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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国的涅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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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过中年的他,老老实实地当上了秦朝的泗水亭长,还由国家配发三尺剑一柄——论工作性质,有点像现在的派出所长。他利用职务之便,“好酒及色”,好在那时候不大讲究追查基层干部生活作风问题,所以他乐滋滋地抱着个和曹姬私生的大胖小子刘肥,日子也过得挺好。他在酒店长期喝酒打白条,史书可考证的就有武负、王媪两家,这两家不敢惹他,只好造谣说他出没的时候总是闹妖怪,所以给他免费。

当地县长有位朋友吕先生,避仇前来投靠哥们儿,遂定居在县里,地方上的土豪劣绅借机大拍马屁,纷纷送礼。县政府会计萧何被借来帮忙,专管收钱。萧何先生客客气气地招呼大家:“礼金在一千钱以下的朋友,请主动坐到堂下去!”

咱们这位泗水亭长先生,信口雌黄,大言炎炎道:“俺送一万!”其实他一分钱都没有送。吕先生听说当世还有这么爽快的人物,亲自出来迎接,萧何把他推一边咬耳朵:“这家伙我熟得很,喜欢说大话,今天肯定没带钱,是跑来吃白食的……”吕先生摇摇头,我会算命,这位老兄状貌非常,将来定是非常之豪杰。萧何苦笑,反正我是没见过见过四十多岁才混到科级干部的豪杰。

于是亭长先生大摇大摆地坐到上坐,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喝完酒,吕先生留住亭长闲聊,说你先生这个相貌,我走南闯北阅人多矣,没见过比你更有富贵相的,望善自珍重。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你愿不愿意给我做女婿?

吕太太听说先生要把女儿吕雉小姐嫁给这么个半老头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喝得半醉的吕先生怒道:“女人家知道个啥!”就这样,硬把大女儿嫁给了亭长先生。

至于传说中这位吕先生用相面法选女婿的故事,我至今觉得是故弄玄虚。因为,他后来把小女儿吕须嫁给本县一位杀狗的壮士——那难道也是相面相出来的?那位壮士虽然后来不失封侯,但谁娶了吕雉的妹妹能少个裂土封侯?

和杀狗的比起来,有国家公职、收入稳定的亭长,当然是更不错的女婿人选了。刀笔萧曹,司御滕婴,屠狗樊哙,哭丧周勃,当时悉是池中之物,不是烽火突起大泽,嬴秦偶失其鹿,历史上哪会留下他们的名字!

所谓千古功臣名将,不过是“使李将军遇高皇帝,万户侯何足道哉”罢了。

亭长姓刘,排行老三,又叫做“刘季”,后来发达了,才改名为“邦”。吕大小姐嫁给他后,生了一儿一女,先前那个私生子刘肥,虽然年纪大,但毕竟不是嫡出,所以没有继承权——等到刘三去世后,这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差点把刘三流血流泪挣来的家底掏空。

刘三因为担任亭长,要经常押送犯人去咸阳服劳役。一次碰上始皇帝出巡,刘三在道旁看热闹,不禁太息一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这两个人,也就差了三四岁,其实是同龄人。他们俩,一个终结了持续八百年的旧时代,一个则开创了延绵两千年的新时代。站在两千年后,我们可以肯定地说,他们都是那个时代最杰出的人物。可此时,他们的地位还有着天壤之别,猜不到未来的刘三,自然要叹息自己髀肉复生,一事无成了。

秦始皇三十七年,也就是公元前二一零年,刘三押送一帮刑徒去骊山服苦役。这一路上,刑徒不断逃亡,才走到丰西泽中亭,刘三算算账,等不到骊山,人就该都跑完了。他无计可施,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停下来喝了一会儿闷酒,竟索性把捆绑人犯的绳子都解开,对惊愕的犯人们说:“兄弟们,你们都走吧,我也要逃了!”有十几个人被他的义举感动了,自愿跟从他落草。

刘三在醉酒中,迷迷糊糊地跟着大家走山路,前行的人跑回来告诉他,说路上有条大蛇盘踞,无法通过。他借酒壮胆,怒喝道:“壮士行路,怕什么!”拎着秦王朝配发的三尺剑,冲上去将蛇斩为两段。再走几里路,实在撑不住,一头倒在路边睡着了。

有掉队的人,经过斩蛇处,见一个老婆子在那里哭,说她儿子是白帝之子,化为蛇当道,被赤帝子所杀。

后人遂以斩白蛇,作为新时代开创的祥瑞。

酒醒后,刘三想想,家也回不得了,就率着这十几个人藏在芒砀山中做了强盗。

咸阳城中,有望气者称东南有王者气,秦始皇遂东游以厌胜之。车驾经过江南会稽,许多人跑来围观皇帝的仪仗,其中一位青年看完帝王排场之后,大不以为然:“彼可取而代也!”他叔父吓一大跳,急忙捂住他的嘴,告诫道:“可别乱说话,当心灭族!”叔父说归说,可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会有出息。

这一次巡游,是秦始皇在历史上的绝唱,他病死在途中,再没能回到他壮丽的都城咸阳。

三、亡秦烽火起大泽

就在刘三落草后的一年多,也就是秦二世元年的七月,一支疲惫的小部队开到泗水郡蕲县。他们是依照秦二世的命令,被征发到渔阳去戍边的所谓“闾左”之人,都是些没权没势的小老百姓。

有两个小军官负责押送这九百人,军官们挑了两个屯长,协助他们管理队伍。这两个屯长,一个是阳城人陈胜,一个是阳夏人吴广。

陈胜少年时,为人耕佣,一日在陇亩间休息,怅然良久,对同人道:“苟富贵,勿相忘!”今后发达了,可别忘了老哥们儿啊!大家一阵哄笑,你给人打工,哪来的富贵?陈胜长叹道:“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你们这帮燕雀,哪里知道鸿鹄的志向!

这是中国历史上一句励志名言。

可是空有一腔志向的陈胜,如今也不过是个屯长——还是临时指派的。

当时正逢暴雨,道路泥泞不堪,无法行军,这九百人只好屯驻在大泽乡。算算日子,赶到渔阳已经超过规定的日期了,按照秦朝法律,军队误期到达,全队都是要斩首的。

陈胜和吴广合计道:“我们继续前进,到渔阳是个死;逃跑,被抓到,还是个死;举旗造反,也不过就是个死……反正都是死,咱们不如替楚国报仇,和秦人拼了吧!”

吴广赞同他的意见,两个人就开始分析当前形势。

天下苦秦久矣!

长公子扶苏数次劝谏始皇帝,颇得人心,但却被贬到边疆,始皇帝死后,他当立而不得立,反被无罪赐死,二世胡亥只是小儿子,怎么也轮不到他当皇帝。

楚将项燕有大功,爱士卒,在楚人中很有号召力,此时距他战败而死,不过十余年。

扶苏之死,民间多未知,项燕民间也多传说他其实未死,只是逃走藏起来了,如今我们借这两人的名义号召天下,四方豪杰一定群起响应,则大事可成。

两人商量好后,又依照古老的传统,向卜者求教。卜者道,足下占卜之事,必然成功,不过你们还得向鬼神请教请教。古人是好信鬼神的,对他们来说,鬼神的力量常常超越了世俗的权威。如果有鬼神的谕示,事情就更好办了。

于是,这几天军营中怪事迭出。

先是买来改善伙食的鱼肚子里,被人发现有丹书的“陈胜王”字样。接下来,半夜里,军营旁边的树丛中,有狐狸的鸣叫声,听起来仿佛是“大楚兴,陈胜王”。

阳城、阳夏,都在楚之边地,这支队伍中的士卒,多是原楚国边疆上的老百姓,二十岁以上的人,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十余年前秦楚百万大军决战的场面。他们对故国的灭亡和项燕的战死【。cc】,都是怀有同情的,有些人,甚至就是当年项燕军中的小军官。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起一句流传已久的谶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难道,这一天来得这么③üww。сōm快?

第二天,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以异样的眼光看着陈胜,大家都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一天,吴广故意激怒统帅这支小部队的都尉,都尉果然上当,当众鞭笞颇得士卒之心的吴广,激起了众怒。吴广看时机已到,夺过都尉的剑,把他杀死了,随即,陈胜等人又帮助他杀死另一个都尉。

杀掉秦军军官后,他们集合全体戍卒,慷慨激昂地给大家讲话:“大家知道,因为天降大雨,咱们已经误期了,误期是要全部斩首的。即便不被杀,戍守边疆,死者也是十之六七。堂堂壮士,不死则已,要死就死得有意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中国历史上,正是他们,振聋发聩地叫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从此,每逢改朝换代,都会有人重复这句话。

公元前二零九年夏秋间的安徽宿县,如果少下几天雨,也许历史上便不再有“大泽乡”这个传诵千古的名字。

两千多年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曾手书对联一副,联曰:“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引用这个典故,预言天下乱世已到。这孩子长大后赫赫有名——他,就是当过八十三天皇帝的袁世凯。这大概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堪写上史书的大一统“皇帝”。

陈胜说出了广大戍卒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他这一番发言,鼓起了大家的勇气,一场熊熊烈火,在大泽乡燃烧起来了。

这场烈火,将蔓延到关中、辽东、南越……它将焚毁雄伟的阿房宫、骊山陵,以及曾经无比强大的大秦帝国。在这场大火的余烬上,又有四个帝国崛起:中原的汉王朝、南越的赵氏王朝、朝鲜的卫满王朝以及蒙古高原的匈奴冒顿王朝。大泽乡的雨点,影响了整个东北亚的历史进程。这些事,都是好几年、甚至十几年后的事了。

大泽乡的九百戍卒,登坛盟誓,然后斩木为兵,揭竿而起。陈胜自称将军,吴广称都尉,誓师反秦。秦王朝虽然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但自始皇帝以来的国策就是守外虚内,重兵都在北方的河套和南方的百越,内地相当空虚。因此,陈胜吴广起义后,虽然兵力弱小,还几乎没有武器装备,但仍然迅速地攻占了大泽乡和蕲城。在这里,陈胜分兵,派符离人葛婴率军略地蕲东,他自率军向陈地进发。一路上,大批苦于秦朝暴政的老百姓投入他们的行列中,大军攻到陈地时,已经拥有车六七百乘,骑千余,卒数万人。陈地守、令此时都不在任上,只有守丞独力苦撑,他与陈胜义军大战于谯门中,战败而死,陈胜遂占据了陈。

陈,即今河南淮阳,是古陈国的都城。陈国是春秋时代一个重要国家,周王朝灭掉殷商后,为拉拢人心,除分封姬姓诸侯外,还大搞兴灭继绝运动。

比如说,封舜裔胡公满于陈。胡公满曾居于妫水之滨,所以又称为“妫满”。春秋时陈国内乱,公子陈完逃到齐国,因为齐人发音古怪,老把“陈”读成“田”,陈完索性把姓氏改成“田”,后在战国之初田氏代齐,成为战国七雄之一。春秋时期鼎鼎有名的祸水美人息妫,也是出自陈国的君族,有著名的典故——“千古艰难唯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但陈国的辉煌很短暂,早在春秋时,楚国就已“灭陈而县之”——就是说,灭掉陈国,将其作为楚国的一个大县。楚人还说过,“陈、蔡、不羹,赋皆千乘”,可见陈地周边富庶,足以支持千乘兵车的军队。

就连陈胜的姓氏,也来自于陈国的君族——所以陈对他来说,不但是战略要地,更是他的祖宗之邦,夺取这个地方,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

陈地周边,又曾是战国末年秦、楚、韩三国长期兵争之地。公元前二七八年,秦将白起攻拔楚都郢城,楚国一度迁都于此,号称“郢陈”,并以此为根据地,收复了大片失地,延续了楚之国祚。在秦国统一六国之战中,著名的李信和王翦两次伐楚之役,就都发生在这附近。虽然秦统一已经十余年,但故老犹在,人心仍是向着楚国的。此外,陈胜、吴广麾下戍卒,也多是这一带人,吴广本人的出生地阳夏,就在郢陈附近。

所以陈胜、吴广的部队,在这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陈胜军占领陈后数日,召集当地三老、豪杰议天下事。

诸豪杰之中,有两位大名鼎鼎的先生。

其中一位张耳先生,是战国四公子之一信陵君的门客,大梁人。在战国末年,曾仕魏为外黄令,魏都大梁被秦军攻陷时,他正在外黄任上。因为他娶了个有钱的媳妇,所以有条件轻财好客,前面提到的刘三,年轻时就不时跑他那儿去住上几个月。

还有一位陈馀先生,大梁人,也是魏之名士,父事张耳,两人为刎颈之交。

秦灭魏数年后,闻知这两人为魏之名士,以千金购张耳,五百金购陈馀。这两人被迫逃到陈,为混饭吃,变姓名当了街区看门的保安——《史记》上的说法叫做“为里监门”。陈馀曾犯过错,被里吏(有点像现在的街道办头头)鞭笞。陈馀大怒而起,想扑上去拼命,张耳把他拖到桑树下耳语:“始吾与公言何如?今见小辱而欲死一吏乎!”我早跟你说啥来着?为这点小辱和一个小吏拼命,值得么?他们就这么混了好几年,秦王朝下发悬赏捉拿他们的通缉令,他们也正儿八经地在街区里宣传——反正那时候通缉令也没贴照片,怕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陈胜的大军打进城来,他们俩合计合计:也该出山了!就跑去见陈胜。陈胜及其左右听说城里还有这么两个大有名气的通缉犯,惊喜得很——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我的朋友么?请进来大家一谈,宾主尽欢。

陈原是楚地,当地的老百姓当然希望复兴楚国,大家伙遂劝陈胜称楚王,“将军身被坚执锐,率士卒以诛暴秦,复立楚社稷,存亡继绝,功德宜为王。且夫监临天下诸将,不为王不可,愿将军立为楚王也。”

但张耳、陈馀二人周游列国,眼界要更开阔一些,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楚国,而是天下大局。所以当陈胜向他们征求意见时,他们就老实不客气地提出:“夫秦为无道,破人国家,灭人社稷,绝人后世,罢百姓之力,尽百姓之财。将军嗔目张胆,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除残也。今始至陈而王之,示天下私。愿将军毋王,急引兵而西,遣人立六国后,自为树党,为秦益敌也。敌多则力分,与众则兵强。如此野无交兵,县无守城,诛暴秦,据咸阳以令诸侯。诸侯亡而得立,以德服之,如此则帝业成矣。今独王陈,恐天下解也。”

他们的观点是:秦灭六国,至为不道,你陈胜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扶立六国之后,一可争取人心,二可分秦兵力。如今才打下个陈就自立为王,是示天下以私心,不能得到天下人的支持。

陈胜对此不以为意,遂自立为王,号“张楚”。“张楚”政权建立后,陈胜自己坐镇陈,遣兵四出略地。

陈胜以吴广为假王——“假”字作代理讲,也就是授予吴广全权代他处理前线事务的权力——帅主力西进攻中原重镇荥阳。

以陈人武臣和张耳、陈馀率军北上略取赵地。

以汝阴人邓宗攻略九江郡。

以魏人周市北徇魏地。

以周文率军绕过荥阳,由颍川郡直叩函谷关门,攻入秦王朝的腹心之地关中。

以召平向东南攻广陵。

以宋留向西南进攻南阳,拟自武关进入关中(这也是未来汉高祖入关中之路)。

四、王纲解钮

大泽乡举事后,陈胜曾派遣葛婴率军略地蕲东,自己攻占陈地,并仓促地称王。

但葛婴并不知道陈胜已经自立为王,他到达东城之后,为增强号召力,立襄强为楚王。当他得到陈胜称王的消息后,杀掉襄强,赶回陈地向陈胜谢罪,但陈胜并未原谅他,而是将他也杀掉了。陈胜以小错诛杀协助自己起事的老兄弟,大失人心。

陈胜的老朋友武臣受命率三千人马北上略赵地,张耳、陈馀二人为左右校尉,邵骚为护军。武臣一军在白马津度过黄河,一路上豪杰响应,赢粮影从,很快收兵数万人,攻拔赵地十余城,自号武信君。但他的部队纪律不好,所过肆行诛杀,其他的城池见此都纷纷死守,不愿意投降。

秦王朝的范阳令徐公,是个“畏死而贪”的官儿——想先天下之投降而投降吧,又怕被追究既往;想抵抗吧,又实在没把握。这段时间相当郁闷。范阳城中著名的说客蒯通自告奋勇,要求去见武臣,替他解决这块心病。蒯先生去向武臣献策道:“足下必将战胜而后略地,攻得然后下城,臣窃以为过矣。诚听臣之计,可不攻而降城,不战而略地,传檄而千里定,可乎?”你的兵力是强大的,但是政策不对,应该军事攻势与政治策略双管齐下,秦王朝人心已失,愿意为秦死守城池的只是少数人,你应该争取正在观望中的大多数人,杜绝滥杀,收买人心。武臣大喜,好,就照你说的办!以车百乘、骑二百、侯印迎徐公。原秦王朝官员见此,纷纷投降以求优待,燕赵之地不战而降者三十余城。

武臣进入邯郸城后,得到了葛婴被杀的消息,还听说不少老朋友都以谗毁得罪被杀,心里也开始惶恐起来。张耳、陈馀二人,本来就是倡言兴灭继绝的,此时便借机劝武臣自立为王。于是,武臣在邯郸自立为赵王,与陈胜分庭抗礼。

陈胜大怒,将武臣等人的家属拘捕,准备全部诛杀。柱国蔡赐劝阻他道:“秦未亡而诛赵王将相家属,此生一秦也。不如因而立之。”也就是说,与其在强秦虎视眈眈的之下,再树一死敌,不如承认武臣称王的既成事实。

随即,更坏的消息又传来了——已经攻入关中的周文军,被秦将章邯击败,退出函谷关外。

周文原是楚将项燕军中的“视日”,参加过战国末年的秦楚之战,算是陈胜军中难得的有实战经验的军事人才。陈胜也相当器重他,派他率一支主力军绕过荥阳入关攻咸阳。周文也确实不负所望,他这一支部队发展相当迅速,沿途民众踊跃加入,进关时已经发展成战车千乘,步兵数十万的大军。九月初,周文军攻到咸阳附近的戏亭,也就是今天陕西的临潼附近。

秦二世是中国历史上少见的糊涂虫皇帝,当陈胜吴广起于大泽乡,天下已经鼎沸时,他还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有谒者回咸阳,如实报告了关东群盗遍地的情况,竟然被下狱治罪,从此后,再没人敢说真话。可二世皇帝还偏偏喜欢找外地回来的人谈话了解情况,大家诚惶诚恐,只好专拣他爱听的讲:“群盗,郡守尉方逐捕,今尽得,不足忧。”秦二世点点头,嗯,很好!天下无贼……

周文军进展如此顺利,也和二世的昏庸无能有很大关系。

但当周文数十万大军攻到戏亭,亡秦的战鼓声已经充斥于耳,这个时候就算二世糊涂,秦王朝的大小臣工们,也要替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考虑了。毕竟秦王朝才建立十多年,骨架未朽,灭六国的功臣名将还有不少尚在,她一旦动员起来,其军事实力和组织能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秦少府章邯认为,周文大军已近在咫尺,关中空虚,要从外地调拨军队已经来不及了。当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赦免骊山刑徒及其他青壮年,组成新军抵抗。秦二世批准了他的计划,任命他负责筹划抵抗。章邯立刻赦免骊山刑徒、人奴产子,迅速组织起一支新军,史学家将之称之为“刑徒军”。

这一举措,怎么看都有点像八百多年前的牧野之战——商纣王也是来不及调集主力,匆忙武装了七十万奴隶上阵,与周武王会战于牧野,结果奴隶们倒戈相向,商军大败。

但历史并没有重演。章邯虽然晚节可叹,但他在中国历史上,还是算得上是一位名将。此战中,秦、楚双方的士卒,都可以算是乌合之众——一边是临时赦免的刑徒,一边是沿途加入的老百姓,都缺乏训练,装备也差不多的糟糕。

秦军的优势在于,各级军官大多有实战经验,他们中的不少人参加过灭六国之战,有些则参加过北伐匈奴、南征百越的战斗。由于后来项羽火烧秦庭,典章多已散佚,所以秦末名将章邯的前半生印迹杳无踪迹。但从他的年龄和高超的指挥艺术上看,他很可能也是参加过灭六国之战的老家伙。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这些曾经为大秦帝国的建立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老家伙们,恐怕断没有想到,仅在短短的十余年后,他们就又要披挂上阵,再一次面对一场颠覆时代的战争。秦王朝的老兵们,在戏亭再一次捍卫了自己的荣誉。虽然英雄垂老,但在战神项羽降临于巨鹿沙场之前,秦军仍然是天下无敌的雄师!

至于项羽,上下五千年中,又有几个人能被誉为“战神”?

周文虽然有一些实战经验,但到底不能和“战神”项羽相比。他与章邯率领的刑徒军会战于戏亭,吃了败仗。好在章邯的部队虽然军官不错,但士卒到底也是乌合之众,并没能够给对手以致命的打击。周文还能做到败而不乱,退出函谷关,坚守今河南灵宝境内的曹阳,向陈胜告急。

在秦军强大的压力下,陈胜一方面满不情愿地遣使者贺赵,另一方面又扣押着武臣等人的家属作为人质。并封张耳的儿子张敖为成都君,让他去邯郸催促赵军入关攻秦。这位张公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他这一脱身,间接导致了汉与匈奴的百年战争。为什么?您得从他的婚姻关系找找原因……他是未来的汉朝第一位驸马爷,恰好就娶了吕雉的女儿鲁元公主。

而在当时的国际关系专家娄敬的白登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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