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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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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墙后,只听凌乱脚步声兀的停住,寂疏阳急切道:“心月,你给个机会让我解释!”

罗心月回头瞥着他淡褐色的衣襟,不抬头,不看他表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

寂疏阳痛心的蹙着眉拉起她的手往怀里一带,两臂用力圈住。罗心月在他胸前挣扎着低声叫道:“放开我!若被人看见了可多难为情!”

寂疏阳只有抱得更紧,“哪有人在,”从她的香肩越过望着稍前的地面,低声道:“心月,昨天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原谅我好不好?”

“才不是。”罗心月听着他哀声的恳求,又用力在他胸膛上推阻一下,便不再挣扎,只不悦道:“我们还没有成亲,你怎么能……”话没说完,已面带红晕柳眉生嗔。

“我不也是想安慰你么,别生我气了。”嘴里说着软话,双手却毫不放松,侧过头在她颈后发迹吻了吻。

罗心月羞得跺脚,双颊更红,“哪有人那么安慰人的!你简直就是无赖,我才不要理你!”双手隔在两人胸前,臻首顺伏,已是嘤声腻语。

“可是,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收下我的‘告罪书’了吗?”语声忐忑。一听“告罪书”三个字,罗心月竟然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寂疏阳拉开二人的距离,垂首看着她娇靥如霞才安心的微笑,问道:“你笑什么?”

罗心月羞涩垂首,笑道:“没见过你这么又傻又笨的人,写个字还蹭一身的墨。还有啊,写得那是什么诗句?‘我欲随卿去,又恐清月寒。清月寒我心,我……’”话没说完已咯咯笑个不停。

“……我是没有小唐文采好啦——哦,你好坏呀,你说你昨天看了多少遍记得一字不差的?”罗心月直笑不答,寂疏阳又道:“还说呢,若是我偷进书房写‘告罪书’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可有多丢人!”

“那你怨谁呢。我可得好好把你的罪证积攒起来,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我就拿出去印个几千几万份,大街小巷人手一份!”

“……用不用这样啊娘子……”

“你、你说什么啊?谁是你娘子!”

“心月娘子啊。”

“我可还没想好要不要嫁你……”

“不要想了娘子……”

一对画眉高声啼唱,从二人头顶扑翅,飞越过灰白的砖墙,比翼在天。孤独的灰白砖墙亘古无声,不知何时后面连个人影都已无有。却见风中一枝红杏,浴光逾墙为伴。

第七十四章避实而击虚(上)

炼秋阁是雁塔正对面的一座二层小楼,因登楼即可望西山丹枫,故名之以为“炼秋”。炼秋阁后植着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柳树,柳枝荫檐。紫幽正站在炼秋阁的屋脊上,万条丝绦拂在头顶,光线从绿叶中间照射下来,随风晃荡将树影飘移。

紫幽低头看着手里的半截薄荷梗出神,羽睫浓密,紫衣洒练。一旁屋脊高擎着他的早餐,精致,清淡,滴口未沾。蹙眉抬头,正好看到对面雁塔绿松石镶嵌的匾额:天一。

耳中听得风声。

还有奇怪的响动。紫幽回过头,一架红色的木梯正往他所立屋脊之上架落,紫幽默默的看着。风声里又响起攀爬木梯的声音。紫幽不动声色。屋脊上慢慢一耸一耸的起伏着一个浅浅褐色的东西,只露出一个边,看不出是什么,紫幽皱起眉。

一耸一耸的继续。

耐性将失,屋脊线上,突然——冒出个狗头。

紫幽很无力。

“呼,总算爬上来了。哇,好高。”

紫幽冷冷的看着小白脸长袍大褂背着只癞皮狗吭哧吭哧爬上了屋脊。阿旺被他五花大绑的缚在背上,两只短前爪搭在他肩上,嘴里貌似还叼着团白花花的布料。背着狗的人,像个奶妈。

沧海伸出手在紫幽眨都不眨的眼前晃了晃,吃惊道:“喔,你死都不瞑目啊?”

紫幽只想骂街,咬牙憋了憋,声音冷得冻死人。“你上来干嘛?”

“还说呢,”沧海免疫着一肘搭在紫幽肩上,“累了吧唧的你上这么高干嘛?”抻衣摆扇了扇风。

“我不累。”

“哎,说你胖你还就喘了,会轻功很帅么?”

“很帅。”

“你……”沧海瞪了瞪眼珠子又缩回原大,“哎我不和你计较,”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问道:“想不想知道我怎么找到的你?”

紫幽瞟了眼他背后的阿旺。“不想。”

沧海仿佛没听见似的自得其乐的解下阿旺,两手平伸举过去,“看看这是什么?”

紫幽狐疑的拿下阿旺嘴里白色的布料,打开抻平,暴怒。“你有病啊?!”

一条内裤。

沧海忙道:“喂,这是阿旺自己挑的啊,你干什么骂我?”看着紫幽青筋暴跳的额角,“……好吧,是我挑的。”看着紫幽捏着内裤浑身发抖的样子,大声道:“我、我本来想拿袜子的,谁知道阿旺一闻就晕过去了……那、那、那我只好换成这个……喂你还说呢!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又掐人中又按心脏的,就差人工呼吸了才把阿旺救醒……”

“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你根本就是在整我!”

“什么啊,”沧海摊开两手,无奈道:“这个情况,要整也整的是阿旺啊。”紫幽低头看了看,阿旺已经眼神涣散,四肢虚浮。沧海接了一句,“这回倒是给小驴报仇了。”

紫幽举起手按了按额角。“说你什么事吧,说完了赶紧走,看见你我就头疼。”

沧海站在屋脊上眨着眼睛看紫幽,“你猜。”

“你猜嘛!”竟然扭了扭腰。

紫幽望天,咬牙。“……特意,来表扬我的?”

“答——对了!”

“哼,我与汝,不愧为总角之交耳。”

“喂,干什么学我说话?”夹了紫幽一眼,捅着他又笑道:“昨晚演技不错啊?就是委屈你了点。”

“哼,那也比不上你啊,像个大恶人似的。不过以后他怕连累无辜应该不敢乱来了吧。”

“什么呀,”沧海脸蛋皱起来,“他还敢跟我叫板呢。”

“哦?那你最后怎么镇住他的?”紫幽露出笑容。

“哼哼,我就这样拿剑比在腿上,”房上金鸡独立,清癯的身躯晃了晃,紫幽连忙扶住他,“不会轻功就老实点呆着。”沧海拨开他的手,不稳的挪了挪脚跟,紫幽护着他不敢远离。

那家伙说的眉飞色舞:“我跟他说你再敢偷溜,走一回我就割自己一剑,走两回我就……他就不让我说了。嘿嘿,我当时还打算跟他说你走一回我就割自己一块肉下来,后来一想太血腥了怕吓着他就没说。”

“你已经很恐怖了。”紫幽一头黑线。

“怎么样,我厉害吧?”

“你也就说说。”

“不,我认真的,”沧海睁着琥珀色的水眸固执的盯着紫幽,“他要再敢走我就真……”

“行了你别折磨我了。看来我昨天还真说错了,你还是比他狠。”

沧海愣了愣,“他也使苦肉计来着?”

“嗯。要不怎么你们是兄弟呢。”

“唔。”沧海严肃的支起右手摸了摸下巴,感慨道:“苦肉计,果然是千古绝招……”

“喂。”

沧海放下手,找抽的笑笑,看见紫幽手里的半截薄荷梗,神色一敛。

“想明白了么?”

“……枭首?”捏起薄荷梗向着阳光透明的旋转了一周。

“不错。”莹白的脸蛋紧绷着,眉目间一股凄然,“生命危险。”解下袍内一只长竹筒,递过去。

紫幽连忙拧开盖子,倒出一卷卷宗,展开来快速浏览至尾。“……‘醉风’怎么会知道表少爷就是接班?好快的消息……”蹙眉略一沉吟,瞠目道:“有内奸?!”

沧海定定看着他,半晌道:“你小心点就是了。”目光斜瞥,不再说话。

“查出来谁了吗?”

摇头。目光斜瞥。

紫幽垂首蹙眉,抬起眼来发现沧海还是目光斜瞥着说道:“阿旺真辛苦,还在睡觉就被我拎起来了。”

紫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大吼道:“我还一口没吃呢!”他的早饭旁趴着一条大快朵颐的癞皮狗。不知是不是嫌太素了,阿旺不满的哼了两声。

暴怒回头那家伙已经下了房顶,在木梯上向他招手。

“我先走了!阿旺就拜托你了——”

“你到哪里去了?!”

沧海脚刚踏上青石板,身后已有人冲他暴吼。

“……小壳?啊啊啊啊!别拉耳朵——”

小壳的手臂向上伸着,手腕略一拧转,带笑的听那人惨呼一声,腰弯得更深,背躬得更高。

真是可爱的虾米。“有那么疼么?我没使劲啊。”

“……有你这么对我的么!我可是你哥!”把他的手从自己耳朵上拽下来,小白脸涨得发红,“让你认识陈超都是个错误!我可是你哥哎你哥!”

#####楼主闲话#####

中国有一种刑法叫做“枭首”,即把人头砍下挂在城门上示众。

源自:枭是一种动物,传说长的和猫头鹰极为相似。

当枭的孩子出生后会把父母吃掉,只剩下一个头颅。

第七十四章避实而击虚(中)

“让你认识陈超都是个错误!我可是你哥哎你哥!”

小壳忍笑不耐的挥了挥手,“看吧。”见他瞪起眼睛,马上又道:“我让你在屋里好好呆着谁让你上这来了?你上这干嘛来了?手伸过来,伸过来!”抓过来看了看,“这红漆哪的?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没……”心虚的眨了眨眼睛。

紫幽站在屋脊幸灾乐祸的向下看着,顺手从阿旺嘴里抢了碗粥。

“你没什么没呀?”小壳抬头望了望炼秋阁的名匾,沧海立刻顺着他的思路道:“上去看红叶。栏杆是红的。”努力做出乖巧的表情,伸个手指往天上指指。

小壳想了想,果然不再追究,只是蹙眉道:“你在屋里面老老实实喝茶不就好了,干什么总出来做些危险的事情。”

沧海听了,修眉立马耷下了一边。“看红叶是危险的事情?那你说干什么不危险了?”

小壳笑了。“你肯听我的话吗?”

紫幽也笑了。捧着碗啜了口粥。

“只要你听我的我就听你的。”

小壳正经道:“我不是听话没出园子么?”

“那你说。”

“去‘清明临雪’看梨花吧。”

“为什么?”

“因为梨花开了啊。”

“哦。”乖乖的转身。紫幽在上面乐个不休,发现了一块完整的蛋黄,先抢过来吃了。

沧海脚下忽然一顿。在原地背着小壳想了想,又看了看天,慢慢转回身。小壳笑得有点古怪。

走到小壳面前,手放在脸颊旁边向下指着他,眯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小壳挺直着腰杆,直视他,微笑道:“没有。”

沧海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他始终微笑着直视沧海的眼睛。沧海忽然眯起眼眸开心的笑了。

“好啊。”开心的向着清明临雪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小壳淡淡笑了笑,却叹了口气。

小壳站在阳光下目送他的背影始终保持微笑。

紫幽腋下夹着吃光了盘中餐的阿旺,一人一狗同时向下望着。半晌,紫幽半笑半叹启齿,阿旺转头凝视他另一只手里的粥碗,“咕咚”咽了口唾沫。

云头方履淡琦裙,蝴蝶双绣檀薰。翠腰紫袖点朱唇,贝齿芳存。

秋水丁香为魄,狂风暴雨无痕。容光犹胜去年春,眉黛情真。

小壳缓缓抬起头,花叶深就这样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

就连紫幽都愣住了。

小壳眯起眼眸,淡笑着负手对她看了半晌,说道:“你找我?”

花叶深微垂下头,两手交握,红着脸轻轻说道:“我想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散步?”

“想。”小壳马上道。

花叶深抬起头,眼睛发着光。

“但是我没空。”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又低下头,简直都要哭了出来。

小壳笑了。对着她又看了一会儿,她的长发披在两肩,发间的辫子上还绑着个紫色的蝴蝶结。

小壳笑道:“你是特意穿给我看的?”

她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但是因为他的拒绝她也没有理他。

小壳两臂环胸,又笑道:“挺好看的。”

“像个大姑娘了。”

花叶深的眼泪咽了回去,红晕再次飞上双颊。头还垂着。两手绞得更紧。被他注视得肩背腰腿都发僵了。

小壳从怀里摸出一块淡绿色的帕子,伸到她低垂的眼前,“买给你的。”

花叶深微微抬起眼,看见折叠得很整齐的帕子角上,绣着一朵紫丁香。她忍不住笑了,但是害羞着没有去接,像是报复他一样故意问道:“你是特意买给我的?”

“是呀。买了很久,一直没机会送。”

她抬起头看见他看自己的目光,又垂下眼眸。“真俗。”她故意撇了撇嘴,转动脚跟侧身向着他。小壳笑了笑,拉过她的手,把帕子塞进她手心。真正意义上,他还是第一次拉她的手。伸出指节在她凝脂般的面颊轻轻刮了刮,她只是脸红,并没有躲闪。

“等我办完事就去找你。”

她攥着帕子侧身看着他的背影,娇羞无限。

紫幽和阿旺对视了一眼,喃喃道:“真不可思议……我得去告诉碧怜。”

小壳在薄荷丛里匍匐着钻来钻去,沾了一身草叶,耳朵上还挂着半朵淡紫色的薄荷花。小壳跪坐抬起头来,扬了扬下巴,掏出一个小漆盒,在空中晃晃,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小壳背靠着紫檀树干,打开漆盒,拈了块桂花糖丢进嘴里,把漆盒敞着盖子放在身边的薄荷丛里,头向后倚着树干惬意的闭上眼。

没过多一会儿,薄荷丛里悉悉索索的蠕动过来一团白花花肉乎乎长耳朵的东西,爬到漆盒边胡须耸动嗅了嗅,呲出两个大板牙对着一颗晶黄色的糖球张开了嘴,还未得逞,一双手就掐着脖子把它按在了地下。

“二白你终于出现了。哼哼哼哼哼……”

“碧怜,碧怜,你在这里啊,我跟你说……”紫色衣服的少年夹着只癞皮狗轻轻一点就越上了小土丘,站在松树林间,“咦?在看什么都不理我……”随着愣愣碧怜的目光望去,自己也呆住。

土丘下梨花院落,素衣公子。

公子仰头面对梨花,他们只见他清癯背影,却完全猜想得出他正对着梨花微笑。淡的是梨花瓣和他的眼眸,浓的是梨花瓣和他的眼眸。

公子略垂下首目光侧望,他们才注意到公子身边二尺开外煞景的石头。两人并立答了几话,忽见公子惊慌失措的上蹿下跳。

碧怜叹了口气,终于看了紫幽一眼,“说吧。”

“……真痛苦呢,”紫幽先向着下头感慨了一句,才兴冲冲道:“你猜我刚在炼秋阁看到了什么?”

碧怜目光一低,却对着阿旺笑了笑,阿旺向她挥了挥爪子。紫幽不悦道:“我在和你说话你怎么对着它笑?”

碧怜道:“你可笑么?”

紫幽梗着脖子哑口无言。“算了。我跟你说,我看到叶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找表少爷哎,表少爷还送了她一堆帕子。”

碧怜正色转过头,喃喃道:“什么?表少爷和叶深约会了啊,还送了定情信物?”

#####楼主大作#####

画堂春·丁香

今·尘外楼主

云头方履淡琦裙,蝴蝶双绣檀薰。翠腰紫袖点朱唇,贝齿芳存。

秋水丁香为魄,狂风暴雨无痕。容光犹胜去年春,眉黛情真。

第七十四章避实而击虚(下)

“我看到叶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找表少爷哎,表少爷还送了她一堆帕子。”

碧怜正色转过头,喃喃道:“什么?表少爷和叶深约会了啊,还送了定情信物?”

“对呀对呀。表少爷还摸了摸叶深的脸呢。”

“什么?表少爷还动手动脚了?”

“对呀对呀。叶深竟然没拒绝哎。”

“什么?叶深都逆来顺受了?”

“对呀对呀。两个人好像还约定了什么。”

“什么?两个人都海誓山盟了?”碧怜依旧淡淡的说道:“那你应该去告诉珩川啊。”

“没错!”紫幽一拍大腿,“我得先告诉了你再去找珩川啊!那我走了。”夹着个癞皮狗开始满园子乱转。话说暗卫的效率可真不是盖的,再加上个大嘴巴珩川……

公子身着淡淡灰蓝长衫,其上暗绣冰绡晴竹,那灰蓝之淡并非近似于白,而是竟乎无色。外罩浅豆蔻素绫半袖外袍,平滑若澄塘鉴水。大袖如蜺,静体如龙。

他确实是在对着梨花微笑,微笑着等待他那或许甜蜜的一闷棍。但是神色上依然是儒雅的,辽远的,贵气逼人的。

一院梨花,占断天下白。

“无妖。”石宣看了看手中地图上打着的大叉,抬头念着院落的匾额。“无妖,雪作肌肤玉作容……”跨进院落一眼瞥见树下琼珂。

……不将妖艳嫁东风。

石宣竟然不敢直视他的容颜,但是双脚无意识的轻缓靠近,双眸移不开的紧盯他的颈项。雪白内领投影在雪白颈项上是竞乎无色的灰蓝。

一股余香,乍入襟怀。

石宣带着迷茫看着他看花,忽然忍不住笑了。两手环胸移动了下脚跟。

“人面梨花相映白啊。”

沧海终于将眼光从梨花上转移到石宣脸上,带着看花一样的微笑,说道:“你来了。”

“石大哥石大哥,有你一封信。”

“我的信?”石朔喜看着小壳兴冲冲的表情狐疑的接过来,拆开一看,惊喜道:“是小白约我去‘清明临雪’哎!”又蹙眉道:“为什么落款会是‘皇甫熙’的?该是‘唐颖’才对吧?”

小壳僵笑道:“还不都是一个人?”

“说的也对!”石朔喜激动的捏着信纸又看一遍,又蹙眉道:“为什么‘清明临雪’这四个字跟小白的笔迹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代笔的缘故呀。”

“为什么要你代笔?”

小壳快要翻白眼了。“你怕我骗你?你去了见到他了不就得了?”

“说的也对!”石朔喜释疑而笑,大步就往南边走去,顿住,回头道:“‘清明临雪’是什么?”

“就是梨花林。‘清明临雪’是他的叫法。”

“怎么走?”

小壳神秘兮兮的递给他一张白宣,展开一看,竟是一幅详细地图,图中线路很远很长,终点处打着一个大叉。

“什么时候啊还开梨花?”

“这梨花一年四季开着。”

“唔,跟你一样。不合时宜。乱七八糟。”

沧海略转了身子正对石宣。他浅灰的宽腰带外系着一条红白相间的花样细丝绦,腰带中斜插着一把玳瑁骨扇。

石宣做好了充分准备还是愣了半天,努力拉开目光仰头看花,问道:“这院子不是叫‘无妖’么,怎么又来的‘清明临雪’?”

沧海也看向梨花,微笑吟道:“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

“人生看得几清明。”

遥远,圣洁。凛然,不可侵犯。石宣耷了耷唇角,忽然指着他的衣领说道:“有条虫子。”

“嗯?”

“在你身上。”

“啊!在哪里在哪里快帮我弄下来!弄下来弄下来弄下来!啊——”惊声尖叫。眼圈都红了。

石宣笑开了,抬手在他肩头随意一掸。“好了。”

“……反应这么大?”真有趣。

沧海红着眼抱着两臂,紧张的在肩膊后背扫来扫去。“……什么虫子?”

“嗯……毛毛虫。”支着下颔看他。活色生香。

“啊!好恶心!”撇着嘴巴要哭了。

“别这么说,它们会变成美丽的蝴蝶的。”

“呜……蝴蝶也好恶心!”

“哈。”石宣真是太开心了。“那不如说说,你特意换了身这么漂亮的衣服,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看花?”

沧海又看了看右肩后才停止了躁动,嘟了嘟嘴巴嗫声道:“因为那件不能穿了……”抬起头来,神色正经。但也许是湿漉漉的眼神也许是稀溜溜的鼻涕,总之没什么说服力。声音糯糯的软软的。

“小石头,昨天就想跟你说,别做小偷了。”

石宣严肃更正道:“不是偷,而是盗——为什么?”

吸鼻子。“没有区别——因为做贼不好。”

“当然有区别!盗亦有道——是盗!不是贼!不过……”石宣眯眼笑了,“好吧。”

“你说什么?”

“我说,好吧。”

“什么好吧?”

“好吧就是好吧。看你这么可怜兮兮哀求我的份上。”

“哈!那你就是答应了?呵呵——谁可怜兮兮哀求你了!白痴!”

身量不很高的黑衣蒙面人光天化日蹑足潜踪,贴靠在一扇紧闭的门板。背上背着个小竹篓。四下里踅摸了一阵,推开门闪身入内。

没有暗卫看见。因为他们正致力于传播花边新闻。当然,这也是天意。

黑衣人站在房中转了一圈,挠了挠头。漆黑的眼珠忽然一亮,拉下蒙面布巾。伸鼻在空中嗅嗅,得意的笑了。右脸上现出一个酒窝。

他一面嗅着一面向整理得十分整齐的床铺走去。枕畔放有一个靛蓝色的小布包,那薄荷的香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黑衣人打开了包袱,神色一喜,清点过后又蹙起眉心。对着内中物件思索一阵,依然疑惑不解,只得将包袱原样包好放回原处。

放下背上竹篓,掀开盖子,里面大头冲下戳着一只兔子。双手把兔子抓出来,兔子后腿猛蹬脱开了他的钳制,准确降落在靛蓝包袱上。黑衣人挑了挑眉梢,拿出小漆盒,忽又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决定回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洗澡。

第七十五章你欠我一锅(上)

小壳洗过了澡,换上一身整洁干净的衣裳,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清鲜茶香。他拉开西厢房的门,走到书房正厅。精神一振。

“好香的茶!”小壳笑容灿烂的在沧海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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