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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仙途-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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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透顶。
回去的路上，穆嫣然不再像是来时那样匆忙，一路心不在焉恍恍惚惚的走着，再抬头时，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药派的弟子居。
而月一。。。。。。应当就是在这里的。
理智告诉她现在深夜时刻不是相见的最好时机，可是她的身体却跟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的上前敲了门。
再见月一时，穆嫣然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里嘴角含笑一双眸子也是无比温柔可亲的月一师弟会变成如今这般邋遢颓废的模样！
见到她前来，月一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露出身后的房间时，明显看到穆嫣然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番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解释。
满屋子里都是酒的味道，浓郁的酒味刺激着口鼻，穆嫣然难以想象月一到底喝了多少，然而当她将视线移到里屋床榻上那个盖着轻薄蚕被的人影慵懒的睁开一双惺忪睡眼看向她时，她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就炸开了！
双手拽的紧紧的，脑子里炸开了锅，穆嫣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啪！’
响亮的一记耳光打在月一的脸上，穆嫣然用着冰冷犹如寒刀死死地盯着月一那张荒废的脸，那张脸上清晰的印出了一个鲜红的巴掌。
事实上穆嫣然觉得自己的脾气真的是极好的，饶是如此，她现在竟还想在月一另一半脸上再留一掌！
“你对得起谁？”
声音犹如三月份的寒风，冰冷刺骨的，月一不知道自己温和儒雅笑起来如沐春风般的师姐还会有如今这般狠戾决绝的模样。
月一不答，穆嫣然气的肺都快要炸了。
“嫣然师姐何必恼怒？若不是宗主突兀急着闭关，又碍于师姐不曾归来，我与夫君的婚事早就该结了，如今这样惹了师姐不快，倒是我二人的不是。”
松松垮垮的身着里衣随意披着一件外衣的海棠在月光下更加美艳动人，双颊的红润与那举手投足之间的媚态早已说明了她此刻的状态。那少女与女人之间羞涩的转变，想来早就已经度过了。
话里话外全是得意和炫耀的意思，天晓得这一刻，穆嫣然有多想拿出九曲银针来将面前这二人扎个千疮百孔！
穆嫣然此刻只觉得自己冷静的可怕，拿着一双冰冷如寒霜的眸子看了海棠一眼冷冷的甩出一句，“闭嘴。”
海棠不悦，还想再说两句时却被月一横眉塞回了屋内。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要一个解释的。”声音平淡如水，却是最寒冷即将要结成冰块的水，穆嫣然一顿，看了看月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又继而道，“如果这就是你的解释，那想来我已经明白了。”
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穆嫣然连多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明白，二十年真的有这么久吗？
为什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师弟，她竟——都不认识了。
转身离去的穆嫣然自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后那个荒废的宛如一株野草的男人隐忍的神情，更没有看到，他动了动唇角，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办法说出声来。
二十年久吗？
凡人的一生里，能有几个二十年？
“你说月一和海棠已经同居了？！”我累个擦！拍桌而起的莫空镜大脑里最后一根弦也被崩断，第一反应就是抽出腰间的剑一脚就将揽月轩的大门踹开。
“女王，你冷静一下啊！冷静冷静冷静！”
蔚风颜急忙上前把暴走的人按住，额头上冷汗直流的同时她自个儿也没想到事态的发展居然这么离谱，未婚就同居，好说不好听啊！这逍遥宗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难道阳虚子那个老头看似古板，思想却是特超前的？
“冷静？冷静个毛啊！他们要是真已经成亲了也就罢了，现在弄成这样，他们到底把茯苓当什么了？嫣然，当初的茯苓你可是亲自看在眼里的，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她喜欢月一喜欢到发疯了！茯苓现在不知所踪，他月一倒好，软玉在怀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吧？”妈的，越说越气！
说到最后，莫空镜简直要气疯了。
茯苓的眼睛从始至终里面只有月一，少女一颦一笑之间都是世间最淳朴最真切的感情，她曾真的以为这样的茯苓一定可以得到一份属于她的真挚爱情，这样的结局，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得到的。
二十年，是不是真的太久了？
久到，再见故人，却识不得故人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脑子里已经乱了。”迷茫的退后摇着头，穆嫣然一双忧虑的眼睛中倒映而出的都是迷茫，“月一那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师尊正在闭关，内外门主都不告诉我宗门内这二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知道。。。”
“好了，女王，嫣然，你们俩都冷静冷静，事情不一定真的那么糟糕了吗。那个什么月一和海棠先放置着别离吧，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茯苓找到，至于月一么。。。。。。”蔚风颜半眯起的眼睛，嘴角适时的牵起一抹冷笑，“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给茯苓一个交代的。”
最后也不知道蔚风颜做了些什么，在逍遥宗内四处走动打听，其熟练模样倒是比穆嫣然这个本宗弟子还要出色。
总之，三日后，蔚风颜真的将一切始末都打听出来了，然而让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二十年来，逍遥宗内真的发生了很多很多变故。
谁也没有想到，茯苓的背后，月一的背后，海棠的背后，竟然扯出来了这么多隐情。
☆、第609章 双生彼岸花
“嫣然，你们逍遥宗极其看重的双生彼岸花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后，蔚风颜并没有急着将事情一股脑儿的脱出，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从穆嫣然这里侧击旁敲出其他信息。
“双生彼岸花？”穆嫣然下意识一滞，一双眼瞳里惊讶比疑惑更加深邃，“传言中，双生彼岸花是从黄泉深处流转到人间的奇花，阴阳两面，霜炎两极，乃世间极其罕见。当年我逍遥宗祖师韵沫灵曾有幸得过一株，至今仍然由我逍遥宗弟子悉心看管。整个修仙界，这种花再难找到三株。”
“黄泉里盛开的花？有何奇效？”蔚风颜急迫的追问道。
穆嫣然起先是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里有些犹豫和为难，半响，看到其他二人实在是急的不行了，她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传闻双生彼岸花，掌管着世间生死轮回，有起死回生之功能。”
起死回生！
蔚风颜和莫空镜对视一眼，皆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世间竟然真的有能让死者回归的往生之法？
“可是。。。。。。你说逍遥宗就有一株双生彼岸花，是当年祖师韵沫灵所得，可既然如此，为何逍遥宗后代子孙，没有将她复活呢？”莫空镜带着疑惑看向穆嫣然，这一次后者倒是没有多少犹豫，答的十分爽快。
“因为没有人能让双生彼岸花开花。几千年来，寻找起死回生之术的能人异士何以千万？可是没有一宗列子是成功的，世人知晓双生彼岸花气死功能之效，可是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我逍遥宗研究双生彼岸花整整五千年，至今仍然破不了双生彼岸花里往生之谜。”
“那这不就是空有宝藏不会用吗？一株不能用的花，你们逍遥宗还当做宝一样精心呵护了五千年。”咋了几下舌，眼看所有的疑惑都弄清了，蔚风颜也不藏着掖着，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她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儿的说出。
“你说茯苓将双生彼岸花销毁了？这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拍桌而起的穆嫣然一个劲的摇头否认。
茯苓性子生来是活泼了些，可断然不是粗心鲁莽之辈，双生彼岸花这么贵重的东西茯苓怎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双生彼岸花到底是谁销毁的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逍遥宗大长老和茯苓都被关了禁闭。先不说茯苓，你们好好想想，到底要犯何等程度的错误，才能让逍遥宗宗主怒不可遏的关堂堂掌事长老茯霜的禁闭？”蔚风颜脸色不好的摇着头，一语将二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关键点上。
蔚风颜的脸色有些微妙，看到面前两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她只能再次将重点摊在桌面上细说，“其实，照我看来，双生彼岸花只是一株困了逍遥宗五千年的未解之花，其本身根本没有嫣然你想的那么重要。”
穆嫣然刚想反驳却被蔚风颜抬手打断了，“先别慌，听我慢慢说。逍遥宗的格局，宗主阳虚子是绝对的，但是另一个隐藏因素就是大长老茯霜。茯霜手上的实权未必比阳虚子少，而逍遥宗另外三位长老中，就我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除了二长老玄冥子外都站在茯霜这边。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蔚风颜的直言不讳使得穆嫣然整个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番，她的双手紧握扣在桌上死死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才不至于失态。
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震惊过度的穆嫣然，莫空镜低声接话道，“这意味着整个逍遥宗实际状况是，大长老茯霜与宗主阳虚子大权平分。整个逍遥宗都分为了两个派系，从某种方面来说，大长老茯霜的话甚至有可能比宗主阳虚子的话更有威严。”
“没错，在政治上来讲，逍遥宗的整个情况大体就是如此。那么——问题来了。”猛地睁眼抬头，蔚风颜一双显得有些灰白的唇紧紧的抿着。
“在这种大权在握的状况下，阳虚子想要关茯霜的禁闭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可他偏偏做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是——自愿的！”动了动嘴唇，莫空镜再说不出其他话来。除了这个理由成立，再无其他能说明当时茯霜和茯苓的状况。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大权在握的茯霜自请禁闭呢？
抬手揉了揉酸痛的脑袋，莫空镜忍不住深深一叹，整个揽月轩都安静的可怕，桌上的二人都陷入了沉思挣扎中，而挣扎的人其实也包括她自己。
将问题整理一下无非只有几点。
第一，茯霜为何要自请禁闭？
第二，双生彼岸花真的是茯苓毁坏的吗？
第三，月一和海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商议半日后，三人无果，将所有的疑惑整理出来也无非是以上三条。
其实这三条之间看似毫无牵连，实际上。。。。。。三人都有所预感，逍遥宗这二十年里发生的大事正是导致这三个问题的元凶。
逍遥谷内深处悬崖峭壁高三千丈有余，崖内处处陡峭攀岩绝壁。
三人乘着风行舟沿着绝壁一路上升，双脚才刚刚挨上地面，蔚风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份冷，真是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
“真冷啊，这个鬼地方真的能呆人？”抱着双肩哆嗦了一句，蔚风颜就运转起体内灵力来御寒，却发现这份寒气凭着她体内的灵力居然抵御不了！
“没用的，既然是关禁闭怎么可能让人舒坦？这里的寒冰都是用了特殊法术处理的，体内灵力运转的越快越冷。”穆嫣然一张脸被冻的灰白，转头时看向站在最后安然无恙的人时却惊讶了。
只见站在悬崖前亭亭玉立的那人衣袂飞起，一身单薄的广袖轻纱站在如此高寒之地却面色如常双颊红润，一点儿也不像她们一样被冻的身体直哆嗦。
顺着那人红润的脸往下看去，穆嫣然和蔚风颜心里都忍不住暗骂了声，早知道鲛绡这么好使，说什么都要弄两件来穿穿！
没有理会二人的羡慕，莫空镜独自向前走了几步，神情有些疑惑不确定的转身问道“后面。。。。。。好像是一道铜墙？”
☆、第610章 铜墙看佛铃
悬崖禁地高处不胜寒，冷风飕飕地吹着，在这要命的地方灵力运转的越快骨子里越能感到冷意。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常年在这种鬼地方待着，不闷死也得冻死了！
心中再继而低声暗骂了两句，蔚风颜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包裹在单薄的衣衫内，再一次后悔自己竟然穿的这么单薄就来了这个鬼地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致寒的源头竟然就是灵力！
巍峨耸立的铜墙高不见顶，如同一道铁壁阻挡了三人的脚步，铜墙上开满了与之不符合的佛铃花，看得蔚风颜连连称奇，在这样寒冷之地，竟然还有植物能存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花真美，可惜。。。。。。却开在了铜墙上。”穆嫣然的双眼充满了惆怅，看到其他二人在商议着要不要翻过去时，穆嫣然却是摇头的，“不能翻过去，翻过去就出不来了。这里就是逍遥宗的铜墙禁地，里面是冰冷的高堂和万里冰川。”
“这地方，真的是人造的？”不可思议的摸了摸整个浑然一体的铜墙，莫空镜的神情忍不住带上了震撼。
世间该有何等能工巧匠才能将这样大气磅礴宛如鬼斧神工的铜墙打造的如此完美毫无间隙！
整个铜墙高不见底，往两侧延伸更是占据了整个断壁，这宛如从地底生长而出的铜墙真的是凭借着人力制作而出的吗？
“据说是很多年前，也不知是第几代逍遥宗宗主亲自前往无双城请出当年的无双城城主设计打造的。无双城工匠机枢举世无双，也只有从无双城内走出来的人，才能做得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建筑来。”穆嫣然淡然的解释着，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惆怅。
逍遥宗的变故是发生在十年前，一想到那样娇小善良的茯苓竟然在这种严寒之地呆了整整十年，她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疼痛。
茯苓是和她自幼一起长大的，本是青梅竹马，如今，在她们之间却无故横档了这样一道无法跨越的铜墙。
在穆嫣然忙着感慨时，莫空镜已经将铜墙整个研究了一边，也发现了很多机关暗道，工匠机枢其实和阵法是一样的道理，万变而不离其宗。
工匠讲究一个巧字，而阵法讲究一个变字。
虽然莫空镜对工匠机枢一窍不通，可在阵法上她可是行家，仔细看了一遍铜墙后她便大概能琢磨出一两道机关出来。
“这花开并不是偶然，这铜墙真做的巧夺天工，看起来毫无间隙浑然一体，可里面的机关呐多着哩。精致的我看不出来，不过这花之所以能生长在铜墙上，还多亏了这些个巧妙的机关。”将双手从铜墙上拿下来，莫空镜不以为然的拍了拍手。
“女王，那你能不能再这铜墙上开一道口子，我们进去把茯苓带出来！”蔚风颜一双眼睛微微上翘，里面满满地都是憧憬。
“你来试试？”嘴角有些抽蓄，莫空镜果断的退后两步将位置留给了蔚风颜。
在铜墙上开一道口子？
呵呵！
你还真当这是普通铜墙啊！
蔚风颜也没有客气，觉得此法可行，双眼一眯，两柄弯月刀就稳当的在掌心里，双手挥舞‘刷刷’两下，削铁如泥吹发可断的弯月刀和铜墙碰撞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
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铜墙，蔚风颜也懒得再藏拙，体内灵力疯狂的运转，‘刷刷’又是两道，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要好些，至少已经在铜墙上面留下了两道。。。。。。刮痕。。。
莫空镜沉默地上前用手抹了抹刮痕，果然一抹就掉。
嘴角抽蓄，身上都起了一层寒霜的蔚风颜立马罢手认输，“不行了不行了，这铜墙比我的刀还硬。阿嚏！刚才运转灵力过猛，差点儿没被冻成冰块，你们谁能谁上，反正我是不行了。”
见到人真的被冻的不轻，穆嫣然忍不住笑骂道，“刚才就你能，无双城的城主设下的巧妙机关是你能破的吗？”
“是嫣然师姐吗？”
一句清淡微弱的声音从铜墙后传来，三人身体一滞，穆嫣然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两步几乎是贴着铜墙心情忐忑道，“是我，茯苓。。。是你吗？”
“嫣然师姐。。。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这二十年逍遥宗内几乎没有人相信你会回来，但是我辈弟子一直在坚持着，也相信着，我们如此希望着你能从秘境中活着回来。”
时隔二十年，茯苓的声音仿佛一丝都没有改变，除了清淡和虚弱外，茯苓的声音还是宛如二十年前的孩童声音。
一句话说的是如此的平淡，又饱含着一个少女用心的祈祷。
“茯苓。。。。。。对不起，师姐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将脸紧紧贴在铜墙上的穆嫣然声音闷闷地，莫空镜很怀疑下一刻这人就会哭出来。
铜墙后的那人久久不答，明明只是隔着一个看得到摸得到的铜墙，铜墙内和铜墙外的人，却像是隔着整整一个世界似的。
久而久之，穆嫣然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只是双眼仍旧含着浓郁的愧疚。
“茯苓，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茯霜长老又为何也会受到牵连。。。？”不知到底沉寂了多久，终究还是莫空镜沉不住气主动上前将疑惑问了出来。
铜墙内沉寂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茯苓不会回答时，带着哽咽的声音才从铜墙内传来。
“茯苓毁坏宗内至宝双生彼岸花，被困禁地百年也是茯苓咎由自取。”
“不可能！你的性子旁人不知我怎会不知？茯苓，你老实告诉我，双生彼岸花到底是谁毁坏的？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你！”
穆嫣然的声音突兀变得激动起来，夹杂着几分严厉的声音也显得有些凌厉，而回答她的却是铜墙内更久的沉默。
“师尊被困禁地缘由是刺杀宗主未遂，这是事实。。。。。。茯苓毁坏宗内至宝双生彼岸花也是事实。还望嫣然师姐和空镜姐姐莫要再过多问。”
茯霜刺杀宗主未遂？
三人只觉得大脑轰然炸开，茯苓随后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可是三人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611章 终是无缘分
相视无言良久，穆嫣然和茯苓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
疑点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复杂。
逍遥宗宗主阳虚子与大长老茯霜乃是从小到大一起修行的师兄妹，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这样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妹反目成仇？
“茯苓，你知道月一他。。。”莫空镜才刚刚开了个口，就被茯苓打断。
“茯苓知道，可惜百年酷刑如今只度过十年，茯苓怕是赶不到月一师兄成亲之日了。想来，那天的海棠姐姐一定会是一个无比美艳娇羞的新娘子。”一句平淡的声音里却带着那么多的苦楚。
任谁都能听到茯苓声音里的哭腔，听到茯苓如此强迫自己说出这些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莫空镜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的茯苓是一个娇小动人的少女，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少女最纯真的感情。
她无异于是天真活泼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在容颜未老身体未长的今天，带着满腔的委屈与眼泪强迫自己说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怎能让人不心疼？
“茯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师姐你都不能说吗？”穆嫣然感到不解，她不明白在她的心中茯苓一直如同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茯苓对她的依赖远远超过任何人，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会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时，对她也闭口不言。
“嫣然师姐，一切已经过去了。。。。。。茯苓确实心仪月一师兄，但我二人，终究有缘无分。月一师兄与海棠姐姐郎才女貌，她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茯苓来不及参与那场盛世婚礼，可否请师姐替茯苓将这句话带给月一师兄？”
少女清淡虚弱的声音里带有小心翼翼的祈求，穆嫣然顿时红了眼眶流下了酸涩的泪水。
心疼茯苓，明明是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快乐潇洒度过一生的妙龄少女，却因为上天的不公，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身体，从而让她连向心爱之人表达心意的勇气没有。
这一日，从禁地回到揽月轩的路上，穆嫣然再也没有开口过。
她用一双惆怅的眼睛仰视着天空，不诉苦也不说话，每当想起茯苓小心翼翼带着些祈求的声音，心里就跟抽蓄一样阵阵绞痛。
她仿佛能看到铜墙后，满脸泪痕的少女故作坚强小心翼翼的隔着一道铜墙说出这些话来。
曾经的茯苓，是张扬的，快乐的，活泼的，而现在的茯苓。。。。。。却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阿镜。。。。。。我的心好痛，怎么办？”
在回到揽月轩的第三天，趴在桌子上的穆嫣然终于开了口，声音中的哽咽却让房中二人心里更加难受。
十年前，逍遥宗双生彼岸花被盗，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经过全宗上下严谨慎重的调查，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长老茯霜座下爱徒茯苓。
茯霜长老当然为之震怒，极力庇护弟子茯苓，精心呵护全力掩饰却抵不上茯苓自己的一句认罪。
而双生彼岸花却被茯苓不慎销毁。
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百年禁闭加于茯苓之身。
而接着，就是逍遥宗大长老茯霜刺杀宗主未遂的案件。
有人说逍遥宗宗主闭关十年有余就是因为被茯霜长老重伤不得不闭关疗养，还有人说在茯霜长老刺杀案件发生之后，心灰意冷的逍遥宗宗主终于念在过往师兄妹手足之情，只将大长老茯霜困足禁地让其有生之年不得踏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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