然如此,便无大碍。何况又是在曹家别苑,只要我身边的丫鬟不乱传,别人自然不会知道。”
  两个丫鬟忙道:“奴婢不会说的!”
  到了忠信伯府之后,贺云昭从角门下车进去,程怀仁早在门口等着了。自打沈玉怜一事过后,他愈发敬重嫡母。这会子恭恭敬敬地作揖迎了她进来,微微低头道:“儿子有事禀明母亲。”
  程怀仁的事,贺云昭向来不看重,不咸不淡道:“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贺云昭身后的丫鬟,道:“过会子儿子再同您说。”
  两个丫鬟自觉地退了几步,远远地跟在后面,程怀仁才拧眉道:“表妹不见了。”
  “不见了?你怎么知道?尼姑庵的姑子们怎么说的?”
  “明日就要过中秋了,儿子想着还是让府里的人送些东西去庵里,结果小厮回来说,人已经不见了。姑子们说,她什么都没带走,大清早就消失了。”
  “那便报官吧。”
  程怀仁犹豫道:“可是……报官之后外人不都晓得她绞了头发当姑子的事,以后她还……怎么活。”名节这事是能闹死人的,他虽然恨表妹不懂事,却不想她死。
  贺云昭淡淡道:“你又不肯报官,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让我去判案子?我一个内宅妇人,只会打理内宅,官老爷做的事,我做不了。”
  程怀仁无话可对,沉默了一瞬,便道:“那依母亲看呢?”
  “你要想找到人,就报官。你要不想丢人,就等着。好生生的大活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没了?要不是自己跑了,要不是别人掳去了,只这两种可能。”
  程怀仁眉头深皱,道:“儿子想着……可能是平乐郡主。”
  贺云昭早就猜到是她了,平乐郡主的狭隘之心,绝非常人可比。
  瞥了程怀仁一眼,贺云昭道:“那你预备怎么办?上门去要人?没有证据的事,你如何说?况且你前儿才把人惹不高兴了,这会子又去闹?”
  程怀仁头昏脑涨,自打早上知道了这事,一整天精神都不好。又听贺云昭这般说,心里更是闷得慌。
  到了修齐院门口,贺云昭转身嘱咐他最后一句话道:“你既然疑上了人家,要么装不知道,要么就问清楚,只这两条路。”
  程怀仁暗暗做了决定,拱手道:“儿子知道了,谢谢母亲。”
  贺云昭勾唇笑着看他走远,程怀仁这回会不会去找平乐郡主呢?就算找了,又有什么法子让人松口?
  晚间贺云昭沐浴完,便听前院的人说,程怀仁坐马车出去了。
  程怀仁出门一直都是骑马,这回却做乘车出去,肯定是不想叫人看见。贺云昭猜到他还是去找平乐郡主了,吹了会儿晚风便歇了。
  早晨起来,贺云昭又听见门房说,程怀仁昨儿可是一整夜都没回来,清早赶回来的时候疲惫不堪,情绪也不大好。
  今儿正是中秋佳节,忠信伯府便是再冷清,节日还是要过的。贺云昭吩咐厨房把应节的东西送到寿宁院和勤时院去,又吩咐人把程怀仁唤来,一起在修齐院用膳。
  程怀仁正在歇息,眼里血丝满布,红着眼洗漱了一番,便往修齐院来了。
  晚膳摆在修齐院程志达也被推了过来,一家子一起过了安安静静吃了中秋晚宴。
  饭罢,程志达被推到院子里去消食,贺云昭对程怀仁道:“仁哥儿也会去吧。”
  程怀仁有些心不在焉道:“嗯。”过后等丫鬟收拾了碗筷,又道:“母亲,怜儿我找到了。”
  “在哪里?”
  “送回庵里了。”
  “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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