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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通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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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编录伪装人格时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他问朱谨,“你们应该在给搭档编反解析器了对吧,有没有遇到困扰?”
“现在还没有。”朱谨想了想,“只觉得任务更重了。”
陆启文点头,在纸上写了点什么。
“好的。”他抬起头笑道,“那来做一下这份测试。”
朱谨从对方手中接过测试表。
风从窗外吹来,朱谨一手压住纸,一手认真填写起来,陆启文的目光落到那只握笔的手上。他注意到对方手指纤细、指骨突出,笔尖在她手下灵活地滑动,不由微微眯起眼睛。
几分钟后,朱谨把测试表还给陆启文。
“好。”陆启文把测试表和做记录的纸整理在一起,注视着朱谨微微一笑,“最后是人格梳理,我们可以现在开始吗?”
朱谨看着他点头。
“你以前的意象是什么?”陆启文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狭长明亮的眼睛凝视着她。
“森林。”
“好。现在请你闭上眼睛。”
朱谨闭上双眼,璀璨的阳光打在眼睑上,随后光线渐渐变弱直至完全黑暗。
“紧张吗?”醇厚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出现在耳边。
她耳朵微微发烫,手指不由捏紧扶手然后松开,端坐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陆启文的目光滑过微红的耳垂,他声音低沉迷人,如同漩涡般直把人拉进去。
“现在想象你在一片森林,阳光透过树冠形成一道道光柱,鸟鸣从远处传来……”

临近傍晚,会面室外响起敲门声。
“请进。”
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静了片刻不见对方回应,伸手敲了敲桌子。
陆启文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来。
“刘校长。”
来的正是国家安防后备人才基地总负责人——刘志文。
“陆老师,辛苦辛苦。”他笑着说,“我来看看这一届学员的心理评估情况。”
陆启文无奈开口,“您不用这么急的,全部结果明天就能出来,我这里统共也只有五个人的评定而已。”
刘志文伸长脖子,努力想看清陆启文手里的文件。
陆启文只好把评定递给刘志文。
“您不会一路看过来的吧?”
“没有没有,”刘志文专注地看着评定,心不在焉地答道,“隔壁几个会面室都关门了,就你这里还亮着。”
“早知道我也开溜了。”
“别这么说。”刘志文心满意足的说道。
会面室忽然安静下来,陆启文端起茶杯。
茶水已经凉了,陆启文喝了一口,把它放到一边。夜晚的温度渐渐降下来,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纸张摩擦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
“你觉得这几个怎么样?”
陆启文睁开眼睛。
刘志文把文件还给他。
陆启文把文件合拢,夹进文件夹,他斯条慢理地做完,才开口道,“还能怎么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志文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你觉得他们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这次陆启文没有回答。
刘志文知道自己没资格问这个问题,他想起下午在疗养院看到的人。
“今天,又有一个感通者被隔离了。”
陆启文皱眉,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点驼背。陆启文知道刘志文已经五十多了,到了这个年纪,一切都必须好好打点,头发要按时染黑,着装不能随意,稍不留神,衰老就会暴露。
“这是第几个了?”陆启文问。
“新事物的发展必然付出代价。”刘志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但我现在常常觉得这个代价有点大了。”
陆启文忽然站了起来。
刘志文的眼睛毫无波澜,似乎在和对方谈论一件在普通不过的事。
陆启文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递给刘志文。
“但你不能指望我一边引导他,一边保护他不受伤害。”静了会儿,陆启文说。
“我知道,我知道。”刘志文喃喃道,此刻他一点也不像手握重权的人,反而更像个依赖他人的老头。
“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下来。”陆启文继续说道,“我想您也很明白。”他晃了晃杯子里的茶叶,“我只能尽自己所能罢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刘志文闭上眼睛,随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不过以后您可别再和我说这话了。”陆启文叹了口气,把杯子收走。
刘志文点点头,起身告辞。

出来时夜色已深,灯光透过树叶洒向地面。
昏暗的光线打在爬山虎上,衬着整面墙阴森恐怖,刘志文忽然想起小时候,乡里传说爬山虎里藏鬼,导致他成年后还习惯避开这种植物。
他走过去,突然把手放进叶子和藤茎间。
夜风袭来,叶片下的阴影猛然晃动,阴影叠着阴影,如同起伏不定的波浪,把一切卷进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刘志文收回手。借着灯光,他看见掌心里除了灰尘空空如也。
鬼到底在哪里呢?







注释1:《认同伦理学》,原作名The Ethics of Identity,夸梅·安东尼·阿皮亚著





第20章 约定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大家都在谈自己的辅导师。
有人说起自己的御姐辅导师,登时两眼放光、眼波流转,恨不得尽极天下所有好词来夸;有人则分到精英型,对方睿智成熟,能力一流,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做梦都想和他一样。
当然也有运气不那么“好”的,比如周宇分到一个老太太,对方一头银发挽成发髻,进门时正戴着老花镜读资料,那姿态、动作和他奶奶如出一辙,连身上的刺绣小坎肩都像了九分,惊得他差点直接喊了声“奶奶”。
李毅分到了一个中年男人,辅导结束就失魂落魄地回来了,胡飞听了他的控诉(描述),认为对方非常有可能是肖忠义(《心联网的生理学基础》的老师)的亲兄弟。
大部分消息都是体育课上朱谨听龚涵说来的,龚涵性格洒脱又活泼,在自由活动时说起这些,吸引了一大片女生,操场上只剩下男生在孤零零地打球。
朱谨很受不了自己一只脚踏入社会的人了,还要上体育课和接受达标测验,可成鸿说得很清楚,身体素质对感通者也非常重要,幸好龚涵每次都有许多八卦讲,朱谨才好打发时间。
然而悠闲的时光总是格外宝贵,大部分时间里大家都忙得像鞭子下的陀螺。
随着学习难度加大,“女魔头”叶佳的脾气越发火爆,每节课都有人被骂,全班只有何淑娴能让她稍微满意,数据线尽管已经被保洁员擦过,但叶佳每次仍雷打不动翘起小指,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发现自己得了“看见兰花指胃就抽搐”的病。
感通课也好不到哪里去,内容越发听不懂,各种理论看得让人怀疑智商,但成鸿依旧让人如沐春风,斩获了一批大龄少女的芳心,用黄骁毅的话来说,就是“成鸿用微笑熨平了她们的大脑沟回”。
早起上课,晚上自习,课堂抽问,课后作业,基地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充实到朱谨压根想不起做其他事,“果树分布图”早不知忘到哪里去了,每天“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仿佛重回了高三,有人咬牙切齿地给基地取了个外号——“C市安防高中”。
尽管忙到飞起,朱谨依然坚持每天和周宇感通一段时间。除此之外,她每隔两三天都会去一次编录室,给自己和周宇编录反解析器,周末甚至一坐就是一天,她反反复复调试,编录仪淡淡的荧光洒在脸上。
朱谨发现,原来感通也会上瘾。
第一次感通事出紧急,她光顾着事态发展去了;第二次,也就是心理辅导前一天,她反而特别紧张,晚上差点睡不着觉,幸亏喻昕有开导她。
“怕啥?不都感通过一次了吗?你来大姨妈他不都知道了吗?难道你还有比这更羞耻、更不好意思告诉他的事?”
朱谨气结,还确实没有。
于是她第二天去见周宇时脑袋异常冷静。
“我们定个时间每天什么时候戴感通器吧。”朱谨对周宇说。
“好。”周宇低头想了想,提议道,“早上出门到晚上回寝室,你看怎么样?”
午后,风温暖和煦,行人三三两两穿过广场,还有情侣偎依坐在花园长椅上,朱谨胳膊搭着平台栏杆,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好啊,”她说,“这样以后你就不用发定位了,直接在脑子里告诉我你在哪儿。”
周宇挑眉看着她,朱谨被看得脸上一热,警惕地问,“怎么?”
“我看以后还是要发定位。”周宇斯条慢理地说,“怕你找不到。”
朱谨脸彻底红了起来,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走到食堂门口才发现那是食堂,周宇肯定通过感通器知道得一清二楚。
“平时要多认路,”周宇诚恳地说,“不能因为身边有人带着,就跟他瞎走。”
那也是跟你瞎走……
朱谨像被人揭了底的小孩般不服气,她也挑眉望着周宇,眼角无意间扬起勾人的弧度,“你怎么跟我爸一样。”
周宇心头一动,触电般移开视线,朱谨有些狐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见周宇抬头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今天的感通。”
他手掌宽大,美中不足的是关节有些粗糙,跟陆启文那种可以去当手模的当然没法比。可不知为什么,朱谨反而觉得它刚劲有力,显出一种粗犷的美来。
朱谨赶忙收敛心思。
之后的感通很顺利,可能是因为彼此都心怀尊重。他们约法三章——不高兴要直接说,禁止有藏着掖着的想法;互相保守秘密,绝不外泄;灵活机动,杜绝勉强。
朱谨觉得这三个约定比书上哪一条指南都管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坚持了快三个礼拜的感通,朱谨也渐渐产生了依赖感,比如早晨一出寝室门,她就下意识寻找起周宇的脑电波;压力大,心情不好了,对方三言两语就能让她重新振作。
周宇心思缜密,遇事果决,每当朱谨犹豫不决时他都快刀斩乱麻般帮她理清条理,好像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朱谨十分钦佩,又非常羡慕,忍不住问他是不是从来没有烦恼过,问完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世上谁没有烦恼?
“有。”周宇的思维清晰地传递过来,“但我很少会纠结。”
“为什么?”朱谨傻子似的问。
“因为纠结没用。”
朱谨:“……”
她当然知道纠结没用,可就是做不到啊!
周宇放下终端,思忖片刻,一些片段出现在脑海,朱谨好奇地等着,只见他慢慢总结道,“能解决的问题就解决,不能就放那儿,事态还不确定的也别管,到时候总会有办法。”
朱谨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眼睛漂亮,笑起来顾盼神飞,周宇脸上微微发热,一点波澜很快被对方发觉,于是朱谨也开始脸红,两人大眼瞪小眼。
“咳,”周宇耳朵依然发烫,把终端还给朱谨,“编录没问题,嗯,我是说你编得很好。”
“你觉得可以就行。”朱谨红着脸接过终端,上面是周宇“伪装人格”的基本设定,因为要根据解析者的伪装人格来做反应,所以旁边还注明了朱谨伪装人格的设定。
周宇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有件事一直想问你,解析者要编伪装人格,心理压力会不会很大?”
“没事,都习惯啦,而且我们还有心理辅导师呢。”
“听完”朱谨的解释,周宇皱起眉头,“原来你们的心理辅导还有人格梳理,靠谱吗?”
朱谨正掏出水杯喝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当然靠谱!你觉得我像有人格障碍吗?”
“不,我是说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辅导师,他们可靠吗?”
两人面面相觑,朱谨先移开视线,“可靠吧,这么多年没听说辅导师出问题的,他们审查非常严,全是一级监控对象。”
后来朱谨想想,觉得周宇挺多疑,停电那次怀疑方恒没说真话,现在又对辅导师心怀警惕,他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
不过,也许是自己太单纯了。朱谨没深入想下去,倒是这点,必须加到周宇的人格里去。

一周前的感通课上,成鸿告诉他们日常感通交流可以把距离设短一些。
“感通距离不是关键,”他说,“关键是要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只要习惯了,无论多远都是一样的。”
但解析课就不行了,解析器的距离设定越远,解析者能接收的思维信号就越多。今天实践课上,叶佳让他们把距离设在了1。5公里。但和模拟测试时考场内有限的人数不同,这次是在教学区和综合楼的中间,几乎囊括了大半基地人员,解析器启动的瞬间,解析者们吐了一半。
晚上,朱谨对着食堂窗口了无食欲,旁边一人在自助区倒了杯红茶,看着他往里面加牛奶,朱谨觉得胃里再次翻腾起来。
食堂里不少人歪歪倒倒,朱谨堪堪忍住想吐的冲动,随便拿了两个菜便往座位走去,走到一半,前面有个人吐了一地,周围人顿时捏着鼻子、捂住嘴巴四散逃离。朱谨盯着远方,强迫自己别看地上那一滩,脑子里催周宇,“快走!我们坐远点。” 
“还好吗?”周宇蹙眉,看着朱谨泛白的嘴唇。
朱谨几乎就要本能说“还好”,但感通器骗不了人。
“不想吃饭。”朱谨勉强说。
周宇站起身来,过了会儿一杯热水出现在朱谨面前。
暖意顺着喉咙慢慢流进胃里,她终于觉得舒服一点了。
“谢谢。”朱谨说,她握着玻璃杯,那里还残留着温度,“我终于明白叶佳为什么说我们在学校学的都是小儿科了。”
周宇无奈又心疼地看着朱谨,“慢慢来就可以。”
“慢不了啊。”朱谨松开杯子,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做任何事都是一环套一环,这里偷点懒,那里磨蹭磨蹭,等回过神来时,你连别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朱谨对周宇笑了笑,“没事,我心里有数,会照顾好自己,学习身体两不误嘛。”
说完,她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传来清晰的“咔嚓”声。
朱谨:“……”
周宇脸色有些阴沉,“学习身体两不误?”
朱谨讪笑起来。
“我去把饭打包,”周宇索性也不吃了,看着朱谨神情严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回去先好好休息,以后早上跟我一起晨跑。”
说完,他起身就去拿饭盒和塑料袋。
留下朱谨一脸呆滞,等她回过神来,周宇已经在打包两人的饭菜了。
“你真跟我爸一样。”朱谨一边看着他动作,一边诚恳地说,“连观点都这么像,我爸最爱说‘要加强锻炼’。”
“那是因为你缺点太明显。”周宇把饭菜装好,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他做起来却行云流水般潇洒,朱谨看着,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好吧。”朱谨自动忽视了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爽。
往外走时正碰上手里提着盒饭的李毅。
他冲两人打了个招呼,凑到朱谨面前,“朱谨你脸色好差。”
“胡飞今天也一个样,饭都要我带。”李毅紧接着退开一步,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你们解析实践到底干了什么?路上看到的解析者一个个都像被揍了似的。”
朱谨想了一下,“几千个人同时在你脑子里说话?”
李毅露出敬畏的神色,“幸好我没做这行,胡飞现在还在床上躺尸呢。”
三人一起往回走,到了路口,李毅和他们告别,直接回男生寝室楼,周宇把朱谨送到女生楼下。
路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晕打在树叶上,周围有些昏暗,只有门禁有规律地闪烁着蓝光。两人互相注视片刻,朱谨紧紧抿着嘴。
“明天几点?”
“要是真不愿意就算了。”
朱谨:“……”
周宇:“……”
“我没说不愿意啊。”朱谨别扭地说,其实她路上是有些后悔答应了的,感通器就这点不好,一点小心思都藏不住,“好吧,我是有点不情愿,但偶尔跑跑也挺好。”
“嗯,那好……”周宇难得有点“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你要注意身体,跑步我不会勉强,当然如果你想跑我很高兴,不,我是说我很愿意……”
朱谨拿眼睛瞟着他。
“好吧,那明天早上六点?”周宇放弃了解释,眼里却带着笑意,“我在楼下等你。”
“说定了。”
两人挥手告别。
朱谨进了寝室门,摘下感通器,心里有一种奇异的鼓动。她歪着脑袋想了片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脑海里反复上映着刚才几个场景。
盒饭仍带着温度。朱谨站在桌前,头微微下垂,她看着盒里的感通器,目光却越过它看向更远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回过神来,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匆忙把盒饭放进保温柜。她哼哼着去洗澡,嘴角微微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大脑沟回,位于大脑回之间深浅不一的沟裂,传说对人类的智力有重要影响= =
下一章朱谨就要和周宇第一次出任务了
朱谨:……我感受不到心跳了,它已经蹦出去了吗?





第21章 出发
汽车高速行驶时带起的风声擦过玻璃,持续的嗡鸣让人昏昏欲睡,朱谨手搭在包上,闭着眼睛,但其实却清醒着。
昨天, 2318级除研发医疗班共六百名学员分批出发前往S市,开始为期一周的实践。朱谨被分在最后一组,晚上十点出发。
大巴是补眠的好地方,车上甚至有人拿出了眼罩和耳塞。朱谨侧着身,面朝窗户,在汽车轻柔的摇晃中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后来被一阵鸣笛声惊醒。这时已是清晨五点,天色依然如黑夜般深沉,眼睑上感受不到任何光亮。惊醒后朱谨睡不着。那天和周宇晨跑后,她又陆续跑了几天便放弃了。倒不是因为两人完全是两个速度和水平,而是基地发来了第一次实践的通知。通知一来,气氛登时更加紧张,大家都清楚,检验培训成果的时刻到来了。每个人都摩拳擦掌,期待自己能取得好成绩,大家都在为实践做准备,有搭档的解析者更忙了,他们不仅要加紧调试自己的反解析器,还要折腾搭档的,朱谨连续好几天熬到凌晨。
她闭着眼睛,胡乱想象几十公里外凌晨的城市,企图再次入睡。旁边座位上,周宇睡得很沉很安静,后排有人打着呼噜,还有人在磨牙。朱谨倒是不打呼噜,但有时会磨牙,她左手向内蜷起,可能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几个手指指腹的触感和以前不一样,在那里分别藏着感通器和解析器,她一边摩挲手,一边暗自思忖刚刚自己有没有磨牙。
客车颠簸了几下,睡梦中有人发出不满的呢喃,隔壁座位上,周宇在黑暗中睁开眼。
他靠在座椅上,保持着面朝上的姿势,听了会儿后面传来的呼噜声。
“我刚刚打呼噜没?”周宇暗想。
朱谨还是熟睡中,周宇悄悄摸了摸口袋,想起终端和耳机放在行李架的背包里,他是那种老传统的人,睡觉时电子设备一定要关机或者放在一米外以防辐射。
行李架就在头顶。他想象自己慢慢站起来,打开背包拉链把手伸进去,他很清楚东西摆放的位置,整个过程不会超过30秒,只要动作足够轻就不会吵醒任何人。
周宇犹豫了会儿,看了眼旁边一动不动的身影,还是决定放弃。
迎面而来的灯光一闪而过,照亮了他轮廓分明的脸,没有终端,头脑放空不到一分钟,周宇便自动入睡,这次如愿以偿地打起了呼噜。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在某客运中心停车,学员们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站起来拿包。
天空正慢慢变浅变亮,如同被水晕开,清风徐来,带走沉积的疲惫,连空气也明亮起来。朱谨斜挎着包,重心不稳地走下车,打量起车站。
作为E省的省会和经济中心,这里每天都客运繁忙,人来人往中,没有人注意他们,经过的保安匆匆一瞥便不再理会,似乎把他们当成了来参观的某团体。
“各位学员请注意!”一个带着红白色导游帽的小个子女人举着喇叭大喊一声,扩音功能将她的声音放大,震得人耳膜突突直颤,帽子上龙飞凤舞写着“金马旅行社”几个字,队伍稀稀拉拉,学员们纷纷抬头看向她,其中几个一看就没睡醒,压出红印的脸上浮现出呆滞而满足的表情,此时被这么一吼,正努力凝聚目光。
离他们最近的保安不满地看了女人一眼,踢着腿朝另一头走去。
见保安走远,小个子女人把扩音关掉,朝他们说道,“我叫于咲雯,担任本车的联络员,本车所有的学员请注意,你们的任务已经发到终端,请在一周内完成,任务中如果遇到任何困难或危险导致任务不能继续进行,请立即联络我。注意,安全第一,各位的生命心理安全最重要,请对自己保持合理评估,不要逞强。再次重复一遍,安全第一。”
于咲雯扬起下巴。她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年纪轻轻却气场强大,尽管她比在场大部分人都矮了一个头,在外人看来就像个趾高气昂的领队,她看着面前小鸡啄米似的脑袋,抿紧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爽。
人可爱的时期就那么几年,小学老师问话还知道说是或不是,到了青春期便玩起沉默,再往后倒是又知道点头摇头了,表情肌却死了一样不给你半点回应。于咲雯自觉大度,话已讲到,听不听就是对方的事了。
其实于咲雯真不该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们每周至少要被叶佳“恐吓”三次。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于咲雯问。
队伍里一片沉默,大家都在忙着查看任务,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张张低眉顺目的脸,于咲雯等了片刻,见众人没反应,便愉快点头道,“好,没有问题的话,现在任务开始,祝各位好运。”
话音刚落,队伍如同得到赦令,一下子活了过来,人们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有人捧着终端蹲在地上,在吧嗒吧嗒的按键音中打字;有人则急切地和同伴争论着,终端像令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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