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便利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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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看到店家沉吟片刻，竟然把整个箱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这箱银条你拿走吧，十二生肖缺了一个看着难受。”
　　什么？十二生肖？
　　老农这次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银条，上面果然雕着一个活灵活现的老鼠，看起来调皮可爱。
　　但是，让他全拿去是什么意思？
　　就因为十二生肖少了一个看着难受，就把一箱银条给他，怎么看这都像话本子里的故事。
　　老农不可置信地问了两遍，直到店家都回答给他，他才小心地把箱子塞到包裹里。
　　不过有了银子，他的那包衣服和母鸡自然不好再拿走了。
　　“店家，这个鸡，和这包衣服给你。老头子没用，也只能给这些了。”
　　虽然店家是看着少了的十二生肖心烦，但老农还是感激店家能把银子给他。
　　或许对于这些贵人们来说，一箱银子微不足道，但是对他们这些贫寒人家，一箱银子就能让他们过的舒坦很多了。
　　尤其是在老婆子不知得了什么病的空当，这箱银子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救命钱。
　　因为路鹿没推拒，所以老农留下那包衣服和老母鸡，抱着装箱子的包裹赶紧离开了。
　　等回到那片小路后，老农瞅着左右没人，这才又紧了紧包裹，赶快去城里的店把银条兑了银子，又匆匆赶到医馆，请了位坐诊的大夫到他家里给老婆子看病。
　　“不是什么大病。给你开个药方，让她吃上几副，然后再休息一段时间就无大碍了。”
　　知道老婆子没生大病，老农朝大夫连声道谢，直到把大夫送到马车里才停下了声。
　　回到房子里后，老农把今天的遭遇和老婆子一讲，再把箱子里的银条给她一摊，老婆子就不再忧心忡忡了。
　　虽然请大夫看病花了不少钱，但剩下的银条也能换很多东西。
　　老婆子的病不严重，吃的药也不费多少钱，那么省下的银子就要好好打算一番了。
　　老农在炕上和老婆子合计，这房子可以趁空修一修，这样今天冬天会好过些。
　　而剩下的银子加上那镶了宝石的箱子可以买十几亩肥田，等他两人老的走不动了可以雇人耕种。
　　到时候加上他们本来就有的几亩地也足够他俩嚼用了。


第三十八章　
　　老农两口子喜滋滋地在家盘算修房子、买地的事宜；　而在便利店，路鹿正对着衣服和活鸡发呆。
　　老农进店的时候就带了一个大包，打开后里面尽是些厚衣服。
　　路鹿知道在古代这很顶用，但是在现代；　一般人真不会缺件衣服穿。
　　如果说这些棉衣棉裤还好处理的话，那么老农带来的另一个东西就比较麻烦了。
　　一只活鸡。
　　就算路鹿脑子进水了也不会在便利店养一只鸡。
　　他倒是想把这只鸡煮了。
　　只可惜店里并没有烹饪用具。
　　看到放在笼子里的鸡；　路鹿有些发愁。正好看到宋程被鸡叫声吸引过来；　他眼前一亮，就有了一个主意。
　　“宋程；　我送你只鸡怎么样？”路鹿道：“你最近不是要考秀才了吗？正好补补。”
　　“鸡。”宋程一看就知道是指店里的这只活鸡。
　　但是，他又没有给店主东西。平时每天在这里蹭光和蹭桌子已经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呢？
　　在刚才；　他是看到店主给一位老农一箱银子，这让他有些羡慕。
　　但那是店主好心；　他作为一个读书人，自然不能腆着脸占这种便宜。
　　于是，宋程拒绝道：“不了，无功不受禄；　这鸡你自己留着吃吧。”
　　“我这里没厨具，我也不会杀鸡，你拿去吧。”
　　“真不要。”
　　看到宋程意志坚决；　路鹿想了想道：“要不然你给我写一幅字吧。因为我们这里惯用钢笔，所以能写毛笔字写得好的人很少，你的书法在我们这儿很不错了。”
　　这话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你确定你没用忽悠老农的方法忽悠他？
　　左右观察了一番；　确定路鹿不是在诳他，宋程才点了点头，用自己最好的字在路鹿拿出的纸上提了一幅字。
　　写完后，他才把鸡笼提到桌子旁边，继续背起书来。
　　送走了鸡，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棉衣棉裤。
　　不像占地面积不大的银条，自从赵雪给他后，他就塞到了床底下了事。
　　像棉衣这种东西，塞床底下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
　　想了半天，路鹿觉得还是把它们送到衣物捐赠出好了。不过在捐赠之前，要花一些力气把衣服洗净折好。
　　拿定了主意，路鹿不再烦恼，拿起手机来继续看《灼眼的夏娜》。
　　在老农走了以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利店都没有再来客人。
　　但因为看番的原因，所以路鹿一直熬到11点半，才在门口挂上了暂停歇业的牌子。
　　而宋程，又读了一会儿书后也收拾东西回家了。
　　临走前，他也没忘了照店主教的方法关上了灯，这才离开。
　　读了一整晚书，宋程浑身都累得不行，尤其是用脑过度，精神更是困乏。
　　回到家后，他又听到了熟悉地鼾声。
　　因为不光是他，他的父母在田间劳作了一天，也非常辛苦。
　　虽然朝廷一直说士农工商，农民是第二等人。可是事实上，绝大多数农民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一个赛一个的苦。
　　尤其是宋程家，比起其他人来更是苦了几分。
　　要出人头地，要读书，这都要拿钱砸。
　　等到他要进城考试的时候，更要花大把钱。所以他家里拼了命的攒钱，就是为了让宋程有钱去读书考试。
　　其实在一开始，宋程还一边干农活一边读书，但是没多久就被他爹赶回了家。
　　他爹认为一心两用读不好书，这样分神考不上也是白搭。
　　于是他咬紧了牙，死也要让宋程专心用功，而且从此以后半件农事都不让宋程插手，一插手就往死里打。
　　在这样浓厚的期待下，宋程更是拼了命的读书。
　　以他家的条件，如果这次考不上，下次他们家就更要勒着肚皮过了。
　　而宋程不忍心让爹娘再受几年苦。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这次不成，以后就老老实实务农，要不就经商，总之不能再让爹妈继续遭罪。
　　家里没有灯，怕使坏眼睛，宋程就没有再读书，而是直接脱掉外衣歇息，打算养精蓄锐，养足了精神第二天接着读书。
　　一觉睡到大清早。
　　等宋程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昨晚忘了什么。
　　他把那只鸡落屋子里了。
　　他们这样的农家，鸡落屋子里不是什么大事，能打扫干净就行。
　　但是，宋程在意的是他爹娘的反应。
　　虽然之前他也带了些面包和八宝粥给他们喝，但是那些到底是死物，所以他爹娘惊异了一番就接受了，毫无困难的把它们吃到了肚子里。
　　到了鸡……他们能接受狐大仙看他学习努力，又送了他只鸡吗？
　　宋程忐忑不安地把鸡笼提到主屋，给爹娘讲了狐大仙送鸡的事，结果他爹也没多问，在确定了这鸡不是他偷的后，就很干脆地让娘把鸡处理了，中午给他加餐。
　　这让宋程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微微期待起来。
　　中午可是有鸡吃啊！
　　尽管店主平时常有接济，那些食物也很好吃，就跟细粮似得，跟本不用费力嚼。但细粮总归不是肉，所以吃起来总是觉得淡了点，肚子里没有油花就容易觉得饿。
　　所以，这只鸡还是他过年以后第一次沾到油腥。
　　心中惦念着吃鸡，宋程在读书的时候就不免走神。为了不辜负爹娘的期望，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摒弃了多余的杂念，用功地读了一上午书，挨到了中午到来。
　　“娃儿，吃鸡，多吃一点，有了力气才能读好书唷！”
　　鸡汤摆上桌，宋程的娘就加了一大块鸡肉到他碗里，还不住地劝他喝汤，好好的补补身体。
　　“爹，娘，你们也吃。”
　　宋程拿起筷子，刚想把鸡夹到嘴里，就发现爹娘在闷头扒饭，抬眼也不看鸡，甚至连鸡油都不往自己碗里倒。
　　“爹，娘！你们怎么都不吃呢！”
　　看到爹娘的反应，宋程急了，他拿起筷子就往他们俩人的碗里夹鸡肉，结果爹娘这时候终于有反应了。
　　“娃儿，我和你娘不吃。我们不馋肉，你读书累，多吃点好的补补紧，只要考出个好成绩，才是报答我们嘞！”
　　爹的话让宋程哑口无言，他明白父母疼爱他的心意，也知道他们其实不是不想吃鸡，而是嫌鸡肉太少，怕他们自己吃了鸡肉就不够他吃的了。
　　但是，看爹娘一个劲扒糙饭，他一个人大啖鸡肉，这种事他怎么做的出来？
　　于是，宋程坚决地道：“爹，这可是一整只鸡呢，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多的也浪费了，你们快跟我一起吃吧。”
　　“吃不完可以放着，多吃几顿，这你就别管了，快吃吧。”宋程的爹毫不在意地把他的话压了回去。
　　“娘，你们这样我怎么吃的下去啊！”
　　宋程自然做不出摔筷子的事，只是坚持爹娘不动筷，他就坚决不吃鸡。
　　在他的坚持下，爹娘拗不过他，只好夹起筷子意思意思吃了一口。
　　但看到宋程也只吃一口，他们没法，只能动筷吃喝起来。
　　见到这样，宋程也才开始吃起鸡肉来。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所以这顿鸡肉只加了盐，没有加其他大料。
　　但就是这样简陋的鸡汤，宋程也吃的十分香甜，仿佛这加盐鸡汤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
　　一只鸡一个人吃还成，三个人吃就显得不够。
　　尤其是宋程一家不是卖力气的农民，就是费脑力的读书人，一只母鸡更是不够吃。只消一顿饭的功夫，就被几人吃的汤也不剩了。
　　在吃鸡的途中，爹娘被逼无奈，非得和儿子‘抢’鸡肉吃。
　　于是他们就特意把筷子夹到肉少、不好吃的鸡头、鸡屁股，好把好吃的全留给儿子。
　　一顿饭后，鸡肉虽好吃，宋程却越吃心里越酸。
　　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考秀才，因为成了秀才他才能免家里的地税。
　　而且听说考到秀才后会有很多人送礼钱，那样他们家就能买几亩地，生活也会更宽裕，爹娘就不用在种地之余还要跟人打短工了。
　　想到这儿，宋程发了狠誓，非要出人头地不成。
　　而他出人头地的第一步，就是要更加发奋读书，直到考上功名为止。
　　时间过得很快，宋程还有半个月就要科考，而赵雪也从末世位面回来，给路鹿带回了他想要的东西。
　　“喏，你要的给你带来了，打开看看吧。”赵雪道。
　　“不用了，我回去再看。”路鹿搬出一个箱子道：“你要的药都在里面了，自己对对单子，看看全不全。”
　　“路鹿，没看出来，你还挺厉害的。那么多处方药，你都是从哪里搞来的？”赵雪赞叹了一声，同时对路鹿找药的方法很好奇。
　　“某宝，你知道的，一个网购软件买的。买了这么多还包邮，比实体店里的便宜多了。”
　　“你没处方怎么买的？”赵雪怀疑道：“你不会买了假药吧？”
　　“网站上显示是正规药店，只不过我们这儿暂时没监管这块，所以能买到药。”路鹿道：“你要让我帮忙买药就快点吧，这渠道迟早要封。”
　　路鹿这么一说，赵雪也有了紧迫感。
　　于是她连忙让路鹿再多买几批药，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第三十九章　
　　把答应好的照片和视频留下后；　赵雪又去货架边搬了几箱食品，然后才从便利店离开。
　　从赵雪今天没在便利店里吃东西来看，路鹿猜测她可能有急事。
　　不过他没有过多关注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全部心神都留在赵雪留给他的东西上了。
　　他把备用手机放回了房间；　然后把手机里的照片和视频全导在笔记本上，专注地看起了视频。
　　视频里全是最真实的末日图景。
　　也不知道赵雪是随意拍摄；　还是刻意挑选了场景；　反正每一段视频路鹿都看的很有感触。在观看的过程中，也有无数灵感的火花从他的头脑中迸发出来。
　　闭目回想了客户给出的要求；　路鹿心里有了主意，不过要画出那个场景，还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行。
　　于是他关掉了视频；　又打开照片的部分看。
　　结果，第一张照片就震住了他。
　　赵雪真的用心照他的要求做了。
　　无论是基地的远景；　还是近距离的生活照，照片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
　　尤其是一些末世人挣扎求生的场景，赵雪拍得最为生动。
　　生动到路鹿都怀疑她末世前绝对是干记者的，否则抓拍的不会如此快、准、狠。
　　在众多的照片中；　最打动路鹿的是这一张——
　　在简陋肮脏的帐篷区中，一个母亲抱着婴儿，衣衫褴褛地坐在帐篷前；　袒露了半个胸脯，看样子是在喂奶。
　　帐篷区的环境到底有多肮脏不必多说，就是这位母亲蓬头垢面；　好似几个月没洗澡，路鹿也没在意。
　　因为她悲哀的神情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被母亲抱着的婴儿瘦巴巴的，看起来营养不良，脑袋特别大，身体却瘦小的不行，就连吃到了珍贵的母乳，他也有些奄奄一息地样子，看起来是不行了。
　　而母亲也脸色蜡黄，有种行将就木的陈暮感。
　　但这个女人才三十岁左右，远远不到该入土的年纪。
　　路鹿知道，是生活和饥饿摧垮了她，或者，进一步摧残她的还有她怀抱里的婴儿。
　　在末世里母亲都吃不饱，很难有奶水。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怀中的婴儿是很难养活的。
　　母亲本人都活的艰难，自然保障不了一个婴儿的生活。大概母亲本人也知道这个事实，才如此绝望吧。
　　看完了所有的照片，路鹿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篇末世废土文的作者一共给了他4个场景，但如今看来，最合适的还是那个。
　　在小说中，他专门花了一章笔墨描写的一家三口。
　　在那短短的一章里，主角通过一个路人的口得知了一个残酷的故事。
　　在末世开始有一段时间后，有一伙凶徒遇到了同样逃难的一家人——爸爸，妈妈，和女儿。
　　因为水源污染的原因，女儿喝了不干净的水，半张脸腐烂的不成样子。
　　而爸爸妈妈却因为抵抗力的原因暂时没有女儿这么严重，但身体也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
　　这一家三口的遭遇很惨，任何一个看到他们的人都能感受到他们的艰辛，但这却得不到凶徒的同情。
　　他们贪婪地看着车上的物资，以及垂涎车上的小女孩儿。
　　于是他们杀了小女孩的父母，把车上的物资一干二净，就嚣张地扬长而去。
　　在故事里凶徒们担心被女孩儿传染，所以最后就没碰她。
　　但在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后，一个半身腐烂的小女孩会怎样，之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在故事的最后，小女孩坐在父母的尸体中间，呆呆地看着他们。
　　然而无论她怎样摸父母的脸，他们也不会再活过来，跟小女孩说一句话了。
　　这个在书中真实的故事给了主角深深地感触，让主角对末世有了深刻的认识，可谓是小说中重要的转折点。
　　但是路鹿却不是看在它转折点的作用，而是这个画面十分形象。
　　联想到他刚才看到的那些照片，他脑海中已经有这幅画面的构图了。
　　沉思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清晨，路鹿就开始动手画图。
　　在画图期间他反复修改小女孩的眼神，可惜总是不满意。
　　好在费了三天功夫，他终于画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把成图发给客户后，对方表示很满意，这才结束了这个单子。
　　收到尾款后，路鹿的心情格外美妙，这在他晚上开店的时候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因为就连醉醺醺的酒鬼在他的店里瞎闹，他都没有垮下脸。
　　这个瞎闹的酒鬼也是今晚的客人之一。
　　不过他的满身酒气，以及一个踉跄，就醉倒在门口的行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酒鬼没有呕吐。
　　否则清扫呕吐物的活就该路鹿头疼一晚上了。
　　酒鬼先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不过穿着欧式风格的衣服，嘴上的胡须也剃得很干净。
　　如果不看他烂醉如泥的样子，勉强可以看做是一个体面的人。
　　但如今，这位体面的先生醉倒在墙角，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气，任何洁身自好的人都不会在这时接近这位先生。
　　“酒，再来一杯酒！”
　　这个酒鬼就连醉倒了还不忘要酒，他的左手拎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劣质葡萄酒。就在他瘫倒在地上的当下，他都不忘举起瓶子往嘴里灌酒。
　　因为喝醉的原因，酒鬼不能准确的把酒倒入口中。
　　因此，不断有鲜红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流出，不断滴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很快就把洁净的衬衫沾染的一片狼藉。
　　“这就是酒啊。”
　　酒鬼之前闹得动静太大，所以连宋程都忍不住围观。
　　他的家境不允许他喝酒。
　　他的父亲倒是在以前酷爱喝酒，每次上工完了就去酒店要一杯‘芋头烧’，然后带着从家里带的小菜慢慢地吃。
　　在儿时，宋程曾数次见过父亲饮酒。
　　那时候父亲喝的尽兴，经常会用筷子点一点酒让他尝尝味道。但是筷子上的酒只有一点，所以每次宋程意犹未尽，父亲就不让他喝了。
　　不过下酒菜每次父亲都会分出来一些给他吃，只可惜看着父亲就着酒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他总是很羡慕。
　　他觉得小菜的味道也就那样，但是有了酒，味道就会变得不同。
　　要不然为什么父亲会露出那种陶醉的表情呢？
　　所以每次看父亲喝酒的样子，他都会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和大人一样喝酒。
　　只可惜等他读书后，父亲为了供他上学，就直接戒了酒。
　　而他要读书，自然就更喝不到芋头烧。
　　如今，看到酒鬼狼狈的样子，宋程头一次不羡慕酒了。
　　小时候他也看过那些沉迷饮酒的闲汉，他们喝醉了后红彤彤的脸膛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而那时候他只知道羡慕，所以并不觉得难看，而现在他看到这个醉酒的男人，他的心里只剩下厌恶了。
　　他想起前几天村里看见的闲汉打老婆。
　　酒精消磨了闲汉的志气，让他每天在酒里荒废时光。
　　这个闲汉不管孩子，也不顾家，一有钱就摸去找酒喝，一来二去还渐渐地染上了赌博的毛病。
　　到最后，连他亲娘都管不了他，只能放任自流。而他家里也每况愈下，越过越艰难了。这都是酒的罪过。
　　酒是一把双刃剑，或许以后他为了应酬会喝酒。但是他一定要懂得节制，不能像闲汉，和眼前这个酒鬼一样。
　　宋程默默地下了决定，接着转过头去读书。
　　而这个醉汉喝完了剩下的半瓶酒后一动不动，直到快十点的时候才有了动静。
　　“艾丽…我们来、跳舞……”
　　酒鬼含糊不清地说了句醉话，除了他自己以外谁都没有听清。
　　在这期间秋彤曾经来过。酒鬼先生倚着大门口，正好挡了她的道。于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到一边，让他安稳地靠在墙上。
　　“路鹿，那个人是谁呀？”她悄声问道。
　　“不知道，一个奇怪的客人，不用管他。”
　　路鹿的话让秋彤安心了些，来便利店久了，她也发现了便利店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但是秋彤不是个多事的姑娘，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再说冬天冷了她还要借用路鹿这里洗澡。
　　城镇离大山有很长一段距离，她可不想千里迢迢的就为了洗一个澡。而且归程爬山的路上再把全身沾上灰，洗了等同于白洗。
　　为了不给路鹿添麻烦，她十天才来这里洗一次澡。
　　不过这次她可不是来洗澡，而是希望路鹿能帮她买一床棉被。
　　到了秋季，夜晚的山越来越冷了，她原先带的被子根本不够用。
　　所以，把买被子的钱交给路鹿，她买了点日用品就回去了，没有在店里多逗留。
　　秋彤离开后，时间也不早了，可是酒鬼先生还是一副没清醒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路鹿仍然打算把酒鬼从店里扔出去。
　　如果他有家人，一夜未归就麻烦了。希望酒鬼同志的世界够和平，就算酒鬼醉死在街上也会安然活到天明。
　　送了走宋程，路鹿刚抬起酒鬼的一只腿，酒鬼就醒了。
　　于是路鹿放下他的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打算等酒鬼自己站起来走。
　　“头，头好疼……”酒鬼道：“酒保，再来，再来一杯酒！”


第四十章　
　　“这里不是酒馆；　还有你该回去了。”
　　男子张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路鹿，看样子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你真是醉的不轻啊。”
　　看到男子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路鹿很无奈。
　　于是他到饮水机前接了杯凉水，把纸杯递给了男子；　希望冷水能让他清醒一下。
　　因为醉的迷迷瞪瞪，所以男子也不管路鹿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　接过来就喝。
　　结果冰凉的水划过他的喉咙；　给他唤回了一丝理智。
　　“这里是哪……对了，我；　我喝醉了……”
　　安德鲁的双眼被发丝覆盖，在加上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