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禁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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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说到这儿呢，走在最前面的小妍突然停住了。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没注意到她停步，差点儿没撞到小妍身上。“怎么了？”我一边说一边凑过脑袋去看前面，手电筒的光线落在前方的路面上，我看到光线的尽头，有一个倒在地上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衣服，脸朝下倒在地上，一双手指向我们的方向。
　　小妍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地上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像是已经死去多时了。我们走过去一看，他身上那件儿黑衣服上绣着奇怪的锦绣云团图案，倒挺好看。小妍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打算继续往前走，郭磊却突然蹲下身，从这尸体上撸下一个戒指来。
　　这戒指不大，戒面儿上镶嵌着一块儿无的圆形石头。八爪戒托紧紧裹着这块儿石头，戒托看起来很精致，但石头却不知道值不值钱。
　　郭磊看了看这戒指，嘟囔着：“不是钻石不是翡翠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拿着，看起来是块儿老水晶，挺值钱的。”小妍说，郭磊一听乐了，他得了甜头在那个死人身上翻个不停，没一会儿又摸出一个吊坠儿来。郭磊把吊坠儿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心里乐开了花。
　　“这人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别拿这个了。”我低声说道，郭磊却满不在乎：“总不能白来一趟啊！”他一边说一边又摸了一遍，还想把那个死人翻过来。
　　我急忙压住他的手：“你给人家留点儿行不行，别一会儿诈尸了！”郭磊想了想也是，我们就继续朝前爬。大约又走了五六分钟，坡度越来越陡，而且洞也越来越狭窄，爬着已经很困难了。
　　“我看到亮光了！”最前面的小妍兴奋的说道。我们心里一下子有了奔头，身上也感觉一下子有了力气。就在我马上要出洞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股风从身后吹来。那风不大，却阴森森的，吹的我头皮发麻。小妍也感觉到了，她加快了速度朝前爬，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身上一沉！
　　“卧槽！快跑！”在最后面的郭磊突然叫了一声：“那个死人跟上来了！”
　　第十二章　再回旅店
　　我心里一沉，骂道：“妈的让你别拿人家东西！”郭磊一个劲儿的用手顶我的腿，催促我往前爬，但是我前面还有个小妍，她的体力消耗比我们俩加起来都多，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爬的很慢。
　　“把戒指扔了！”小妍喝到，郭磊的声音里都有些发颤了：“早他妈扔了！他还追！”
　　我一听他的声音都变调了，心里也很是着急：“项链儿呐？项链扔没扔！”郭磊都快哭出来了：“扔了，都扔了！他娘的…　…他抓我的腿！”
　　话音刚落，郭磊突然往下一滑，我大骂一句想要回头拉他，可是这地方实在太窄了，我没法转身，只能勉强回头一看。这一看我差点儿被吓尿，郭磊面惨白的拼命朝前爬，他的身上爬着那个穿黑衣的人。那个人一点儿都没有腐烂，看起来跟活人一样，但是眼神中却没有活人的生气。
　　“他在你背上，用刀捅它啊！”我叫到，郭磊一听急忙抽出刀来反手插进那个尸体的身上。他抬头的那个瞬间，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郭磊，和他身上的那个死人，长的很像。
　　死人的脸微微有点儿变形，毕竟已经脸朝地趴了不知道多少年，鼻子都歪到一边儿了，皮肤上还沾着浮土，但是他那双眼睛却和郭磊一样，眉宇之间极其相似，跟把兄弟似得。
　　郭磊拼命的用匕首扎那死人，一边扎一边骂骂咧咧的，死人本来拼命的抱着他的胸口，但挨了几刀之后也缓缓的松开了手。他从郭磊的肩头滑了下去，郭磊一边挣扎一边拼命的朝外爬。
　　那个瞬间，我恍惚中从死人那张阴森森的脸上读出了一种哀伤。他一双已经枯萎成洞了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嘴微微张开，这本来是很恐怖狰狞的表情，但不知怎的，我却觉得他一脸的悲痛和怅然。
　　我当时以为死人是没能杀了郭磊，含冤而去所以会有那种表情，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个人露出那副悲痛表情的时候，是看着我的。
　　“磊子，快来！”此时郭磊已然将身上的死人抖到了脚边，他手里的匕首插进了尸体的脖颈上，插的很深，几乎把它的脑袋割下来了。郭磊连匕首都不要了，摆脱了尸体的桎梏之后拼命朝前爬，我们继续向前，没过多久就从洞里爬到了外面。
　　外面儿下着小雪，还刚刚是黎明十分。
　　月亮还挂在天上，东方却已露出了鱼肚白。看到马上要升起的太阳，我激动的恨不得哭一场，之前从来都没觉得朝阳这么美好，天地这样浩瀚。
　　但我只高兴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十分寒冷…………一身儿衣服全划的破破烂烂的，里面的棉衣还都被冷汗浸透了，在地下还不觉得如何，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只觉得一股寒气儿刺到骨子里，冷的惊人。
　　我哆哆嗦嗦的站在寒风之中，只觉得身上的衣服跟冰一样贴在我的身上，稍微一动都能听到被冻成板儿了的棉衣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郭磊的嘴唇儿都紫了，他转了转头，哆哆嗦嗦的指着坡下不远处：“旅店…　…”
　　我眯起眼一看，旅店果然静静的伫立在风雪之中。我总觉得在地底下已经跑了很远，但是现在看起来我们到旅店不过是百十米的距离。进去，势必会再遇到那些僵尸，不进，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只有冻死这一种可能。
　　小妍的情况比我们还坏，她身上只穿件单衣，一个胳膊还暴露在零下的寒风之中，她拼命的搓着胳膊，犹豫了片刻立即朝旅店里跑。
　　是啊，遇到僵尸还有搏一搏的可能，死的不一定是谁，但若想要以人的力量和自然抗衡，就太不自量力了。我和郭磊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旅店的门开着，小妍匆匆用手电照了照里面就走了进去。里面并没有僵尸，只剩地上的几具尸体。屋里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儿，虽然恶心倒也还能够忍受。
　　我们三个坐在炉边烤着火，小妍心满意足的将怀里搜集的‘宝贝’都掏了出来，在眼前摆成一排。她把玩着那只萤绿的小罐子，罐子里的汁液随着小妍手腕儿的晃动在罐子里流来流去的，把罐子的内壁都染成了绿。
　　“你最好别碰这些。”我说。我看到小妍背后的那两只鬼虽然没有睁眼，但脸却始终望向着罐子的方向，不住的摇晃着头，甚是可怕。小妍知道我能看到什么，她讪讪的放下了罐子。那两个鬼也老实了，闭上眼乖乖的趴好。
　　“它们怎么样了？”小妍一指身后。“那个女的吊在你脖子上不动，男的在地上，都闭着眼。它们睁眼的时候你就危险了。”我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妍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依靠着火堆闭目养神。我始终觉得这屋子很恐怖，一边烤火一边查看着屋里的情况。那几具尸体就在楼梯旁边儿，离炉火不远，红头巾的尸身已经残缺不全，身上有不少新鲜的伤口，大约是僵尸们饿坏了肚子，把他当成了顿宵夜。胖子的尸体也跟那具女尸一样，化成了尸水。
　　我打量了几眼，摇了摇头。
　　红头巾刚死的时候，我还能看到他的鬼魂一脸怨毒的停在尸体边上，但现在他的魂魄早已不知何处去了。大约是已经到了黎明时分，这世界又属于阳间了，百鬼理应退散。
　　天彻底亮了之后，外面的风雪更大了，我们被困在了这个诡异的旅店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快活，小妍倒是满不在乎的朝二楼走去。
　　“过来。”她站在楼梯上说道。我不知她要干什么，不想去，小妍也不勉强，她走到二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卫生间里，从一个封死的隔间儿里拿出了个大黑包。
　　黑包里是堆的满满的全是饼干。小妍拿了一包丢给我，自己也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小妍从黑包里拿出一张纸来，寥寥几笔画了个简易地图。
　　“这是我来时扎下的帐篷，离这里特别近。里面有点装备，你们可以拿了用。”她说着把纸条塞给了我。
　　“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郭磊盯着那包饼干问。
　　小妍从他手里夺过饼干，撕开包装拿了一块儿丢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没有毒。”我点点头说知道没毒，但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活下去。小妍说：“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一听就急了，这女孩儿接触的不是死人就是鬼的，下次要再和她见一面，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我急忙摆手说道：“你那么厉害，杀人不眨眼还会邪术，我连只鸡都没宰过，你都搞不定的事情我哪儿能办妥呀。”
　　小妍摇了摇头：“你比我要强的多了。”
　　我被她逗乐了：“我哪儿比你强了？”
　　“你不怕它们。”小妍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一愣，不明白小妍指的是什么，小妍侧了侧脸蛋儿，示意她身后的东西，我这才恍然大悟，并觉得更好笑了。
　　我看到第一个死人的时候吓的差点儿没坐在地上，虽然后来有点儿麻木了，但还是心惊胆战的，也不知道她那只眼看出来我不害怕它们了。
　　我耸了耸肩，指着旁边儿的郭磊：“这小子才胆大呢，刚刚你也看到了，他都敢拿死人当垫脚石。要不你找他帮忙把。”郭磊哼了一声，他脚疼的厉害，倒在地上不愿意搭理我也不想说话。
　　小妍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不是的。他打惯了架，把能动的死人当做活人去打。他知道那些东西可以被打倒，所以不怕。但你不同。”
　　第十三章　打胎
　　“人的恐惧大都来源于未知的东西，鬼神虚无缥缈，于我而言就是未知的。在面对那些尸体的时候，我们仨人都不害怕。他是把它们当做活人，我是习惯了和这些东西相处。只有你，你看清了它们，能感知到它们，且毫不畏惧。”小妍说道。
　　郭磊听的一头雾水，满脸的茫然。我没回答，沉默着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小妍的话。
　　天透亮了之后小妍率先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丢给了我一个小玻璃瓶，说里面的东西也许有天我能用得到。玻璃瓶里是些黄的粉末儿，看不出是什么来。我将玻璃瓶收到了兜里，上楼扯了几床棉被披在身上，扶着郭磊去寻找小妍留下来的那个帐篷。
　　帐篷离的不是很远，里面果然有些补给，在帐篷的角落里还有一具男尸，他裸露在外的脸和手臂上都满是脓包，脓包破裂的地方有些白虫子的尸体。男尸的脸上挂着一个微笑，双眼微闭像是沉浸在美梦之中一样。
　　“死都死了，还那么高兴？”郭磊嘟囔着穿上衣服，这衣服并不厚但却很保暖，穿上之后我感觉轻松了不少。外面的雪也已经停了，我搀着郭磊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去。他的腿疼的要命，只能袋鼠一样往前蹦，又慢又消耗体力。
　　好在是下坡，行进速度再慢也比来时快。饶是如此，我俩一刻不停的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山下。
　　之后我立即找了个小诊所给郭磊治疗伤腿，索性没有骨折只是严重扭伤加软组织挫伤，休息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一连几天大雪封山，路又湿又滑我们根本没法离开这里，只能找了个旅店住下。进了旅店之后看这店里洁白的床单还有木质的地板，我心里不禁有点儿膈应，总觉耳边萦绕着那种奇怪的刺啦刺啦的响动声。
　　晚上，旅店老板给我俩炖了锅肉，我心里还有点儿膈应，没吃几口就上楼去洗澡。洗完之后也没有换洗衣服，我索性围着个大毛巾就出来了。郭磊正坐在对面儿床上看他肿的猪蹄一样的脚踝，听到我出来，郭磊抬头瞥了我一眼，张了张嘴。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擦头发一边等他的话，可他却没了下文，我头发都擦干了他还一个字儿没说。我也没多想，倒头就想睡觉，刚躺下呢，郭磊突然说道：“那种东西还是别呆挂在脖子上的好。”
　　我一愣，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的问：“你说什么？”
　　郭磊正背对着我躺在床上，他没回话，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下了床走到他旁边儿又问了一句。郭磊回过头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随口说说。”
　　郭磊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我也喜欢他这点，此时他吞吞吐吐的弄的我心里很是不爽，我一再追问，郭磊被我弄烦了，直接坐起身指着我脖子说道：“你要拿就拿，出去之后卖了就是了，带脖子上干嘛，不吉利！”
　　我愣了，抬手截下了脖子上的链子。一边解，我一边说道：“你说这个？”
　　自小我脖子上就挂着这条项链儿，这项链并不好看，绳子是条磨的流光水滑的黑绳，绳子末端挂着块儿琥珀的东西。那东西五毛硬币大小，是个表面光滑摸起来硬邦邦的不规则小球。
　　我一直都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材质的，也不知道它代表了什么。不过这玩意儿有一点很好，那就是夏天的时候只要它不被太阳光直射到，就会阴凉凉的，贴肉带着的话即使是流火的天气我仍然一滴汗都不会流。
　　这玩意儿虽然不好看，但是鉴于它有这么个优点，我还是很宝贝它的。平时我都把它贴在衣服里，即使是盛夏也从来没有露出来过，郭磊也没见到过它。
　　我把项链儿往郭磊面前一递：“你说它？”
　　郭磊抬手在链子上摸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你小子拿了就拿了，我又不会说什么，你要是跟我装那可就没意思了。”
　　我一听就蒙了：“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咱们那么多年交情我犯得着为了一条链子跟你撒谎吗？”
　　我跟郭磊从来没有撒过谎，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而且人一旦开始撒第一个谎，就势必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之前的谎言，这样每天都活在谎言之中实在太累，犯不着。
　　郭磊也愣住了，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脸变得越来越差，最后郭磊将项链还给了我，低声说：“老叶对不住啊，我刚刚看花眼了。”
　　我心里明白郭磊刚刚那几句话的意思，但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儿。而且当时甬道里那么黑，郭磊怎么可能看得清呢？不过他最后说话的表情和语气有明显不对头，显然道歉的话只是在安慰我…　…我的心里毛毛的，但也不好再问，只能作罢。睡着的时候，我觉得脖子里那块儿小吊坠儿格外的凉，好像一块冰。
　　又等了没几天，雪终于融化。我们坐车直接回到了学校。其实现在还没有开学，郭磊只是不愿爹妈看到自己伤了腿的可怜模样，所以直接躲到学校来了。
　　二月末虽然还有寒风凛凛，但花坛里的树已经冒出了零零散散的嫩芽儿，鹅黄的嫩芽儿散落在纤细的树枝上，从远处瞧上去如同一把盛放的漫天星。
　　我和郭磊却并没心思看这初春的美景。这趟旅行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而且又伤了脚踝，之前打工的地方都没法去了，眼瞅着要山穷水尽。我本想借给他钱，这小子又死活不要，我只能陪着他一起去找兼职来做。
　　一个上午的功夫里我俩逛遍了学校附近的商业街，一无所获。现在大学生都还没有回学校，那些商铺饭店生意都冷清的很，哪儿还需要人呢？
　　我俩饿的走不动了，找了家沙县要了两份混沌吃了起来。我一边吃一边调侃：“你小子饭都吃不上了，还要出去爬山。现在后悔了。”
　　“爬山怎么了，也挺刺激啊，有什么好后悔的。再说了，年轻的时候总要多出去转转嘛，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地方，有什么趣儿。要不是我就那么点儿钱，我就去丽江了，那说丽江是个浪漫的地方…　…”
　　我笑着调侃郭磊说再浪漫的地方，你一个穷光蛋去了也没姑娘跟你浪漫。郭磊气的冲我翻了个白眼，我俩一边吃一边聊，吃的差不多了，我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正打算去结账呢，突然看见一对儿情侣急匆匆的从店门口走过。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我却隐约感觉到那个女孩的身影有点儿不对劲。
　　她的肩膀上像是笼了一层水汽一样，衣服的边界变得十分模糊，女孩叽叽喳喳的不停的说着什么，像是在抱怨。她男朋友手里拎了七八个纸袋子，跟在女孩儿身旁唯唯诺诺的说着安慰她的话。
　　这女孩儿的声音很有特点，音调高声音又软，随便说句话都跟撒娇一样，我一听就觉得很耳熟，随后立即想起了她是谁。
　　女孩儿姓袁名蕊，是我们班的班委。她平时说起话来总是娇滴滴的，别人说什么她都要搭话说自己知道，还要刻意的露出一脸轻蔑来。我们俩学号紧挨着，学期末大扫除的时候总被分到一起，每每那时她一准儿玩会手机假装接电话然后就溜走，抹布扫把什么的她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其实她就算不溜走，我也不会让她一个女孩儿干什么活，但她这样一声不吭的溜走实在让人不爽。我有次说了一句，从那之后我的素质学分就成了班里最低的一个，连年不及格。
　　刚刚那一撇我分明看出了她肩头蹲了个什么东西，但却不愿意和她多说上一句话。郭磊吃完之后我俩走出店外，打算到隔壁的一家牛排店里问问还招不招人。刚走进去，一阵刺耳的吵闹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袁蕊坐在沙发上大哭着，她的男朋友坐在对面一脸冷漠的看着她，袁蕊两眼通红不住的流着眼泪，嘴里骂个不停。我听了两句，袁蕊骂的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刚刚好一点，你竟然带我来吃这种东西！’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心说当这大小姐的男朋友还真难，这店哪儿不好了，她还要嫌弃。那个男的终于忍受不了，呼的一下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袁蕊也爆发了，她抄起一碗罗宋汤狠狠朝男友砸过去，汤碗在地上摔了个稀碎，橘红的汤汁洒了一地。
　　瓷碗的碎片嘣到男的身上几片，男孩儿握紧了拳头像是要发火，袁蕊看他愣在原地也不说安慰的话，又撒泼的丢了个盘子，这一下，男孩儿最后的理智也跟地上的盘子一样支离破碎了，他突然冷冷的说了句：“要打孩子的是你，不是我。我心疼难受，你要是也难受，会出来逛街吗。”
　　第十四章　婴儿的怨念
　　说完，男的理都没理她就离开了，袁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回了椅子上，一双眼睛无神的望着前方，愣住了。
　　我一听打孩子立即明白了袁蕊刚刚的抱怨，不禁有些尴尬。本来想趁着她还没有发现赶紧溜走，我都快走到门口了，郭磊突然一瘸一拐的冲出来高呼一声：“老叶，他们说我勤工俭学不容易，每个月能多给我两百块！”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坏了，朝袁蕊的方向望去，她果然正死死的盯着我，一双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我连忙拽着郭磊就走，把他拖出去了好远才松开手，郭磊不爽的甩开我的手：“跑那么快急着投胎呀，我脚还疼着呢！”
　　我把刚刚的话跟郭磊说了一边，郭磊冷笑一声：“他那个男朋友我认识，这小子上辈子肯定是造孽了，平时一天挨八顿骂都是少的，今天终于爷们儿了一次把袁蕊给甩了！”
　　郭磊嬉皮笑脸的说着，我的心情却好不到那里去。这种事对于女孩儿来说毕竟是大事，被人知道了她心里得多不舒服。
　　“你管好了嘴巴，可别把这事儿到处乱说，听到没有。”我嘱咐道，郭磊点了点头，说他没那么碎嘴。
　　我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开学不久后的一个下午，袁蕊突然给我发短信让我到班儿里一趟。我以为是作业出了什么问题就去了，没想到刚进教室，袁磊突然冲过来抓住了我的衣服。
　　她一双眼睛赤红赤红的，嗓子沙哑的低声喊：“谁让你说出去的！”
　　我一愣，急忙说我没跟任何人说啊，但我无论怎么解释袁蕊都听不进去，她双眼红的像是在滴血一样，一双手死命的攥着我的衣服不放。我也不敢真的用力去推她，正着急呢，突然听到一声细小的尖叫！
　　那声音不大，但我却听的清清楚楚，那是从袁蕊的身体里传出来的。袁蕊好像也听到了，她的手一松，捂着肚子跪坐在了地上。我低头看着她，只觉得袁蕊的身体自胸口以上都很模糊，就像是套了一层细纱在身上一样。
　　“肚子，我肚子疼…　…”袁蕊轻声喊道，她的声音都变了调，我急忙扶她起来，想把她送到医务室里去，可袁蕊刚走了两步就两眼一番昏了过去，我无奈之下只好抱着她把她抗到了医务室里。
　　到了医务室之后医生看了一眼袁蕊，急忙把她接了过来，放到床上躺着。袁蕊脸惨白的跟一张纸似得，医生走过来给她吊上了一瓶药水，然后有些埋怨的冲我说：“你怎么当的男朋友啊，她贫血这么严重，你都不知道带她多吃点好吃的，老是来打吊瓶怎么行？”
　　我连忙解释自己不是她男朋友只是同学，那医生也不想管我是谁，只是说让我看着她的吊瓶快输完了叫她，之后就离开了。医生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要是不在这儿看着吊瓶打完了肯定得回血。
　　尽管很不情愿，我还是留了下来等吊瓶打完。吊瓶打的特别慢，都过去半个小时了，才滴了小半瓶。此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