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掌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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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我没种？去就去。”杨俊男果然经不住吴癞子的激将法，又一次随他进了赌坊。

　　　　子仙练功回去以后，又在仙云缥缈陪着睚眦和两个徒弟用过了早膳。

　　　　趁着几人都在。子仙开口道：“哑姑，易儿，为师打算这两天就离开峨眉了。”

　　　　“好啊，我早就想回逍遥了。要不我们今天就启程吧？”曲易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虽然峨眉山哪都好，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怎样都不会觉得习惯。

　　　　“你们两个要留下。”子仙道。

　　　　“啊？为什么啊？我们是逍遥弟子。留在峨眉做什么？何况师父都要走了，我们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曲易闻言，立刻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因为你师姐需要继续治疗。”

　　　　“回逍遥又不是不能治。”

　　　　“你师姐用的药方。是前人从没用过的。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有我师父在，我也放心。”

　　　　“可是，有你在。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只是回去一趟。很快就会离开的。”

　　　　“什么？师父你又要去哪？”

　　　　“哪里有妖魔鬼怪，就去哪。”

　　　　“师父，你不是真打算去收那八百万恶鬼吧？开什么玩笑！那都是和尚道士要做的事，你掺和什么啊？”

　　　　曲易一想到眼前这个清冷瘦弱、温润妥帖如仙人一般的女子会去和妖魔鬼怪打交道，就不寒而栗，说话的语气也不知不觉加重了。

　　　　可是他忘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师父。

　　　　饶是子仙对待弟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好脾气。此时也被这句话气着了。这样的话是一个弟子应该对他的师父说的吗？

　　　　哑姑心思细腻，见此情景连忙拉了拉曲易的衣角。

　　　　子仙虽然生气。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淡淡道：“那是我应当做的，所以我必须去。”

　　　　曲易无视哑姑的暗示，继续顶撞道：“你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回逍遥，好好当我们的掌门！”

　　　　子仙闭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平息怒火，却是越想越生气。

　　　　“孽徒，跪下！”子仙的冷冷道。

　　　　曲易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师父这是，生气了？

　　　　不敢有所迟疑，曲易当即跪在子仙面前。

　　　　“是不是为师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对待师父应该有的态度？”子仙拧眉俯视着曲易道。

　　　　“不是，易儿只是……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一想到师父有可能身陷险境，我心里就……就难受。”曲易眼中泛起水光，声音越来越沉重。

　　　　子仙心里酸涩不已，却仍然硬起心肠，厉声道：“所以你就顶撞为师？”

　　　　“师父息怒，易儿错了，以后不敢了……”曲易连连认错。

　　　　“错？你错的何止这一件事？”

　　　　“徒儿不该大闹峨眉，不该打伤师父的师姐妹，不该对冷掌门不敬，不该顶撞师父，不该干涉师父的自由……自从来到峨眉，易儿每一件事都做错了。”

　　　　子仙苦笑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认错倒快，可你既然知道错，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师父，易儿……控制不住自己。”曲易眸光复杂地望着子仙，声音苦涩如黄连一般。

　　　　“只要涉及到师父，易儿就控制不住自己……我也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就是没有办法……师父，你说易儿要怎么办啊！”曲易痛苦地流下眼泪，又狠狠地用袖子擦去。

　　　　子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或者说，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个答案，可是她不愿意去深思。

　　　　“怎么办？为师早就告诫过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看来你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你既然记不住，为师就帮你长长记性。”子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曲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子仙。师父难道是要……她不是一向最疼他和师姐的吗？

　　　　“哑姑，睚眦，你俩先出去。”子仙冷声吩咐道。

　　　　哑姑一脸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转身走了出去。

　　　　睚眦拍了拍曲易的肩膀，道了声“保重”，也走了出去。

　　　　“哎，师姐，睚眦，你俩别走啊！”曲易连忙喊道。

　　　　子仙冷哼一声，道：“易儿是想让他俩看着你受罚？”

　　　　“不是不是。”曲易的脸皱成了苦瓜样，忐忑不安地看着子仙衣袖一甩，转身进了书房。

　　　　“愣着做什么，进来！”

　　　　曲易无法，只得站起身来，一步一挪地走了进去。

　　　　子仙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书桌，淡淡道：“趴这里。”

　　　　“师父，易儿错了，真错了，下回不敢了，你别，别打我……”

　　　　虽然他拜师以前确实想过，不介意被师父这样的绝世美人打，可是那也只是想想，想象和现实是两码事啊。

　第一百三十章　不该爱你

　　　　子仙冷哼了一声，拿起了书桌上的紫檀木镇纸，道：“我可不敢相信你的保证了。反正我说话你也不听，不如让它和你好好说说。”

　　　　“别，不用麻烦它了，师父说话我听的，非常听。”曲易一脸惊恐地看着子仙掂着那个足有两尺来长，非常厚重，质感十足的镇纸，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分明就是专门用来打人的。

　　　　“少废话，趴这里，别等我动手。”子仙不耐烦地说道。

　　　　曲易苦着脸趴在书桌上。想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然而，还没等他适应这等羞人的姿势，忽然感觉身后一凉。

　　　　曲易一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急忙拽住自己的裤子：“师父，不要……”

　　　　子仙眉头一皱，出手如电，还不待曲易反应过来，就被子仙点住了周身几处关键的穴位。

　　　　曲易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移动分毫了，就连内力，也仿佛被冻结了一样，一点也使不出来。

　　　　“师父，你这是什么武功？”

　　　　“就是普通的点穴功，只不过配合了九阴真经而已。”

　　　　“师父厉害，师父你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您看能不能让我……啊！”

　　　　曲易正说着话，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臀部顿时传来了一阵剧痛。

　　　　“挨揍还这么多废话！看来是为师的力度不够！”子仙冷冷的声音传来。

　　　　“够了，绝对够了！哎哟！！师父别打易儿。易儿知道错了，真的！”

　　　　曲易顿时忘记了害羞，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疼！

　　　　现在的曲易连内力都不能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哪里经得住子仙饱含怒气的责打？

　　　　不理会徒弟的惨叫，子仙硬起心肠，一下一下毫不放水。一时之间，屋里只剩下镇纸打在肉体上的啪啪声以及曲易求饶的声音。

　　　　“哎哟！错了，易儿错了。以后一定改……”

　　　　“易儿以后，啊！再也不惹师父生气了！”

　　　　“师父饶了我吧，这个太疼了！”

　　　　“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发誓……”

　　　　“师父别打了，别打了……”

　　　　“饶了易儿……”

　　　　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开始曲易还叫喊求饶，后来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索性咬紧牙关。也不再求饶，只在镇纸打在身上的时候才颤抖着闷哼一声。

　　　　双手紧紧抓着桌沿，冷汗顺着额角滴滴答答地落下，将紫檀木的书桌浸染得一片湿腻。

　　　　“你还跟我倔！”子仙看见曲易这样子，更加生气，狠狠的一下打了下去。

　　　　已经满是青紫色的臀部立刻呈现出一道白色的杖痕，紧接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了起来。

　　　　“啊！！”曲易顿时像是一条被油烹了尾巴的鱼一样挺起身子，凄惨地喊了一声。

　　　　尽管尽量控制着情绪。曲易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强烈的痛楚让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颤抖：“师父，我求饶的时候你不理。我不说话了，你又说我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我看你这顿打是白挨了，事到如今还敢顶嘴！想死是吧，我成全你！反正你这脾气，早晚会被人打死，与其那样，还不如为师亲自清理门户！”

　　　　曲易闻言打了个激灵，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慌忙道：“不是，不是，易儿不是真的想死啊！易儿就是随口一说啊！师父，求你手下留情，易儿真的受不了了……”

　　　　“随口一说？你这毛病还改不了了是吧？我今天非得扳扳你这毛病不可！”言罢，手下再不停顿，狠狠地连续打了下去。

　　　　一连好几下打在了同一处，杖痕重叠的地方甚至渗出了点点血迹。饶是曲易再隐忍，也禁不住哭出声来。

　　　　“师父，呜呜，我疼，真的疼，再也不敢了……”

　　　　“你真的想打死易儿吗？易儿的腿快断了……”

　　　　“呜……不要打了……”

　　　　“师……父……我错了……”

　　　　错在不该爱你。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就不会那么在意你。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就不会不顾一切想陪伴你，保护你。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易儿就不会说出徒弟不应该说的话，做出徒弟不应该做的事。

　　　　易儿其实也会很乖，你知道吗？

　　　　可是如果易儿变成那个很乖的易儿，那就不是爱着师父的那个易儿了。

　　　　易儿要的不多，只要师父的一点点温柔就可以了。

　　　　哪怕师父永远也不懂易儿的心，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看着师父，陪在师父身边，易儿就满足了。

　　　　那些黑暗，要把易儿淹没了，可是师父，只要你指尖的一丝温暖，易儿就不会沉沦下去。

　　　　师父……求你。

　　　　曲易最后的记忆就是无边的疼痛，还有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模模糊糊地在耳边响起。

　　　　“易儿……”

　　　　曲易醒来已是几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覆着薄被的身上，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抚过。

　　　　曲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先是向周围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处药香浮沉，并且趴在自己的床上。

　　　　正疑惑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支起身子想要爬起来，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传来，不由得“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说之前都是真的？曲易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而且身上一片清爽，显然是有人为自己擦净了汗渍。

　　　　伤处一片凉丝丝的，一看就是已经涂过了药。不挪动的时候，只有略微的胀痛，程度尚能忍受。

　　　　难道，难道是师父？

　　　　想到这一点的曲易，心头巨震，顿时连耳朵都红了。

　　　　等等，万一是睚眦那家伙，那……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一定是师父，一定不会是睚眦，一定是师父，一定不会是睚眦！”曲易忍不住念出声来。

　　　　“你在那嘀咕什么呢？”淡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见曲易嘴里唠叨着什么，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没什么！”曲易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万分尴尬地望着淡云。

　第一百三十一章　要个答案

　　　　“喏，这是师姐让我给你缝的衣服，你先凑合着穿。”淡云把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放在了曲易枕边。

　　　　“我师父来过？”曲易试探着问了一句。

　　　　“当然，不然你以为是谁把你抱过来的？”淡云理所当然道。

　　　　“那，那有没有别人来过？比如睚眦……”曲易又试探道。

　　　　淡云深深地鄙视了曲易一眼，并不说话。

　　　　曲易被她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但是急于了解情况的他却不得不又问了一句：“淡云姑娘，烦请你告知，我，我很想知道……”

　　　　“你不就是想问我，是不是子仙师姐帮你处理的伤势么？干嘛还要自欺欺人地问什么别人来没来过？”淡云不客气地直言道。

　　　　曲易刚有些正常的的脸色瞬间又红得仿若煮熟的虾子一般，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淡云看着他的样子，良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你放心吧，睚眦没来过，你师姐也没来过，除了子仙师姐和我，别人都没有来过。”

　　　　曲易的心跳随着这几句话骤然加速，仿佛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强自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用尽量平缓的语气对淡云道：“曲某知道了，多谢淡云姑娘告知。”

　　　　“得了吧你。你们可真是师徒，这硬撑的本事，如出一辙。”淡云瞥了一眼曲易，慢悠悠道。

　　　　“姑娘何出此言？”曲易不解道。

　　　　“哼，也不知道是谁。昏迷的时候一直师父师父地喊个不停，现在又故作淡定给谁看呢？”淡云说着，也不再看曲易。直接扭身走了出去。

　　　　“我昏迷的时候一直喊师父吗？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如果是那样，可真没脸再见师父了。”曲易想到这里，顿觉无地自容，伸手将薄被拉起，盖住脑袋，学鸵鸟的样子躲了起来。

　　　　子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药香浮沉的软榻上。一个疑似人形的东西，全身被薄被遮住，不留一丝缝隙。

　　　　子仙不由得眉头一皱。易儿这又是发的什么疯？捂这么严实也不怕闷死。

　　　　几步上前去拉开了被子，略带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不嫌闷得慌么？”

　　　　曲易将脸埋在臂弯里，闷声道：“师父，我没脸见你……”

　　　　子仙奇怪道：“没脸见我？何出此言？”

　　　　曲易措辞了半天。嗫嚅道：“我。我……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这事啊？师父既然已经罚过你了，就不会放在心上。”子仙满不在乎地说道。

　　　　“师父会不会因此讨厌易儿，不愿意再理易儿了？”曲易小声地问道。

　　　　“怎么可能呢？”子仙更加奇怪了，“你是我的徒弟，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不理你？”

　　　　曲易心中一暖，同时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师父，如果有一天，易儿犯了很严重的错。你还会不会要易儿？”曲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可是他却非常想知道答案。

　　　　子仙一愣：“易儿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你又闯祸了？”

　　　　曲易从臂弯里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痕，声音沙哑道：“回答我。”

　　　　子仙掏出帕子，一边给曲易拭去眼泪，一边沉声道：“不要胡思乱想，师父不会让你犯那么严重的错的。”

　　　　“师父，易儿只想要个答案。”曲易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眼睛通红地望着子仙，执拗道。

　　　　子仙深深叹了一口气，清澈的眸子认真地望着曲易道：“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你始终都是我徒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一定是我管教无方，为师会陪你一起承担。”

　　　　“师父……”曲易忽然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子仙。

　　　　“易儿，你……”子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将他推开。

　　　　“师父，我求你，不要推开我……让易儿抱抱你，好不好？易儿心里很难受。”曲易心如刀绞，怔怔地落下泪来。

　　　　子仙刚要运起的北冥真气，蓦然凝滞在了经脉之中。心下一软，也就随他去了。

　　　　他是自己的徒弟不是吗？自己之前不是也有抱过他么？

　　　　子仙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窗外，一道纤细的身影凝视了屋内两人片刻以后，转身默默地离开了。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如那人的背影一般，落寞又凄凉。

　　　　古月城中，杨俊男的妻子孙慧敏正在屋里做针线活，忽然闯进四五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大汉。

　　　　“几位这是要做什么？”孙慧敏放下手中的针线，望向眼前几人。

　　　　“少废话，我问你，你可是杨俊男的婆娘？”其中一个大汉厉声问道。

　　　　孙慧敏愣愣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

　　　　“是就对了，你男人把你输给了我们赌坊，跟我们走吧！”言罢，一把抓住孙慧敏的胳膊，反手一扭。

　　　　“啊！疼啊，大哥轻点。”孙慧敏听到大汉的话，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但她也知道，到了这步田地，哭喊挣扎都是没有用处的，所以她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遇到这种事的时候那样慌乱，反而很是镇定地开始盘算对策。

　　　　“疼？这都受不了，以后有得你罪受。”抓着她的大汉嗤笑一声，但是因为她的一声“大哥”，手下还是轻了一些。他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奈何天不遂人愿。

　　　　孙慧敏见事有转机，立刻又道：“好哥哥，看你刚才那一下就像是练过武功的，你一定是武林中人吧？小妹最崇拜那些身手矫健的大侠了！哪像这个杨俊男，一副废柴样。”

　　　　“妹妹好眼光，哥哥从小习武，身手最是矫健了！像小白杨这种卖老婆的废物，我一个人能打八个！”大汉骄傲地说道，松开了孙慧敏，伸手锤了锤胸脯，发出硬朗的声音。

　　　　“牛哥，你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旁边一个汉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这个被称为牛哥的大汉一听这话，也反应了过来，搓了搓手道：“妹妹啊，你别怪我，哥哥也是没办法。怪只怪你命不好，嫁了这么一个混蛋。如今他把你抵押给我们赌坊，我们也只有把你卖去百花楼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一纸休书

　　　　孙慧敏闻言，满脸委屈地望着牛哥道：“哥哥，难道你真的忍心把我往火坑里推么？何况我长得也不好看，卖不了几个钱的。”

　　　　“可是，我既然受雇于赌坊，总不好把你给放走吧？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我也不想对你那么粗暴。”牛哥说着，对孙慧敏伸出一只手。

　　　　孙慧敏眨了眨眼睛，将小手放在牛哥手心里，轻轻握住。

　　　　牛哥一怔，心头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别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吓得尖叫哭闹，抵死挣扎，还是第一次有女子主动握住他的手。

　　　　“哥哥，你是个好人，慧敏不想让你为难。但是，慧敏也不想去青楼……你看这样好不好，我把杨俊男的房契地契找来给你们，来抵偿我的身价如何？我长得这般丑，卖去青楼也没几个钱，你们不吃亏的。”孙慧敏可怜兮兮地望着牛哥，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嘿哟，这女子倒是聪明。牛哥，我觉得她说的没错，你看她长得又黑又瘦，确实没多少钱可卖，不如就按她说的办吧？”旁边一个汉子闻言，眼睛一亮，表示了赞同。他们这些做打手的，其实也不太愿意做买卖妇女的勾当。那些女子被卖的时候哭哭啼啼的，感觉晦气得很。

　　　　牛哥见他的兄弟都这么说了，也便点点头：“那就依妹妹所言。”

　　　　孙慧敏见他同意了，心中一松，对着牛哥展颜一笑：“哥哥。我这就去把他的房契地契拿来给你们。”

　　　　一阵翻箱倒柜以后，孙慧敏终于找到了两张皱皱巴巴的纸，递到了牛哥手上。

　　　　牛哥大略翻了一下。道：“嗯，很好，是真的。卖身契还给你，哥哥先走了，我得将这些交给东家过目。”牛哥说着，将一张杨俊男按过手印的卖身契塞到孙慧敏手里，便要带着弟兄们离去。

　　　　“哥哥。别走！”

　　　　孙慧敏一把抱住了牛哥的胳膊，忧虑道：“杨俊男回来，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我要怎么办？哥哥你闯过江湖，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慧敏指一条明路？”

　　　　这几句马屁拍的牛哥甚是舒坦。心中对这个孙慧敏的好感更盛。真就把她当妹妹一般，为她思量起了未来。

　　　　沉吟了一阵，牛哥正色对孙慧敏道：“此处向西十八里，就是峨眉山的地界。峨眉山上有个峨眉派，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宗门。但是她们对弟子的资质要求甚高，能不能进得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哥哥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孙慧敏点点头：“慧敏晓得了，谢谢哥哥指点。”

　　　　牛哥等人走后。孙慧敏的眼泪“唰”地一下便流了下来。

　　　　“本以为你会悔改，本以为能和你白头偕老。谁知……既然你这么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孙慧敏狠狠一擦眼泪，开始打点行装。

　　　　平时为了让杨俊男出门的时候体面一些，从不舍得在自己身上多花一分钱。孙慧敏哂笑了一下过往的自己，将家中但凡值钱一些的东西都塞进了包裹。

　　　　看着一片狼藉的“家”，孙慧敏的心总算舒服了一点。走到书桌前，孙慧敏提起笔，蘸上浓墨。由于长期忙于家务，许久不曾碰文房四宝，她的动作已有些生涩。

　　　　深深吸了一口气，孙慧敏挥毫在纸上写道：

　　　　休书

　　　　因奴少年不经事，受汝花言巧语所骗，兼慕汝之才干，遂以夫妻相待。汝本当尽人夫之责，对奴怜惜疼爱，未曾料汝竟不知其所以，无善待之心，反生诡戾，多有过失，今日更不念旧情，欲加害于奴。千般万端，奴晰晰在目，每念此，奴焚心彻骨，泪如雨下。但念及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是以情愿立此休书。

　　　　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振雄风，再创伟业，巧娶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女。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当月明之时，奴家当偕貌比潘安、才华出众、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