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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梨花(倚天同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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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此时丝毫不给圆业喘息的机会,脚下一跃追上圆业,却是后发先至,比对方更早落地,而手上双剑在双脚尚未落地之时便是一前一后急招攻向圆业,剑锋一变,竟是招招有去无回,式式不留余地,圆业一下子应对不及,手腕中剑,禅杖被路遥一挑而起,哐啷啷一声砸在上,而路遥晴剑剑势变幻无方,封住他未受伤的左手的攻势,云剑一剑刺出化作三道剑影直取圆业喉间。此时圆业旧力已泄新力未生,无法再次后跃,而双手一只受伤一直被封,喉头笼罩在路遥白剑一片剑光之中避无可避,眼见便要毙命,谁知路遥左掌轻轻一推,化解了自身去势,脚下步伐原地旋转几周,云晴双剑翻转于侧,竟是在关键一刻收了攻势,冷冷的看着死里逃生大汗淋漓的圆业。
  路遥内力不济,一阵急攻引得她喘息不已,脸上嫣红,汗湿衣襟,步伐也有些不稳,几乎站不住。虽然情形狼狈,但是论招式却胜得漂亮。这一战大出武当诸侠所料,路遥剑术与步法可说是技惊四座。以武而论,如果招式足够灵活,所知招数足够多的话,是可以弥补内力不足的,而能弥补路遥差到这般程度的内力,其招数之多之精可见一斑。更让人惊愕的是,如此优雅精妙的剑术,众人却完全不识得是出自哪门哪派。
  路遥犹自喘息,退了一步扶住一侧的高脚桌,眼神却是不放过圆业,厉声道:“你既输了,便跪下磕头认错,男子汉大丈夫,输不起么?”
  圆业大汗淋漓,却是神情狰狞。少林寺此时同时有四代弟子,“圆”字辈辈分不低,故而向来自视甚高,加上脾气暴躁,这次莫名其妙输在一个内力差的一塌糊涂的小丫头手里,心下愤怒以极。而这小丫头以及其轻蔑的眼神要他下跪磕头认错,立时怒火冲心,大喝一声双掌齐出,竟是运起十成功力向面前的路遥胸口拍出。路遥全然没想到身属少林的圆业竟然会在输了阵之后出其不意运掌偷袭,只觉得对方内力排山倒海而来,让自己气息猛地一滞,她刚才一战急功而致力竭,脚下正自虚软,想要用力跃开却已然使不出力。
  武当五侠同时暗道不好,心中大骂混账,却属离得最近的俞莲舟与殷梨亭二人动作最快,殷梨亭猱身而上,右手揽住路遥腰际,真气护住路遥心脉,左掌拍出,借圆业一掌之力后跃足足五丈有余,远远把路遥带离圆业掌风所及之处。而这厢俞莲舟心下恼圆业偷袭,从椅子上向前一跃由高往下凌空一掌击向圆业。这一掌带了平时五分功力。论功力圆业的师父空智与俞莲舟尚在伯仲之间,圆业自身差殷梨亭尚远,何谈抵御俞莲舟五成功力的一掌。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未有出声的空智身形乎动几步抢上,拨开圆业,同样运起五成功力,嘭的与俞莲舟对了一掌。掌声过后,空智连退五步,俞莲舟于半空出掌,对掌之后借力后跃了五步距离,可谓不分胜负。二人都是武学名家,一掌之后皆不再纠缠。却见俞莲舟冷冷立在当场不言不语。
  圆业正想出言讥讽武当派偏护路遥,只听得师父空智冷声一喝:“孽障,跪下!”

  第二十三章 曾誓济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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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智呵斥之下,圆业不敢造次,人跪了下,却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尚在不停喘息调气的路遥。
  “路姑娘剑下留情放得你一条性命,你却偷袭于她,这可是我少林弟子当为?”
  圆业却是不服,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她一魔教淫_贱妖女,还需讲什么手段?”
  一旁莫声谷长剑一振,直指圆业顶门额头,喝道:“你这和尚嘴上还是放干净些好!”
  张松溪脸色不虞:“圆业大师口出恶言,句句有辱路姑娘。却不知所谓何图?”
  空智抬首,向远在五丈外的路遥打了个佛理:“路施主,小徒刚刚偷袭之罪,贫僧待他向你赔礼。回寺之后,贫僧自会处置于他,望你见谅。”
  路遥刚才被圆业的一掌滞了真气,幸得殷梨亭及时将其带离,胸肺虽未受伤,但气息被滞委实难受的紧。而殷梨亭刚才以内力缓解路遥胸肺处真气流转,路遥此时方自'炫'舒'书'服'网'了些。殷梨亭从怀间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丹药递给路遥,道:“这是武当的天王护心丹,就算不及你自己开的药,也先服下去。”路遥感激一笑,一口服了下去。
  听得空智开口,路遥脸色又冷下来,一路在殷梨亭扶持之下缓缓走回大殿正中。
  看着跪下的圆业,路遥冷冷一笑,听得空智开口:“不知小徒前年在中书省怀川县与路施主有何等过节,还盼见告。”
  路遥看了看空智,“哼”了一声,道:“你怎么不问问你徒弟干了什么好事?却来问我这淫_贱无耻的妖女?你们少林寺号称什么名门正派,行的却是偷袭无耻之事,回头倒是口口声声叫着别人魔教妖人淫_贱妖女?”
  路遥平日里懒得计较小事,却不意味着好脾气。如今气性被激发起来,话里句句带刺且无礼。可是一来圆业偷袭在先,二来她说得更是气势万钧,空智却是半分反驳不过。
  而此时圆业却是奈耐不住暴躁性子,凶道:“我与两名师弟诛杀魔教妖人,你个妖女却屡次救魔教妖人性命,又毒伤我圆初师弟,还同赤身裸体的妖人亲亲我我,不知羞耻,竟还有胆子质问我师父?!”
  路遥瞥了圆业一眼,眼睛一眯嘴角一扯,声音寒得有如碎冰:“诛杀魔教妖人?大师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差。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在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下杀手,我若不出手阻止,你那一掌必然将其劈得脑浆迸裂,是也不是?”
  “那女娃是妖人的孽种,除恶务尽,怎能留得?”圆业吼道。
  “无论她父母是谁,她不过是个稚龄幼女,大师以除恶务尽唯由,就能开脱自己的杀孽么?何况,你所说的魔教妖人是谁?徐朴严徐大哥?”
  “就是那个姓徐的,他是魔教五行旗的一个副香主,正好被我是兄弟碰到,也算他倒霉正好身受重伤,合该死在我师兄弟手中!”
  路遥闻言,怒极反笑,道:“少林寺有你这等弟子也算难得,武林第一派算得上算不上不好说,少林弟子这武林第一无耻倒是能坐实了!你到不提他是如何受得伤?怀川县那年遭了水患,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偏逢元兵路过,见县内毫无钱财可抢,便开始□民女杀人为乐。徐朴严徐大哥为了保护当地百姓,带了三个兄弟一同奋起反抗元军,以四人之力格毙元兵近百人,当地百姓方逃过一劫,但是他两个兄弟为此送了性命,自己也受了重伤。我路过之时,他奄奄一息,他四岁的女儿正吓得大哭。我将其带入附近民居,施以针药救其性命,他不忍女儿看他受苦,便让他兄弟带着自己女儿先去屋外。谁知道短短半刻钟,你们就到了,见到那人与孩子二话不说救下杀手,先是杀了大人,既而对孩子出手。这可是人之所为?分明是禽兽不如!”
  空智闻言极是惊愕,一声“阿弥陀佛”高宣佛号。
  路遥轻蔑一笑:“大师教出这等徒弟,就是再念一辈子佛号也归不了极乐!那日我给徐大哥施针至一半,徐大哥听得外面你二人脚步声,怕是有身怀武艺之辈,便求我把他兄弟和女儿带进屋。我出门一看,就见你二人正对那小女孩儿下杀手。幸好我虽然内力不济,剑术轻功还算有几分好使,一招逼退你师弟,抢来那女孩儿,躲进屋中。你二人却不依不饶,最后破窗而入,我不欲与你二人缠斗,用了千梦清眠的上等迷药将你二人迷晕,让人把你二人送出十里以外。那药不伤身体,是会让你昏睡五个时辰。本是想让你们知难而退。谁知到你们二人却当我路遥好欺负,第二日去而复返。那时正好赶上我短了一味独活药材,那药材急用救人,我不得不出门采药。临走前我怕有人来骚扰,在医疗之所四周下了九天碧落的毒药,还立了个牌子特意示警此处有毒莫要靠近。可你二人丧心病狂,硬是趁我不在之际闯入房中,杀死了重伤未愈的徐大哥,甚至一掌打死了他四岁多的女儿。不仅如此,那房间原本女主人就在后间,手中抱有她刚刚出世两个月的孩子。你们二人杀人时吓坏了她,她手一抖,孩子掉在地上,片刻就咽了气。里里外外四条人命,你二人还得起么?!”
  说至此处,路遥怒火上涌,狠狠瞪着圆业及空智。见空智不停口宣佛号,路遥道:“大师,我闻人若作恶,死后必有恶报。而若僧人作恶杀人,死后惩罚倍之,是要入大焦热地狱的。而你徒儿不仅杀人,其后更是借口推诿,随意污蔑。他见我给徐大哥施针时,徐大哥□上身,便诬我与他有淫_荡苟且之事;他杀了人,便以对方身在魔教为由,替自己开脱;他师弟为了杀人不顾我的警告牌示冲进我的医疗之所,中了毒后却说乃是我毒伤。堂堂少林,武林第一大派,非但庇护不了山下百姓不受元兵荼毒,反而门下弟子却无耻的暗算屠杀保护百姓的英雄好汉!大师,这就是你们少林寺的清规戒律?那路遥倒是要佩服,此等淡定的无耻之徒,我甘拜下风!昔年达摩祖师一苇东渡,传佛教于中土,为的是自渡渡人,讲的是慈悲喜舍,求的是因缘善果,而武艺,不过是给僧众习之,强身健体之用。如今你们,莫要说本末倒置,根本就是弃本求末。山下百姓死活与你们何干?自渡渡人你们渡不了,慈悲喜舍你们一样没有,因缘善果此番看来怕是也修不成!如此少林,存之何用?我路遥算是师门不肖弟子,竟然让人冲进我的医疗诊室杀人防火,死的甚至有两个幼童!我今日让他跪下磕头于我,只因昔年路遥入我师门修习医道之时,曾立下重誓绝不轻忽任何一条病患性命,不论贵贱贫富立场出身。我师门大厅之上高悬匾额,上书‘普天同济,博爱苍生’,路遥出师多年,医术常常力有未逮,但这八个字不敢有一日或忘。如今被人闯入医疗之所杀死病患,这样的人让他跪下磕头难道还重了么?路遥师门不过是小门小户,比不上少林声大势大,这无耻的底气是没那么足的,但是今日他若不道歉,路遥让他走不出这大殿的方法绝不少于二十种!”
  路遥一番言辞话锋犀利,痛快淋漓,将少林寺明朝暗讽,骂的体无完肤。偏偏少林弟子杀人一事的确属实,让人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
  张松溪与宋远桥对视一眼,心道今日见识了路姑娘剑上功夫已是精奇,谁知这嘴上功夫却是更加厉害,一字一句直刺其核心,软的硬的句句割的人生疼。
  少林寺本就是上武当派来找麻烦的,此前已有两次,少林说武当张翠山杀了龙门镖局满门,武当说少林僧人用大力金刚指重伤俞岱岩,次次都是两派唇枪舌剑一番,却无甚说法无功而散。路遥将少林寺这等家丑一说,虽说不是直接为了武当开脱,但却狠狠给了少林寺一个耳光,想来短时间之内,少林寺是没有颜面再上武当山寻事了。
  空智在路遥说到一半的时候,便开始口宣佛号,而圆业见师父如此,不敢再加嚣张。一旁圆音不了解来龙去脉,就算想说也无从插口。直到此时,路遥话毕,空智半晌方抬起头,阖目而立,肃声道:“圆业,你去跪在路施主面前,按她所说,磕头赔罪 。”
  圆业脾气再是暴躁蛮横,却也不敢当众忤逆师父,只得到路遥身边,磕了个头,颇是不平的道:“路……路姑娘,圆业无理闯入你医馆杀人,是圆业的不是,给你赔礼了。”
  “不仅是我的,还有前后四条人命的。”路遥冷冷一晒。
  圆业怒道:“那魔教妖人……”
  “孽徒!”空智呵斥。
  圆业不敢再造次,“圆业杀孽满身,害四位丧命,在这里给四位赔罪。”说着嘭嘭嘭向西磕了三个响头。
  路遥见了他那一副模样,叹了口气苦笑一声:“人命已逝,又有何用?连道歉都像讨债一般,好个少林寺。”
  空智听闻路遥所言,道:“阿弥陀佛,路施主,今日之事,却是我孽徒所起,贫僧疏于管教,累得几人丧命,又累路施主有违师门门规,贫僧惭愧无以复加,这里给路施主赔罪了。”说着一礼到地,良久不起。
  路遥无奈,见他一介高僧都已经代徒弟道歉,再是气愤也不能不依不饶,何况毕竟是在武当地头,“大师,此事于路遥,也就这般算了。但是四条无辜人命的债,也由不得路遥去讨,贵寺且自己看着办吧。”
  空智道:“孽徒造下这些罪孽,回寺以后我戒律堂自有处罚,至于贫僧可向路施主保证他终身不会再离寺门一步。”
  “那是您少林寺的事,路遥没权说什么,只是记得一点,若有寺众想要寻仇,莫要来找武当麻烦,便找我路遥就好。若是找不到,大可去金陵秋翎庄。”
  空智闻言,抬头一看路遥:“金陵秋翎庄?可是做药材与织纺生意的秋翎庄?”
  路遥撇撇嘴:“怎么,大师,无药可买无布可穿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吧?”
  “阿弥陀佛,敝寺却不知如何得罪了秋翎庄,还盼路施主示下。”空智双手合十。
  路遥摇摇手:“秋翎庄不过是在替我出口气而已。 此时我说了于我这里大师道过歉,也就这般算了,我会和秋燃说起此事,秋翎庄不会再与少林为难。”
  “阿弥陀佛,那是再好不过。傅庄主心怀慈悲,便是寻仇却也不愿伤及人命,贫僧惭愧。”说着,空智转向宋远桥等人:“宋大侠,贵派与敝寺之事今日权且作罢,老僧连徒弟都约束不好,此事已然无力再管,从今以后,便看我掌门师兄的意思吧。”
  宋远桥回礼,“大师慈悲为怀,宋某佩服。今日武当招待不周,若大师哪日无事,尽可来武当随便走走,敝派上下无不欢迎,扫榻恭候。”
  当下宋远桥等人将空智送出了紫霄宫滴雨檐,回转过身看见路遥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旁殷梨亭担忧的看着他。见空智终于走了,路遥向宋远桥等人抱歉一笑,道:“今日之事,却是路遥喧宾夺主了。路遥对不起诸位,在武当山上得罪了少林,只怕给武当今后带来麻烦。”
  宋远桥道:“此事怨不得路姑娘,武当少林自三弟与五弟之事后,便已是纠葛无数。况且以路姑娘所述,少林门下弟子行事的确颇有偏差,路姑娘就算在武当山上向少林讨回这笔账,也是合情合理。且路姑娘剑术不凡,名正言顺击败少林弟子,便是将来传扬出去,我武当和路姑娘也站在理字上。”
  “以我看,小路今日倒是帮了武当一个大忙。一番激辩鞭辟入里,少林这回算是在武当丢了个大人,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来讨说法了。”张松溪笑道。
  莫声谷却是对路遥与空智的最后那段话甚是好奇,便追问道:“路姐姐,你刚刚说无药可买无布可穿的日子,是什么意思?”
  路遥哧的一声轻笑:“前年出了那件事以后,我曾将事情告诉秋燃。昔年秋燃与我乃是同门,同为大夫,对于这样强入医疗之所杀人的事情极是义愤填膺。秋翎庄做的是药材与织纺的买卖,于是秋燃动用了些商家的手腕,联合了所有嵩山方圆五百里的药材铺和织纺商铺,拒绝出售任何药材和布料给少林寺。少林寺僧人想要买布料,最近也要到齐鲁之地才能买到。至于药材,基本上除了自家采摘,绝难买到。可笑少林僧人经倒是会念,但是于这种商事经济之道却是完全不通,直到最近在渐渐知道是秋翎庄在为难他们。”
  莫声谷闻言大笑:“我就说怎么这两年,凡看见少林寺的僧人,那衣裳都有些破破烂烂的,原以为出家人越发节俭,原来竟是如此。”
  张松溪道:“这办法果然是好,不动一兵一卒,而江湖第一大派久困已。”
  路遥苦笑:“没办法的办法,出口气而已。人都已经死了,又能如何?”

  第二十四章 离合总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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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倚在床上,翻读着前些日子傅秋燃写给她的文稿,文稿里面是完整的《倚天屠龙记》,她越看越有磕死的冲动。第一遍看完全部的时候,她垮着脸跟殷梨亭说给她找豆腐来。殷梨亭向来有求必应,不过这次看路遥表情实在太过奇怪,便问了一句你要豆腐干什么?路遥咬牙切齿地道:撞豆腐一头磕死。此言一出殷梨亭大惊,忙不迭的叫来在路遥眼中的那个不折不扣的庸医说:大夫你看看她你看看她,你确定她只是伤了胸肺没伤到脑子么?路遥本就上火,闻言表情彷如夜叉,庸医大夫早就在路遥杀人的眼神下练成了沉默是金外加连滚带爬逃命的本领,而殷梨亭这些天已经对这表情有了完全免疫的本事。
  事情是这样,那天少林寺的人走了之后,几人在大殿上聊了几句。正说到一半,路遥忽然觉得胸口有些憋闷,轻轻揉了膻中穴几下,便觉得一口腥甜上涌,路遥自知不过是方才气息滞郁所积,无甚大碍,觉得要是喷出来弄脏了大理石地面还得劳烦人家道童擦,于是用袖子借着擦嘴的动作,将一口血吐到袖子上。本以为动作天衣无缝,她却没想到坐在她旁边的殷梨亭正担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一点小动作全没逃过他的眼睛。只见殷梨亭袖风微卷,路遥那一只灯笼袖就被翻卷上来,殷梨亭一看,只见浅碧色的灯笼袖上一片黑漆漆的血迹,立时瞪红了眼看着她。
  一向温和的声音头一次厉喝:“路遥!”
  于是后面的事情基本上可想而知,路遥被几人二话不说送回房间,并被软硬兼施的要求待在床上至少半个月。一听此事,路遥差点当场再吐出一口血来。连忙发誓赌咒说以她神医的名义名声名誉,这吐口血不是大事,吐出来就好了。不过这回似乎没什么人打算相信她,更是完全藐视了她作为一个神医的尊严,居然从山下找了个土的掉渣迂腐不通的老大夫给她看病,并且开了路遥形容为浪费医疗资源的“药方”。临时被师父停掉医理课的寒兮每天按上课时间来陪快长出蘑菇的路遥说话的时候,路遥次次拿着那药方熬出来的药,对小寒兮耳提面命说将来你要是给我开出这种方子我就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以节约医疗资源,也省得给我出去丢人。小寒兮乖巧的点点头,这差不多是让路遥唯一满意的事情了。
  这期间殷梨亭天天过来,每每过来两人天南海北聊些东西倒也愉快,只要不涉及那倒霉的药方子。殷梨亭说路遥只要你自己开一个好点的方子,那大夫的自然不用吃了。路遥先是满脸郁闷寻思不是我不开呀是根本没有可开的呀这没病开个啥呀,可是眉眼一转,提起笔来刷刷刷刷写了个方子说就这个了,比那大夫的高明多了。然后暗爽在心说可算解脱了呀解脱了。谁知道一天以后殷梨亭送来的还是以前那药。路遥忙说这不是我开的,殷梨亭默默地看着路遥说我问过四哥了你开的是甘草润喉露。路遥见被殷梨亭看穿了,立时瘪了茄子,哀怨的喝着那味道诡异的药,脸上表情痛苦至极。殷梨亭奇道你一个大夫怎么这么怕喝药?路遥翻了个白眼说你这么爱练剑怕不怕被剑砍?
  期间倒也不算寂寞,听闻她受了点“伤”,还是被少林寺的和尚用内力打伤的,就连俞岱岩以及常年很少出院子的张三丰都来看了看她。她不知道谣言被传成什么样子,但是从俞岱岩跑来看她一边咬牙切齿的大骂少林寺的模样,她琢磨着似乎外面的谣言走型的厉害。于是连忙解释小妹根本全无大碍,都是你六弟不放过我呀不放过我,闻言俞岱岩愣了,随即一脸笑的灿烂的模样说那路遥那就好好歇着吧。那笑委实让路遥慎得慌。
  而张三丰来,路遥苦着脸说张真人啊求求您了,管管您的六弟子,要不多给他留点功课让他没时间来折腾我,再这么下去我身上可以长木耳蘑菇鲜灵芝了。张三丰哈哈一笑道灵芝可是好东西,我们武当药材最好的便属灵芝。于是路遥彻底被当今武林泰斗的跳跃式思维完全折服,更加深信凡是一代名宿伟人的思维必定与常人不一样,然后开始反省作为一个神医,她的思维是不是太正常了点。
  终于在闷在屋中的第五天,路遥想起因为前一段时间的极端忙碌而被彻底遗忘在枕头下面的秋燃版倚天屠龙记,想想少林寺那群暴力和尚前来找茬的事情,又想想殷梨亭那日对自己所说的关于张翠山的事情,路遥琢磨着如今不必从前,自己眼下似乎介入了少林和武当的恩怨,里外还是先读一遍比较保险,否则闹不好会陷入麻烦。于是这一遍彻底毁了路遥后半个月的生活。以傅秋燃所记载,俞岱岩的伤并没有好,导致后来张翠山夫妇归来后没混几天便自杀身亡,遗孤且人品常常爆发的张无忌因寒毒流落江湖而机缘巧合下习得九阳真经,最后成为明教教主,这个事件的最终点止于朱元璋统明教灭元朝。然而现在……现在俞岱岩再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活蹦乱跳的和俞莲舟对练武当绵掌了……路遥痛苦路的把头往被子里一埋,发现自己犯了个相当严重的错误,全然改变了原著进程。结果接连好几天,殷梨亭看路遥一反常态,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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