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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荒芜-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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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几人走下讲台,秦渼儿看了眼圆脸的雷亮,他的眼皮绯红,不禁侥幸:看来是我动作太温柔了。

  其实她不知,此时她仿佛画了浓浓的粉妆。

  说起这个叫雷亮的男孩,则是秦渼儿的好朋友,也是“眼中钉”——因为数年来,班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他和秦渼儿两人轮流夺得,连班长和学习委员,也是两人轮流当。

  后来秦渼儿听说他上了南开大学学医。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去绵竹的公车上,上大学的他同小学时长得并无任何变化,使得秦渼儿能脱口叫出名来。

  ……

  秦渼儿五年级时,从卧云小学转了很多学生来“北山”小学。

  同时,她幼儿园的同桌罗德华,也来了。

  与此同时,北山小学开设了六年级,避免了最后一年所有学生将合并到中心校的“风险”。毕竟路途遥远,失学率将升高——若不是如此,秦渼儿此时应该都上初中了。

  十来岁的学生,也有了各自的爱好。

  比如很多同学喜欢把流行歌曲抄在笔记本上,还将食堂蒸饭的钱节约下来买明星贴,贴在笔记本里。

  那时候最喜欢唱流行歌曲的应属杨超,每到下午唱歌时间,她就会跟秦渼儿说:“唱吧。”

  秦渼儿欣然同意,并让她教自己怎么唱开头——毕竟她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这些歌。虽然她母亲每天都在家唱卡拉OK,可秦渼儿却总把自己关在那间最闭音的房间做作业,充耳不闻。

  当她第一次看到杨超那写着很多歌词的笔记本时,感到惊讶:画着美丽的花边,并贴着很多她叫不出名的帅哥美女的明星贴。

  说起这明星贴,跟今儿我们自己拍的大头贴一般——后来一些年,秦渼儿便喜欢把自己的大头贴贴得到处都是。

  这一年啊,还有很多女学生从家里拿了毛线到学校,然后用大扫把的竹节削成钩针,编织毛线书包。

  秦渼儿见那有镂空花纹的书包特好看,于是也从家里偷了好几种颜色的毛线,带到学校请叶莉教她编织。

  叶莉先教她怎么用大扫把的竹节做钩针,又从起针开始,再到各种她知晓的针法,都一并传授给了秦渼儿。

  秦渼儿因想自己有一个毛线包包,所以编织得很快。

  时光如梭,冬季运动会快来临了,各村小都要排练团体操去中心校参加比赛。

  北山小学的团体操,此次由尹晓霞,黄勐及于明等多位老师负责。于是排练团体操的学生,下午最后一节课就开始,并且延长了放学时间。

  还有几天就要比赛了,学校统一发服装这天,秦渼儿高兴的拿着紫色镶红白条的运动装回家,可怪异的氛围顿时让她胸口沉闷。

  她忙放下书包和服装,本能的往后院走去。

  顿时,就听到婆婆房间传来哭泣的声音。

  米孃慌慌忙忙的从大龙门走进来,说了句话就走了。“大女子,你婆婆死了。”

  秦渼儿眼中顿时泪珠晃动,她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低沉。

  她那双如同灌了铅的腿慢慢的爬上了楼梯,走进奶奶的房间。

  尽管母亲常说“奶奶喜欢哥哥,哥哥长到五六岁时都把他抱在怀里,而对你置之不理”——可十几年后,秦渼儿发现照片上,奶奶明明是把自己抱在手里的。

  此时,秦渼儿如同木头人一样站在门口,看着四伯把婆婆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她自己也想放纵自己的泪水,毕竟至亲离世,哪有不伤心的?

  可她并未嚎啕大哭,她早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只默默的站在门口,流下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的脚步声,不断出现在楼梯上,紧接着数人陆续靠近了这间屋子。

  麻木流泪的秦渼儿抬起倦容,望着络绎不绝拥上楼的人,微微挪动了身子,站到阳台上——街沿那昏暗的灯,在漆黑的夜晚发着疲惫的光来。

  她仰望星空,只见下弦月如同一把匕首挂在苍穹,将周围的星星全部吞噬。

  突然,秦渼儿感觉那月亮仿佛正一刀刀割着自己的脉搏,让她第一次感到了生离死别的绝望和无助。

  张文秀的离世,让秦家所有人都手忙脚乱,根本没人有精力去管秦渼儿和秦丹她们这些小孩子究竟在干嘛。

  晚风,吹得院子角落的竹叶沙沙作响,在这个本该繁花灿烂的季节,反而唱起了寒冬的挽歌。

  秦渼儿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如同失去魂魄的尸体,悄无声息的挤了过去。

  与此同时,没人注意到只齐大人们腰的一颗小脑袋——那,是米芝的女儿:秦丹。

  读幼儿园的她,也挤在门外,默默的流着眼泪。

  仿佛秦家的女子,都不懂大哭大闹,只会暗自伤悲。

  这时,床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唯剩床架。原本的被褥等都被一个婶娘抱到门外,抛上了房顶。

  秦渼儿不懂这是何意?

  只听有人说了句,“死者用过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要露七天七夜,没人要的话就烧掉。”

  这时,大孃从下面院子赶上来,一见四伯正抱着婆婆哭,忙说:“老四,不要把眼泪滴到妈身上了,否则因为今生牵挂,她无法转世投胎。”

  四伯并不听,依然紧紧的抱着婆婆的身体,最后在大孃等婶娘的拉扯中,才依依不舍的把婆婆抱到马扎子上面。接着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生怕因自己的缘故,害了本就被癌症折磨的妈妈。

  “快抬两根老长凳,放在房间正中。”

  于是,围观的人们纷纷站到墙壁旁,腾出地儿。

  大孃和婶娘们从大箱子里拿出了衣服,替婆婆换上,这期间大人们的谈话,让秦渼儿知晓,原来婆婆也是服毒自杀的——因为她得了血癌,大腿有好几处包块,在去世的头一天,秦渼儿放学后,还专门去她房里,看她吃稀饭。

  张文秀坐在大椅子上——那把椅子,是蒲秀的陪嫁。

  她一见桌子上秦德云给自己舀的稀饭,就摆摆头,很是为难的模样。

  其实她被病痛折磨已久,早就放弃了吃东西,“喝水都困难,吃蒜苗根本咽不下。”

  秦渼儿嘟着嘴,撒娇道:“婆婆,你吃点嘛,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蒲秀见此,故意想分张文秀的神,笑着道:“妈,给你买的元极带,你有用吗?”

  张文秀那皮包骨一般的脸上,眸子发灰,她努力的露出笑容——虽然那笑容比哭都难看。“用了,有一些作用。”

  接着她艰难的用瓷勺子舀了口米汤,慢慢放进口中,然后只见她无神的眸子有着泪花涌动,才将那口米汤吞下腹部。

  秦渼儿走到小桌子边,给婆婆夹了块豆腐乳,笑着说:“婆婆,混点豆腐乳试试。”

  张文秀点点头,努力的把一小碗稀饭吃了。“都好几天没有吃这么多东西了,今天突然觉得好了些。”

  秦渼儿天真的说:“好一些就代表快好了,婆婆,您一定会好的。”

  ……

  张文秀那最后吃饭的样子还栩栩如生的在秦渼儿心中,可她却早就烟消云散。

  秦渼儿只能见到无数泪水阻挡了视线,感受着脸颊有液体滚动的心痛。

  突然,泪水不小心滴到嘴唇上,她微微张嘴,用舌头舔了舔——原来,泪是咸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都不愿见

  “快抬两根老长凳,放在房间中间。m。。”

  不一会儿,就有人从楼下抬来了两根长凳,当长凳放好,昏暗灯光中一个坚实的背影从床上抽了一张门板,端正的放在长凳上,而随着“吱吱”声,床架被抽了起来。

  最后他们把张文秀老人从马夹子上面移到了门板上放好。

  一晃眼,张文秀那布满皱纹的消瘦脸庞怒目圆瞪,嘴巴大大张开,而嘴角流着一些白色泡沫。

  光影晃动,秦渼儿莫名的觉得张文秀那泛着紫色的嘴唇仿佛勾起了邪魅的笑容,不禁缩着脖子,抱起双臂。

  这时,秦義蓉“噗通”一声跪在地面,一边哭着,一边用棉花搓着灯芯。当灯芯搓好后,她便用剪刀把灯芯剪成了两寸长左右的小截儿。接着,她拿了七根灯芯放入一个老铜盘,倒上清油。

  于是她虔诚的捧着铜盘,口中念念有词:“贪狼星,巨门星,禄存星,文曲星,廉贞星,武曲星,天罡星在上,孝女点上七星灯,若母亲一息尚存,请赐复命。如若不能,请诸天神佛超度家母,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免去她老人家转世轮回之苦。”

  说完,她匍匐在地,脸贴在地面,恭敬的将铜盘放在了两条老凳子中央的地板上。

  而那灯火闪耀的位置,正好对着上方门板张文秀老人的腰背。

  “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撒手不管?连幺娃子最后一面都不愿见?”四伯忍不住情绪,爆吼起来,泪水和鼻涕再次出现在哭丧的脸庞。

  因方才秦義蓉已经告诫过他,不能将泪水落到死者身上,所以他直挺着上身,仿佛隐忍着某种冲动,不停的打着颤,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张文秀老人干瘪的脸庞。

  那一副不舍和依恋,不言而喻。

  这,是秦渼儿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四伯如此。

  怎能不伤悲呢?

  婆婆可是他的母亲,又有哪一个儿子面对这种永远的诀别,会冷静面对呢?

  这,是真正的分别,天人永隔!

  就算还有机缘,就算如大孃口中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存在着转世投胎,也绝不可能再相认。

  那传说中的孟婆汤,黄泉水,将洗尽每个灵魂今生的所有记忆。

  秦渼儿不禁心生一念:如果眼泪真的能够让死去的人牵挂今生,那么我会在自己父母离开时,在他们身上洒满自己的眼泪,让他们永远的记得自己,永远的不要离开自己。就算是鬼魂,也比自己一个人孤单存在于世好。

  ……

  “不好了,不好了,嘴巴闭不上,快点拿烟叶和鸡蛋皮来!”这时为张文秀老人洗脸的大女秦義荣隐忍着眼泪,惊呼着让人去做蛋皮,好封住死者的嘴巴。

  死亡时间过去了几个时辰,本就消瘦的张文秀身体脱水,整个脸庞就跟一个骷髅蒙了一层人皮面具般,怪是吓人。

  这时,又有人拿了衣服来,秦義蓉跟几个婶娘艰难的将没有纽扣的寿衣穿上。

  顿时,秦渼儿迷茫不已,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何模样,仿佛原本认识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她心中狐疑:我们家不是无神论吗?不是相信科学吗?为何还要按照这旧礼来办丧事呢?为了显示孝道?还是因为所有人家都这样,于是必须随波逐流?

  她呆滞的站在人群中,听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彷徨失措。

  “大箱子里还准备了钱纸和落气炮哦!”

  “看来大嫂是早有准备,下了狠心,连这些东西都准备妥当!”

  “得了血癌,现在癌细胞转移了,她自己也痛得老火。”

  “她很少出去耍,又从不去寺庙吃斋念经,一个人在家,又得了病,难免会胡思乱想!”

  “得了病医治就是了,几个娃也都有出息,哪个去寻短见哦。”

  ……

  “姐,我要睡了。”短发的秦丹胡豆一样的小嘴巴翘得老高,拉了拉秦渼儿的手。

  秦渼儿看着她,擦去了眼泪,说:“到楼下去喊二婶。”

  秦丹揉着惺忪的丹凤眼,委屈的下楼去了。

  只听楼下传来她奶声奶气的声音,“二婶,我要睡了,姐姐不带我去睡。”

  顿时,蒲秀那高亢的吼声在楼下响起,“秦渼儿,你还不下来带妹妹去睡觉,是不是在等着刷条子。”

  秦渼儿此时正在神游,顿觉一阵风吹动了粘在睫毛的泪珠,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泪眼朦胧地抬头而望,只见亲戚们不断闭合着嘴巴,却感觉什么也听不见。

  婆婆昨儿都是好好的,怎么今儿去街上赶了趟场,就决定自杀呢?

  ……

  “大哥,落气炮都没放,快快快,出去点落气炮!”正吃力掰弯张文秀身体的秦義蓉突然惊风火扯的吼了起来,满脸焦躁。

  秦義洪忙从大箱子里拿出了一串百响的鞭炮,疾走到楼房尽头的大阳台上,拆开了鞭炮外的红纸。

  “秦勇,在灶房拿盒火柴上来。”

  上初三的秦勇穿着校服,忙从楼下拿着火柴往上跑,递给父亲。

  “嚓……”

  秦義洪双手颤抖的取出一根,划向火材盒侧面的黑色边框。

  “呲……”

  没有点燃。

  秦義洪的手比方才抖得更厉害了,紧张而慌乱的继续划着——毕竟他是老大,母亲去世,又怎会不伤心难过?

  “呲……”

  “呲呲……”

  如此,经过五次之后,那根快要折断的火柴顶端,燃起了星星之火。

  秦渼儿站在走廊,看着阳台处那微弱的火光,刚好发现秦義洪额头几点晶莹的汗珠折射出光亮来。

  他慌忙将火光点在了鞭炮的引线上,然后丢到阳台的角落。

  “噼噼啪啪!”

  落气炮响了起来,整个相近村落的人们,都走了出来,望着秦家的那两栋楼房,窃窃私语。

  这,是每家死人后才会放的落气炮。

  而今儿,这炮声居然是从秦家传来。

  此时,张文秀的身体随着大女儿的折腾,别扭的坐了起来,只见秦義蓉正拉着她僵硬的手臂,穿着最后一层寿衣。

  “太硬了,不好穿。”

  “快点,不然穿不上了。”人群中齐肩短发的杨慧催促起来。

  “三婶,快叫大哥来烧落气钱,不然妈在路上没钱打发小鬼。”

  秦義蓉后背的白衬衫已经湿透,额头的一颗汗珠顺着她的运动,摇摇欲坠。

  她慌忙抬起胳膊,擦去汗珠,生怕污染了母亲洗干净的身体,耽误她走向西天极乐世界。或者取而求其次,耽误她转世重生。

  杨慧挤出人群,看见望着“硝烟”发呆的秦義洪,催道:“快进去烧落气钱,不要多想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是老大,切不可在这悲痛时刻乱了方寸。”

  他没有回头,依稀哽咽。

  秦渼儿扭头看着坐起来的张文秀,就一秒,她慌忙避开她的脸,因为方才那一眼,已经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除了后怕,就是恐惧。

  来自她灵魂深处的声音一遍遍嘱咐道:不要去看那张吓人的脸庞,不要再看……

  于是,她压制着内心的好奇,躲在了大人们的身后不再看那一身寿衣的亲人。

  几分钟后,她又忍不住偷偷穿过大人们的身影,望向了门板上的那双奇特的脚……

  张文秀的双脚分开一尺左右,脚尖外搭,平衡在木板上,万分诡异。

  这样高难度的特技动作,活人,是绝对做不到的吧。

  可死去的张文秀老人,却做到了。

  那双三寸金莲,穿着一双崭新的黑色布鞋,只是那白色的鞋底,左右分别有着四个和三个黑色小圆点。

  不知为何要在鞋底贴上七个黑色小点?

  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为了聚魂,让鬼魂能够在七天后,再回家门一次也叫回杀。

  这时,蒲秀穿着白色的布衣,双手高举头顶,挤进人群。“鸡蛋皮来了?”

  秦義天也跟在她身后,绕到了门板前的左侧,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烧纸钱。

  秦義蓉接过蒲秀手中的盘子,将盘子中的烟叶裹着一起,塞进张文秀大张的嘴中,然后又拿起鸡蛋皮,覆盖其上。

  最后将盘子还给蒲秀。

  那张黄橙橙的鸡蛋皮,完全将张文秀那恐怖的嘴巴,遮盖起来。

  秦義蓉又用手摸了摸张文秀瞪得老大的眸子,伤怀道:“妈,您安心的上路吧,这家里的大小事儿,还有大哥他们几兄弟撑着。”

  蒲秀端着盘子,走出了门。

  秦渼儿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一股冷流袭来。过了几分钟,蒲秀又低着头,走回来跪在门板旁,点燃了两根蜡烛和三根香。

  当红色蜡烛上飘摇的烛火照耀着她白皙的脸庞时,秦渼儿才发现,她的双眸通红,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已经不复存在,躲进了红肿的眼皮之后。

  秦渼儿闭上眸子,心口阵阵刺痛!

  可她从小就学会了坚强,并未在这时对任何人说起,也不会撒娇。

  龙门山口的二郎庙中,明大师同十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他依然同当年一般,如同个稚气未脱的小和尚。

  此时,他团坐在大殿正中的蒲团上面,手中不断的数着念珠,可在秦家落气炮响起的片刻,他猛然间睁开了清明的眸子,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阿弥陀佛!”

  “华盖孤星之命,终不能因一个名字方能克制。”

  “秦渼儿,这一世,你又将掀起怎样的烽火?”

  “这一世,你又将成就哪位君王?”


第四百二十二章    邪王张狂

  “秦渼儿,这一世,你又将成就哪位君王?”

  明大师双手合十放于胸前,嘴唇微动,为刚刚断气的张文秀念着某种他多年未成念咒的经文。

  “咻咻……”

  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的飞了进来,不多不少,矗立在明大师三尺之外。

  她身穿黑色绣花套装,可身影虚晃。

  光这身姿,便可一眼认出:她,就是秦渼儿的婆婆,刚过世的张文秀老人。

  “邪王,你依然不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明大师没有正眼看她,闭着眸子冷道。

  他,早就断定,邪王一旦魂魄离体,便会在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呼!”

  张文秀长发瞬间凌乱飞舞起来,邪笑不已,那紫色的唇,让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一个魔鬼。

  “我一代邪王,怎会被你诓骗进佛门。”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本王都未曾改变。”

  “哈哈哈……这一辈子的毒酒喝得好呀,让本王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愚笨,居然相信了你的鬼话:转世重生?为了赎罪?哈哈,明大师,你还想继续期满我下去吗?”

  “邪王,你手染千千万万亡灵的鲜血,还让他们沦为了恶灵。你的罪孽,只让你用一生来还,难道还不知足?”明大师的僧袍无风自动,睁开的眸子,淡然如水。

  可是,张文秀那模糊的脸庞上,眸子凹陷,散发出死气。

  “我一代邪王,在你的蛊惑下居然傻傻的轮回为人。哈哈,明大师,你也是好功力啊。不过,你虽是轮回之外的存在,知晓上下五千年的所有事,但是,你错了,你没有看清这一切。”她顿了顿,在二郎庙的大殿中飘了一圈,坐在了二郎神的肩头。

  “你万万没有猜到,她会从鬼域逃来人间。华盖孤星,烽烟四起,她将成就另一个天下帝王。而你,依然只是在轮回之外的人,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这场世纪浩劫的火种。”

  明大师嘴角微动,看不出是喜是悲。“邪王,曾经你为了得到蜀冥的爱,带着邪灵大军横扫人间。虽然你杀了她,毁了整个蜀国,让整个人间众生沦为恶灵。可是,蜀冥依然没有爱上你。你也没有想到吧,他会为了她建立地下幽冥界,等她归去。”

  “你放屁!要不是你告诉蜀冥,她在鬼域,蜀冥绝不会离开我!”张文秀一手拍在二郎神佛像的耳垂上,可却没让高空的积尘随风而舞。

  是的,她现在只是一道魂魄,并非当年叱咤风云的一界之王。

  明大师的眸子渐渐混沌无光。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法看清这一切究竟会如何发展。

  如同三千年前,他根本无法把控事情的发展,就连预知,都完全不能。

  “明大师,你可否告诉我,我还能找回邪灵大军吗?”张文秀枯瘦的身体飘了起来,直接站立在二郎神佛像的肩头,不怒自威,杀气浓厚。

  明大师微微一笑,稚嫩脸庞上的那双眸子立刻清明,仿佛来至万年前的水之源,甘醇清透。

  甚至,连他的这抹微笑仿佛也来至遥远的上古,在他团坐回眸仰望邪王的瞬间,张文秀那飘渺的身影为之一颤。

  “你,还是不愿回答?”

  “邪王,已经过去了三千年,你又何必执着呢?三千年前,你就应该知道,有些坚持只是让你走向绝境,为何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还想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明大师淡淡的声音惹得凌渼儿奶奶怒气冲天,身影疾驰的围着大殿飞快旋转。

  “呼呼呼……”

  “呼呼呼……”

  “明大师,你在这二郎神佛像前这么些年,是心甘情愿为他收集香火吗?”邪王愤恨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震得大殿门窗发出“嗡嗡”声。

  “非也!”明大师淡定回道。

  “哈哈哈!”

  张文秀虚影不知何时坐回二郎神佛像的肩头,笑道:“既然你不是为他收集香火,为何还要像当初欺瞒我一般的期满众生?”

  明大师从容的站了起来,将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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