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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在野-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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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飞前所未见的朝气勃勃,神采飞扬,整个人发光似的,显然因晓得他是龙鹰后,又因将来有了着落,整个人焕然一新,视野扩阔,斗志满盈。

正如龙鹰之前对他的忠告,决赛的胜负,只是人生无数遇合里的其中之一,不论胜负,仍数得着,就瞧你如何看待输赢。

商豫更不用说,神凝气敛,晋升至武道上最难突破的先天之境,日后的发展,只有天方为界限。

龙鹰在两人对面坐下,看看穆飞,又瞧瞧商豫,心中涌起异样之感。

商豫俏脸微红,避开他的目光。

穆飞望望商豫,才道:“正式批下来了,范爷已名列我队决赛的球手榜上。”

龙鹰晓得这是必然的结果,因此事是由穆飞提出,如果宋明川和商遥阻挠,等于和穆飞过不去,欠缺道义。

所以商月令肯点头便成,先决条件是不收回成命。

穆飞续道:“我已向有份出赛的正选球手说清楚,他们也很想听范爷的指示,刻下正在北食堂等候我们。”

商豫道:“如果范先生可以分身,我们希望可到球场实地排阵操练了大总管、主执事和四位执事会组成元老队和我们较劲,我们以前就是这么操演的。”

龙鹰心忖老家伙们仍是死心不息,囿于门第之见,不愿容纳自己这个寒门,另一个原因是没有亲眼目击他“四箭气走文纪昆”,故要亲手试他,最理想当然是令范轻舟知难而退。

在两大牧场男女年轻高手期待的目光下,虽明知任何操练对他来说属多此一举,也知拒绝不了,点头答应。

穆飞和商豫齐声欢呼。

龙鹰道:“场主会来观赛吗?”

穆飞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龙鹰轻描淡写地道:“宋问就是场主!”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没法相信。

龙鹰心忖可从他们的反应,看出商月令的“宋问”多么成功,鲁妙子的手段如何厉害。

龙鹰道:“贵场主是蓄意不收回成命,好让小飞堂堂正正的脱离牧场,将来功成身退时,小飞可‘嫁给’小豫,不又可堂堂正正的回归牧场吗?哈哈!真爽!”

商豫大羞,穆飞大喜。

穆飞道:“为鹰爷办事,确是处处惊喜,着着意外。”

龙鹰道:“趁这几天大家可以在一起的宝贵时光,我会详细向你们解说形势,与及我们的战略目标。晓得自己在干什么非常重要,如此信念方不会被轻易动摇,更清楚须坚持的路向。眼前将是大唐一个可比拟开国时盛况的大时代,能否过渡往另一盛世,就在我们的掌握里。”

两人齐声应是。

第十七章独家球路

龙鹰对他们是绝对地信任。

不论是心高气傲的穆飞,或是开朗乐观的商豫,均品性善良纯洁,仿如两块未经雕琢的美玉,经龙鹰的妙手施为下,立显异彩。

他们对牧场的忠诚是无庸置疑的,根深蒂固。

当晓得为龙鹰办事是场主首肯,疑虑尽去,怎还不为得到可翱翔于牧场之外、千载一时之机而雀跃兴奋。

更重要的是在为大唐效力,此为飞马牧场近百年来的传统,秉承寇仲和徐子陵以天下为己任的精神,遂义无反顾。

龙鹰亦需要他们。

当日女帝请他接收十八铁卫,他仍未想到如何安置他们,直至来牧场途上,被台勒虚云全力截击,加上到牧场后又被杨清仁牵头行刺,怵然惊觉政治暗杀实最厉害的手段,大江联借此起家。因而想到一旦被敌人察觉到李隆基所能起的作用,李隆基势陷于最大的凶险里,以“危在旦夕”形容之绝不为过。【校者按:可以确定上卷的问题了。】

此等事须未雨绸缪,商豫和十八铁卫正可组成强大的阵容,保着李隆基。

至于穆飞,则是对付香家的厉害棋子。

龙鹰起立道:“我们走吧!不要让他们久候了!”

※※※

北食堂。

龙鹰摸着肚子,环顾众人,道:“今天的馒头特别香软可口,质感特别。”

见人人以热切的眼光瞧着自己,充满期待,微怔朝穆飞瞧去。

穆飞向另一个叫柳正、与穆飞的年纪相若的青年打个眼色。

柳正连忙恭敬地道:“决赛将临,对手顽强至极,令我们失去信心,眼前又有元老队的演练,敢请范爷指点。”

柳正不及穆飞英伟,然而眼神灵活,手长脚长,笑容可掬,平易近人,除穆飞和商豫外,数他的身手最了得。

龙鹰顺口问道:“过往你们和元老队交手,胜负如何?”

年纪最轻的梁石中抢着道:“互有胜负,表面似是我们赢的次数较多,事实却是他们没有全力以赴,免挫折我们的信心。”

年纪最大的陶文楷叹道:“可是在目睹关中队的惊天球技后,大总管明言不看好我们,因实差了一大截。”

商雄一苦笑道:“假设准决赛对的不是皇室队而是岭南队,我们或可取胜,但苦战难免。”

龙鹰道:“这么说,你们已失掉信心。”

除穆飞外,众人点头应是,包括商豫。

龙鹰道:“小飞仍是信心十足吗?”

穆飞沉吟道:“该说是我已不将胜败放在心上。”

除商豫外,其他四人均脸露讶色,因穆飞理该是最着紧今次成败的人。

龙鹰道:“正确!比赛的精神,在乎不计成果,最重要是刺激好玩,只要我们能造成势均力敌之势,令赛事精彩绝伦,就是完成任务,让飞马节有个完美和令人缅怀乐道的结束。”

商雄一颓然道:“可是对方实在太强了,何况还有河间王出手助阵,在以往的赛事里,河间王总是从容不迫,游刃有余似的,故而我们对他非常顾忌。”

梁石中插言道:“幸好他缺席准决赛。”

龙鹰道:“你们信任小弟这个外人吗?”

商雄一、梁石中、柳正和陶文楷四人你望我,我望你的,不知如何回答,皆因从未见过他下场比赛,信任从何而来?

穆飞道:“我已向他们解说清楚,着他们对范爷有信心,不过我说一百句及不上范爷的一句,所以在与元老队较量前,集齐所有人来听范爷的指示。”

梁石中吁出一口气道:“只要没岭南队输得那么难看,我们已认为是非常了不起。”

龙鹰微笑道:“那就非常容易,小弟退出便成,对手将变得非常克制。可是如我下场,关中队肯定不顾牧场情面,全力出手。”

穆飞欣然道:“这才是我期待的。”

龙鹰向他竖起拇指,赞道:“英雄了得。”

柳正深吸一口气道:“忽然间,我感到浑身血液沸腾,像小飞般不再将胜败放在心头,只想全力以赴。”

商豫娇笑道:“范先生激励士气之法,别开生面!”

梁石中点头道:“范爷说话的神态语调,总有种不把对手放在眼内的不凡气度,令人心折。”

龙鹰道:“在马球场上,漂亮话是没有用的。我之所以问你们是否信任我,是因我想总揽球赛的指挥权,客气话不说了,我的目的是要提升这里每一个人的战力,在群体的配合上比对方更胜一筹。”

穆飞讶道:“如何排阵布局当然由范爷决定,可是听范爷的语气,却非止于此。对吗?”

人人现出留心的神色。

龙鹰俯前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要将你们每一个人变成我。”

众皆愕然。

柳正抓头道:“怎可能呢?”

龙鹰道:“我会在比赛时,传话给你们每一个人,又不虞让对方晓得,只要你们肯依言行事,岂非等于变成了我?”

今次连穆飞也生出怀疑,道:“有可能吗?”

龙鹰道:“眼前是证实的机会,只要今天的操练战后,大总管们完全不觉察我曾在暗中发令,等于我所说的兑现了。”

人人现出难以置信之色。

龙鹰起立道:“来!让我们去试试看!”

众人哄然起立,战意攀上巅峰,惹得其他人打量注视,不明白他们有何值得振奋之处。

※※※

七人直赴外广场,近门处聚集着大批人马,部分人翻上马背,一些还手牵马缰,一副准备出门的情况。

独孤倩然是其中一人,五十多骑的一半属关中队的成员,其他五女和乾舜也在其中。

没想过的是尚有黄河帮少帮主陶显扬和他的女伴,七、八个龙鹰不认识,却从其衣着神态猜到是属北方世家子弟的男女,非常热闹。

龙鹰和“牧场队”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们避无可避,朝人马群走过去。

乾舜、独孤倩然等纷纷向他们打招呼,态度友善。

龙鹰心忖与关中队部分人糊里糊涂的关系,在自己不按常理的应对下,终开出友谊的花果,令对方不再仇视他这个江湖强徒。

独孤倩然投来的第一眼是灼热的,接着欲盖弥彰的故意不望他,但足以令他暗暗惊惶,只好怪自己的不自重。

陶显扬站在乾舜旁说话,见“范轻舟”到场,先是双目掠过敌意,旋又泛起笑容,抱拳道:“范兄好。”

龙鹰连忙回礼,笑道:“这么巧呵!各位一副远行的样子,到哪里去呢?”

穆飞等绕道而行,到大门外备马等候龙鹰,由得他与人寒暄。

乾舜答道:“今天是要到牧场外探访附近的名胜,范兄该难分身。对吧!”

陶显扬淡淡道:“空穴来风,非是无因,今天看到范兄这般阵势,看来盛传范兄被牧场邀为助阵高手,确为事实。”

龙鹰压低声音道:“只因穆飞兄错爱,方有此传闻。但一天未正式公布,尚未成事。现在小弟就是去接受测试,看小弟是否有这个资格,说不定第一局已给扫出场外去。哈哈!”

在附近的独孤倩然诸女,特别受不住他的笑谑自嘲,纷纷掩嘴窃笑,顿令广场变得春意盎然,气氛融洽。

陶显扬亦受到感染,没再寻龙鹰的碴子,道:“如果范兄的球技如你的箭法般了得,肯定是马球场上的强手。”

乾舜语重心长地道:“可是范兄有否想过,如有范兄般的高手下场,我们是不得不全力以赴呵!”

他说得客气,但谁都晓得他意之所指是再不留情面,令牧场队像岭南队那样以惨败收场。

陶显扬奇怪地望乾舜一眼,点头认同。

在其他人心中,不论“范轻舟”球技如何了得,顶多与岭南队中的敖啸在伯仲之间,不可能高出一大截。而关中队今次是强上加强,多了河间王助阵,故谁都不看好牧场队。

乾舜这番话,是尽了朋友的道义,本不该说出来的。

龙鹰肃容道:“多谢乾兄提点。但乾兄说的,正是商场主同意只要小弟够得上资格,便让小弟落场比赛的背后原因,希望贵队毫不留手的狠狠教训我们。小弟输是理所当然,可是牧场队输则事大,好让他们晓得天高地厚,而非闭门做山寨王,是好事非坏事。”

独孤倩然的声音传过来,问道:“月令下场参赛吗?”

龙鹰一直故意不对她们行注目礼,此时乘机饱览秀色。

陶显扬的美丽媚女和她们站在一块儿,用神打量他。

诸女站立的位置在乾舜左后侧,乾舜左移一步,让龙鹰和她们隔四、五步的距离说话。

独孤倩然少有主动攀谈,清冷自持,但因问的关乎到她的闺中好友商月令,故没有人感到突兀。

此更为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四周静下来,看龙鹰如何回答。

龙鹰苦笑道:“这问题该由小弟问独孤姑娘才对。”

陶显扬看看“范轻舟”,又瞧瞧独孤倩然,该是对两人可交谈的关系好奇心起,可能以他的身份地位,尚未试过有与独孤倩然说话的殊荣。何况“范轻舟”一副大家说惯笑的姿态。

独孤倩然道:“依你猜呢?”

熟悉独孤倩然,同时又见惯了“范轻舟”的古灵精怪、奇招迭出的关中队成员如其他五女者,均不禁莞尔,清楚独孤倩然摆明是不相信他的胡说八道,要逼他吐露实情。

这个面子是不能不给美人儿的,否则她会怪自己忘恩负义。

笑嘻嘻道:“只是猜测,不可作准。依小弟看,如果小弟得到落场比赛的荣幸,商场主会对小弟来个避之则吉。哈!不知有否猜错?”

独孤倩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看来范兄参与决赛一事,已成定局。范兄虽说得谦虚,可是谁敢对你掉以轻心呵!”

龙鹰忙谦让,道:“姑娘太抬举小弟。”

说毕怕话多出错,乘机告退。

※※※

下山途上,龙鹰向六人细说传令的细节,例如每人有个代号,又将赛场划分为大小区域,以东、南、西、北线喻示四方,传令会是精简准确。

龙鹰道:“接令后绝对不可以犹豫,须立即执行,否则一旦错失时机,形势立即逆转。传令只限于进攻,防守时依平时的打法,每当球入我手,你们改为随机应变,我则因应场上的变化行动。”

又笑道:“传令只在有需要时发出。”

穆飞带头道:“我们绝不会令范爷失望。”

商雄一、柳正、陶文楷和梁石中能在全民皆马球好手的牧场脱颖而出,当然在这方面非常自负,不过见穆飞这个牧场的打马球冠军人物对“范轻舟”佩服至五体投地的态度,他们又亲眼目击“范轻舟”当日在猎场入口外,谈笑间挫折穆飞,而“范轻舟”气走文纪昆神乎其技的箭术仍是历历在目之际,加上“范轻舟”本身过人气概和震慑人心的神气,忙轰然应是。

龙鹰欣然道:“到牧场哩!我们先让马儿们活动筋骨。如何?”

众人今次是真心的叫好,心忖至少可看看“范轻舟”的骑技,是否真配得上他的说话。

穆飞长啸一声,拍马朝草窝子的方向疾驰,刹那后提速至高峰。

忽然龙鹰从他右侧赶上来,而任他如何催马,仍没法改变情况。

龙鹰策的仍是比商月令次一级的爱骑,如论马质实及不上众人千挑万选的骏骥,但任凭众人如何努力,怎可能及得上“魔种式”的人马如一,转眼间全给撇在后方吃尘。

第十八章初试啼声

草窝子在望。

多人立在草窝子的边丘上,朝他们张望,“宋问”是其中之一。

龙鹰早猜到商月令不会错过这场演练,而她身为场主,好该在场决定。

龙鹰收缰缓马。

离他最近的穆飞落后十多丈,首先赶到,叹道:“小飞常自诩马技,到今天方知是夜郎自大,范爷可将马技一并传我吗?”

龙鹰道:“历练!只有将自己投于凶险的环境里,方能发挥出潜藏的力量。马儿亦如是,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别,可令任何马儿发挥得淋漓尽致。”

其他人陆续赶上来,不用看亦知没有人不口服心服。

龙鹰与穆飞带头朝草窝子驰去,其他人跟在后方。

忽然梁石中从后而上,来到龙鹰另一边,众人以为他有话和龙鹰说,可是他只是神情惊异地看龙鹰,不发一言。

穆飞向梁石中奇道:“小中有话想说吗?”

梁石中神情古怪地道:“你们没听到范爷说‘小中,我左’的话吗?”

众皆愕然。

龙鹰笑道:“技术就在这里,声音是一种波动,高手可将这种波动约束,像暗器般发出去,其中还有很多微妙之处,难以一一尽述。开始有信心了吧!”

众人齐声应诺,斗志再闯高峰。

※※※

两方准备下场操练之际,商月令偕龙鹰到场边说话。

除两队人马外,来打点的牧场人员有十多人。

最吸引龙鹰注意的是商月令的贴身爱婢,也是牧场诸婢之首的安雯,亦有随来,出落得如花似玉,健美漂亮,见龙鹰注意她,吓得有那么远避那么远,不用猜已知她清楚自己是未来的姑爷。

想起小魔女和青枝的关系,也心中释然,只求神拜佛老家伙们不会从这些细微处瞧穿他和场主的关系。

商月令道:“你该晓得为何会有这场操练。唉!真想让你用我的坐骑。”

龙鹰道:“你是指‘腾云’吗?”

商月令道:“当然不是,‘腾云’只是场主借给宋问用的坐骑,她的首席爱骥叫‘念龙’,比‘腾云’更胜一筹。”

龙鹰大乐道:“‘念龙’。哈!有意思呵!”

商月令没好气道:“尽管取笑。我特别来找你说话,是要提醒你,今仗如果你没法显示出能与关中队有争胜的实力,纵胜犹败。明白吗?”

龙鹰轻松地道:“这么说,只要小弟在第一局全取三球,场主可终止比赛,作出决定。”

商月令欣然道:“和鹰爷说话,不用说废话。都凤代宇文愚向大总管传话,如你落场,关中队绝不留手。”

龙鹰冷哼道:“他奶奶的!宇文愚根本不晓得两天后他们面对何物。小弟会令他大吃一惊。”

商月令欣然道:“真好!激起鹰爷的火气哩!肯定好戏连场。到你落场了。”

※※※

马球抛往上空。

龙鹰和执事柳明清策骑立在马球场中央,争夺先手权。

开球礼由宋问主持,立即退到场外去。

由于只是操演,故没人唱筹,不设筹旗。

少壮队下场的是穆飞、商雄一、柳正、陶文楷和梁石中,另一边是宋明川、商遥和四位执事白廷、柳明清、梁俊和商慎始。

四位执事中又以柳明清球技最佳,故被派出来与“范轻舟”较量,不过只看他和“范轻舟”的姿态,高下立判。

当球儿被送往上方,柳明清立即变得像一条扯紧的弓弦,全神贯注。

龙鹰却是一副闲逸写意的神情,似不知有何事发生,对正朝地面回落的球儿不看半眼,更不在意。

柳明清动了,鞠杖上冲,似是直撞往落下来的球儿,眼力高明者则看出他使的是“挑”的手法,将球儿反送己阵,理该是位于他左方后侧的另一执事白廷。

牧场元老队的阵势属全攻型,柳明清、白廷和梁俊、商慎始两前两后的成四先锋制,一旦得球在手,四人将组织全面入侵的强大攻势。宋明川和商遥负责后防,两人以年纪计至少在马球场上打滚超过三十年,经验无比丰富,懂捉球路,要过他们连手的一关实不容易。

比对起来,少壮队阵不似阵,还像是散乱无章,大违元老们以往的苦心教诲,哪会明白无章胜有章,既不知其所守,故不知何所攻。阵式章法尽在龙鹰的脑袋内。

龙鹰也动杖了,敌我两枝鞠杖在空中交错而过,一闪即收,球儿一如所愿朝白廷投去,不过在这时仍有闲暇留意柳明清神色者,当知实况和表象该是两回事,柳明清明显地吃了个哑巴亏。

柳明清的表情少壮队一方人人瞧得清清楚楚,但却没人有足够眼力看穿龙鹰的杖法,以穆飞的高明,商月令和商豫的“旁观者清”,看到的是柳明清的确先挑中球儿,却掌握不到龙鹰的球杖干过什么好事。

宋明川、商遥等只能看到柳明清的背影,瞧不见他的表情,还以为范轻舟不过尔尔,尚未入流,被己方将球儿手到擒来,齐声叫好。

白廷不虞有诈,拍马前冲,打定主意接得球儿,立即沿东边线朝南门推进,牵动对手时,才将球送出来让伙伴们接力。

穆飞忽策骑沿东界全速驰至,却丝毫没有和他抢球之意,因为依他来势,白廷接球的一刻,穆飞会在他左方三丈外收不住马势的朝北球门的底线奔过去。

球儿着地后,斜斜滚往白廷前方的位置,马到得球,确属最上乘的妙传。

少壮队全动员了,竟没人有守后防的意思,来个冲击战似的,随从中路突入的龙鹰全体进犯,声势逼人。他们采取的战术,是老家伙们从未想象过的,熟悉的牧场子弟,仿如变成了从未碰过面的陌生人。个个气吞牛斗,大有任我纵横的气概。

龙鹰催骑疾跑,撇下来不及掉转马头的柳明清后,朝商遥和宋明川两老间的空档飙刺。

场西的梁俊和商慎始则有点乱了阵脚,原因在把握不到敌阵的变化,最要命是不知其目的。

依正理,他们理该朝前推进,过中线,入南场,以接应得球后立即推进的白廷,好展开首轮硬闯强攻。可是少壮队其他四骑全冲将过来,南场顿变无人之境,天下间怎可能有这般便宜的事?谁不为之犹像,陷于进退难择之局。

柳明清掉转马头,狂喝道:“有诈!小心!”

不过他的警告来得太迟,而即管及时,怕亦难以改变比赛的发展,皆因连柳明清亦不知诈在何处,又即管知道仍无从化解。

原来柳明清确挑中马球,只恨龙鹰后发而至的鞠杖就在紧接他挑中马球后再加一杖,注入了截然不同的劲道,彻底改变了球儿的效性。论高低,比之宇文朔于准决赛的开球礼所用的手法,更神乎其技,近乎没有可能,显示出龙鹰对柳明清的杖势、速度、劲力、方向,掌握至毫厘不差的精准程度。

在场外观战的商月令、商豫和十多个牧场子弟,人人不明所以,不过只要看柳明清的神情,谁都晓得球儿已给龙鹰做了手脚。

“噗!”

柳明清警告的话声刚落,白廷的球杖已触碰到滚到马前的球儿,他已非常了不起,改以杖端推球为横拨,且含暗劲,务要令球儿不离球杖左右。

没人想过的事发生了。

球杖相触。

球儿竟像活过来似的,有着自主的能力,顽童般从草地上疾弹起来,急旋着跳离白廷,最神妙是着地后继续旅程,直往从南场沿东线赶上来的穆飞前方陀螺般旋去。

元老队上下齐叫糟糕,纷纷回防,却是悔之已晚。

从一开始,龙鹰便以魔音传声之术,指示己队每一个人,当是练习,务要令队友清楚知道,没犹豫地去执行命令实为致胜的唯一法门,以达到他如臂使指的团结和合作。

自然而然,龙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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