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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三部曲2沙漠法则-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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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克里斯提昂·贾克



第一章

燠热难耐,苦刑犯牢营的中庭里,只有一只黑色的蝎子在沙地上钻来钻去。这座牢营位于尼罗河谷与卡吉绿洲之间的荒凉地带,距离东边的圣城卡纳克有两百多公里,专门收容被判苦役的窃盗惯犯。气温较低时,他们便负责维修河谷与绿洲间的路径,以供驴队运送货物。

牢营的负责人长得高大魁梧,只要有人不守纪律,随时都可能遭他重拳毒打。法官帕札尔已经不止十次向他提出请求了。“我受不了这种特别待遇,我要跟别人一起做工。”

帕札尔身材瘦长,一头淡棕色的头发,额头又宽又高,还有一双灰绿的眼睛。他经过这番苦难,已然不再年轻,但无形中流露出的高贵气质,仍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你跟其他人不一样。”负责人对他说。

“我也是囚犯。”

“你并未被判刑,只是秘密拘禁。对我来说,你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也没有识别号码。”

“就算这样,我还是可以敲凿石头啊。”

“回去坐下吧。”

牢营的负责人不敢对这名法官掉以轻心。毕竟他曾经审问过著名的亚舍将军,而他最好的朋友苏提更公然指控将军折磨并谋杀了一名埃及侦察兵,还与埃及的世仇贝都英人与利比亚人勾结叛国。

在苏提指认的地点并未发现那名士兵的尸体,因此陪审团无法定将军的罪,只能宣布延长调查。然而调查程序很快便告结束,因为帕札尔误中圈套,成了谋杀恩师——即将担任卡纳克神庙大祭司的贤人布拉尼的嫌疑犯。警方将他以现行犯身份逮捕。并以罔顾法律之名,将他移送牢营。

帕札尔盘腿坐在滚烫的沙地上。他脑中不断浮现妻子奈菲莉的身影。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永远得不到她的爱了,不料幸福骤然降临,而且来势汹汹犹如夏阳般猛烈。只可惜这份幸福来得快去得也突然,一夕之间他被逐出了那个快乐天堂,今后恐怕重返无望了。

此时忽然起了热风,吹得风沙一阵阵刺痛着肌肤,但头上裹着白布的帕札尔却似乎毫不在意,他一心只回想着调查的过程。

他只是个来自外省、迷失在孟斐斯这个大城里的小法官,他实在不应该去注意那份奇怪的文件,也不该表现出太认真的态度。他发现吉萨五名荣誉卫兵的死,其实是一宗以意外事件粉饰的谋杀案;他也发现了神庙专用的神铁大量遭窃;还有一桩牵涉到高层官员的阴谋。

但是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亚舍将军的罪行,以及他意欲推翻拉美西斯大帝的企图。

正当他获得首相授权,有机会将这些个别事件一一拼凑起来时,厄运便来临了。

出事那晚的每分每秒,帕札尔都记得清清楚楚。先是一封匿名信告知老师布拉尼身处险境;接着是他慌慌张张奔过市区街道;然后他发现了老师的尸体,脖子上还插着一根贝壳细针;最后警察总长便出现了,他立刻将帕札尔以嫌犯身份逮捕;在孟斐斯最高层法官门殿长老秘密策划之下,他被送进了这个牢营;在历经这一切之后,他只能独自陷入绝望痛苦之中,而事实真相依旧不明。

这次的阴谋太完美了。本来,有了布拉尼的支持,帕札尔就可以进入神庙,查出偷窃神铁的人。可是,老师也和那些退役军人一样,遭到一群居心叵测的神秘人物的灭口。帕札尔已经获知这些人都是外籍人士,其中包括一名女子和多名男子,他甚至怀疑化学家谢奇、牙医喀达希以及一个富有、极具影响力却不太老实的运输商戴尼斯的妻子,但终究只是毫无真凭实据的怀疑罢了。

帕札尔忍受着酷热、风沙与粗食,因为他要活下去,他要再次将奈菲莉搂进怀中,他还要见到公理正义再度开花结果。

他的上级门殿长老,怎么解释他的失踪呢?又散布了哪些关于他的谣言呢?

虽然这个牢营面山之处都没有警戒,但是想逃是不可能的。光靠一双脚,又能走多远?他们把他关在这里,就是想耗尽他的精力,当他受尽折磨、精疲力竭、绝望至极时,必定会开始胡言乱语,就像个可怜的疯子。

不过他相信奈菲莉和苏提不会放弃,他们不顾外界的谎言中伤,仍旧在埃及各地寻找他的踪迹。随着时间悄悄流逝,他一定要坚持下去。

※※※

五名阴谋者又在他们平常聚集的废弃农庄碰面了。气氛十分愉快,一切发展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侵入齐阿普斯的大金字塔,并盗走了象征着权力的金手肘与众神遗嘱,使得拉美西斯大帝失去了合法的标记。

他们离最后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不论是谋杀斯芬克斯的五名守卫,进而侵入通往金字塔的地下通道,或是消灭法官帕札尔,都只是小事,早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现在惟一棘手的是拉美西斯还在硬撑。”其中一人说。

“我们要有耐心。”

“你说你自己吧。”

“我说的是每一个人,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为我们将来的帝国奠定基础。拉美西斯越是受到束缚、越是无法行动、越是自觉走向灭亡之路,我们就越容易成功。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金字塔遭侵略,也不能说出他所负责的能源中心已经无法运作。”

“他的力量很快就会枯竭,到时候他就不得不举行再生仪式了。”

“有谁会强迫他呢?”一人不太有把握地问。

“传统、祭司还有他自己!他是逃避不了这项责任的。”

“仪式结束后,他将必须向人民展示众神的遗嘱……”

“而这份遗嘱则在我们手中……”

“到时候,拉美西斯便得将王位让给继承人了。”

“甚至可能由我们来指定呢!”

他们五人已经开始享受胜利的甜美滋味了。他们不会给拉美西斯大帝任何选择的机会,他势必沦为奴隶。凡是参与计划的人都将依功论酬,每个人都将占据高位。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即将属于他们;他们将改变机关部门的结构、替换新血、使整个国家的面貌焕然一新,全然不同于废帝拉美西斯统治的时期。

在等待时机成熟之际,他们努力地建立人际关系,笼络人心。谋杀、贿赂、暴力……无所不用其极,谁也不觉得内疚。要想夺得权力,便须付出如此的代价。

第二章

夕阳映红了山丘。这个时候,帕札尔的狗“勇士”和驴子“北风”,应该正在享用辛苦了一整天的女主人奈菲莉准备的晚餐吧。她今天医治了多少病人?她还继续住在孟斐斯法官办公室的二楼吗?或者已经回到底比斯的村子,远离一切市声尘嚣,再度行医了呢?

帕札尔逐渐失去了勇气。

一生致力于司法公义的他知道自己是永远得不到平反了。

没有任何一个法庭会判他无罪。就算他能离开这个牢营,他又能给奈菲莉什么样的未来呢?

有一个老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干巴巴的,牙齿全掉光了,皮肤也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皱。只听他叹了一口气说:“一切都结束了,我太老了。营长允许我不必再搬运石头,以后就到厨房当伙夫。好消息,不是吗?”

帕札尔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做工?”老人又问道。

“他们不许。”

“你偷了谁的东西?”

“没有。”

老人半信半疑地说:“到这里来的全是大盗贼。他们全都犯案累累,因为他们违背了不再犯罪的誓言,所以永远也出不了这个牢营。法庭上的宣誓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觉得法庭可能出错吗?”

老人往沙地吐了一口痰。“这个问题可奇怪了!你是站在法官那边的吗?”

“我就是法官。”

老人一听,简直比听到自已被释放的消息还要惊讶:“你开什么玩笑?”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竟然有这种事……法官,真正的法官耶!”他上下打量着帕札尔,眼神中带着一点担忧与敬意。“你犯了什么罪?”

“我本来在调查一个案子,有人想封我的口。”

“你一定是牵涉到一个奇怪的案子。我啊,我也是清白的。我有一个同行,做事向来不光明正大,我自己的蜂蜜,他竟然诬赖是我偷的。”

“你是养蜂的?”

“我在沙漠里有一些养蜂箱,制造的蜂蜜是全埃及最好的。可是却招来同业的忌妒,他们设计了一个圈套陷害我。开庭的时候,我很激动。我不服法官的判决,要求重新开庭审理,并和一名书记官一块儿研究如何为自己辩护。胜算应该很大的。”

“但你还是被判刑了!”

“因为同业偷偷把某个工作坊里的东西藏在我家里。这成了我再犯的证据!而法官也没有深入调查。”老人愤愤不平地说。

“他这样是不对的。换作是我,我会考虑到被告的动机。”

“如果真的由你来查呢?如果你发现那些证据是别人栽赃的呢?”

“我得先离开这里才会知道。”

养蜂的老人又往沙地上吐了口痰。“渎职的法官不会被偷偷送到这种牢营来,而且你也没有被割鼻子。你一定是间谍之类的。”

“随便你怎么说吧。”帕札尔不想再解释了。

老人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便走开了。

※※※

帕札尔没有去碰那碗淡而无味却天天要吃的汤。除了卑贱的地位和耻辱之外,他还能给奈菲莉什么?最好永远不再见面、就让她忘了自己吧,这样至少在她的记忆中,他永远是个信念坚定的法官、热情如火的爱人及相信正义的梦想家。

他平躺着,仰望蓝天。明天,他就要消失了。

※※※

一张张白帆飘扬在尼罗河上。傍晚时分。船员们兴致高昂地在两艘船之间跳来跳去。北风吹来,使得卸货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有人不小心掉进水里,一旁传来哄笑声与斥骂声。

河堤边坐着一名少妇,她似乎全然没有听见水手的笑闹声。头发近乎金黄、脸庞的轮廓鲜明而柔和并有一双犹如夏日天空般澄蓝的眼睛,奈菲莉美得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莲花。她正在恳求老师布拉尼的在天之灵,希望他保护帕札尔,她全心全意所爱的人。尽管帕札尔的死讯已经正式公布了,她还是无法相信。

“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蓦然转过头去,身旁多了一个五十多岁、保养有术的男人——御医长奈巴蒙,她最凶恶的敌人。

有好几次,他曾经企图毁灭她的前途。奈菲莉对这个朝中大臣真是厌恶到了极点,他不仅贪求财富与女人,更利用医术来控制他人以谋利。

奈巴蒙热切地注视着奈菲莉,只见她穿着一件薄薄的亚麻洋装,完美而动人的身材显露无遗。她的胸部坚挺、双腿修长、手脚柔嫩细腻,真是艳光照人。

“请你走开,我想一个人静静。”奈菲莉冷冷地说。

“你应该多尊重我一点,你对我知道的内幕一定非常有兴趣。”奈巴蒙故作神秘地说。

“我对你的诡计没兴趣。”

“和帕札尔有关喔。”

听到这个名字,她便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帕札尔已经死了。”

“你错了,亲爱的。”

“你说谎!”

“我知道实情。”

“你要我求你吗?”

“我宁愿你继续保持执著与高傲的态度。帕札尔还活着,但有谋杀布拉尼之嫌。”

“这……太荒谬了!我不相信。”

“你非相信不可。警察总长孟莫西已经将他秘密囚禁了。”

“帕札尔并没有杀死老师。”奈菲莉说得斩钉截铁。

“孟莫西可不这么想。”

“有人想打击他,毁灭他的声誉并阻止他继续进行调查。”

奈巴蒙对她的解释毫不在意,“这跟我无关。”

“那么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现在只有我能还帕札尔的清白。”

奈菲莉不禁打了个寒战,她有了希望,却也担忧,感觉甚是复杂。

“奈菲莉,你若希望我向门殿长老提出证据,你就必须嫁给我,把那个小法官忘了。你要他自由,就要付出这个代价。我才是真正配得上你的人。现在,一切都看你了。你可以选择还帕札尔自由,也可以选择判他死刑。”

第三章

献身给奈巴蒙的念头使奈菲莉感到恐惧,然而她若是拒绝,就会可能成为杀害帕札尔的刽子手。

他被关在哪里?又受到了何等残暴的对待?她若再拖延,监禁的生活也许就要毁了他了。但是奈菲莉没有对帕札尔情同手足的挚友苏提提起此事,否则他一定会马上杀了御医长的。

于是她决定接受奈巴蒙的勒索,条件是要她见帕札尔一面。她会带着被玷污的身子、绝望的心情向他坦承一切,然后服毒自杀。

帕札尔原来手下的警察凯姆朝奈菲莉走来。虽然帕札尔不在,他仍然每天带着狒狒“杀手”巡视孟斐斯;杀手最擅长抓小偷,它只要一口咬住窃贼的大腿,他们就一动也不能动了。

凯姆由于曾经涉嫌谋杀一名非法从事金子交易的军官而遭劓刑,后来真相大自,他的忠诚也受到肯定,终于成为警察。现在他鼻梁上装的是一个经过彩绘的假木鼻。

凯姆很钦佩帕札尔,虽然他对司法一点信心也没有,但他还是相信帕札尔。

“我也许打听到帕札尔在哪里了。”奈菲莉沉重地说。

“在谁也回不来的天国里。亚舍将军没有告诉你吗?帕札尔是因为到亚洲寻找证据而死的。”

“这份报告是假的,凯姆。帕札尔还活着。”

“不会是有人骗你吧?”凯姆仍有所怀疑。

“帕札尔涉嫌杀害布拉尼,但是奈巴蒙手中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凯姆手搭在奈菲莉的肩上,兴奋地说:“他得救了!”

“可是我必须嫁给奈巴蒙。”

凯姆怒不可支,右手握拳重重地打在左掌上。“要是他骗你呢?”

“我会要求先见帕札尔。”

凯姆摸了摸木鼻说:“你不会后悔向我透露这个消息的。”

※※※

苦役犯出发之后,帕札尔溜进了用木头搭建、上面覆盖着粗布的厨房。他打算偷一块打火石,然后割断血管自杀。也许会死得很慢,但必定会死,在大太阳下,他会渐渐进入解脱的昏睡状态。到了晚上,警卫便会用脚一踢,将他的尸体埋入滚烫的沙中。在这最后的几个小时内,奈菲莉的灵魂将会和他在一起,他希望她以看不见的形体,陪他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就在他拿到了锋利的打火石时,颈背突然受到一记重击,他也立刻瘫倒在一只锅子旁边。

只见养蜂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根本制的大汤勺,讽刺地说:“法官变成小偷了!你拿打火石做什么?别动,小心我再赏你一棍!你想割断血管,让自己死于非命,好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笨蛋,你不配当一个正直的人。”老人随即降低了声调,“你听我说,法官,我有办法离开这里。我自己是没有体力越过沙漠了,可是你,你还年轻,只要你答应替我洗刷冤屈,使我不必再服刑,我就告诉你。”

帕札尔回过神之后,叹气说:“没有用的。”

“你不愿意?”

“就算我逃得出去,我也不再是法官了。”

“为了我,你要再当上法官。”

“不可能,我涉嫌杀人。”

“你?荒谬?”

帕札尔揉了揉后颈,老人也伸手扶他起来。“明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会有一辆牛车从绿洲载运粮食过来,然后空车回去。你跳进车内,等你右手边出现第一条干河时,就跳下车。你沿着河床走到山脚下,会发现一个棕搁树林,林中有一处泉水。把水袋装满,然后朝山谷走,试试看能不能遇到游牧的人。希望你的运气很好。”

※※※

御医长奈巴蒙正在帮美锋的年轻妻子西莉克斯消除赘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美锋原是一名纸莎草商,后来成了高级公务员,如今权力仍在不断扩张。从事美容外科手术的奈巴蒙,总是向患者收取极高的费用,病人倒也都给得心甘情愿。只见他越来越有钱,现在便只缺一项无价之宝了,那就是奈菲莉。尽管其他女子也同样美丽,然而在她身上却散发着一种无法比拟的光芒,那是一种融合智慧与魅力的独特气质。

她怎样会爱上像帕札尔这么庸碌的人呢?他真是搞不懂。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权力跟法老王一样:拯救生命或延长生命的秘密不也掌握在他手中吗?医生和药剂师不也都听令于他吗?达官显贵想恢复健康不都要求助于他吗?虽然在背后默默努力、寻求更具效力的疗方的是他的助手,但是奈巴蒙却是惟一得享荣耀的人。

每完成一次成功的手术后,奈巴蒙便让自己休息一个礼拜,在孟斐斯南边的乡下别墅里,享受一群仆人无微不至的侍奉。他把次要的工作交给了由他严格监控的医学团队,自己则在新买的游艇上,尝着他在三角洲的葡萄园所酿制的白酒,以厨子最近研究出来的新菜单。

总管前来通报说有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访。奈巴蒙十分好奇,便亲自走到门廊一探究竟。

“奈菲莉!真是太叫人惊讶了……跟我一块儿用餐吧?”

“我赶时间。”

“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有机会参观我的别墅了。你有答案了吗?”

奈菲莉低下了头。御医长不由得心中一阵狂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理性选择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既然来了,就表示你已经做了决定。”

“你可以让我见帕札尔一面吗?”

奈巴蒙撇着嘴说:“你这样只会更痛苦。救帕札尔,可是也忘了他吧。”

“我有必要见他最后一面。”

“好吧。不过我的条件仍然不变,那就是你必须先向我表明你的爱。然后,我才会出面干预。怎么样?”

“我又怎么能说不呢?”

“奈菲莉,我真欣赏你的聪明,就像我欣赏你的美丽一样。”

奈巴蒙轻轻地握住她的手,但奈菲莉立刻抗拒道:“不,奈巴蒙,不能在这里,也不是现在。”

“那么什么时候?在哪里?”

“到大棕搁树林里的井边。”

“那个地方对你很重要?”

“我常常到那里静思。”

奈巴蒙微笑着说道:“大自然和爱最是协调不过了。我也会和你一样享受棕搁树林的诗意。什么时候?”

“明天,太阳下山后。”

“我可以接受在昏暗中进行我们第一次的结合;以后,再挑大白天来享受。”

第四章

帕札尔一见到在岩石间蜿蜒通往风蚀山丘的干河床,立刻跳下车来。他掉在沙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车子在尘土与酷热中继续往前走。车夫半昏睡着,任由拉车的牛带路。

谁也不会离开营区追缉逃犯的,因为在炽热与干渴的煎熬下,逃犯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有巡逻队员帮他捡拾残骸。帕札尔打着赤脚、穿着一件破烂的缠腰布,尽可能慢慢地走以便节省气力。到处都能见到沙漠毒蛇,若不小心被咬就死定了。

帕札尔想象着自己正和奈菲莉在一处绿野青葱的乡间散步,耳旁鸟语啾啾,并有运河串流,如此一来现实的景致也就不那么艰险,他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他沿着干涸的河床走到一座陡斜的山丘脚下,一片光秃间,却屹立着两株棕搁树,景象有点不协调。

帕札尔跪下开始用手挖了起来。养蜂老人果真没有骗他,一个小时后终于挖到了水。他先止渴后,脱下缠腰布,用水洗干净,然后搓自己的身子,他也没忘记用羊皮袋装满珍贵的水。

夜里,他朝东而行。四下都是嘶嘶的响声,天一黑,蛇就出洞了。只要踩到一只,就难逃惨死的命运。只有像奈菲莉那样医术高明的医生,才有办法救治。帕札尔暂时忘却危险,在月光的保护下前进。夜凉如水。天快亮的时候,他喝了点水,挖了个沙坑钻进去,像在子宫内的婴儿般沉沉睡去。

当他一觉醒来,太阳已开始西沉。他忍着肌肉的疼痛、头部的胀热,继续往山谷的方向走,山谷却是那么远,那么遥不可及。

水喝完了,现在只能期望早点发现用石块围起来的水井了。一望无际的沙地,偶尔平坦,偶尔起伏,他走在其中,步伐已然蹒跚。嘴唇干了、舌头肿了,他也没有力气了。如今除了祈求神佑之外,还能奢求什么呢?

※※※

奈巴蒙在大棕搁树林边下了轿,便将轿夫遣回。他已经开始感受神奇的夜,奈菲莉即将属于他。如果一切能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不过耍耍手段也无所谓。总之他获得了他想要的,就跟往常一样。

棕搁树林的管理员们背靠在大树干上,吹笛子、喝水、聊天。奈巴蒙走进一条宽大的林径,接着左转向古井走去。井边一个旁人也没有,十分宁静,而奈菲莉仿佛自夕阳余辉中诞生,整件亚麻长裙都染成了棕色。

奈菲莉投降了。她曾经那么骄傲,曾经向他挑战,此后却将要像奴隶般地顺从他。待他征服了她,她一定会忘记过去的一切,永远跟随着他。她也一定会承认,只有奈巴蒙才能给她梦想中的生活。她太爱好医学了,她是不可能继续再扮演次等角色的。嫁给御医长不正是她最好的归宿吗?

她没有动。奈巴蒙于是向她靠了过去。

“我会再见到帕札尔吗?”她开口问道。

“我向你保证。”

“放了他吧,奈巴蒙。”

“我的确有此打算,只要你愿意跟我。”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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