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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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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丫环还真的叫司马光相公了。司马老夫子非常奇怪,询问这是哪个教导的?

丫环无奈,只好出卖了教唆人苏东坡。

司马光更无奈,叹息道:“好个苏轼啊,居然把我的丫环教坏了,使她如此嘴甜舌滑。”

在古代,能与人家的侍女丫环说上话,那就已经属通家之好了。

七十二、金紫高位平常心

还是前文说过的大道理:一个人的政治命运是受制于政治大环境的,司马光入朝,不管章惇怎么不乐意,之后又怎么听从了苏东坡的劝说与司马光缓解了关系,自己还是被贬谪了,宰相蔡确也随之被罢免,元佑元年(1086年)二月,两人相继离开京师。

政治的杠杆此伏彼起,苏东坡于次月被免试越级提拔为中书舍人,并赐金紫;也就是在这个月,国家大政没有理睬苏东坡的竭力反对,免役法被宣布永远废除,北宋政权开始给自己军事盾牌进行“退火”处理,边境局势更加雪上加霜。

命运永远都是神鬼莫测的变化着,没人能够预料:远在金陵闲居的王安石突遭惊吓病故――这是一些闲人笔记中的说法,实际上是王安石闻听免役法也被废除,不禁悲愤大呼:“亦罢至此乎?”,很快便郁然病逝。

事情就是这样让人不可思议,朝廷竟然委派苏东坡给王安石起草“悼词”:《王安石赠“太傅” 敕》――这对“欢喜冤家”阴阳两隔也没断了缘分。

这是篇不大容易作的文章,人死为大,圣旨是追赠给死者太傅荣衔,当然应该如同所有的悼词一般,说些“伟大的革命家、什么主义战士”之类的赞语,但这却非苏东坡所愿,在苏东坡看来,王安石固然学究天人,但政治功业上却难说惠泽了天下百姓,但是这种褒奖文章却不能强塞进去哪怕一个贬义词。

苏东坡还是依照自己的性子来,这点寓贬于褒的花活难不住苏东坡。该敕文笔简练概括,全文不过三百余字,且全文照录吧,以飨读者:“敕:朕式观古初,灼见天意。将有非常之大事,必生希世异人。使其名高一时,学贯千载。智足以达其道,辩足以行其言。瑰玮之文,足以藻饰万物;卓绝之行,足以风动四方。用能于期岁之间,靡然变天下之俗。

具官王安石,少学孔孟,晚师瞿聃。罔罗六艺之遗文,断以己意;糠枇百家之陈迹,作新斯人。属熙宁之有为,冠群贤而首用。信任之笃,古今所无。方需功业之成,遽起山林之兴。浮云何有,脱屣如遗。屡争席于渔樵,不乱群于麋鹿。进退之美,雍容可观。

朕方临御之初,哀疚罔极。乃眷三朝之老,邈在大江之南。究观规模,想见风采。岂谓告终之问,在予谅之中。胡不百年,为之一涕。于戏!死生用舍之际,孰能违天?赠赙哀荣之文,岂不在我!宠以师臣之位,蔚为儒者之光。庶几有知,服我休命。”

这是以皇帝的口气夸奖去世的老臣,一句“学冠千载”当令地下的王安石欣慰九泉;但下文“网罗六艺之遗文,断以己意,糠批百家之陈述,作新斯人。”,却实在有暗讽王安石狂妄自大、标新立异之嫌;那句“变浮云何有,脱屣如遗。”,赞誉了死者经二度罢相,退居江南,不恋高位的超脱;“屡争席于渔樵,不乱群于麋鹿。进退之美,雍容可观。”之句甚至表达了自己的羡慕意味;最后的“胡不百年,为之一涕。”感叹,却难说是颂赞还是诽谤了,留给后人各自理解吧。

公正的说,苏东坡在敕文中还是对王安石的一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尤其敕文短小精炼,将王安石一生的轰烈、争议,融入几百字的短文中,尽显东坡撰文的极强概括能力。

至于露点嘲讽意味的那句“夸赞”?以东坡善谑性格,当属开死者的玩笑吧,没有这么一句,那就不是苏东坡了。

比起次月所撰写的贬谪大仇人李定、吕惠卿的责文来说,苏东坡还是笔下留情的。

剥夺李定官职圣旨也是由苏东坡起草的,想必此刻的苏东坡心情绝对“爽歪歪”,竟然借皇帝的口气命令李定给过世已久的老妈重新发丧,重新依礼守孝三年,这下把他过去隐瞒未报母丧的丑事公布天下了,估计这李定应该感觉到生不如死啥滋味了。

贬谪吕惠卿的圣旨中有这样的妙句:“始于知己,共为欺君,喜则摩足以相欢,怒则反目以相噬。……党与交攻,几半天下。”――这下两人献丑却不止于“几半天下”了,而是天下对其为人嗤之以鼻,对两人的被谪拍手称快。

蔡确被罢相之后,接替相位的是以太师衔“平章军国事”的文彦博,这文彦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小时候看到过的故事:一个皮球滚到了树洞里,被一个聪明的小朋友建议灌水灌出了皮球,就是文彦博小朋友的事迹。文太师也可以说是苏东坡的前辈好友之一,看来苏东坡的官运还没走到头,还在向权力金字塔的高处冲刺。

九月,苏东坡被提拔为“翰林学士知制诰”,这是一个专为皇帝草拟圣旨的职务,是最高权力班子中的一员,品级虽然比宰相低一级,为正三品,但由于能比宰相更为亲密接近和影响皇帝,其重要性不亚于宰相。

宋朝的大臣们最高能升到二品,那个一品只是给亲王、太师们留的荣誉性职衔,即便是荣登相位,这二品也就算品到死了,苏东坡现在闪电般成为三品大员,离仕途顶点的宰相也就只差一步!看来仁宗所预言“替儿孙们发现了两个宰相”,快要实现在苏东坡身上了。

更何况,“翰林学士知制浩”职务,代表着已经是名气最高、学问最大的学者了,这往往是担任宰相的实习职务;王安石在入相之前,也是在这个职务上做过冲刺相位的热身活动的。

此时的苏东坡比当年的王安石环境还要优越:九岁的小皇帝还是名顽童,摄政的高太皇太后对苏东坡极宠,任命苏东坡时太皇太后亲自派人送到苏东坡家中官衣、金带、及白马一匹,甚至没忘记附赐一套镀金的绶绳鞍!看来苏东坡位极人臣不远了。

司马光就没这么幸运,当年九月,司马光不再与苏东坡争论什么“免役法”了,执政数月的司马光因病逝世。这次还是由苏东坡撰写的“悼词”,并刻上石碑,政见没有妨碍友谊,苏东坡在碑文中把司马光着意恭维,甚至不惜嘲讽已经去世了五个月的王安石,毕竟王安石打击过司马光这位旧党首领。

但在祭奠司马光的丧礼上,率性的苏东坡却结下了另一个大敌,这就是后来被称为“洛党”领袖的程颐。

这程颐是宋初“理学大师”程灏的弟弟,受亲哥影响,为人古板,几乎永远摆着一副自命不凡的面孔,这种超级“正人君子”是苏东坡最厌恶的人。

程颐受命主理司马光的丧礼,丧礼那天恰逢神宗灵位送入太庙的斋戒之日,去拜祭的人们当然必须先公后私,先去太庙应付神宗灵位安置的国家大礼,并且按规矩随乐唱典歌,然后再回到司马光的丧礼上来。

程颐这位丧礼主持完全遵周朝的古礼导演司马光这件丧事,连司马光的儿子站在灵枢一旁还礼都被禁止,但是亲属还礼这种风俗已经流行了近千年,但是程颐认为:孝子如果真孝,应当是悲痛得不能见客人才是,程颐把商周古制搬到了宋朝。

司马光的好友们到了司马府门前,程颐拦阻不让进府,大家争执也没有用,程颐的理由很充分:“圣人说的‘子于是日哭,则不歌。’,你们在太庙歌过了,哪能再哭?”

苏东坡气恼无比,巧妙的反驳:“论语上并没说‘子于是日歌,则不哭’呀。”不顾程颐的反对,率领大家强行进了门,这下不哭的也故意大哭了!

离去之前苏东坡纳闷司马光的儿子怎么没出来还礼呀?有人告诉东坡是程颐说“于古无例”,所以被禁止。苏东坡不顾全体官员及程颐在场,大声嘲弄说道:“伊川可谓糟糠鄙俚叔孙通!”

哄堂大笑,程颐满面通红。这句评语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极为洽当。但对程颐或苏东坡自己来说,这句挖苦就不一定恰当了,苏子出言,几乎是给程颐贴了个一生都揭不掉的标签,很难判断苏东坡播下这颗仇恨的种籽是正确还是过分,礼节小事,值得吗?

值不值得只有苏东坡自己知道,性格决定命运,无意引发有意,程门子弟不久便开始找起了苏东坡的麻烦,虽然麻烦最后没有酿成大祸,但却引发了朝堂几乎公开的党议之争,北宋朝局眼见又是一锅沸腾的烂粥!

历史上著名的元佑党争开始了。

七十三、人在官场不由己

历代从政为官保险指南:话少说,事少做,不说不做不犯错;老黄牛,闷头干,一身臭汗准滚蛋;一张报,一杯茶,逍遥自在能提拔;墙头草,随风倒,步步高升少不了。

大宋的路线斗争再残酷,也奈何不得熟读以上当官指南的哥们儿,所以,不管新政、旧党谁得势,总是难以尽除对方阵营不动声色的高手,更何况自己的阵营内部也是在不断分化,敌友关系永远处于变化之中,狗撕猫咬的政治力量经过动荡重组,逐渐清晰的阵线有时是不可思议的。

神宗辞世,太皇太后独尊,旧党在太皇太后的撑腰下一举囊括朝中各个要职,新法尽废,新政要人纷纷落马,似乎一败涂地。旧党大获全胜,新党暂时下野。

但是,国与国之间也好,党与党之间也罢,甚至同行之间、单位之间,最怕的就是没有对手,即便是某某行业,一旦形成垄断,那这个行业也就成了灭亡前期的特殊阶层,一党独大绝不是什么好事,独尊之后必然会成为内斗的策源地,腐败的温床,丑角的表演场。

朝中执政的保守势力很快自然的一分为三,史称蜀党、洛党、朔党。

“党”这个汉字,本来就是个带着贬义的字眼,结党拉派么,你前面就是加上几个装饰字符也成不了好东西,蜀、洛、朔其实都是一般货色,就是换成民主、共和什么的也没有用,就是加上劳动二字也不等于就是爱干活的,这三党不会具有什么先进性。

但是三党的名字却能称为三个代表:蜀党代表苏东坡因为是蜀人;洛党代表程颐洛阳人,朔党代表人物则是尚书左丞刘挚,人数最多,是司马光门下的一些官僚组成,政治手腕十分老辣,一开始便稳坐钓鱼台,看着蜀、洛两党拼了个你死我活,朔党终得旁观鹬蚌之争的渔翁之利。

其实最先火并的两党头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领袖身份,尤其是苏东坡,有点人在江湖不由己的味道,自己在受到攻击时哪能不全力反击?

洛党首先挑起的战火,其主力洛党干将、程门弟子左司谏朱光庭首先向苏东坡发难,弹劾苏东坡主持高考时出的考题有攻击先皇仁宗、神宗之嫌,随后另一程门弟子贾易也借机抓“辫子”,跟着指控苏东坡诽谤仁、神二帝。

苏东坡怕啥来啥,叫苦不迭,一时自辩不清,幸亏同乡、右司谏吕陶出来说话,太皇太后又加以袒护,才算熬了过去。从此洛、蜀党争的说法便传播开去。

其实所谓洛党程颐、蜀党苏东坡出面争论的各方也不过只有一二名“同伙”,洛方有朱光庭、贾易,蜀方为苏辙、孔文仲,一般史籍上所排列进去的吕陶,其实不过出面当了一次裁判;洛方的贾易其实是借机对苏东坡发泄私怨,与程颐并无多大干系。

但是朔党从中看出了猫腻,对他们的“党争”都足尺加五,大加发挥。偏这时候的程颐是个榆木脑袋,身任侍读之职,在讲课时遇到小皇帝生病旷课,又见太皇太后独自上朝,便傻里吧唧地对新任宰相吕公著说这还得了?不合规矩呀!皇上生病,你这宰相都不知道?令人寒心呀!

这下激怒了太皇太后。朔党也跟着乘机群起而攻之,程颐、贾易等很快被黜出朝廷。由于程颐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整个元祐年间也未得翻身。表面看苏东坡的“蜀党”大获全胜,其实真正得利的是先坐山观虎斗、继而落井下石的朔党。

朔党的主要目标其实是苏东坡,苏东坡早先经司马光推荐入朝,凭本人之才华横溢,又得太皇太后之宠,最有望登上宰相之位,早已是朔党的心中大忌,眼中之钉。

朔党人便群起上言,说苏东坡不过会写写文章,当个翰林学士已经够便宜他了。国朝名相赵普、王旦、韩琦等,都不是以文称能的,王安石就是个合格的翰林,做了宰相就酿成了国家大祸!文人治国,后患无穷啊。

洛党没有了,蜀党的日子反而更难过了,苏东坡几乎每天都要纠缠在这些党争烂事里,偏现在的苏东坡根本没有入相登顶的兴趣,实在是烦透了这肮脏的政治争斗,品味自己在朝中活得如此疲惫不堪,简直还不如被贬黄州时快活,所以数次上章乞求外放。

《续资治通鉴长编》中对北宋这段的“三国演义”有过评价:“熙宁间王安石新法之争出于公,元祐之争则出于私,元祐君子之过大。”――这结论有些道理,不过句子中的“君子”二字还是应该加上引号,连“君子”头头苏东坡都不愿意留存在这些“君子”的队伍中间。

《宋史》中评价说“始以党败人,终以党败国”,是一句永不失效的痛快心语,令人耳目为之冰清,史书中也有真言醒世呀!

可是,苏东坡请求外放,太皇太后哪里肯放人 ?'…'老太太也有绝招。

北宋的翰林院靠近皇宫北门,其实就是皇宫的一部分,进宫专有通道。翰林需要在皇宫值夜班,以备太后有什么临时诏命需要起草,夜里值班的翰林不能出宫,所以被称为“锁院”。有天趁苏东坡轮值“锁院”时,太皇太后宣苏东坡进宫草拟任命吕大防为宰相的诏命,其实是老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找翰林学士知制诰做政治谈话。

老太太怀里抱着娃娃皇帝,好似年老多忘事,需要苏东坡提醒,又好像是找来苏东坡话话家常:“爱卿前年时官居何职?”

“臣为汝州团练副使。”

“今为何职?”

“臣今待罪翰林学士。”

“何以遽至此?”

“遭遇太皇太后、皇帝陛下。”

老太太摇摇头:“不是。”

苏东坡只好瞎猜:“是有大臣推荐吗?”

“与他们无关。”

苏东坡大惊:“臣虽不肖,但从不走旁门求取官职。”

太皇太后亮了底牌:“这是先皇的意思啊!先皇在世之时,每当用膳时举著不下,侍臣们便知道是在看你写的文字。他常说起你的奇才,一直起想用你,但不幸未及如愿啊。”

竟感动的奇才忠臣苏东坡泪如泉涌,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齐落泪,追忆先皇,连左右服侍的太监宫女也被此情此景感动得个个热泪盈眶,太皇太后的思想教育工作告一段落。

太皇太后勉励几句后随即赐座、赐茶,东坡拭泪告退,老太太还觉意犹未尽,竟把御案上的莲花金烛赏赐给了苏东坡。――这苏东坡还能再要求减负出京?

苏东坡这次入宫起草任吕大防为相的圣旨,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如此恩遇,论说苏东坡该感激零泣了,可是苏东坡一心外放出京的愿望无疑也落了空,尤其还无意中又给自己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麻烦就出在苏东坡起草的圣旨上。吕大防也是旧党中的重要人物,难得的是没有参与三党的争斗,此次受命担任要职大概也是源由于此。苏东坡起草的圣旨上褒奖了吕大防勇于任事的品德,接着又谴责了新法导致百姓的受难,但其引用的一个典故却有点瑕疵,是引自诗经的“民亦劳止,汇可小休。”这句话,诗经原意乃讽刺暴君周厉王,这下等于又丢给了内外反对派的御史们一个把柄。

不用说,遭到弹劾是早晚的事,朝中不光有将苏东坡视为对头的朔党,还隐藏着不少新政的余党。

但苏东坡才不管这些,才不管有多少眼睛在死盯着他,公事之余,照样我行我素,嬉笑挖苦一切看不惯人和事;更不管自己现在是多高的高级干部,玩笑照开,戏谑依旧,并且不管对象何人,哪怕是现任宰相,哪怕是一介书生。

七十四、幽默戏谑皆诗人

元佑年间,文冠当时的王安石、司马光等人已经先后辞世,苏东坡已经成为公认的大宋文坛第一人,其名盛一时无两,其地位看似无可撼动,虽然对他弹劾攻击的奏章也从不间断,但摄政的太皇太后就像是一棵遮荫的大树,尽可以屏蔽八方风雨,竟然明令群臣:不准再弹劾苏东坡,违者以抗旨论处!

可是身居御史台之位的谏官们却并不理睬太后的敕令,攻击依旧,这是因为宋朝祖制:不得禁止言官说话,弹劾错了也不得严惩,言官们有持无恐,哪怕是太后,哪怕是皇帝,太皇太后也没辙。

尤其无奈的是:这下苏东坡连辩解的权力都失去了,高太后将弹劾苏东坡的奏章束之高阁,致使苏东坡对自己受到了哪些弹劾也蒙在鼓里,甚至还要上表为攻击者求情,不要追究御史们违旨弹劾的罪过。这实在令人憋气窝火!

假如苏东坡倾心政治的话,估计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凭现在苏东坡的名声地位,尤其是与太皇太后的关系,稍微暗地玩点花活,扫荡一切反动派都不会费什么力气。可以这样说:此刻的苏东坡如果有意登顶相位,绝对轻而易举。

可是,那就不是苏东坡了,苏东坡现在只想远离政坛,耳目清静;唯有一愿:请求太皇太后公开那些弹劾他的奏章,一切让大家评论个里表也行啊,总强似于挨打不能还手,还嘴也没机会。

就这也办不到,一切弹劾奏章还是被封存,苏东坡明知被敌人攻击,却不知攻击所以,这滋味的确不大好过。不过太皇太后这样做兴许起了双重作用:既保护了苏东坡,又保护了言者无罪的御史们,朝政也不至于因此纷乱,看来太皇太后虽老却决不糊涂。

这种看不到尽头的局面轮到谁头上也该郁它一闷了,可是苏东坡非常人,无奈虽无奈,心情照愉快,玩笑逗乐都不碍,真是奇特的年代出奇才。

现在的苏东坡已经成了所有反对派的靶子、所有想出名的人的靶子,这种情形历代不绝,就如同一个武林高手必然会成为其他高手出名的台阶一样,谁若能扳倒了苏东坡?那还用说吗?即使扳不倒又怎么了?那也会成为显摆自己大无畏勇气之有力证据的。

论说苏东坡在群小诽谤之下,首先紧要的是拉近与当朝宰相的关系,可是苏东坡偏不如此,甚至有时当众开宰相的玩笑,开玩笑没什么,那要看场合,当众还是必须给宰相留足面子的。

人家苏东坡可不管这些:早在司马光执政时,苏东坡就因为司马光善谈,当众打断过司马光的讲演:“求相公少教诲几句,也让东坡说上几句?”。司马光再不乐意,碍着与苏东坡的关系,也只能闭口再不发言。

还有一次苏东坡与司马光因为政事再次嗑牙,苏东坡一本正经地对司马光说:“你这个观点,真是鳖厮踢!”

司马温公有些不解了:“鳖这厮怎么能踢啊?”

苏东坡点点头:“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是鳖厮踢呀!”

不能踢而踢,是为乱也,这是苏东坡在嘲讽挖苦司马光的观点是在乱来。

现在的吕宰相也没躲过苏东坡的调侃,有次苏东坡去拜访宰相,吕宰相正在午睡,苏东坡等烦了。最后吕宰相终于打着哈欠出来了,苏东坡煞有其事的指着客厅中一个大瓦缸里背长绿苔的乌龟摇头:“这品种没有什么稀奇的,难得的是一种三对眼睛的乌龟。”

吕大防立时眼睛瞪圆了:“是吗?没听说过还有六个眼睛的乌龟?”――其实吕宰相也有被捉弄的预感,但是从苏东坡嘴里说出来的呀,这家伙学问渊博,也说不定在什么书上读到过。

苏东坡更是一本正经:“当然,唐中宗时,有一个臣下便向皇帝进献一个六眼乌龟。皇上问他六个眼睛的乌龟有什么好处?献宝的臣子回奏:‘六个眼睛的乌龟有三对眼,普通乌龟只有一对。所以六眼乌龟午睡时,他要睡三个普通乌龟的觉呢。”

吕宰相顿时啼笑皆非,明白被这不知上下的小子不动声色地骂了。

也并非是苏东坡专开上司的玩笑,布衣书生犯到他的口下也是一样,苏大学士损人向来不论职务高低。

有次一个素不相识的白衣秀才来拜访苏东坡(也有记载说是名叫郭功父,是在杭州所为),哥们大概觉得自己极具诗词天赋,随身携带自己的大作一卷,并且自报奋勇的朗诵给苏东坡鉴赏。只可怜这下苦了苏学士,那位趾高气扬的秀才高声朗诵, 抑扬顿挫, 声情并茂,铿锵有声,神情颇为自得。

苏东坡却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才算等到这位老兄告一段落,开始请自己这苏学士给他的诗词评价打分:“不知学士以为拙作如何?”

苏东坡回答的毫不犹豫:“一百分。”

秀才几乎心喜欲狂,能得到翰林大学士如此评价,此生夫有何憾?谁知苏东坡的话还没说完,继续说下去:“诵读之美七十分,诗句之美三十分。”

秀才懵了,满脸通红而去。

即便是对待一些稍有名气的诗画大作,苏东坡也是照侃不误。

著名画家李公麟;字伯时;号龙眠居士;擅长画山水佛像,画功尤以白描著称北宋。有一天黄庭坚带来了副这位龙眠居士的大作《贤己图》,画面构图奇巧:六七人人在围着一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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