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感通者-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两秒后,会议室的门在他们身后合上,光屏上沈渊异常年轻的脸随之消失在门后。





第51章 务必小心
辅导师比预想中来得还要早。
一百号人扒在玻璃窗上,压着鼻子朝外窥视。只见军用卡车上下来一个人,因为背对着他们的缘故,看不清脸,但能肯定是个男人。他身材修长,低头和于咲雯说了几句,两人便一前一后钻进等候在一边的黑色轿车。人群发出微微失望的嘟囔,目送轿车开远,朱谨摸了摸贴在玻璃上后冰凉的脸颊,觉得对方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晚饭时分,男人和于咲雯一同出现在食堂,朱谨刚喝了口汤,抬头发现一双明亮狭长的眼睛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腮帮鼓起,朱谨憋着没把一口汤喷出来。
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朱谨一脸震惊地瞪着对方,男人却笑意更深了些。周宇转头,看见对方已移开视线,取了盘子,站在窗口前仔细听于咲雯介绍。于咲雯脸色有些不自然,指着几个菜说着什么,她说得太多,好几波人从他们身后经过,各个露出好奇的表情,两分钟后,于咲雯终于意识到不妥,忙止住话。
“既然这么好,那我每样都要一点。”陆启文笑着说。
打饭大妈热情地给他每样都盛了满满一勺,陆启文托着两个盘子回到座位上。
“……”
大家好奇的眼神简直要溢出眼眶,直粘到陆启文身上。
“他就是这次派来的辅导师吗?”有人小声问旁边的人。
“他是你的辅导师?”周宇问朱谨。
朱谨终于把汤咽了下去,虽然没呛到,喉咙里却有种又痒又辣的感觉。
“嗯,他叫陆启文。”
朱谨给周宇描述自己的辅导师时,脑海里曾经出现过对方的形象,但周宇一直没见过本人,眼前的男人似乎和脑海中的影像有些差距。
“怎么这么巧。”朱谨看着对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莫名想起那天在走廊碰见何淑娴。
不会吧,朱谨想,难道何淑娴的辅导师也是陆启文,所以沈渊把他派来了?
周宇没有说话,慢慢吃着饭菜,脑子里想着刚才陆启文给朱谨的那个笑容,他虽然没亲眼看见,心里却有极度不爽。
朱谨:“……”
这醋来得莫名其妙、毫无道理可言。朱谨心想,人家只是对我笑了一下,而且我是他的辅导对象,认识的人见面笑笑,不很正常么。
周宇深深看了她一眼。
“……”朱谨语重心长地说,“你想想你自己人缘这么好,天天多少人对你笑?我没有吃醋、生气已经很好了,看看对面金益鸿。”
周宇抬头,正迎上金益鸿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
朱谨严厉地点了点头,“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周宇:“……”
对面,金益鸿已经开始拉着闺蜜的胳膊猛摇,把她抖成一个模糊的影子,周宇僵硬地移开视线,深感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尽管沈渊说过他们在兵团的活动照常,但于咲雯和钱景毅商量后,还是做了些调整,比如——
给他们安排农活,白天所有人一起在菜园度过,晚上吃完饭就回寝,最大限度保证了每个人都在监视之下。
于咲雯向来雷厉风行,昨天下午就把所有人拉去菜园。不得不说这一招很管用,大家白天里都累得半死,歇工只想回去躺平,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少了许多,更没人有心情到处闲逛。
此时,朱谨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一边择着刚从缸里捞出来的新鲜豆芽。平日里朱谨连菜都没买过,现在短短几天却get了一堆“知识”和技能,比如豆芽怎么种,萝卜怎么拔……她努力撑着眼皮,浆糊般的大脑莫名有些兴奋,心想回去可以向父母炫耀了哈哈……
男生们依旧负责锄地。连日来的阴雨导致菜地积水严重,如果不及时松土排水,就很容易盐碱化,土地也会板结。现在大部分男生已然做得有模有样,艾媛烨开玩笑地说,就算现在他们不当感通者,回去种地也能养活自己了。
所有人一边干活儿,一边不时遥望远处的天空,盼着下雨。西南方乌云压城,完全看不清那边的景象,朱谨又打了个哈欠,透过泪花看见一双干净的男士运动鞋出现在眼前。
她抬起头,看见一双充满笑意的明亮眼睛正平视着自己。
陆启文蹲了下来,一条腿虚跪着,另一条腿屈起,好奇地注视着她们手中的豆芽。
周围一时静了,女生们也不瞌睡了,全盯着对方。朱谨下意识把脚往后缩了缩,想藏起鞋上的泥渍。
“豆芽菜?”陆启文笑着问,“该怎么处理?”
四周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陆启文眨了眨眼,朱谨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
“呃,就像这样。”
朱谨硬着头皮,捡起几根豆芽,把根部和干瘪的地方择掉,丢进干净的盆里。
天边阴沉沉的,乌云似乎又近了几分,陆启文的眼睛在一片阴沉中格外耀眼明亮,朱谨完全想不出这时候该说些什么,满脸紧张地盯着对方。
“原来是这样。”陆启文认真点头,“比我想象中要简单。”
“但是分量很多很多。”龚涵在一旁说,“那边还有两大箩筐等着呢。”
陆启文朝那边看了一眼。
“那是你们今天的任务吗?”
“任务的一部分,其他还有很多呢,你今天吃的菜都是我们从地里弄出来的。”
陆启文满脸笑意,“辛苦大家了,我来帮忙。”
他笑容诚恳认真,朱谨忙不迭想拒绝。
“你可以去男生那边。”艾媛烨说,“他们锄地更缺人手。”
陆启文笑容不变,大方承认道,“我不喜欢太累的体力活儿,刚从那边溜过来。”
龚涵:“……”
她在一旁朝朱谨眨眼,示意你认识这家伙?他来这儿干嘛?
朱谨只好做口型,说他是我的辅导师,可能真是想帮忙过来的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艾媛烨说,四下看了眼,“要不你去那边剥毛豆……”
“哎,这边的蔊菜(注①)快弄不完了。”龚涵打断她,“你还是来这边帮忙吧,你……不好意思,请问贵姓?”
朱谨:“……”
“免贵姓陆,”陆启文笑着说,“我叫陆启文,开启的‘启’,文明的‘文’。第一次择菜,还请大家教我。”

周宇一声不吭地“听着”女生这边的动静。
他把最后一点地锄完,锄头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菜园里侧的一间矮屋内,他把锄头往收纳区一放。管理员是个年轻的小后勤,听见动静朝那边一瞥,只见周宇把T恤袖子捋到肩膀,露出强健有力的胳膊,因为流汗,上面还隐隐有些水光,他掀起衣服擦了把汗,紧实的腹肌一闪而过。管理员喉头滑动,饶是见惯了健壮的士兵,仍忍不住犯起嘀咕。
外头起了点风,周宇呼出一口气,朝水池走去。四下无人,他脱下汗湿的上衣,扔在一边,打开龙头抹了把脸,随后把脑袋伸到水流下。
凉爽的水流顺着脸颊、下巴流下,哗哗声停止,周宇把脸上的水抹掉,发现旁边站了个人。
“我以为你不会见我们。”周宇说。
“抱歉,我以为这样对大家都好。”王凡说。
周宇没有说话,拾起地上的衣服,准备往回走,王凡却挡在他面前。
“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王凡神情严肃,急匆匆地说,“很快。”
他盯着对方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的记忆,劣质的水泥地粗糙不平,跟鞋底摩擦发出沙沙声,周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王凡松了口气。
“我跟了你好长时间了,这里没有监控,我长话短说。昨天上头派来的辅导师已经对你们的同学做了解析,认为向外泄露你们行踪的另有其人,钱少将和他商量后决定暂时封|锁消息,诱使他现身,我担心你和李毅的安危,来告诉你们一声,最后这几天一定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他比最后一次见面时瘦了些,但不太明显,也许是光线阴暗的缘故。周宇打量着对方,努力回忆毕业前夕的室友,却很难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明明他们分开才一年不到。周宇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也许在对方眼里自己的变化同样很大。
另一边,朱谨手下一顿,又很快若无其事地继续择菜。
“你怎么知道这些?”周宇问。
“你可以不信我。”王凡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疲惫,“钱少将在兵团内抽调了一部分人参与行动,以应对各种状况,我在其中担任二队队长,所以知道一部分计划。”
两人凝视着对方,风不知何时停了,四周万籁寂静,只有低矮的树木注视着他们。片刻后,周宇问,“解析也不能确定对方是谁?”
“不能。”王凡摇头,“你们同学的大脑出现了记忆损伤,有些事她自己都记不清了,辅导师也没办法。”
“所以我才要来提醒你们。”他继续说道,语气有些焦灼,“对方心狠手辣,你们要加倍小心。”
“我还有个问题。”周宇说,“为什么还要等?辅导师应该可以直接解析其他人。”
王凡笑了笑。
这是两人见面以来他第一次笑,这一笑与记忆完全重合,仿佛此刻他还是那个嘲笑部队官|僚主义的不羁青年。
“也许他们表面上不想被说侵犯人权?”王凡眼神里带着狡黠和嘲讽,随即又恢复严肃,“我不好说,哥们儿,这点我没法回答你。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确实没查出那个人。这次行动他们是认真的,我从没见过钱少将那么可怕的表情,现在我已经把能说的都告诉你了,你替我转告李毅一声,这两天务必小心!”



注①:蔊菜比毛豆、豆芽难择很多,龚涵是故意的





第52章 藏在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蒋玥嘉的声音透着好奇,“辅导师究竟是个怎样的职业?”
你都已经问出来了,朱谨和艾媛烨心想。
“嗯,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陆启文说,“你觉得心理辅导是干什么的?”
“对解析者来说最主要的当然是人格梳理啦,另外还有心理测评,帮你解决一些心理问题什么的。”
“嗯。”陆启文点点头,手指灵活地将蔊菜撅成几节,“这确实是我们工作的主要内容,但我一直觉得辅导师还有更重要的职责,比这些表面工作都重要。”
他想了想问,“你们知道我们在工作中最常跟什么打交道吗?”
“不是……人吗?”龚涵问。
“病人。”林域说。
朱谨:“……”
“像我们这种容易‘生病’的人。”蒋玥嘉替林域解释道。
“这么说也没错。”陆启文笑了,“但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会生病吗?”
所有人:“……”
大家心想,你是给我们来上课的?
“当一个人心理出现问题、做出过激行为时,大家常说‘他失去了理智’。这种说法其实不完全对。”陆启文说,“我们姑且称‘他’为病人,虽然我不认同这个说法。我们在很多案例里发现,病人做出的这些‘过激行为’大多是经过严密思考、甚至逻辑推理的。”
“比如我处理过的一个案例,作为解析者的病人有一定程度的强迫人格,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个很好、很正常的同事和妻子。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丈夫出|轨了,虽然丈夫道歉并保证不会再犯,但她没法真正安心。她非常爱自己的丈夫,他们还有个七岁的儿子,希望能永远维持这个家庭是她最强烈的愿望,后来她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变得特别害怕改变,恐惧那些容易消失或流逝的东西,但又无法诉说。一方面,她力求完美,要求自己不做错任何事,希望丈夫会更爱自己,另一方面,她又强烈渴望能确保丈夫没有再犯,但一个人不可能随时随地跟踪对方,就算请私人侦探,侦探同志又怎么能保证对方脑子里没出|轨呢?”
周围一片安静,女生们仔细倾听着,手里的活儿也停了下来。
“她想‘我需要一个随时随地能知道对方心里真正在想什么的办法,这样不仅能知道他有没有出轨,还能更懂他的心。’”陆启文说,“于是她想到了解析器,企图篡改解析权限,而且差一点就成功了,当然她最后被送到了我这里。心理治疗时,我问她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吗?”
陆启文神情认真地说,“她回答‘知道。’她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但还是要做,因为如果不能确保丈夫在她身边、确保这个家庭能继续幸福下去,她就没法安心工作、没法正常生活,一旦失去了他们,她也没了活着的意义,剩下一切都不重要。她想过阻止自己,但失败了,于是她对自己说‘我必须这样,否则在可能被抓住坐|牢之前,我已经死了。’她对自己想要什么、能承受什么有着无比明确的理性认识,所有行动都不是一时冲动,而是长期考虑的结果。对于这种情况,我们不能说她丧失了理智。”
“比起激|情犯罪,解析者和感通者更容易出现我刚才说的案例中的情况,我们认为这是情感因素导致。”陆启文看着她们,“情感比你们想象中更重要、更复杂。在人类的思维定势里,智力和理性往往是人类行动、人生目标的决定因素,其实不然,在我们的观察里,情感才是那个最终决定因素。”
“不会吧。”
话一说完,就有人质疑,这实在不符合他们的认知,怎么可能大家都用情感做决定?
“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艾媛烨看着对方,脑袋微微倾斜,“一些重要的决定还是靠的理智吧。”
陆启文向她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我的意思不是理性不起决定作用。”
在大家的注视下,陆启文处理完最后一根蔊菜,拍了拍手,“人们做决定是个非常复杂的机制,其中起作用的不是单一因素。理性之所以给我们的印象很深,是因为它发挥作用的时间和跨度很长,几乎伴随整个决策过程,正常人做决定当然要靠理智,这点也将人和动物区分开来。但在任何决策中,都会涉及最终决定因素,也就是当我们考虑了能想到的各个方面后还不能下决心时,最终促使我们做决定的那个因素。我举个例子,假如你有个很好的升职机会,但需要调去外地,你很纠结,既舍不得这个机会,又不愿离开熟悉的地方和家人朋友,那么最终你会怎么决定呢?”
陆启文眨了眨眼,“你可能会放弃,原因是恐惧,尽管理性告诉你这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其他问题都可以慢慢克服,但你心里很害怕自己做不好,担心会丢脸、会被赶回来,这份恐惧的情感才是促使你做决定的最终因素,当然还有其他可能,比如抓住这个机会,因为你渴望光鲜亮丽。总之,我想说的是,在人的基因里,情感的‘影响力’和‘地位’绝对高于理性。”
“我们辅导师每天要处理的都是这些情感,日常生活带给你的情感、搭档带给你的情感、伪装人格带给你的情感……尤其是其中你自己没法处理好的那部分。”陆启文起身,把择好的一大盆菜放到旁边。他身材修长,却丝毫不显瘦弱,躬身时肩背两臂的肌肉恰到好处,他做完这一切,问她们,“还有要择的菜吗?”
陆启文笑得如沐春风,一扫连日阴霾,龚涵咽了口唾沫说,“没……”
“啊,那边还有玉米没剥。”朱谨打断龚涵。
陆启文看着她,笑着点头,拿着筐去那边剥玉米。
把难搞的人指使走,朱谨暗自松了口气,开始琢磨周宇和王凡的对话。
何淑娴怎么会出现记忆损伤?不是她袭击了余梓枫吗?
“有可能她是因为记忆损伤导致的混乱袭击的余梓枫。”周宇思考道。
“你是说……”朱谨脑中浮现出和周宇同样的画面,“那人袭击了何淑娴,被余梓枫发现,他想抓住对方,却被混乱中的何淑娴误伤,而后面一幕恰好被听见动静赶来的士兵看见……”
那么有问题的人依然混在他们当中。
朱谨抓过一把豆芽,机械地掐掉短短的根部。从何淑娴那里碰壁后,陆启文一定也解析了这里的其他人,她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可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如果王凡没有说谎,那个人是怎么逃脱解析的呢?
朱谨低着头,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通常情况下,她只有陷入深层次思考时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明暗交错下,她眼睑微微低垂,纤长的睫毛细密柔软,挡住了别人投来的视线,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头上,如雕像般沉静雬美。
“你在想周宇?”艾媛烨悄声问。
朱谨吓了一跳,心想你怎么知道?!
艾媛烨递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神神秘秘地说,“我们都懂的。”
朱谨:“……”
“懂……什么?”朱谨问,完全云里雾里。
“放心。”龚涵挤了挤眼,拍胸脯保证,“我们都是站在你和周宇一边的,那个陆启文一看就没安好心。”
感通器那头的周宇:“……”
“……你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朱谨扶额,“人家只是来帮个忙!”
“可他说话一直看着你,明显对你有意思啊。”艾媛烨说。
“你们真想多了!”朱谨愤怒了,“来这边没有八卦就活不了了么!”
几人看着她,眼神炯炯,答案一目了然。
“好吧……”朱谨完全败给她们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咱们赶紧干活儿,天快下雨了。”
“不过说真的,那个人来这儿到底干嘛?”龚涵一边和毛豆奋战,一边兀自说道,“何淑娴的事情调查完了?所以闲得没事干勾引妹子?可事情结果呢?什么时候告诉我们一声啊。”
朱谨手下一顿,对面的林域看了她一眼。
“我看事情还没完吧。”艾媛烨说,“有结论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沈渊也承诺过,也许他只是来透个气。”
“解析调查有这么复杂吗?”蒋玥嘉问。
所有人心里都有疑惑,解析对象只有一个人,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查清楚……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我反正不相信他们还没查完。”龚涵说道,一语中的。
朱谨欲言又止,她很想出言安慰大家,但如果王凡说的是真的,也许让大家心怀疑惑和警惕反而更好。
“你做得对。”周宇沉吟道。
“我们没法把王凡的话告诉大家。”朱谨低着头。
确实,这对王凡来说很危险,而他们也不能确定告知的对象中就不包括“那个人”,秘密行动的关键就在于出其不意,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来就是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了……
在暗处。
朱谨心里反复念叨着,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认为什么情况下解析器也没法查出对方?”周宇问。
“唔,要么解析器被破坏。”朱谨想了想说,“比如设备硬件的损坏,植入解析器的部位发生Ⅲ度及以上的烧伤,那么解析器本体也会出现损坏,进而带来不同程度的功能丧失,但目前这种情况不太可能。”
“还有一种就是软件的损坏了,比如使用反解析器破坏正常的脑电波接收……”
朱谨心猛地一跳。
周宇拧着眉头,神情凝重。
“不、不会的。”朱谨结结巴巴地说,“反解析器都被没收了,私藏反解析器更不可能,我们都是按名字一个个领的设备,管理处有记录,不可能多拿,再说了,出基地前我们还经过检查,没有发现异常啊。”
“叶佳说过,反解析器分两种。”周宇思索片刻,说道。
朱谨脑海里回想起叶佳严厉的声音——
“反解析器按强弱等级分为A级和B级,A级反解析器可以屏蔽一切脑电信号的传递……” 
“你是说……他身上有A级反解析器?”朱谨似乎听见自己尖而微弱的声音,尽管她嘴唇紧抿着,压得唇瓣泛白。
“这不可能。”朱谨几乎想摇头,“道理一样,他首先没法拿到,就算能拿到也没法通过检查,除非……”
仿佛一大块冰堵在了喉咙口,刺骨的凉意顺着喉管直抵心脏。
“除非他把装置藏在体|内而不是戴在体表。”周宇替她把话说完,“这样就有可能通过检查了。”





第53章 分析
进出基地时,每个人都要经过扫描。
大部分情况下,扫描是为了识别进出者的身份,相应的,基地每个人的手上都植入了储存着个人识别信息的芯片。但它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确认心联网装置携带情况。
佩戴于体表的解析器、反解析器和感通器都能被扫描到,一同扫描出来的还有装置的运行情况,但采取有创型佩戴方式的装置则无法识别,原因有二。
第一,有创型简单来说就是植入体|内,具体植入方式却是人工神经融|合,即将装置作为人工神经植入人体。因为涉及人体和机器的融|合,这种方式一直饱受争议,现役解析者或者感通者中还没有采取这种佩戴方式的人,扫描设备也没有相应功能。
第二,人工神经一旦与人体融合,其功能与生物神经完全一样,虽然扫描设备可能扫描出材质不同,但无法证明这条人工神经就是解析器或反解析器,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因为某些疾病也植入了人工神经,所以要断定它们是不是,必须解剖才行。
综合以上两点,周宇说的情况不是没可能!
朱谨觉得这太荒唐了。
自从途中遭遇袭击以来,事情似乎一件比一件荒唐,这一切就像一辆失控的汽车,在翻倒前随着惯性往前冲去,是谁推动了这一切?朱谨感到自己就像舞台上的演员,不知按谁的剧本在表演,冥冥之中,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这双眼睛会是沈渊、还是那个藏起来的人?
朱谨忽然想起什么。
“不对。”她对周宇说,“这样说来,把B级反解析器植入体内也是一样的啊,进行解析调查的只有陆启文一个人,只要事先伪装人格准备充分,陆启文一时也查不出谁在说谎。”
周宇思维一顿,朱谨却沉浸在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