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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忽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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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牛叉的装逼道具,居然忘了带出来。

  端的是地广人稀。

  后世的哈尔滨,人口过千万的。整个黑龙江省的人口,应该在四千万以上吧。而此时的黑龙江境内,人口能有四十万?胡里改人口,应该在五万左右。女真人口,估计不过十万,后世一个乡镇的规模。

  即便是后世,黑龙江的人均耕地面积,仍是全国之首。而此时的人均耕地面积,应该是千亩的数量级吧?如果有人耕种。

  行路一整天,于艮没有发现没有耕耘的痕迹。看来此时女真人的农耕,仅限于阿勒楚喀周边地区吧。

  倒是路过了两个小村落,都是女真人的分散小部族。按说此处距离阿勒楚喀在两百余公里的范围内,却是真心原始,语言都不太有用的那种原始。嗯,比茹毛饮血还是强了太多。

  当然没有饭店切几斤牛肉,也没有客栈打扫几间上房。

  没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倒是有漫山遍野的原始森林。随便一棵落叶松,就是三五人合抱,树冠十几米乃至几十米。

  傍晚时分,队伍又拐回了松花江畔,一条从西南方向流来的支流由此汇入松花江。博多称,这条河叫蚂蜒河,是“肘”的意思,因其干流弯曲如肘。于艮查了一下地图,好么,后世称为蚂蚁河,反正是个音译。

  若不是有河流辅助定位,于艮都怀疑这是不是博多惯走的商路。此处离着哈尔滨所属方正县不远。当然,地图中方正县的位置,连个村子都没有。

  好在博多经验丰富,能找到合适的山坳扎营。白天行军时,鲁库也随时调度一两个中队出去捕猎。各中队存有较劲的意味,可劲地整,狍子野鸡之类的小型猎物堆成了小山。

  这就是地广人稀的福利了。三四百人规模的队伍,携带一点干粮马料即可。有森林处当然也不缺柴火。这些事情,都无须阿布卡赫赫操心。

  沃淩很兴奋,这回倒是没有感冒的迹象。对这个岁数的这孩子来说,不在家里呆着就是幸福,沃淩也不能免俗。

  本来于艮还打算派人把沃淩和苏都哩等人送回盆奴里来着,却被沃淩坚决地拒绝了。苏都哩等人不敢违逆师父,却是坚决维护大师姐的权威。

  于艮只好作罢。宁江州不安全什么的,还不太好说出口。说出口也是借口——呆在阿布卡赫赫身边怎么可能不安全呢?

  苏都哩等一众小萨满,下午也乘坐了爬犁。此时凑在篝火旁边,闹喳喳地很有生气,根本没有旅途劳顿的困乏。

  斜保也融入了这个小圈子。除了对斡离不成见较深之外,斜保还是很活泼的,并没有权贵子弟的桀骜。当然就算有,也得收起来。这里只认师父和大师姐。斜保还真是能在大师姐面前伏低做小地讨好。

  不用说,沃淩已经罩下了这个小弟,虽然这个小弟对斡离不的态度差了些。回头再跟他说说吧,斡离不这人还是挺不错的,手工做得好。

  晚餐时,沃淩把师父近日传授的功课教给了苏都哩等人。主要是几道一元一次的方程式,苏都哩等人很快就领悟了。斜保却是如听天书——大师姐在说什么呢?列位师兄真的都懂了吗?

  下面的节目就没有障碍。沃淩取出《西游记》念给师弟们听,斜保更是听得瞠目结舌——石头里怎么会迸出个猴子来呢?

  为了照顾新人,沃淩是从重新从第一回起念的。温蒂早已听到了大闹天宫,却也没有计较,再听一遍貌似也是津津有味。于艮也是津津有味,野鸡烤得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

  营寨扎在背风的山脚下。爬犁立起来,彼此绑缚相连,很方便地搭起了寨墙。斡离不再次感慨阿布卡赫赫的神奇创造——此物看似平凡甚至粗笨,居然恁多妙用!

  然后,斡离不就顾不得琢磨爬犁的用法了——原来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啊?山有山神,地有土地,东海里有龙宫……阿布卡赫赫就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吗?

  不单斡离不如此,三百余各族队员全都自觉不自觉地围了过来,放着旁边的篝火堆不顾,侧耳倾听沃淩读书。谁要是不小心跺了跺脚,定会收到同袍们杀人的目光——你丫冻死算了!

  老资格的队员都已经粗通了汉语,新晋队员就未免有些自卑。好在沃淩读完一段,还用胡里改语解释一通。虽然没了原汁原味的享受,单是故事情节就足够吸引人了。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把这个当做故事……

  此间鲁库年纪最长,责任也最重。安排完岗哨之后,鲁库还自觉地在周边巡视。可是,沃淩的读书声貌似有一种魔力,直往人耳朵里灌,鲁库也就不小心走过来了。

  月黑风不高,天上繁星似锦,营寨正中燃着熊熊的篝火。沃淩清脆的嗓音如同仙乐,篝火不敢哔啵。

  直到阿布卡赫赫朝着鲁库笑了笑,鲁库才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扒拉开拥挤的队员,坐在阿布卡赫赫身边的爬犁上。温蒂递过来一串烤肉,鲁库接住,却是忘了吃……

  这就是文化的巨大张力啊!于艮突然脑洞大开——此书印刷一下,卖到大宋如何?卖裤子卖毛巾总是低级,卖文化卖意识形态才是暴利,而且还有其它的收获,比如传播点普世价值什么的。

  《西游记》的作者自然是沃淩。不过,书中太多佛道相争,各种背景知识,沃淩从何得来?一个来自极其遥远的冰天雪地里的小女孩,生而知之?

  好吧,那里也是很早就有人类了。史载周武王时,肃慎人就入贡过“楛矢石砮”呢。

  于艮生在后世当领导,现在边鄙当神仙,对宋朝的大牛们其实素来仰望。比如打小就会砸缸的司马光,粉丝遍布东南亚的苏东坡,吃饭只吃眼前那盘菜的王安石……这些人好糊弄吗?

  现在这些大牛倒是已经故世了。北宋末年,于艮所能记住的,有画《清明上河图》的张择端,徽宗夜幸李师师时无奈躲入床下写出“纤手破新橙”的周邦彦,还有“绿肥红瘦”的李清照。

  这些人倒也罢了。那么,四度拜相的蔡京蔡元长呢?

  蔡京身为靖康“六贼”之首,并非只知道贪腐弄权的。其诗词散文均是杰出,书法甚至跻身于“苏黄米蔡”四大家。

  还有名头更响亮的高俅高太尉。千古传闻高太尉养了个好儿子,但谁知道高俅其实出身于苏轼的书童呢?

  “六贼”无一善类,哪个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待到汴梁时,于艮想做事情,却又必须着落到“六贼”身上……

  漫长而单调的长途行军,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包括鲁库大叔在内的阿布卡赫赫卫队队员们,从一大早就盼着宿营晚餐,因为晚餐后加了读书时间。

  沃淩作为读书时间的灵魂焦点,亦是精神焕发,抑扬顿挫,绘声绘色,讲得不亦乐乎。于艮这才发现,大师姐不但学得好,教得也好,居然还是个说书的天才。

  第五天时,沃淩的嗓子终于有点盯不住。兀术当仁不让地接了任务,强压激动,认真解读。虽然速度慢了点,但声音大啊!

  阿布卡赫赫卫队队员们却是悄悄地散去——旅途太累,明天还要赶路,抓紧时间休息才是正理……

  兀术读书间隙抬头,想享受一下崇拜的眼神,结果却是空空而已。

  说空空如也其实有点过了。听众还是剩了一些的,苏都哩及一众小萨满就很给二师兄面子。只是笑容有些古怪。彼此间指指点点,眼神很丰富。

  读得有什么问题吗?兀术今天读的是第二十二回,回目是《八戒大战流沙河,木叉奉法收悟净》。

  二师兄,二师兄?二师兄……兀术小心翼翼地把《西游记》放好,突然发作,逮住苏都哩一通胖揍……

  第七日上午,博多向阿布卡赫赫报告,此去宁江州,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前面是一条封冻的小河,河谷不深,树林却茂密。

  鲁库安排半数人马在树林中隐匿行藏。另半数脱掉盔甲,假扮成穷苦没落的部族模样,只带了随身短兵器。一百多匹战马拉着爬犁,由博多带队,去宁江州的榷场交易。

  阿布卡赫赫吩咐,此行的目的是购买铁制农具,以备来年春耕。

  越里吉有一家铁匠铺子,却只是修补铁器。所用的铁料也是收购来的废铁,而且价格很高。

  于艮问过兀术和斡离不,阿勒楚喀倒是有不少铁匠,也能打造精致盔甲武器。但铁料的来源,仍是收购。女真人并无冶铁一说。虽然东北的铁矿很多,储量也很大,于艮却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让一个挂职副县长懂得采矿冶铁,也实在是过分……

  也就是说,女真人也好,胡里改人也好,铁骊人也好,其铁器的最终来源,均是宁江州榷场,而且是在契丹人的严格管控之下。

  所以阿布卡赫赫额外给博多吩咐了一句,不管买到什么吧,只要是铁的就好。

  不过购买铁器这些事,博多就能带人办到,无须于艮亲自跑一趟的。

  宁江州是大辽与东北各属地各属国的交易榷场。各族特产颇丰,应该会吸引大辽各地的商人来交易吧?

  所以,于艮想亲自了解一下大辽国的商贸情况,以备将来之用。

  当然,宁江州更是大辽东北边陲的军事重镇,于艮也需要亲自考察一番。虽然不想打仗,却也要知己知彼——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说出来的话,连沃淩都不一定相信。好吧,温蒂会相信的——宁江州是个大城市啊,这是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八十章 莫非上师是夫余国贵裔

  榷场却不在宁江州城内。

  城门前三四百米外,拿树枝围了个圈子。类似于后世山区的农村大集吧。

  和农村大集一样,榷场也是买方市场。不过农村大集是摆摊者使劲地吆喝,赶集买货的农民挑挑拣拣。而榷场却是售货者排着队,在店铺前等待估价。看场面更像是给地主家交租子。

  树枝围栏也就半人多高,于艮又比普通人高出了一头,所以隔着老远就能看清楚。

  偌大榷场,收货的坐商大概有十来家吧,库房都盖得很场面。

  不用说,能在榷场开店的人,都是来历不凡。验货估价的掌柜也是大富大贵,脸上都是黑油。

  掌柜验货之后,带搭不理地伸出几个手指头。货主就点头哈腰地领了筹子,去另一个窗口排队,换取一小袋盐,一个犁头,或者一把斧头。

  有资格进入榷场的坐商,什么货都收,什么货都卖。反正来榷场交易的土著野蛮人,带的基本上都是各种猎物。所需求的也无非是那么几种日用品。

  三五成群的辽兵在榷场内维持秩序,更多却是从等待估价的货物中掏点什么出来,大模大样地搭在自己肩上。损失了货物的土著野蛮人,多是敢怒不敢言。甚至连怒也不敢。

  辽兵之明抢,还是小头。大头是在进入榷场之前。几个税吏模样的官员,带着一队辽兵,把在榷场的入口收税。税收的标准很简单——这一堆算税……

  多大一堆呢?于艮粗看过去,基本上是三成左右。比如三架爬犁的货,要留下一架。看博多的表情,这可能是常态——打女真嘛!和打虎打鱼一个道理。

  是的,他们不生气。即使拿一张完整的熊皮,最终换了一个两斤重的铸铁犁头。或者数十年来的规矩如此,土著野蛮人已经认可了这个价格?

  倒也可以理解。土著野蛮人其实没什么物价意识。熊皮是没有成本的嘛,除了死几个人。犁头或者刀斧,却是相当有用,甚至可以传及子孙。

  来此售货的,可能都是小部族村落的集体行为,二三十人算一群,猎物用马匹驮来。

  从藏身处出发时,博多就把百余名队员分成了四组,就像是四个小部落结伴而来的样子。反正契丹人分不清,也不在意这些野蛮人来自哪里。有货就行,交税就好。

  “这就是榷场啊……”沃淩觉得很失望,实在是没什么热闹可看。

  于艮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随着人流走向宁江州。温蒂当然是紧随其后。兀术和苏都哩及一众小萨满也跟在后面,分成两列并排,走得很规矩。

  鲁库一副管家打扮,带着五个队员,护卫着阿布卡赫赫一行。此处本是军州和边民,带着腰刀防身,也并不扎眼。

  斡离不和一个来自盆奴里的中队长,分别率领十余名队员,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远远地辍着。

  宁江州也让人失望。说是军事重镇,能有半个平方公里?感觉上还不如越里吉大些。大辽实在是有点糊弄事的说。

  城墙是夯土筑就,差不多两人高,表面多有破残。据博多讲,此城筑于辽道宗年间,至今已经五十余年,看样子筑成之后就没有修缮过。城墙之上倒是能跑马站人,也不能说是全无防备。

  城门颇宽阔,大概能容四匹马并行。木制的城门外表还包了几道铁皮,看上去挺结实。

  一队扛着长矛的辽兵正在搜检过往行人,吊儿郎当的,也是太平日子过惯了,不像能打仗的样子。辽兵头目的大肚皮凸了出来,盔甲穿得比较随便,脸上的肉很厚。看来城门官是个肥缺。

  鲁库领着一个铁骊族队员,跟着博多跑惯了的,不着痕迹地塞了一个元宝给城门官。城门官就大模大样地挥手放人。

  于艮一行,主要是十来个小娃娃们,都干头净脸的,身着怪模怪样的统一服装,看上去很有来头。头发倒是很短,莫不是过路的僧侣?大辽佛教盛行,天祚帝广建佛塔,士人百姓多敬畏。

  当然,城门官也懒得追究那么多。

  榷场本就是通衢大道,连接大辽腹地和东北边鄙的。城门官早已见惯了各色人等——给了银子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跟在于艮身后进城的就像是坏人。十来条壮汉全都牵着马,马背上甚至挂着弓箭。领头的是一个面目严肃的老者。老者身边是一个壮硕的年轻人。

  见老者被辽兵很不礼貌地拦住,那年轻人怒形于色。刚要发飙,却被老者“哼”住。后面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赶紧上前,也塞了一个元宝给城门官。老者一行这才变成好人……

  城内果然繁华,居然还有二层小楼的。主街道一眼望到底,对面也是个城门,此时是关着的。主街道两旁是小道。小道也颇为宽敞,看来适合于军队集结,果然是座军州。

  各行各业倒也齐全,这还是一座服务型城市。除了为辽兵服务之外,也招揽过往客商,酒肆客栈俱全的。当然还有披红挂绿的勾栏,门口迎客的堕落女,长得很结实。

  沃淩对此很好奇,更别说兀术及苏都哩等。没等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发问,于艮就拉着沃淩加快了步伐。

  于艮觉得繁华,当然是和盆奴里乃至越里吉相比,果真有些人类文明的气息,虽然比后世的乡镇还略差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乡镇没有城墙。

  沃淩和苏都哩等人就更觉得繁华了,连白色饽饽都有的卖,饽饽里面居然带肉馅的!

  于艮却对包子没什么兴趣,许是最近看《水浒传》有点多。

  不过时近中午,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恰好旁边有个气派的酒楼,店小二老远地迎过来,热情洋溢地恭维着什么。于艮自是宝相庄严,从人也干净整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

  一楼大厅差不多客满了,看来生意还不错。店小二低头哈腰地手指楼梯,大声地招呼。于艮虽然听不懂,想来也是“客官楼上请”之类。

  于艮顺着木梯走上楼去。二楼也是大堂,没有雅间。不过摆的方桌少些,比较安静。于艮来到窗前,经店小二用袖子擦拭后,落了座。

  苏都哩等人个头小,人数倒是挺多,一行人占据了窗前的四张桌子。那名铁骊队员懂得契丹语,请示阿布卡赫赫之后,做主点了饭菜。店小二高喊了一声,催菜去也。听喊声就知道这几桌出手阔绰,要下力气伺候。

  没过多久,几个店小二流水般送菜上来。多是煮炖的肉品,也有一些腌制的咸菜。大概炒锅还是没有,青菜就更不易得。于艮吃了几口,味道有点咸,水平倒是比越里吉酋长府邸里的厨娘强了不少。

  于艮对吃喝上其实并无太多挑剔,蒸饼很蓬松。沃淩等人就吃得更加开心,毕竟连续七天行军,烤肉吃得腻了。在此之前也从未下过馆子啊,越里吉的小酒肆不算。

  吃饭时,阿布卡赫赫向来不讲什么规矩,兀术和苏都哩等人也是边吃边闹。

  没过多久,入城时遇到的老者一行,也上了二楼,分开来坐了三桌。主桌上就老者和年轻人,还有那个中年书生。

  于艮也不清楚老者是跟随而来,还是偶遇再相逢,大路朝天嘛!隐约觉得,这老者身上有若隐若现的上位者威严。于艮冲着老者点头打了个招呼,就算是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吧。老者也是点头回应。

  “上师,家祖请您移驾一叙,不知道方便否?”

  于艮正吃着,却见那年轻人走过来,恭谨地行礼相邀,说的还是汉语?许是听到沃淩他们说的是汉语吧。

  “呵呵,相请不如偶遇!”于艮也不端着,起身即向老者那桌走过去。

  温蒂一直坐在于艮身边,正襟危坐地吃饭。不过没等温蒂起身跟随,于艮就在她肩膀上按了按。温蒂也就坐着未动。这个二层大堂,基本上一览无余吧,应当没什么危险。

  坐在于艮另一侧的沃淩却是跟上了。手里还端着一碟小咸菜,这个最好吃了,不能便宜了兀术等人。

  那老者欠了欠身,算是相迎。年轻人给于艮倒了一碗酒,于艮端碗就敬老者,“老丈请了!”

  于艮的四桌,点的菜肴颇为丰盛,却没有叫酒。年轻人给于艮倒酒,其实也只是客气一下罢了。那老者见于艮敬酒,并且一饮而尽,多少有点意外。刚才老者只是小口的啜饮,此时居然被激起了意气,也是一饮而尽。

  “相逢有缘,心安是故乡。不知老丈喊某过来,有何吩咐?”于艮微笑着发问。

  一碗酒下去,就抓了一些主动权回来。于艮久经沙场,对酒局的体味再深刻不过。那老者再次意外,态度也多了些和蔼,甚至恭谨?

  “相逢有缘,上师倒是酒肉不拘。适才听见娃娃们说话,却是大宋口音,与辽地汉儿多有不同。莫非上师心安之所,是大宋?”老者也是微笑回应。语言习惯却是威严,多少带出了一些讯问的意味。

  “浪迹天涯,身如浮萍。某祖上确系汉人,只是未曾踏足中原,迄今已有千年。”于艮实话实说。哥从一千年后过来,没发现有回去的可能性,甚憾。

  实话实说总是难以置信——明着告诉尔等吧,哥是神仙!

  那老者果然又是一怔,大辽立国至今,也不过两百年挂零。这位上师语气遗憾,心向往之,倒也不似作伪。

  老者才思敏捷,更是博闻强记,很快就完成了脑补。

  “莫非上师是夫余国贵裔?”

  

第八十一章 耶律阿保机羡慕萧何辅刘邦

  “上师可是复姓瑕丘?”

  坐在老者右首的中年文士紧接着开口。于艮只好淡笑不语——瑕丘?虾球?这是什么东东?

  那中年文士或者有心卖弄,居然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头头是道的,多少带着点酸腐。

  《礼记·檀弓上》曰,“公叔文子升于瑕丘”。《姓氏辩证》卷十二引《风俗通义》云,“鲁桓公庶子食采瑕丘,子孙氏焉。”

  瑕丘氏,传为春秋时期鲁桓公后裔,本姬姓,因食采瑕丘而得姓。三桓乱鲁政,瑕丘氏流亡至东北,建立夫余国。

  夫余国之名,最早见于史记和汉书。《史记·货殖列传》云,“夫燕,……北邻乌桓、夫余,东给秽貂、朝鲜、真番之利。”《汉书·地理志》作,“北隙乌桓、夫余,东贾真番之利。”

  《三国志·夫余传》载,“夫余在长城之北,去玄菟千里,南与高句丽、东与挹娄、西与鲜卑接,北有弱水,方可二千里。”

  夫余立国七百余载,亡于高句丽。高句丽亡于渤海,渤海亡于契丹。这就是宁江州的来龙去脉。

  而夫余亡国后,其裔流亡,不知所终……

  源自汉人,千年未踏足中原,此处又是扶余故国,还真是靠了那么点谱的。

  “先生果然渊博,某佩服!”于艮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也扯得太远了吧?都扯着蛋了。哥明明是装神仙来着……

  其实,于艮如此言谈举止,还是因了这祖孙俩先后以“上师”相称。上师嘛,得道高僧,心不染尘。就得有点飘然出世的风骨,不为俗世羁绊——嗯,剃了个毛寸。

  “上师客气!”中年文士摇头晃脑的,很是陶醉于自己的智慧和渊博,可惜没把扇子扇一扇。

  “某去国久矣,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于艮庄严肃穆地摇了摇头。既要撇清,又不能急于撇清,不好弄啊!

  那老者气度森严,虽礼贤下士,却是目力如刀。十余名侍卫散坐两桌,饮食极快,姿势警醒。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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