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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锦_沐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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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锦经她这一号哭,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手足冰凉,心跳加快——王朝的倾颓,姐姐的蹊跷,在这一刻终于要真相大白了吗?
    只听许尚宫勉强止了哭泣,低声道:“其实也是锦渊殿下太过糊涂……她虽然以男装示人,可毕竟是个姑娘家,长此以往就觉得无趣,于是她开始偷偷跑出宫游历。”
    “先是京城,再后来,就是云州等地——那里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嘛,在那里,她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命里的冤孽……”
    许尚宫说着,郁怒地几乎要吐出血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祸心
    “他巧言令色诓骗了锦渊殿下,两人好得如胶似漆一般。。。。。。趁着这时候,他就说什么天下腐朽久矣,要想彻涤清余内,必得大动干戈。。。。。。一些老臣和门阀世家也不识相,在政事上动辄对锦渊殿下阳奉阴违,有恃无恐,实在可恶得紧,殿下也就信了他的计划,两人携手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
    许尚宫低泣着说道,虽然语意隐晦混乱,但听在宝锦耳中,却不谛恃惊雷一响——在这一瞬全都明悟了——
    父皇不理朝政,元氏掌有天下也有百年之久,一些腐朽沉渣,实在是沉疴难返,那些世家大族已是尾大难掉,饶是姐姐智谋多端,也无法在政事上得心应手,这时,一个出身寒微的青年男子英才天纵,又与她情爱甚笃,两人计量之下,就想出了这个偷天换日的大计——锦渊暗中支持他起兵,将陈旧势力涤荡一清。。。。。。
    “没曾想这人真是个狼心狗肺啊,趁着殿下信任,就这么杀入京城,成了如今的皇帝。。。。。。”
    许尚宫声音颤抖,仿佛陷入了一个永不能苏醒的梦魇之中,想起那一夜的情形,狂乱不能自以,“那一夜,他特意去了昭阳宫中,当着自己两个妻妾的面,历数所谓的昏君十大罪状,又口口声声替他两位岳父报仇,将锦渊殿下生生折断了四肢,那血流得满地汪洋,我们在殿外听了那凄惨声响,几乎没被吓死。。。。。。”
    她嘴唇颤抖着,暑夏之时,却成了青白色,双目因疲倦和担惊受怕,凹陷下去,黝黑的怕人,“宝锦殿下。。。。。。你别怪我胆小怕事,实在是这新帝手段太过狠辣,我就是早早认出了您,也实在不敢相认啊!”
    她抹了一把泪,低声哭道:“可就是这样小心谨慎,我们这些旧宫人还是不被侍见,动辄就是严惩——任姑姑是个再慈善不过的人,就‘行踪诡秘’四个字,就把她的性命白白断送了!我现在算是想透了,既然早晚是死,我也豁出去了,一定要跟您把这些都说清楚!”
    宝锦听她说得激愤,低着头,沉沉道:“怪我。”
    “我早该知道任姑姑一个老人,腿脚不便,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却还任由她为我冒险。”
    宝锦的声音冰冷,却压抑着说不出的惨痛绝望。
    许尚宫止了泪,连忙劝解道:“这怎么能怪您呢?如今这伪帝跟皇后二人暗中不睦,各自猜忌,他的手下又碰巧见撞见任姑姑一些行动,这才以为她是皇后的暗线——如今皇后在宫中大怒,扔碎了好几个茶盅呢!”
    宝锦想起自己在任姑姑手中看到的一角龙袍,心中浮现了那张熟悉的脸——时而冷峻森严,时而温柔低语,她心中万涛奔涌,全身血脉在这一刻都几乎冻结,她的心,一点一点朝着黑暗中坠落。
    “是他做的。。。。。。”
    她却没有勃然大怒,只是幽幽叹了一声,随即似笑非笑,眼神有些呆呆的,许尚宫怕她伤心地癫狂了,连忙伸手来扶,却不料宝锦又低吟了一句,“是他做的!”随即面如白纸,哇的一声,竟然吐出了一口血,顿时吓得她魂飞魄散,“宝锦殿下!”
    “我没事。。。。。。”
    宝锦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只觉得满嘴都是苦腥,眼前这星光无边,高林深处,却也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我早该觉悟了。。。。。。他是我元家的血仇大敌,却还以为只是形势所逼,他也算是事出无奈。我真是好傻!”
    她在心中无声呐喊道,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想起姐姐的遭遇,只觉得又是心痛又是无边愤怒——
    “他花言巧语骗了姐姐,最后却将她弃若蔽履,还亲手让她受尽世间痛苦。。。。。。就只为夺这万里江山?!”
    许尚宫在一旁忿忿道:“如今这皇帝真是伪君子一个,他不愿让人议论,偏说任姑姑是逃狱了,却让她不明不白死在了湖里!”
    宝锦想起那人先前的柔情蜜意,此时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心中痛得几乎被刀割一般。
    随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许尚宫,用力摇道:“姐姐呢?她的尸首在哪?”
    许尚宫面露难色,却又被她晃得几乎窒息,她禁不住低声道:“在城外荒野里。。。。。。原来庚毙的死囚就扔在那里。”
    “是那里!”
    宝锦蓦然想起了上次,琅缳被弃尸的那片肮脏荒野——
    那里白骨嶙峋,虫蚁四出,污秽不堪,我那金枝玉叶,惊才绝艳的姐姐,最后竟葬身在那里?!
    她胸中剧痛,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半响,她才喘息着直起身来,拒绝了许尚宫的搀扶,她声若一线道:“你带我去认。。。。。。”
    此时林中幽暗,却突兀大风四起,刮得人心中发毛,阴影中枯枝沙沙作响。
    许尚宫满口答应了,大量着这风雨欲来的景象,禁不住说道:“起风了。。。。。。后半夜要下雨了。”
    她听着林中沙沙之声,仿佛无数幽魂在暗中絮絮诉说,低低轻笑,不禁身上一颤,面上也露出一丝心虚惊惶,偷眼看去,只见宝锦仍低着头,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这才暗中松了一口气。
    “拣日不让撞日,我们马上就去吧!”
    宝锦咬着牙道。随即转身而去,许尚宫连忙跟上,远处,雷声轰隆一声,将这万籁惧静的宫中震出了巨响。
第176…180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神寂
    (之前有读者说宝锦太蠢,已经听姑姑说了姐姐死在皇后手上,怎么还会中计~请看她们两人相认那一章,任姑姑只是在皇后昭阳殿外伺候,然后看到车里一路流血,如今许尚宫这么说也是说的通的,而且下面还有会有证据证明她地话地)
    雷声在云端大作,闪电将这沉夜耀得惨白,城门前的士卒正狼狈地闪躲着即将到来地大雨,却见不远处仿佛有车驾地黑影遥遥而来。
    马蹄的声响穿过雷声而来,仿佛扣在人地心上,转眼就到了眼前。
    “城门已闭,任是什么人也不能开……”
    车长也不近前,在屋檐下扯着喉咙喊道。
    车驾上黑衣仆从站起身来,瞧着甚是魁梧刚健,气度不凡,“这是宫中地车驾,你也敢阻挡吗?”
    他并未见怎么大声,声音却稳稳传入卒长地耳中。后者心中一凛,却仍强撑道:“即使是中使,也不能随意开城门。”
    车驾的垂帘被微微掀开,一道玄铁腰牌被直直抛来,车长狼狈一接,却看见上面金灿灿几个大字,惊得慌忙下跪,整个人都伏在泥泞之中,“是万岁亲赐地腰牌,请恕小人无礼。”
    车中有女子声音清曼,“开城门吧!”
    卒长不敢违背,一溜小跑到了车前,只见帘幕微启,黑暗中只见两道女子的剪影,正中那位侧身接过那腰牌,她头上一支金钗颤巍巍闪着冷光,双目接触,仿佛有两道重异漩涡,要将人拖入无尽虚空。
    他手一哆嗦,几乎将腰牌掉入泥水之中,低下头再不敢多看,只是挥手示意手下开了侧边的城门。
    车驾如风而过,只抛下一句话,“只是宫中密事,汝等若是宣扬出去……”
    未尽的威压,让在场几人点头如捣蒜。卒长听着那阴沉地声音,心中却升上了一道不吉的预感。
    ……
    宝锦沉默地坐在车中,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车帘被掀了开来——轨辕之下满是泥浆和乱草,显然已经到了那片荒野之中。
    她不复平日地镇定,闪身从车上跃下,一手攥了许尚宫,大步朝着远方而去。
    沈浩在一旁掌着一盏灯,双手的青筋也现了出来——他心中也很不平静。
    宫裙的下摆在黑暗地泥地上摩挲,早已满是泥泞,闪电照亮了宝锦的脸,苍白几近虚幻。
    这一瞬,暴雨如瀑,兜头而下。
    泥草被雨打得歪倒,简陋的墓穴和朽坏的席子被狂风暴雨蹂躏得面目全非,一具具白骨冷冷地裸露在天地之间,半腐朽地粘腻皮肉下,虫鼠受了惊吓,正在瑟瑟蠕动。
    宝锦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一切,下一瞬,她低叫一声,挥开沈浩手中的伞,跌跪在泥泞与污秽之中,剧烈地咳嗽着。
    那么美丽骄傲,如中天之日的姐姐……就这样,含着怨愤,长眠在这黑暗污秽之地?!
    她咳嗽着,撕心裂肺地干呕着,满身都染上了污泥也浑然不觉。
    许尚宫颤着步子跟了上来,她四周搜寻着,终于肯定了一个角落,哑着嗓子道:“就是那里。”
    宝锦踉跄着扑了过去看着那浅浅的新土,颤抖着伸出手拂开,出现在眼前地,是一段断骨。
    她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成冰——
    那断了地上肢中指上,竟是一个熟悉的玉制扳指!
    她状若疯狂地要再挖,一旁的沈浩再也看不下去,用剑替她掘了下去。
    这里,埋得很浅——或者丢弃的人根本不曾用土覆盖,在昏黄如豆地灯光照耀下,一具被斩断了四肢地尸身终于出现在三人眼前。
    被兵器断开的四肢散落在周围,那中间的身躯呈扭曲翻滚状,仿佛生前最后一刻,忍受着天地间最大的苦痛!
    腐朽地味道中人欲呕,宝锦却不管不顾,俯身抱住那扭曲的尸骨,眼泪终于流出来。
    大雨打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的,也不知是雨,还是苦泪——这一刻,她才终于死心,真正地意识到,那个强大的、无所不能的姐姐,自己唯一的血脉羁绊,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她紧紧搂着尸骨,喃喃道:“姐姐……我来接你了。”
    轰隆的雷声从天宇响下,照亮了这依偎在一起的姐妹。
    第一百七十七章断情
    豪雨继续肆虐,天地仿佛被这洪流充满,夜幕时而被闪电点燃,露出阴惨而神异的火光。
    宝锦脱下外袍,紧紧裹住那具白骨,一动不动地跌坐在泥地上,全身上下湿透了。
    一旁两人想上前劝,看入她死寂空茫的眼神,又觉得不敢。
    沈浩想起故主,心中痛楚更深。虽然早有预感,真正看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他几乎也要疯狂了——
    “就算成王败寇,也该给予皇族的体面死法,这样的折辱,实在是——”
    他趁都着说不出话,手下用劲,竟生生将剑鞘捏成了两片薄铁,手狠狠撞在刃上,顿时鲜血淋漓。
    “混账!”
    他低声怒骂道,恨不能肋生双翼,穿越这无边雨幕,深深宫阙,将那伪帝碎尸万段。
    许尚宫颤抖着向他示意,只见宝锦呆呆坐着,似乎正在跟尸骨喃喃说话。
    沈浩深吸一口气——死者已矣,不能让活着的伤心地疯狂,他上前替她撑起伞,想要扶她起身,“殿下!您醒醒!这血海深仇还等着你去报呢!”
    “血海深仇……”
    宝锦地重眸无意识的转动着,她低声重复着这一句,蝴蝶状的肩胛骨微微起伏着,却是再也流不出眼泪。
    大雨之中,只见她缓缓抬起头,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要穿透这茫茫雨幕,去到那幽冥黄泉之地——
    “姐姐,我先前错怪了你,对不住。”
    她喘息着,任由雨水呛入肺腑,“你希望革新弊政,希望能觅得一心人,这才错信了这个凉薄负义的男人……”
    她的喘息越发尖利,几乎痛入骨髓,“可是我,又比你好多少呢……”
    她抬眼望向天幕,粗暴的雨柱打中眼眶,痛得几乎睁不开眼,可这近乎自虐的痛意,却也丝毫不能让它和缓半分——
    “我居然,重蹈了你的覆辙。”
    “殿下!!”
    一旁两人再也无法坐视,一齐抢上前把她拢入伞下,又拿了罩袍等物盖上,宝锦盈盈地望着他们,忽然飘忽一笑,推开了所有。
    素色中衣在泥泞中飘飞,雷电和暴雨在天地间咆哮怒吼,却也抵不过这白衣胜雪,茕茕而行。
    在两人的惊呼声中,宝锦抱着姐姐的尸骨,蹒跚着走向马车。
    眼睛……逐渐被雨水浸润……模糊得看不清楚……也不想看清楚
    脚下有什么刺穿了丝履……却感觉不到痛……
    这荒野遍布亡——魂……却还有谁在乎?!
    宝锦浑浑噩噩地走着,脑海里全有万千画面流光飞舞,一时生成,一时湮灭……
    姐姐的绝美笑容,眉宇间的睥睨飞扬,谈笑中果敢决断……以及那最后的依依不舍,最后的深深一眼……
    这样的幻景,却被一道熟悉的面庞生生插入,那熟悉的笑容,冷峻而温柔,仿佛千万年寒雪中的一抹日光,照得自己心旌沉醉。
    渐渐的,那笑容逐渐化成阴森诡秘,那人拔出剑,满眼都是嗜血之意,随着雷电的轰隆声,姐姐地微笑顿时化成齑粉——
    “不要——”
    宝锦惨号道,再也忍耐不住这锥心之痛,天旋地转之下,一头栽倒在地上。一些,马车载着三人,朝着回程而去。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任由水滴把地毡浸湿。
    宝锦终于醒了过来,却仍是抱着尸骨不撒手。
    “许尚宫……”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开口了。
    许尚宫忙活了一夜,疲倦得受不住了,正在上下眼皮打架,听这淡淡一声,身子不禁一颤。
    “殿下,留得青山在……”
    “姐姐的那些事,涉及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宝锦环抱着姐姐,低头将话截住,径直问道。
    许尚宫不假思索道:“奴婢本在先皇宫中伺候,锦渊殿下继位移宫,我图个清净,就去了本朝废太后旧宫那里管些花木…………锦渊殿下每次乔装出宫,都要从那秘道通过。”
    “你怎会知道姐姐这些事?”
    宝锦仍是低着头,闷声问道。
    许尚宫仍是镇定自若,却是跪了下来,“奴婢有罪,锦渊殿下过身后,奴婢趁乱摸进了乾清宫,找到了这个。”
    她袖中微动,终于翻找出了一个小木盒,宝锦一看那样式纹路就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却是和自己在秘道巨室里发现的几只木匣一模一样。
    自己找到的是帐本和练功心法,这一只里,却又是什么?
    “这是他们两人来往的书信,看完这些,殿下您就全明白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诱敌
    宝锦接过木盒,打开一看,之间都是些叠成方胜形的信笺,层层重重,越往下越是纸墨黯旧,显得时间久远,却仍是小心翼翼的存放着。
    她一张一张仔细看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面色变幻不定。
    这些信笺,跨越了六七年的光景,都是某个男子写给她的,其中眷恋深深,却又不失豪杰气概,读来只觉情意缱绻,实在让人要为这一对有情人啧啧称赞。
    里面也并非都是小儿女情事,而是言之有物,谈及如今时政弊端,更有恨其不幸之意,到得后来,竟然公开谈起了谋朝篡位之事,显然两人默契已成。
    这样一个情郎,到头来,却背叛了你……姐姐,你的运气比我还差。
    宝锦看到此处,再无怀疑,心中冷冷一笑,眼中闪过悲凉之色,随即恢复了平静——
    “这些书信,再没有人看过?”
    “一直是奴婢偷偷保管的。”
    许尚宫的声音,在辘辘的车辙声中,显得有些空茫。
    宝锦叹了口气,无限疲倦道:“这东西归我保存,从今以后,一概与你无关。”
    此时东方地平线已微露暗白,车驾辘辘地开进了城,宝锦眼望着不远处的宫阙九重,心中却生出荒谬的不真实感,几欲大哭大笑。
    而她终于没有,只是平静地敛了敛裙裾,柔声细语道:“今日正轮到我当值,还要赶着去御前侍奉呢!”
    她的声音柔顺轻微,听在车中两人耳中,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一日皇后起的很早,梳妆之时,却刻意让宫人梳了个百鸟朝凤髻,琳儿见她如此隆重。不由笑问道:“娘娘今日可有什么打算。是要出门吗?”
    皇后睨了她一眼,用指尖在她额上轻弹一记,这才笑骂道:“没记性的丫头。又是缝七之日,宫里所有姐妹都要来我这里请安,当然不能蓬头垢面了!”
    琳儿这才恍然。有些惊诧道:“以前日日都有众嫔妃来昭阳宫请安。也没见您这么盛装……”
    她提起这事,心中又是一酸。嘴里不甘愿的嘀咕道:“娘娘您也真是好脾性,这些趋炎附势的人以为您已经失势。隔三岔五就告假。您居然还真的免了所有人每日晨间的请安,改为七日一次……这些娘娘们脸皮也真厚。居然心安理得不来参拜……”
    皇后微微一笑,“天气正日,只有晨间能睡得安稳,又何必去扰她们清梦……”
    说到最后两字时,她眼中闪过一道犀利地笑意,如利刃一般划过妆镜,投向前殿。
    过了一刻,各宫嫔妃们也陆陆续续来了,也许是七日一聚的缘故,她们大都来得很早,就连素喜称病的方宛晴,也准时到来。
    最后出现地是云贤妃和徐婕妤,云贤妃有些气喘,她夏日容易心痛,显然是宿疾又犯了,此时却仍强忍道:“臣妾来迟,请娘娘恕罪。”
    她知道帝后二人此时很是不睦,生怕引火烧身,所以姿态摆得极低,没曾想皇后升坐中央,微微扬眉道:“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你身体不适,正该传太医来,不必急着来本宫这里。”
    她语气平静,众人正当此事已经揭过,却听她的声音忽然转高道:“云妹妹的身体怎会这样……徐婕妤,你倒是说说看。”
    徐婴华冷不防被她一唤,听着声气不善,于是小心答道:“贤妃娘娘这时宿疾,太医已经来过——”
    “我不问太医,单问你是怎么照看她。”
    皇后地声音并不知何疾言厉色,却带着飒飒冷意。
    徐婴华听着这质问,毕竟年少气盛,软中带硬道:“婢妾一直在亲侍汤药,但毕竟人微力轻,若有照管不周,还请娘娘责罚。”
    皇后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人微力轻,云妹妹你没服侍好,万岁那边你也没侍奉承欢,这一阵你到底在忙什么?!”
    徐婴华一听心中冷笑——这话里带着酸意,原来是皇帝迷恋微贱侍女,皇后咽不下这口气,却发泄到了自己头上!
    她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是婢妾太过无用,让娘娘失望了。”
    这话一出,众人面上都不甚自在——若说徐婕妤无用,这些人都没承过宠爱,更是无用之极了。
    皇后瞥了她们一眼,叹道:“众位妹妹还是要多加努力,若是让万岁地心流失在微贱宫人身上,那也算是整个后宫的无能,倒是让人看笑话了。”
    她说完便是面目冷然,连嘴角都带出些枯涩僵硬来,众人见这情状,又想起前一日皇帝居然派人至昭阳宫捕人,显然这对夫妻已有些水火不容地意思了。
    众人扯了些闲话就散去了,徐婴华正要走,却被方宛晴叫住了,“姐姐请留步——”
    她有些神秘地拉住对方袖口,看了看周围,低声道:“皇后娘娘今日心情不好。”
    说完,意犹未尽的眨了眨眼,瞳中带出些不安分地狐媚来。
    见徐婴华沉默,她声音更加压低,“万岁已经对她不在眷顾了,这才会方寸大乱,话说这么尖酸刻薄。”
    徐婴华暗想论起尖酸刻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口中却含糊应道:“这也是难免嘛……”
    方宛晴的眼中泛过娇纵和恶毒的笑意,“她先前那样清淡祥和,是因为她有恃无恐,如今她已经失势,只要再加一把劲,这昭阳宫就要换和主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现身
    徐婴华打心眼里瞧不上她那骄纵轻狂的模样,正要把自己的罗袖从她手中抽出,转念一想,她毕竟是方家族女,也算是熟知内情,将来也许用得着,也就不露痕迹的轻笑一声,“妹妹真是大胆,可皇后毕竟是这后宫之主,我们可招惹不起。”
    方宛晴见她虽然声调愁怨,面上却不见什么惶恐,知道此中大有可为,银铃般的笑声低回曼转,道:“我知道姐姐跟贤妃娘娘在她手里吃了好些苦头,你们也别着急,日子还长着呢!”
    她压低了声音,“听说万岁身边那位玉染姑娘,跟你处得颇好,妹妹我先前有眼无珠,这边厢倒一心想要赔罪呢!”
    徐婴华见她如此积极拉拢人脉,心中不由暗笑,却点一点头道:“彼此都是姐妹,一点小误会说开便算,几时在我宫里喝一壶梅酒,就撂开手了。”
    两人各怀鬼胎,面上亲亲密密,柔声浅笑,心中却都知道这是家族大敌,将来迟早要分个你死我活,只是目前皇后气焰压人,这才有勾起手来的意思,一旦扳倒中宫,头一个便是罗织罪名,拿对方来替罪,也好一劳永逸。
    且说昭阳宫中,皇后静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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