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争弦-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穆青露省悟过来,“啊呀”一声,对夏沿香道:“他弹得很好,你的眼光一点都没错,是我过份挑剔啦。”

夏沿香一瞬间便回过神:“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当时被瑟音深深吸引,竟完全没有感觉出那一层意思。”

她看了面前的“剔梦”琴一眼,怅然道:“原来他那第一次弹奏,竟全是为了别人。可惜啊可惜,我非但没有发觉,反而沉迷其中……难怪他怎么也不肯再弹奏第二次,唉,却是我一厢情愿了。”

穆青露和段崎非齐齐骇了一跳,问:“弹奏第二次?甚么意思?你又见到他了?”

夏沿香容色陡地沉肃下来,向门口看了一眼,见门窗俱关得严严实实,方才道:“青露,崎非,今夜邀请你们来,正要告诉你们这一桩秘密。”

穆青露眼露好奇之色,连声道:“快说快说。”段崎非却比她持重,只道:“沿香,既为秘密,不说也罢。”

夏沿香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笑容:“那天在璧月楼中,皇甫非凡气焰咄咄,青露却挺身而出,毫不惧怕。今日白昼时,翼少爷几次替洛堂主说好话,青露却又一直护着我,说男女相悦,本该由自己,谁也不能强迫……我当时就觉得,这桩秘密纵然不能向其他人提起,对青露却实在无须隐瞒。崎非,你既然和青露要好,自然也是一样的人,就算说给你们听,也没甚么可担心的。”

段崎非道:“多谢信任。既然如此,我保证一定不会向任何人泄露。”

穆青露早已按捺不住,拽住夏沿香衣袖,催促道:“我也不会泄露的呀!你快说,那位乐师是甚么人?怎么见着的?”

夏沿香道:“莫急,我马上一一道来。”

她轻轻侧头,将小巧玲珑的下巴支在一双皓腕上,悠悠说:“那天我本以为他只是应洛堂主相邀,逢场作戏一番,所以他刚弹奏时,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勉强想着为了不拂洛堂主面子,至多便委屈手中的‘剔梦’,胡乱与他合奏几句便了。

“谁知他刚弹两句,我就被震住了。又听了一会,触动心弦,竟至失神,怔怔地差点忘了与他相和。直到他黯然欲收,我才猛然省起,立刻催起琴音,发力挽留。一曲既罢,我心中隐隐作痛,多年来竟从未有过。”

穆青露听得出神,脱口道:“那瑟音当真深深吸引了你。”

夏沿香面上微微泛起红晕,续道:“我恨不能立刻下台,拉住他,问他姓甚名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又想请他留下来,再奏几曲给我听。但那天情势已非我能控,合奏既毕,璧月楼后台立刻便派人出来,要我退场。我匆忙间几度朝他那边凝望,却只见他背影孤孤单单坐着,仿佛与周遭人事全不相干。”

段崎非问:“他始终没有转身?”

穆青露思索着:“那天我看到洛大哥面对舞台而坐,两旁侧陪的依稀便是陶伯伯和秦伯伯。另外的确还有一人,大半个身子背对舞台,无法看清面目——原来他就是那位鼓瑟乐师啊!”

夏沿香轻轻颔首:“正是他。我很想瞧瞧他的样子,然而,他好像明白自己只是一介陪客,由始至终,都不曾转过身来。只在我最后离场的时候,才瞧见他微微侧头,似想回首,但终究只轻轻一动,又转了回去,我只来得及远远瞥到他的侧影。”

穆青露万分好奇地问:“他长得如何?”

夏沿香怅然道:“只是侧面,离得又远,其实看不太清。不过不知为何,那样的一瞥,却令我牵念不已。当天我虽被楼中管事重重斥责,脑中却一直回旋着那曲《凤求凰》,和他略略侧首、似想回眸的模样。有那份记忆撑着,面对管事疾风骤雨般的斥责,我竟然也能无动于衷。”

穆青露呆了呆,猛然叫道:“哎呀!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段崎非道:“青露,说话不要这么直接……”

夏沿香怔怔地说:“我可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但当夜翻来覆去,全是那曲调和那侧影,心中很难受很难受。”

穆青露依旧满面震惊,道:“洛大哥要知道了,铁定后悔个半死。”

夏沿香垂下眼帘儿,幽幽道:“第二天,洛堂主知道我被璧月楼苛责,立刻派了人来,要将我从水深火热中接去摧风堂。我本不愿承他这份情,可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不住在说‘你若真想再见他,就得去问摧风堂的人。’”

段崎非点头道:“也对。摧风堂聘请的乐师,自然知道他究竟为何方神圣。”

夏沿香为难地道:“是呀。我想了又想,虽觉冒昧,但实在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咬牙应允了。”

穆青露急道:“你既然来了,就赶紧去问呀!憋坏了怎么办?”

夏沿香道:“我问啦。我找了个机会,假装不经意地向陶先生打听。谁知陶先生机警得很,只笑说‘那是堂主特意聘来的乐律高手,否则如何配得起他的吟诵?’我赶紧追问那位高手如今身在何方,陶先生却含含糊糊地道‘高手么,自然来去如风,说不清的。’我自知不可能再问出甚么,只好怅然住口。”

段崎非摇头道:“陶先生向着洛堂主,他决计不会告诉你。”

夏沿香黯然说:“是呀。所以我心灰意冷,也不急着去问另一位秦五当家了。又待了一两天,那日下午,听说洛堂主和老夫人有事外出,陶先生他们也不在。我在倾鸿园中赏了会花,心中忧伤烦闷不能自持,便索性执了剔梦,自弹自奏。无意之中,弹的正是那日的《凤求凰》。

“我反反复复弹了两遍,突有人敲叩园门。开门一瞧,见是三当家殷姑娘,便请她进来坐。殷姑娘说她恰巧经过,听到琴声,不知我住得可还习惯,便进来慰问。

“言谈间,殷姑娘问我可喜欢那首《凤求凰》?我点头说喜欢,她就笑了,说难怪隔着墙都能听到反复地弹,真不枉她当初替洛堂主想出了借花献佛之法。

我一听此言,惊喜交加,却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我兜兜转转,只作闲聊,问她摧风堂中有无精通乐律的人物。

“殷姑娘说,摧风堂历来重武,懂乐律的寥寥无几,精通音律的更屈指可数。我赶紧说,洛堂主能请到高手代奏,想必四处奔波,很费了一番周折,真难为他啦。

“殷姑娘倒爽朗得很,笑说幸好那乐师是自家养着的,所以倒也没啥周折。

“我一听之下心中狂喜,再也不想多等,忙说那太好啦,我学奏瑟技艺之时,积攒下一些疑问,过去却无人能替我开解。既然那位乐师就在附近,便想拜托她引他前来,为我解答。”

第71章 诉衷肠(三)

段崎非听到这里,脸上微微变色,道:“殷三堂主可有觉察出甚么不妥?”

夏沿香略带庆幸地道:“我见殷姑娘爽朗明快,像是个能说话的人,一时冲动之下,冒昧向她提出了那般要求。当时我可也紧张得很,幸好殷姑娘听后,没起疑心,只说‘我替你问问。不过那位乐师在摧风堂中地位不高,若想出入倾鸿园,恐怕得经洛堂主同意才行,但洛堂主这几日恰好外出,要不等他回来再说?’

“我忙说稍加请教便好,不必为此等小事惊扰洛堂主。殷姑娘想了想,笑说‘我虽然不懂音乐,但想来同练武也差不多,倘若碰到勘不破的要紧问题,确实令人上火。’于是便答应替我询问那位乐师。

“我送她出去后,心中喜忧参半,不知做甚么才好,只能怔怔发呆。过了整整一天,殷姑娘都没有消息,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出现,告诉我那位乐师答应前来与我相见。”

穆青露已完全沉浸在她的故事中,一脸焦灼地问:“洛大哥回来没?”

夏沿香摇头道:“那天洛堂主还没回来。殷姑娘再三叮嘱,说人多眼杂,倾鸿园又是洛堂主最著意的地方,叫我解决了疑问就让他离开,莫要多逗留。我自然满口应允,于是便通过殷姑娘,约好当晚入夜时分,请他前来倾鸿园中相见。”

段崎非亦听得入神,问:“万一被侍女瞧见怎么办?”

夏沿香道:“我只身前来,身份又不矜贵,哪好意思接受洛堂主太多馈赠?因此倾鸿园中统共只有两位临时被调配来的侍女。当夜我推说天气渐热,难有睡意,想在园中弹会琴,又怕扰了她们休息,索性请她俩回自己居处过夜,不必留守在此。

“待到夜色降临后,我开启了园侧角门,独自坐在牡丹丛前,轻轻抚琴而歌。几曲过后,又忍不住奏起那支《凤求凰》,弹了一半,终又哽咽,想着不可知的未来,不觉止了手,再也奏不下去。心潮起伏之时,听见有人在身后轻轻地说:‘自思自伤,又是何苦?’”

穆青露和段崎非一起失声叫道:“他来了!”

夏沿香面颊轻红,双眼发亮,道:“是啊。我一听,陡然立起转身,便见他自角门缓缓走进,微微笑着,站在我面前。”

穆青露连声问:“他英俊么?温柔么?”

夏沿香偏过头去,凝视桌上灯火,眼中似容纳了满天繁星:“很英俊,也很温柔。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此冒险地见着了他。”

她停了一歇,红着脸,转向穆青露,说:“青露,崎非,这就是我心中的秘密,如今除了我、你俩和他之外,绝无旁人知道了。”

穆青露大急,道:“还没说完呢!后来怎样啦?”

夏沿香道:“后来啊……我和他在园中聊了很久,不知不觉的夜已深啦。我担心惊扰别人,只好请他进这间屋来,他没有推辞。我们在屋中抚弄各种乐器,他好像对甚么都很通晓,每执一器,都娓娓道来,令我折服。我几番磨他再弹一曲,他只笑,却不答应。”

穆青露听得投入,笑说:“他真会吊人胃口。”

夏沿香道:“是啊……时间过得飞快,他在屋中待了一会,说不宜久留,便向我道别。我好生失望,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儿。他似有些不忍,柔声说倘若有缘,一定会再相见。”

段崎非忍不住问:“他就那么走了?有没有再来?”

夏沿香泫然道:“整整六天啦,我再也没见到他。后来有一次在路上遇着殷姑娘,她问我可都解决了?我强忍难受,笑着朝她道了谢,她也没多说甚么,只再三叮嘱我这件事情过便过去了,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心中虽有万语千言,终不宜再向她细说,只得强行按下。”

穆青露大为同情,握住她的手,问:“沿香,你说了这么多,可是因为还想见他?”

夏沿香道:“我不愿瞒着你们。青露,洛堂主对我的心意,我自然知道。可……可我心里挂念的,却是那位乐师,但我如今依凭摧风堂的庇护,才得以勉强有容身之地,又怎能要求更多?你说,我该怎么办?”

穆青露果断地说:“我来帮你。”又问:“他叫甚么名字?”

夏沿香摇头:“那夜我反复询问,他却只说自己寄人篱下,区区名姓,何足挂齿。我再三恳求,他终不愿说。”

段崎非忧道:“无名无姓,还真不好办。”

穆青露目光闪闪,突然清脆地说:“瞻前顾后也没用!沿香,我们明天直接去向洛大哥说明,不就行了?”

段崎非连连摆手:“你别冲动,这可不妥当。一来以洛堂主的身份,能当众向沿香献《凤求凰》,又顶着官府压力将她接过来,已属极难得。你们那么一说,大大折了他面子,以他的性格……必会生气。”

穆青露想一想,叹道:“好像有道理。”

段崎非道:“……还有呢。二来……”他突然止了话语,神情有些忸怩。

夏沿香哪肯让他住口,追问:“二来甚么?”

段崎非犹豫一下,道:“……沿香,你觉得那位乐师对你可有倾慕之意?倘若有,自然为美事一桩。但倘若尚未确定,便贸然去通知洛堂主,万一两头没着落,反而就此失去摧风堂保护,对你可没好处啊。”

夏沿香大为动容,频频点头。穆青露看住段崎非,一脸佩服:“小非,你心思真深。”

段崎非被她一望,脸上发热,不好意思地道:“我下意识乱说而已。但是啊,青露,沿香,这件事情暂时莫让洛堂主知道的好。”

穆青露道:“嗯。既然如此,我们便想个方法,让沿香和那位乐师再见一面,顺便探探那位乐师的心迹?”

段崎非道:“那倒可行。”

夏沿香喟然道:“怎样才能再见呢?”

穆青露眨眨眼,突然又清脆地说:“咦,也不难啊。”

段崎非略有些不信任地瞧着她,问:“你又想出甚么点子啦?”

穆青露道:“既然上次从殷姑娘那里入手,小有成就,不如这次再从她身上突破?沿香,你去找她,就说上次一时失误,竟忘了向那位乐师咨询一个最最最最高深的问题,只能麻烦她再安排一次见面嘛。”

夏沿香将信将疑:“这……听上去有点儿假。”

段崎非失笑道:“殷姑娘可不是傻子,那么一说,不露馅才怪。”

穆青露赌气道:“好嘛,洛大哥那里不行,陶先生又肯定不可能,现在连殷姑娘你也说不成,还能咋办?”

段崎非道:“别急嘛。以现在形势看来,至少几位当家都认识那位乐师。如今去掉前面这几位,便只剩范四当家和秦五当家了。”

穆青露蹙眉道:“范叔叔我不太熟悉。秦叔叔过去曾随洛大哥来山庄小住过一阵,虽不算深交,但倒也不陌生。对了,秦叔叔……那天也在璧月楼!”

段崎非道:“秦五当家是个突破口。不过……”他寻思着道:“不知他性格怎样?”

夏沿香道:“我听人说秦五当家忠勇雄迈,和洛堂主有些儿像。只是他勇武有余,论智谋……比陶先生等几位稍有不及,所以在排位上便靠后了。”

穆青露亦点头道:“秦叔叔是个武痴,嘿嘿。当年在山庄里还和二师伯比过武呢。”

段崎非眼睛一亮,道:“真的?既然如此,我倒有个办法。”

穆青露和夏沿香此时已大为信赖他,忙道:“快说,快说!”

段崎非瞅着灯下二女激动得红扑扑的脸蛋儿,突想:咦,我原本只想作陪客,如今怎么反成主角了?今夜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会不会有言多必失之嫌……也罢,既然青露喜欢听,就拼着逗她一笑罢。

想到这,他方才继续道:“你们过来些……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明烛高烧,他三人轻声细语,竟顾不上出门欣赏五月十六那益发圆满的月亮了。

第72章 桃花落(一)

一连三四日,相安无事。这天,正轮到摧风堂五当家秦智达负责巡管事务。

秦智达倒背了手,雄纠纠气昂昂,沿堂中主路大步而行,一路走,一路不时有属下向他请安,他一一颔首答礼,步履轻捷,春风得意。

他年约四十余岁,年轻时便投入摧风堂,当时老堂主洛韫辉还在世,瞧他露了一手扛举石鼎的绝技后,捋须称赞:“好一条威猛汉子也。”于是纳为麾下。但摧风堂中人才侪侪,一连十多年,他都只在主力军中打转,却终究难以冒尖。

直到老堂主猝然离世,堂中乱成一团,幸亏大少爷及时继任,与老夫人一起,合力平息了各起风波,又花了两三年时间,重建了摧风堂威信。为平定人心,大少爷亲自提拔了不少人,像他这般忠心耿耿的旧属,终于有了高升的机会。

如今他贵为五当家,虽不如陶向之和范寓,但那两人的资历同样深厚,他心服口服;后来又有殷寄梅横空而出,但她毕竟是老堂主亲传弟子,又是女人,男人让让女人么,也是应该的。

因此秦智达对摧风堂中事务,益发尽心尽力。每逢他当值,尽管明明可以交由属下负责,他却仍爱亲自巡逻、吆吆喝喝,生怕有所疏失,辜负了洛涵空。

他正踱巡到演武场一带时,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秦叔叔!”

秦智达停下脚步扭头,见一位白衫飘飘的清丽少女正笑嘻嘻立在路边招手。

秦智达笑道:“露儿,好啊。”

那少女正是穆青露。她一脸崇拜:“秦叔叔,您巡游摧风堂的样子好神气!”

秦智达最爱听这类话了,连声说:“露儿乖,明天等我不轮值了,带你出去找好吃的。”

穆青露巧笑倩兮:“好!”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一轮,突然问:“秦叔叔,三年不见,您翘关扛鼎的绝技肯定又进步了吧?”

秦智达拍着胸膛:“当然!上次司徒庄主家的石桌太轻了,显不出力气来,因此没能震住傅大侠,我至今还遗憾哪。”

穆青露笑道:“过几天二师伯他们也会来,秦叔叔正好可以再显绝艺哪。”

秦智达豪气大生,道:“好!这次定要让他心服口服。”他想象了一下,踌躇满志,又嘿嘿嘿笑起来。

穆青露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秦叔叔,再见,我要去瞧瞧师弟的举重练得怎么样了。”

秦智达一听“举重”二字,立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你师弟练举重?在哪呢?”

穆青露指了指,说:“在那——好哇,小非,你又偷懒!”

秦智达顺她指处一瞅,果然见段崎非在不远处的演武场上,弯腰抱了一具石鼓,正哼哧哼哧发力要提,可惜提了半天,石鼓纹丝不动。

穆青露嘟着嘴儿,道:“秦叔叔,您瞧瞧,我训练师弟好几天啦,他却还抱不动这石鼓。忒没出息。”

秦智达定晴看了看,笑道:“这具石鼓有一百斤,虽然不太重,但岂是寻常孩子轻易提得起的?露儿,别胡乱训练师弟,万一闪了腰,嘿嘿,他将来的老婆可得怨你啦……”

穆青露扑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惊诧地问:“还有这风险么?”

秦智达道:“当然。”他瞧段崎非撒手坐了会,又起身去抱那石鼓,赶紧叫:“喂,小伙子,停手,停手,你这个抱法是不行的。”

段崎非见穆青露已引着秦智达走近,赶紧咬咬牙,“嗬哟”大吼一声,直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但一百斤的石鼓,他如何能撼得动,纵然一张俊脸憋得紫胀,却依旧无济于事。

穆青露煞有介事地斥道:“小非,你好弱,真不该押注在你身上,看来输定啦。”

段崎非讪讪道:“师姐,别骂嘛,我保证就算不眠不休,也一定练成,好不?”

秦智达在旁连连摇头。穆青露偷眼瞧瞧他表情,突然发问:“秦叔叔,您看我这师弟,适不适合练举重?”

秦智达走上前去,细细端详一番段崎非,摇首道:“小伙子体型匀称端正,四肢貌似也有点力气,但个头太高,终究不适宜练扛鼎之术——露儿,穆大侠的武功轻灵飘逸,又不需千钧之力支撑,你干嘛要师弟练这个?”

穆青露凑近他,小声说:“前些日子二师伯嘲笑我爹这一系个个手无缚鸡之力,我偏不依,便和他打赌,发誓一个月内定让小非有扛举百斤的能耐。”

秦智达一听傅高唐的名字,立时横眉道:“傅大侠还是那般争强好胜?哼哼,可惜上次那石桌太轻,我和他都举得起,显不出差距来。哼哼。”

穆青露昂起小脸,扯扯他衣袖,满面天真地问:“秦叔叔,您看我师弟有希望在月底前举起百斤重的石鼓么?”

秦智达又瞧了瞧段崎非,思忖着道:“他虽然不够矮壮,不过,怎么着也算习武人士,才一百斤么,倘若稍加训练,还是有希望的。”

穆青露释然地笑了:“我也这么认为呀。可是,二师伯却坚决说不可能。我对他讲,我马上要去摧风堂啦,到时候让秦叔叔帮忙指导,肯定进步飞快。二师伯却哈哈大笑,说:‘秦……呃,秦当家不过仗着天生神力,哪有甚么技法窍门!就算他来指导,月底前也是万万不可能达成的。’”

秦智达鼻喷白烟,大怒道:“傅高唐那厮!上次当面这么说我,这次又说!我偏不信了!小伙子,你过来,教你几个诀窍,莫心急,先拿五十斤的石鼓练,我保证月底前你能拿举百斤。”

段崎非满脸喜色,作揖道:“多谢秦当家指教!”

秦智达气哼哼地说:“不谢!”当下便教了他一些扛举发力之法,又道:“我有巡逻要务在身,今天不能久留。你且照这法子,搬一搬那边五十斤的石鼓看看。”

段崎非应道:“好咧。”转脸瞅了瞅穆青露。穆青露会意,连忙跟着他到那小石鼓边,指手划脚地说:“小非,搬不起来不准吃晚饭。”

段崎非满脸委屈地说:“师姐,饿了可就更没力气啦。”边说着,边弯下腰,既照秦智达的法子,又偷偷运起倚火心法,猛一发力,便将小石鼓抱了起来。

秦智达暴喝一声:“不错!小伙子挺聪明!”段崎非作出飘飘然状,扭头招呼穆青露:“师姐,你瞧,你瞧。”抱着石鼓便朝她挪过去。

穆青露心领神会,迎上来道:“好师弟,再举高点。”

段崎非道:“好叻。”嗨了一声,又将石鼓向上托了托。秦智达一见,急忙阻止:“喂,不对,别这么干,会失衡——”

他边说边想扶,段崎非岂能容他扶稳,哎哟一记,只装站不住,作势前冲,撞向穆青露。

穆青露似呆了呆,未及闪避,被他一撞,一个趔趄,咚咚咚连退几步,啊呀一声,坐了个屁股墩儿,怀中“当”掉下一个小玉盒儿,玉盒跌落在地,盒盖弹开,一支小小的银色短笛撒了出来,还滚了几滚。

段崎非见状,方才勉力稳住,身后秦智达赶到,单手便将石鼓提了去,教训道:“莫贪功,要出事的。”

段崎非见秦智达一脸认真,心中反而有些佩服,喏喏称是。忽听穆青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