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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国的涅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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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她的舞台,镶蓝旗人惠征的女儿玉兰儿被选入宫中,她姓叶赫那拉。

清朝方面调派提督向荣自横州回师专剿金田,太平军出大黄墟,击败向荣,洪秀全在此自称太平王。在清军的压力下,太平军焚毁大黄墟,入象州。三月间,清朝感到形势严峻,任命大学士赛尚阿为钦差大臣,率都统巴清、副都统达洪阿,兼程前往湖南、广东一带负责指挥调度,并特赐遏必隆刀以壮行色。赛尚阿四月离开北京,但此刻负责前线指挥的李星沅忽然病故,朝廷只得以赛尚阿补缺。五月以后,清军总算调来大量兵力,在军事上取得一些优势。

八月中旬,迫于清军的压力,洪秀全等人决定,自紫荆山区突围。逆濛江而上攻永安城,萧朝贵和石达开率陆路军前驱,冯云山、杨秀清率水军沿江而进。西历一八五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太平军先头部队抵达永安城下,随即展开进攻。到晚间,太平军攻入城中,八百余名清军被歼灭,这是太平军攻克的第一座城池。

三、永安建制

永安城为州治所在,是一座繁华坚固的中型城市。攻克这座城市后,洪秀全一家于十月一日进驻原知州衙门。城中一些富豪人家被抄家,抄家所得被纳入“圣库”,以资军用。但总的来说,太平军的纪律是相当不错的。在永安城里,太平天国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整套制度,被历史学家称之为“永安建制”。

在这里,太平天国颁布了由冯云山在三年前就制定好的一部《太平天历》,这部历法中西结合,定一年为三百六十六天,分为十二个月和为期七天的礼拜,还保留了传统的二十四节气。

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太平天国在这里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整套官僚制度。

洪天王年仅两岁的儿子洪天贵福被封为“幼主”,称“万岁”,以后的儿子则一律称为“殿下千岁”,女儿们称为“金”。军中高级将领称作“大人”;中级军官到兵头将尾的两司马,被统统称为“善人”;其子女,男的被称为“公子”、“将子”,女儿被称作“玉”、“雪”;女将领被称为“贞人”。各级头目的妻子被称作“贵”,并根据丈夫的具体职衔细分为“贵嫔”、“贵姒”、“贵姬”、“贵嫱”不等。

洪秀全为“天王”,称“万岁”;杨秀清为“东王”,称“九千岁”(没错,就是和明朝著名宦官魏忠贤一样的岁数);萧朝贵为“西王”,称“八千岁”;冯云山为“南王”,称“七千岁”;韦昌辉为“北王”,称“六千岁”;石达开为“翼王”,称“五千岁”。以东王节制诸王,其他各人或称军师,或称丞相等。为了避洋上帝“爷火华”的讳,所有的王都不能称“王爷”,洪秀全自己也以身作则,不称“帝”、“圣”、“上”等,仅称“主”。

从这些森严的等级制度我们可以看到,号称“天下多男儿,皆是兄弟之辈;天下多女子,尽是姊妹之群”的太平天国,也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平”。

太平军的军制,是知识分子冯云山借鉴《周礼》设计出来的,以五人为“伍”,设伍长;五“伍”设两司马;四个两司马编制设一卒长管辖……依次五五进位,再往上则是旅帅、师帅、军帅。一军辖五师,理论上有一万三千一百五十五人。但杨秀清、萧朝贵这两个“不识得多字墨”老粗对此颇不以为然,认为这一军制并不实用,冯云山纯粹是在卖弄学问。

太平军在永安没有站住脚。虽然他们此时已有两万多人的实力,但清军迅速赶来,到一八五一年底已集结了四万六千人。十二月十日,号称敢战的清军猛将广州副都统乌兰泰,猛攻永州外围防线的要点水窦村,当时还未被封为西王的萧朝贵身负重伤,村子失陷,整个防线陷入被动。两天后,伤势恶化的萧朝贵被封为“八千岁”,一周后,洪秀全下诏封“五王”,这时候萧朝贵才成为“西王”。因为这场重伤,原本平起平坐的杨秀清、萧朝贵两人泾渭立分,形成了杨秀清一人独大,以东王身份节制诸王的局面。

次年四月五日夜至次日拂晓间,太平军自清军防守薄弱的永安东南突围,清军追击中伏,乌兰泰中炮战死,另有四名总兵阵亡,损失惨重。

自永安突围后,太平军北上直扑省城桂林。海盗出身的罗大纲是太平军初起时难得的具有丰富军事经验的将领,他派出数百人身穿清军号衣,冒充向荣部队,企图混入桂林夺城。可凑巧的是,向荣本人刚率一支部队进城,计谋被识破了,桂林奇袭战打成了攻坚战。

太平军围攻桂林城三十三天之久,见城池难以攻克,遂掉头他去,拟穿过灵渠,自漓江水系进入湘江水系。这条路还是秦始皇南征百越时开辟的,距今已有两千多年。唐朝黄巢北上争天下时【炫~书~网】,就是走的这条路。而此刻,洪秀全也步上了黄巢的后尘,走上这条不归之路。“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无怪乎后人要感慨万千。

在广西最北端的全州城下,太平军却遭受了一次极其偶然而又影响深远的的损失。五月二十四日,太平军前锋抵达全州城下,见城池坚固,遂准备绕城而过。然而全州城头的清军却惹是生非,一名炮手望见对方行军序列里有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颇感手痒,鬼使神差地瞄准它放了一炮。这一炮打得出奇的准,轿子被击毁,里面的人也滚落出来,看起来似乎受了重伤。

接下来,正在绕越城池的太平军纷纷停下脚步,开始恶狠狠地强攻全州城。尾随太平军的清军鉴于永安城下之惨败,不敢进军,即便是全州知府写血书求援,也没人理睬。六月二日,全州城破,太平军一反常态的屠城两天,只有少数人逃脱。

这位坐轿子的,正是天王的挚友,创建太平天国的元勋南王冯云山,这支军队中的大部分中级以上军官,都是由他发展入会的。这样的人物,怎么能用炮打他?

全州之战,牵住了太平军的猛进的步伐。为甩开追兵,他们未加休整便继续上路,由于疲惫和大意,居然没有向前方派出侦查分队。

六月五日,太平军继续沿水路两路向湖南进发,进抵离全州城北仅十来里地的蓑衣渡,在这里遭到清朝候补知府江忠源的奇袭。

今天,人人都知道曾国藩,然而却少有人还记得住这个江忠源——早早的战死,注定他只能成为浩瀚青史中的一颗流星。

江忠源,湖南新宁人,比洪秀全大两岁。早年颇无赖,在北京拜会同乡先达曾国藩,老曾竟老实不客气地让门房去告诉江先生:“主人敬谢客,客新宁无赖秀才,平生工喝雉耳,主人不暇与若辈游也。”所谓“喝雉”者,赌博也——译成白话就是“我家主人不想见你这种只会赌博耍无赖的家伙”。江先生大怒道,事诚有之,然而“天下岂有拒人改过曾国藩邪”?门房回报,曾惊起,亲迎入,甚为礼敬。江先生谈笑中声震屋瓦,挥顾间茶盏落地,一派豪杰派头。事后,曾国藩评价称“平生未见如此人”,并断论“此人虽名满天下,然当以节烈死”。

然而江先生所作所为,还有更让时人拍案的。陕西邹举人,和江先生一同进京应考的邓老师,两个人同时肺病发作,大口呕血,又穷得请不起仆人,多亏得江先生亲自“量水称药,数月不少懈”。邹举人苦撑数月,终于还是死掉了。江先生自掏腰包,为素昧平生的邹举人治丧,并打发其族人护送灵柩回陕西。而他自己,则亲自护送邓老师,想回湖南故乡。可走到半路,邓老师也死掉了,江忠源是扛着一口大棺材回到老家的。这还没完,过几年,他又有一位同乡曾春田在京城亡故,还是由他千里迢迢护送回湖南老家。那年头,交通不像如今这般发达,数千里地,得走上小半年,何况还带着这么大口棺材!莫说湖南同乡冠盖满京华,当时有谁能顾及得到这些落魄潦倒客死异乡的倒霉鬼?也只有这个江忠源肯挺身而出,因此“当是时,公之义声已震京师矣”。当时有人写打油诗道是:“代送灵柩江岷樵,包写挽联曾涤生。”前者说的是江忠源,后者说的是曾国藩——不过剃头先生是因为给活人写挽联被揭穿而出名的。

道光二十八年,江忠源在家乡新宁开办团练,镇压当地瑶民起义有功,迁升浙江秀水知县。太平天国起事前,他恰好因父丧在籍,遂就地募兵数百人,称为“楚勇”,入广西助剿太平军,隶属于乌兰泰部。这是湖南地方团练升格为正规部队之始。

蓑衣渡地处湘桂之交,重峦叠嶂,地形复杂。湘江在此急转东向,西岸有沙滩突出于河面,渡口处河床狭窄,宽仅百余米,水浅而流急。由于太平军在全州耽搁了十天,江忠源部得以抢先赶到,并且有了充分的时间设置陷阱。

江忠源军砍伐竹木,打桩堵塞河道,并用大铁钉将这些木桩牢牢固定,使船只无法通过。然后,他将自己的人马埋伏在河西的丛林中,静候太平军出现。

六月五日,太平军差不多是后队刚出全州城,前锋就到了蓑衣渡。第一批船队驶过浅滩,才转过河曲就迎头撞上江忠源的木桩,并遭到清军炮火攻击。因水流太急,后队停不住船,又纷纷撞上前面的战舰,大小船只挤在一起,一片混乱。亏得江忠源手里兵力不强,太平军主力得以弃船向湘江东岸突围冲出。但即便是这样,损失也相当大,约有一万人战死,三百多艘船只被焚毁或俘虏。已受重伤的南王冯云山,在这次袭击中因伤势加重而死,他的死,给太平天国的前途埋下了隐忧。

蓑衣渡之战标示着,在太平军前进的道路上,最大的敌人已不再是清朝的正规军,而是迅速崛起的地方团练中的佼佼者。

受到重创的太平军自湘江东岸的陆路进入湖南,攻克永州,随即又于六月十二日攻克道州,在这里休整了一个半月,才得以重振旗鼓。

九月十二日,西王萧朝贵与林凤翔、李开芳率前锋部队直抵湘北重镇长沙,立刻开始攻城。然而,六天后的九月十七日,他在指挥攻城时,被城头上一名狙击手发现,中弹身亡。十月初,洪秀全亲率全军赶到长沙城下,但此时守城的清军也增加到四五万人,而且军备物资充足。

守长沙的是已经因“吏治废弛”而被撤职的湖南巡抚骆炳章。他是洪秀全的花县老乡,一八三二年的进士,当时的广东考生第一名。由于年前对路过的钦差大臣赛尚阿供奉不周,所以背了个“吏治废弛”的罪名而被撤职,还没来得及走人,就碰上了太平军围城,只得留下来担任城防司令,待新任巡抚张亮基到来后,骆前巡抚退而担任不伦不类的“长沙防御协调使”。这次激烈的长沙攻守战充分证明,骆炳章这条“吏治废弛”的罪名似乎相当的不成立。

太平军入湘后,新招募了一大批矿工,掌握了新战法,开始尝试以爆破攻城。太平军先后三次轰塌城垣,但因城中防御得法,始终未能攻克,这场攻守战持续了八十一天,以太平军的撤围北上告终。

历史中常常出现一些极为偶然的插曲。如果不是全州城上那个惹是生非的炮手凑巧击中了冯云山,那太平军就不会在全州城下逗留十天;如果没有这十天的时间,江忠源就来不及设计如此精巧的陷阱,也许历史上就不会有蓑衣渡之战;如果没有在此战中受到重创,太平军就会军容浩荡地进入湖南,提前几个月进攻长沙;由于太平军提前进攻长沙,措手不及的骆秉章很可能守不住城池,丢掉湘军的大本营……

那么,不但湖南的历史将要改写,整个中国史也将要改写。

可是,全州城头上的那个炮手,他可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历史上有些捣蛋鬼就是这样,他们把历史的进程胡乱剪接,然后自己躲起来偷笑或者从容地死掉了,让后人去吹胡子瞪眼睛,在阴差阳错的笑话中胡搅蛮缠。

长沙解围后,张亮基在湖南大办团练,请了位一直考不中进士的老举人给他帮忙。这位举人先生精明强干,唯独脾气不大好,所幸当时天下大乱,当政者用人唯才,倒也不十分计较他的坏脾气。张亮基不久升总督,骆炳章重回湖南,更加倚重这位举人先生,手下来请他作批示,他竟然悍然道:“问季高先生。”故当时称湖南有“两巡抚”。再往后来,这位举人先生因为脾气太坏,竟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一位从二品的总兵大人是“王八蛋”,两人闹翻——举人检举总兵贪赃有据,总兵告发举人劣幕把持,两家都把官司通了天。最后举人的后台更硬一些,朝廷处理的结果是:总兵大人革职监管,举人先生辞职另谋高就。总兵先生的后半生,偃武修文,把儿子培养成了晚清大学者;而举人先生失业后,投笔从戎,自领一军战浙江,抚甘陕,最后从外人手中收复新疆,种了三千里杨柳,引得春风度玉关。

那句著名的“国家不可一日无湖南,湖南不可一日无宗棠”的评价,就是在这一案里,由举人的哥们儿花了三千两银子买来的——读完这个,再瞅瞅新疆那么一大块地方,您倒是说说,这钱花得值么?

四、吴头楚尾路三千

自长沙撤围后,太平军击退追兵,继续北上,渡过洞庭湖,直抵岳州。防守岳州的提督大人,是满州博勒恭武,他老人家脚底抹油,提前三天逃走了。岳州城是湘北重镇,在康熙年间的“三藩之乱”中是吴三桂军的大本营,清军与吴军在此曾进行过数次大战。三藩败亡后后,吴军在这里囤积的大量军械火器就被闲置起来,一放就是将近两百年,现在全数落入了太平军手中——写到这里,不由得颇感酸楚:在这近两百年间,西方的火器蓬勃发展,各种新式装备不断投入使用。然而在我们这个古老的东方国度,这些两个世纪前的古董,居然还能作为一线装备使用!

除了大量火器外,太平军还在岳州夺得数千艘船只。太平军遂全军沿江东下,首先攻克江北的汉阳,夺取了两座跨江的浮桥,然后由武昌城北临江薄弱处攻城。湖北巡抚常大淳下令守军烧掉城外民房,以扫清火器射击死角,并悬出赏额:擒获长发贼一名者,赏银二十两;擒获短发贼者一名者,赏银十两。说实话,这个赏额相当低,按当时步兵的工资水平,十两银子仅相当于三个月的军饷——明末李自成攻开封时,城里悬出的赏额是可是动辄三五十两——所以低赏之下,全无勇夫,加之烧毁民房之举很不得人心,武昌城遂于一八五三年一月十二日被攻陷,常大淳战死。向荣的追军虽然及时赶到,但不敢全力赴援,只是每天伪造捷报,并一个劲地埋怨常大淳不肯出城夹击太平军。

武昌城是太平军占领的第一个省会城市。在这里,他们收获了一百多万两白银和大量库存物资,这支军队立刻像吹气球似的膨胀起来。到二月十日,太平军放弃武昌城,继续沿江东下时,队伍已号称有五十万之众,夹江两岸而行,船只多达万余艘。

太平军进抵长江要隘武穴,在这里与清两江总督陆建瀛的军队遭遇,清军兵力薄弱,节节败退。太平军一路尾追,顺手攻占重镇安庆,在放弃武昌后的第三十天,进军近两千里,直撵到南京城下。

南京城中的清朝正规军老成持重不肯出击,倒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团练颇肯奋勇赴敌。聚宝门的米商行会组织的团练率先出阵,结果被城头上射术不精的己方炮兵误伤数人,其他人一哄而散。正在城头上观战的布政使祁宿藻大人当场给气得呕血身亡。

三月十九日,太平军施行爆破,于南京城西北角轰塌一处缺口,攻入城中,两江总督陆建瀛等封疆大吏战死,剩下的残兵退守内城,也在两天后被全歼。

向荣尾随而至,在孝陵卫结营监视南京城,从此开始了“江南大营”时代。在向荣抵达南京的同一天,太平军将领林凤祥等已率军东下,攻克镇江,又于两天后攻克扬州,割断了大运河漕运。这支太平军随即又奉命北上中原,开始了悲壮的北伐。

三月二十九日,洪秀全身着黄龙袍,脚蹬黄龙履,乘坐一顶华丽的轿辇,由十六个轿夫肩扛入城。三十二名女官手持黄罗伞,身跨骏马簇拥在他周围,道路两旁是拜倒在地的无数百姓,四下里一片万岁之声。乐声中,五百只纸糊的白鹤,在风中飘摇,眼前的一切仿佛只是梦幻——啊,那梦幻中的人间天国!

南京城随即被改名天京。

天京城中的老百姓,毋庸置疑,成了战争中的受害者。不过平心而论,太平天国制造的“罪恶”,只不过是“不方便”——要说得更严重一些,就是“非常的不方便”。但这些不方便,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克服。

比如说,太平天国要求登记户口,每家出一人当兵。在大清朝治下做惯了金陵春梦,游惯了秦淮画舫的南京老百姓,理所当然爱好和平而厌恶战争,更不想去体验一下挨刀子的感觉——所以,在登记户口时,大都拖拖拉拉,气得太平军的办事人员只能以砍脑袋相威胁。于是就有奸商通过内部关系搞来空白户籍出售,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再比如说,有些老百姓更热爱大清朝,拼命想要从防卫森严天京城里逃出去。这时又有奸人出来组织刺绣作坊和生产胭脂花粉,并向太平天国的女将们推销——即便是天国的女将,也还是女人,天生都是爱美的,很容易地就被这些糖衣炮弹砸迷糊了。该奸人遂通过此种业务关系,获准带人出城砍柴——不消说,这家伙立马就趁机组织偷渡。

此外,太平天国颁布了自己的历法,这和大清朝的历法也有些差异,这给支持大清朝的地下组织带来了极大的不便,直接导致了许多无谓的牺牲。比如说天京城里的秀才张秉垣,煽动了一些不满分子,企图在某日拂晓打开东门,接应清军入城。可是他送出去的情报上,用的是《太平天历》的日期,而清军想当然地按照大清历的日期去接应——这中间相可差着整整六天呢!结果双方当然没能准点会合,大批暴露的造反志士被逮捕法办。

更惨无人道的是,太平天国居然区分男营女营。即便是你亲老婆,你也不能私下里勾搭她,哪怕你是三代单传,搬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再扛出结婚证也不成!东王杨秀清就曾亲自主持过一次公审大会,被拎出来示众的是镇国侯秋官又正丞相卢贤拔和冬官又正丞相陈宗扬这两个倒霉蛋。这两个家伙居然敢无视天条第七款,私自同老婆上床,竟达四五次之多,证据确凿,这还了得!卢贤拔因为是金田元老,还参加过“十款天条”的制定(这位卢爵爷是典型的作茧自缚),所以从宽处理,在声泪俱下地自我检讨后过关。而陈宗扬两口子在罪行被发现后,还居然企图“诱秽”知情的女侍从,实属罪大恶极,被当场斩首以儆效尤。

不过天王本人有八十八位嫔妃——早在永安突围时,就已经有三十六妾。东王理论上也有十一个(具体人数不详),就连洪仁发、洪仁达这两个笨蛋也有六个呢——这又该算哪一出?

陈宗扬一定死不瞑目。

五、北伐与西征

太平军攻占南京后,立即派出丞相林凤祥、李开芳等部向东夺取了镇江、扬州,切断了清王朝的经济命脉运河漕运。这支太平军以扬州为基地,准备北进中原。

然而天京城中的太平天国高级首脑们,却展开了一场向何处去的争论。

早在永安突围,围攻长沙之际,具有相当军事头脑的罗大纲就提出了两套计划。第一策建议直接向北京进军。以洪秀全亲率大军北上进驻河南,然后再遣有力之一部渡黄河北伐,问鼎京城。若嫌第一策过于激进,还可采取相对稳当的第二策:先平定南方九省,待后顾无忧后,分三路出师。一路出湘、楚,逐鹿皖、豫;一路出汉中,直趋咸阳,略取西北;第三路出徐、扬,席卷山东之地。待咸阳已定,自西北遣军出山西,与山东之军会猎燕京,大事可成。这一计划与元末刘福通和朱元璋的北伐计划大体相似,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然而攻占天京城后,洪、杨诸人贪恋天京城的富庶繁华,已不愿再亲率大军北上争天下,一时颇显犹豫。而太平军中大多数人的呼声,也只是割据江南,偏安天下。据李秀成回忆,当时有驾杨秀清座船的一名湖南老水手,到处宣言,反对进军河南,称:“河南河水小而无粮,敌困不能救解。尔今得江南,有长江之险,又有舟只万千,又何必往河南。南京乃帝王之家,城高池深,民富足余,尚不立都,尔而往河南,何也?”他又说:“河南虽系中州之地,只称稳险,其实不及江南,请东王思之。”在这些虽占多数,但并不高明的意见干扰下,洪、杨等人遂决定定都天京,但作为折中方案,同时也派出一支部队北伐。

原本计划以杨秀清为北伐军主帅,但他患眼疾不能出征,拟改由罗大纲代行,但罗大纲鉴于仅是偏师出征,兵力薄弱,后援难继,也拒绝了。最后,太平天国只得派出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地官正丞相李开芳率两万偏师北伐。

这是太平天国最致命的战略性失策。

罗大纲计不得用,扼腕不已,偷偷对身边人道:“天下未定,而欲安居此都,其能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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