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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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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粉红色的油纸伞从天而降,被云二探手捉住,冲楼子上的一个小姑娘眨眨眼睛,就撑起油纸伞罩在秦国的头上,两人相互依偎着走进了淡青色的雨地里,美得就像是一副水墨画。

“下回记得穿女装,不准再穿我的衣衫,咱们两个这么走,还以为过来了一对龙阳……”

“嘻嘻!”

“从这里穿出去,就到了马行街,马行街上最多的是生药铺子,专门卖食物的食肆倒是不多,不过这里有一家烤鹌鹑的味道总是让我难忘,配上酸酸甜甜的**,是人间的绝配……”

“嘻嘻。”

“子瞻最喜欢吃肉,你看看他,好好地一个才子现在胖成什么样子了,有一回他一个人吃了两只烤鸡,撑的直翻白眼,想要我帮他捋捋脖子,我硬是找不到……”

“哈哈哈……”

当云二精疲力竭的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大哥大嫂都守在大厅上没去歇息,云大见云二回来了就笑道:“估摸着你也该回来了,时辰再晚一点宫里就进不去了。”

腊肉走过来帮云二卸掉皮裘,又拿了烤的暖和的软靴子给他换上,就站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云二,云二被她看得有些无地自容,连忙端起热茶一点点的喝,顺便偷看一下家里的环境。

陆轻盈拿走云二手里的茶杯,哈哈笑道:“莫担心,腊肉正在学女诫,没人会拈酸吃醋哦,啧啧,看不出来啊,两个人撑一把伞在雨巷漫步,家里派出去的探子都说你们是天赐的一对,走在大街上可是万人瞩目啊,还顺便饱尝东京美食,怎么就想不起来给你大哥带些回来,落落可是盼了很久了。一看就是一个没良心的。”

陆轻盈见云二有些恼羞成怒,就掩着嘴嗤嗤笑着和腊肉离开了大厅,看得出来,云大和弟弟有话说。

ps:第一章

第十八章兄弟间的相似性

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退下了,云大拿指节轻轻地叩着桌子,发出极有节奏的空空声,对大哥非常习惯的云二知道大哥这是在组织语言,所以重新端起茶杯,不急不缓的喝着茶等大哥开口。

“我之所以努力奋斗,很多原因是因为你,我很希望你能从被抛弃的深渊里爬出来,过的平安喜乐,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你不用觉得受之有愧,从而生出想要帮我的想法让自己受委屈。”

云二笑道:“大哥,我早就忘记了被人家抛弃的事情了,您现在非要再提起来又让我伤心。以前是您在竭尽心力的照顾我,所以我才能平安长大,亲兄弟不说这些话,我只是想告诉大哥,我也有我的理想,既然有了理想,总归会牺牲一点的,只有这样得失之间才能保证平衡。”

“你以前的理想是当一个纨绔子弟!”

“现在也是啊,您不觉得我当了驸马之后就会变成最大的纨绔子弟了吗?”

“臭小子,你现在做事有些卑鄙啊!明明不喜欢人家还故意把场景弄得那么动人心弦,你打算干什么?说到底,人家秦国可是无辜的,我很不喜欢你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如果你真的成了那种人,那只能是我言传身教的失败。”

“我在试着喜欢她,真的!”云二听大哥这么说连忙站起身急急地辩解道。

云大一巴掌抽在云二的后脑勺上怒道:“你以为这是我们的那个时代?一个女子可以和无数个人恋爱?臭小子,看清楚啊。这里是大宋,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和采花贼没多大区别,大丈夫好色却不下贱这是一个根本底线,不能突破的。”

云二最讨厌大哥都手动脚的揍自己了,以前他没这个毛病,自从打青塘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了好多,打人就是其中的一个坏毛病。

“哎呀,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女人而已,了不起我哄她一辈子好了。把她好好地哄一辈子和爱她一辈子有什么区别?你对葛秋烟不就是这么干的吗?为什么老是说我。”

“不一样啊。我不娶葛秋烟,别人娶了会倒霉……”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还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不愿意撒手罢了……”

“我揍死你这个臭小子……”

“本来如此……”

不管是谁。只要开始说真话。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兄弟二人的谈话以一场追逐战结束了,最后云二故意放慢了脚步,被大哥追上。脑袋上挨了无数的爆栗子这次算是结束。

回到后宅的云大不断地叹息,臭小子长大了,不好管了,再也不是那个缠在自己腿上奶声奶气的问自己要食物的小孩子了。

不过云大还是很欣慰的,在转遍这样激烈的环境底下,云二果然顺理成章的长成了一个小混蛋,早年间的心理阴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现在开始张开怀抱接受新的事物了,这是好事情,且不管他对腊肉的感情有多么的真挚,在很大的成分上,那应该是一种恋母情节,而不是真正的爱情。

云二说的没错,自己口口声声的说只喜欢陆轻盈,其实这个说法最虚伪透顶了,葛秋烟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再这么说不但对不起葛秋烟,也对不起陆轻盈,更对不起自己。

因为有这样的心境,在战场上面对没藏讹庞十万大军都面不改色的云大,在跨进葛秋烟屋子的时候,心跳的就像是刚刚做了亏心事的小偷。

坐在烛光下喂孩子的葛秋烟显得极有母性,见丈夫进门,还有些害羞的将身子转了一下,想起前几天的荒唐,她自己都感到脸红。

云大站在烛光下背着手安静的看着小老婆给闺女哺乳,女人在这个时刻美得惊心动魄,或许这就是母性的力量赋予女人的特权。

小闺女云芊芊吃饱之后,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葛秋烟拿手在孩子的胸腹部轻轻地抚摸着,免得孩子吐奶,直到闺女睡着了抬头瞅一眼丈夫小声道:“睡着了。”

云大没有把闺女送到奶妈那里去,而是小心的放到床里面,葛秋烟奇怪的瞅瞅丈夫,就在孩子的身子底下垫上一层厚厚的褥子。

“孩子晚上会哭的,影响您睡觉。”

“做了人家的爹爹,这些事情逃不掉的,今晚你好好睡一觉,我守着孩子就是了。”

“有奶娘!”

“我知道,我只想多陪陪我闺女。”

瞅着葛秋烟爬进床里躺在孩子的旁边,身子习惯性的弯曲过来,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守护着自己的孩子,云大也上了大床,学着老婆的样子把身体弯曲起来,大人的膝盖碰在一起连着身体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港湾……

“这孩子的眉眼像您!”

“什么话,我的孩子不像我难道会像别人不成?”

葛秋烟羞怒交加,握起了拳头想要捶丈夫两下,看到孩子却又把拳头放下,笑着说:“这一次被夫人抢了先,没给您生个儿子……”

“没指望生十几个儿子,云二今天就把我气的半死,如果你们生的都是儿子,我不知道我将来还有没有生路,还是生闺女好,贴心。”

葛秋烟总是觉得对不起云家的列祖列宗,把生闺女的事情归结为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当初孩子刚刚落地她发现是个闺女之后,就不开心了很久。

“妾身不是不喜欢女儿,只是觉得女子一生活的太苦,不如男儿活的利落。妾身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如今就不希望自己的闺女也吃苦。”

云峥傲然一笑道:“我云峥的闺女定然会安乐一生的。”

葛秋烟崇敬的瞅着丈夫,拿手指轻轻地刮着他浓黑的眉毛坚定地道:“那是自然,您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男子,一定会保佑我的小芊芊富乐安康的。”

“再过些年吧,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情之后,我们全家就去东海上居住,找一个最美的海岛,我们在海岛上遍植桃花,那里是我们的世界,关起门来过日子,再也不理会人世间的事情,快快活活的过完这一生。”

“您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妾身相信……”

夫妻间的话语说的越来越温柔,头也靠的越来越近,最后额头顶着额头温柔的蹭蹭就相互笑一下,重新把目光放在中间的孩子身上。

云大伸手捏熄了蜡烛,在夜色的掩护下,他发现自己脸开始变红了,借用云二的手段虽然有些丢人,不过效果还不错,至少葛秋烟平稳的呼吸声就足以说明她这时候睡的非常甜美。

真情和假意到了这时候没有多大区别,为了葛秋烟云大认为自己可以拼命,为了孩子自己也能拼命,为了这个家拼命基本算不上是个事情,他很想为自己刚才刻意做出来的事情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却无从说起,直到快要睡着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这一夜,云大过的艰难无比,不是因为愧疚之类的负面情绪,而是因为自己的闺女实在是太能折腾了,半夜哭了至少三四次,第一次云大还能尽心的换尿布,伺候孩子吃奶,第二次就有些漫不经心,第三次的时候,换尿布这种事情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的,所以一大早,他的嘴巴就张的像河马一样大。

“没出息,日子还长着呢,您干吗这么卖力?”陆轻盈见到丈夫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来气,转头发现葛秋烟也是那副模样,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想差了,折腾了我一晚上的是我闺女,她把床上能尿湿的地方都尿湿了,最后是睡在我肚皮上的……”云大喝了一口粥帮着分辨。

“不是有奶娘吗?您明天无论如何也该上朝了,朝廷让您当副枢密使,每季的俸禄一车车的运到家里来,您总要为国分忧才成啊。”

“你说我尸位素餐?知不知道,我不干事情,大家才会满意,干了事情谁都没好日子过,我告病告的把世上所有病都得完了,前天说因为牙疼不能上朝,庞籍不是都亲自批复了?还告诉猴子要我好好静养,莫要发怒,上火才会牙疼!所以说,我不上朝添乱就是给朝廷做的最大贡献。”

陆轻盈很奇怪丈夫现在的表现,以前自己说起朝堂的事情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随口敷衍的,从不会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陆轻盈狐疑的道:“您就算是不去上朝,皇宫里您也该走一遭才是吗,陛下现在一定等着你亲自分说青塘战事呢,另外啊,您也该向陛下为小叔赐婚了,妾身担心,小叔和秦国这么相处下去会乱来,你们云家的人向来没什么定力,万一秦国有了身孕,那可就是大笑话了。”

“再看看吧,等俩人感情再深一些我们再去,有些事是要看清楚的。”云大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光,放下筷子说了声准备补觉,就径直去了卧室……

陆轻盈在后面呼唤了好几声也没有让他他停下脚步。

ps:第二章

第十九章皇帝的嗜血性

十月已临,秋季行将过去。迎接这个一切沉默但闻呼啸的严冬,多少人似乎尚毫无准备。从眼目所及说来,在南方有延长到三十天的满山红叶黄叶,满地露水和白霜。池水清澄明亮,如小孩子眼睛。一些上早学的孩子,一面走一面哈出白气,两只手玩水玩霜不免冻得红红的。于是冬天真来了。

在北方则大不相同。一连几天的狂风,木叶尽脱,只树枝剩余一二红点子,挂枝柿子和海棠果,依稀还留下点秋意。

随即是负煤的脏骆驼,成串从东平门涌进。从宣武门过身时,这些和平生物可能抬起头,用那双忧愁小眼睛望望新油漆过的高大门楼,容许发生一点感慨。

如果不算契丹人,这就是东方最大的帝国,走一遭并不算是坏事。

那些背负着煤块的脏骆驼在交卸过煤块之后,就会被主人牵着聚集到海市子上的一家骡马店里,主人从戴着皮帽的掌柜手里接过红筹,就得意的晃晃,然后吆喝一声,立刻就有伙计笑嘻嘻的送上一大碗热酒。

这碗酒可不寻常,至少里面没有掺杂一点点水,所以喝起来极为香醇,只要是来交卸差事的驼队,都不会放过这个小小的享受。

凄风冷雨中围着火炉喝一盏热酒散一散身上的寒气,说几句不着调的闲话,等身上的寒气散发的差不多了,就披上烂棉衣牵上骆驼继续出城,尚未结冰的汴河上还有不少的煤块需要运到城里来。这是一门新的营生,以前都是用船直接运进城的,可惜被巡城御史给拦住了,说煤灰落进河水把河水给弄脏了,这些河水有些人家还需要拿来吃呢……

云家即使财大气粗,官位显赫,那位脾气暴躁的家主向来有殴打御史的习惯,在这事上也没办法和御史抗争,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满城百姓的唾沫给淹死。所以。云家的货物只能从城外用骆驼运进来。板车都不行。

骆驼客很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家把烧过一遍的煤块卖的和白米一个价钱这就是根源啊,傻子都知道石炭这东西就埋在土下面,只要剥开土皮。就能挖出来。按照云家的干法。他家根本就不是在挖煤,而是在挖金子,巡城御史如果不狠狠地在这门生意上扒下一层皮来如何肯甘心?

他们没胆子为自己捞好处。要是敢这么干,云家的家主会拿着鞭子抽死这些人,于是,围绕着云家的焦煤就衍生出很多行当来,比如说运煤的骆驼客。好处大家沾是一个好主意。

身为东京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便宜可以占的,东京人很清楚一点,官员怕御史,御史怕真正的权贵,而真正的权贵却非常在意百姓对自己的看法。

骆驼客才跨出骡马店的大门,就看见开封府的差役敲着铜锣开路,开路的差役后面跟着一长溜的板车,板车上趴着一个个光屁股男人,最让人开心的是竟然还有几个光屁股女人也被绑在板车上游街示众,这本来是极为养眼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些妇人的年纪未免大了一些。

再说了,那些屁股各个都被板子打的稀烂,大腿根部更是一片紫青,不消说他们的两条腿都已经废了,板车的车轮在石板缝隙上颠簸一下,那些人就发出一声声的惨叫,骆驼客仔细的数了一下,发现光屁股的人足足有百人之多。

一个年轻的中官骑在一匹马上,白皙无须的脸上一丝表情都看不见,但是他抱在怀里的旨意却很明显的说明了问题,这些人屁股上挨得板子是官家亲自下令执行的。

宦官郑彬骑在马上勉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和,第一次办这样的差事,无论如何也需要有一个好的收场才好。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看那些惨叫的囚犯,真不觉得自己下令打板子有什么不妥,官家好好地一项仁政被他们弄成了人间地狱,害的陛下差点吐血,太妃娘娘看了密奏之后喊了一声“造孽啊”就昏倒了,皇后娘娘赶着去伺候,临走时要淑妃娘娘全权处理此事,还刻意说不可轻饶。

这些人基本上没有活命的可能了,开封府已经开始按照名册开始抄家了。

接手这件事之后听叔叔邹同讲述,郑彬才知道大宋的慈善机构善举涉及极广,覆盖了慈幼、养老、医病、送葬、赈灾、济贫等方面。

在江南所创办的济助贫病孤老机构有福田院、居养院、养济院和安济坊。据《宝庆四明志》记载,江南明州所辖鄞、奉化、慈溪、定海、昌国、象山六县建立居养院,为全国创举。居养院主要救济“鳏寡孤独贫乏不能自存者”,后来由养济院取代。而助葬机构,漏泽园,在江南地区已广为分布。官家在庆历六年诏令“命诸郡收养老疾贫乏之民,复置漏泽园,葬死而无归者。”

此后,江南地区漏泽园广泛设立,临安府钱塘、仁和2县“置漏泽园一十二所,寺庵寄留槽椟无主者,或暴露遗骸,俱瘗其中。”

另外,福田院、居养院及养济院都含有幼儿救济的功能,而专门的慈幼机构最早在先帝时期就已经出现,其中以婴儿局和慈幼局影响最为显著。

郑彬自己也是苦出身,当然知道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日子过得有多么的悲惨。但是当他带着皇家禁卫冲进东京城各个福田院和育婴堂的时候,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禁卫副首领一个硬朗朗的铁血汉子冲进去看了一圈之后那张脸比恶鬼还恐怖,腮边还有残存的泪水,育婴堂的主事已经被他用拳头活活的给打爆脑袋……

郑彬本来还担心这样做会出事,当他看到案板上小孩子残尸的时候,就不再觉得那个禁卫副统领做的有什么不对之处了。

勾结妖道以童子血,童子心合药这样的事情足够他被诛灭满门了……

郑彬封锁了现场,将亲眼看到的事实禀告给了淑妃娘娘,娘娘禀告过陛下之后,下达了一连串的旨意:“福田院,育婴堂之事乃是皇家秉承天心而举办的盛事,所以这里的事物属于皇家私事,所有人犯按照皇家家规处理,不走三司,不行律条,由内府全权处理。”

于是东京城的百姓就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这些被人在游街之后,将会面临更加恐怖的惩罚,皇家的家规远比大宋律法更加的酷毒,进了内府,除了死和圈禁至死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据说在这件事情上,大臣和皇帝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最终这件事依旧严格按照皇帝的旨意进行下去了,不但如此,皇家禁卫分成十五路从东京出发,辐射状的向大宋各地州府扩散,一时间,大宋官场人心惶惶。

云峥脱掉官服坐在椅子上喝茶,陆轻盈依旧一脸怒火的道:“这些人就该被砍头……”

云峥吐掉嘴里的茶叶道:“砍头?皇帝暴怒的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狮子,他自诩仁慈皇帝,结果在他最得意的范畴内出了这样耸人听闻的惨事,濮王被他唤进宫,亲自抽了十鞭子,本来就已经被贬成濮阳郡王了,现在好了郡王的爵位也没了成了山阳公,罚俸十年啊,他家的店铺,田产全部充公,看样子红眼睛的皇帝准备把濮王活活的饿死。

说实在的,濮王在这件事上就沾个边,他的宗正府宗正的职位早就交卸了,如今,皇帝的兄弟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觉得那些干恶事的人只是掉脑袋这么轻松?

“大辟!大辟知道不?太血腥了,我就不说了,免得让你没胃口吃饭,今天叫我们过去就是去观刑的,我和狄青以及那些上过战场的人不在意,庞籍,韩琦也无所谓,你知道前几天来咱家喝醉酒的翰林学士李淑吐成什么样子了吗?其中一个被铡刀剪断的人听说还是他的族兄,身子都成两截子了,还哀求族弟救他。”

陆轻盈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捶了丈夫一下道:“欺负我不知道大辟之刑?最多砍脑袋,怎么会用铡刀?把人剪断这事是腰斩,妾身读过史书。”

云峥呵呵一笑也不辩解,想拉住陆轻盈流氓一下,被人家扭身推开,人嗤嗤笑着走了,据说云家的掌柜快要入京报账了,云峥只好一个人坐在大厅上喝茶,眼神暗幽幽瞅着家里的那副猛虎下山图胡思乱想。

真不错啊,一个以仁慈著名的皇帝开始大规模的杀人了,一个从来双手不沾血水的皇帝如今开始在自己的宫庙里杀人了,历史上似乎没有这个描述,但是云峥今日活生生的看到了最残酷的一幕,好啊,皇帝只要开始嗜血,就是好现象,只要开始嗜血,就会看重武力,也正是因为手里有一支可靠地武力,皇帝才会嗜血,这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想起今日行刑之时,那些禁卫刽子手特意避开人的脖子,把铡刀往下移动,云峥就笑的很开心。

ps:第一章

第二十章皇帝的强盗性

这样细微的变化,云峥敏锐的捕捉到了,同样的庞籍韩琦,王安石这样的老牌政客自然也感受到了,在皇帝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之后,庞籍就立刻要求皇帝不得再这样贸然行事,用的理由是恩出于上,杀人结怨这种事情应该是他这个宰相的事情。

于是,三天一次的宴讲就注重在《宋刑统》上了,他们想要竭力的告诉皇帝,刑律杀人乃是天权,帝王杀人乃是人权,人权不可与天权争。

云峥抱着勿板站在人群里打盹,新的官帽很重,一点都不舒服,老婆给里面加了棉垫子这才舒服一些,而且还很暖和,外面北风呼啸,大殿内被地龙烤的热气腾腾,站不了多久就想睡觉,好在他身后就是一个根盘龙柱,柱子里面也有炭火,人靠在上面被温温的柱子烤的很舒服,所以他就靠在上面打盹。

至于宋祁喋喋不休的向皇帝讲述什么,他完全不关心。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宋刑统》而已。

心里为这些老夫子感到悲哀,指望一头吃过人的老虎开始吃胡萝卜?开什么玩笑,没见皇帝早就神游物外了,云峥答应今天和老婆一起吃火锅,却不知皇帝在想些什么。

昨晚睡得不好,葛秋烟不准孩子睡在夫妇二人中间,结果云峥早上醒来的时候,比看孩子还要累,最让人难堪的是孩子早上吃奶没有吃饱,只好委屈的去吃奶娘的奶水……

相比怒火高涨的陆轻盈,和一脸羞红的葛秋烟。云峥的表现很镇定,就好像这件事完全和他无关,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被老婆发狠在胳膊上掐了无数次,至今两只胳膊都见不得人,上面全是一块块的乌青,很可怜。

想到得意处,云峥偷笑了出来,他身前的狄青转过头无奈的道:“说话啊,陛下都问你两遍了。”

云峥惊了一下。连忙出班启奏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大宋刑统》乃是万世之基,万万不可轻易弃置……”

庞籍黑着脸低声咆哮道:“陛下在问你青塘何时可以安定?”

云峥惭愧的朝庞籍抱抱拳头,连忙对皇帝启奏道:“启禀陛下,青塘何时安定。不在我朝。而在于高原吐蕃人是否有雄心下来抢夺。西夏国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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