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无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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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进入了五个不同的房间后，梁聪看到下一扇是白色的房门。
　　一股熟悉的气味瞬间飘进了梁聪的鼻子里，它只属于那个女孩，他仿佛感受到了那个曾经一直走在他身旁的人，如今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猜猜我是谁！”梁聪的双眼被蒙住，一个俏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宝宝！”梁聪说完掰开了那双蒙住自己双眼的手，一缕青丝顺着梁聪脖子垂了下来，是一阵淡淡的香水味。
　　“切，真没悬念！”小葵揉着梁聪的头发说
　　“你身上的味道辨识度太高，而且太明显啦，跟喷了香水一样，哈哈哈哈……”

　　故人之家（1）

　　“哇！天使之泪诶！纯铂金加上大钻石，哪个家伙那么大手笔，送陈思葵这么大气的礼物。”无欢的声音又再次出现在了梁聪的回忆之中，梁聪的手电对准了前方，只见无欢拿着一条项链，在激动地大叫。
　　看到梁聪正在盯着自己，无欢随即收声，把项链收进盒子里，假意地咳了两声后说：“咳，咳，不过陈思葵连拆都没拆，我拆的，包装原先是完好的。”
　　“你从哪找到这些？”梁聪问。
　　无欢指了指旁边的大玻璃透明柜，里面层层叠叠放着无数礼物盒和礼物，这么多数量，看来里面放着那位曾经的小公主从小到大收到的所有礼物了。礼物柜对着床，似乎小葵对于这些礼物也有着很深的感情。
　　梁聪拿过无欢手上的项链盒，盒盖后写着一句话。
　　“20岁生日快乐小葵，　LOVE　YOU。　——赵诚”不过这句话，小葵可能是永远都看不到了。
　　梁聪知道这个赵诚，大三的时候还轰轰烈烈地跟小葵来了一次告别，然后坐上前往加拿大的飞机，只留下了天空中的那一抹白线。
　　“不是他，他早就举家移民加拿大了。”梁聪把项链盒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桌子上上放着许许多多相框，其中一个相框引起了他的注意，梁聪拿起来一看，那是一张高中毕业照，上面写着“仙湖中学2010届毕业留念”。然后他很快就在照片额最中间里发现了小葵那清秀的身影。他把相框放回桌面上的时候，却发现毕业照里的小葵怪怪的，笑得好像带着点苦涩。
　　梁聪和无欢坐在地上，身边胡乱摆着一大堆的礼物盒，二人将各种礼物都进行了归类和记录，也顺带着统计着每个人送了多少次礼物，价值如何。
　　小葵虽然平时低调，但也是权贵家庭的女生，拆礼物过程中，不断地有惊呼声从两人嘴里发出。梁聪此时简直惊讶小葵为什么会跟自己这个穷鬼处对象。然而，他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却说不出理由。
　　礼物很多，而且很杂。大到大玩偶，小到戒指宝石，而那一个个都有带着祝福的署名，但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那些没有主人身份特征的礼物，却只有一两件，一件是一个木马，还有一个水晶球，二人却无法辨认他们来源于哪里。
　　但凡暗恋一个人，纵使远远关注，内心的情感却不会因此消退，这些人需要一些机会来宣泄自己心中的感情，也许会在对方生日时偷偷送上一件自己精心挑选过的礼物，看着对方在收到礼物时开心的神情，自己内心的虚荣也得到满足，纵使他们知道对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这些人的情感却是追求者中最为坚定，甚至是最为扭曲的一类人，他们也许在犯罪时，就会表现出极度的危险性和隐秘性。梁聪默默地拆着礼物，这是一场他和凶手的赌博，也许凶手，就真的藏在这些礼物之中
　　就当两人在小葵房间里忙活着的时候，别墅一楼的一个隐秘黑暗的角落，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地站起身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咧着嘴，然后敲敲地抬脚潜行，他一步步走上楼梯，木质的楼梯板随着脚步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故人之家（2）

　　“妈的。不找了，累死我了！”无欢发出了一声大叫后扔掉了手里的礼物，然后一个后仰倒向了小葵的床，随即发出感叹，“这床真舒服啊！”
　　梁聪面露不快地看了无欢一眼，又低头继续拆下一个礼物。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静静流淌着，距离他们进来已经过了一个半钟了，而他们目前已经查看过的礼物中，有很多事小葵闺蜜或者亲人所送，剩下属于男生送的那些，大部分的来源和无欢查到的小葵追求者相吻合。不过无主的礼物，他俩终于也发现了不少，大多看起来都是同一个人的品位，木马，木飞机，木骑士，而且梁聪看了感觉十分面熟，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梁聪感觉似乎此时已经又抓住了自己之前的第六感，而且很顺理成章地联系起来，他感觉，这次他似乎是找对了。
　　“哇塞，这个，是我的那个的另一对诶！全球限量10个，我怎么买都买不到这一个，然后就没有了！没想到她有。”无欢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小葵的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胡桃夹子。“我要带走它！”
　　“没准你会因此死得更快，”梁聪头也不抬地看着手中的木骑士，“尊重一下她，好么。”
　　“之前她没有送过任何东西我，她就这么匆忙走了，我想留个念想，这并不是不尊重她吧。”
　　梁聪此时正在想着这些木具对他有何熟悉之处，没有理会无欢，无欢便当他默认，把胡桃夹子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之中。随后又看到了小葵的床头有着一把精致的木口琴，他看了看梁聪，猜测这把口琴就是小葵那晚被庞松要求为他伴奏后想要回去拿的那一把。
　　“给他也留个念想吧。”无欢心想，把口琴也收进了背包里。
　　他见梁聪一直看着手里的什么发呆，知道他在思考或回忆，也不去打断他。自己继续东翻翻西找找，此时他“唰”地一声拉开了那粉色床头柜的第三层，他愣住了。
　　梁聪仍在不住端详手中的木偶，此时他余光一撇看到了无欢正在不住四处翻动小葵的各种柜子和抽屉。
　　“你在干嘛？”梁聪用手电对准无欢照了过去，看了一眼无欢手上那鼓鼓的背包。
　　“啊，”无欢楞了一下，然后手不由自主地将背包收在身后，“刚进房屋时我就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异常地有条理，就连礼物也都全部有条不紊地一样样摆在礼物柜中，小葵是一个很爱整洁的人对吧。”
　　梁聪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和小葵自习时，小葵的书总是按照一定的顺序装在包里。并且书本上附加有许多便签标明各种内容，梁聪曾经笑过她有强迫症。
　　“但是柜子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两个背包，并没有装进去，而且里面大多数是夏装和秋装。我推断，这是小葵被带回来的遗物。你还记得我们都曾经接到过小葵打来的电话么？”
　　梁聪点了点头，心里总觉得无欢在随便扯淡。
　　“我刚才一直在寻找小葵的手机，拨打过那个号码，但是显然手机并不在这里。那么在谁手上呢，我觉得，这现在或许是个关键的地方。”
　　梁聪心想有线索总比没线索好加上自己手上的这些暂时想不出来的无主木偶，那么也许他们会发现些什么新的东西。想着，他招呼无欢“无欢大人，过来看看，你认识这些东西不。”
　　但是无欢没有回应，他不见了在。
　　“无欢！”梁聪低声叫道，却突然发无欢躲在床后，只露出半个头，表情十分扭曲，似乎朝着自己挤眉弄眼，借助散射的灯光定睛一看，无欢正在做出让他不要出声的手势，他看着自己身后，似乎那里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他背后的门外，似乎传来了一阵阵轻匀称微的呼吸声，他身体一震，随即冰冷的感觉从后脑勺传遍全身，潜意识中感到了一股浓烈的被人注视住的紧迫感。
　　屋里有人！梁聪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去，身前手机电筒的灯光透过自己身体的间隙将后方微微照亮。是一只浑身黑毛，小山似的大块头怪物，一双黄黑色的大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他们，他半蹲在那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们，只有嘴巴里传来微弱的喘气声。
　　梁聪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翻进来的时候心中不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梁聪也猛地想起，小葵家养有一条巨大的狼狗，性情暴戾已经伤过不少人，所以小葵从来不带出过家门。他也只是听小葵室友说和每次来到小葵家外边时大屋子里传来的剧烈的狗吠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此刻它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梁聪这时身子略微动了一下，大狗嘴里也随之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似乎再过不多时，或者再在他俩再做出过多动作时，就要暴起冲过来了。梁聪脑子里飞速地想着对策，突然听见无欢在床后说，“我们冲出去后分头跑，这样它伤人的概率也会小一点呢！我们在楼下庭院回合！”
　　什么？这么大一只狗，都快把门口堵死了，怎么冲出去！梁聪还未完全消化无欢的话。“HELLO！”只见无欢站了起来，顺手拿起小葵床头的一只米老鼠玩偶就扔了出去，狗毕竟是狗，在短暂地注意无欢的存在后，目光就被空中那一段弧线吸引过去了。。

　　故人之家（3）

　　无欢趁着狗一时分心便冲了出去朝走廊左边跑去，梁聪见状也冲了出去右转。这种大别墅的大走廊一般有两个楼梯，位于两个尽头，梁聪跑了几步突然感觉到身后有重重的喘息声，那大狗竟然是冲自己而来，梁聪暗骂一句，玩命地加快速度跑着，鞋子因为进了水不单脚底抓不稳连鞋里脚和鞋之间都不断摩擦打滑，亏得走廊够大够直，梁聪才能在全力奔跑下与狗拉开距离。但是那是一条狼狗，爆发力惊人，有几次他的裤子都被他咬到，甚至是大狗狂叫时黏糊糊的口水都甩到了梁聪身上，但是又被他一个加速甩开了。
　　自己前进的走廊似乎不是他们刚进来时候的走廊，梁聪又暗骂了一句，难怪无欢要第一个跑出去，简直抢占先机，梁聪这边明显是路途更远的一头。看着前面即将到达走廊尽头，梁聪一个急刹车，大狗速度太快，脚收不住一头撞在墙上。梁聪见状快步奔下楼梯，身后传来了大狗愤怒的叫声。然后楼梯也传来了噼里啪啦的脚步声。
　　小葵啊小葵，早知道有今天，我当初就叫你把这大家伙牵出来了，至少让它多熟悉熟悉我，买几根香肠给他吃都不成问题啊，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惨啊。梁聪心想，此时已经路过餐厅，他不断地把凳子掀翻，企图借此阻挡一下身后那一直狂叫追逐的可怕生物。
　　大门终于出现在面前了，梁聪快速来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拧动把手，门却纹丝不动，完了，这门还从里边反锁了，梁聪暗叫不好，急忙用手机照把手下面，拧动着反锁的门锁。
　　但是这一动作已经耗费了足足几秒钟的时间，对于这场人狗追逐战来说，虽然梁聪之前掀翻的桌椅成功缓慢下来了狼狗的速度，但是此刻狼狗已经出现在了梁聪身后，梁聪急忙拉开大门正准备冲出去，已经离得很近的大狗却在此时一跃而起……
　　无欢快速地奔跑着，他估计这这边应该相对得离楼梯口近一些，跑了许久，狗的吠叫声渐渐远去，看来已经是追逐梁聪去了，无欢松了一口气，快步地前行寻找楼梯下去接应梁聪。
　　楼梯口渐渐出现在了手电的灯光之中，无欢加快了步伐，突然他发现前方似乎有一个人站在楼梯口，那人直勾勾地站着，身上穿着长款大衣，无欢心中一震，狐疑地停了下来，用手电对着那人。
　　原来是一个衣架，只不过大礼帽，衣服有顺序地挂在了上边，在光线不明的情况下，真让人以为是一个人呢，无欢松了一口气，又继续地走向楼梯。
　　路过衣架时，他突然脑子里一闪，不对，刚才看到的人影，是没有帽子的！
　　“呯！”他后脑瞬间传来一阵刺痛，随即前脚一软跪倒在地，他摸着剧痛的后脑，用手机照着下两旁，并没有发现人影，那只能说……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随即一个侧翻，耳边就传来了抡着什么带动的风声。好家伙，绕到自己身后去了，无欢想着，随即后背又是一阵被击打的疼痛蔓延开来，似乎骨头都要被敲断一般。
　　“草泥马！你是谁！”无欢大叫，对方显然下了杀意，又抡起棍子砸了过来，无欢的手机在刚才侧翻的时候留在了原地，手电筒照射光亮的方向又不在这边，他只能用感觉来判断对方的位置。
　　肩膀此时又被抓住，他觉得对方第三棍又要击打下来，他突然起身回头，看到了一个戴着口罩的脸，手里拿着棍子扬得老高，无欢心理又是一惊，出于本能反应他一拳就朝对方额头击打过去，那人显然猝不及防，瞬间被击退，但是此时“擦咔”一声，周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原来那人后退的时候重重地踩到了地上的手机。无欢顾不得那么多，扒拉开那人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朝着来时的方向又奔回去……
　　梁聪此时后腿被狗一扯，在快速奔跑和脚下打滑的状态下站立不稳，一个狗吃屎趴倒在门前的草丛中，正当他觉得肯定要被一通乱咬心中大叫完了的时候，突然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即有什么东西伴随着大量的玻璃渣掉落下来，重重地压在了自己的背上，大狗吓得一脚越开。本来被紧咬的裤管一下松了开来。
　　“我靠！疼死我了，咦！梁哥，你怎么在这里！快跑啊。”梁聪听到身后传来了无欢的声音。
　　梁聪心说妈的你压着我我怎么跑得了这回被你这泰山压顶我内脏估计都要爆炸几个，亏得你体型瘦小换个大胖子我还不得归位在这而且大狗就在旁边这回真的死定了啊！
　　大狗呼哧呼哧地又冲了上来，完了，还跑个屁啊！这回真的不去打狗针都不行了，梁聪心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几秒，他张开了眼睛，无欢仍然趴在他的背上□□着，像是受了不小的伤，那条大狼狗竟然站在他旁边，呜呜呜地舔着无欢身上的血。
　　“咦，他怎么对你这么友好，看来这次托你的福，不用死了。”梁聪把背上的无欢推开，拍了拍他说。
　　“快跑！二楼！”无欢还在说。
　　还跑？这狗跟无欢亲得就像他自家养的一样，危险都没了，这小子不会是摔傻了吧。二楼？梁聪不自主地朝二楼看上去，瞬间一阵头皮发麻，之间刚才无欢冲出来打破的那窗户，有一个人影站在窗内，似乎正在朝下看着他们，在和梁聪一阵短暂对视后，那人迅速地收回身子。
　　我靠，咋回事，梁聪心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赶紧扶起无欢，两人一瘸一拐，简直用尽身体所有的潜能来提高他们的速度，然后翻过了大铁门，偏偏此时无欢的背包又被铁门勾住，梁聪又费了不少功夫才把那挂在门上惊恐万状的人弄下来，无欢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二人心理都毛毛的，感觉危险不断地迫近，停留不够五秒二人又快速搀扶着超大路外走去。雨仍旧下得很大，身后似乎又传来了剧烈的狗叫声……
　　此时已过午夜十二点，似乎新的一天到来，又或是被雨冲刷走了身上的霉运，二人刚出到路口时就碰上了一辆无客的计程车，梁聪和无欢几乎是逃命般拉开车门扑了进去。
　　看着手中的木玩偶，自从在房间里发现大狗之后，混乱就开始了，但是战斗了半天，居然手里还握着无主木玩具中的一只，当他和无欢翻过大铁门时，他心中也是惊讶，不住佩服自己。
　　“……好了别多说了，就这样了！”一旁的无欢此时刚刚说了一通加钱之类的话才打消了出租车司想把这两个浑身湿透又沾满泥的家伙赶下车的念头，而且他们还未穿上衣，他们的上衣还搭在小葵家二楼客厅的沙发上。
　　“呼呼！妈的，差点就死了，刚我在二楼你知道么，妈的楼里真的有人，陈副市长原来在家，变态啊，在家还不开灯，扮鬼么！”
　　梁聪想起了刚刚趴在草丛中看到的二楼窗户的那个人影，身子不禁发寒而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知道那是陈副市长。”梁聪问。
　　“嗨！那人带着口罩，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睛，虽然光线不够，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那双眼睛挺浑浊的一看，就不是一个年轻人的。”无欢抬手将他那长长的褐色刘海捋向脑后，身子往座椅一靠。　“妈的，手机还留在屋子里，不过报废了。待会你付钱，我出门都靠支付宝……”
　　“咦！你手里拿着什么？”无欢此时看到了梁聪手中的玩偶。
　　梁聪将玩偶递过去，“嗯！今晚最大的收获，小葵礼物里没有赠者的礼物，而且还有挺多，但是看起来都是一个人送的，我感觉很熟悉，似乎我看到过谁有过这种东西。”
　　无欢拿着端详了一下说：“哈！我知道，木玩具嘛！路西最多嘛，他可是木工师！”
　　梁聪猛地一震，突然很多东西都串联了起来，脑间零碎的各种信息被一双无形的手组装了一般，正在不断地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样。
　　“无欢大人！明天中午下课之后，你陪我去个地方。”梁聪扭头看着无欢，他正捏着自己身上那各种疼痛的地方。
　　无欢摆了摆手：“只要别再来这种地方就行，我估计，我估计这一趟我把我身上的洪荒之力都用完了……”
　　窗外大雨丝毫不减，滴滴答答地敲打着四面的车玻璃，梁聪不断地整理着大脑里的碎片，心中激动不止。
　　“我，我有头绪了！只差最后一点验证……”

　　质疑（1）

　　梁聪浑身狼狈地回到寝室，直奔浴室想洗个热水澡驱散附在自己身上几个小时的寒气，不料过了12点早已停止供应热水，之得将就着冲了个半温半冷的澡。
　　洗完澡后梁聪浑身裹着浴巾浑身发抖地跳着走回寝室，路西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在寝室出现过，据说是暂时到菲菲的公寓里和菲菲住一起了，这两人倒是因为最近的事情越走越近，梁聪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感觉了。
　　他拉开了路西的抽屉，里面有几个满满当当的牛皮袋，里面塞着路西的各种证书奖状和私人文件等，梁聪拿起了最上面一个，正要逆时针地把绑紧牛皮袋的线头解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寝室门锁住。
　　反正今晚是彻彻底底当了贼了，路西和格布因为怀疑同伴的死亡与自己有关应该也在调查着自己吧，那自己看一下应该也没啥大碍嘛，梁聪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第一个牛皮袋装着的都是路西的论文资料，梁聪粗略翻了一遍后打开了第二个牛皮袋。
　　头顶的节能灯早已从刚进门时的昏暗变成明亮，一张张纸从梁聪的指缝中滑向桌面。市跑酷比赛冠军，省跑酷表演赛季军，W大足球联赛冠军……梁聪一张张看过去，眼睛终于停留在了手里拿的那张奖状。
　　“季路西在第三届绿藤市装饰设计创意大赛中，作品　“梦骑士”　荣获最精致作品　奖。”
　　奖状的下方是一张作品的照片，梁聪看了看那张照片，然后转头看向自己的桌面上躺着的那个因为湿透了而变色的玩偶。
　　他叹了一口气，关了灯跳上了床去。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胸口感到无比沉闷。
　　“菲菲，我们现在怎么办。”
　　在一公里外的圣夜华庭小区，睡在地板上同样不眠的路西盯着天花板，对着床上的菲菲说。
　　菲菲显然也没睡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结果居然是这样，但是，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有力的线索去抗衡啊。”
　　路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诶，距离格布出事已经过了几日，我估摸着又有人要出事了，我们现在自保都难，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路西，”菲菲一下坐了起来，“要想真正地安全，我们不能这样逃避下去，我们得得到更多的东西！”
　　“嗨！老姚，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苦命人啊！你腿也瘸了啊？我昨天刚把腿摔瘸！腿瘸就别穿那么厚的裤子嘛！对康复很不好的，尤其是你一把年纪了……哎你怎么都不正脸看我啊！”刚进到姚教授屋里无欢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呵呵呵，昨天傍晚出去买点菜，突然有个孩子从路边冲了出来，我躲闪不及，自行车开沟里去了。啊，喝饮料还是喝牛奶，我去给你们来一杯我自己酿的梅子酒如何？”说完便径直走进了厨房，姚教授对于无欢现在无比喜欢无欢这个学生，梁聪从上次无欢迟到了半节课姚教授还没爆发的那一刻就看出来了。
　　“哈哈？又进沟里了啊！”无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梁聪急忙推了他一下，心说你他妈的什么叫又进，你该不会把那天你抢校园巡逻车后把他逼进花丛里的那一次也算上了吧，你这不是自我暴露么。
　　无欢也意识到了，急忙止住笑声，一拍手掌：“好啊老姚！好久都没尝了！”然后一个后仰跳到了沙发上坐下，那熟练感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似的。
　　梁聪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环顾四周，家里布置虽然不奢华倒也显得有格调，融合了这幢破楼自身的特点和老姚这人的兴趣爱好，在这座旧的教师宿舍里应该算是最发挥到极致的装修了。
　　姚教授自从离婚后单身已久，不知是长得形象不好还是与人关系处得不妙，学校里流传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