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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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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投石报私仇

沧海笑眯眯的对石朔喜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会不会做机关陷阱?”

石朔喜一愣,下意识的接过沧海递上的腰带,但因一时之间脑中闪过无数个疑问,缓得一缓,却什么也没来得及说。

沧海好像也没期待他的回答,见他接过腰带,就笑笑转身要走,刚扭身走了一步,忽又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一阵,摸出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盒子,回身放在石朔喜还举着腰带的手心里,笑道:“被铁胆烫伤了吧?”

石朔喜缓缓点头,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便也对沧海笑了笑。

珩川又颠儿颠儿的凑过来,对石朔喜道:“这盒药膏不会是昨天他用来搽那儿的鞭伤的吧?”

“什么?”石朔喜不解。

沧海忙道:“才不是!这是我昨天手被香炉烫了搽的那盒!”

珩川吐了吐舌头,却听沧海又道:“真是的不要冤枉我嘛!明明昨天珩川搽手的那盒才是!”

全体愣住。

一秒之后,爆笑出声。

沧海旁若无人,一揽石朔喜肩膀,说道:“走,带你好好参观一下‘财缘’。”

石朔喜回头道:“那珩川……真的不用管他么?我看他好像……”

“不用管他不用管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他去做。”

卢掌柜和沧海引着石朔喜沿着“财缘”的内围墙走了一圈,又带他到后面厨房四周考察一番。石朔喜一直深着眼神在沉思。

沧海问道:“怎么样?不是很麻烦吧?”

石朔喜抿嘴,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墙头处,说道:“这里……”刚说了两个字,卢掌柜突然喝道:“小心!”

石朔喜眼神一凛,猛然偏头,一截森冷粲然的剑尖已从头侧擦过,未及转身,那利剑剑锋一偏,打横兜头向石朔喜后颈抹来。使剑人变招极快,石朔喜却将头一低,脚踩八卦,腰身一旋,已从剑光中轻易脱出。打眼一看,使剑的刺客身材颀长,穿一身淡绿镶边的白色文士衫,脸上蒙着一块帕子,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刺客年纪甚轻。

石朔喜边打量这少年边与他交了一招,少年剑招轻灵,而稳如山岳,虽有名家风范但始终劲力虚弱,盖因年轻功力尚浅故也。三招过后,少年虚晃一招,逼开石朔喜掌影,后退两步一撩剑尖,再度近身与石朔喜斗在一起。

然而此时剑光大盛,劲气绵绵,与方才三招迥然有异。石朔喜一愕便即想通,不由得暗暗点头。江湖人历来以为未出口、先出手乃非侠义所为,而今人多有无耻者常常为之,并以其“抢先手”、“出不意”,众人皆效仿,并渐渐习以为常。侠客视此已非比武切磋,全乃好勇斗狠是也。而这少年显然是有愧于之前偷袭,才放缓三招致歉,后又身退撩剑为警,方运全力与石朔喜一战。

而石朔喜与卢掌柜对战时也曾使诈,却并未抢得先手,现今见一垂髫少年尚且崇侠重义,不禁面红暗服。心中思忖而脚下不停,石朔喜不敢空手接招,只得运起轻功,左闪右避。少年也非痛下杀手,往往是力出五分,招递八两,点到即止。但不管石朔喜如何变换身法,也总不能完全脱开少年剑网,少年虽与他不即不离,也总是落了一截,始终追赶不上。

卢掌柜从那少年偷袭一剑始就“咦”了一声,此后时而疑惑时而大悟,大悟过后又是疑惑,不禁转头去看沧海,却见沧海气定神闲观着战局,那少年也是点到即止,卢掌柜心里也便踏实下来。

石朔喜与那少年一前一后围着这处后院闪展腾挪,一人如脱兔,一人如飞鹤,三五十招过后仍分不出高下。这一时,石朔喜刚从沧海身边掠过,却听沧海说道:“瑾汀啊,别玩了。”

石朔喜回头,见那少年已立住了,露出的双目中还隐带笑意。

少年剑花一挽,将长剑背于身后,拉下蒙脸的帕子,笑嘻嘻的站在一边。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生得齿白唇红,一对明目常常带笑,举手投足间颇为潇洒雍容,却与沧海有几分相似。

沧海微微蹙眉道:“怎么这么没规矩?”

那少年遂笑嘻嘻的走上前,剑尖下指,双手抱握剑柄,先与卢掌柜行了个全礼,又给石朔喜行了个半礼,最后到沧海面前长揖到地。

沧海道:“你不要谢我,刚才要不是被口水呛到我早就提醒小石头了。”

那少年只是嘻嘻的笑。

石朔喜瞠目道:“小石头?”

沧海笑道:“喜欢么?我刚给你起的表字。”

“哪有人表字叫‘小石头’的!分明是你给我起的外号!”

“也可以这么说。”

石朔喜气结,连喘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他废话了。

沧海又对少年道:“在长辈面前还不快把剑收了。”

少年一笑,手中的剑忽像布条一样软软垂了下来,少年手腕一抖,剑尖指向腰间,往前一送,长剑插入腰带不见了,只剩一截剑柄留在腰带正中,剑柄呈双头如意形状,露在腰间彷如带扣一般。少年收了剑就肃手站在沧海身侧。

卢掌柜和石朔喜都颇为惊讶的望着少年,石朔喜道:“你用的竟然是软剑!”

卢掌柜也道:“你是武当门下?”

少年笑望沧海,沧海道:“他叫瑾汀,跟珩川一样是我的书童兼保镖。武当清风道长虽然指点过他几个月的功夫,但严格来说也不算收他入门。”

石朔喜眼睛瞪得更大了,“清风道长?比现在的武当掌门玄冥子还高两辈的那个?”

“对呀。”沧海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态度,转头问瑾汀道:“楼主派人来了么?”

瑾汀递上一封信。

沧海狐疑的拆开看了一回,忽然把信纸攥成一团,右拳在围墙上捶了几下,转身吼道:“什么叫我自己看着办?我跟他要人他说都没空,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去了?没人我怎么办啊?!”

瑾汀又递上一封信。

沧海看完直接就撕了。“人口失踪案?!他以为都跟唐秋池似的呐?全楼的人能为了失踪几个人全力投入、连‘醉风’都不管了?!”

瑾汀递上第三封信。

沧海急得抢过来半天没拆开,瑾汀又拿回去拆了封再递给沧海,这次沧海一看面容就凝重起来,半晌才道:“看来是得那么多人查了。对了,好像这回李帆和寂疏阳下山的任务也是为这个?”

瑾汀点头。

沧海又吼道:“这么重要的内容他为什么不放在第一封信里说?!”

瑾汀只笑不答。然后又拿出第四封信。

沧海都快疯了,指着瑾汀道:“到底还有多少封,你一块儿都拿出来!”

瑾汀摇头,把第四封信递上。

沧海不接,只问:“你是不是又把每封信的内容都看过了?”

瑾汀微笑耸肩。

“那你告诉我,第四封信上是不是写的叫我不要生气,以我的能力就算单枪匹马也能横挑八个‘醉风’,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可用之才,所以就算他不派人来我也一样能完成好任务?”

瑾汀都乐不可支了,对着沧海挑起拇指。

沧海很愠气,把手里一把信都塞到瑾汀怀里,说道:“烧掉它!”

瑾汀笑嘻嘻的拍了拍沧海的肩膀。

石朔喜奇道:“他干什么一直都不说话?”

沧海道:“他从生下来就没说过话。”转头望望瑾汀,又道:“所以呀,我有时候觉得他比珩川可爱多了。”说罢转身,“这里就交给你了小石头。我得回去好好想一想对策。”

石朔喜忽觉衣角被人拉了拉,回头见瑾汀笑眯眯的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用碳条写着:他没被口水呛到,他是成心的。

石朔喜本来也有点这么认为,但现在让瑾汀这么一拱,火儿腾就上来了,从百宝囊里取出一块问路石,扬手冲着沧海后脑勺撇过去。

沧海正走到后门处,听声辩位,潇洒的将脑袋一侧,“呼”的一下,问路石从左边打空了,“邦”的一响,沧海右额角撞在了门框上。

卢掌柜揉着铁球大笑出声。

石朔喜乐得都喘不过气了。

沧海疼得捂着脑袋蹲在地下,还不忘回头指着笑得浑身乱颤的瑾汀大嚷道:“你又出卖我!真是说错你了!你一点也不可爱!哎哟疼死我了……”

“红枣糕莲子羹杏仁茶!红枣糕咧——刚出锅的!哎客官您几位?好嘞——三位贵客到!上茶!”午后时分,小莫子正站在“莫记小吃”门口吆喝着兜揽客人。小本买卖虽然辛苦一些,但这些老实人还是知足的,所谓“知足者常乐”嘛,小莫子的脸上就总是带着喜庆的笑容,这无形中也让莫记小吃的生意好上许多。

又有几个人向着莫记小吃的方向走来,小莫子眼尖,立马迎了上去,见他们都穿着红背甲,拿着乌鞘刀,便招呼道:“几位官爷,吃小吃么?来莫记啊,给你们打个折扣!”

为首的捕快黑着脸把手一扬,说道:“不吃不吃,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哟,几位官爷,您有什么事小人一定知无不言。您请进,给您沏壶茶您慢慢问。”

“不了,问几句就走。”为首的捕快虽然还黑着脸,但张手不打笑脸人,耐着性子问道:“你是叫小莫子?”

“是的,正是小人。”

“你这‘莫记小吃’开多久了?”

“哟,这可不太好说,你瞧见对面的‘财缘’了吗?我们比他们开的时间还早呢。”

“这么说,‘财缘’开了以后,你的生意都让他们给抢了?”

“那也不是,客人的身份不同嘛。到那里的都是有钱的人,他们也看不上莫记的小吃啊。”

为首的捕快点点头,拿出了一张白皮纸,指着上面的画像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小莫子打眼一看,马上说道:“咦?这不是那天豪赌大赢家唐爷么?”

几个捕快互视一眼,问道:“你真见过他?”



第二十二章证人的供词

应天的捕头查人口失踪案查到“财缘”对面的“莫记小吃”。

小吃店店主小莫子说道:“画像上这人不就是九月初三晚上、‘财缘’豪赌大赢家的唐爷吗?”

为首捕快追问道:“你见过他?在什么地方?”

“‘财缘’里喽,那天那么大的赌局,我一辈子能见几回?怎能不去凑凑热闹?”

为首捕快面上微现失望之色,但还是问道:“只在九月初三‘财缘’里见过么?之后有没有看见?”

“这个……”小莫子也有点为难,踌躇半晌忽然一拍脑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四的凌晨,我有个伙计可能看见他了。您等等,我叫他给您问话。”回身向堂里叫道:“四儿!四儿!出来出来,几位爷要找你问话!”

“来了来了来了!”小伙计四儿一叠连声的从里头跑出来,一见这么多官差不由得有点肝颤。“老、老板您找我?”

小莫子说道:“你不要怕,几位官爷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说着望画像上一指。

四儿道:“这是那位唐爷吗?”

为首官差仿佛又燃起了希望,“你也去看了‘财缘’的赌局?”

四儿一缩脖子,看了小莫子一眼,说道:“没、没有。”

“你知不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名?我劝你最好还是实话实说。你怎么知道这人姓唐的?”

果然四儿被吓得一激灵,嗫嚅一阵,又瞟了眼小莫子,终于一跺脚说道:“唉我还是说了吧,挨打扣工钱总比坐牢的好。”

小莫子一脸疑惑的听着四儿说下去道:“初三那天晚上轮到我和小三子夜里看店——我们店营业都是不分昼夜的,后来老板去看赌局了,我一时好奇,就跟小三子说我去茅厕,也跑去‘财缘’里面,正赶上宣布大赢家,我这才、这才看到那位唐爷……但是我马上又回店里去了,小三子可以作证的!”

“什么?你又偷懒?你……”小莫子扬手就要打,为首捕快忙拦住他道:“那你之后又见过他么?”

“见过,”四儿点头肯定道:“初四的凌晨我看店看的困了,到店门口醒盹儿的时候,就见这位唐爷从‘财缘’里出来了。”

“他一个人?”

“对的。”

“你怎么能肯定是他?”

“当然。那天‘财缘’里灯火通明的,他又是全场的赢家,我当然要仔细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财缘’不也是通宵营业的?你怎么能确定初四凌晨从‘财缘’出来的那么多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他?”

“当时哪有那么多人进出啊?凌晨的时候,该来的早就进了‘财缘’,该走的早就出了‘财缘’,剩下的大都在里面玩得欢呢,那时候出入的人最明显好认了,我们又就在‘财缘’对面,‘财缘’的灯笼又照得那么亮的。”

为首的捕快同其他官差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凌晨见到他时,是什么时辰?”

四儿肯定的回答:“该是丑末寅初的时候。我出来醒盹儿时曾抬头看过勺子星。”

“你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四儿前走两步,指着西边道:“哝,不就是那条懒汉胡同么?”

“他是朝廷的通缉犯,若想起什么线索就到衙门里报告。”官差们留下话就向四儿所指的懒汉胡同里走去。

小莫子前脚还点头哈腰的说着“是,是,一定,一定”,后脚就抡起了王八拳,打在四儿身上,骂道:“你这懒骨头,我说你怎么那么咬定那人就是姓唐的,原来、原来……我叫你偷懒!叫你偷懒!”追着躲闪的四儿跑进店里去了。

懒汉胡同口的官差们回头看着这一幕,又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然后齐齐看向为首的捕快,那捕快缓缓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真的了。我们且去胡同里问问。”

懒汉胡同不长不短,不宽也不窄,一头连着“财缘”所在的财源街,一头通着一条被称为西十字的街道,虽然财源街的两端也有两条小路能通到西十字街,但附近的人还是多愿意走懒汉胡同这条捷径。

胡同里面住的都是些中等人家,也不太穷,也不太富,足够温饱而已。午后的胡同比较安静,大多数的居民都喜欢吃完中饭眯个觉,只有少数的男丁在胡同墙根下,晒着太阳扯闲篇。

四名捕快每人拿着一副唐秋池的画像,挨家挨户的敲门盘查,虽然打扰人睡觉是最可恨的事情之一,但被打扰的人还不敢发火,一肚子的起床气只能发在自己老婆身上。等官差一出门,挨家挨户的都在骂老婆,此情此景也可说是难得一见了吧。

官差们问完了几十户人家,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已经走到胡同的尽头,只剩一家没有问到了。这家门槛上正坐着一个鼻青脸肿、满身酒气的脏汉,官差们决定忽略他直接去敲主人的门。

没想到那脏汉却问道:“你们干啥逆?”

官差没好气的答:“不关你的事!我们找这家的人!”

脏汉道:“咋就不关俺的事逆,俺就住这里。”

官差无法,只得打开画像问道:“见过这人么?”

谁知脏汉一看竟跳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骂骂咧咧的道:“咿!你䁖䁖,你䁖䁖,这就是他打滴!”

“你快说怎么回事!”捕快们来了精神。

“前天啵,俺喝完酒回来,一进这个巷子啵,就跟这人撞上了,你想俺当时喝醉了啵,不知道说了啥话得罪了他了,你瞅瞅,就给俺打成这样了。”

“你现在是清醒的么?”

“当然咯,俺今天才刚起逆,一口酒都没喝,不信你闻闻,哈——”

“哎,行行行,别哈了别哈了。”

“就是末,俺说了俺没喝酒。”

“你再仔细看看是这人么?那天你喝醉了怎么还记得清楚?”

脏汉一听又开始蹦高,“咿!你让人打成这样试试,你看你能不能记住!那天我本来是醉了滴,后来他一动手啵,把我的酒就给打醒了,我正愁看不见他长啥样啵,那条街正好过一个卖灯笼滴,那叫啥灯啥明啊,就叫俺给看见叻。你等着啵,俺要是不报这仇,就让俺一辈子找不着媳妇儿!”

官差又问:“碰到他是什么时辰?”

“……寅时一刻啵。”

“你想清楚点!”

“没错啵,就是寅时一刻!那时候有条街过个打更滴。”

“他后来往哪去了?”

“就这。”脏汉伸手指了指胡同相连的西十字街。

官差们相视一眼,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有此地的居民,也有外省过路的,要说追查还真是困难,但是每当山穷水尽之时,却总有柳暗花明。不是有个汉子说他被老婆赶到大街上睡,就是有个孩子说给他的娘亲找大夫,再不就是一个卖馄饨的说画像上这人曾买过他一碗馄饨,总之是他们都在九月初四的凌晨时分见过这个姓唐的男人。你若问他们怎么记得清楚,他们都会说出这样那样让你找不出丝毫破绽的理由,你要再露出怀疑的神色,他们简直都要赌咒发誓了。于是官差们就按照这些证人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往前追查下去,他们觉得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呐,他就是从这里过去的。”最后一个证人伸手一指。官差们穿过小小的胡同,道路豁然开阔,一所大宅院出现在眼前,匾额上写着:烟云山庄。

“档头,您看这……”为首的捕快向应天府档头黄辉虎报告了以上所有的情况,黄辉虎沉思不语。

阳光从一棱一棱的窗格中穿透进来,打在榻中小桌上。香炉里的烟缕丝丝绕绕,一会儿在明一会儿在暗,不断徘徊。黄辉虎侧坐在榻上,靠里的那条腿偏搭在榻面上,官靴露在榻外。脸上一半被透过的光点照亮,一半同里屋的黑暗相容。

“之后呢?”黄辉虎问道。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不知他最终有没有进入那所宅院。”

“查过那些证人了么?”

“查过了。各行各业的人都有,互相之间也都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唐秋池,所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行了,”黄辉虎扬手道:“你们官府就不用管这事了,交给东厂办吧。”

“……是。”捕快行礼退下。

黄辉虎叹了一声。突听有人道:“黄大人,别来无恙否?”

“谁?”

一个人从阴暗里慢慢踱出来,直到阳光照在他的胸口以下,脸面依然隐在暗中。“是我。”伸手作了一个揖。

黄辉虎眯眼一看,连忙起身还礼,“原来是狄管家,失迎失迎。”

狄管家又还了个半礼,说道:“唐秋池没有回来烟云山庄。”

“啊,庄主已经知道了?”

狄管家点点头。

“庄主……庄主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指示?”

“查问过所有证人了么?”

“问过了。”

“真的?”狄管家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宜香园的苇苇呢?”

黄辉虎张口猛吸了半口气,恍然道:“是。庄主英明。那……之后……”

“庄主还说,人从哪儿没的回哪儿找去。”

“是。”黄辉虎躬身,“送狄管家。”

笃笃笃。

笃笃笃。

“姑娘,姑娘?”

苇苇回过神来,说道:“进来。什么事?”

丫髻小鬟看了苇苇几眼,才道:“外面有个小书童说要见你。”

“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

“我对他说了啊,但他就非得让我通报一声不可,他说姑娘知道了是谁派他来的就准得见他。”

苇苇冷笑一声,问道:“那他是谁派来的?”

“皇甫公子。”

苇苇马上抬起头来盯住小丫鬟的脸,说道:“皇甫熙?”见小丫鬟点头,马上又道:“快叫他进来。”

小丫鬟又看了她几眼,苇苇道:“你总是盯着我看作什么?”

“没有啊,只是觉得姑娘这几天有点反常。”

“怎么反常了?”

“嗯……”小丫鬟撅撅嘴,说道:“我也说不好,就是觉得姑娘比以前快乐吧。”

苇苇一笑,说道:“小丫头懂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进来。”

“哎!”小丫鬟脆声应着跑出去了。

苇苇洁白裙衫,未施脂粉,而淡画柳眉,妙绾云髻,头上只插了一支珠钗。珩川进来时就见她如此邻桌而坐,眉目含笑,却如寒梅映雪,春霜初融。

苇苇见他进来,打量着是赌局那天站在皇甫熙身后的少年,便起身相迎。珩川行礼道:“姑娘有礼了。我家公子爷特意让我来谢谢姑娘。”

苇苇也福了福当是回礼,立直道:“皇甫公子客气了。这位……怎么称呼?”

“叫我珩川就行了。”

苇苇点头道:“你坐,我叫丫鬟沏茶来。”

珩川道:“不麻烦了,我……”

突听房外有小丫鬟喊道:“哎你们干嘛呀?要见姑娘就等我通报一声!官府的人也不能不讲理啊!”

一个男人喊道:“通什么报!难道她果真私藏人犯?”

“哎你们不能进去……”

房门已被大力推开,一个大鼻孔朝天的胖子站在门口,穿着东厂役长的服饰,后边跟着一个番役。

第二十三章好人有好报

房门被用力推开。

苇苇转过身,看向门口。

大鼻孔一愣。

小丫鬟也一愣,忙道:“哪有什么人犯?不就我们姑娘一个人么?”

苇苇向小丫鬟道:“你先下去沏茶吧。”向里屋一摆手,说道:“二位大人请进。”

番役拿手比着大鼻孔胖子说道:“这是咱们应天府的档头黄大人,找你问话!”

苇苇点头道:“黄大人请坐。”

黄辉虎一进屋就在打量这屋里的摆设:当中一套红木的桌凳,左边一张绣金红梅的大屏风,右边靠墙摆着绛漆妆台,妆台与屏风中间的墙上一溜儿红格轩窗,糊着雪白的窗纸;妆台右走就进了卧室,珠帘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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