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天时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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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弟弟却不知道，姐姐自己也在后悔。曾经我是唯一能令王痴狂的女人，他向我求欢我都从没答应过。作为右卫，部族中，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风光？可从他对魅儿产生兴趣之后，即便我想用身体留住他的心，也都留不住了！”

　　影儿说完，狂饮数杯。可以看出，她的神志渐渐不清楚起来。

　　她向卡里摆摆手，示意他出门去外面盯着。

　　“你被魅儿背叛了算什么？你不过失去一个女人。可如果王对我不再宠信，也许我的地位也难以保全了。部族里，想取代我的地位的大有人在。到时候我的奴也都会散去。而我能剩下的还有什么呢？！除了这具被几百个男人玩过的身子还有什么？！”

　　她是真的醉了。所有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她歇斯底里地呐喊发泄了一顿，想来是有点累，又喝两杯，她突然望着同样抑郁的刘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弟弟跟我可是同病相怜。他们两个人在快活，咱们却在这里喝闷酒，大嚷大叫。”

　　影儿眼中多出几分情欲的光彩：“弟弟…不如也跟姐姐一起快活一下。以后就跟着姐姐…如何？”

　　刘月并没有同意。他倒满一杯酒，举起来冲影儿示意：“姐姐请。”

　　“弟弟请。”

　　酒饮下。“姐姐，外边那家伙还在，你不觉得，有点不自在吗？”

　　“有什么不自在的？一个奴而已。就算是人类，他也是个奴。”

　　影儿快醉透了。刘月抓住这个点，继续追问：“魅儿姐姐说，当初抓到了两个人奴，看起来姐姐是都自己消受了啊。”

　　影儿脸颊酡红，媚笑道：“弟弟说哪里话。这一个人类奴已经是王的赏赐了。另一个听说因为会点潜行术，被王留在贴身卫队里训练着呢。”

　　她坐过来，手不老实地向着刘月伸过来：“弟弟……”

　　“姐姐别急。再陪弟弟喝几杯。等弟弟醉了，就陪姐姐玩个痛快！”

　　刘月冷笑。等我醉了？我一边喝着，一边用斗气解酒。你还真当我是跟你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呢？等你一会儿醉死过去，我把你往床上一扔，衣服一撩，人再一溜。等你酒醒了，连有没有人睡过你都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回廊

　　“搞定了。”刘月说。

　　“嗯？”

　　刘月一指屋里：“影儿被我搞定了。你自由了。”

　　虽然卡里现在神志清醒，但他的表现却很糊涂：“然后呢？自由？你想说什么？”

　　“现在你自由了。你可以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再也不用看影儿的脸色行事，更不用当她的奴。懂吗？”

　　卡里思考了一阵子：“可是我能去哪儿？我连自己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们都说我是被从精灵的王国抓来的人类。我是生活在精灵王国的人类？我不明白。”

　　“你…你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一丁点都想不起来？”

　　影儿醉死过去，两人没必要还站在屋外说话。两人回到屋里。桌上的饭菜已冷。不过，他们还是满不在乎地吃起来。

　　“这个东西的味道…我感觉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喝过。”卡里指着桌上的烈泉。

　　“这叫烈泉。你叫卡里，潜行者，也是我们佣兵团的一位伙伴。这酒是咱们佣兵团的一位副团长所开的酒馆中才能酿造出来的。”

　　卡里流露出疑惑之态：“是吗…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但是…还是想不起来。”

　　一个人在失去记忆之后，就像一个突然失去父母的孩子，所有的依靠、内心的支撑都完全消失，变得极度缺乏安全感。此刻，卡里的表现就是这样。

　　“你要信我。我叫刘月，也叫莫墨。以前你管我叫墨子。咱们并肩战斗过很多次。你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咱们得帮助精灵们，完成一项任务。结果不小心被袭击。”

　　刘月说的这些话，没能打动卡里：“也许吧。但我实在想不起来。等我想起来之后再说。”

　　“你不走吗？”

　　“不走。我现在只认识这里，也只记得这里的事情。至于你说的什么潜行者。我已经把潜行者的本事忘得一干二净。就算我回去，恐怕也帮不了你们。”

　　他的意志如此消沉。难以想象，曾经的他是佣兵团里意志力最坚定的首脑之一。

　　“你…唉。那，你还跟着影儿？要不你跟着魅儿和我。现在魅儿是左卫，你跟着她也不会吃亏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

　　虽然失去记忆，但身为潜行者，万事谨慎的习惯依然没有被他抛弃。即便知道影儿是被故意灌醉。即便很愿意相信面前的人真的了解自己的过去，他也没有选择听取刘月的提议。

　　刘月头疼：“好吧。”

　　一个新的难题被摆在他面前。营救出卡普卡里，恐怕不只是要让他们人离开隐没底窟，还要先想办法帮他们恢复记忆，或者，至少是，劝说他们自愿离开。

　　今天灌醉影儿的意义顿时少掉一大半。刘月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他打开门，朝远处挥挥手。魅儿从远处现身，快步跑回来。

　　“怎么样？”

　　“灌醉了。但是…卡里不愿走。咱们去王庭一趟。”

　　“现在？去王庭？”

　　刘月点点头：“卡普的消息也打探出来了。他在奇美拉的卫队里。”

　　“然后？去王庭？你该不会是想就这么去找在卫队里的他吧？这不是等于送死吗？”

　　刘月跟卡里嘱咐几句，才跟魅儿说道：“当然不是。那天那个送衣服的不是说，今天就有一批堕落精灵要上地面去吗？不要等他回复，你现在就申请，跟着这一批一起上地面。顺便把屋里那家伙也带上去。”

　　“带她上去？！”

　　“当然。加把火。你想想，如果在左卫上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右卫还失踪了。万一奇美拉遇到什么事，找不来最信得过的人商量，会有什么感受。”

　　魅儿似懂非懂：“你是想进一步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吗？可是，这阵子时间内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奇美拉用不着找影儿来商量，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因为咱们要到地上去了。”

　　原来他都盘算好了。刘月计划的精密程度让身为他同谋的魅儿都不由心惊。她可以想象，接下来，刘月的计划一定是将隐没底窟的存在告知精灵，掀起双方之间的大混战。而在两边都忙着战争的时候，他再想办法把卡普卡里救出来。

　　就这么挑起两边的战争？

　　注视着刘月平静的侧颜，魅儿第一次觉得，她所倾心的男人让自己完全琢磨不透。他的目的真的只是救出两位伙伴吗？

　　“走吧。趁着影儿还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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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如同预想中一样顺利。得到奇美拉欣然许可，魅儿与晚上出发的堕落精灵们约定好在地面碰头，而后迅速赶回小屋。影儿仍然沉沉睡着。

　　“带上她。咱们走。”

　　卡里一直忠实地执行着刘月的命令。两人去而复返，他一直留在小屋里看着影儿。

　　“我也要去吗？”

　　“当然。你必须要去。”

　　卡里没再提出异议。他把影儿背上，道：“那就走吧。”

　　为了争取时间，魅儿前往王庭来回靠着修为提速。因此，现在他们准备出发时，尚正处在隐没底窟的下午光景。

　　隐没底窟的时间与外界不同。由于没有日落月升，光线的变化全是由主城中的蒂莎拉之像引动的。地面上到处生长着巨大的水晶晶簇般的特殊植物。在蒂莎拉之像的力量强时，这些植物会散发出分外明亮的光线，将整个隐没底窟照得如同白昼，这时便是隐没底窟中的白天。而当蒂莎拉之像的力量衰弱下去，光线变暗，便到了夜晚。

　　“这里的白天是地面上的夜晚，这里的夜晚是地面上的白天。”

　　这也是导致最奇妙的一点。隐没底窟白天温度比晚上低。光线越强的时候，温度就越低。

　　“从这里到地面上，要怎么去？”

　　一行四人。昏迷中的影儿不算，能相互交流的当然只有三个。

　　“有一条从这里的地面直通地上的长廊。很大。没事，等到了就知道。”

　　沉沦魔王诱导精灵堕落的行为无耻不假，但必须承认的是，他的魔力强大得有些不像话。越是认清隐没底窟的面貌，刘月越能体会到，什么叫“造世般的伟力”。

　　“魅儿。如果我要让精灵们来摧毁这里，你会难过吗？”

　　魅儿嘻嘻笑着：“只要你别不要我。摧毁就摧毁呗。”

　　“不过你家不是就在这里吗？”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家。”她说。

　　她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打动人的情话。刘月不再追问，摸摸魅儿的头发。

　　如果说堕落精灵这个荒诞而罪恶的种族有能让他有好感，唯一的原因也就是魅儿了。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葩，简直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这个种族和精灵们应该成为敌对关系吗？他们应该被毁灭吗？

　　“而且精灵们还真的不一定能摧毁这里呢。我们的战斗力可比热爱和平的精灵们要强得多。更何况，我们还能把敌人变成同伴。”

　　这个话题没有聊得太久。旋转长廊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看。咱们加快点速度。”

　　“一会儿上去之后，得先想办法把影儿藏起来。或者让她跟着咱们。不能被那些家伙知道，影儿是神志不清才被咱们带上去的。”

　　“嘿嘿。这个不用你教我。我有的是办法哄过他们。”

　　他们的出发时间早于今晚那些堕落精灵们的出发时间。

　　从此刻身处的位置看，旋转长廊像一根庞大的石柱，连接着地面和穹顶，让刘月想起共工撞断擎天不周山的故事。不知道支撑隐没底窟穹顶的柱子有多少根，又都在什么地方。

　　四人来到旋转长廊下。

　　“好高。这里有多少级台阶。离地面有多少米啊。”

　　附近没有其他堕落精灵，因此魅儿的状态也很放松。她颇有兴致地介绍道：“这个叫无尽走廊。从这里到地面总共有三千多级台阶。而且每一级台阶都比较长。你们俩下来的时候意识还不清醒，应该是不知道吧。这个可真的是沉沦魔王的杰作了。一会儿你们就会发现，这里台阶有的地方还是不连续，悬空的。很有意思。”

　　“悬空的？没有东西支撑？”

　　“走。咱们上去看看。”

　　无尽走廊内部一片漆黑，没有光线。好在在场三人都拥有黑暗中视物的能力。魅儿打头，迈出了第一步。

　　“咦。这。地面不是石头吗？”

　　一脚踏上去，台阶竟有些发软。刘月一个趔趄，被魅儿扶住。

　　“没有修为的人可是走不了这台阶的哦。不过对你来讲不成问题。你集中注意力在脚下，走几步就习惯了。”

　　三千多级的楼梯还要搞这种幺蛾子，这走起来得多费劲。刘月低下头。台阶有点发飘。直到他把斗气灌注在双腿上，终于有了如履平地的触感。

　　“你怎么样？”他回头问卡里。

　　“没问题。”卡里说。

　　试探性地爬上几十层之后，两人弄明白。问题不是处在台阶的材质，而是一种隐秘地，具有迷惑性的阵法。无尽回廊的台阶似乎被一种迷惑性的阵法所覆盖。


第一百七十四章：破坏

　　堕落精灵主城。

　　正上午时间，像前广场上在举办着盛大的堕落仪式。懵懂的青年精灵男女在异性堕落精灵的引导下，纷纷开始了生命中第一次原始欲望释放的盛宴。有的堕落群里，一个精灵少女身边围着数个堕落精灵男性，尽管痛苦地哭喊着，男性们却完全不为所动；有的堕落群里，一个精灵少男被数个堕落精灵少女包围，眼神迷茫中，少女们爬上他的身体，开始对他肆意蹂躏。除了这些堕落群，包围着像前广场的堕落精灵们则有节奏地欢呼着，不断地有围观者加入堕落仪式。

　　然而，这些堕落精灵却并不知道，在不远处一间房屋屋顶，正有一群人把他们的所有作为尽收眼底。

　　“有几个精灵？”

　　哲别道：“五男五女。”

　　烈天恨得牙根直痒，周围佣兵们的表情也各个愤然。

　　“这帮杂碎…真应该把他们全部杀光！”

　　“这未必不是个好主意。”步泽西林说。

　　佣兵们是昨天半夜下到隐没底窟来的。靠着俘虏的引导，他们闯进这片被精灵们视为禁地的，妖精灵蒂莎拉使徒被流放的污浊之林，找到隐没底窟的入口。

　　入口黑洞洞的。众佣兵支起火把，然而一走到洞口，火把就被吹灭。

　　他们笨拙地样子逗得一个俘虏笑出了声。吴痕二话没说，把她挂在树上，射了一箭。

　　这种冷血动物般的行径让几个同样有心笑他们的俘虏都噤若寒蝉。即便是佣兵们都在暗自庆幸。还好这家伙是我们的同伴。不过以后千万不要惹他。

　　战战兢兢地进入无尽回廊后的佣兵们也小心翼翼地往下探索着。好在被吴痕吓得乖巧的俘虏们跟他们提前说明了无尽回廊的特性，因此没有，佣兵们很快适应了行走在无尽回廊中的迷幻感。

　　但他们遭遇了一批正在沿着无尽回廊向上攀爬的堕落精灵。

　　“人类！是人类！”

　　堕落精灵们倒是很兴奋，然而，佣兵们压根也没有跟他们打招呼客气两句的意思。在最前面侦察的潜行者们察觉到堕落精灵们的靠近时，得到讯息的所有佣兵都做好了战斗准备。双方一碰面，所有佣兵一拥而上，将猝不及防的堕落精灵们纷纷砍杀。

　　也不是全数砍杀了。活口留下了一个。据他交代，他属于隐没底窟三大部族中的绯月鹦哥部族。而且，绯月鹦哥部族将在第二天上午，举行一场堕落仪式。

　　了解到堕落仪式目的的佣兵们决定加快速度，尽快下到隐没底窟，赶往堕落精灵主城。失踪的倩儿有极大可能就是被这个绯月鹦哥部族抓走。而被抓走的精灵，都必须经过堕落仪式，才能正式成为堕落精灵的一份子。为了倩儿，佣兵们也必须去看看这场堕落仪式。

　　所以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

　　广场上的堕落狂欢进入最高潮，围观的堕落精灵们纷纷聚拢，看样子是都想在堕落仪式上分一杯羹。

　　“上！”

　　佣兵团众人立时全部涌出，长剑魔杖已各自在手。由不同方向开始冒出的佣兵们把像前广场包围。

　　“什么人敢干涉神圣的堕落仪式！”一个堕落精灵喊道。

　　“神圣你姨娘！”回应他的是好几个佣兵的利剑。

　　屠杀开始了！

　　沉浸于堕落仪式的堕落精灵们无法形成任何有效的反击。只在双方短兵相接一开始，数个堕落精灵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佣兵们心里愤恨，对这些强行逼迫精灵与他们发生关系的恶徒，没有任何心慈手软。

　　对男性堕落精灵大开杀戒，女性堕落精灵佣兵们同样没有放过。只不过相对于必然斩杀男性，女性的待遇则是直接击昏，外加划花了脸。至于在之后的激战中有多少女性是因为昏迷而被踩死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杀气腾腾的佣兵们仅用了不到一分钟便把像前广场上围观的堕落精灵屠杀殆尽。趁着这个机会，那些实际参与堕落仪式的堕落精灵们各自把衣服撕开。佣兵们清楚地看到，在这些堕落精灵的皮肤上，覆盖着大小、深浅各不相同的刺青。

　　“外人居然敢阻碍我等沉沦…找死！”

　　佣兵们才不废话，一拥而上继续砍杀，修为稍弱的堕落精灵架不住三五个佣兵同时攻击，依然是轻而易举地被砍杀死去。

　　奇怪的是，这些堕落精灵面对同伴的死亡并没有匆忙施救。相反，几个堕落群里的堕落精灵大都冷眼旁观。待地面上的鲜血四处流淌，流到他们脚下时，他们做出了更奇怪的动作。有的蹲下身，伸手蘸些血液，涂抹在自己身上；还有些把自己的整根手臂或者小腿在血浆里扫过；更有甚者，有的堕落精灵扑在血泊里，翻滚起来。

　　“他们在干什么？”铂斯疑惑地看看身边同样疑惑的佣兵们。

　　他们马上知道了答案。眼尖的佣兵看到，他们涂抹血液的地方正是身上的刺青。在刺青和血液接触之后，他们身上的刺青渐渐亮了起来。接着，覆盖刺青的血液慢慢被明亮的刺青吸收了进去。那些原本狂热的堕落精灵们仿佛一下子冷静下来。

　　“那是什么？”

　　堕落精灵们接着从腿上绑住的皮套里抽出匕首。他们使用的匕首很长，更准确地说那是短剑可能更贴切。抽出短剑之后，堕落精灵们划开自己在身上有刺青处的肌肤，血液渗出，再一次覆盖了那些刺青。

　　这下子，哪怕是佣兵团里修为最低的佣兵也感觉到了。这些堕落精灵的气息，变强了。而且，一直在上升。

　　最强的气息，即便是即将摸到九阶门槛的烈天，都产生了惊惧感。

　　“先清理小鱼！阻止他们用血提升力量！”

　　哲别一道冻结法术，将地面上的所有血迹通通冻住。广场上的气温甚至也下降了好几度。场面上出现了可笑的一幕。由于气温的下降，几个脱了上衣用肉体浸染血液的堕落精灵，竟被冻地哆嗦起来。

　　“干得漂亮！”有佣兵好整以暇地表扬哲别。

　　“小心！”

　　有好几个魔法师在，佣兵们战斗得更加悍勇。以这几位魔法师的修为，他们只要不被堕落精灵一击毙命，就不可能伤重不治。即便碰上几乎致命的伤势，还有叶雪这位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自然之子在。

　　当初分配任务时，二队负责看守元素精灵。在揭开精灵族首脑们自私的真面目后，佣兵们为防止减少变数，将目前佣兵团的最强战力熊雄和另一大战力铂斯也都留下。因此，目前跟着佣兵团一队来的众人中，最强战力反而不是烈天，而是步泽西林。烈天也算是比较能打的一个。除了他们俩，剩下的佣兵们大多无法以一人力量应付一个在身上刺青处涂抹过血液的堕落精灵。

　　毕竟他们全是精灵转化来的。作为精灵时，就算再不喜欢修炼，一个个也都比佣兵们多活过数百年。数百年时间，放任魔力、武技、斗气等等自然增长，都能至少有五六阶修为。

　　“步泽！你快一点！到处都需要你支援！”吴痕喊。

　　在前来隐没底窟的路上，佣兵们惊讶地了解到，步泽西林曾经和黛贝丝竞争新任精灵王任职。虽然从修为上看步泽西林追不上黛贝丝，但是在和平地生活无数代后，修为早已不是评判是否适合任职的重要依据。而且在精灵族内，步泽西林的修为也称得上同龄人中凤毛麟角的存在。

　　事实上，原本的精灵王确实应该是步泽西林。可后来，黛贝丝成功上位。这位被誉为精灵族史上最美女子之一的新任精灵王观念和步泽西林完全相悖，怀揣壮志要把精灵族变得更强盛的步泽西林只有眼睁睁看着黛贝丝和十二月长老把精灵族带到了和自己预想天差地别的方向。

　　这位曾经的精灵王候选者此刻杀得满眼通红，完全没有初次见面时他身上带着的儒雅气质。

　　即便追不上黛贝丝，他的修为也足以凌驾于佣兵团所有人之上。在场的堕落精灵即便激活刺青，也没有一个是他一合之敌。

　　逢人便杀。广场上的那么多堕落精灵，能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佣兵团杀得只剩下这些，全是靠着被激怒的步泽西林。倩儿的意外失踪让他几乎完全丧失理智。一到隐没底窟，在其他佣兵们还在震撼于隐没底窟的壮阔景象时，步泽西林却一身戾气。

　　发觉这次的堕落仪式中没有倩儿，步泽西林非但没有稍微安心一点，反而更加忧虑。这种忧虑在烈天下达攻击命令时，一股脑地变为杀心。

　　“不要……”

　　“啊！”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脸上。步泽西林忽然愣住了。

　　这个即将死去的少女不是堕落精灵，是精灵！

　　杀红眼的他不分好坏，甚至没有细看。这个精灵是刚才堕落仪式中的受害者。面对步泽西林扬起的屠刀，根本没有抵抗之力。

　　步泽西林把身边的堕落精灵全部砍倒，然后扑在精灵少女身上。他抚着她的脸。她脸上带着解脱的笑容，慢慢停止了呼吸。


第一百七十五章：通缉

　　恶性事件。绯月鹦哥部族主导的一次大型堕落仪式被不知从何而来的人类武装部队攻击。所有堕落仪式参与者十不活一。

　　绯月鹦哥部族王诺拉贡得知此讯勃然大怒：“岂有此理！人类入侵我隐没底窟竟还敢动手杀我同族！那个谁，现在就给我写悬赏，能提供那群人线索的，只要能被证明是真的，奴免去奴身份，主级别晋升一级！还有，谁能抓到这帮人，我请谁来族里当客卿！”

　　绯月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