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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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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一声,唐秋池额头撞在桌面,不动了。薛昊见状也赶忙趴在桌上。

几乎是马上响起了鼾声。

“喂,你们俩是醉了还是睡了?”

石朔喜的眼眸又深又亮,盯着他们俩的趴姿看了一会儿,仰天灌了口酒。

地下密室。

阴暗,干燥。像一个地牢。

密室里没有点灯。

只有室中间的石桌上,燃着一个火盆。暗红色的火苗跳动,映出桌边人黑色的大斗篷。宽大的篷帽遮盖着他的头,黑色的布巾蒙覆着他的面,只露出一对眼睛还被隐藏入篷帽的阴影。看不出他的年龄,长相,只看见黑斗篷的边沿有一条细窄的红边。

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看起来就连熄灭了火的铜盆都比他更富有生命力。这人面前的石桌上,靠左的位置放着一套书具,砚中墨浓,架上笔饱,黄铜镇纸下压着一摞白宣。

红边黑斗篷的头后位置有一扇通风的铁窗,幽蓝的夜光从一根根铁条中间穿刺进入,无声的拍打在篷帽顶上。

嗒,嗒。密室的入口处渐渐传来鞋底与石凳接触时的相撞摩擦声。不久,转过一面直角墙壁,一条黑漆漆的布袍边缘出现在密室最后一段石阶之顶,宽大的黑斗篷几欲拖地,连来人脚上的鞋子都未露丁点。来人在阶顶站了一站,才继续往台阶下落。黑斗篷遮掩了腿脚的动作,这人像从台阶上飘行下地像无魄的幽灵。

火盆边的红边黑斗篷终于动了一动。

来人直接走到红边黑斗篷对面,在火盆的红光里坐下。这人篷帽垂得更低,只见一截光滑的下巴。

这该是个年轻的男人。

来人这半面石桌上,靠右的位置也放有同样一套书具,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连抬头互视一眼都没有。来人拿起了毛笔,借着不定的火光,掣出一张白宣开始书写。红边黑斗篷的目光马上落在铜盆的火苗上。来人写完了就将字纸旋转正对红边黑斗篷平铺在红色的火苗上。字纸很快从中间部位起火,烧出一个镶着黑边的洞,不一瞬就完全化为飞灰。

但是红边黑斗篷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字,那是八个篆字:雁塔探后,险些暴露。

红边黑斗篷也提起了笔,用的却是左手,左手的拇指上戴着一枚白玉扳指。而来人的手,就算写字时也全部掩在袖中。

红边黑斗篷用左手在白宣上落下八个十三行笔法的端楷:谨慎坚守。部署情况?

写完了也倒转来放入火盆。

来人写道:

近在咫尺,迫在眉睫。

红边黑斗篷点了点首,飞快的写了,来人看那火中的字是:耐心按捺,掩护同伴。

来人马上写道:

万目聚焦,计行无漏。

写罢,两人齐看着唯一的证据在火盆中化为灰烬,暂停动作。半晌,红边黑斗篷再次提笔:犯险来见,行踪密否?

这次来人的回答只有四个字:

我有人证。

紧要关头,身先士卒;唯所不惜,粉身碎骨。

这是来人离别前红边黑斗篷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这张字纸还未完全燃烧,来人已经起身步上了出口的台阶。

#####楼主闲话#####

这段开头我把自己写哭了……

第七十三章谁动了笔墨(上)

沧海捧着薄荷花束流连在夜色之中,一路上全身心都沉浸于清凉境地,心旷神怡。不疾不徐的回来玲珑后院,绕过氤氲的假山,芳菲的秀草,繁星目下推开书房正门。书房大厅桌椅莹然,笔墨常新,早有明烛上架,灯火通彻。沧海转入东向偏厅,回到自己暂居的屋中。

找了个浅黄鱼子纹开片瓷瓶,注了点清水,将大把薄荷束插好整理,摆在墨绿锦纹桌布小圆桌中心,满意的托腮落座,两肘斜分而抵,目视瓶花,笑容陡然一沉。

振衣而起。匆忙跑回书房门口,向院内喊道:“紫幽!”

“紫幽你在吗?”半晌没有动静。心中一动,回身直奔西厅,西厢房门应手而开,平撞在两边墙上又被弹回。屋内干净整洁,点着油灯,却没有人。沧海的唇角向下一顿,一掌拍在门板。

飞奔重返院前,还未开口,就见一道红影急速行来。花叶深神色清明,无喜无悲,“公子爷叫人?”

沧海审视了她一眼,略点了点头,“小壳呢?”

“……不在房里么?”花叶深愣了愣。

沧海蹙眉摇头。喘息了几次,眉心舒开。缓缓负手,气定而神闲。双眸锃亮,容色如玉。花叶深不解的呆了呆。

“去把碧怜叫来。”沧海低声吩咐了就转身进了书房,忽又回头道:“除了小壳,今天还有谁进过书房?”见花叶深摇了摇头,便道:“去吧。”

沧海在书房正厅桌后落座。笔架上搁着一管狼毫,笔尖已干涸的墨汁还散发着冰片的清香。面前一摞裁好的白宣,第一张纸上显有不规则的点点墨迹,应是垫着此纸书写而透下的笔痕。凑近灯光,仅凭这数点黑斑绝看不出上一张纸写过什么内容。

“公子。”门外传来一道略低的语声,听不出男女。

沧海放下白宣,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高挑脱俗的美丽少女。碧色的纱衫雪白窄窄的纱裙,头上系着二指宽碧色的缎带,虽同是碧色,但因质料的关系头带之碧凝重肃穆,纱衫之碧轻雅而飘逸。此女手中提着枣红色鞘柄的长剑。细长脸儿,眉峰斜挑,精气凝眸,鼻骨滑直而朱唇丰润未点。她的全身就像一柄精心选料细心雕琢的青白相间的观赏玉剑,但当有武者出手时玉剑又可瞬间锋利无匹。侠骨柔肠。

“请公子爷安。”碧怜桌前执剑行礼,提剑而立。

“紫幽呢?”

碧怜一愣,抬眼注视沧海。“公子爷不是让他跟表少爷了吗?”

“他今天出去了?”

“不知道。那么多个出口,倒可以查上一阵。”

“今天有信鸽飞出去?”

碧怜奇怪的望了望沧海,还是回答道:“每天都有。”

“有不是方外楼的鸽子吗?”

“……我若把二白和其他兔子放在一起,你还能认得出它吗?”

“当然。”沧海正色颔首,“二白的眼睛不是红色,而是棕色。据说一亿只白兔子里面,只有一只眼睛会是棕色。”

碧怜看着沧海灯光下棕色的眼珠,唇角蠢动。“我们看不出来。”

沧海垂眸没有反应。半晌才道:“石宣每晚的行踪你知道么?”

“……知道。”

“从第一晚到第六晚,他在那六个出入口都拿了什么东西?”

“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你们没有看到?”举目。碧怜长眉略拧。

“至少我没有。”

沧海叹气,没有再说话。眉心下意识的蹙起,又马上舒开,唇角擎着微笑淡定翩然,贵气逼人。十指缓慢交握,风华如玉。

碧怜却道:“公子爷心乱什么?”

“稳得很。”垂眸执起汉白玉小印章,章角在桌面一戳,旋了个底朝天。轻松道:“不过是小壳不见了而已。”

“表少爷不见了?你仔细找过了没有?”碧怜紧盯着他等待回答。

“紫幽也不见了。”放倒印章,紧接着又道:“紫幽若在园中不会直到现在还不赴命,小壳若在园中不会直到现在还不回房。”

碧怜眼珠转了转,“紫幽的话根本无用担心。表少爷么,或许在哪里贪玩忘了时间?我叫人去找找。”

“不必了。”

碧怜的白纱裙摆旋转了一周。“为什么?”

“你信感应吗?我现在感应到他不在园中。”优雅抬起右手,轻啮食指。眸光斜垂。“没事的,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那你感应到紫幽和表少爷在一起么?你没事,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也平安。但是这种东西的可靠性尚需查证。”顿了顿,又毫不隐晦的说道:“公子爷弱点太多,恐怕难成大事。”

没想到沧海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似的笑了笑,两袖随意舒开按放桌面,轻悠道:“我与汝等乃总角之交,相知匪浅。外人又怎生得猜?”

碧怜正视他道:“咬文嚼字,你心一乱就不会好好说话,此其一也;其二,你右手食指牙印未消,每当担惊受怕心里没底时就会咬手;其三,最明显的,你眼睛都急红了。”

清寂无声。

桌上的两只大袖子极缓极缓的滑动了。碧怜略垂首抬起精明的双眸。

沧海看着她没有说话。大袖子终于滑落到桌下。

碧怜的眼中却透出了丝丝笑意。“公子爷怎么不笑了?”

“公子爷笑不出了,”沧海面色已沉,“犯言直谏是为忠臣,我不与尔计较。但是你未免太以下犯上了。”

碧怜垂首。为了掩饰微笑。“其四,直斥下属,因为气无可宣;其五,与女子计较。”沧海闭目支额,碧怜道:“其六……”

“行了,我心乱了行了吧?你闭嘴。”沧海都快趴到桌上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安慰我一下才对吧?干什么总是针锋相对的?”眸一抬,“你在给紫幽说情?”

碧怜立刻提剑执手,大声道:“公子英明!”垂手,又道:“我与汝不愧为总角之交。”

“唉。”这个情况,除了叹气还能做些什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保护自己的暗卫派给别人?”

“是。因为那是表少爷,你弟弟。”

“错。”

“错了?”碧怜抬起头,看见沧海微锁的双眉。然而她没有听到回答,沧海已拂袖而去。

“叫他们到我房里来见我。”

碧怜犹豫了一下,回过头,已看见满脸担忧的暗卫长陪着抱着个包袱兴高采烈的表少爷进了书房。

小壳一愣,“碧怜来了啊,怎么不进去坐?”

碧怜只点了点头。

紫幽见此,痛苦仰天长叹道:“公子爷,果然生气了啊……”

“错。”碧怜道。

“错了?”

“不是生气,而是愤怒。”

第七十三章谁动了笔墨(中)

“紫幽,别怕,有事我顶着。”表少爷挺起了胸膛。

“爷,恐怕你也顶不住……”

小壳抱紧怀里的包袱,战战兢兢的敲响了东厢房的门。“我……我,咳,我回来了……你,你睡、咳了吗?”东厢房里惟有烛火跳动一下。小壳回头看了眼紫幽,咽了口唾沫,回来对着门道:“那,我我进来了啊。”咬了咬牙,推开了一条小缝。

巴眼一瞧,啊,好清幽的摆设,淡杏色的帘幕,暖金小帘钩,杏色的穗子,墙上还悬着一柄红鞘宝剑。但是人呢?

把门开大一点,蹑手蹑脚的蹭进来,喔这回屋里的摆设一览无余了,但是人呢?向后招了招手示意紫幽进来,回头关门,大嚷道:“我天你藏这儿干嘛?!”紫幽回头也一哆嗦。

两人的眼珠呆呆的随着沧海从门后头踮着脚走出来,走到桌边坐下,悠闲的倒了杯茶,浅啜后享受的一声长叹,眉眼斜觊。小壳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才把包袱放下,赔笑着刚挨到沧海身边坐定,刚张开嘴还没出声,沧海就一推桌子走了,端着茶杯往窗下贵妃榻上一躺,不知道哪儿找出把扇子开始扇风。

小壳弄得挺没面子,撇了撇嘴,下了下决心,又努力扯开嘴角坐到贵妃榻沿,沧海翻身向里,侧首还喝了口茶。小壳赔笑道:“嘿……别生气了,这么晚回来是我不对,下次不敢了还不行么。”伸手一扳沧海肩膀,没扳动,手上加劲,“你转过来!”沧海一边保持茶杯的平衡一边努力的背向他。就在沧海力气快用光了的时候,小壳松了下手又猛一使力,沧海没来得及使上劲终于被扳了过来,手随身动,一片光幕——一碗茶一点没糟践,一半倒进鼻子里,一半顺着脖子往后流。紫幽在旁边看得想哭。

“哎,我不是故意的……”小壳赶紧放开手。沧海一个个子翻起身来,掏出帕子擤着鼻子里的茶水,推开小壳要走又被拉住袖子,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袖子,劲太大了没收住后腰猛撞在实木桌上。

“唔……”

“哎哎,你怎么样?我真不是故意的……”又要扑上。

“别过来!”

“好,好,我不过去,那你别生气了,不告诉你偷偷出去是我不对,以后不敢了还不行么!”

沧海慢慢直起腰,蹙眉哼了一声,在桌边坐下,还不说话。小壳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不都认错了么!”沧海一眼看见桌上的薄荷瓶花,忽然起身打开柜子拿了把剪刀出来,小壳道:“你干嘛?”沧海左手挥开他,右手张开剪刀一刀把薄荷束的头部全剪下来。齐刷刷的一瓶薄荷梗。

“你……你抽什么风啊!”小壳吓傻了。

沧海怒视他将剪刀大力拍在桌上,紫幽闻声扑通跪倒。小壳一凛,看着矮了一截的紫幽心如油煎。

沧海怒道:“谁让你带他出去的!”

紫幽腰身跪得笔直,头首低垂。“属下失职。属下领罚。”

小壳蹙眉忙道:“你别怪他,是我……”

“你以为都揽在自己身上就没事了么!”沧海回头瞪视小壳,双目通红,“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这么贸然出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小壳被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就行了啊,干什么发这么大火,你还从来没……”

“紫幽。”沧海冷冷开口。

“属下在。”

亮出如意悬壁令。“降职为暗卫,由碧怜暂代暗卫长。罚守雁塔十天,以儆效尤。”

“是。”

“出去。”

“属下告退。”

紫幽退出关上房门,小壳大嚷道:“我做错事你干什么惩罚紫幽!”

“没看好你就是他失职!也让你知道任性就会连累无辜!”

“你简直不可理喻!”双拳捏紧挥动,就要夺门而出。

“你站住!”沧海大步奔到墙边,一把拽下红鞘宝剑,右手一长掣出剑锋,左手狠狠把剑鞘掼在地下。小壳一惊。“你要干嘛?”

沧海弓起右腿踏在圆凳,左手掀起衣摆猛然挥剑斩落。只听“刺啦”一响,大片衣摆从中断裂,现出衣下白绫外裤。剑锋平贴大腿,问道:“现在知道严重性了?”

小壳吓得不敢稍动,只紧紧盯着挨在他腿上的利锋。

大红剑穗摆了摆,小壳一身冷汗。只听那人碎玉般的语声说着极其残忍的语言。

“你要再敢偷溜出去,这把剑割碎的就不再是衣摆。你出去一回我就割自己一剑,出去两回……”

“别再说了!”小壳双拳紧握低垂头颅。吞咽唾液拼命抑制眼泪。

“……我听话就是了。但是……”

“你没必要知道。”冷静的,但不再冷酷的。

“你先把剑放下。”小壳又垂头站了会儿走过来伸出手。沧海犹豫了一下,小壳已从他手里夺过剑来,拾起剑鞘,插好仍挂回原处。沧海一脚还蹬在凳上,略有些不安的看着他过来又过去,又站在自己面前。

小壳依然没有抬头看他,只默默拿过一旁的包袱,打开放在桌上。“你看看。”

沧海盯了他一眼,才缓缓垂下目光。包袱里一个盛满糖果的小小漆盒,一套影青的茶具。心中一揪,“……你出去是为了……”

小壳依然垂眸,“喜欢么?”

那人呆愣半晌,不答反问,“怎么想起来买茶具?”声音轻轻低沉,喉中苦涩。

“你好久没沏茶给我喝了。沏茶的时候,会很静心很静心的吧。”

“小壳……”

“用不着谢我。”

“……出去把书房收拾干净了才许睡觉。”

“……唉。”

看小壳出去关了门,才缓缓将踩凳的脚轻轻放低。坐在凳上,看着包袱里特意买给他的东西,眨了眨眼眸。慢慢伸出两根修长手指,拈起一颗冰片蜜糖,塞在嘴里,拿过一只影青茶杯,摩挲着,掩唇泪如雨下。

忽听门外有声,赶紧把茶具推到一边,伸袖子胡乱擦了脸,房门已被推开,小壳举着一管笔尖墨已干的狼毫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桌边那人红着湿润的双眸脸像个小花猫,塞了一嘴的糖连腮帮子都鼓了起来,遂忍笑走到桌边严厉道:“是谁跟我说读书人就得爱惜笔墨的?你用完了笔怎么不涮干净?还有那纸啊,你不是说垫着用会漏墨下面的纸就浪费了么,怎么那纸上还那么多墨点?”

沧海愣了愣,眉心挑起,双眸幽深。

小壳道:“别又跟我装傻说不是你干的!你再这样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吃糖!看什么看,干什么不说话?吃完嘴里的就不许再吃了,赶紧上床睡觉!一会儿我来查房,要是看你屋里灯还亮着……哼哼!”哼完了扭头就走,威胁意味十足。

沧海对着关上的房门略略出神。修眉长颦。眼睛还湿着。

小壳举着灯烛轻轻悄悄的来到沧海卧房,灯光略照了照,笑了。把烛台放在桌上,到床边拿开沧海的手臂拽出一个小包袱,包袱被提起时发出瓷器轻微碰撞的声响,还有糖果撞击漆盒稀里哗啦的动静。包袱被放到了桌上,沧海竟然没有被吵醒。小壳吹熄了灯,躺到床上沧海身边,把自己塞到他臂弯中刚才包袱所在的位置。牵唇闭眼。

第七十三章谁动了笔墨(下)

清晨一睁眼,就被吓了一大跳。那家伙惬意的枕在他胳膊上,瞪着一对漆黑的眼珠盯着他转啊转,沧海道:“……你嘛呀?”看了看屋里摆设又道:“谁让你睡这的?”

小壳伸了个懒腰,“谁让你不锁门的。哎我问你,昨天你问过石大哥了吗?”

沧海别开眼,“就算问过了吧。”

“怎么样?”

“没什么事。”

“那是怎么样?”

“这算是隐私了吧,我不能告诉你。”

“喂!”小壳翻身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头发乱乱的。“你别当我是你弟,我是方外楼的接班不是吗?我们得摒弃私情,怀疑一切为整个武林着想不是么?说。”

沧海撇了撇嘴,两手枕在头下。“……他不过是习惯了练练手而已,昨天那把薄荷就是他的战利品。而且我已经不打算怀疑他们了。”

“真不知你这么优柔寡断怎么被选中接管如意悬壁令的。不是你告诉我不能意气用事的么!等等,”垂眸想了想,“石大哥昨晚顺薄荷的时候,你亲眼看见了?”沧海点头,小壳又道:“那前七晚他顺的什么?”

沧海暗中叹了口气。小壳道:“干什么不敢看着我?查清楚了不好么?省得你天天看着他难受。”

沧海叹出一口气。“前七晚暗卫都没有看见。”

小壳下床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哎你干什么去?”

“你别管了。”

“哎,呀,”沧海清得发亮的眼眸瞪着小壳背影,两手搭在床下,“什么世道啊我怎么还不能管了?”

卢掌柜他们都已起身,梳洗完后聚在玲珑别院正厅准备用早膳,黎歌、花叶深正快快乐乐的将众人的早饭一一端到桌上,薛昊石宣罗心月正在帮忙。沧海从正厅后门穿堂而入,微微笑着准备和众人打招呼,却见寂疏阳独自一人一脸心不在焉的从正门迈进,沧海双瞳倏张。

寂疏阳竟连望也没望罗心月一眼,罗心月好像更是在故意忽略他。众人还未发现这反常时一旁精神欠佳的唐秋池就打了个喷嚏,薛昊笑道:“唐兄莫不是昨晚伤风了?”唐秋池吸着鼻子诺诺应了一声。石朔喜撇嘴道:“什么嘛,大家都是喝醉了在院子里睡的,我和薛兄怎么就没事,就你一个人这么娇气!”话锋一转,指着默默在他身侧落座的寂疏阳的袖子说道:“哎寂兄,你袖子上黑黑的是什么?墨么?”谁知寂疏阳一见竟快速站了起来,道了句“失陪”竟慌张的出了正厅。沧海的目光就跟在他沾了墨的袖子上。

石朔喜奇怪的看向罗心月,罗心月垂眸像没有看见一样。唐秋池道:“罗姑娘,寂兄他怎么了?”

“他自己干的好事。”罗心月说完了又自悔失言,忙低下头吃饭。众人也不好再问。

沧海刚要退走,却已被发现。薛昊不意间抬头,欢喜叫道:“小唐。”

卢掌柜也笑道:“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出来陪我们吃饭?”

石朔喜更是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小唐快来坐我旁边!”拉着他到桌前,把两张凳子摆得极近,让他坐了,给他盛上米粥。

沧海只好笑了笑留下来吃饭。薛昊递了块桂花糕给他,唐秋池尝了口蛋羹,觉得好吃就很自然的也盛了碗给他,他抬起头看见罗心月正期待的对着他看,卢掌柜笑呵呵的望向他,他停下调羹,道:“你们怎么不吃?”

大家都抿着嘴笑笑。卢掌柜道:“看你吃饭心里踏实。再看一会儿就吃。”沧海垂下眼眸,又垂下头,忍耐着感情竟连手都颤抖。寂疏阳换了衣服回来看见他,也十分惊喜的和他说话照顾他。沧海的决心下得更大更稳更坚定,却只能暗暗的在心里叹气。

沧海忽然抬头道:“小壳呢?”

小壳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喃喃自语。

“哪去了?我记得有啊……啊找到了。”从书桌上的史记里抽出一张便签,上面是端楷的字迹,写着:请至,一晤。底下落着“皇甫熙”的款识,钳着一枚大篆“忆”字闲章。

小壳提起笔,在“请至”和“一晤”中间的空白处填上“清明临雪”四字,举起来看着大作得意的“嘿,嘿”两笑。想起什么又掣出一张白纸,提笔耕作。

早饭后,沧海正在满院子找小壳。总觉得这家伙在背地里密谋着什么准备给自己一闷棍。沧海叹着气嘟着嘴巴有点着急。忽听得后院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竟然嗖的一下躲到了墙后。沧海一愣,自嘲的笑了笑打算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听见说话的人声双脚竟在墙后没有挪动。

灰白墙后,只听凌乱脚步声兀的停住,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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