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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君可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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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病怏怏的神医摸索了半天,才一句一咳嗽的宽慰叶相思道:“只是心脉受了些损伤,无甚大碍。。。。。。咳咳。。。。。。你这丁点的法力还是伤不到你师父精髓的。。。。。。咳咳咳。。。。。。”
  相思方才稍微的放下心来。
   洛星洲开了方子,嘱弟子们去熬汤药,说向修喝了药就会醒。只是需要静养,只留一人在身侧,让其他人都退下。
  叶相思央求众位师兄,留下来照顾师父。众人知道她是误伤了师父心中有愧,便只管由她去了。
  叶相思坐在床边,望着向修惨白的面色,暗自伤神。
  也不知这看起来病病殃殃的神医,可不可信。
  此时又再无其他法子,方才已喂师父喝了药,只能等等看了。
  一声轻咳,向修捂着胸口坐了起来。
  “师父,你终于醒啦!”
  叶相思又是喜又是气,鼻子一酸就抽噎了起来。
  喜的是师父总算是没因为她受什么伤经动骨的大伤。气的是自己不听阿爹叮嘱,终究是闯祸了。
  向修捂着嘴又咳了几声,方才回了头来看相思。
  见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竟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竟如此的苍白无力,没有一丝往日的神采。
  “师父没事,莫哭。”
  怎么可能没事,看着向修胸前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叶相思又是一阵懊悔,泪珠便越发的不听话。
  向修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伸手招呼相思近前,为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儿,又拍了拍她因啜泣而微微抖动的肩头,又是浅浅一笑。
  “不许再哭了。”语气虽强硬,眼里却是满满的柔情。
  忽听得殿外一阵喧闹,向修的三弟子梁志,急急的推门进来,跪在了师父榻前。
  “师父,寻白师叔带着傲菱师妹并一众弟子来···来···来找小九,如今已在殿外了;弟子来请示,是否要请她们进来。”
  “星洲师叔嘱咐,师父要静养,如何能请她们进来?她们既是来寻我的,我出去见她们便是,何苦要来扰师父。”抬脚就要出门。
  “小九!”
  只轻唤此一声,向修便又咳了好一会。
  相思赶忙坐回榻上,用肩膀撑着向修,腾出一只手替他捋背。
  微喘了口气,向修侧着脸对相思说道:“小九,你跪下。”
  她虽疑惑,仍旧依言跪至了榻前。
  “七宝山弟子规有言,本门弟子凡有寻衅滋事引起争端,扰乱各派秩序者,由各派师尊酌情处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去殿外给寻白师叔认错之后,去三清堂面壁三个时辰。”
  相思愕然······
  “ 师父。。。。。。你。。。。。。你要我去给寻白师叔认错?”
  “是。”语气坚定,毋庸置疑。
  明明已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却仍不死心。
  “您。。。。。。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吗?”
  沉吟半晌,终于道一声,“是。”
  轻轻巧巧的一个字,叶相思却如雷贯耳。
  无奈师命难违,这七宝山的规矩便是如此,纵使叶相思此刻有千般缘由辩解,万种委屈要诉,也只能咽回肚里去。
   委委屈屈站至榻前,给向修行了礼。
  “师父,那我去了。”
  梁志已扶着向修重新躺回了榻上,他眉头深锁,微点下头,阖上了双目。
  众位师兄们站成一排,立于栖云居阶下。虽是行着弟子礼的架势,五个人却是摩肩接踵,不留一丝缝隙。
  顾漠尘就在他五人身后,背手而立,如一座山挡在门前。
  那冼寻白带着元傲凌与一众女弟子就站在对面,杏目圆睁,横眉冷对。
  虽是盛怒之下,冼寻白终究还是懂得分寸的。如若不然,只凭他们几个人,如何能拦得住她。
  一见相思出来,元傲凌便似被雷炸了,手指着相思额间直叫:“娘,就是他踢伤了女儿!”
  叶相思心下冷笑,明明是你抢我锦盒,摔我的珠子在先,如今却来恶人先告状。
  冼寻白更似火上浇了油,一个健步就要来拿叶相思。
  师兄们上身齐齐一发力,又将她逼得退了回去。
  冼寻白只得站在人墙外叫嚣:“叶相!我念你只是一个初上山的小娃娃不懂规矩,不想与你做深计较。你且说说,你因何与傲凌争执?又因何动手将傲凌打伤?”
  “今日,你若能说出个所以然,倒也罢了,如若不然,就休怪我这做师叔的,要替你师父管教管教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徒弟!”
  规矩?管教?
  她元傲菱身为一派掌门之女,骄横跋扈,随意抢人东西,遵的是哪里的规矩?如此目中无人,对同宗师弟肆意欺侮,又是得了谁的管教?
  且顾好自己吧!
  冼寻白虽是蛮横不讲理,却始终是一派掌门,又是相思的前辈,在这众多晚辈面前,终归是不能太明显的护犊子。是以即便是装模作样,她也得先问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岂知她一口一个的“你因何”,便早已暴露了她向着自己女儿的心思。
  叶相思大步流星朝着冼寻白走去。
  琉笙欲上前阻拦,叶相思说一声“没事”,将他拨到身后。
  顾漠尘身形一闪,已站到了相思身侧,眉目依旧如画,只是眼底已藏了隐隐的杀意。
  忽的,叶相思又想起了瑶光台上,自己与元傲菱打架时,他曾出手阻拦的事。
  当时只觉他是有心向着自己的同门师妹,也不知怎的,就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以至于不管不顾的放出了杀招。
  如今细细一想,事情却似恰好相反。
  我二人实力悬殊,真真打起来,吃亏的只能是我叶相思。他若心向元傲菱,只管隔岸观火就好,又何必出手阻拦。
  他出手,可能只是为了防止二人两败俱伤……
  也不知当时的自己为何那般激进。
  如今这木头亦不知我意欲何为,便只管紧紧的傍在身侧警戒。看来,寻白若真动起手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护我的。
  不曾想到,他对自己竟如此维护,还误会他是心向元傲菱,以至于方才在栖云居处处给他脸色看······
  想至此,相思心底里生出些许愧疚,暗道,大师兄。。。。。。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了。
  你款款真情对我,相思甚为感激,亦记在心里。来日若有机会,相思定会报答。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若他知道了这叶相思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知可会扼腕,自己竟枉做好人了?
  果然,当叶相思“扑通”一声,跪倒在冼寻白面前,抱拳道“寻白师叔,对不起,我错了”的时候,几位师兄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将眼珠子从眼眶里瞪出来。
  若不是看到他忽的抖了一下的长睫毛,若不是她知道,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叶相思当真要以为,他这个观众,对自己精心制作的这幕大戏,无甚感觉了。
  心底里暗想,令我不忿的是元傲菱,只要不让我跟她道歉,便不算是我认输。师父只说让我给冼寻白认错,她是长辈,跪她一跪也不伤我颜面。又不违背师命,一举两得。
  今日便使尽浑身解数演出大戏,盼着将这冼寻白蒙混过关了事。
  幽幽的看了相思一眼,掩不住眼底淡淡的笑意,顾漠尘已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
  相思将行礼的双手高举过头,遮着脸偷偷冲他一眨眼,作为回应。
  顾漠尘玉面又是一红。
  一条奸计就此诞生。
  冼寻白对此却浑然不知,只道她是真心服软,气大概也消了大半,语气也略柔了些:“对不对得起的,你不必跟我说,你踢伤的是傲凌,原不原谅你,也得由她说了算。”
  臭道姑,得了便宜还卖乖。
  相思瞥一眼元傲凌的手腕,只是红了碗口大的一片皮肤而已。心想,要知道她们如此闹腾,我当初就该给她踢折了。跟你认错已是我的极限,让我去跟元傲凌赔礼,不可能!
  遂开口道:“师叔,元傲凌虽是伤了手腕,我师父却也因救她心脉受损,如今还在榻上躺着。如此,我们也算是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了。”
  “我跪你是代师父向你赔扰乱两派和睦之罪,而非踢伤元傲菱之事。寻白师叔若执意要我跟元傲菱认错,那我,便也要她向我认错!”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你伤人在前,你师父亦是被你所伤,我傲菱错在何处?要跟你认错?”
  眼见双方一言不合又萌发了敌意,顾漠尘赶紧出面调和。
  提步上前,一拱手道:“师叔,师父虽是九师弟所伤,但也确是为了救傲菱师妹。若师父不出手的话,那一鞭打在傲菱师妹身上,现在躺在榻上的,怕就不会是我师父了。”
  见冼寻白面色微缓,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如今,小九也已经认错,寻白师叔方才也说,不愿与我们这些晚辈“做深计较”,不如就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了吧。”
  平日里只道他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想竟有如此口才,寥寥几语就噎的冼寻白无言以对。
  也对,漠尘是神族唯一的太子,自小受的便是对未来储君针对性的教育,所谓言多必有失,看来,漠尘只不过是刻意的不愿多言而已,而并非不善言辞。
  若继续不依不饶,倒似她这个做长辈的不通情理,与晚辈斤斤计较了,再者,神族太子出面,多少是得给些面子的。冼寻白虽心有不甘,也终是不敢再做二话。
  二人一唱一和总算是搞定了冼寻白。
  那边却还有元傲凌坐不住了,她如此大动干戈,到了此时,怎能如此轻易的就结果了。
  抢一步奔到相思面前,盛气凌人道:“想了结此事也可以。叶相!只要你将锦盒交出来!我便当此事没发生过,饶你一命!”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盒子的问题上。
  相思在心底暗骂。
  因这么一个破盒子,你竟就搞了这许多的事情,师父也因此而受了伤。元傲凌,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今日你因个锦盒便能如此兴师动众,难保日后你不会因为别的什么东西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就似那哭着闹着要糖豆的小娃娃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此下去,只怕日后,指不定会发生多少,比今日更荒唐的事情。
  无奈,替人家管教孩子这种事,自己还是做不来的。
  她既如此想要这锦盒,扔了给她便是,早早了结了这破事,我好回去看师父。
  伸手便去探袖口里的锦盒。
  
    
    ☆、第八章

  相思本想,只要将锦盒给了元傲菱,事情便可以就此过去,她便可以去看师父。
  岂知有人却还不乐意。
  “傲凌师妹,这锦盒本就是我做来,送给小九放他的珠子的,是你硬要夺,才引起了这诸多的事端。如今,你仍是如此想将它据为己有吗?”
  说的甚慢,一字一句,却字字铿锵不容置疑。
  此话一出,冼寻白如梦初醒。原来元傲凌当时只告诉她,是向修新收的徒弟与自己起了争执,并且踢伤了她,却并未告知是她自己抢人东西在先。
  此时,冼寻白虽自知理亏,却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干巴巴的等着看事态发展。
  面对顾漠尘,那元傲凌便又换了一副模样,一双桃花眼噙满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顾漠尘道:“我曾见过你拿着这锦盒细细打磨,打磨好了又给它刻花,上漆,事事都亲力亲为。从未见你对任何物件如此上心过,我便当这是什么稀罕的好东西。”
  “那日经过九重天,见这锦盒好好的搁在桌上,模样又甚是喜人,我便想拿来看看。谁知你突然回来了,说我不该随意碰它,将我大声喝退。”
  “可是,可是这个我碰都碰不得的东西,今日你竟如此随意的,送给了这个低等的凡人小仙?”
  说到此处又送了一个百转千回的白眼给叶相思。
  “我在你心里竟连这个小小的散仙都不比?漠尘师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你当真是不懂吗?”泪水夺眶而出湿透了前胸,说到最后,她已近乎嘶吼。
  若不是在场的人都从头到尾听的真切,此刻倒真似那顾漠尘无情无义,不解美人风情了。
  叶相思幽幽望向手里的锦盒。
  原来这盒子是顾漠尘亲手做的,如此说来,大师兄一番辛苦,我倒不能将这盒子随便的转赠他人了。
  旋即又朝袖口里头塞了回去。
  任元傲凌哭喊的真情流露,声泪俱下,顾漠尘却半点不理会,伸手过来扶起叶相思。
  跪了这半日,也真真是腿酸的厉害,相思便就势抓着顾漠尘的手站了起来。
  见此情形,元傲凌越发的悲恸了,连她娘冼寻白来劝都不理,瞪着一双泪眼,恶狠狠的望着相思与顾漠尘。
  终于,那多情种子任琉苼看不下去了,跑到跟前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一个劲的说着“傲凌师妹,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买,给你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上天入地都给你寻来,别哭了,傲凌师妹,傲凌师妹……”
  没错,揪着!
  琉苼确是揪着元傲凌的袖口,他连人家的手都不敢抓一下,便到了要为人家“上天入地”的程度。
  叶相思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气——只望自己这六师兄的一腔热忱,不要错付了才好。
  元傲凌终于不再瞪着相思,回头又赏了琉笙一个白眼,扯回衣袖,玉足一跺,跑了出去。
  琉笙喊着“傲菱师妹”紧随其后。
  接着是冼寻白,再后是壶明峰众弟子……
  一院子的人就此都散了,一场闹剧,亦总算落幕。
  复回到栖云居时,向修背对着门口躺着,似乎已经睡去了。
  相思替师父掖了掖被角,坐在了榻前的脚踏板上。
  心想万一师父醒了,身边没人怎么行。我便待在这里,候着师父唤我。
  一大清早便跟人打了一架,又在凉地上跪了小半日,叶相思只觉身上酸痛的很。便想趴在床沿边小憩片刻,却不知何时,已沉沉的睡了过去。
  朦胧中,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抱上了卧榻,拂去额前的碎发,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相思人在榻上,原本该在榻上的向修却不知去向。
  师父去哪了?难道是去喝水了?我就在屋里,怎么不叫我去取呢?他伤还未好,不能随意走动啊。
  急急的穿了鞋朝门口奔去。
  门虚掩着,轻轻一拉便开了。
  向修手扶栏杆,望着远处的晚霞出神,一头如瀑的长发不曾束起,随意的散在肩上。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就连相思已站到了身后,都不曾发觉。
  漫天云霞的余晖照在身上,将他的背影打成一个金色的轮廓,映在她的眸子里。身上只穿了件及地的白衫,晚风一吹,衣角并着飘带发丝一齐随风飞舞。
  再这样下去,没等伤好又该受凉了。相思重新折回屋里。不大一会,拿着一件外袍返回,轻手轻脚地给他披在了身上。
  “你醒了。”向修转过身来,惨白的面色衬的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清朗俊逸。哪里似一个活了千年的仙神,分明就是一个虽年近不惑却因岁月沉淀,而更添韵味的美大叔而已。
  牵起泛白的嘴唇对着她微微一笑,原本清冷的目光,化作了一缕春水,绵柔醇长,沁人心扉。
  她将外袍的领子揪的更紧了些。
  “师父,你身上有伤,这屋檐下的风最是邪性,进屋去吧,当心着凉。”
  “嗯。”
  扶向修在床边坐好,相思蹲下身子给他脱鞋。
  向修伸出一只手抚上她的额头,鬓角,轻轻地,柔柔的,似是怕再多用一分力道,她就会碎了。
  幽幽开口:“小九,你······”
  相思抬头,撞上了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淙淙柔情。
  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未说出口。
  声调却突然转低,沉着眉,黯然继续道:“······三清堂领罚去吧······”
  向修的伤大好,已是十几日后了。
  这期间,叶相思便日日往返于瑶光台,药房,栖云居之间,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十几日。
  期间因为担心抖抖,她回自己的卧房,找了它好几次,却始终不见它踪影。
  相思便猜想,必是它爱野的毛病又犯了。
  只是它同自己一样,是初次来这七宝山,要是迷路了,可怎么办。
  暗叹一声,算了,此时自己也已经是分/身乏术,实在无暇顾它,便由它去吧。
  向修重新开始授课,一切便似恢复如初了。
  只是偶尔狭路相逢,相思依然免不了要受元傲菱的冷眼,日子久了,看着看着便也习惯了。
  琉笙依旧每日围着元傲菱打转,时不时的便不知从哪弄些新鲜的玩意回来,送他的傲菱师妹。
  什么天山的雪莲,东海的夜明珠,蓬莱的灵芝草,这些都算是简单易得的。
  还有什么烛阴的胡须,凤凰的尾翎,鲛人的鳞片,也不知他费尽千辛万苦弄了来做什么。
  你将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送给女孩子,人家会理你才怪。
  他倒果真是“上天入地”,费劲了心思,只是那元傲菱就像鬼迷了心窍,从不曾正眼看过他一回。
  相思每每见到,总要“哎”一声,然后摇着头叹息:“我可怜的六师兄。”
  顾漠尘也依旧一切如故。时不时的,便要被遣出去历练一番。就像众人口里谈论的那样,他是有“身份”的,不似他们这班没“身份”的,日日除了习艺练武,便是玩耍打闹。
  看着师弟们嬉笑,他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只不过,稍瞬即逝。
  看来,他这“身份”带给他的,也不尽是荣耀,还有木讷隐忍的性格,千疮百孔的身体,以及压在心头的千斤重担······
  如此,他倒还不如这些没身份的,逍遥自在了。
  就这么浑浑噩噩,噩噩浑浑,不知不觉,已是相思来七宝山的第七个年头。
  彼时的他们尚且不知,这逍遥自在的日子,到了七年后的那日,竟就此,戛然而止。
  第一卷完
  
    
    ☆、第一章

  七年后
  天庭,灵霄宝殿内,剑灵峰九位弟子一字排开,对着宝座上的天帝行礼。
  太清真人宴请天族的众位大神,向修受邀出席。回来时用一四方锦帕,包了些红豆糯米糕给相思,她正吃得欢,二师兄李元突然出现,不由分说拽着她到了这灵霄殿。
  原来是南山出了一只孔雀精,近日不知何故已连伤数十条人命。
  天帝此番本是要派顾漠尘去收这妖物,只是这妖妖法高深,凭他一人之力恐难收服,便想差相思等人一同前去,帮衬着顾漠尘。
  末了,李元正色道:“大师兄是天族唯一的储君,整个天族都对大师兄寄予了厚望,特别是天帝,对大师兄的事情尤为上心。”
  “你此番上殿,需谨言慎行,切莫说出什么对大师兄不利的话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
  三师兄梁志在身后,阴阳怪气的“呵呵一笑”,接话道:“否则?否则,恐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相思大惊道:“这是为何?”
  “ 为何?”梁志反问道,“小九,你可还记得几年前的灵甫?”
  灵甫?不就是那个偷吃了仙丹逃下界,沦为妖魔,最后被顾漠尘打入轮回的尚清镜弟子吗?二师兄为何突然提及此人?
  梁志冷笑着继续说道:“你以为,堂堂尚清镜归良真人的首席大弟子,只需修炼个万八千年就能飞升上神的人物,为何会自甘堕落,做这偷食仙丹的勾当?”
  “你以为,自家出了叛徒,为何不是归良真人去清理门户,反而要由大师兄来出面解决?”
  “你以为,就真的只是天族的人除了个妖魔那么简单?”
  相思语塞。仔细一想,果然是有些说不通。
  “那……到底是为何?”
  梁志看着她轻蔑一笑,暗叹这人真是愚笨的无药可救。摇摇头不再答话,跟在李元身后进了大殿。
  “哪位是从南山飞升来的叶相仙尊?”宝座上的人气定神闲。
  方才梁志的一番话,如鲠在喉。虽不知究竟,但却可以感觉得到,灵甫之事,定然与这天帝和顾漠尘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天帝话说得温文儒雅,人长得也是一派慈眉善目,倒真不像是会背地里迫害他人的人。
  相思上前一步拱手回道:“禀天帝,小仙便是叶相。”
  “嗯。”天帝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此前,你可曾听说过南山有妖?”
  “小仙略有耳闻。”
  “嗯,其实,从十年前开始,这妖便已在南山附近出没,却从不伤人性命,我也就未放在心上。”
  “几天前土地突然来天庭禀报,说是从六七年前开始,南山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两具,被吸尽精元而亡,死状凄惨的尸体。因五岳大帝云游未归,他并不敢擅自作主,此事便一直拖到现在。”
  “近来,不知何故,那妖愈加放肆,一夜之间就杀了十几个凡人。阎王也递了奏扎,说地府的冤魂频频叫屈,控诉这南山的孔雀精,平白无故伤了他们性命,央阎王替他们做主。他二人做不了主,一路奏报上来,便到了我这里。”
  “你是从南山飞升而来的,那里的地势你必是十分熟悉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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