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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弦-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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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来后,就有传言渐渐在京师官宦世家中散布开来,说那夏沿香的相貌,与当今皇后年轻时期极其相似……”

朱于渊扬眉问道:“当今皇后?”

杜息兰脸上浮现出悠然神往的情态,低声道:“是啊。渊儿,你知不知道,圣上与皇后的恩爱故事?”

朱于渊摇摇头。杜息兰执住他的手,拉他进屋坐下,说道:“圣上十五岁时,迎娶了当今皇后。皇后本姓钱,是海州人氏。他俩大婚后,举案齐眉,十分恩爱。圣上当时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很想做一番大事业,结果误听了王振的怂恿,导致北狩遭挫,在蒙古人那里作了一段时间的客。”

朱于渊很想说:“这一段我听说过,他不是作客,是被扣押罢。”不过这句话只在喉头打了一个转,终究没有蹦出来。

杜息兰浑然不知,又续说道:“圣上暂留于蒙古,消息传回后,京师乱作一团,后宫也惨然失色。在那种情势下,皇后带头捐出了自己所有的私产,以求能早日迎回圣上。后来见难以达成,皇后悲伤之下,夜夜在宫中对天祷告,声声泪下,哭求得累了,便就地而卧,根本无暇沾床。如此长年累月,她的一条腿损折了,而一只眼睛也看不见了。”

朱于渊听到此处,不觉有些动容,说道:“她倒情深意重。”杜息兰亦轻叹道:“是呀……幸好后来圣上终于被迎回了宫,被尊为太上皇,皇后当然也不再是皇后了。那几年间,圣上几乎被囚于南宫,连日常起居生活,都变得极为艰难。却是皇后不离不弃、日夜陪伴,当南宫中物资严重匮乏时,皇后甚至带头做起了针线活,将刺绣作品送去变卖,以作贴补。”

朱于渊心中隐隐生起敬意。又听杜息兰说道:“后来圣上历经艰难险阻,终于重新登基,也终于有机会重新将皇后册封为皇后。那时皇后因为饱受风霜摧残,身体已经很差,也并无子嗣。但这丝毫无损于他俩的恩爱,从此成为宫中一段佳话。”

她娓娓道来,似也极动容。朱于渊虽听得入神,但心智依旧清明,便催问道:“那夏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杜息兰方才惊觉,说道:“夏沿香露面后,就有曾经历过两朝的老人,觉得夏氏的相貌与钱皇后少女时期极为相像。一开始大家只把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特意去观看的人越来越多,回来都点头说‘太像了’。这种说法慢慢流传,越来越广,终于传入了宫中。”(未完待续。。)

第175章 朝天子(二)

朱于渊暗暗生疑,心道:“既然圣上夫妇俩如此恩爱,若只是为了容貌相像,就把沿香选进宫去,那可也太扯了。”他却没有多问,只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杜息兰,等她说下去。

杜息兰道:“圣上听闻后,笑了一笑,道‘是么’。并未再多问。皇后听说了,有些好奇,于是在一次聚宴时,问了一声。而听者有心,当时太常寺官员在场,当然……云离他……也在,大家就暗暗记住了。”

朱于渊见她突然语焉不详,他回忆起当初夏沿香被传召时,摧风堂中的愁云惨雾,心中便生起一股拗性,定要问个明白。于是他追问道:“究竟是谁想见夏沿香?皇后?太常寺官员?还是?……”

杜息兰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大伙儿见皇后仿佛有些好奇,圣上似乎也不反对,而夏沿香又确实是个乐律人才……散席后就商议了一番,决定将她吸收入神乐观,未来也好替朝中祭祀典仪出一份力。”

朱于渊没有说话,一颗心却如镜面般澄彻透亮:“定是他瞅准了时机,借着皇后好奇的名义,提议将夏沿香调入京师神乐观中,既达到了奉迎之效,又乘势打击了天台派与摧风堂。”

杜息兰匆匆说道:“夏沿香入京后,没过多久,就被送入宫中,为圣上和皇后演奏了一支曲子。圣上倒还好,皇后却非常喜爱她。皇后生性雅淡、与世无争,见到夏沿香后,她回忆起年少时的岁月,竟有无限感慨。而夏氏与她似乎颇为投契,于是神乐观就没有急着迎回她,而是将她留在了皇后身边。如今一晃也已有两个月,她的丝竹歌声,想来是深深打动了皇后的。”

这个答案竟是出乎朱于渊意外。他原本一直担心夏沿香凶多吉少。却没想到她居然安然无恙,还避开了峰头浪尖。他暗暗欣慰,却也暗自遗憾,只道本想多寻一位帮手,但眼下恐怕是不能了。

杜息兰察言观色,见儿子突然不说话,她身为母亲,未免又要胡思乱想。心念一转,暗暗寻思:“是了,那夏沿香确实美丽动人。想来渊儿在洛阳时见到过她。说不定还有些动心。不然怎会三番两次问起?若真这样,倒也不错,他如果能左拥右抱,那穆青露自然就被遗忘得更快。”

她关心儿子,已到了茶饭难思的地步,此时此刻,哪还顾得上考虑甚么合情合理。她赶紧说道:“渊儿啊,那夏沿香虽然现在还在宫中,但她终究是神乐观乐舞生名册上的一员。她早晚都会回来的。”

朱于渊眼中一亮:“真的?”杜息兰见他如此神态,益发认定自己的判断无误,又安慰道:“你放心,我等下便去让云离设法安排安排。早日将夏姑娘接回神乐观来。”

朱于渊有些踌躇,若是夏沿香回观,自己确能多一名帮手,但夏沿香命运多舛。留在皇后身边,仿佛对她更安全些。他如此一寻思,便不宜再接口。杜息兰见此模样。又以为他担心此事办不成,忙忙地扯住他手,说道:“正好,我今天来,恰要告诉你一件事——明日午后,你须进宫一趟,若有机缘,说不定你还能见到夏姑娘。”

朱于渊奇道:“进宫?”

杜息兰点了点头,将声音放低,说道:“圣上知道你平安回来了,想见见你。”

朱于渊抽回手,心中益发吃惊:“我是武林中人,他见我干甚么?”杜息兰道:“你哪里是武林中人了?你回到我们身边,就与那些江湖破事再无关系啦。”

朱于渊瞧了她一眼,见她态度颇为坚决,他不想作口舌之争,于是缓缓地说:“想见我,总该有理由?”

杜息兰道:“圣上与云离熟识已久,你是云离的儿子,他关心慰问一下你,自也在情理当中。”朱于渊满腹疑问,却不好再说甚么。杜息兰又叮嘱道:“明日午后云离会来接你。此次见面知道的人并不多,你到时候多看少问,云离让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

朱于渊想了一想,便答应了。

第二天,朱云离果然按时来到,父子俩一路无话,出了神乐观,便有一乘马车相迎。朱云离嘱朱于渊上车同坐,上车后,即将帘子放下,朱于渊见他垂目假寐,似不愿多言,便也索性不问。

马车粼粼而行,一路驰向宫城。朱于渊端坐车中,偶有早秋的凉风吹拂帷幔,时而掀开一线,露出两侧景色,却只见高敞的砖墙连绵不断。马车几乎没有停顿,很快驶入了一道巨门,车身起起伏伏,似乎经过几座御桥。朱于渊并不了解宫中格局,又连续过了两道门后,他正想着“差不多应该到了”之时,马车便偏离主道,向西方拐去。

殿楼纷纷向后掠过,马车却没有驻停,而是慢慢驶进了一座精致的小型花园,在花园尽处方才慢慢止步。朱于渊被朱云离引下车,凝目一瞧,见面前不远处立着一座三层高的朱红色画楼,身边疏朗的草木中偶有禽影掠过,楼角透出几片澹澹白云,风里不时递来几记鸟叫声。

朱云离似很熟悉此处,带着儿子便进了画楼。楼中寂然,唯有几名宫人垂手而立。朱云离将朱于渊领上三楼,指着偏厅的雕花漆木椅,道:“渊儿,坐这里。”

朱于渊见厅中再无旁人,他生性内敛,不爱多问,便依言而坐。朱云离在他身畔坐下,便有宫人沏茶奉上,又默默退出。

四周鸦雀无声,金炉中焚香的味道淡淡的,闻去很清雅。朱于渊沉静端坐,凝视着对面的雕花漆木椅,心中暗想:“不知道还有谁来。”刚一转念,却听到楼梯上有宫人的声音:“请。”须臾便有白影一晃,缓步进厅。朱于渊一望来人,顿时连呼吸都凝窒住了。

那人只与朱云离互相微微一颔首,便在对面坐下。朱于渊紧紧握住拳头,几乎觉得骨节要格格作响。那人却抬起眼,从莹白面具后冷冷地瞅着他。(未完待续。。)

第176章 朝天子(三)

朱于渊瞪了白泽许久,反而慢慢冷静下来。他缓缓松开拳头,将视线移到身边的茶盏中。清澈的茶水在轻轻晃动,细碎的波光映在眼里,却突然令他回忆起那夜的湖面与残荷。朱于渊抑止住汹涌的心绪,又将目光转到白泽身上。

此刻正是白昼光线最好的时候,可左看右看,却只见白泽将整个人都密密包藏在玉白衣衫中,衣衫材料甚为精良,却不带一丝花纹,浑不似以往讳天中的瞿如、重明等人。朱于渊眯起眼,想瞧清他的模样,可他的脸也严严地藏在面具后,面具下即为高高的衣领,除去异光闪耀的双眸外,连一丝脸部细节都没有露出。朱于渊暗暗叹息一声,又朝他的双手瞧去,却见他竟然戴着一副织锦手套,竟像是打定主意要将整个人都隐藏起来。

朱于渊满腔恨意中渐渐混杂了怀疑。他朝朱云离的侧面瞥了一眼,心中想道:“却不知他可曾见过白泽的真面目?”正思想间,却听得内室中传来脚步声。

他猛然收回思绪,望向内室,却见一位年约三十四五岁的男子被两名宫人搀扶着,缓缓踱了出来。那男子戴着乌纱折角冠,穿一袭盘领窄袖的明黄色罗袍,黄袍胸肩处绣着团龙纹样,左肩盘龙处更绣有日纹,右肩则为月纹。他腰间有琥珀色束带,脚下著一双玄色靴子。他负手而立,注视着屋中三人。

朱云离和白泽站了起来,朱于渊不待朱云离眼神示意,已随即立起。他只道另两人定要行甚么跪叩之礼,正思忖自己是否要依样画葫芦,朱云离却已与白泽二人朝皇帝行了一礼。朱于渊见他俩居然只如普通江湖人般拱手作揖,心中微微吃惊,转眼却见那皇帝似习以为常、浑不在意,他稍一犹豫。便也照样办了。

但听皇帝问道:“云离,这位就是你的儿子?”朱云离道:“是。”皇帝点了点头,道:“很好。”

他遣退宫人,在正中的扶手椅上缓缓坐下,略一示意,朱云离等三人便也回归座位。过得一会,皇帝的声音复又响起,他低低地说道:“中秋佳节转眼又将到。朕平生最爱见的事,就是骨肉团圆、家人欢聚。”他将眼光投向朱云离父子,须臾。又慢慢移到白泽身上,眼中竟似寓含极复杂的神色。

朱于渊心知不该盯着他看,便垂下眼。听得朱云离与皇帝叙了几句家常话,白泽却始终一言不发。他仔细听朱云离的陈述,却只说因江湖恩怨,导致父子阔别多年,好不容易方才复见,而对于过去与天台派的种种细节行为,却一概未提。他突然忆起那夜湖边樊千阳那句“罪臣之后在哪里”与白泽喊的“你听过密令。务须格杀,不可活捉”来,心下顿时对那皇帝生出几分不满,暗暗想道:“你说你爱见团圆欢聚之事。可你却下令活活拆散了别人的家。”

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痛。忽然听到皇帝咳嗽了几声,说话的语音也轻了不少。朱于渊抬起眼,却听朱云离在说:“圣上身体尚未恢复。还宜多多静养为佳。”

那皇帝低声道:“朕的身体很难恢复了。这样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了。”朱于渊听他的话颇为奇怪,禁不住瞧着他。有些出神。皇帝忽然也望着他,微微笑了笑,朱于渊见他相貌清秀,除去眼角有几丝皱纹外,周身洋溢着一股斯文端然的气质。朱于渊寻思道:“看他不像心狠手辣的人,怎的说杀人便要杀人,莫非相由心生这句老话,其实是假的?”

正胡思乱想间,那皇帝已温和地说道:“今天召你们来,并无甚么大事。只如朕先前所说,团聚的日子,过一天便少一天。所以,难得今日身体尚好,咱们几人一起喝喝茶,听支曲子,他日也好当作一段回忆。”

朱云离欠身道:“多谢圣上思虑周详。不知皇后可否安好?”皇帝道:“皇后还是老样子。她为了朕,吃过的苦太多了。”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叹息里包含无限歉意与惆怅。朱云离宽慰了几句,皇帝又说:“皇后的身体已不宜外出,虽想见你父子,却有心无力。幸亏前些时日神乐观新召的乐舞生夏氏,与皇后颇为投契,夏氏的陪伴,令皇后心情开朗不少。”

朱于渊骤然听到“夏氏”二字,心中猛一激动。他强行按捺住,听皇帝继续说下去:“今日皇后虽未能来到,却专门嘱咐夏氏献上一曲,良辰美景,唯愿各位能铭记于心。”

朱于渊听得此言,一时间恍然如置身梦境中。他呆呆坐于椅上,竟生起一股“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来。皇帝又咳嗽了几声,似力有不支,便不再多言,略一挥手,一名宫人便悄悄退了出去。约过了半柱香工夫,耳畔忽传来一缕乐音,朱于渊闻音,心底又微微一惊:“果然是‘剔梦’古琴的声音。”

乐音自四面八方绵绵传入,却不知弹奏者身在何处。阔别多日,乍然间再闻这熟悉的琴声,昔日在洛阳璧月楼中的种种遭遇,尽皆历历在目。朱于渊的一颗心悠悠飞向远处,他黯然神伤,微微垂首,眼角忽瞥到白泽的衣袍倏地震动了一下。

他侧目瞧去,白泽已经迅速坐正,但左掌却仍旧搭在雕花漆木椅的扶手上,他五指紧紧扣住扶手,虽有织锦手套遮掩,朱于渊却依旧觉得白泽的手指仿佛在轻轻颤抖。他本极度憎厌白泽,可此时此刻,却又不免生出几分诧异:“原来这人并非泥塑木雕,他也能听懂音乐。莫非他同我一样,被这优美的琴音,勾起了一些对往事的回忆?”

各人都静默不作声,唯有琴音缓缓流淌。

那皇帝斜靠于椅中,听着乐声,温雅平和的脸上,瞧不出喜怒哀乐。他听了一会,缓缓朝面前的案桌伸出手去,取过案上金盘内一支玉制的燕钗,握在手中。又过了片刻,他仿佛渐渐沉浸在弹奏中,手里的燕钗,不经意地轻轻碰敲着桌边,叩打出应和的节拍。

乐音渐到深处,就连朱云离沉静的面色里,也透出一丝动容。朱于渊心潮澎湃,却陡听“啪”的一声,却是皇帝情不自禁,手上力道用重了些,那支紫玉燕钗“扑”地断为两截,另一半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未完待续。。)

第177章 朝天子(四)

诸人循声望去,却见皇帝怔怔望着半支断钗,许久,才低声道:“汉宫若远近,路在沙塞上。到死不得归,何人共南望。”

朱云离和白泽却双双起身,朱云离朗声道:“过去种种,皆成昔日黄花,还请圣上安心休养。”皇帝将半截断钗放回案上,端起茶杯,三人以茶代酒,互相远远一敬,扬头饮下。而琴音也已至尾声,渐渐停止。

皇帝脸色苍白,已有力弱难支之相。他吩咐道:“将赐礼分发下,早些回去休息。”言毕,忽转向朱于渊,又恳切地说道:“朕知道你年少经历坎坷,如今既重回父母身边,便是莫大的幸运。须知人间至情,一乃举案齐眉,二乃天伦之乐。今日能与你共席听琴的,都是有缘人,须好好珍惜。”

朱于渊只觉他语气伤感,意思也有些晦涩。细辨他话意,竟似将自己与白泽归为了同路人。他心中不快,但他向来并非爱争口舌上风的人,便默然受之,只在心里暗暗地想:“就算有缘,也是恶缘,我主意既定,又岂为会了区区几句话一笔勾销。”

接了赐礼,便在宫人引领下缓步退出。快出厅时,身后忽传来皇帝对朱云离的话:“夏氏自请出宫,说神乐观音律人才辈出,她心下向往已久,如今皇后病情渐趋稳定,她便想回观看看。云离,你稍后可派人接她回去。”随后便听见朱云离的答应声。

朱于渊虽有些意外,却马上反应过来:“沿香想必已知道今日来宾中有我。她与青露要好,肯定急欲知道她的下落。她不惜自请出宫回神乐观,一片真心,昭然可见。”想到此节,他不禁又感动又难过,揣着复杂的心绪,默默随朱云离重新乘上来时的马车。

却见白泽一掀帷幔。也登上了车。朱于渊蹙起眉,却听朱云离问白泽:“你此次来京师,要待多久?”

白泽举起单掌,比了一个“三”字。朱云离颔首道:“那么你就住在观中的老地方。”白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朱于渊侧目朝向窗外,却将二人的一言一行都牢牢印在心底。待得回到观中,他暗暗记下了白泽身影消失的方向,便回了屋。

夜晚时游心来到,听他说了白天的经过,游心想了一想。说道:“夏沿香已在傍晚回到观中。杜息兰对她甚为厚待,让她独自住一幢小楼。观中六百多名乐舞生中,唯有我和与她有此待遇。她若真心想知道穆青露下落,今晚必不会早睡,恐怕正等你设法拜访。”

朱于渊点头道:“我也有此意。但我不熟悉乐舞生住处的地形,况且那边人多眼杂,夏沿香自请回观的时候,绝口未提与我相识之事,而我与她的交情。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需要你设法掩护我前往。”

游心道:“那没有问题。我们晚些再去,假若她熄灯就寝,那便是诚意不足,大不了到时再退回。”

朱于渊见她眼神中似有怀疑。知她还不太信任夏沿香,便也不再多说,只将话题转到了白泽身上。游心对白泽之事颇为在意,二人说起那夜千佛山客栈中白泽与傅高唐对掌一事。犹自心惊。游心听到白泽飞掷书页重伤穆青露时,长眉紧锁,喃喃地说:“能有如此可怕的武功。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朱于渊脑中灵光一现,说道:“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现下或许正有机会。”游心扬眉问:“如何?”朱于渊道:“他这三天都宿在神乐观中——难道他睡觉的时候,也还戴着面具不成?”

游心轻轻一击掌,道:“我懂了。”朱于渊道:“但此人武功高绝,倘若是功力不如他的人,暗中潜近,恐怕极易被他发现。”游心毅然地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他今日刚到正忙乱之时,我且去瞧上一瞧,有暗暝术在,不必太过担忧。”

朱于渊想了一想,道:“你独自前去,毕竟太过危险。不如我随你同去,就算被发现了,还能有办法掩饰一番。”游心道:“也行。暗暝术若用得好,同行之人也能得到一些掩护,事不宜迟,咱俩且先出发,晚些再去瞧那夏沿香。”

二人计议已定,挑了个时机,便一同溜出了院子。他二人最近常同进同出,观中诸人识趣,从无人敢询问打扰,因此颇为顺利。朱于渊告诉了游心白泽住处的大约方向,游心思索了一会,道:“那个位置确实有一座雅致的独院,他必然住在那里。咱俩使出轻功,从隐蔽处悄悄地掩过去。”

他两人借着高墙与树影,一个施展临渊步法,另一个施展乘龙步法,飘飘然掠往目的地。朱于渊见游心身姿曼妙、脚步轻灵,比起采菱步与拾翠步又有别一番风味。他心中不由暗暗赞道:“天台派四脉的武功确然各有千秋,难怪师祖当年名动江湖。”

小心地行了一程,渐渐接近了那院落。那院子所处的位置,与关帝庙恰为两个方向。四周也很寂静,但花木林丛却都被人精心修剪,绝无败落之象。院门紧闭,二人不敢靠太近,便轻轻跃上附近的神乐观围墙,居高临下朝院中一看,只见内中几间小屋里,果然有一间燃着灯火。

游心与朱于渊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游心突然握住他左臂,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朱于渊知道她要使暗暝术了,他睁大眼,刚想瞧瞧如何施展,却霍然感觉周围的景象变模糊了。他刚吃了一惊,游心却牵起他,蹑手蹑脚沿高墙向院落垣墙掩去。朱于渊只觉有一团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自己,他不敢大意,只不断调运内息,将乘龙步法发挥到极致。

二人踏上矮墙,慢慢接近那有灯光的屋子,游心将他左臂握得很紧,指尖微抖,似也有些紧张。离那屋尚有三四十步时,游心忽然微微一震,驻足不前,朱于渊倾耳听了一听,脸上亦流露出奇怪的神情——那屋中,竟隐隐传出一个女子的说话声。(未完待续。。)

第178章 朝天子(五)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大为惊奇。朱于渊抬起另一边的手,轻轻一按游心的肩,两人一同伏在矮墙上,大气都不敢出,只竖着耳朵,聚精会神地听。

那女声并不太响,但他俩都是习武之人,虽距离颇远,若仔细倾听,却依旧能一一辨清。只听那女子说道:

“是我不好,没听你的话……你莫要生气,莫要不睬我,行么?……”

她的声音利落爽脆,且又掺着几分急切。朱于渊闻言顿时愕然,心下琢磨道:“这是白泽住处么?这女子的说话声又是甚么情况?”可此时此刻不容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那女声停了一停,似未得到回应,只得稍稍放软语气,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不该长途跋涉来找你,可你最近太忙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着你啦……放心,我掩饰得很好,绝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压低声音,又解释着:“我真的很思念你,你转过身来,好么?”

朱于渊寻思道:“多半跑错地方了。这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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