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时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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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月心中叹息。这个姑娘对自己有情，虽然也许不是自己希望的那样，但她终究是舍不得自己。他没说话，伸出手，小心地抱住了叶雪的身子。

　　她在哭。刘月听到了她啜泣的声音。

　　“我每年都会回来的。回来，我带礼物给你啊。”

　　刘月自己都知道哄她的话很苍白。自己出现之前，叶雪的世界是森林。自己出现之后，叶雪的世界是他和森林。现在他要让叶雪一半的世界消失，能给她的安慰只是一年回来一次以及什么带礼物。世上哪有比陪伴更珍贵的礼物？

　　“嗯。我没事。你好好上学。”

　　她好像发烧了。透过湿衣服，刘月能感受到她身体向外散发出的热力。他左右看看。从树上钻来的洞，哪能找到什么取暖的物什？他发愁了。


第十二章：照料

　　刘月不是第一次照顾生病的叶雪了。

　　只不过每一次都手忙脚乱。他不通药理，不懂魔法，甚至连莫郃对自己施展过的那种斗气渡入体内调理脉络的法门都不会。基本上每次他能做的，只有给她喂水，找吃的，还有守着她。

　　“我要是会火魔法就好了……”

　　魔法实在是太实用了。暗处光魔法师可以照明，口渴水魔法师可以集水，天冷火魔法师可以取火。刘月更坚定了学魔法的渴望。虽然父亲说，身为魔族只能学黑暗魔法，但是自己的身体状态还是自己最清楚，学了别的魔法又能如何？最多以后注意不要轻易发脾气太激动就是了。

　　“冷…好冷……”

　　现在这里唯一的热源就是刘月自己了。他从临行前莫郃交给他的空间储物背包里取出一条毯子铺在地上，抱起叶雪放在毯子上。这里毕竟是临时树屋，没有床铺，只能将就一下。他又拿出剑，深深插进地面，调集起体内的斗气，用力围绕着叶雪躺的毯子周围生生切出一圈沟壑。毕竟是在树上，这样可以防止一些小虫子爬过来。

　　若不是刘月可以自如地使用斗气，空间储物背包这种最低级的储物道具他都使用不了。不过，虽说是最低级的，但是功能依然不可小觑，拥有远超一般背包几十倍的空间，而且水泼不湿雨淋不进，放入食物还能够保鲜。

　　之前莫郃跟刘月细说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听。现在看看，背包里的东西着实是相当多。不同季节的衣物，各种毯子垫子，雨伞，干粮，水，防身武器，几张应急用的卷轴，一些他需要了解的知识性书籍，还有一些药品…等等，药品？！

　　刘月赶紧取出来。虽然数量不多，但种类齐全，刀剑伤药，烫伤药，普适性的解毒药。偏偏，就是没有头疼脑热用的。

　　刘月苦笑。的确，一个已经学会使用斗气的武者，基本上已经免疫感冒发烧这种普通人常得的病症了。自己不需要，但是现在，有别人需要呢？

　　要说墨云的准备也太周全了，简直是要把他的整个房间都塞进背包里，连洗漱的木盆都有准备。这种东西难道到地方他不会自己买吗？

　　翻翻那几张卷轴，唯一一张治疗卷轴也是治疗外伤的。刘月顿觉头大如斗，没有药，下着雨自己又找不到清热的草药，难道只能看叶雪生病等她自然好？

　　他先把垫子又取出来，抱起叶雪，重新拾掇了一下那个临时“床”。得把她的湿衣服脱了，不然会越来越严重。看看叶雪已经迷迷糊糊的，刘月从包里找出一身合适她穿的衣服，跟她打了个招呼：“小雪，我得给你换身衣服。现在你身上的衣服太湿了。”

　　叶雪嘟囔了一句什么，刘月没有听清。他扶着叶雪坐起来，把她的衣服解开。为了避嫌，刘月还是坐在了叶雪背后。

　　虽然体温已经很高，但是刘月解她衣服的时候，叶雪还是清醒了一些。她扭头看了一眼刘月，意识到，对方是为帮自己驱寒考虑，她没说话。身上的衣服被脱下时，叶雪屏住了呼吸。虽然两个人都只是没长大的孩子，但男女有别的观念早已经彼此都有。此刻的这种亲密接触，让本就浑身发烫的她，更是感到不适了。

　　不过刘月的动作很快。湿热的衣服离开身体，干爽的衣物让叶雪舒服了不少。待刘月把裤子拿来，见叶雪醒了点，道：“你自己来吧。我背过去。”

　　她是病人，需要照顾。刘月不会在不该的时候胡思乱想什么，所做作为也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不论如何她都需要被尊重。等她换好了衣服，刘月把被子拿出来给她盖上。他脑袋伸出树洞去看，外面雨下得正大。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

　　“你等等。”刘月取了一条手巾和一盆水，打湿手巾，拧得半干后，放在叶雪的额头上。

　　“睡觉。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来，你先睡。”

　　虽然话是这样对叶雪说，但怎么弄来热水，可是让刘月犯了难。自己不会火魔法，而外面下着大雨，想用什么阳光折射钻木取火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而除了火，想要把水加热，还有什么办法？

　　他连连翻找背包。进入森林随身携带取火用具是冒险常识，但是偏偏为自己准备东西的墨云并没有这种常识。刘月把这个背包找的掉了个，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也不是完全没有。有一张火系的卷轴。

　　这是唯一一张火系卷轴。而且应该也是所有卷轴里面等阶最高的了。可是这里也没有能“容纳”这么高威力火系卷轴的容器。树洞本就不大，自己背包里易燃的东西还不少，用任何一种稍有控制不好就有可能把整棵树直接点燃。

　　那毕竟是四级法术，威力堪比炮弹爆炸了。

　　刘月突然灵光一现。照叶雪那个法术枝叶的效果，自己和她应该都是被缩小的。同样，火系魔法也被“缩小”了。换句话说，树本身是放大了数百倍的。也就是说，树身上的任何一根树枝折断，都可以劈做一捆柴火来用。

　　而以四级魔法的威力，即便“柴火”湿透了，点燃也不费吹灰之力。

　　说干就干。刘月出了树洞，沿着树枝路走了很远，挑挑拣拣，找到一根相对粗壮的旁枝，举剑猛劈。旁枝比他想象的重了很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根旁枝拉到脚下的树枝路上，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劈成了柴火的粗细。接着，他先取了一部分堆成一个垛，然后，对着柴火垛的正上方，打开了火系卷轴。

　　果然所料不错。火系魔法的威力也被缩小了。不过，就刘月自己的尺寸来说，威力依然很惊人。在卷轴的效果被激发的一瞬间，一只火鸟从卷轴表面形成，直冲向柴火垛。摆好的柴垛瞬间燃起熊熊烈焰，即便是雨下得那么大，烈火也丝毫不为所扰。更让刘月震撼的是，柴垛根本就不是从某一段开始燃烧的。那只火鸟把整个柴垛都点燃了。

　　“靠！”

　　刘月突然发现，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一分钟，柴垛就会燃尽。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起其他的柴火，点起来凑成一堆。好在方才砍得这根旁枝足够粗，他举着点燃的柴火握成一把，拿进树洞里摆好。很快，趁着第一个柴垛还没有熄灭，刘月把火堆转进了树洞里。

　　“暖和点了吗？”

　　叶雪没有回答。睡熟了。刘月把其他柴火围着点燃的火堆摆了一圈。毕竟是湿的柴火，借着温度烘干之后才更好点燃。天知道，若不是因为这第二个火堆是借的四级魔法余威，想把那堆湿柴点燃几乎是不可能的。

　　拾掇好了柴火，刘月又把背包里的饮水取出一部分倒进水壶，搭了一个架子放在火堆上烤。既然叶雪睡着了，那就把这壶水烧开，然后晾出几杯，等夜里她醒来，喂给她喝。

　　折腾了这么半天，加上今天这一天奔波，刘月也有些倦了。可不放心叶雪，他不敢睡。他把叶雪额头上的毛巾拿过来。这么长时间，毛巾都已经温热了。重新投洗一边，放回到叶雪的额上。

　　“快点好起来哦。”

　　该做的能做的刘月都做了。他取个垫子，在叶雪身边盘腿坐下。

　　她睡的很安稳。刘月看着她恬静的睡姿，想到过几天就要离开，突然有些难过。

　　“你睡了吗？”

　　虽然叶雪也听不见，但刘月怕自己睡着，只能跟她说话。

　　“我想照顾你一辈子。小雪，我好喜欢你。”

　　算心理年龄三十一岁，然而在叶雪面前，刘月恍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虽然她只有十岁，虽然她以后跟自己也许未必会走上同一条路。他说不清为什么，这个身体和自己同龄的绝美女孩似乎心灵也和自己同岁，他从来就没把她当孩子看待。

　　“你以后得吃肉啊，不吃肉免疫力那么差，还是要生病。”

　　他自己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光不可能，以后自己要是跟她在一起，恐怕也得变成半个素食主义者。

　　昨晚和叶雪赶路，两人一夜未眠。现在约莫是下午光景，因为叶雪生病，两人午饭也没有吃。刘月吃点干粮，稍稍精神起来。看看柴火，剩下的足够再烧三四把。

　　这种阴雨天，在森林里，白天和黑夜没有什么区别。守着叶雪，按时换毛巾，关注着水温和柴火。不忙这些的时候，他无事可做，只能拿出背包里的书，深深浅浅地看一会儿。

　　“差不多了。”

　　估摸着一个多小时过去，刘月把叶雪叫醒，喂她喝了小半杯水。叶雪的脸色不再那么潮红，而是有些发白。发热出汗，脸色发白是体虚的表现。刘月把身上带的水果切好喂她吃了。虽然在生着病，但她的胃口还算不错，大概是饿坏了。

　　“我们这是在哪儿？”

　　刘月摸摸她的额头。温度还没有降下去。

　　“你都忘了？这是在树洞里，你发烧了。”

　　看着屋里的摆设，叶雪也不免惊讶。她能听到外面的雨声，好奇道：“你是怎么取火的？”

　　刘月从屁股后面拿起那张废弃的卷轴：“当然是用这个啦。”

　　叶雪被噎了一下：“你怎么用这么珍贵的东西取火？这也太浪费了。”

　　“没办法啊。你生着病，必须要喝热水。雨天你能找到什么小动物带我去找药吗？你这病还是得吃点药才稳妥。”

　　白昼黑夜都分不清，更别提什么找小动物了。见叶雪摇头，刘月一筹莫展：“那怎么办？”

　　“算了，我没事的。咱们出发吧，我要早点把你送到。”

　　一听这话，刘月的脸立马板了起来：“你说什么胡话？你病不好我就不走。你就在这儿待着，老老实实地养病。老老实实的。”


第十三章：枫蓝

　　三天，叶雪的病养好了。

　　同时也就意味着，两个人要分开了。

　　叶雪把刘月送到森林边缘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刘月哄了她半天，差点没忍住说一句“我不走了。”直到她把自己推开，告诉自己必须要去。

　　“我等你。”叶雪说。

　　“我会经常回来。”

　　刘月离开森林的时候，自己也没忍住。当眼泪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自己不单单是喜欢上了她。

　　一年时间，已经把她深深刻在了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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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

　　一衣着华贵的男子被两名壮汉抬着从一间大酒馆里扔出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酒馆中，走出一身材高挑，披着狐裘的女子。她这一出来，路人的目光纷纷从摔在地上的男子转移到她这边。美人，绝对的美人，即便是站在那里不说不笑，眉目间都自然透发着一股媚姿。

　　然而看见她，男子却如同白日见鬼一般，也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了几分力气，连滚带爬地逃了。

　　“老娘的店你也敢来闹，嫌命长是不是？”

　　女子轻哼一声，正打算回店里去，注意到人们的目光都在她这里，她笑道：“让诸位见笑了，刚才那人在我店里撒野，被我收拾。以后要来小店，小女子统统欢迎，请诸位放心，小店价格实惠，服务周到，一定会让每位满意。”

　　“刚才那位，是哥特的儿子吧？”

　　这个“哥特”，像是本地比较有权势的人物。听到有人这么喊，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本店欢迎一切愿意品尝美酒或者临时歇脚的顾客，但若以为我一介女流把持店务柔弱可欺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顾客都知道这酒馆的底子。虽然归属于这样一位妩媚动人的曼妙女郎，但实际上，店里的伙计全都是肌肉遒劲的威猛汉子。曾有顾客目睹一位伙计一根手指把倒在地上的石桌按正，这种用恐怖来形容都不够的巨大力量，还不只是个别现象。店里所有的伙计，都有这样的实力。

　　一位经常光临酒馆的在城里实力公认不俗的武者头领对伙计的实力作如下评价：“把全城的地痞流氓叫来都打不过伙计一只手。”

　　极少数人，知道武者头领的评价还有一句：“但是老板娘性感得能把帝都的地痞流氓都吸引过来。”

　　人群还没有散去，一个黑发少年穿过人群走到了酒馆前。

　　他抬起头，酒馆的牌匾写着“红颜”。

　　“红颜”酒馆。

　　肚子已经在叫了。他摸摸身上的钱袋，够他饱餐一顿了，不用再到背包里取。看美女老板要进去，他赶紧跟上，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老板，用餐。”

　　“您好，欢迎，请来这边…咦？”

　　对方显然在看到他的年纪后，有点惊诧。

　　他从怀里拿出钱袋：“放心吧。”

　　刘月心情很坏。自打跟叶雪分开之后，他的心情就开始很坏。

　　但是，现实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来收拾坏心情。

　　仅从进城起，偷摸盯他想偷钱的人就不下五个。刘月处处小心，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然而躲得过偷盗，却躲不过打劫。

　　毕竟是小城市，走到哪里，碰到地痞流氓，一看这个半大孩子还是生面孔，不占便宜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占不到便宜。

　　就算刘月只有十一岁，也不妨碍他拥有三阶武者修为并且掌握斗气。看到几个人围上来的时候，他直接拔出了双剑，抖出几朵剑花。

　　“怎么着啊伙计们？”

　　那些地痞流氓何曾想过这个面生的半大少年会是武修。看到他抖出数朵剑花，当时腿就软了。

　　“大哥，这小子很扎手啊……”

　　“废话…还站着干啥，跑吧！”

　　普通人和武修之间的差距不是年龄性别等等因素能够改变的。以三阶剑修为例，单柄长脸瞬间抖出两朵剑花，而一朵剑花的威力就足以击穿一棵碗口粗的小树。哪怕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打出的剑花，也足以让一个成年人的手臂骨折碎裂。

　　身心俱疲饥肠辘辘的刘月看到“红颜”酒馆，简直像是在大海上漂浮的难民看到了救生船。

　　“欢迎光临本店，请来这边就座。”

　　不顾女老板看他疑惑的眼神，刘月诧异地跟着人高马大的猛男伙计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空位。

　　“请问您要点什么？”

　　刘月一摊手：“菜单呢？”

　　猛男伙计：“菜单…是什么？”

　　“没菜单我拿什么点吃的啊…你们这么大的酒馆连这个都不准备，开玩笑。”

　　猛男伙计挠头：“我给您推荐一个吧。我们店的烤羊味道很好，量也很足。一份够您吃三顿，吃不完可以带走。”

　　一听到“烤羊”，五脏庙抗议的刘月顿时两眼放光：“烤羊？烤全羊？多少钱？”

　　“只要十二银。您可以吃个痛快。味道也是极好的。”

　　刘月算了算，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金币，道：“剩下的钱，一半干粮一半水。”

　　“好嘞。”

　　刘月打量着酒馆内的装潢。“红颜”很大，在这样一座小镇，能有这么大的酒馆，说得上是一种别致的风景。他自己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看，远处的吧台边却很热闹。很多汉子正拎着大麦酒杯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开怀畅饮，而普通餐桌上的男男女女则也充满食欲地大快朵颐。抬头再看，二层大多是住宿的房间，大都已经被订下。

　　“生意真不错啊。”

　　刚才那个风姿绰约的女老板此刻正站在吧台内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吧台边的男顾客搭着话。刘月看向这边的时候，她也似乎有意无意地瞟了他一眼。

　　不过刘月倒没有关心这些。这是他进入的第一座人类城镇，而这里也是他进入的第一家酒馆。对于新世界，他保持着足够的好奇，特别是那些同样配着长剑亦或者背着大剑的武者。

　　“小朋友，你的烤羊好了哦。”

　　烤羊散发出来的香气令他食指大动。然而，他正准备开始享用美餐，却发现，那个风情万种的女老板，坐在了他对面。

　　“有事？”

　　女老板笑眯眯地看着他：“小朋友，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出门了呢？”

　　刘月没搭理她。她也不生气：“你身上背着剑，是会剑术吗？为什么是两把呢？”

　　“你好啰嗦，我跟你很熟吗？”

　　“好奇嘛。陪我聊会儿，给你打八折啊。”

　　见刘月绷着脸，女老板试探道：“那要不，七折？”

　　“六折好不好。我就是好奇嘛。”

　　刘月仍然绷着脸，但眼神终于落在她身上：“五折。五个问题。吃完再问。”

　　女老板愣了一下，想了想：“五折吗……”她回头看了一眼吧台的方向，问道：“你给了一金是不是？”

　　“是。不用找了，只要把东西给我上双份就可以了。”

　　很快，女老板就明白，为什么面前这个孩子，要让自己把食物上双份了。

　　因为那原本让一个成年人来吃两顿都吃不完的烤羊，面前这个孩子，只花了十分钟，就吃得只剩下骨架。

　　“你慢点……”

　　女老板看得心惊胆战。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小的身体是怎么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掉那么多食物。

　　“你是河马变的吗？”

　　刘月满足地擦擦嘴：“这算是第一个问题吧。很不巧我不是。第二个问题？”

　　这孩子好像很老道啊。女老板更好奇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墨。想问啥就一起问了吧。一个一个的慢死了，还有三个。”

　　一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讲的不是真名了。女老板于是继续追问：“你家是哪儿的？怎么到我们这儿来了？”

　　“噢，我是阿卡笛亚出来的，准备去哥达斯上学。”

　　“阿卡笛亚？”听到这名字，女老板的表情忽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那我们可是老乡呢。不过，你说要去哥达斯？那不是雷云帝都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月懵了一下：“啊？这不是纽特镇吗？”

　　“什么纽特镇？这里是罗力巴行省，是枫蓝国境！”

　　“扑通”一声，刘月从座位上摔了下去。


第十四章：魔女

　　很多人相信，一念之差能改变一生。

　　能改变自己的一生的，也许只是有没有看一本曾经感兴趣的书，也许只是在某些时间做了对的或者错的选择，也许只是让一次美妙的邂逅有没有更深入的发展。

　　不仅是自己，一念之差甚至能改变别人的人生。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一念之差，天魔帝君究竟还能不能成为天魔帝君？那就是未知数了。

　　同样，如果你因为一念之差，选择了这本天魔帝君一生的最真实写照，相信你的一生，也会因此而改变。

　　——《天魔帝君传》宣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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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月的大脑有点不太够用。

　　他已经看了三分钟地图。虽然身上带的两张地图里没有枫蓝的，但是在雷云帝国的地图上，还是附带了一些枫蓝国的情况的。

　　“麻烦你帮我指一下，我们现在在哪个位置？”

　　女老板嘴角突然扬起一抹鬼魅的笑意：“一个问题一金。”

　　刘月的脸直接黑了下来：“你怎么不直接跟我抢呢？不说算了，赶紧把食物上齐，我去别处问。”

　　“好了好了，逗你的。你看，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

　　地图上，刘月现在身处的位置，正好是本应前往方向相反的一边。从村子里去纽特镇应该往东北方向走，然而现在他在村子的西南方向。

　　“怎么会这样？”

　　女老板看他很纠结的样子：“认错路了？”

　　“不算是…是别人领我领错路了。而且方向竟然是完全相反的。”

　　很麻烦。就算现在要回头，自己找不到她了，也无法重新一个人穿越森林。等于是把回头的路堵死了。

　　更关键的是，自己身上的存款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再省吃俭用地在枫蓝生活，也撑不过两个月。

　　“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刘月摆摆手：“没事。好了，麻烦你催一下，让他们把吃的赶紧给我上来。我今天要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