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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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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照数千年的人文传统来看,当看客大抵与心情密不可分。安禄山安庆绪父子当政时代,燕军在洛阳执行的是半恐怖封锁政策,动辄就全城戒严、满城抓人,普通百姓上街购物都是形色匆匆,谁敢像现在这样当街聚众哄笑呢?
不要说普通百姓了,就是薛家这种封爵贵族,往日里,薛岩也是不敢公开纠集府中家奴肆意当众行凶的。
可当李唐官军恢复了对洛阳城的绝对治理权,作为李唐宗室近亲后裔的薛家,心底那点早就不该存在的贵族傲气却渐渐滋生起来。这其实是一种很古怪悲哀的心态。
你说薛家如今还算是哪门子的贵族呢?落魄了两三代,昔日的辉煌早就变成过眼云烟,再加上还有从贼的不堪经历,日后会不会被李唐朝廷秋后算账都难说,充什么贵族?
但落魄的贵族也自觉高人一等。
薛岩没想到,自己作为薛家的小爵爷,上街吃个饭,看中一个靠窗的位置,竟然有外地酒客不识趣,不但不逢迎还动手伤人,这让刚刚恢复了心气的薛岩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去?
所以,薛岩返回府中纠集了众多家奴,就气势汹汹朝凤阳楼而来。他非要将孔晟三人拿下,好好揍一顿然后送官,这才能出了心底的怨气。
一看薛家人大肆出动,凤阳楼的老板伙计都大吃一惊。掌柜的赶紧带着伙计上前陪笑劝阻,但薛岩携愤而来,怎么可能听劝?
孔晟三人缓步从楼梯上走下,乌显乌解两人杀气腾腾走在最前头,紧紧将孔晟护在其中。实际上孔晟也不是手无缚鸡之辈,完全可以自保,但作为上位者,他在很多公开的场合其实是不能随意出手的,因为这样自降身份有损官体。
薛岩一把推开伙计的阻拦,扬手指着孔晟冷笑道:“来人,将这三名行凶伤人的恶贼给本小爵爷拿下,送官法办!”
薛家的众多家奴一哄而上。
乌显暴怒道:“尔等聚众滋事,眼里还有大唐律法吗?”
薛家的一个领头的家奴恶狠狠冲了过来:“狗…日的混账东西,在洛阳,我们家小爵爷的话就是王法!伤了我们薛家的人,还想这么算了不成?”
这家奴肆无忌惮地扑过来,乌显不屑地皱了皱眉,然后迎头一拳,那铁杵般粗大的铁拳就击打在家奴的面门上,这家奴当即惨叫一声,面门开花血流如注,倒在了地上。
乌解也黑着脸开始出手反击,兄弟俩是军中骁将,勇猛和个人武力值固然比唐根水南勇李彪李虎这些勇将差些,但比起薛家的这些家奴来就不知强了多少倍,所以别看薛家人数众多,但真正动起手来,根本不是乌氏兄弟的对手。
所谓的杀鸡焉用牛刀,就是这个道理。
凤阳楼中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所有的酒客都狼狈地闪避了出去,站在街面上嘻嘻哈哈评头论足地看热闹。
孔晟倒背双手,若无其事地凝望着乌氏兄弟与薛家家奴的低级对抗。见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孔晟眉头紧蹙,低低哼了一声。
乌氏兄弟听到,知道自家主子有些不满了。心头敬畏之下,手下就不再留情,索性放开来手脚并用像对付叛军一样对付薛家的家奴,不多时就秋风扫落叶将十几个貌似彪悍的家奴给放挺在地上,这些家奴呻吟连声,惨呼不绝。
薛岩面色如土,他根本顾不上那些被撂翻在地的下属,慌不迭地就往外逃遁。乌显一个纵身过去,毫无“怜香惜玉”之念,一脚就将薛岩给踹翻在地。
乌显乌解两人将薛岩给制住。
孔晟好整以暇的缓步走出凤阳楼,站在酒楼的台阶上无视了众人复杂目光的聚焦,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脸色涨红因为畏惧而肩头颤抖的薛岩,淡淡道:“你这厮肆意妄为,聚众行凶,罔顾律法,该当何罪?”
薛岩颤声道:“你……你不要嚣张,某家是薛家小爵爷,你要伤了我,就触犯朝廷律法,可是砍头的死罪!”
“小爵爷?”孔晟哈哈大笑起来:“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一个区区的平阳县子之后?你们薛家从贼叛逆,封爵到了你这一辈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你非但不在府中闭门思过,反而跑出来肆虐市井,简直是愚蠢之极了。”
“这位小郎君,犬子若有得罪,本爵在这里替他道歉了。还请你看在本爵的面上,放了他,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我道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话音一落,一个年约四旬左右容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分开人群走出来,身后跟着几个黑衣家仆。
此人正是平阳县子、昔日的上阳宫监薛盛。
安庆绪一党逃离洛阳后,薛盛心头沉闷恐慌,就闭门思过。虽然有不少李唐朝廷昔日的旧吏、属官和显贵后裔都喜出望外地主动到“解放洛阳”的官军那里去跟孔晟套近乎,可薛盛并没有这么做,所以他并不认识孔晟。
薛盛自知自己有投降安贼的丑事经历,虽然李唐朝廷未必会予以追究,但他心里终归是不安稳的。这两天他尚躲在书房里静静思量谋划日后,却不料他的家人早就欢天喜地将官军进城当成是薛家扬眉吐气的机会来了。
薛盛闻报大吃一惊,赶紧就带人来了。其实方才他一直在后面看热闹,之前若是薛家的人占了上风,他不会站出来。可事情适得其反,孔晟这两名手下武功高强,而孔晟此人器宇轩昂一看就非常人,薛盛基于种种考虑才主动站出来,试图化解。
第三百一十章 明珠有泪(1)
孔晟哦了一声,他扭头望向了薛盛,淡漠道:“你是什么人?这厮的父亲?你可知养不教父之过,纵子行凶与行凶者同罪?”
孔晟的冷漠让薛盛心头不爽。他心道老夫还没说什么,你就先逼上了,还将一顶罪名扣在了老夫和薛家头上,真是嚣张至极啊。薛家虽然落魄,但平阳县子封爵世家,也不是你一个外来者能轻易撼动的。
薛盛很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草草抱拳道:“本爵平阳县子、上阳宫监薛盛,请教少年郎尊姓大名?听你口音似是外乡人氏,不如听本爵一句劝,各自退一步,你我两家交个朋友如何?”
薛盛话语中隐藏威胁,目光咄咄逼人。
孔晟眸光一转,神色不变:“平阳县子……上阳宫监?可是那安禄山父子册封任命的上阳宫监吗?”
孔晟声音里的某种嘲讽之意,就连当街这些看客都能听得出来,引发一阵哄笑,何况是薛盛父子了。
薛盛脸色涨红,羞怒起来:“你这少年郎好生放肆!本爵好言相劝,你反倒出口伤人,当我薛家人好欺负吗?”
孔晟纵声一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哪里是出口伤人,薛爵爷过于敏感了。不过,我还是要劝薛爵爷几句,你这孽子飞扬跋扈竟敢聚众行凶,极容易给你薛家招来杀身灭族的大祸。罢了,你将他领回去好生管教,我就不予你计较了。乌显乌解,我们走!”
孔晟是不想跟薛家父子一般见识了。此次出来闲逛,本就是无聊打发时间,无意中撞上这薛家的纨绔子起了冲突,直接扫了孔晟的兴致,他也懒得追究下去,索性就抬抬手,给薛家一个台阶下。
乌显乌解怒哼一声,松开薛岩,然后就要跟孔晟扬长离去。既然主子都不追究了,两人自然也不会揪住不放了。
薛盛上前去,薛家的家奴立即扶起了薛岩。
薛盛气得嘴唇都在颤抖,他扬手指着孔晟飘然而去的背影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不远处马蹄轰鸣,官军来了——他当即心头凛然,知道此处市井喧哗已经引起了守城官军的注意,不敢再生事端,赶紧指挥着自家的家奴扶着薛岩要溜之大吉。
看热闹的人群轰然分开,一队彪悍的骑兵队轰然而至。领头的一个将官神色肃穆,翻身下马,蹭蹭蹭上前紧走几步,向着孔晟的背影拜了下去高呼道:“末将李彪,拜见大人!”
李彪身后,身着便衣的严庄也跳下马来毕恭毕敬地一起拜了下去:“拜见太守大人!”
人群骤然一惊,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而薛胜父子家奴更是脸色骤变,严庄他们认识,严庄可是安庆绪伪燕朝廷曾经红极一时显赫一时的当朝宰相,能让严庄拜见并口称“大人”的人,显然就是这支解放洛阳城、在整个河南战场上让叛军闻风丧胆的官军之首——敕命河南行军副总管、宋州太守孔晟了。
同时也是名噪一时的江南第一才子,白衣亮甲方天画戟斩杀叛将无数的少年英雄孔晟了。
这就是孔晟?!无数双热切的目光顿时聚焦在孔晟的背影上。
孔晟无奈,只好缓缓转过身来,摆了摆手道:“免礼。”
李彪阴沉冷酷的目光转移到薛盛父子身上。
薛盛心头一沉,知道自己的儿子闯下了大祸,竟然耀武扬威到了孔晟的头上。目前的洛阳城中,孔晟绝对是至高无上的领导者,而且他手下还掌握着数万大军,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平阳县子,就是洛阳城中那些王侯显贵之后,也不敢跳出来在孔晟面前唧唧歪歪啊。
严庄怒视着薛盛道:“薛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子行凶,冲撞大人,其罪不小!”
薛盛哀叹一声,拽着自己的儿子薛岩噗通一声跪拜在地,颤声道:“薛盛不知是大人当面,冒犯之处,还请大人恕罪!”
薛盛想死的心都有了,更是不敢狡辩半句了。
他心里明镜儿一般,不要说他一个曾经投降过伪燕朝廷的平阳县子,就是再大的贵族,孔晟说斩杀也就斩杀了。毕竟,这可是在战时,作为主帅的孔晟拥有先斩后奏之权,而他随便给薛家安排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都不是薛家所能承受的呀。
薛岩体若筛糠,面无人色。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衣着普通的少年郎竟然是传闻中神秘之极的官军主帅孔晟!冒犯了这种大人物,自己还能有活路吗?
薛岩拜伏在地,肩头颤抖。
孔晟淡然一笑,摆了摆手:“罢了,本官不为己甚,薛胜,带你这孽子回家好生管教吧,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官定斩不饶!”
“至于你,叛贼大势已去,若是你诚心归顺朝廷,改邪归正,帮着官军治理洛阳稳定民心,便可以将功折罪,将来本官定会上奏朝廷,饶恕你过去的从贼叛逆之罪!”
孔晟说完,环视众人,目光凛然。
他心里很清楚,在周围这些看热闹的人中,有不少都是洛阳城中各方权贵的眼线。所以,他方才这番话,明着是警告薛盛,实际上是说给众人听的,为了安抚这些的心。
当务之急,洛阳的防务和安定是最重要的。孔晟不但要维持洛阳城的基本稳定,还要防备叛军的卷土重来。所以,洛阳城中现在不能内乱。
换言之,现在远不是清算的时候。目前洛阳城中的有些人,最担心最害怕的就是孔晟会代表官军和朝廷展开大清算了。
孔晟根本不可能这样做。不仅是现在,以后也不会。至于将来李唐朝廷会不会清算,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情了。
说完,孔晟再次将威严的目光投射在严庄的身上,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严庄察觉到孔晟微带杀机目光的注视,心头咯噔一声,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深。
如何来处置他,孔晟一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态度来。尽管现在也不限制他的自由,让他在城中可以自由出入,但严庄却知道背后不知道有多少暗哨在紧盯着他,他哪敢有半点的小动作,更不敢逃。
如果是想的更深一层,严庄自己也明白,像他这种叛军中的高层,若是没有较大的功勋,李唐朝廷将来不会轻饶了他。因此,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乃至日后的荣华富贵,严庄都要紧紧抓住孔晟这根救命稻草不能撒手。
所以,严庄才不惜下血本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连安禄山父子都不舍得进贡出来的明珠送给了苏婳。
他并不知,孔晟从一开始就对他动了必杀之念。至今之所以还未曾动手,是因为孔晟觉得时机还不到,过早诛杀严庄,势必会诱发一些李唐叛臣和安氏降将的反弹,不利于洛阳城的安定团结。
但迟早,只要孔晟觉得时机成熟了,就会果断向严庄祭起屠刀。孔晟心里比谁都清楚,像严庄这种奸佞小人恶贯满盈之人,对其心慈手软,只能会祸及以后,还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受害无穷。
没有人知道,在孔晟的心底深处,有一份无形的必杀名单,名单上的几个人早就被打了红叉叉,严庄就是其中之一。
夜色渐深。
苏婳早已卸下甲胄,换上了西奚式风格的女装,与唐式华丽曳地的长裙风格相比,西奚女子束腰的短裙、紧身的小袄和类似于后世马甲之类的服饰,其实更显身材干净利落。
而与普遍都以丰腴为美的汉人女子相比,苏婳的身材显得过于纤细瘦弱,再加上她的肤色略显健康的小麦色,如果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她并不是众所追捧的那类极品红颜。但她眉眼如画,气度端宁,真正要梳妆打扮起来,其实也不亚于任何一个汉人美女。
明亮的月光从窗户间投射进来,苏婳趺坐在窗下的案几前,凝望着摆放在案几上一个玉盘中的那颗硕大明珠。
映着月光,明珠之身更显晶莹剔透流光溢彩。而皎洁的月光经过了玉盘的折射更增添了几分水雾之色,投射在明珠之上,就给明珠镀上了薄薄的泪晕。
苏婳双手捧腮,禁不住看得痴了。
没有人能体会苏婳现在复杂的心绪。从一开始的排斥和抵触西奚归唐,到如今西奚已经变成孔晟掌控下的军事力量之一,在夏邑军西征大捷的辉煌战报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而苏婳也万万没有想到,孔晟单靠几万夏邑军,运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游击战术”,历经数战,就生生撬动了整个河南的占据,从而一举拿下洛阳。
拿下洛阳,驱逐安庆绪伪燕朝廷的重大战略价值毋庸讳言。凭借该项战功,孔晟足以成为李唐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肯定会被载入史册,青史留名万古流芳。
这个时候,苏婳就想起了兄长苏鲁的话。她不得不承认,在识人之明上,她远不如苏鲁。苏鲁在一个关键的时刻,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从而险之又险地将西奚人从灭族惨祸的边缘拯救出来。
从这个意义上说,说孔晟是西奚人的救世主或许有些夸张,但说是西奚人的恩人绝对不夸张。
第三百一十一章 明珠有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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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轻轻一叹。
忽闻轻轻叩门之声。
侍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呼道:“谁?公主已经安歇了。”
“是我,孔晟。”门外传来孔晟清淡的声音。
侍女不敢做主,扭头望向了目光投射过来的苏婳。
苏婳眸光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时至今日,她心底因为孔晟昔日在济阴郡城“不择手段”裹夹西奚兵马来归而产生的各种恶感和怨气,渐渐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情怀。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无论从哪方面看,她作为早已广而告之的孔晟的女人,这辈子都很难再摘下孔晟的标签了。尽管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下意识的排斥,可现实就是现实,事实也是事实。
没有少女不怀春。哪怕是苏婳这种身怀绝技的西奚公主、掌握兵马大权且又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女子。而孔晟文武双全、才貌兼备,又是李唐朝廷在平叛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政治新星,要说苏婳一点都不动心,那也是矫情的假话。
尤其是孔晟在汴州城的冒险救援挽西奚兵马全军覆没于顷刻,苏婳心里更是滋生起几丝感动。换成其他人,可能就会对西奚人置之不顾。反正在官军之中,异族兵马可以利用、但随时都可以抛弃和牺牲,这种心态大有市场。
当然,但这远不到苏婳可以全身心接受孔晟作为自己男人的程度。
夜深了,孔晟夤夜来访,到底什么意思?苏婳顿时柳眉紧蹙,摇了摇头。
侍女无奈,只得低低道:“回大人,公主已经安歇,不便见客,请明日一早再见吧。”
门外的孔晟沉默了下去。
但旋即又传来孔晟冷漠的不容抗拒的声音:“开门!”
只是短短的两个字,但从孔晟的口中说出,蕴藏着无尽的怒气和不容挑衅的力量。
侍女俏脸一变,她能明显感觉出这一扇门后孔晟那凛然的怒气正在一触即发,若是她再不开门,孔晟肯定会破门而入。
侍女畏惧地扭头再次望向苏婳。
苏婳柳眉一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孔晟若是想对自己用强,她当然不会屈从。她是身怀绝技的女子,孔晟用强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去。
侍女将门打开,孔晟缓步而入。
侍女躬身拜了下去:“见过大人!”
孔晟摆了摆手,“罢了。”
孔晟大步走向趺坐在案几前的苏婳。
西奚女服将苏婳曼妙玲珑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她的身材虽然不像聂初尘那般火爆,但妙在凹凸有致尺寸恰到好处,沐浴在清亮的月光下,更增添了几分勾魂摄魄的魅力。
见孔晟缓步走来,凝视着自己之身,苏婳心头浮起一丝警惕,她下意识地拽过一旁的毯子,覆盖在自己身上,挡住了诸多妙处,故作平静道:“孔晟,半夜三更,你来我房里干嘛?有什么话可以明日一早再说。”
“怎么,孔某不能来?”孔晟嘴角掠起一抹霸道的轻笑:“你是孔某的女人,你的房间孔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你没有反抗的余地。”
苏婳俏脸生霜:“孔晟,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奚人虽然是小族,却也不能任人欺凌!你要再这样戏弄苏婳,休怪苏婳……”
孔晟冷笑一声,探手抓过苏婳白皙粉嫩的手腕,“你待如何?”
苏婳剧烈地挣扎起来,不过,她空有一身武功,奈何孔晟天生神力,绝对力量压制之下,她再挣扎也很难挣脱。
“放开我!”苏婳怒道。
孔晟缓缓放开手,却是趺坐在了苏婳身边。
他浑然不顾苏婳勃发的怒气和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却是转头凝望着摆放在案几上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的明珠。
“明珠无价,玉出蓝田。苏婳,看来你在这洛阳城中得了不少宝贝。”孔晟微微有些虚无的声音传进苏婳的耳朵,苏婳忍不住有些脸上发热。
“你莫要胡言乱语,我可从未乱收别人的东西。就这一颗珠子。”
尽管她从来没有公开承认和接受孔晟并与孔晟真正圆房,但在名义上她都是孔晟身边的女人,进驻洛阳城之后,不知道有多少洛阳显贵商贾通过各种渠道、使尽各种手段来巴结讨好她,试图让她给孔晟吹友好的枕头风。
苏婳拒绝了大多数人的献媚。唯有严庄赠送的这颗明珠和洛阳大贾魏某人夫人曹氏送的这个玉盘让她爱不释手,犹豫再三还是收了下来。
玉盘的材质罕见,是一整块的蓝田玉雕刻而成,做工精美,与明珠放在一起更是绝配。
苏婳俏脸发红,故作冷淡道:“不过是两件玩物,我也不稀罕,赶明儿个就让人退回就是了。”
孔晟大笑:“苏婳,这就矫情了啊。这可不是两件普通的玩物,绝对价值连城。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你拿了人家的重礼,想要怎么回报人家呢?”
苏婳黑着脸道:“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你来我房里只是为了戏弄我,那请你离开,我要安歇了。”
孔晟似笑非笑:“苏婳,我来只是要告诉你,我已经向朝廷上奏关于你们西奚来归并累立战功的事儿,从现在开始,你不必担心西奚会因叛乱被朝廷治罪了。”
苏婳心头一松。
她早就想要试探一下孔晟,想要问问孔晟是不是向李唐朝廷为西奚请功了。但她实在是张不开这个口,一则是因为个人矜持,二则是因为在孔晟的这场征伐中,西奚兵马似乎没有出太大的力。
“如果孔某想要女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间绝色投怀送抱。所以,你这点姿色……还不至于让孔某对你用强……”孔晟笑了笑,霍然起身。
苏婳银牙暗咬低低道:“无耻的登徒子!”
孔晟大笑,目光却是落在案几上玉盘中流光溢彩的明珠上,轻轻吟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孔晟吟罢,转身走去。
苏婳清丽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异色,她虽然是奚女却自幼学习汉文唐礼,对中原诗文也不陌生,孔晟随口吟出的这几句诗似乎似是而非,又似乎别有所指,文采横溢间折射出某种深意,让苏婳左思右想难以成眠,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
苏婳醒来,听见外面院中有嘈杂的人声,就皱了皱柳眉,向侍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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