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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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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壳的反应也可以理解,毕竟世上什么都能骗,就是感情不能骗。

做过了充分的快跑运动,沧海回医馆歇脚,小壳回医馆找小老头算账:“你知道他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连个暗示都没有?”

小老头委屈道:“我有啊,我有叹气和摇头。”

小壳道:“我以为你是说他没救了!”

小老头道:“我是说‘真可怜有人要被整了,别信他是假的’,谁叫你自己理解错了。”

小壳提了几次气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攥攥拳头,还是决定继续找沧海算账。一回头,见沧海竟然累得已经倒在病床上睡着了,还睡得很香甜。一股火又腾上来。生气到了极点还生气,结果就愣把小壳给气乐了。

小壳叉起腰叹口气,摇了摇头,走过去替沧海把被子盖好。

小老头在一边也露出了笑容。

沧海这一睡就一直睡到吃晚饭,吃完晚饭还要继续睡,小壳说你不要去参天崖么?沧海说走不动了,明天再去。

小壳实在是没力气再跟他废话了。

或许他都有点惋惜丢的那八条街的脸。

第二天,他们终于上路了。

沧海饶有兴味的观察着夹道的买卖,吹着小风儿,很是惬意。

小壳终于忍不住了,不耐道:“哎你就一点不着急吗?”

沧海背着手,踮着脚走得很高兴。“着什么急?现在我们去参天崖还要比他早一天到。”

“怎么可能!”

沧海回过头,指着街边一个租赁铺子,意味深长的笑道:“坐马车啊。难不成你真要走着去?”

小壳又一次不得不笑了,“怎么会,我又不是驴。”

赶路的薛昊适时的打了个喷嚏。

马车上。

小壳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晚到?”

沧海眯着眼,靠在车角,舒服的快要睡着了,但还是很合作的回答道:“卷宗上写一个江湖人士前天晚上夜闯‘醉风’了,除了那头驴还会有谁?”突然一挺身坐了起来,大睁着眼道:“糟了!我忘了告诉他最近烟云山庄又添了一个最后一击了。”说到后来又没那么激动了。

小壳无奈道:“你太没人性了。”

“把人家诓去替你打探消息,还不管人家死活?”

沧海又靠了回去。垂着眼帘好像在沉思。

小壳凑近了盯着他的脸,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嗯……”沧海认真的想了想,撇撇嘴,道:“有一点。不知他伤得有多重。”

小壳嗤笑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死?”

沧海又自负的扯起一边嘴角,微笑。“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么?”秋阳透过卷起廉子的车窗照射在他的脸上,那对轻眯的眼珠浅如琥珀。

小壳低下头,小小声嘟囔道:“我还是相信他吧。”

沧海以手支头,“啧”了一声道:“下次不想让我听见就在心里说。”

“哇,你什么耳朵啊?”小壳叫起来,简直都要跳起来一样,“马车那么大声你都听得见?”

“对了——”小壳紧爬几步跪坐在沧海身边,眨着黑亮的眼睛,兴奋的道:“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好多事你总能听见我就听不见?比如上次在茶楼,风千里的话我就没听见——你有什么秘诀?”

“秘诀嘛……”沧海仰头看着晃动的马车顶,又低头注视着小壳,“没有秘诀。我内功好呗。”

“有多好?”

沧海想了想,认真道:“一百二十年。”

“你少来!”小壳不屑,“你能练一百二十年?你从没出娘胎开始练也最多只二十几年,骗鬼呀!”

沧海耸耸肩膀,“不信算了。”

小壳觉得有点没劲,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换个问题,这次楼主到底交给我们什么任务啊?”

沧海道:“便宜行事。”

“什么叫‘便宜行事’?”

“就是什么任务我说了算。”

“什么?”小壳又瞪大了眼睛,愤愤不平道:“怎么楼主那么信任你呀?凭什么就你说了算啊?楼主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壳问了三个问题,沧海只选择回答最后一个。答案是: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可能觉得不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思,沧海又补充道:“你才跟我多久啊?怎么可能什么事都让你知道。学着点吧年轻人!”

小壳因为被小看了而嘟着腮帮子,摔打着衣襟道:“我爹娘让我跟你出来长长见识,你就把我带黑社会里去了,看你回去怎么跟他们交代!”

“大哥!”沧海也坐直了,也把袍角一摔,道:“是你说做生意不好玩偏要匡扶正义的好不好?我是被逼的耶。”

小壳撅着嘴不说话了。

沧海道:“我问你,匡扶正义好不好玩?”

“……好玩。嘿嘿。”小壳又笑了。

沧海伸出一个指头,指点着道:“那好。那你就要明白三点,第一,这不是黑社会,这是负责协调黑白两道的世外机构,不为名利,只为正义,所以,我们其实比白道还白;第二,匡扶正义是武林的事业,是男儿的意志,绝不能以玩的心态来对待;第三,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我们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了么?”

“……明白。”

沧海很少露出这么正经的表情,小壳很不适应,半天才反应过来。再看沧海时,他又像一只正午时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屋顶晒太阳的懒猫一样,蜷成一团,窝在马车角落里了,令小壳有种错觉,方才自己是和一个自己心目中大哥样子的幽灵在说话。小壳立刻一头黑线,巨大水滴缓慢挂下。

“啊,对了!”小壳突又抬头,“那我们这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

沧海微笑着,闭着眼,随着马车的频率轻晃,但语气却坚定而不容置疑。

“救——任世杰。”

小壳琢磨了一下,道:“怎么救啊?”

沧海慢悠悠道:“要救他就要先找到他。”依然闭着眼,但脸色似很郑重,不等小壳问,又道:“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不能让‘醉风’的人先找到他。”

小壳没有追问。估计是还没整理好思绪。说白了就是没明白。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来到参天崖下的小镇。天色已晚,二人打发了赶车人,便住进客栈。

说到他们住的这间客栈,那真是这个镇上最大最知名最豪华最服务周到的,方圆多少里都找不到比这间客栈再好的,简直应天闻名。客栈的名字叫做“财缘”,意思是银子流进这里是跟我们有缘,当然了,话外的意思是从你手里往外花银子就是银子跟你没缘了,简短点就是银子跟你没缘,这听起来太找抽了,但至今好像还没人明白过来这名字的用意。

并且,这间客栈的住宿服务是主营而不是专营,此外还有酒楼、赌场、妓院、戏院、钱庄,竟然还有一间不大不小的当铺,看来是给那些下注输了的人资金周转用的。不愧是“财缘”啊,服务真周到。周到到赶尽杀绝。

但是对于那些刚刚输光了钱想干脆回家算了的人来说,还没出门就看见一间当铺,一定是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一把火烧了一顿斧子劈了找一帮人砸完了再夷为平地。只是它现在依然好好的立在那儿,典当窗口的竖栅栏像一排正龇着的牙齿在没皮没脸的涎笑。

到“财缘”消费,好像已经成了身份的象征。大官员大客商那是必须的,还有什么武林豪杰**杀手,进了这里那就一律平等,银子说话。一掷千金,那是小意思,在当铺当到倾家荡产,那更是常事,你倾家荡产了还不能生气气愤仇恨,这样就小家子气了,你得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嘛。之后带着可能复杂的笑容昂然走出后门——前门是留给有钱人走的。毕竟你回家之后怎么过日子也不是大家普遍关心的,但当时,就是不能丢这个脸,有人管这叫“范儿”,有人管这叫“病”。

为面子不砸财缘,是财缘还屹立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据说它的后台是“醉风”。

沧海选了这么一间客栈住宿,令小壳十分意外。从上次茶楼买花的情况来看,沧海就算不是个守财奴,也一定是个吝啬鬼,而且还是个穷鬼。他这次怎么会这么大方请小壳住这里?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干脆问问吧,不会又是我花钱吧?

沧海又是那种自负的微笑,“放心,不用钱的。”

“不用钱?你家开的啊?”小壳蔑笑道。

沧海不答,只是挑了挑眉梢。穿过大堂,轻车熟路般七拐八拐来到一间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大屋前,推门就进。屋里也有个柜台,跟外面大堂的那个差不多,看来是大掌柜专门看帐的地方。沧海大咧咧上前将柜台“吧”的一拍,一脸大爷样。

财缘的掌柜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独自在这柜台后面看账本,手里揉着他珍如生命的两枚大铁球。此时听声抬头,就见一个高高瘦瘦面白如玉的贵公子,大袖翩翩,年纪甚轻,虽是陌生却极为亲切。

掌柜便不追究“闲人免进”之事,慈祥微笑道:“公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吗?”

慈祥。因为在掌柜眼中,面前这位一身贵气的少年人就如他的儿子的儿子。

沧海一看没把他吓着,似有遗憾。动了动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块长条形的玉饰递去,问道:“见过这个么?”

掌柜的接过一看,神色顿时凝重。这是一块和田羊脂玉如意,只有拇指大小,但雕工太精致,细如发丝的花纹根根清晰可见,触手生温,光泽内敛,青黑的皮雕成如意头,凝脂般的肉雕成如意柄,通体的洒金隐隐可见。如意的末端还栓着一条细细小小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青色六耳如意绦。

价值连城。

掌柜赶紧从柜台里转出来,仔细打量沧海一番,双手交还玉如意,恭敬道:“请公子后堂看茶。”

沧海收起玉如意,也收起纨绔习性,微微笑道:“不必了。麻烦您将最好的套间收拾出来。”

掌柜犹豫道:“可是那间房有人住了……”

沧海依然微笑,向后倾身往柜台一靠,左肘搭在桌面,右腿屈膝从前面绕过支撑在地的左脚,脚尖划一道完美弧线点在左脚之左,右手轻挥,沉稳大度。

睥睨一笑,道:“轰出去。”

第九章向壁悬如意

于是一刻钟后,他们就住进了那间最好的房间。至于这间房到底有多好,这就不好说了,懂的人可能觉得住一晚千金散尽都值,不懂的人呢就觉得这是浪催的,所谓:沉香为柱,玳瑁为梁,玛瑙为砌,碧玉为墙。就算差点也差的不多,而且服务绝对周到,反正是连你的丫鬟仆人都能住得像皇帝一样舒服的大套间。

整个过程小壳都愣愣的在一边看着,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就觉得那个玉如意太值钱了,只要亮出来,就能使唤大掌柜做牛做马,在这种大爷云集的地方还能想轰谁就轰谁,太太太太爽了,爽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最后,他只是感叹的说:“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可是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只知道你成年后一直在外做生意,偶尔回家。但你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那简直是个谜。话又说回来,我竟然一直都没有想过要问问你到底在外面做些什么。”

不出房门,品完了一桌子山珍海味,一边饮茶一边八个人伺候着在单间洗完了花瓣浴,换上了最柔软最名贵的织锦内袍,沧海享受的窝在床上,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懒洋洋的道:“一点也不奇怪。而且,你比我爹娘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然后大掌柜又来了,身后跟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揉得手里两枚铁球叮当的响,掌柜站在屋里大厅的中央,微笑道:“公子,觉得怎么样?”

沧海道:“一般吧。”

小壳心里很不屑,但是舒服得懒的说话。

掌柜躬身道:“是,委屈公子了。”使个眼色,小丫鬟忙端上两碗燕窝。走近点看,这个小丫鬟长得还不赖。

掌柜又道:“不知公子需不需要……这个……”掌柜有点说不出口。

“哦,你是说姑娘啊,”沧海一副了然的表情,说道:“我不要,你给他找两个,要最漂亮的。”

小壳还沉浸在梦幻中,直到大掌柜带着为难的神色看了他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忙摆手说:“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您别听他的!”

大掌柜明显松了口气,欣慰微笑。

沧海吃完燕窝,把碗递给一旁的小丫鬟,用丝帕拭口,道:“我知道,你想着小花呢。”

“你胡说!我没有!”

沧海和大掌柜对视一眼,都笑得老奸巨猾。沧海道:“哎呀你耳朵都红了,看来是真的了。”不理会小壳对他挥拳头,自顾自的说下去道:“你说小花看见你这副模样,会是什么反应?”说着,还不忘跟身边端着燕窝碗的小丫鬟眉来眼去。

小壳简直气急败坏了,攥着拳头嚷道:“小花怎么会看见!她又不在!”

“谁说我不在?”端着燕窝碗的小丫鬟突然叉起了腰,把燕窝碗往旁边一放,从脸上撕下了一张薄薄的面具。面具下的脸灵巧得像一朵紫丁香。

“小……花?”小壳像被噎着了。

大掌柜更是像吞了两个铁球。

沧海舒服的靠着软垫,玩味的看着他们俩的表情,又笑问道:“小花,你看见他的样子,有什么反应?”

小花依然叉着腰,小脸一扬,左右摇了摇头,道:“毫、无、反、应。”

“哈!哈!”沧海幸灾乐祸大笑道,“小壳你失恋了!”

小壳很生气,看了看大掌柜,大掌柜揉着铁球眼睛看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明显是在憋着笑。

小壳刚要发作,却见小花突然转身,瞪着沧海。因为太突然,还吓了沧海一跳。

小花叉着腰,柳眉一挑,杏眼一瞪,故意凶巴巴的对沧海说道:“你说,我的易容有什么破绽?”

沧海看着她越发可爱的脸颊,忍不住笑意,却还极力板着脸,正经答道:“没有。”

“那,是我的身法有问题?”大眼睛转了转才道。

“也没有。”

猫下腰直视沧海,“那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沧海扫了眼大掌柜和小壳的疑惑眼神,狡黠的对小花笑道:“我的小姐姐,你忘了你的指甲断了。”

小花低头看了看自己上次补墙时弄断的、还没修好的指甲,先是恍然大悟,而后马上气恼气苦的无处发泄,只好对沧海撒娇似的抱怨道:“你看,这都赖你!都是你让我去补墙的!还有!不要叫我姐姐!人家比你还小几岁呢!”

沧海随意笑了笑,不再理会。

转头将大掌柜着实望了一会儿,轻声道:“卢掌柜。”

大掌柜应声。手里还不停揉着铁球。

沧海目光闪烁,但是神情自然,语声很低,却忽然道:“英雄老矣,铁胆在否?”

铁球的轻微撞击声骤停。

不光是大掌柜,就连小壳和小花都一脸震惊。

屋里短暂的安静了下,铁球的撞击声又再响起。大掌柜又默然了半晌,终于昂首一叹,竟有些悲壮的神色,缓缓说道:“‘山东卢冉,一身铁胆’,嘿嘿,想不到二十年后竟然还有人记得。”声调不高,但却因压抑着激动而微微颤抖。

小壳吃惊道:“你真是‘铁胆’卢子升?”

大掌柜冷然道:“便是老夫,你待怎样!”

卢冉,字子升,因其胆识过人及以铁胆为兵器,故江湖人称“铁胆”卢子升。四十几年前,卢冉在山东一带声名鹊起,二十年后,因追查“醉风”而更为武林正道所推崇,他在“醉风”的追杀下,成功挽救了“醉风”要杀的八条人命,还曾经闯进“醉风”在山东的分部,过了机关阵,全身而退,当然,那是二十年前的旧机关,现在的最后一击估计他也没辙,但那对于“醉风”已经是种侮辱,对正道却是一种激励。故而江湖正道又赠了他“山东卢冉,一身铁胆”的雅句。

但不知为何,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在山东的老家突然失火,三天后火才熄灭,但在火场的废墟中没有找到一具尸骨。当时谁都以为这是没有伤亡的证明,但是,从此以后,所有卢家的人包括卢冉,都再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这个悬案一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还经常有人提起,而这个谜中的传奇一般的卢冉,竟然二十年后重现在这里!作为“财缘”的大掌柜,就立在我们的面前!

这是多么离奇而又值得惊喜的事情,就算亲眼所见也很难相信,所以沧海再次问了一遍:“你当真就是卢冉?”

大掌柜大声道:“不错!我就是卢冉!”

沧海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自己又乐了。

卢掌柜揉得手里的铁球叮当乱响,双目圆睁,道:“我有话要问你。”

沧海微笑颔首,“请讲。”

“我的易容有什么破绽?”

“毫无破绽。”沧海的笑容加深,“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易容。”

卢掌柜动容,狮口微微一张。吸口气,又道:“那,是我的身法有问题?”

沧海快要笑出声来,“也没有。”

卢掌柜又道:“现在揉铁球的老人家多得很,从这点上也判断不出。”

“没错。”

“那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沧海完全笑出声来。笑了半天才道:“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自己?明明是你先说‘铁胆在否’来试探我的!”卢掌柜瞪大了眼睛。

“那么轰动的事迹,江湖中人看见铁胆自然会想起来的吧,”沧海摊着手又道:“我把想的说出来也很正常吧?”

卢掌柜一愣。

小花插口道:“你该不会是随便说说的吧?”

沧海大悦,眸子笑弯,开怀道:“对极了!”

卢掌柜突然觉得有点头晕,都快站不住了。

沧海忙道:“小壳,快,给卢掌柜搬把椅子。小花,倒茶。”

卢掌柜坐那儿一气儿喝了三碗茶,但好像还没缓过来的样子,气都生不出来,就好像运尽全身的力气打出一拳,劲用老了还没碰着目标,自己反倒跌出去了一样。

小壳看着卢掌柜的样子竟然有点幸灾乐祸,这次他哥整的终于是别人了。小花还是没什么反应,估计是经常看沧海整人看习惯了吧。

又缓了半天,卢掌柜才有气无力的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说明他能和“醉风”周旋靠的绝不是运气。这个老人家太精明了。

沧海只是一直笑,有时是开怀的,有时是偷偷的,有时是咧着嘴笑,有时是抿着嘴笑,直到所有人都开始很无奈的看着他,他才整肃面容,拿出了那枚玉如意。

“卢老英雄,你该认得这个吧?那你更应该知道,我没有恶意。”现在才说没有恶意,是不是晚了点?

卢掌柜却是愕然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出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两年前‘财缘’转手的时候,我见到那张代表老板身份的如意图样,只是有点怀疑,今日虽亲眼所见,但还是不敢相信,认为只是巧合,没想到……没想到这真是……”

“如意悬壁令。”沧海接道,“这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块这样的玉了。”

卢掌柜、小花、小壳一听之下全都震惊得顶门一轰。

小壳先瞪眼道:“你竟然就是‘财缘’的老板?”

小花随后瞪眼道:“他竟然连如意悬壁令也给了你?”

最后是卢掌柜瞪着眼欠着身颤抖着道:“他……竟然还活着?”

沧海又笑了。他们三个人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是。”

卢掌柜坐了回去。小花嘿笑了一声。小壳攥着拳头茫然的杵在那里。

好半晌,卢掌柜突然抬头凝视沧海,问道:“你到底是谁?”

铸铜鎏金的仙鹤独立落地熏炉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展翅欲翔,鹤嘴中沉香缕袅袅腾腾,蜿蜒缠绕,不似人间。

沧海把目光从变幻的烟束中抽出,定在卢掌柜脸上,些须傲然的弯起嘴角。

“沧海。”

小花和小壳也带着那种傲然微笑了。卢掌柜又开始发愣,之后又发问道:“那你想怎么样?用悬壁令‘命令’我重出江湖?”自从坐下后一直没活动的两枚铁胆又开始响了起来。

沧海摇头,眼中有笑意。

卢掌柜接道:“‘请’我重出江湖?”

沧海笑容加深,但还是摇头。

“那你要干什么?”卢掌柜疑惑了。

沧海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缓缓道:“从头至尾,我有说过让你‘重出江湖’的话吗?”摊开手又道:“好像没有吧?”

卢掌柜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幸亏他现在是坐着的,不然一定会一跟头栽倒。

小花和小壳忍不住笑了。

沧海嘿嘿笑道:“卢老英雄,你不会生气了吧?”

卢掌柜只能摆摆手,话都说不出来。

看起来这位卢老英雄的心脏还是很健康的。

沧海又道:“卢老英雄,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我就圆你一个梦吧。”

“圆梦?”

“嗯……不如说给你个台阶下?要不你多没面子啊。”

卢掌柜心道:我已经很没面子了。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沧海抚掌笑道:“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首先,卢老英雄,你虽归隐二十余年,但却一直心系江湖,而且,你的功夫也没搁下——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

卢掌柜点头。

沧海接道:“你其实并不希望一生庸庸碌碌,仍然向往着江湖,向往着侠骨柔肠浪迹天涯的日子,你不希望江湖忘记你,忘记你那用生命燃烧的前半生,所以你如此轻易就承认了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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