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争弦-第9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穆青霖依旧瞪着白泽,深重的愤怒将他清秀俊朗的脸庞笼上了一层阴影。殷寄梅在不远处挣扎着、呜咽着,她似拼尽全力,陡地又发出一声哀嚎。

穆青霖瞪住白泽,喝道:“回过头去!瞧瞧她!”

白泽冷冷哼了一声。纹丝不动,却只觉后颈的力量依旧汹涌澎湃。他僵立于地,不敢动弹,那力量却忽地一变。似也在催动他转身。白泽又是一惊,却正听见先前的声音在脑后低低说道:

“转身。”

那力量浩瀚如海,那声音却绵软如春阳。白泽此番细听之下,又是一震。他疾道:“是你!”背后那人却没有应答,只是将力一收,自他“百会”穴上移开。却依旧牢牢控着他的肩颈。白泽一咬牙,紧握玉笔,缓缓转过身来。

他迅速抬眼,朝那人望去。但见她身高八尺,青面墨眉,双鬓如蓬。她一手正搭于白泽肩颈要穴中,另一手却微微屈曲,宽袍广袖间,正挎着一个小小竹篮。

白泽的声音微颤,竟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语调。他一字一顿,又重复说了一遍:

“是你。他方才所说的,那位与我有‘渊源’,又替我‘进言’之人,居然是你……”

那高壮的妇人没有说话,只默默注视着他。白泽的神情极度复杂,他瞪着她,缓缓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

“当康……”

殷寄梅的哀呼声越来越低。穆青露咬紧牙关,牵动网绳,“素空”缓缓松开,殷寄梅瘫倒于地,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穆青露脸色惨白,慢慢站起,竟有些立足不稳,穆青霖径自来到她面前,一把搀住她。穆青露怔怔望着殷寄梅,半晌,才缓缓走过去,低声问道:

“殷姐姐,你……为何要这样做……”

殷寄梅在血泊中艰难地伸出手,她没有回答穆青露的话,只将那沾满鲜血的手掌朝白泽所在处探去,她一双无神的眼珠亦费力地转往他身上。她的声音又轻又弱,很痛苦,竟然也很温柔:

“来……到我身边来……”

白泽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停留在当康身上。他的眼神很奇怪,殷寄梅的呼唤,于他来说仿佛遥在云端。

殷寄梅挣扎着、呻吟着:“求求你,过来,过来啊……”

白泽充耳不闻。当康听到殷寄梅的呼唤,脸色却陡然一沉,她右手用劲,将白泽一推,严厉地说道:

“她快要死了,你还不过去?”

白泽这才将目光慢慢转向殷寄梅。他的眼睛很镇定、很冷酷,瞧不出半点愧疚与怜悯。殷寄梅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垂死的身躯猛地打了个寒颤,她在血泊中爬了几步,动了动嘴,却已经无力再发声,只有一双手掌,还依旧直直地探向他。

白泽被当康押着,一步一步,挪到她面前。殷寄梅拼尽垂死之力,一挣身,猛地抱住了他的双脚。

她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袍角上,洁白如玉的衣衫下摆,登时沾上了大片血污。白泽握着玉笔的五指倏地一紧,又缓缓放松,他另一手迅速将凤皇遗留的画作一抬,仿佛生怕它会被染脏。殷寄梅的嘴唇不断蠕动着,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瞧她的神情,仿佛是在恳求白泽弯腰看看自己。但白泽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直僵僵立着,任她擦拭着血与泪,任她不断地召唤。

当康手臂一沉,似要将白泽压下,但白泽猛地运力一抵,怎么也不肯弯腰。当康微微一惊,低喝道:

“她为你冒险出手,你却把她当替死鬼。此时此刻,竟还想逃避吗?”

她掌上再度用力,要逼他低头。她内力深厚,白泽竟非她对手。但白泽却依旧拼力抵抗,他脸上虽有面具覆盖,瞧不见神情,但莹白面具却在不断颤动,显已运足全劲。

殷寄梅听见了当康的问话。她剧烈地发起抖来,仿佛周身骨架都将被抖散。她颤巍巍抬起右手,沿着白泽的靴子,一路向上摸去。

白泽忽地大喝一声:

“莫碰我!”(未完待续。。)

第253章 艾如张(四)

他的语气,竟是厌恶至极。

殷寄梅霍然一震,动作僵住。白泽飞快抬足,一把将她踢了开去,殷寄梅哀呼一声,在地上又抓又爬,好不容易才慢慢静止。

穆青露赶了几步,在她身旁蹲下,神情又迷惑又悲痛。她似不知该说甚么好,半晌,才怔怔地开口:

“你……你很爱他?……”

殷寄梅昂起脸,瞪着白泽,又瞪着穆青露,突然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指着自己的嘴,双唇一开一合,却无法连贯出声。穆青露疾伸手掌,抵于她前胸,徐徐灌注了一些真气。殷寄梅猛咳了几下,又将黯然的眼珠转往白泽,她的声音低哑且疯狂:

“你问我……爱不爱他?哈,哈哈!四年前,他才十六岁,我……二十二岁,那时候,我的身和心,就已经交给他了……”

穆青露倒吸了一口气。殷寄梅却又嘶声说着:

“那时……他又英俊又温柔,他对我笑的时候,他搂着我的时候,我都恨不能立时将整颗心剜出来,献给他呀……

“我想同他远走高飞。可他却说……绝不能委屈我,要让我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所以,他一定要先挣来名声与地位……

“我爱极了他啊……就算粉身碎骨,也甘愿帮他得到想要的一切……我帮他掩饰身份,替他传递讯息。当日,他对我说,要在摧风堂中做出一件大案,如此方能陷敌手于不义中。他说……得挑我轮值时动手,虚虚实实,反而有利我最终洗清嫌疑。我当然愿意听他的话,只要能同他相爱,杀一些人,又有甚么关系!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甚么……这一年以来,你却对我越来越冷淡。你不肯主动抱我,不肯主动吻我,甚至每次去木楼中寻你,你都是那样勉强……你说怕暴露,怕别人怀疑我、为难我,我拼命劝自己相信你的话,可是……我的心里为何那么难受呢……”

她死死地瞪着白泽,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对着他。颤声道:

“我已经尽力啦……只要你开心,就算为你而死,那也没甚么大不了啊……可是,你……你今天竟然这样对我,你告诉我,告诉我——”

她拼尽全力,又一步步朝白泽爬去:

“告诉我,过去的一切甜言蜜语,到底是不是欺骗?你……根本从没爱过我。对不对?——让我明明白白地死去吧!你告诉我啊!洛——”

白泽忽然扬声,猛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终于微微低下头,注视着她,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残酷的快意。仿佛为了这一刻,他已等了好久。他的声音很薄很凉,与周遭温暖的阳光毫不相衬:

“没错。我非但从没爱过你,还一直很讨厌你。殷寄梅。你可听清楚了?”

殷寄梅怔怔昂首,眼瞳竟渐渐泛上鱼骨白色,她喃喃道:“为甚么?为甚么要讨厌我?……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白泽冷冷地道:“你也获得了很多。殷寄梅,你能力有限,就算活着,也没甚么意义了。闭上眼,睡吧。”

殷寄梅怔了半晌,忽然哑声大笑起来:“我……能力有限?……当日摧风堂中,若没有我,你能隐藏得那么深?……今日天台山中,若没有我——”

白泽厉声道:“住口!”

殷寄梅笑得更大声,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你怕我将那偷梁换柱的计划全说出来……你终究还是怕了!来啊,如果怕,就来我身边,只要你乖乖替我送终,我保证……一个字也不泄露……”

她艰难地爬了几步,迎向白泽面前。她用力昂脖,想去瞧他,可是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她的愤怒与疯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陡然支身,抬起双臂,还想扑前拥抱他,可是动作刚到一半,却慢慢僵滞。她的眼珠完全变成了骨色,须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伸着双臂,滑倒在地,终于一动不动了。

白泽的胸膛起伏着,殷寄梅一死,他竟似也长出了一口气。穆青露退步起身,恨恨地瞪着他,半晌,才咬牙说道:

“畜生,你会被天打雷劈的!”

白泽似全然无动于衷。他一手紧紧抱住凤皇的遗作,另一手端执玉笔。他缓缓侧脸,朝着身后的当康,问了一句话:

“是你放他俩进入昆仑神坛的吗?”

当康自始至终,都未撤手。她沉默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了两个字:“是的。”

白泽目中有火焰流动,但他的嗓音依旧很镇定:“家母待你不薄。你为甚么要背叛讳天?”

当康道:“她何止待我不薄。”她绵软的声音忽尔一变,竟似陷入了悠远的回忆,“当年,我与凤皇之间的情谊,简直就是深如姐妹啊……”

白泽冷笑,疾道:“情同姐妹,换来你如此对她?”

当康摇了摇头,平静地道:“你错了。我没有背叛讳天。我如此做,正是因为记挂她。”

白泽又是冷冷一笑。当康瞧着他的侧脸,慢慢地说道:

“凤皇从不后悔独自生下你。她常对我说起,说一生之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拥有了你。可是,江湖风大雨大,她知道自己陷足于此,已经很难抽身了。所以……她私下里常拜托我,假如有朝一日身遭不测,便求我代替她,好好照顾你。”

她停了一停,继续说着:

“她死了。我很怀念她,因此对你益发尽心尽力。你说想替母复仇,我欣然同意,于是想方设法召集旧部、训练新人。无论你是潜身于敌营中,还是掩藏面目来去于江湖之间,我都全力掩护你。可是,你却——

“你却为了复仇,一再夺取无辜者性命。我屡次劝告,你固执不听。千佛山一战后,我心灰意冷,主动提出回昆仑驻守神坛。你求之不得,立刻将我远远支开。你为了复仇,几乎调走了所有人马,我回神坛后,终日独自在你母亲灵前打坐。却不料,有朝一日,竟又碰上了这位小朋友……”

她抬眼,正碰上穆青露的目光。穆青露轻轻唤了一声:“当康前辈。”

当康微微颔首。她低声道:“数度相遇,若说无缘,实难信服。我见她们满面憔悴、风尘仆仆,倾谈之下,才惊知这些日子以来,你竟又多次借复仇之名,却大肆推行杀戮之道。我在你母亲灵前听完了这一切,蓦然转头,却发现一直默默燃于神坛上的长明灯,竟在不知不觉中熄灭了。”

白泽闻言,猛地一震。当康疾道:

“你变成这般模样,非我所愿,只怕亦非凤皇所愿。我当即作了决定——出昆仑、上天台。我同这位小女侠约定,我护她兄弟,她留你一命,将你完完整整交回我手中。未来的日子里,我会继续履行当年与凤皇的约定,继续亲自照顾你,但是,绝不允你再涉足江湖。”

她长叹一声,又道:“谁知你虽坠网,竟还能召人相助。这位姑娘……”她低头一望殷寄梅的尸体,声音中忽又注入愤怒,“但愿她是最后一位牺牲者!”

她指间一紧,白泽身躯随之一晃。当康厉声呵道:

“跟我走!”(未完待续。。)

第254章 碧血尽(一)

…………

华顶台上的清啸一记接着一记,七声清啸,有如裂石穿云。霎时风影摇摇、鹤鸟惊飞,正在半山道中交战的双方都吃了一惊。

朱于渊正抽身疾退,要去救顾游心,却又有好几名讳天部众紧追不放。他刚扑出几步,却骤见殷寄梅猛一抽手,竟自收剑回鞘。顾游心臂上已中了一剑,又被逼至山道旁,眼看将坠崖,见此情景,倒怔了一怔。殷寄梅却蓦然扭头,不再理会她,反而拔腿便沿山道向华顶台冲去。

顾游心按住剑伤,正想追赶,朱于渊已扑到她身旁。顾游心叫道:“阿渊,她上去了!她要做甚么?”

朱于渊喝道:“前面还有人把守吗?”顾游心脸色苍白,低声道:“没有了。半山以上的人,都已被我召过来了。”

朱于渊脸色一沉,道:“我去追。绝不能容她登顶搅局。”顾游心用力点头,移眼一望,忽惊呼道:“糟糕!”

朱于渊闻声回头,忽见半山以下,竟又有一群群人马正涌攻而来。朱于渊定睛一瞧,只见那些攻山者服饰各异,乍看都只是寻常江湖客。他握住刻碣刀柄,仔细一寻思,疾道:

“麻烦了。”

顾游心咬牙撕下一条衣衫,将剑伤裹起,她朝前奔了几步,道:“那些是讳天的人。他们先前假扮江湖看客,混入天台山中。方才的啸声,很可能就是讳天发动总攻的信号。”

朱于渊不言,抬眼朝四周望去。果见远峰之中,隐隐绰绰的围观人群似在骚动,匿于其中的讳天部众正自纷纷显形。

寻常的江湖看客们猝不及防,不少已经受制,余者纵想抵抗,但峰谷狭道要害处已被占据。一时竟无从下手。

朱于渊疾收视线,又朝脚下一望,只见涌攻者越来越多,他们包抄成势,秩序井然,内中竟还有七八名带头者,那些带头者将手一挥,身上的江湖劲装顿时散裂,露出了里面的奇装异服。朱于渊心中一警,叱道:“小心那些冲在前头的。他们是讳天元老!”

仓惶之下,已无法再顾及奔远的殷寄梅。朱于渊横过刻碣刀,立于山道正中,又朝顾游心喝道:

“快!放总信号!”

顾游心一扬手,雾光闪处,三道白烟冲天而起,直直蹿入云端,须臾,云端接连爆出三声巨响。群山众壑皆在震动。

讳天部众亦被惊动。那七八名带头者疾喝:“冲!”众人齐声一应,如排山倒海般涌攻而来。

朱于渊与顾游心率着众天台派弟子,当路而立。顾游心的惊惶之色已渐渐消去,她冷冷地道:“来吧。大不了我今日毕命于此。”

朱于渊道:“你站后面些。”顾游心却动也不动。朱于渊似霍然省起甚么。往旁一瞧朱云离,见他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中竟大有矛盾之色。讳天中已有人认出了他,纷纷停手。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喊着:“云离大人!”

朱于渊奔前一步,喝道:“爹爹!今日您若想自保,绝无问题。但您若想停手求和。以保全我,却绝计不可能!”

朱云离微微一震,踌躇之意更浓。朱于渊又道:“拦住他们!您要保的人是白泽,不是他们!”朱云离刚想说甚么,朱于渊却趁热打铁,在他耳旁沉声说:“您若不阻拦他们,第一个死的人,就会是我!”

朱云离叹道:“你这小子……也罢!记住先前的话!”

他长衫一拂,飘然而下,并肩立在朱于渊身旁。那七八名讳天元老瞧此情景,愣了一愣,攻势稍缓。内中一披豹纹皮衫者疾道:“云离大人,何苦趟此浑水?快带令郎退开,咱们保证不伤你俩性命。”

朱云离脸色古怪,须臾,才摇头说道:“孟极老弟,我这儿子向来脾气固执。今日事急,他万万不肯顺从我。所以,各位,抱歉了!”

那被称为“孟极”的披豹纹皮袍者呆了一呆,才道:“甚么意思?云离大人?你要同咱们打架?”

朱云离道:“能不动手,自然更好。我在此奉劝一句,倘若各位肯退下山去,我愿意亲自登顶,将白泽平安劝回。”

孟极又是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叫咱们别同天台派打了?”

朱云离刚一颔首,朱于渊已喝道:“没错!二虎相争,必将两败俱伤,不如各保平安。各位意下如何?”

那“孟极”挠了挠头,嘀咕了两句,似有动摇之意。谁知他身旁另一人却长声而笑,迎上一步:“二虎相争?今时今日,天台派哪里还能算‘虎’!至多不过是病猫而已!”

朱于渊疾望向那人,只见他穿着一身青赤相间的衣衫,袍袖之间,描画着无数白点。那怪衫客瞪着朱于渊,突又迸出一记冷笑:“傻瓜才会放过病猫不杀。不必枉费口水了,你俩乖乖地自动闪开罢!”

朱云离微微一叹,道:“毕方老兄,你……”

那名唤“毕方”的怪衫客霍然摆手,说道:“云离大人,咱与你私底下可没甚么交情。咱们领来这些新老兄弟,是只为白泽教主服务的。如今你不硬抗,自然最妙,你若是非要带着儿子和咱们对着干,那么……刀枪无眼,伤了两家和气,可就不太妙了!”

他又一挥手,讳天部众立即又开始缓缓逼近。

朱云离默然无语。朱于渊一瞧形势,心知言语终究无用。他低低地向顾游心道:“你带着人设法拖延,等待援兵。”自己陡然举刀,施展“乘龙步”,猛地欺近那豹纹袍者“孟极”,长刀一掣,刀锋却诡异地折了个转,声东击西,反斫向那怪衫客“毕方”。

孟极与毕方各怪啸一声,一左一右,立时夹攻向朱于渊。朱云离大急,赶紧上前解围。毕方身边忽又有一身强力壮、背饰尖刺者抢上了来,迎击朱云离。

朱云离反手一挡,喝道:“穷奇!你不是我对手!”

那穷奇身旁又有一人桀桀怪笑,道:“加上我呢?”那人白首长臂、口突獠牙,相貌极是凶悍。朱云离一眼瞥见他,微微一惊,叫道:“朱厌!”(未完待续。。)

第255章 碧血尽(二)

那朱厌又是一声怪笑,与穷奇合攻而上。霎时间,朱氏父子各自对阵两名讳天元老,一时再也无力分神。

另几名讳天元老振臂吆喝:“上!”率着众年轻部属,便要逾越。天台派弟子如何肯放,纷纷呐喊着冲了下去。

顾游心长袖一卷,流云般的飘带甩出,挂于头顶树枝上。她纤影一闪,瞬间便没于枝叶影中。一名讳天教徒正立在那株大树附近,见她陡然消失,正自纳闷,绕树半周,抬头便欲寻她。孰料几片又硬又厚的叶子啪地砸落,他刚一愣,顾游心的飘带已沿着树身溜下,嗖地缠住了他脖颈。他刚要挣扎,顾游心将手臂一甩,已将他掷出山道外。他长声惨呼,摔落深渊。

顾游心在树叶掩映下游走,故伎重施,一连解决了好几名讳天教徒。突然之间,讳天人群中却有另一道纤影飞出,瞅准时机,一把攥住了垂落飘带。那纤影身姿曼妙,顺着飘带,眨眼间便欺到了顾游心面前。

顾游心大吃一惊,掠身从树中直退而下。那纤影冷笑道:“藏藏躲躲,成何体统!”

顾游心向那人一望,只见她面貌姣好,纤腰白齿,声如鸣玉,只是前额纹着黄黑色的花纹。顾游心只求拖延,于是喝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那女子道:“我叫武罗!”她虽体态轻盈,脾气却似极为暴烈,更不多话,双袖一挥,直欺而上。

顾游心只得施展“临渊步法”,不住地与她周旋。一时之间,天台派众人险象环生,山道中眼看将被冲出一个缺口。

忽听山下又有响动声。众人俯首一望,又见一批天台派弟子飞奔涌到。他们的身后,还有另一批灰衫弟子。朱于渊瞧见他们的衣饰。心中一喜:“摧风堂的人也来了!”

但见摧风堂的三位当家,范寓、秦智达、方寒草正率领下属,与天台派援兵一起喊杀而至。那矮壮墩实、满面络腮胡须的秦智达叫得最响,冲在最先。范寓虽面貌斯文,不吭不响,却手起杖落,一连毙了四名讳天教徒。那殷寄梅的夫君,新升任六当家的方寒草正自神色惶急,边奔边四下寻觅,仿佛在找甚么人。

天台派众人精神大振。顿时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将讳天的来犯者堵在了山道中。毕方、朱厌、武罗、穷奇、孟极等领头者一瞧情势,立时抱团,奋力相抗。原本已处劣势的天台派在摧风堂相助下,终于扳回一城,双方渐成僵持之局。

朱于渊边舞动刻碣刀,边抬眼遥望华顶台。只见清啸过后,再无动静,殷寄梅亦早已失去踪影。他隐觉不安。却无法分身。猛然间又瞧见方寒草,他心中一动,在混战中掠身上前,说道:

“方当家。你一路张望,可是在寻人?”

方寒草舞剑挡开两名讳天教徒,疾回首,道:“没错!渊少侠。你可曾瞧见内人?”

朱于渊的心一沉,迟疑不答。方寒草一眼瞧见,益发着急:“内人从清晨开始。便不见踪影。莫非……她出了甚么事?”

朱于渊摇首道:“她没——”一言未尽,忽觉头顶上银光闪耀,竟有一物飞旋呼啸而下。正在混战中的众人骤觉此物耀眼,均下意识一避,有一名讳天教徒却因正被范寓逼迫,闪躲不及,那纤长锋锐之物直刺而下,正正没入他前额,将他钉死在山道中。

众人定睛一瞧,纷纷心惊。只见那自峰顶被抛掷而下之物,分明便是一柄纤薄锐利的三尺长剑!

方寒草大吼一声:“寄梅!”腾身扑上,一把自那讳天教徒尸体上拔出长剑。他双手执剑,对着阳光,看了又看,脸色竟变得与剑光一般惨白。他不住抚摸长剑,嘶声呼道:“寄梅!寄梅!”

忽地又将剑一收,转眼向朱于渊,喝问道:

“内人在峰顶上遇到了甚么事?她的长剑为何被人掷下?!”

朱于渊道:“我也很想知道真相,但——”

方寒草突地住了口,一言不发,拔腿便朝山顶冲去。顾游心叫道:“华顶台上战斗正酣,莫要擅自攀登!”

方寒草大怒,吼道:“我老婆遇险,我非上去不可!”他竟不管不顾身后战局,只一意孤行,定要前冲。

讳天部众冷眼旁观,那毕方忽阴恻恻一笑,提高声音,叫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摧风堂的人听着,你们那位殷当家,显然已在华顶台上被天台派杀掉啦!”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摧风堂弟子大为惊惧,方寒草更像疯了似地,拔足便奔。秦智达撇下讳天,也要跟随,范寓奋力阻挡,连连劝道:“二位兄弟,冷静些!”

方寒草嘶叫道:“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