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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天时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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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刘月摆摆手：“没事。好了，麻烦你催一下，让他们把吃的赶紧给我上来。我今天要赶路。”
叶雪怎么会带错路呢？是她发烧结果一时糊涂了吗？刘月仔细回想。叶雪当时有些异常的表现重新浮现在他脑海。趁着夜色赶路，雨天赶路，生病时候身体没好还要赶路——她好像很着急。而在她认地图的时候，刘月明明看到，她清楚地确定了出发前往的方向。一个已经在森林里生活十年的人，而且又能跟路上的动物沟通，她怎么可能把方向完全带反？
除非……
除非她是故意的？
刘月越想越觉得脑子很乱。她明知道自己身上的钱不够在异国他乡长时间生活，而自己回头又转不回森林，回不了家，为什么她要故意这么做？
莫不是她一开始就不想让自己去上学，而是想把自己留住？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走，一直在原地等自己回头，然后再把自己领回家？
想到这一层，刘月忽然有了一种冲动。他向回去看看叶雪到底还在不在。她可能真的在等着自己。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又有点害怕。要是她不在怎么办？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叶雪应该不会故意绕自己一圈。如果她真的那么舍不得，自己在说留下的时候，她就不会把他推开。
“是因为我说，想去枫蓝上学吗？”
她是故意这样送自己来枫蓝上学。而且知道自己没有她走不了回头路，给了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他想通了。如果回头，叶雪一定会在原地等着自己，但那也告诉她自己退缩了。如果不回头，他应该一路赶往枫蓝帝都，设法进入枫蓝皇家魔武学院。
“如果你要去完成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你爱的人在身后等你。你可以选择不做，去陪伴她，或者做，而长时间的离开她。该怎么选择？”
女老板想都没想：“还用说吗。既然她选择等你而不是留下你，就说明你非做不可。她不想摧毁你的决心。”
“嗯。”刘月偏过头看向窗外，一辆马车刚好经过。他长出了一口气。
“小雪，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看不起我。”
想明白了一切，刘月的思路理清楚了。看到他的神情放松下来，女老板在刘月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朝他伸出手：“你好，刘墨。我是雅菲。”
“雅菲？我叫莫墨。”
“你终于跟我交底了。”雅菲笑了。
谁也不会想到，刘月做出的这辈子最重要的抉择之一，竟然也决定了他和魔女雅菲的相识。从某种意义上说，叶雪引着刘月走进枫蓝的决定，从他认识雅菲开始，就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一生。
“谢谢。”
“看起来你不打算要双份了吧。”雅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想得美。”刘月嗤之以鼻。
“那看在姐姐帮你解决了头疼的问题的份上，你留下陪姐姐多聊一会儿？”
这一留就留过了大半天。
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估摸着，此时应该是晚间十一时左右了。刘月早已啃光了所有的羊肉，困意正一阵阵地向他席卷。
雅菲跟他也没聊多久，因为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又去忙碌了。但事先交代不让刘月走，跟他说，晚饭免费供他吃一顿。
送上门的美食如何能不要。自己已经决定在枫蓝落脚，身上的钱必须尽可能地省着用。刘月也没不好意思，于是晚餐时间一到，他大喇喇地直接点了两金多的食物，吃不完就兜着走。
见酒馆里顾客不多，他索性躺在自己的位子上，闭上了眼。不管怎么样，先睡一觉再说吧。
“咦？小朋友怎么睡在这里？楼上还有空房间，我领你上去啊。”
刘月摆摆手：“不了。我身上没多少钱。”
不是一般的困。还没等经过的猛男伙计多说出一句话，刘月已经沉沉地进入梦境。
“睡着了。大姐，看来，咱们酒馆倒是一个让他安心的地方。”
雅菲瞅着睡梦中的刘月：“准备准备打烊吧。今天已经比平时晚一些了。”
她在刘月对面坐下。桌上的饭菜残渣还没收走，看看那量，雅菲苦笑。就算是武修，就算再累，他能吃下这么多的东西也着实是太夸张了。午餐晚餐加起来花了整整三金。虽然他们酒馆里的饭菜上档次，要稍微贵一些，但是就他这个饭量，要想一个人在枫蓝立足，着实是太难了。
“大姐，不如我们把他留下吧。”
雅菲眼睛一亮：“留下吗？”她看了刘月一眼，忽又觉得不妥：“不行吧。他年纪太小了，用他，会有麻烦的。”
枫蓝律法明文规定，除魔法行会，任何营业盈利机构不得雇佣未成年人做工，违反者将被勒令关停。
“大姐，你看他有几阶的实力？”
“他？三阶吧。人类三阶实力，在他这个年纪，算是不错了。”
几人正围绕着刘月议论，突然，整间酒馆剧烈震颤了一下。雅菲和猛男伙计们反应敏捷，及时控制住了身体，而酒馆里剩余的顾客，有的摔在地上，有的抱着桌子，还有的被酒水溅了一身。
“哼，臭女人，赶快给我滚出来，不然我轰烂你的酒馆！”
雅菲神色一变：“是上午那家伙！该死！大家都过来，宰了他去！”
酒馆外，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正摆着笑意，在他身旁，上午那个来酒馆闹事的年轻人张牙舞爪的样子。本来街上行人并不多，他这么一闹，不少人过来看热闹，一时，围了整整一圈人。
胖子带了不少家仆打手，甚至还推来了一门花纹繁复像炮一样的东西。刚才，就是他指挥手下用这个东西轰击了酒馆前的地面，在那里留下了一个大坑。
“酒馆工作人员请出来一唔！”
雅菲和猛男伙计们纷纷走出酒馆。在他们脸上，没有担忧和恐惧，只有深深的愤怒。现在这个时候了，附近的居民大都休息，店也快要打烊。就算带人来酒馆寻仇，选择这个时间，而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的，也是飞扬跋扈到了一种境界。仗势欺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魔晶炮？”雅菲一皱眉头。
中年胖子一伙所带来的炮状物，是这个世界魔法文明的高级产物——魔晶炮。此物以魔兽魔晶作为能源，启动时，由魔法师向其中输入魔力，引动魔法阵。而后，魔法阵将魔晶内的能量提取出来，转化为能量流，对目标进行远程打击。
他们带来的魔晶炮只是最小号的，但是一发动，酒馆估计也保不住。
“听说，今日犬子到贵馆饮酒，受到了颇多不公平的待遇，你们诸位还在人前羞辱犬子，不知可有此事？犬子也许无理，但诸位也不必如此欺凌吧！难道，是不把在下放在眼里？”
酒馆里的顾客有的已经认出，这个仗势欺人的中年胖子，正是城内最有势力的一家贵族家主，世袭子爵哥特。此刻，他虽然嘴里讲出的话貌似义正辞严，但眼睛却紧紧盯着雅菲，在她的全身上下四处游移。不用说雅菲就能感觉到，这家伙对自己的觊觎，比他的宝贝“犬子”也只多不少。
“你是谁。”雅菲故作平淡。
第十五章：背刺
刘月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说起来他睡得还真踏实，之前那一记重重的轰击愣是没影响他。要不是酒馆里几个客人把他摇醒，一会儿酒馆要塌了，他就永远醒不了了。
“哥特是谁？你认识么？”猛男伙计一号问。
“不认识，跳大神的吧。”猛男伙计二号猜想。
在那边，围观众人清清楚楚地看到，哥特子爵的脑门上涌现出了繁复的黑线…身旁，贵族青年愤怒地大叫了一声：“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竟敢侮辱我父亲！来人，把他们几个拿下！”
“呦呦呦，好大的威风啊。”雅菲冷笑着，向前迈出一步。众目睽睽之下，她扬起青葱般白嫩的玉手，红唇微微张合，道：“来嘛…姐姐我就在这里，只要你肯过来，人家便一切都依了你……”
贵族青年不知中了什么邪，双眼迷离，口中痴痴梦呓着：“好…美人别走，我这就来……”
“大姐，你不会又要自己一个人包了吧。”猛男伙计一号很有些不爽。
雅菲回过头，脸上满是挑逗：“哦？你觉得这样不好吗？哎呀，四弟你要是不说，姐姐我怎么知道呢？”
…猛男伙计一号无可奈何：“得得得，大姐，你赢了！全让给你，行了吧！”
这边，百姓们已经看傻了。这女人也太嚣张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直接诱惑别人。诱惑别人也就算了，还诱惑自家的伙计。得亏是伙计熟悉她的性格，要不然，伙计估计也难逃这一劫了。
刘月走到酒馆门口。清楚看到两边剑拔弩张的情形，他一下醒透了。拉过一个路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哥特带人来上门寻仇了。”
雅菲又把视线转回原处。此时，许多哥特的家丁操着刀枪棍棒一起拥上来。这些人似乎都有几两拳脚，可惜，他们遇到的是雅菲。
魔女雅菲。
“哎呀，诸位英雄，怎么忍心伤害我这样的弱质女子呢？小女子与你们无冤无仇，竟然这样刀兵相向，实在是让小女子寒心…唉，红颜命薄啊……”
一瞬间，兵器掉了一地。
“小女子天生有几分姿色，便惹来许多祸端，然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世上，连自保都是难事。开一家酒馆，还被人如此欺凌…唉，当今世上，谁能护我？奈何，奈何！孰可，孰可！”
“姐姐不介意，我来保护你好了。”
刘月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冒出来，这让雅菲有种吐血的冲动。他什么时候出来不好，这会儿捣什么乱？他这么一说，自己方才施展的魅惑法术，效果就折掉了一大半。
不过…还是有办法的。
雅菲神情变得更为凄楚：“唉，这个世上，敢保护我的竟然只有孩子了…可悲，可悲啊……”
她摇着头，转身欲走。隐隐的，似有哭声传进了众人耳中。顿时，包括围观者在内的所有男性都齐刷刷地喊了一句：“我保护你！”
哥特的家丁甚至站到了雅菲身前：“我来了！”
不得不说，雅菲很狡猾的。她对除猛男伙计外所有人使用了迷惑心智，却偏也不动哥特子爵。虽然哥特子爵听到雅菲的话，也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但是毕竟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并没有被诱惑成功。而事实上，他宁可自己也被诱惑了。
他现在变成了孤家寡人，几乎所有的家丁都跑到雅菲那里去了，连掌管魔晶炮的魔法师也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他倒不是被诱惑，只是能够感觉到，自己和雅菲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那可是精神系魔法师，真正的杀人于无形。万一自己得罪了她……为哥特这么一个小人物得罪一位高阶精神系魔法师太不值得了。
“大家都来了…可是，刚才欺负我的那个人还好好的，你们不准备做点什么啊？”说完，雅菲抬起青葱玉指，点向了哥特子爵。
“如果你认为你的酒馆不重要，大可以让他们冲过来。魔晶炮的威力，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大概，摧毁你的酒馆也只需要一炮吧。”
雅菲冷哼一声：“你想怎么样？”
哥特子爵拖着魔晶炮向后退了几步，对家丁们指点了一番，道：“让他们恢复神智。听着，不要再说话了，一旦被我误会你是在诱惑我，马上就会开炮。”
“你有魔力么？”雅菲前进了一步，轻蔑地望着他，“你以为拿着魔晶炮，我就不敢动你了么？没有魔力，你怎么驱动？”
哥特子爵似乎一点都不慌乱：“你好像不知道，魔晶炮只需要储存魔力的魔晶就可以驱动吧？如果不是这样，那些前线边塞的士兵，该怎么使用？”
“…该死！”
雅菲咒骂了一声。以她的本事，能很快地把哥特迷惑，甚至花更多时间，能完全控制他的神智。问题是，她不了解魔晶炮的驱动方式，对这个刚才一次发动威力就堪比四级破坏魔法的东西，她保持着一种本能的警惕。魅惑法术需要一些媒介，比如声音，对视，甚至触觉。可现在这三种方式都很冒险。而更高级的控制法术，需要准备时间。哥特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至于酒馆里的那些猛男伙计，正面战斗的实力相当强是不假，但没有一个擅长速度潜行偷袭等方面技巧的。
“放了他们，听着，我的耐心很快就要用完了！”
雅菲咬了咬嘴唇。自己需要等待时机，不能冒险。酒馆是她和猛男伙计们的心血，绝不能被毁掉。她吟念了几句，立时，众人大梦初醒一般各自揉眼，看到自己竟都站在雅菲这边，马上自动分开，各自归位。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回哥特子爵那边的一群人里，混进了一个相对瘦小的身影。亦或者是他实在太不起眼，就算有人看到，也没说什么。
“你究竟想怎样？”雅菲的声音冷到了冰点。
家丁都回到身边，哥特子爵的底气变得足了，又重新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样子：“平民冲撞冒犯贵族，应该怎么惩罚？”
哥特子爵身边的一个家丁大声喊道：“帝国律法，凡平民无端冲撞冒犯贵族，轻则杖邢，重则贬为奴隶。”
“那你们说，她应该被怎么处置？”
众家丁齐声喊道：“贬为奴隶！”
此话一出，对面猛男伙计们顿时个个怒发冲冠：“你说什么？！”
“狗东西，我要一拳打爆你的脑袋！”
哥特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你听到了？这里是我哥特的属地，你们身为我的属民，居然敢顶撞我。你们大可以觉得不服，但我告诉你们，这里，我说了算！如果你们不乖乖接受我的处置，就算今天留下你的酒馆，但我让你们滚蛋，你们的酒馆就得乖乖关门，懂吗？”
雅菲显得非常冷静：“那么哥特大人，您觉得我如果被贬为奴隶，我还会有兴趣把酒馆开下去吗？”
“哈哈。”哥特虚伪地笑起来，补充道：“小姐真是说笑了。您这么美丽的人儿，怎么可能有人会舍得把您贬为奴隶呢？方才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别听那些下人瞎说。在下只是想请您来府上做客几天而已。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吗？”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雅菲咬着自己的食指，故意魅惑地看着哥特：“子爵大人，不怕我对您不利吗？”
哥特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相信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
雅菲身后，猛男伙计们见她真的沉默了，一个个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大姐？！您犹豫什么呢，怎么能答应他这种事！大不了就不开酒馆了！”
见雅菲一直不说话，哥特腆着肚子：“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我等着。”
正在他这句“我等着”的音刚刚落下的一瞬，一道瘦小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到他身后，一柄长剑在阴影中朝他的后心猛刺过去。
霎时间，一道灿烂的褐色光华在哥特子爵身周爆发，原本致命的一剑竟被那道褐色光华弹开。相应地，发出攻击的那道身影也被弹开了几步。
哥特子爵发出一声恐慌的呐喊：“有刺客！！！”
出剑者不是别人，正是刘月。他趁着刚才人群流动混入其中，现在看哥特子爵得意忘形，露出破绽，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调起斗气，一剑猛刺向他后心。如果不是因为那道褐色光芒，现在哥特子爵必定已经被他刺了个对穿。
“你竟然完全不会武技？”刘月冷笑。趁着哥特的家丁还没完全围上来，他扬起长剑，朝着哥特又一次刺了出去。
令刘月没想到的是，这一剑竟然又被褐色光华挡了下来。但是，哥特却被刺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看到了。在自己出剑的同时，一个影子从他的阴影中跟随着他的动作，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身影。在哥特的注意力完全在他正面一剑的同时，那道影子突然出现哥特在背后。褐色光华的防御集中挡住了刘月的一剑，而影子从背后给的那一击，一下就捅进了哥特的后背。
更令刘月震撼的是，自己那一剑无功而返收回的同时，从背后行刺哥特子爵的那人，重新闪回了他的阴影中。一切就仿佛是他出现了幻觉。
第十六章：逃离
刘月愣住了。
“快救大人！快救大人！”
“抓住那个刺客，别让他跑了！”
哥特子爵被刺倒，也就意味着无人再把握魔晶炮，雅菲和猛男伙计们终于无所顾忌，最近的猛男伙计几个箭步冲上来，大手一挥，来抓刘月的那些家丁顿时全被打翻在地。他扯了扯刘月的衣袖：“发什么呆，快过来！”刘月被他叫醒，忙不迭地向后躲。看剩下家丁们的注意力全在哥特子爵身上，猛男伙计大手再一挥，摆在一边的魔晶炮被他一掌打烂。
“混蛋！你敢谋刺子爵大人！”
“嗯？！”见家丁们仍有来抓刘月的意思，猛男伙计怒目圆睁，再一次扬起了手。知趣的家丁当即退后了，然而那几个躲闪不及的，被他这一掌拍下来，竟生生扇的全飞了出去。
“谁还想再试试？！”
“好了好了，回来吧。”雅菲在后面出声。
哥特子爵被刺倒，人群也一下子紧张起来。帝国律法规定，凡平民刺杀贵族，可将其处死；凡平民刺杀贵族成功，满门抄斩。
现在哥特这副模样，基本上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如果他真的直接死了，那么在场的“红颜”酒馆的所有人员都脱不了干系。
可问题是，谁能处置的了他们？
在这个小镇上，子爵哥特是权力最大的。他若被杀，一来没有人有义务追究到“红颜”酒馆，除非是罗力巴地区的长官亲至，二来以红颜酒馆众人的实力，就算追究，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
要知道，子爵哥特豢养的家丁算得上是本地一股强劲的势力了，但面对猛男伙计，连一个巴掌都挡不下来。更何况，红颜酒馆光是猛男伙计就有七八个，还有一个实力在他们之上的精神系女魔法师。恐怕调来一支五千人的军队，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你们等着！”
家丁们七手八脚地抬走了奄奄一息的子爵哥特，而子爵的儿子也不复之前张狂之相，临走前冲这边喊了一句。见猛男伙计全都怒视着他，他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跟着家丁逃了。
“呵。”
一个身材伟岸的黑发青年又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打了个响指。趁着人群涣散，他从一个最不起眼的方向离开了。如果这时有人细看，便能发现，黑发青年身边，似乎还跟着瘦小的身影。但那个身影一直借着阴影的掩护若隐若现。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遣散了人群，几个猛男伙计去收拾魔晶炮的残渣和地上的血迹，其他人拥着刘月回了酒馆。
经这一闹，酒馆里的顾客早已跑光。雅菲领着刘月在吧台边坐下，猛男伙计们全围在他身边。
“小墨，你真是太大胆了。”
刘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大胆了。他知道的是，自己似乎背了黑锅。
原本自己确实打算行刺，特别是在子爵哥特提出要“邀请”雅菲“到府上作客三天”的时候。雅菲毕竟在他最矛盾和纠结的时候，一句话把他点醒。自己总要做点什么，不能眼睁睁看着子爵哥特张狂甚至得逞。
这时候，一股少年人的血气就忽地上了头。借着人群的掩护，他巧妙地转移到哥特这边。而在对方最放松的时候，他也发起了攻击。
问题是，事实上，击倒哥特的不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完成的那个壮举，现在他反倒会冷静很多。然而，他却很清楚，那个阴影中的袭击者就是故意趁着他袭击的时候才出手的。那人实在是聪明，因为发现哥特身上有一种防御的光华，他还选择了刘月第二次出手时，防御光华最集中在一点的时候，从哥特的背面发动袭击。
从袭击者行为上看，那人不是和哥特有仇，或者被哥特的对头雇佣来行刺，便是像刘月这样因为义愤仗义出手。但是不管那人的动机如何，现在，黑锅都全落在了刘月的头上。
“我都看清了。”雅菲说。
刘月更郁闷了。自己不但是要背黑锅，而且雅菲看清了真正击倒哥特不是他，真正的功劳也落不到他头上。
“小墨，你不能在这里停留了。明早天亮你就要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嗯？”刘月的思绪还没有整理好。
“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管哥特有没有死，围观的人真正能看清的绝对不超过三个。而且就算看清了，你行刺哥特在先的行为也是重罪。趁着罗力巴地区的高级行政长官还没有插手这件事，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去卡路西亚吧，那里离这里足够远了。”
众人都热络地望着自己。刘月皱眉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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