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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维纳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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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您的弟弟失踪之后,您的弟媳也行踪不明了,对不对?这下子警察该认真调查了吧?”
  这意见倒挺靠谱。但真有必要走到那个地步吗?他总抱着希望,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严重。
  “但是,”荫山元实说,“我觉得应该没事。”她扬起脸看着伯朗,继续说道,“那位女士可不是好对付的,应该不会上男人的钩。她一定会平安出现的。”
  “要是那样就好了。”
  荫山元实看着伯朗,愣了愣,苦笑道:“您可真是够喜欢她的。”
  “诶?”
  “我清楚得很。那么,工作之外的时间,您尽管坐立不安好了,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邮件,都随您的便,我是不会介意的。但诊疗一开始,还是得请您集中在工作上。如果走神的话,我可是会大吼大叫的。可以吗?”荫山元实说完,站起身来。
  “好,不用客气,尽管吼吧。”
  “我去便利店买三明治了。您最好也吃点东西。要买什么吗?”
  “啊……那就和你买一样的吧。”
  “好的。”荫山元实打开门,又回头道,“医生,您是不是觉得,要是您弟弟就这样一直回不来,其实也挺好的?”
  “诶,不,怎么会……”
  她把眼睛眯成一条缝,摇摇头。
  “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又告诉自己,这样期待是不对的。是不是?”
  尽管她一语中的,但伯朗又不好明确承认,只能保持沉默。
  “就算是这样,您也不必自责。这是人之常情。”荫山元实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都不像她了,“那么,我这就去了。”
  伯朗机械地应了一声“慢走”。
  吃完荫山元实买来的三明治,趁处理杂事的工夫又打了一次电话,但仍旧打不通。他想给波惠打个电话,问问勇磨的联系方式,可输入了好几次号码,都犹豫着没有拨出去,就这样,迎来了夜间诊疗时间。
  第一位患者是得了糖尿病的雌性小猎犬。下垂的茶色耳朵十分可爱,不过已经九岁了,按人类年龄算的话,可说是个老太太。两个月前,饲主带它来看病,说喝水不太正常,还尿频。一查血糖值,明显偏高。
  “我每天早晚都带它去散步,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吧。”男性饲主说。他是在退休时开始养狗的,现在大概也有七十岁了。
  “它习惯打针了吗?”
  男人有点迷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嗯,还好吧。不过我妻子还是挺害怕的。”
  伯朗的治疗方针是在家注射胰岛素,运动和控制饮食。
  “就这样坚持下去吧,没必要采用食物疗法。”
  “那我就安心啦。我查了下,食物疗法可贵啦。”男人放心了,抚摸着小猎犬的头。
  之后,伯朗按照狗、猫、狗的顺序进行诊疗。都是预约过的患者,简单的检查,没花多少时间。
  晚上七点过后,候诊室空了下来。预约过的患者全都诊断完了。
  突然,通往前台的拉门被猛地拽开了,荫山元实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您的电话。大概是那一位。”
  伯朗冲过去,抢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正是枫。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大声说:“是我。”
  “啊——喂?哥哥?”
  “对,是我。喂,你干什么去了啊。”
  “对不起~我太迷糊了,都没发现手机没电了。而且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呢。”
  “都是些什么啊。”
  “很多很多——”
  枫的声音没有一丝紧张感,伯朗却忽然腿脚发软,简直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他倒真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上了荫山元实的目光。她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似乎在说,你看,我说没事的吧。
  “你在哪儿?”
  “在家。啊,对了,哥哥,关于上牧雄先生那儿去的事,咱们得碰个头商量商量吧?您今晚有安排吗?”
  “今晚?”
  “对。吃顿饭什么的。”
  伯朗又确认了一下时间。诊疗时间还剩差不多一小时。他瞅瞅荫山元实,她正看着一旁。
  “我还在工作,到八点才有空。”
  “好的,我等您。”
  伯朗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在台子上。
  “您不马上过去?”荫山元实问。
  “废话。”他意识到自己有点粗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尽管心里明白八成不会有急诊上门,但在诊治期间,他再也不会离开工作岗位了。就这样到了八点。
  “您是不是想着,现在应该可以走了?”荫山元实做好了收工准备。今天她穿的是紧身超短裙。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最近她穿短裙的时候越来越多。
  “我才没想着呢。辛苦啦。”
  “告辞。”她离开了。
  伯朗脱下白大褂,换了鞋,罩上一件夹克衫。走出诊察室的时候,门铃响了,枫正站在门外。他按下开关,把门打开。
  “晚上好。”枫低头行礼。
  “好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看见枫旁边还站着个人。
  “哎呀,别那么生气嘛。”矢神勇磨歪着嘴笑道。
  
第24章 
  
  “真是一座相当安静雅致的医院啊。跟我想的不一样。”勇磨在候诊室里环视了一圈,坐了下去,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个烟盒。
  “这里禁止吸烟。要抽烟到外头抽去。”伯朗的手点了点勇磨,又朝枫指过去,“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一下。”
  “我来说吧。好啦,你们俩都坐下怎么样?”
  候诊室的椅子排成了L形,因为伯朗和枫并排坐下,于是成了两人一起盯着斜前方的勇磨的阵势。
  “简单地说,就是我对明人的事有点想不通。”勇磨把烟盒放回衣兜里,翘起二郎腿,“你看我这么说对不对?工作再怎么忙,也不能让这么一位美丽的太太独自回国,隔了这么久都不闻不问啊,这岂不是很奇怪吗?”
  伯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枫。她轻轻扬了扬手。
  “然后呢?”他问勇磨。
  “我本想稍微提提这事来着,不过呢,你们可别小看我,我在国外还是有那么点关系的。于是呢,我就请那边帮我调查了一下,看看明人在不在西雅图。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啊。他不是跟新婚妻子手拉着手回日本了吗?当然,明人不可能一个人返回西雅图。这样一来,我肯定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所以昨天我给这位打了个电话,约她到惠比寿去。”勇磨说着,用手掌示意了一下枫。
  伯朗再度看向枫。“你讲到什么程度了?”
  她稍微抬了抬肩膀。“差不多全部。”
  “我问你讲到什么程度了?”伯朗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全部啊。”勇磨厌烦地说,“你老妈的娘家留下来了,你老妈和康治是怎么认识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有点吃惊的是,你老妈和佐代居然是同学。我可一点儿都不知情。说起来,她们俩关系一直很好,我还觉得奇怪呢。多亏了她,我多年的疑问终于解开了。”
  伯朗瞪着侃侃而谈的勇磨,大脑一角想着:这人居然直呼母亲的姓名?
  “为什么?”伯朗问枫,“没必要全告诉他吧?没法子巧妙地糊弄过去吗?”
  “对不起。”
  “真啰嗦。别怪她啦。”勇磨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我跟她说,要想让我帮忙,必须跟我说实话,一点都不能隐瞒。要是以后被我知道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就把明人失踪的事公之于众。”
  “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伯朗仍然冲着枫说,“我们非得求这种人帮忙吗?”
  勇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种人’?说得还真不客气。”
  “我并不想改变方针。”枫认真地看着伯朗,“我们一直隐瞒着明人君的失踪,隐瞒了这么久,也解开了不少谜团,对不对?我觉得,要是现在把所有事情都说开,说不定一切都会变得障碍重重。而且,如果明人君失踪了,我算是矢神家的什么人?还没有入籍呢,他们还会把我当明人君的妻子吗?”
  “这……”伯朗无法反驳,咬紧了牙。
  “所以,我恳求您,请您准许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按照我能够理解的形式去做。就是这样。”枫低下了头。
  “喂喂喂,大美女都这样了,你还要抱怨吗?反正我都知道了,你再啰嗦有什么用?既然是成年人,就爽快点,改变态度吧。”
  勇磨的话让伯朗越发不爽,好容易才忍住没回嘴。尽管火气直往上冲,但对方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所谓帮忙,具体是怎么个帮法?”他问枫。
  “我希望他不要对任何人说出明人君失踪的事。”
  “除此之外呢?”
  “就只有这个。”
  伯朗瞟了勇磨一眼,又对枫说:“他保证遵守约定吗?”
  “我保证。”勇磨说,“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最守信用。”
  “生意?”这话让伯朗猛然想起了什么,瞪着勇磨道,“要回报的吗?”
  “那肯定啊。我可是要在很多人面前守住明人失踪的秘密啊。要是有什么麻烦,说不定我也会被连累呢。要点儿回报,有什么不对的吗?”
  “……什么回报?”该不会是枫的身体吧?
  勇磨放下跷起的腿,胸膛略微挺了挺。
  “后天性学者症候群。”他压低声音,缓缓道,“听到这个,我吃惊不小。科学的力量真伟大啊,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比这更伟大的,恐怕就是人类的身体了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项划时代的研究。说到这里,我的铜臭味儿又要冒出来啦。我对诺贝尔奖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我觉得,此处大有商机。如果事有可为,分一杯羹给我怎么样?”
  是这么回事啊,伯朗弄明白了。的确,如果以此为条件,这个人帮起忙来应该会不遗余力。不,岂但会帮忙,考虑到以后的利益,他肯定不想暴露明人失踪的事。
  “你大概也听她说过了,康治研究后天性学者症候群,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既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公布研究成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留下记录。就算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事儿。就算藏宝图99。99%是假的,可要是不动手挖掘,就连那0。01%遇见宝藏的机会都没了。”
  虽然这人很讨厌,比喻却很到位。伯朗没说话,点点头。
  “哥哥,”枫说,“接下来,我们到牧雄先生那儿去吧?”
  “这就去?”
  “牧雄先生是独居,晚上极少外出,勇磨先生说可以仔仔细细地问他。”
  “所谓‘好事不宜迟’,对吧?要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勇磨笑眯眯地说。那讨人嫌的笑容明摆着是说,反正自己已经成了枫遇事商量的对象。
  不能让他们俩单独去。“行。”伯朗回答。
  
  据勇磨说,牧雄是他经营的那家居酒屋的常客,所以两人偶尔会照面。每次碰到的时候,总会多多少少给他点优惠。
  “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牧雄先生是个怪人。我老爹也常常发牢骚,说那家伙脾气太古怪,太难对付。”勇磨单手操纵着奔驰车的方向盘,愉快地说。后视镜上挂着一串东西,似乎是祈祷交通安全的护符,“但他学习成绩出众。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都是年级第一。但他不是天才的料,全靠着耐心,吭哧吭哧地干那些枯燥乏味的活儿,积累见识。也是一种偏执狂吧。身为研究者,他也不是明星成员,但作为首席助手呢,倒是十分合适。好像是我老爹下的命令,让他去帮康治的忙。”
  “这些事,你是听佐代小姐说的吗?”坐在后座的康治问道。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这是勇磨的命令。因为要乘他的车到牧雄家去,自然没办法对此表示反对。
  “是老爹说的。当时我还在上高中,正为前途迷茫呢,他就给我讲了这件事,建议我也去学医。我很干脆地拒绝了,因为有明人在嘛。我觉得,不管走那条路,继承矢神家和矢神综合医院的,都非明人莫属。”
  “可明人也没去当医生啊。”
  勇磨望着前方,点点头。
  “那家伙脑子也很灵。说不定他也发现,矢神家已经开始从根基上开始倾斜啦。我立志成为实业家,看来是对了。老爹想让我们去完成他未实现的梦想,真是自私到家了。”
  “所谓梦想,就是在医学界留下脚印吧?”副驾驶席上的枫问。
  “是啊。因为他自己到老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因此他对康治先生怀有很高的期望,但也没承想他居然搞出了这么了不起的研究成果。”
  “祖父也不知道后天性学者症候群的事吗?”
  “我爹吗?我觉得应该不知道。要是知道,他没理由秘而不宣啊。肯定会拍着康治先生的屁股,催他赶紧把研究往前推进的。”
  “你觉得康治为什么没告诉康之介呢?”伯朗问。
  “天晓得。其中关窍我就不清楚了。问问牧雄先生就知道了吧?”
  牧雄家就在泰鹏大学附近。在小型住宅鳞次栉比的居民区一角,有一栋古老的两层公寓楼。
  将车就近停在投币式停车场之后,三人来到公寓楼前。
  “真想不到,堂堂大学教授居然住在这种地方。”伯朗仰望着这栋楼梯扶手上满是铁锈的建筑物,“为什么不住得好一点啊?他肯定不缺钱。”
  他想起了明人的公寓。百合华说,那儿的租金高达一百二十万日元。这栋房子恐怕只有那里的二十分之一,不,三十分之一。
  “所以我不是说了嘛,他是个怪人,对奢侈没兴趣。”
  “感觉就像是热爱研究的疯狂科学家。”
  听了枫的话,勇磨大笑起来。“说的妙,就是这样。不过,他脑子可是很好使的哦。可得仔细点,别被他给蒙混过去了。”
  勇磨朝楼梯走去,伯朗和枫也跟了上去。
  今晚的这趟三人行,事先并未联系过牧雄。因为勇磨说,突然造访,或许反而能钩出他的真心话。
  牧雄的房间在二楼最里侧。厨房的窗户漏出一丝灯光。勇磨按响了门铃。
  屋内传来响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应道:“来了。”
  “牧雄先生,晚上好。我是勇磨。”
  带着疑惑的沉默,接着是开锁声。门开了,露出牧雄的面庞。看见三人,原本大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吓了一跳吧。这么晚了,拥过来这么些人。”勇磨愉快地说,“不过原因很复杂啦,今晚,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见见你。”
  牧雄攥着门把手,问道:“什么事?”
  “有些事情想问,关于康治先生的。”
  牧雄眼中露出猜疑的神色。“哪方面的?”
  “说来话长,站着可讲不完。总之,能不能先让我们进去?我不是经常请你吃虾仁烩饭和骰子牛排吗?”
  “骰子牛排你只请过一次。前两天我也是付了钱的。”
  “是吗?那我跟店里说一下,下次一定免单。”
  牧雄的怀疑神色仍然没有消退,但毕竟不情不愿地把门给敞开了。“里面很窄的哦。”
  “打扰了。”勇磨率先进屋。伯朗和枫跟在后头。
  这房间的确窄小。进门就是餐厅,里面两个房间,是典型的两居室。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书籍和文件。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虽然牧雄是这么说的,但小小的方形餐桌旁只有两把椅子。勇磨把一张让给了枫,另一张自己坐下。牧雄从里屋拖出一把带轮子的办公椅,也坐下了。伯朗只好就这么站着。
  “那么,你们有什么事?说是关于大哥的?”牧雄把三人扫视一遍,问道,一点都没有端茶招待的意思。
  “和康治先生的研究有关。牧雄先生一直在辅佐他吧。”勇磨确认道。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协助他进行的是什么研究?”
  牧雄撇了撇嘴。“就算说了,你们也未必明白。”
  “前两天,”伯朗插嘴道,“你承认是关于学者症候群的研究。”
  “那又怎样?”牧雄语气里带着警惕。
  “那不是单纯的学者症候群,”勇磨说,“康治先生致力研究的,是世上罕有的后天性学者症候群——对不对?”
  牧雄的表情僵硬了。伯朗感觉就像目睹了水凝成冰的瞬间。接着,牧雄浑身颤抖,机械地开了口:“听谁说的?”
  勇磨对伯朗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来解释”。
  “前些天,在矢神宅邸确认康治物品的时候,有一副奇特的画,对吧。”伯朗说,“复杂的曲线精致地组合在一起。后来,我知道了这是分形图案,还和画这幅画的人的遗属见了面。以此为契机,我得知了康治在研究后天性学者症候群的事。”
  听到“契机”这个词,牧雄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哎,牧雄先生,”勇磨讨好地说,“你心里大概是百味杂陈,但咱毕竟是亲戚啊。所以,关于那项有意思的研究,能不能就在这里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啊?”
  “你听这些想干什么?”
  “这我得听了之后才知道。”
  牧雄哼了一声。
  “恐怕是觉得有利可图吧,不过,很不巧,研究数据失踪了。我拼命找,怎么都找不到。”
  勇磨皱紧眉头,看看伯朗和枫,又看看牧雄。“究竟是怎么回事?请说详细一点。”
  牧雄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苦相。
  “虽然大哥跟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他说着,瞅瞅伯朗,“你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我母亲已经不在了,康治也不久于人世。说出来也无所谓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要是真把秘密当成秘密,知情者就会一个都不剩了。这样不好。”枫说。
  “我说就是了。”牧雄露出一个像是苦笑的表情,“大哥原本的研究对象并不是后天性学者症候群,他的课题,主要是通过以电流刺激大脑的方式,缓和痛楚,使得意识觉醒。就算当时大哥知道有学者症候群这么回事,也无法想象它竟会有后天发症的可能性。”
  “在此期间,康治从康之介那里知道了我父亲的事,对吧。”伯朗问。
  牧雄点头。
  “应该是的。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我在大哥和祯子女士结婚后,才从大哥那儿得知,当时的患者,正是祯子女士的丈夫。当时我吃惊极了。”
  “康治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为了大哥的名誉,我先把话说在前头:大哥做的,说到底,无非是治疗。你父亲受脑瘤影响,经常陷入精神错乱状态,我们认为,原因在于他大脑内部的神经元交换了错误的信息。所以,如果从外部施加电流刺激,就能纠正错误信息。具体做法是,给患者戴上一个外接许多电极的头盔,以一定的模式释放脉冲电流。尽管这种治疗方式尚未获得厚生省的正式许可,但我们判断是没有危险性的。”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牧雄的讲述就流利起来,“从结果来看,这种疗法是奏效了的。你父亲的精神逐渐不再错乱了。祯子女士很感激大哥。”
  “可我父亲的身体,或者说大脑,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副作用。”
  “这个事实,大哥并没有立刻察觉。”牧雄竖起食指,“患者本人曾说,脑海里出现了奇妙的图案,旋即又消失了,但大哥并未特别在意。因为患者是画家,所以大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图像感的确会比普通人更强一些。可当患者真的开始作画时,大哥看了之后却大为惊讶。就连外行都看得出,画风完全不同,而那精巧程度更是令人心醉神迷,简直不像是出自人类之手。”
  是那幅画,伯朗立刻想到了。正是父亲一清临去世之前还在画的那副奇特的画。标题是“宽恕之网”。
  “在那个瞬间,大哥想起了显示过同样能力的,患有某种病症的患者们。”
  “学者症候群。”伯朗接口道。
  “正是。”牧雄低声说,“大哥建立了一个假说。如果以电流刺激因脑肿瘤导致的大脑损伤部分,改变神经元信息,或许会出现和大脑存在先天性障碍的学者症候群类似的症状。如果这个假说是真的,理论上,就可以人工触发学者症候群。而且天生患有学者症候群的人,大多有智力障碍,后天人工触发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这可以说是一项划时代的发现。大哥说,唯独这一点,不可以向旁人提起,知道的就只有我一个。他命令我,就算对老爸,也不能吐露分毫。”
  “为什么要瞒着康之介?”
  牧雄瞪着眼珠子,笑起来。
  “因为那会让研究失去底线。这可能是一项划时代的发现啊,老爸肯定会急着让我们继续推进研究的,一定会命令我们进行违法性极高的人体实验。”
  勇磨呼出一口气,晃了晃肩膀,对伯朗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凡是了解老爹的人,想法都是一样的。”
  “正是。不过,和老爹不同,大哥很慎重。”牧雄说,“他认为首先要充分收集数据,然后再进行下一步。可他没有料到的是,能够获取数据的唯一对象——你的父亲——去世了。原本一度保持平稳的大脑肿瘤忽然急速恶化。大哥怀疑原因出在电流刺激疗法上。所以,在因果关系未明朗之前,推迟所有人体治疗行为。对电流刺激疗法的研究以动物实验为主,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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