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乌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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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五艘木船靠岸，鬼子迅速的下船，有几十个鬼子首先发起了冲锋，十个炮兵躲着木船的船板下，稳固投掷筒，喷射出的炮弹率先扯开了战斗的序幕，落到士兵们的整地上，放肆的蹂躏了一番。

　　　　“打”老班长的枪法和张二傻不相上下，枪枪致命，弹弹中心，鬼子在雨水中喷洒血雾，倒在了松软的浅滩上。

　　　　子弹敲击着木船哒哒作响，陷入浅滩闷声不发，唯有血和血，命和命的交换才知道战斗的杰作。

　　　　鬼子在浅滩的泥土上冲锋并不是易事，加上下着大雨，脚陷进去就很难拔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弹穿过自己的额头，胸膛，感受着绞杀揪心的疼痛，猪嚎般的惨叫倒在了泥土之中。

　　　　流出的鲜血混在雨水之中流入乌江，瞬间没有了颜色。

　　　　“轰隆隆”小钢炮迫切的杀戮之心将战地上的士兵们零散的撕扯掉，士兵被轰的乱飞，还活着的试着再往战地爬去，被鬼子的子弹在雨中无声射杀，倒在原地。

　　　　这是一场瓢泼大雨，步枪的声音变得萧瑟，子弹飞出弹着水花，枪堂浸满了雨水，士兵们退堂卡弹的动作生涩了不少，有些需要反复好几次。

　　　　这是一场血腥的大雨，子弹炮火如同一台榨汁机，在士兵和鬼子的身体上榨汁，强大的喷射和挤压力将鲜血一股一股的喷射到空气中，在随着重力慢慢滴落，下了一场气味很腥的血雨。

　　　　这是一场弹雨，数不清的子弹向麻子一样交换，泥土，木船，江水，身体全是子弹敲击的目标。

　　　　“妈的，老子弄死你”年轻的战士此时不在那么多愁善感，拿着手榴弹就往前面冲。

　　　　“回来，不要命了！”

　　　　被老班长一把拉回了战壕，刚好两颗子弹从年轻战士的耳旁划过，插入后面的泥土之中，战士回过神来，刚刚的生死瞬间确实惊魂。

　　　　“别他妈的发呆了！手榴弹扔啊！”

　　　　老班长看着鬼子越来越近，连番向年轻的战士吼道，这种玩命的时刻可不能发呆。

　　　　战士拔掉手榴弹扔了出去，将冲锋的五个鬼子给轰趴在了松软的泥土之中。

　　　　战壕中的士兵们一连丢出数颗手榴弹，在空中打着璇，鬼子也有了恐慌的眼神，快速的移动躲闪着，不料自投罗网又撞到了士兵的子弹上，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滩涂上。

　　　　滩涂的黑色淤泥中映着红色的鲜血，被手榴弹冲散的焦黑血肉如同淤泥一般分不清楚。

　　　　“突突突”山西汉子手中的机枪猛烈的咆哮，收割着余下鬼子的生命，真是惨啊，看着全身窟窿的鬼子让老班长想起自己曾经的士兵，咽了一口气，嘶哑的声音震开雨点为手中步枪飞出的子弹开出了一条路，路的终点便是鬼子的身体，鬼子的终点：地狱！

　　　　从船下升起的炮弹绝命一击落到年轻战士趴在的战壕里，年轻战士目瞪口呆的望着炮弹落下，自己还从未和死神这么近距离的打招呼。

　　　　“趴下”老班长惊悚的眼神，一个飞扑将年轻的战士推了出去，“轰隆隆”老班长被肢解了，大腿胳膊不翼而飞，躺在被泥土掩埋的战壕中急促的喘着大气。

　　　　“班长！”

　　　　战士的眼泪滚滚流出，扶起老班长的残躯，老班长深情的望着战士，嘴角的血丝挂在黝黑的脸上还有几滴动人的泪珠缓缓滴落在战火的硝烟中。

　　　　“活着，替班长活下去，记得有肉吃的时候给班长捎上两块”

　　　　战士抽泣声不停，从破烂的军服中拿出一块剩下的肉，是那天晚上班长多给自己夹的，没舍得吃，战士将肉块放进班长的嘴里，班长夹着雨水咀嚼了两口，幸福的笑容停滞了，那块没有咽下去的肉挂在了嘴边。

　　　　“班长”

　　　　战士拿着枪痛苦的哀嚎着，将一切的痛苦和伤痛化作子弹，愤怒的刺破鬼子的内脏，泪花花的眼睛就没有眨过，死死的盯着枪口和鬼子的身体。

　　　　“轰隆隆”独立团的炮弹总算是打中了鬼子的十名炮兵连同后面的木船一下轰成了碎片飘荡在乌江之上。

　　　　“冲啊”战士门看着鬼子的炮哑火了，提着准备好的大刀冲了上去，胡乱的砍杀，鬼子的鲜血在滩涂上作画。

　　　　士兵抱着鬼子在滩涂上翻滚，全身湿漉漉的，军服和鞋子灌满了淤泥，将鬼子脑袋狠狠的按在淤泥和江水之中，呛都得把他呛死。

　　　　几百人的尸体摆放在江边，大雨之中最后的杀戮还没有停止，血流成渠流入乌江，好不容易染红一点的江水又被迅速上升的水位给冲淡了。

　　　　一浪打着一浪将岸边的尸体卷走，浅滩战地的士兵们剩下不到十人，从泥土中江水中站了起来，步步艰难的往回走。

　　　　大雨打湿士兵的全身，士兵们杀红的双眼也被大雨冲淡，剩下一点力气在滩涂中爬动聚在了一起，相互搀扶着看着滩涂的尸体和弹坑，感动的笑了，他们胜利了，他们活下来了。

　　　　然而那个年轻的士兵倒在了淤泥之中，陪着老班长走了，他想和哥哥一起回去看母亲的愿望也就只成为了一个不可实现的期盼。

　第九十六章　铁怪物

　　　　尸横遍地的城西大地狼藉不堪，雨慢慢小了，但士兵们心中的紧张感丝毫没有减掉，来不急给同伴收尸，在尸体和废墟中穿梭。

　　　　先去的兄弟们已经阴阳相隔了，剩下的兄弟们脚不停息的补上去，白色的绑腿被泥水染黑，湿重的布鞋在水塘中踏着脚步，时而经过回头多看了一眼兄弟安详躺在乱石堆中的容颜。

　　　　独立团的临时医务所，白旭手中的手术刀就没有停下的那一刻，割掉腐肉，止血，包扎或者就是取弹，消毒，包扎成了医务所单调的工作。

　　　　屋檐滴落的雨水，战场子弹和炮火声丝毫没有影响这个敬业医生的视野，没有模糊的那一刻，只有累死的那一刻。

　　　　士兵们在这里找到了第二次上战场的机会，拐着腿一步一步的向战壕走去，当然也有被战斗吓倒的，脑袋上捆绑着白布，脸上血肉纵横蹲在角落，不愿意在站起来，他们想活着，已经在战场上为国家死了一次了，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活下去？这个原因像虫一样钻着自己的脑袋，可是没有答案，只能带上绝望的眼神继续向死亡靠近。

　　　　鬼子一东一西的冲锋虽然损伤了几百人，但确实是有效并有力的歼灭了独立团的大部分有生力量。

　　　　武藤对帝国将士们的表现甚是满意，等着雨停了可能就要放大招了，独立团的所有士兵将被无情的摧毁，武藤心中这样想着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独立团士兵们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都希望雨不要停，那怕全身被大雨冲洗个几天，全省麻木也不愿自己被炮弹撕裂开，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

　　　　可老天终究是造物弄人的主，雨还是慢慢的停了，绵绵的细雨无力的飘落在廖长胜的脸上，廖长胜没有多余的想法，脸色沉稳，抖掉枪里面渗进去的水，简单的试了把手，没问题，看了一下设防区缺少的兵力又补上了，吆喝了一声“都提提神，鬼子又要来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也只有他的这一声吆喝回响了两次，士兵们都擦着枪看着廖长胜，这个眼神太无辜。

　　　　武藤从沙袋上走了下来，将望远镜递给龟田，道“放出去吧，这个怪物好久没吃人肉了！”

　　　　几个鬼子将沙袋搬开了三米宽，小豆坦克慢慢行驶了出来，样子虽不尽如人意，但气势够足，履带在坑坑洼洼的大道上搅动，带起的泥土石块到处飞溅。

　　　　跟随着坦克的还有几十个鬼子端着枪向廖长胜他们发起进攻，这个偌大的铁怪物让士兵们目瞪口呆，像是在做梦一样，擦了擦眼睛，着实搞不清明白。

　　　　坦克的炮膛慢慢转动，“嘭”一声，37的高速火炮极射而出，坦克略微震动了一下，火炮瞬间将独立团设防的麻袋轰成了散沙，士兵们奇怪惊叹的表情也跟着散沙落到了地上，带着些许的星火。

　　　　“别他妈的看了，那玩意儿要人命，快打”廖长胜回过神大吼道。

　　　　士兵们的枪声响起了，子弹径直的朝着鬼子飞去，坦克边上射击的鬼子悉数的到在了地上。

　　　　坦克继续向前移动，从遍地的尸骨中压过，血浆血水横流，滚动的履带带着一些搅落的肉块，粘稠的沾在履带缝中不能掉落。

　　　　“嘭”火炮又一次喷射而出，望着枪退堂的士兵整个头骨和炮弹静距离接触，像西瓜一样开了花，身体被扯成了几大块掉落在地，仅挨着的几个士兵也被冲飞，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坦克上的机枪手也跟着杀神般的节奏突突了起来，水泼的子弹横着飞向士兵的身体，穿过留下了一个窟窿，没穿过的深深的卡在身体各处翻起褶皱的皮肉。

　　　　一辆坦克的火力让设防区的上百人无能为力，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杀人恶魔摧毁着同伴的身体。

　　　　士兵们枪口飞出的子弹除了将周围的鬼子射杀外肯本没用，只能听着子弹和钢铁的敲击声，还闪着铁光。

　　　　“妈的，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廖长胜握着拳头愤怒的捶打着沙袋。

　　　　语音刚落，火炮的炮弹招呼过来，擦过身后，轰隆一声冒出闪眼的火光，弹起的泥土稀稀散散的落到廖长胜的脑袋上，气浪爆飞的单片如同横空出世的高手剑法插进士兵的后背脊梁，一条长长的口子流着鲜血。

　　　　惨痛的声音持续不断，廖长胜刚刚拍掉头上的泥土，坦克上的机枪子弹又招呼了过来，再一次将头埋在了沙袋后面，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穿透沙袋撞击脑袋隐隐作痛！

　　　　兄弟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期望着转动的火炮不要往自己的方向转动，说不定抬头就被轰成了西瓜。

　　　　“张二傻，你他娘的大玩意儿干不赢，能不能先把上面的机枪手给干掉”廖长胜的大吼迎来的又是机枪子弹的招呼。

　　　　张二傻比了一个ok的手势，冷静的盯着坦克上的机枪手，“嘭”稳稳的一枪开出，子弹将鬼子的额骨击碎，彪出一股血溅到了火炮上。

　　　　坦克转动火炮朝着张二傻的方向一炮，张二傻一跃而下趴在了泥土上，摔的够呛，刚刚埋伏狙击的位置被一炮轰的沙都不剩。

　　　　“奶奶的，大哥，这玩意儿挺厉害啊！”张二傻吐着嘴里的泥土爬了起来，猫着身子迅速向廖长胜靠近。

　　　　“他娘的，子弹干不过他，老子不信手榴弹也不行”

　　　　廖长胜拔掉一颗手榴弹冲了出去，快速的扔掉又躲着子弹跑了回来，士兵们呆呆的望着手榴弹落下。

　　　　“duangduang”两声，冒出大股浓烟，还以为成功了，稍稍一放松，浓烟中火炮火光闪了一下，一个炮弹又飞了过来，整个设防区七零八落，连沙袋组建的掩体都快全部被摧毁了，士兵只有找着土堆和炮弹坑继续准备战斗。

　　　　准确的说继续看着鬼子的铁怪物前进。

　　　　武藤满意至极，和自己预想的效果差不多，看来要不了今天就能拿下城西。

　　　　“大哥，刚刚手榴弹把那个铁东西炸得叮当响，看来还是有效果的，一个不行我们多用几个试试！”谢皮急中生智说道。

　　　　“有道理，兄弟们把手榴弹都拿来！”

　第九十七章　炸坦克

　　　　兄弟们将别在身上的手榴弹聚到了一起，还不少，将近二十个，按刚刚试探的威力来看，十个就能解决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靠近它？确保手榴弹最大限度的发挥威力。

　　　　坦克越来越近，死亡轰炸的火炮对着兄弟们恐吓着，廖长胜取下绑腿将十颗手榴弹绑了起来，咬着牙喊了一声“兄弟们，掩护我！”

　　　　刚刚踏出麻袋被一个士兵扯住脚用了一拖，趴在了原地，手中的一捆手榴弹掉到了地上，这个士兵跳出掩体捡了起来就往前面冲。

　　　　“长胜哥，你得活着，记住为兄弟报仇”

　　　　士兵的声音随着足迹越来越远，回头看着大家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廖长胜含恨的拍着麻袋，不忍心的看着奔跑的士兵。

　　　　坦克的火炮对着士兵，士兵左右跳动，火炮跟着转动，看来这大家伙也不是很灵活啊，特别是对近处和对地上的目标并不好命中。

　　　　士兵脑袋很灵光，抱着手榴弹趴到地上，匍匐前进，坦克上的机枪手已经被干掉，火炮手几乎不可能将火炮射到士兵趴下的位置，士兵埋着头继续向前爬，爬过一具具鬼子的尸体。

　　　　眼看距离坦克越来越近，将要大功告成，士兵嘴角翘起，在血泊中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此时坦克的履带迅速的转动，将地上的尸体碾的稀碎，满地粘上粘稠的血肉，如同饺子馅一般。

　　　　士兵看到快速行进的坦克，开始变得恐慌，连忙捣鼓着手中的手榴弹，不断的抬头低头。

　　　　坦克的履带迅速的从士兵的脑袋压过，整个身体被这一吨的怪物碾成了肉末，鬼子的坦克残忍至极，履带压过身体后还来回的原地旋转，一个活人被碾成一张薄薄的肉饼。

　　　　廖长胜和兄弟们的眼湿润了，这狗日的这么无情的摧独立团的战士，深情的看着死去的战士。

　　　　“嘭”坦克震动了一下，坦克的极速火炮将一颗咆哮的摧命弹吐向士兵们的整地，泥土层层，石块碎裂乱飞，血水飞溅，士兵们还未来得及收拾自己对同伴的送别，自己也陪着刚刚的战士去了。

　　　　被轰散扯裂的骨头慢慢落下，散落的泥土盖在了上面，形成一个小鼓包，好似死神赐给他们的一个坟墓，悲凄悯人，凄凉荒诞。

　　　　武藤看到独立团的士兵有向动坦克的举动，挥了挥手马上派出两个小队快速跟了上去。

　　　　又一个士兵不动声色跳出掩体，极速的奔跑着，坦克的火炮在他的脚边轰起层层沙石带着地上鬼子被撕碎的尸体，弥漫的血腥味。

　　　　好不容易躲过了火炮的最短射击点，向刚刚那个兄弟掉下的手榴弹爬了过去，正要摸到手榴弹，后面跟上来的鬼子，几声枪响，士兵伸出去的手停住了，无力的倒在了血泊中。

　　　　廖长胜面前还有一捆手榴弹，提在手里掂了一下，借力蹬着地上，咬牙蓄势待发，身边的谢皮一下冲出，顺带着将廖长胜手中的手榴弹夺了过去。

　　　　“掩护”廖长胜回过神来吼道。

　　　　鬼子的步枪子弹向奔袭的谢皮飞去，谢皮捂着头抱着手榴弹在地上滚动，鬼子的子弹跟着他滚动的速度敲击着身边的泥石。

　　　　廖长胜和兄弟们手中的枪为谢皮撑上了一把保护伞，开辟了一条血路，“嘭嘭”数颗子弹发出翁嗡嗡的魔鬼声音将支援上来的鬼子尽数射杀。

　　　　谢皮蹲在了坦克前面不远处，慢慢的将手榴弹的引线连在一起，手脚都有些慌乱，看着坦克离自己越来越近，履带滚动的声音让他有些惊慌失措。

　　　　“嘭”一颗子弹穿过谢皮的胸口，谢皮嘴里吐出一滩献血，身体惯性的向前倒在了地上，怀中的手榴弹掉到了前方，他慢慢的爬动伸出长长的手一点一点的推动着手榴弹。又一颗极速的子弹命中他的后背，谢皮弹动了一下身体，又吐出一滩血，停了几秒中，抬着头看着前面行驶过来的怪物，推着手榴弹前行，很慢很慢，忍着疼痛用一次力也就靠着指尖推出几十厘米远。

　　　　兄弟们痛苦的开着枪射杀跟上来的鬼子，谢皮最后的挣扎就像兄弟们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割掉一样，揪心的疼。

　　　　“嘭”一颗子弹穿过谢皮额头，脑后射出一股带血的粘稠物，谢皮的手指停了，眼皮慢慢闭上了，“咚”的一声脑袋撞到了地上。

　　　　“啊啊啊”廖长胜像是发了疯一样，战了起来，疯狂的扣着扳机，好像子弹能摧毁坦克一样，什么都不管了，脑海里全是谢皮从监狱里出来跟着自己打鬼子的记忆，王莽走了，现在谢皮也走了，这种难以承受的痛化为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将跟上来的鬼子全部射杀。

　　　　坦克的火炮转向对准了廖长胜，炮膛闪过一团火光，一个炮弹径直的向廖长胜飞来。

　　　　“小心”张二傻将廖长胜扑到，滚出了几米，躲过了炮弹的轰炸。

　　　　“汪汪”黑豺看着自己的主人差点丧命，露出尖牙和愤怒的眼神朝着坦克冲了过去，将谢皮身体前的手榴弹刁在嘴里放到了坦克的履带下，一百八十度急转弯跑回。

　　　　坦克压过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燃起了熊熊大火，黑烟滚滚，强大的气浪将奔跑的黑豺给冲飞了，坦克爆炸的铁片四处乱飞。

　　　　黑豺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翻滚了几圈，廖长胜赶紧跑了过去将它抱起，黑豺全身是伤，伤口很深，黝黑的皮毛直接被扯开了，露出血白的肉，两只前蹄无力的摇动着，鼻子里不断地留着血，嘴皮张开又闭合，闭合又张开，发出疼痛的哀鸣。

　　　　“熬哦哦，熬哦哦”声音越来越小，黑色晶莹的大眼珠深情的盯着廖长胜，廖长胜痛苦不堪，泪流不止，“张二傻，赶快送去医务室，救不活它，你他娘的就别回来了！”

　　　　张二傻抱着奄奄一息的黑豺刻不容缓的向医务室跑去，嘴里不停的和黑豺交流着“你可是狗王，你可是干过野猪的，黑豺，你不能死啊？你不能离开俺！”

　　　　“熬哦，汪”黑豺时不时还回应了两声，黑色的大眼有泪珠流出。

　　　　武藤看到自己带来的坦克就这样被干掉了，心有不干，不过城西的防线已经彻底被撕开了，拔出太和刀，直指城西“杀改改！”

　第九十八章　搏杀

　　　　痛彻心扉的感觉如同灰色的天空一般暗沉，想寻求那么一点亮光，在这硝烟狼藉的大地上是多么的奢侈，廖长胜掏出怀中湿透的香烟一人发了一只，兄弟们蹲着抱着枪接在了手里。

　　　　在附近废墟找来了几根埋在沙土下的干柴，一把火点了起来，总算有了点火光，在篝火中烤烤香烟，烤烤湿漉漉的身体，烤烤打湿的子弹。

　　　　谢皮走了，黑豺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廖长胜沉闷的眼神盯着燃着的木棍，深深的抽了一口烤干的纸烟，望着下午灰蒙蒙的天，眼神中透露着绝望和挣扎。

　　　　子弹不多了，手榴弹也用光了，士兵们从废墟中找出的铁棍，硬实的木棒以作备用，一包烟只有十来只，没抽过烟的吐着白圈好玩，总算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抽了一回烟，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过于兴奋呛了两口。

　　　　“轰隆隆”鬼子的炮弹又落到了廖长胜身后不远处的废墟中，废墟上的泥石又被四处轰散开了，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轰炸，如同泥石的搬运工一样，也不知道鬼子有没有考虑过泥石的感受，顺便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整整一片大地搞得像马蜂窝一样，到处都是坑，流着泥水，划落着沙石。

　　　　此时廖长胜显得有些平静，听到炮响惯性的捂了一下耳朵，缩了一下脖子，太平常了，这一天来全是这样的轰鸣声。

　　　　“后面的兄弟们，补上准备战斗”

　　　　没有脚步的声音，一个年轻的小兄弟低着头说道“长官，已经没人了，都死了”语气有些悲伤带着抽泣的声音。

　　　　廖长胜在泥水里掐灭了烟头，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尸体确实不少，而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大概估计一下不到七十人，独立团最后的兵力也只剩下吴国强身边的四五百人了吧，短短的半天伤亡上千人，廖长胜指尖旋转着掐灭的烟头，感叹了一句“仗还得继续打啊！”

　　　　“廖队长，我们和他们拼了吧，反正是死，老子还想多干掉两个！”

　　　　炮弹继续在闪光，在咆哮，小兄弟的这一声壮胆之音特别有力。

　　　　“拼了，拼了”

　　　　廖长胜回头一看，全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青瓜蛋子，连女人的手都摸过就要誓死了。

　　　　“亲爱的国家啊！可要记住这群年少的战士们”

　　　　廖长胜的语音刚落，鬼子冲锋的声音和子弹划过空气的摩擦声狂放的袭来。

　　　　“准备战斗！”

　　　　兄弟们端平枪，聚精会神的看着鬼子的身影出现，朝着头和胸部开枪，这余下不多的子弹，得找准了，一枪毙命，可不能浪费了。

　　　　冲锋的鬼子保持好阵形，相互协调的非常好，加上精准的枪法，兄弟们有些挡不住了，飞行的子弹将士兵们的身体招呼了个遍，一两个士兵仅仅是脸上就被三颗子弹穿过，被冲击力翻起的皮肉着实难看，整个头部可以说是十一孔流血而亡，残忍至极。

　　　　鬼子行进速度越来越快，在廖长胜他们稀数的枪声中，不成规模将鬼子射杀倒地，然而不成火力网的子弹根本拦不住鬼子，反而不断有兄弟被射杀。

　　　　“快去通知吴团长，守不住了，带着大家往城南撤，快”廖长胜转过头向着身边的士兵说道。

　　　　士兵点了一下头，迅速站了起来，没跑出几步，鬼子的炮弹从天而降，狂傲的撕扯着士兵的身体，一阵浓烟过后，士兵没了影子。

　　　　廖长胜回头望了一眼，现在还不是为他祈祷的时候，马上回过头，躲着满天横飞的子弹，趴在麻袋上继续射击，鬼子的炮弹不断在身后眼前咆哮，兄弟们的胳膊大腿时不时从身边飞过。

　　　　炮弹掀飞的泥土滚石中还有冲锋鬼子射出的子弹，硝烟余火中也有