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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通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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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朱谨若有所思地说。
“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们能进卵室看看吗?”
周宇:“……”
耳机里一阵沉默。
如果小文有感情的话,她一定很无语。
“可以,”电子音答道,“系统将为您模拟。”
朱谨:“……”
下一秒,世界骤然变黑,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让眼睛无法适应,黑暗带来一种压迫感,仿佛能让人动弹不得。
朱谨没想到小文真能办到,而且说来就来,她僵硬地站了十几秒,直到完全适应黑暗的卵室。
“若有幽闭恐惧症请告知。”寂静中小文说道。
“提示太迟了。”周宇说。
最初的不适渐渐退去,感官重新恢复正常,一股说不出来的难闻气味开始攻击两人。
“小文,你能把气味屏蔽掉吗?”那气味像是烂掉的蔬菜,又像垃圾桶里的臭鸡蛋,熏得两人阵阵作呕。
“好的。”
几秒后,气味消失了,周宇和朱谨大口喘气,没有了干扰,卵室内的景致清晰起来。
只见几枚不起眼的蛋躺在两人脚边,朱谨本能挪开几步,发现树叶和沙土从自己的腿中穿过。
周宇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他一挥手,肢体仿佛空气般任由叶片穿越而过。
“由于空间限制,卵室采取纯影像投影,去掉了密度、重力等参数。”小文解释道。
朱谨点头,她半跪在卵室中低头查看眼斑冢雉的蛋。蛋没有她想象中的光洁,布满了斑点和细微的凹痕,手从松松堆叠的叶片、沙土中穿过,原来卵室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密实。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宇,“原来卵室是这样的!”
周宇:“……”
“你以为是什么样的?”周宇好笑地问。
“我以为树叶和沙子会把蛋埋得很严密。”朱谨说。
“不会。”周宇马上明白了,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蛋也是需要氧气的,你要让里面的冢雉宝宝闷死吗?”
朱谨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
她微微扭过头,即使这里的光线让对方看不清她的表情,心里一个声音在嘟嘟囔囔,“是是,就你懂得多。”
场景很快转回森林,在黑暗中待太久人总会觉得不舒服,朱谨眯起眼睛,适应明亮的地面。不远处传来熟悉的爆裂声,不知何处又有桉树枝砸了下来,周宇伸出手,朱谨自然地握住。
光柱斜斜地穿透树叶,洒在前进的道路上,伴随着不知名的鸟叫,眼前尽是盎然的绿意。掌心传来温暖干燥的温度,朱谨忽然走了神,周遭的景象变得抽象简单,树木失去形状,声音失去音色;很久以后,当她回想起这一天,记忆中只剩下一片温暖的绿意和莫名的安心,但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森林永远没有尽头。





第34章 重叠
回去时他们坐的高铁,三个半小时的车程,朱谨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度过。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两条腿夹着被子,了无睡意。
除去吃饭和休息,他们在生态馆玩了快六个小时,现在回想起来,朱谨觉得自己简直是玩疯了。
她多久没这么疯狂了?从初中起,她基本就是在学校和家里度过,每天学习上网、逗猫逗狗,活动范围从不超过所在城市。
今天一次性补回来了。
朱谨蜷着身体捏了捏小腿,想起周宇那句“缺少锻炼”,心里不由哼了一声。
今天她从东非草原馆出来时就觉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周宇索性带她出了馆区,在餐厅吃饭休息,然后再杀回太平洋馆。
太平洋馆果真和宣传册上说的一样。朱谨和周宇漂浮在海洋里,成群的鱼从身旁游过。海底幽暗,周围的声音和陆地上完全不同,鱼群时而掀起一股洋流,水流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冲击着耳膜。
朱谨穿着来时的衣服漂在那里,觉得自己像只奇怪的水母,她瞄了眼旁边的周宇,对方正聚精会神看着周边大片的珊瑚礁。
“看什么?”周宇的声音忽然传来。
他侧身看朱谨,嘴里冒出一串泡泡。
“看你像个奇怪的海藻漂在水里。”一大串泡泡从嘴里冒出来,朱谨自己噗的一声笑了。
“是吗,水母小姐。”周宇戏谑地说,挑眉看着朱谨在海里一起一伏的裙摆。
剑眉扬起,带着好看的弧度,朱谨盯着对方神采飞扬的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故意哼了一声。
想到这儿,朱谨面颊发烫,把自己埋进被子,纠结地翻滚了一圈。
她有些后悔没戴感通器。就算一开始准备自习,盒子就在包里,后来自己为什么没想起来戴上呢?朱谨想着想着不由十分懊恼。 
这份懊恼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下午去做心理辅导。朱谨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小腿又酸又麻,疏于锻炼的报应终于来了。
她龇牙咧嘴地爬上楼,冷不防跟何淑娴打了个照面。
双方不由一怔,朱谨先反应过来。
“嗨。”朱谨笑着打了个招呼。
何淑娴随即也朝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快步走下楼去。
何淑娴也来做心理辅导?她和自己会是一个辅导师吗?
朱谨没怎么和她交流过这方面的事,所以并不清楚。楼层上有数十间辅导室,今天约了人的,也不一定就只有陆启文一个。
在敲响会面室门的前一刻,朱谨仍在想这个问题。
“请进。”
一阵和煦的风随着开门的动作扑面而来,朱谨不由眯起眼睛待风过去,再睁眼时只见陆启文正笑着看向她。
窗外晴空万里,坐定后,朱谨下意识看了眼半开的窗户,只见窗台上放着盆碧绿的兰草,正随着春风摇曳生姿。
五月,正是莺飞燕舞的好时节,待在房间里实在太可惜了。
“陆老师,您五一还加班吗?”
“嗯。”陆启文一边用沾了酒精的棉花擦辅导仪,一边点头,“中期审查快到了,五月里估计我们都没法见面,只好在假期打扰你们。”
“没有,没有。”朱谨赶忙摆手,“反正我也有空的。”她戴上辅导仪,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中期审查是指?”
“相当于我们的半年度考核吧。”陆启文想了想,“不过说审查更准确。”他冲朱谨神秘地眨了眨眼。
朱谨马上明白了,暗叹当辅导师也是不容易。
“对了。”陆启文忽然想起什么,对朱谨莞尔一笑,“我看到你第一次实践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向你表示祝贺。”
“谢谢。”朱谨不好意思地回应道。
陆启文眼里带笑,狭长明亮的眼睛注视着她,“你和周宇感通也快一个半月了对吗?”得到朱谨的肯定后,他点了点头,“你们共同完成了实践环节,并且成绩优异,这在历届感通者中都很不容易,很不错,你们做得非常好。”
陆启文一连给了几个赞扬,朱谨心跳加快,内心仿佛鼓胀起来,但很快又被她按捺下去,她表情不变,面容沉静地回视对方。
“经历了这么多,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陆启文十指交叉,修长有力的手撑在桌面上,“一些感想或者烦恼,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嗯……”朱谨沉吟片刻,似乎被什么难住了,“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开始是有些不习惯,比如平时我更喜欢一个人安静待着,但戴着感通器时这点肯定做不到。”
“你有把这点告诉周宇吗?”
“有,我发现后就告诉他了。他对我说——”朱谨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自己却没有意识到,陆启文目光微动,“他懂了,但他觉得现在应该先尽快适应感通,希望每天感通的时间能长一些。所以我们作了约定,先克服困难,适应后再把工作和平时区分开,想一个人待着了就直说。”
“可能因为有约定在先吧,我觉得我们一直很顺利,相处得也不错。”朱谨不知道为什么脸有些发红,“其实我们性格完全不同,周宇他很果决,遇到事情会顾大局,有原则有目标;我太优柔寡断,很容易受周围影响,总想把眼前的事做好,却忽略了长远。”朱谨不知不觉说了很多,她低垂着眼睛,看着桌面,脑子里陷入回忆,“多亏了周宇,既没有觉得我烦,也没有直接否定。我们能有现在的成绩多亏了他。”
陆启文狭长的眼睛眯起,注视着眼前的人。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觉得人的情绪太过复杂,有时甚至是累赘,学会理解、拥有它们,让他花了很多时间。说起来,他也曾是一个有缺陷的人。
“有人喜欢性格相似的人,也有人喜欢和自己性格互补的人。”陆启文说,“看来你和周宇相处得不错。不过,冒昧地讲一句。”他眨眨眼,认真地说,“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是好,但不用妄自菲薄。除了个别极端案例,性格其实没有好坏之分,优柔寡断只是一个形容词,背后真实的你远不止它所表达的意思。从我对你的了解来看,这么说更合适——”
陆启文还真想了想,“心思细腻、敏感,富含同理心,因此和大部分人相处得不错,也愿意帮助别人,但有时会考虑得太多,反而把自己弄糊涂了。”
这下朱谨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她瞪着陆启文,一会儿想笑,一会儿又哭笑不得。她明白对方的意思,心里十分感激,陆启文无疑是个非常好的辅导师,他不光帮助朱谨梳理人格、排解心理压力,还很关注她的心理成长,更像一名心灵导师。人的成长是伴随一生的过程,可惜现在社会浮躁、急功近利,大部分人只关注成果、指标,却忽略了情感的健全。
“唔,你把我夸得太好了。”朱谨半开玩笑地说。
“没有,没有。”陆启文学着朱谨的语气,轻快地说,“我以前也觉得人应该果敢坚强,把情绪、情感划分成三六九等,哪些该有哪些该避免。直到后来有人告诉我,这些都该是人的一部分。就像你意识到自己不够果断一样,你的同理心也会给周宇留下印象、带来冲击,不同的性格、情感互相碰撞,人才能反思自己、获得成长。”
陆启文的声音如春风般轻拂而过,却在朱谨心底留下点点涟漪。
朱谨点了点头,陆启文温柔一笑,金色的碎屑洒在脸上,衬得春光都暗淡几分。
“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烦恼?”
“嗯,有。”朱谨看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说,“有一个烦恼。”
“能说说看吗?”陆启文的声音轻而诱惑。
窗外的杂音渐渐远去,朱谨看了眼那盆兰草,阳光下箭羽般的叶片透着晶莹的绿,她想起了昨天的桉树林,记忆中的绿色和眼前重叠在一起。
“我发现自己又在拿伪装人格对比。”朱谨垂下眼睑,纤细挺直的睫毛落在眼眶上,“有时候我觉得如果那是真实的自己就好了,周宇应该会更喜欢那样的我,但有时候事情又会反过来,你说两个人格混在一起会不会好些?”
“你觉得呢?”陆启文问。
朱谨没有回答他,“伪装人格好累,我看着她像是看着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有些事情换做她会怎么做,事态又会怎样不同……编录时我觉得自己像把人生演绎了两遍,两遍人生,当然会有比较。以前通过催眠,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最近好像又不行。”
她忽然抬眼看着对面,自言自语般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宇。不,这样说不对,是我太无能了,一点波澜都克服不了。”
“需要我帮你吗?”陆启文凝视着朱谨,目光幽远深邃。
“嗯,帮帮我吧。”朱谨闻言侧过脸,迷茫望着对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启文长久地注视着对方。一阵风送进窗内,资料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太阳的味道,干燥而令人餍足,两人都没有出声。
朱谨让他想起一个人。
那年,她也坐在桌前,絮絮叨叨讲着苦恼,也不管对面的他能理解几分,两人就这样坐着,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时烦时笑。现在他倒是能理解了,只可惜故人不再。
陆启文嘴角勾起一丝酸涩的弧度,目光从对方尖而内陷的眼角描到精致的眼尾,他嘴唇翕动,缓缓开口。





第35章 从何而起
何淑娴对朱谨总有种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无关乎争夺什么的冲突,也不是脾气、性格不对头,它更像是偶尔失态被撞见后,人们发自内心对当时一切事物的拒绝。
当时,同场的只有朱谨和胡飞通过了考试,胡飞在何淑娴面前也总不自在,可他们的不自在不一样。
说来奇怪,朱谨对何淑娴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作用真的是相互的,一个人心里怎么看待别人,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别人对他的感觉,不管这些想法有没有表现出来,所以两人都保持着距离。
但朱谨知道,就算没有那件事,她与何淑娴应该也做不到像和龚涵他们那样相处自然。何淑娴是什么人?完美,优秀,如同女神一般的存在。朱谨习惯逃避这些过于优秀、遥不可及的人,不论男女。周宇也属于这一类,朱谨常常想,如果不是感通者计划把他们栓在了一起,估计一年的培训他们都说不了几句话。
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朱谨总是陷入两种懊恼,一种是怎么也追赶不上的懊恼,另一种则是这些都无法诉说的懊恼,所以远远看着最好。
何淑娴不知道朱谨心里所想,微妙情绪过后,她开始思考其他事情。
春日明艳悠长,阳关透过窗户,在楼梯上洒下一层层金色。一楼休息区,余梓枫正轻靠在椅子上看终端,他面孔清秀,骨架匀称,一双手修长而有力,稳稳当当托着终端。何淑娴特别喜欢他的手,无论是握着她时的温度,还是做实验时因为用力而突出的关节,她都爱不释手。
“辅导结束了?”余梓枫心有灵犀般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嗯。”何淑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坐了下来,“结束了,让我歇会儿,我们明天再感通。”
余梓枫点点头。
两人陷入沉默,何淑娴原本闭着眼睛活动脖子,此时忽然睁了开来。
“不失望吗?”
“为什么要失望?”余梓枫盯着对方,毫不犹豫地说,“感通又不是以时间长短定等级,我只希望你不要太累了。”
不是这么回事。
何淑娴在心里想,你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她不眨眼地看着对方,余梓枫也回望着他,片刻后,他们心照不宣,默认了这个说法。
“对了,”余梓枫把几件事在脑子里过了遍,挑了个比较合适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亚洲第一生态馆开业了,过段时间你有空时,我们一起去吧!”
他把终端塞给何淑娴,只见屏幕上是一长串各种场景下不同动物的图片,高原冰山、夕阳草原,狮群猎豹、候鸟南飞……每一个都是那样肆意生动,无拘无束,何淑娴呆呆地看着,仿佛忘了眼前。
“怎么样?”余梓枫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脸色,语气轻快地说,“喜欢吗?”
从他的角度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对方低垂的睫毛,她的睫毛不浓密,却十分纤长,有着亚洲女性独有的清爽明亮。
他克制住想吻上去的冲动,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喜欢。”
余梓枫猛然从思考中抽离,眼睛刹那间有了活力,他激动地看着对方,难掩脸上的欣喜。
何淑娴眼角带笑,明媚得犹如五月春光。
“有空一起去吧。”她柔声说,微低的声音很快消散在和风中。

陆启文是个好辅导师,朱谨发现每次做完人格梳理,自己心情总是特别好,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回到寝室,路过龚涵房间,门半开着,朱谨好奇往里瞥了一眼,发现几人把一人按在椅子上。
“哟,朱谨。”龚涵先看见她,打了个招呼,手下不停。
“艾玛,轻点!”蒋玥嘉惨叫。
朱谨脸色苍白,颤声道,“你、你们在干嘛?”
“卸妆啊。”龚涵说,“kiss XX 的睫毛膏也太难卸了!”
“你要把她皮擦破了。”林域捧着卸妆油,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居然在试妆……”朱谨瞪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你们什么时候去买的,怎么不带上我?!”
基地方圆3公里内都是禁入区,网购更是位列禁止事项榜首,朱谨怨愤至极。
“你不是和周宇约会去了嘛。”龚涵说,“我们又不知道你们要去几天,就没喊你。”
她松开蒋玥嘉,后者捂着脸飞奔向洗手间。
在众人不怀好意的注视下,朱谨脸颊开始发烫,“什么几天,我们当天就回来了,不对,我们不是约会!”
众人不说话,脸上却写着“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真的没有约会!”朱谨左看右看,声音越来越小。
“好,好,没约,没约。”龚涵大大咧咧地说。
什么话到了龚涵嘴里都要变味,朱谨大脑发热,只觉得话题变得歧义,开始越描越黑。
“好羡慕你和周宇出去玩啊。”龚涵说,“我自从高中分科,就没正经接触过几个男的了,好不容易来了基地,连搭档也分了个妹子,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基下去了?”
“你说这话,”蒋玥嘉从洗手间出来,眼角还有点红,一边往脸上抹水乳,一边说,“当心江沛然知道。”
“沛然和俺想法一样,俺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龚涵点头,“老天给了我们女汉子的属性,却没给我们一个真汉子。”
“给了也没用。”林域冷冷的说。
龚涵小心地瞥她一眼,自觉没问“为什么没用”。
“都一样。”蒋玥嘉翻了个白眼,“当然啦,周宇除外。”
朱谨没说话,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她眨眼看着大家,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喏,这是我们送你的。”犹豫间,一瓶造型迷你的香水递到鼻子下。
浅蓝色的包装盒简单大方,中间的透明玻璃纸里,露出磨砂质感的瓶身。
“我们觉得这款特别适合你。”林域说,“柠檬、苹果、海风和皂香,干净,又带着隐隐的浪漫。”
朱谨双手接过礼物,一时心绪纷涌,感激、高兴还有莫名的愧疚,一起涌进来,她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说什么才能表达她内心的感动。
“谢谢。”
半晌,她挤出一句话。
“谢什么。”龚涵用胳膊搂住对方,也不顾手上还沾着卸妆油,朱谨本能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拒绝,“不过浪漫是什么鬼,换成激情怎么样?”
“两个有什么区别?”林域问。
“呃……”龚涵放下胳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之激情更适合朱谨!”
“是吗?”朱谨哭笑不得,“我自己怎么没觉得。”
“旁观者清啦,你外冷内热,闷骚得很。”
闷骚……前不久自己还这样评价周宇来着。
朱谨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涌出一股感动。她知道自己始终和别人保持距离,总觉得大家和和气气就好,很少愿意表露真心去惹麻烦,这点有些人觉察到了,有些人没有,只觉得她待人冷清;龚涵她们却没有在意。
或许自己应该有所改变,朱谨想,偶尔交心也不错,特别是……
“对了,你们又听说感通者失踪的事吗?”蒋玥嘉忽然打断了朱谨的思绪。
“我在基地BBS上看到的,当时没截图,后来帖子就被删了。”蒋玥嘉微微蹙眉,显得忧心忡忡,“有个自称2309级学员的人说,班上的感通者只剩下他和搭档这最后一对了。”
房间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咳,可靠吗?”龚涵清了清嗓子,“发帖的真是我们前辈?”
“不知道。”蒋玥嘉耸肩,细长的眉毛间依然有种散不去的担忧,“可一般人也进不了基地BBS。”
“比我们大9届……”林域自言自语道。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看向朱谨。
“我也说不清。”朱谨想了想,觉得心里隐隐不安,“这事可能是真的,也可能不是。但我一直觉得奇怪,除了成鸿,我们没见过一个感通者前辈,基地也从来没透露过他们的任何信息,就算是为了保密……可这也很奇怪。”
林域点了点头,“我觉得朱谨说的有道理,而且感通者计划本身并不是个秘密,大家都知道国家有这么个计划,感通者也不必像辅导师那样隐瞒身份,所以这样像守着秘密一样隔开我们和往届感通者的联系是为了什么呢?”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龚涵开口说,“算了,管他呢,猜也猜不出来,我们还是担忧担忧自个儿的事好了。”
“也是。”蒋玥嘉叹了口气,“自己的事都操心不过来,感通者失踪什么的,根本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蒋玥嘉说得对。随着五月的到来,培训已过去了三分之一,再迟钝的人也隐约意识到,曾经遥远的定岗、前途马上就要摆在眼前。这一阵,大家已从最开始的兴奋转为沉静,对课程的态度也开始不同,有人已经准备放弃感通者的身份,转为普通解析者;有人则找到了自己的兴趣点,开始向成鸿频繁申请相关的课题研究;还有人更倾心于人际关系的处理,比如廖子凡。
这些日子里,朱谨渐渐意识到虽然每个人的烦恼各有不同,但也大同小异。最开始她以为入选感通者计划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可相处久了,她发现大家也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说不出的烦恼、年轻人的迷茫、藏在心底的期待和压力……周宇是这样,何淑娴应该也是如此。
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朱谨内心一阵动摇,她忽然想念周宇起来。
和周宇在一起时,烦恼似乎总能离她而去。她时常觉得自己是一粒沙子,抵不过海浪的裹挟和摇摆,而周宇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世界重归安宁。
这样的念头不知从何时开始,朱谨自己都觉得诡异。





第36章 答案
过了一个月,让教官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份失踪感通者名单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网民们登时炸开了锅,短短一天,“感通者失踪”、“失踪名单”、“感通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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